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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八日目---------

 「我走了喔士郎。今天会买礼物回来,所以要乖乖的喔」
 藤姐挥挥手去工作了
 
 「我也走了。今天要到我家去所以会晚一点,不过会在晚饭前回来。
看家时,请不要轻率行事喔」
 远阪只用视线打声招呼就走了
 
 「————接下来」
 时间正好过七点半
 今天早上也顺利地把两人送出门,接著要做的事当然就是
 
 「来,继续昨天的。到道场去吧,Saber」
 「咦,马上开始锻练吗? 才刚吃过早餐,应该稍微休息一下不是
吗」
 
 「不用担心喔。在饭後立刻活动也是种锻练,而且今天早餐吃面包
吧。那种东西不会堆在胃里的造成不健康的喔」
 
 「……唉。既然士郎说可以,那我就没关系」
 「那没问题了。好了走吧。让你看看我为了打中Saber一刀,想了
一晚的成果」
 
 「唔…………!」
 我撑不住Saber的反击,连用来防守的竹刀都被弹飞到地上
 
 「哈啊————咕、唔…………」
 原本握著竹刀的手指麻痹了
 本来打算以力量压迫而全力踏前的,反而遭到还击
 所以竹刀才会被打落,整个人坐在地板上
 
 「———可恶。本来以为刚才能成功的哪」
 「士郎的判断太天真了。听好了,就算士郎舍身攻击也无法打倒从
者。有想赢的意志是很好,但也请看看对手」
 
 「……呣。虽然这麼说,但一直防守总是会被打倒吧。既然也机会
就得主动攻击嘛」
 
 「是这样没错,但士郎并不知道利用机会的方法。既然要舍身攻击,
就应该等待相当的好机会才是」
 
 「这不用你说啦。Saber刚刚稍微往别处看了吧。Saber一天都不见
得会有一次这样疏忽,所以我才踏前的」
 
 「突然间能做出这种判断是很不错,但我刚刚是故意做出破绽的。
期待著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动摇,才移开视线的。没想到你居
然一直线地就冲过来」
 
 「————呜。你很坏喔Saber。玩弄外行人可不是好事喔」
 
 「没有玩弄。我虽然是布下计策,但既然有了破绽就得多少承担风
险。不过只是挪开视线的风险,与士郎舍身攻击的风险是连衡量都无
需衡量的」
 
 「……呣。简单来说,就是对小破绽要冷静罗? 像是大动作这种
难得的机会要放过……不对,你是想说要配合破绽的程度来行动吗,
Saber」
 
 「是的。所以,请仔细地分辨机会的大小」
 
 「但是士郎跟昨天比起来,对生死界线的敏锐有显著的进步了呢。
只要身体有了察觉危险的能力,就能自然地分辨该与谁作战以及该打
倒谁了」
 
 Saber似乎有点高兴地说著
 如果不是我想太多的话,Saber说不定是因为学生的进步而欣喜
 
 「差不多是休息时间了呢。我去拿水吧,士郎?」
 「啊,水不用拿了。我有带水壶,喝这就好」
 
 我拖著疲惫的身体到了墙边
 一边用事先准备的毛巾擦汗,一边从水壶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哈啊」
 
 大大地吐气
 ……从送走远阪跟藤姐後将近三小时,只是在跟Saber打斗
 
 Saber还是丝毫不加指正,我也什麼都不问地以竹刀互击
 虽然是胜算稀微的比赛,但跟Saber打斗还是能让身体充分活动
 
 我并不期待能提升战斗技术
 这不是让头脑,而只是让身体习惯战斗而已
 但还是比不做好,而且正因为我什麼长处都没有,在这一点锻鍊就
什麼都不用说了
 万一在跟敌对主人对峙时,还在想该怎麼战斗的话,那才是致命的

 
 「……Saber……果然一滴汗都没流吗」
 
 虽然还是会灰心,但本来就不可能一两天内就追上她
 Saber跟昨天一样地,正坐著让身体休息
 
 「————————呼呣」
 这样发呆著也不好
 难得有休息时间就说些话吧
 好,那麼————
……她在成为从者之前
 以人类的分身活著的Saber是怎样的人呢
 
 Saber既然这麼美,我想应该是很受人欢迎的吧
 而且剑士什麼的会不会也是搞错了,Saber以前,也是没有拿过剑
的一般女孩吧
 
 「……对啊。Saber,以前是怎样的人啊」
 
 兴趣涌了上来,不小心脱口而出
 
 「———什麼? 士郎,你说了什麼吗?」
 「咦? 呃、只是在想Saber以前是什麼样的人而已。不是想知道
Saber的真名,只是想说过著什麼样的生活」
 
 「啊啊。我过去是怎麼样的人,是吗……? 你还真是关心奇怪的
事呢,士郎」
 
 「麻烦的话听过就算吧。只是一时想到而已。Saber虽然是剑士的
从者,但在成为从者前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人呢」
 
 ———没错
 我觉得,Saber过去会不会是过著与可爱的她相衬的平稳生活呢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成为从者并不会改变个性,而且我是
生下来就被赋予长剑的骑士。你所说的不一样的我,是不存在的」
 
 「呜哇。那你从以前就是这麼严厉的个性吗Saber。……那真辛苦
哪。我有点同情你周围的人喔」
 
 「……那是什麼意思呢。我虽然严格,但不记得有强迫过周围的人」
 
 「骗人。经过今天的特训哪,我才了解到Saber是毫不留情的家伙。
看看,这伤痕。别人一有点错就高高兴兴地打过来,你这鬼教官」
 
 「我、我才没有高兴。虽、虽然对士郎很抱歉,但如果不严厉的话
就不是锻鍊了吧!」
 
 「————————」
 ……好稀奇
 Saber竟然会有这种表情,让我非常意外
 
 「那、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突然沉默起来我觉得很卑鄙喔」
 
 「啊啊不是———因为Saber会这样生气让我很意外,吓了一跳」
 
 「咦———是、是吗? 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表达出来而已」
 「所以啊。Saber不太会说出自己的心情不是吗。所以刚才的很新
鲜」
 
 「是、是这样吗? 我是以自己的信念为基础而行动的」
 「所以就说那不是Saber的心情而是考虑吧。Saber很少将自己想
的直接说出来吧」
 
 「那是当然的。我追求的不是个人的想法,而是本身立场的意见。
不管过去现在都是如此。我是以剑士的从者身分而保护士郎。除了这
目的以外的事都不该说,也没有必要去想对吧」
 
 「———是没错,但这样Saber会很无聊吧。虽然Saber有责任在,
但也不能只尽责任吧。Saber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所以,我该做的就是保护士郎。不仅如此,因为你明明就未成熟,
还不听我话地想要战斗,我才这麼锻练你的不是吗」
 
 「———不,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然Saber这麼说就好吧」
 
 总觉得,现在的Saber有著卸下防备、很开朗的感觉,而且我也不
想再这样讲下去,把难得的平和气氛破坏掉
 
 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是正午了
 「午餐时间了呢,士郎」
 「啊啊,午餐时间了哪」
 我跟Saber互相确认,肚子也很有默契地一起响了起来
 
 「———吃饭吧。Saber有什麼想吃的吗?」
 「我没有什麼特别想吃的。只要是士郎准备的菜肴,大概都能满足」
 
 Saber的说法有点奇怪
 ……算了,总之不像远阪那样罗嗦就好
 
 「那我去买东西了。差不多跟昨天同个时间回来,你到客厅去吧」
 「是的。我期待著,士郎」
 
 午饭就做从以前就很想试试的虾丸吧
 做得比章鱼烧还大上一圈,里面满满的虾子是最高级的了
 
 「……芥末买了,三点钟的茶点也没问题,好……」
 我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的购物篮
 
 ———对了
 昨天就是在这时候遇到依莉雅的嘛
 
 「———那家伙,不在哪」
 不,每天都在这里也很困扰吧,只是不在的话有点失望,也有点可

 ……我没有对Saber或远阪说出昨天遇到依莉雅的事
 她又不是以敌人身分出现,而且总觉得很犹豫该不该对她们说出依 莉雅的事
 「………………不会啦。也不是说昨天在今天就也会在的嘛」
 所以,接下来就骑上脚踏车———
 
 ———> 卫宫邸?????归?
 
 直接回家吧
 Saber正在期待午餐,而我也不是能随便乱逛的闲人
 
 就这样,我试著做了擅长的虾丸
 硬要说的话,这并不是配饭用的菜,而最适合当下酒菜,本来这就
是我在打工的酒馆学到的料理
 
 「士郎。这好烫」
 
 Saber含著比高尔夫球大,又比网球小的炸丸子
 
 「嗯。Saber怕烫吗? 还是不喜欢吃这种粗糙的料理?」
 
 「不,都不是。这个热度很有趣,调味也是虽然粗略,但感觉得到
它的细心」
 
 「是吗。Saber喜欢就好」
 「是的。不能分给凛或是大河很可惜」
 
 Saber默默地进食
 是因为上午的练习运动吗,感觉比平常吃的还要多
 
 「————————」
 ……那个,虽然身为男人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被别人吃著我做的
菜就会觉得很高兴。如果能让别人觉得美味那更不用说了
 我身为主人的力量还不够,如果这种事能够让Saber高兴的话,就
要更努力地集中在做饭上……啊咧?
 
 ……Saber用著好像很严肃的表情,看著空空的盘子
 
 「Saber……? 不够的话我可以在做一盘?」
 「咦……? 不、不会,我已经十分满足了。才、才不会不够的」
 
 「哼嗯。那饭後来喝茶吧。我马上泡好你等一下」
 我把空盘子收到厨房去
 把要洗的东西放在水槽里,加热茶壶来泡茶
 
 「对了。Saber偶尔也喝些不同的茶……」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
 ……这时
 
 「……可是,这才是问题。士郎的料理很美味。如果他从现在起拒
绝做饭的话,我的战斗意志一定会被削减。……我还太嫩了。虽然应
该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兵粮问题还是这麼可怕的事呢」
 
 「————这个,是怎样啊」
 ……撤回前言,还是不要太过专心在料理上吧
 照这样一天天地努力下去的话,到最後搞不好就变成专职厨师了
 
 嗯呣
 人类,不管什麼事做过头都是不好的
 
 吃完午餐,到了下午要做的事还是没变
 不厌烦地,与Saber用竹刀打斗著
 本来应该持续到远阪和藤姐回来的锻鍊
 
 被宣告有客人来了的铃声打断了
 
 「士郎。好像有客人」
 「啊啊,我也听到了。我去一下,Saber待在这里」
 「……不。也有可能是不速之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起去吧」
 「————呣」
 Saber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有道理,但如果客人是邻居的话,Saber有可能会引人怀

 因为卫宫家可是只有士郎一个人在住的啊
 可是……
 
 「算了,那时在说吧」
 樱跟藤姐都经常出入了,现在才注意邻居也没用
 
 「好,跟来吧Saber。不过,如果是一般客人要乖乖的喔」
 「我知道。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没错吧?」
 「对对,那就拜托了」
 
 「好、马上来—!」
 
 我被不知道第几声的铃声催著,打开了玄关的门
 
 「打扰了。听说身体不好所以我来看你的喔,卫宫」
 来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邻居太太,而是认识的学校朋友
 
 「怎麼,是一成啊」
 「说怎麼还真是失礼哪。你这是对来探病的朋友的态度吗」
 一成喝了一声,伸出手上的纸袋
 
 「嗯? 这什麼。苹果?」
 「探病的礼物。平常从不感冒的卫宫因病缺席了啊,至少该带点礼
物」
 
 「————呣」
 
 虽然我对这心意很高兴,但不巧我并不是因为生病才休息的
 ……而且身为年轻学生,买了一袋苹果而来找学校的朋友是怎样啊
 
 「怎麼了卫宫。不能吃水果吗?」
 「不,我喜欢喔。也对哪。虽然有点复杂,不过这心意我很感谢」
 我鞠了个躬
 
 「……卫宫。问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後面的女性是什麼人啊?」
 「咦?」
 我转向後方
 在那边的当然就是,跟著我来的Saber
 
 「啊————」
 
 对了。一成那家伙,在我鞠躬的时候看到Saber了吗
「……没看过的人呢。为什麼这样的女性会在卫宫家呢」
 一成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看著Saber
 这家伙很会认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或不喜欢的对象就会很冷淡
 
 「啊、不是、她叫做Saber、那个」
 「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曾经在外国时受过这个家的主人,切嗣先
生的照顾。前几天来这里观光,因为有缘所以在这借宿」
 
 「————————咦?」
 Saber流畅地说明著
 
 「是卫宫父亲认识的人吗。听说他很喜欢旅行。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也是有可能的吧」
 「———————咦咦!?」
 另一边,原本应该很认生的一成,非常乾脆地了解了
 
 「原来如此,事情我懂了喔卫宫。你是用生病当藉口请假,为来观
光的她带路的吧?」
 
 「啊———啊啊。嗯,差不多就是那样」
 ……嗯。总之大略来看,我想这也不算说谎吧
 
 「那打扰一下也没关系了。我都运到这里了你也端杯茶当谢礼吧。
聊些这两天学校发生的事吧」
 一成脱了鞋走进玄关
 
 「……? 什麼谢礼啊。我也是很忙的喔。要聊天等下次吧」
 「你在说什麼。你把脚踏车丢在我家门前了吧」
 
 「啊……对了,我把脚踏车丢在柳洞寺了啊」
 「对吧。我把那牵来了。我可是在忙碌中,也不去学生会直接回家,
又到这里来的。这样你还不端杯茶来吗」
 
 「————唔」
 
 我的确是很感谢
 就算说有三辆脚踏车,但丢在柳洞寺的是花了最多钱的爱车啊
 
 「……抱歉Saber。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吗?」
 Saber不说话地点头
 
 「不好意思。那Saber跟一成到客厅去。我去泡茶。一成是日本茶,
Saber是红茶可以吧」
 
 「什……我、我也一起吗!? 我、我想这样不好。有我在就没办
法与同学轻松地谈话吧」
 
 「才没那种事喔。对吧,一成」
 「嗯呣。虽然女生很吵闹,但是Saber小姐就没关系。端庄的女性
是文化遗产」
 
 「对吧。那你们先过去吧」
 「啊……是的。我知道了,不过士郎」
 
 「怎麼,还有什麼事吗?」
 「饮料的话,请也给我日本茶。我并不讨厌绿茶的」
 
 Saber不知为何很明确地说著
 虽然说话方式跟平常一样,但总觉得奇怪
 
 说了大概一小时的无聊话後,一成要回去了
 在客厅里聊的大半都是学校的事,虽然我小心地问了有没有发生什
麼异状,但学校好像跟平常一样
 
 「那我告辞了啊。明天也要请假吗,卫宫」
 「啊啊,这礼拜我不去学校。明天也得陪Saber哪」
 
 「嗯呣。算了,如果跟那位在一起就没问题吧。虽然有些可疑的地
方,但也无需询问」
 
 一成自己点点头
 ……对了,这个认生的男人竟然没有讨厌Saber呢
 
 「哪一成。你明明跟Saber第一次见面却心情很好,是怎麼回事啊」
 「你在说什麼。我好歹也是吃寺庙的饭长大的喔。要是看不出别人
的善恶要怎麼办啊。虽然不知道出身,但那孩子有著澄澈的灵气哪。
不可能是坏人的」
 
 「嘿。一成,你很看得出这种事啊。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但像她那样超群的人就连不成熟的人都
能看得出来。我虽然是实习僧侣,但有神佛在旁边也能感受得到神明
气息。也就是说,Saber小姐的感觉就是如此美好」
 
 ……这还真是,稀奇啊
 一成会赞美女孩子
 
 「是吗。一成也很欣赏Saber吗」
 那就太好了
 因为刚才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著,我还担心一成对她有不好的印

 
 「当然啊。她不是个好孩子吗。很难讨厌的」
 「嗯嗯。不过啊,虽然知道她是好人,但有点冷淡吧。Saber平常
就那样子的,可不是讨厌一成喔」
 
 「咦? 那孩子,冷淡吗?」
 「冷淡啊。也还没笑过呢。在我们因为藤姐的话而大笑时,她也一
直很严肃的不是吗」
 「不,常常笑啊?」
 「————咦?」
 
 怎麼可能
 Saber当然也有时候表情是很温和的
可是让人看得出来在笑的表情,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露出过
啊……!?
 
 「骗人。我可想像不了Saber抱著肚子狂笑的样子喔」
 「……不,不是那种的啊。她在看著你笑时自己也笑了啊,怎麼,
没注意到吗」
 ————?
 看著我笑时,自己也笑了……?
 
 「……我说啊。那是,把我当笨蛋吗……?」
 「————原来如此,这又是个奇妙的解释。算了,这问题你就自
己去烦恼吧。万事来於自省啊,喝」
 
 寺庙的儿子说了口头禅後,大笑著走掉了
 
 「呣————什麼啊那家伙」
 
 故弄玄虚地说完後就回去了
 至少该说声再见吧,笨蛋
 
 在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候,今天的锻鍊就结束了
 因为体力已经接近极限,而且晚上也必须向远阪学魔术
 虽然没有达成打中Saber一刀的目标,但为了晚上,应该多少保留
一点体力吧
 
 就这样,晚饭轮到我来做
 Saber接著我进浴室冲澡,暂时不会回来
 
 「我回来了—。喔,真的有在做晚饭呢士郎。了不起了不起,佩服
佩服」
 
 藤姐很有精神地进到客厅,直接就坐到坐垫上
 这个人跟必须有半天睡眠的Saber不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像这样
 恐怕,连睡觉时也差不了多少
 
 「哪—,士郎—。这苹果可以吃吗?」
 
 藤姐一边拿起桌上的大量苹果一边说著
 
 「没关系喔。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是多出来的,平常一人一天吃三个
吧」
 「是吗? 那来做苹果派吧—? 不过主要是让士郎做啦—」
 
 藤姐轻松地说著,就这样咬了一口苹果
 ……虽然我是把洗好了的放在桌上没错,但这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
事吧
 
 「……真是的,难得的探病礼……」
 虽然是搞错了,但这也是朋友因为担心我才带来的礼物啊,藤姐把
那当什麼了啊
 这时候要好好地说清楚才行
 
 ———> 藤??,??????
 
 ……我暂时停下晚饭的准备,脱下围裙
 等我洗完手走到客厅时,藤姐手上的苹果已经不见了
 
 「————藤姐,苹果吃完了吗?」
 「嗯,吃掉了喔。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是吗。那接下来换藤姐了。好了,把补偿刚刚吃掉的礼物拿出来」
 
 「? 礼物,橘子吗?」
 「……我可不会问你是怎麼搞出这结论的喔。你该不会忘了早上出
门时说过的话了吧」
 
 「你很失礼耶,我才没有忘呢。看,我可是好好地准备好了的」
 藤姐把一个可疑的纸袋放在桌上,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
 我很意外
 想不到藤姐居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那是什麼啊。我看起来、这个」
 
 不管多保守地来看,都多得像是大赠送等级的布偶废弃场———
不,是布偶的山
 
 「要给士郎的是呢,这个阿兹特克的石头面具。士郎的房间很空荡
对吧? 有这个在一定能稍微提高房间的温度喔」
 藤姐把太阳造型的,既温馨又恐怖的面具递给我
 这只是个内部塞了软软的棉花,大小如手球的东西
 
 「……藤姐。这个,是一次一百圆的那个?」
 「对啊,我很辛苦才夹到的。花了两个小时,最後才让店员先生拿
出来的」
 虽然藤姐不好意思地笑著,但当时是多麼血淋淋的场景,我只是想
想就觉得恐怖
 
 「这个—,还有中国龙、蝙蝠、螃蟹、牛、犀牛、突击步兵还有……」
 藤姐很高兴地辨认著堆的像山一样的布偶
 
 从桌上滚落了好几只布偶,客厅一下子就变乱了
 ……虽然变乱了,不过,在藤姐正高兴时也不好泼冷水
 
 「———算了,我收下了。藤姐整理完後也要收拾一下喔」
 「是—,我知道了—」
 
 我仍然拿著布偶地走回厨房
 ———这时
 是正好经过吗,我跟在客厅门口,好像心情很不好的Saber目光对
上了
 
 「……………………」
 Saber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望著客厅内
 
 「Saber……? 已经洗好澡了吗」
 「是的,洗得很舒服」
 Saber跟平常一样地回答,轻飘飘地像梦游一样走进客厅
 
 就这样走到了桌边,在一只布偶落下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大河。这个玩偶,是以狮子为造型吗」
 「咦? 嗯,好像是呢。那是狮子的小孩喔」
 
 「…………………………」
 Saber一直盯著掉在脚下的布偶
 
 「这些散落的玩偶,跟那边的玩偶一样是大河的吗?」
 「是啊,Saber想要吗? 想要的话就给你啊?」
 藤姐轻松地说著
 
 「————!」
 呜哇、你在想什麼啊藤姐……!
 明明一看就知道Saber心情不好,干嘛还做那种蠢事啊!
 话说回来,Saber根本就不会想要那种————
 
 「怎样,要不要? 我拿著也没用,给Saber也可以喔」
 藤姐没注意到Saber心情不好地,拿起了狮子的布偶
 
 而Saber
 
 「————谢谢」
 
 探出身体认真地收下了
 
 「……咦?」
 
 思考冻结了
 这是,眼睛的什麼错觉吗
 那个Saber,居然把那像废物般的布偶,很珍惜地抱著
 
 「感谢。谢谢你,大河」
 「没关系啦。那又不是老虎嘛」
 ……不。刚刚的话中有些问题喔藤姐
 
 「不过好意外哪。Saber喜欢这种的啊」
 「是的。我很喜欢娇小可爱的东西。因为以前,没什麼接触的机会」
 
 说著,Saber低头看向手中的布偶
 那表情,该怎麼说————
 
 「————?」
 ……怎麼了
 刚刚,感觉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景象
 
 「嗯? 难不成Saber喜欢狮子? 我的敌人?」
 Saber说了声是。仍然用笑容看著布偶地点点头
 
 「并不是喜欢,而是有缘。以前曾经养过狮子的小孩,那孩子很喜
欢我让我很高兴。所以从那以後我就很喜欢狮子。虽然,我本来应该
是背负著龙的人」
 
 「哼嗯。狮子的小孩吗……话说回来,狮子的小孩很像猫吧。怎麼,
该不会把东西撕裂咬碎吧?」
 
 「嗯,就像那样地有精神呢。虽然只养了一个月,但我本来希望能
跟它一起到最後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很困难呢,狮子很大的不是吗。一般家
庭养不了的,也只能放弃了」 藤姐一个人点著头
 
 而Saber,还在继续看著狮子的布偶
 「————————」
 那是,因为什麼样的魔法呢
 
 我所不应知道的景象,无意义地浮现在脑海里
 
 「————————」
 ……我也知道,那是能让人目眩的景象
 即使如此,我还是挥不去那种景象
 
 ……她刚才说著的回忆
 以前,实际上发生过的事
 和幼小的狮子贴著脸颊的Saber,是个与她年龄相衬的少女
 
 这是只有那时候才会那样吗,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有自己觉得,挥开这景象是很可惜的
 
 「————————」
 
 奇怪的幻觉很快就消失了
 ……只留下胸中的骚动
 一瞥而过的幻觉,感觉就像无法治愈的伤痕一般,留在了脑海里
 
 准备好晚饭时,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Saber跟藤姐在客厅里,只有本来应该这时间回来的远阪不在
 
 「……那家伙。该不是在外面出什麼事了吧」
 虽然觉得远阪应该不会做笨事,但那家伙有时好像还挺笨的
 「———稍微去看一下吧」
 只是在屋子四周看看应该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吧
 
 我到了走廊上
 正要从玄关往外走的时候,玄关的门卡啦卡啦地打开,穿著外套的
远阪回来了
 
 「远阪」
 「我回来了。怎麼,穿著围裙来迎接? 想不到你还满适合的嘛」
 
 眉毛一动不动地,远阪半开玩笑地说著
 ……好可怕
 明明在开玩笑却一副认真表情的人,是最可怕的了
 
 「远阪,你————」
 
 正要问她发生什麼事时,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血迹
 ……淡淡的血迹,还有肿起来的食指
 那,该不会
 
 「远阪。我想说些我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麼啊。无聊的事就别问喔」
 「不。你啊,该不会打了谁吧」
 
 「正确。我揍了那烦人的慎二」
 远阪哼了一声走过我身边
 
 「………………」
 是吗。揍了慎二啊
 那手上的血迹,还有手指的瘀血也能了解———呃、等一下
—————!!!
 
 「等等等等一下! 揍了慎二是怎麼回事啊远阪」
 「你很罗嗦耶。因为不高兴就揍了他一顿啊」
 
 「揍了一顿……需要用揍的吗?」
 「是熊没错,但是超大型的熊喔」 (译注:外来语的”??”=bear
可以解释成”需要用”、”熊”等意思,也就是说,凛在耍冷)
 
 「………………」
 「………………」
 暂时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麼开口於是闭上了嘴,就产生了奇妙的间隔
 
 「……回归正题。你说揍了慎二,但是怎麼会那样的啊」
 
 「当然要揍啦。他对我说要不要跟他合作,还说士郎没用所以早点
放弃嘛。把人叫出还说无聊的话,我就揍他让他安静罗」
 
 「…………………」
 不。再怎麼说,那也太轻率了吧远阪
 ……不,还是说
 慎二说了什麼话,笨到能让平常很冷静的远阪发火吗?
 
 「……你那眼神什麼意思啊。我说啊,被害者可是我喔?」
 「不,这是两边都有错吧。……不过,慎二为什麼对远阪说这种话
啊。那家伙之前可是向我提出要合作的喔」
 
 「不知道。可能是那家伙,对士郎有了竞争意识吧? 因为那家伙,
从我告诉他我现在跟士郎一起住的时候就变得很奇怪」
 
 「咦咦!? 告诉她你住在这里? 远阪,你对慎二说了我们的事
吗!?」
 
 「嗯,说了啊? 是昨天早上吧。慎二那家伙把我叫住,然後一副
很了不起的说自己也是主人所以也跟远阪一样了。总觉得不爽,所以
就说了士郎也是啊。本来以为这样他就会有点自觉,但在刚才就又埋
伏在我家前了」
 
 「然後我就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在卫宫同学家住下了,不想跟你这
样没用的主人合作……怎麼,该不会很糟吧」
 
 「——————」
 当然糟吧,一般来说的话
 再加上慎二又特别在意远阪,这样简直是火上加油啊
 
 ……不过……这样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慎二单单敌视远阪的理由,以及又固执地找远阪合作的理由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
 
 「不过好奇怪呢。慎二那家伙,为什麼一直缠著我呢。以那家伙来
说,我觉得是不会想去跟别人合作的」
 
 ———不
 那就是因为,对间桐慎二来说,远阪凛是特别的
 
 「没什麼好奇怪的。我想对慎二来说远阪是特别的。那家伙,原本
是魔术师家族吧。那麼———可能就会憧憬著,同样是魔术师家族,
而还有血脉留下的远阪吧」
 
 所以才会对远阪很坚持
 远阪凛对那家伙来说,在圣杯战争开始以前,可能就是求爱的对象
了吧
 
 「咦咦—!? ……等一下、他对我好意我是会高兴、但是———」
 是很意外吗,远阪陷入沉思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在一年级的时候,慎二有对我告白过」
 远阪一副「哎呀,忘掉了—」的反应
 ……呜呜。现在就同情一下慎二吧
 
 「唔哇,怪不得一直找我说话。我了解了」
 「……算了没关系。那你怎麼回应的啊」
 
 「啊啊,拒绝了啊? 我啊,比赛时要是不先发制人就不会甘心。
要做的话就要自己主动,我不喜欢被对方决定胜负」
 
 是记不清楚当时的事了吗,远阪陷入沉思
 ———错愕
 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靠感性生存的生物
 
 「远阪。你猜拳常输吧」
 「咦!? 骗人、为什麼你会知道这种事啊!?」
 ……果然是这样吗
 喜欢先发制人的话,对慢出的人想必是常输吧
 
 「Saber,那个要用酱油。不要染上不好的习惯啊」
 「———是吗。我是看到大河用那个,所以才用那个的」
 
 「………………」
 
 「藤姐只是在玩罢了。不能当作参考的,以後要注意」
 
 「……是吗。以前是参考樱的,所以才没有被士郎指正」
 「不,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好不容易做的菜,想让人觉得很好吃而
已。那,回到刚刚说的事」
 
 「………………………………」
 
 「士郎,再一碗。要加很多味增汤喔」
 「好。Saber呢? 今天比昨天练得还累,肚子饿了吗?」
 
 「并不会特别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一碗吧」
 「啊啊,就这样就这样。如果连Saber都因为晚上肚子饿睡不著而
偷摸冰箱里食物的话,我可是会惊吓而死的」
 
 「………………………………」
 
 「啊,好过分—。那个不是我啦。是不知哪来的小偷把冰箱弄乱的
啦」
 
 「那我就要对那小偷说了。不要只是吃肉也要吃点青菜啊。而且不
要像早就瞧准一样连甜点也摆平了。真是的,又不是饿坏的野兽」
 「什麼!? 啊啊—,不要叫我老虎—!」
 「呜哇、我没叫啊! 好烫、不要把烫萝卜丢过来啊笨蛋!」
 
 「………………………………」
 
 「士郎。厨房那边的锅子好像煮开了」
 「咦? 啊、藤姐暂停一下,我去关火」
 「很好。赶快把烧鸡肉和蛋拿过来」
 「了解。那藤姐就拜托你对付啦,Saber」
 「是的。请不要慌乱地料理,士郎」
 
 「………………………………」
 
 我站起来
 ……话说回来
 远阪那家伙,为什麼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
 
 「远阪? 今天的饭,很难吃吗?」
 「不会。我什麼事都没有所以别跟我说话」
 远阪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别过脸去
 ……嗯呣。远阪又不是会为慎二的事生气到现在的人,是发生什麼
不高兴的事了吗
 
 晚餐跟平常一样地结束,藤姐满意地回家了
 客厅里的是Saber跟远阪
 虽然跟以前一样有著尴尬的感觉,但因为这两天跟Saber锻鍊的关
系,不会让人待不下去
 
 「Saber,你可以睡罗。之後我来做就好」
 「不,在士郎睡前我也要醒著。关於士郎的魔术实力,我也有事想
问凛」
 
 「是吗。那今天就早点到远阪的房间吧。没关系吧,远阪」
 
 「嗯,是没关系。不过你跟Saber的感情,变得还真好呢」
 ……?
 远阪不知为何,跟吃饭时一样不高兴的样子说著
 
 「我在房间等你,收拾好後就过来。……还有,明天起我也不去学
校。下午要到我那边喔」
 远阪哼了一声,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离开了客厅
 
 「士郎,凛发生什麼事了吗? 她看起来好像在生气」
 「Saber也这麼觉得? ……不知道哪。我是没有做什麼让那家伙
生气的事啦」
 
 我跟Saber两个人面对面地歪著头
 完全想不出远阪生气的理由
 
 「那麼,刚开始就先试著把那灯泡”强化”吧。只要提高周围玻璃
的强度就好」
 远阪把有点老旧的灯泡交到我手上
 
 「————————」
 我坐在地板上
 双手拿著灯泡,大大地深呼吸
 远阪说得简单,但我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
 
 就算是每天晚上练习的事,但实际上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一
 虽然远阪说为了测量我的实力所以要看看”强化”的程度,但如果
这强化不成功的话也没什麼好测量的了
 
 「————————」
 不行,我挥开杂念
 首先把意识集中在灯泡上
 
 脑中浮现的是灯泡的设计图
 玻璃的材质还有形状,力量的流动,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一般化作了
图像
 那麼,接著就只要把自己的魔力注入那血管就好
 
 ……照平常的要领来做就可以了
 在背脊上插入烧红铁棒的感觉
 把一根绝不会与人体相容的神经刺入,让它习惯自己的身体
 
 只要能够顺利做到这步,接著就只要按玻璃的容量注入魔力就
————
 
 「————啊」
 破了
 是没操控好吗,超出适量地注入魔力的结果,玻璃轻易地就破掉了
 
 「……………………」
 我畏惧地抬头看著远阪
 「……果然。本来以为不是的,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远阪无力地垂下肩膀 「嗯? 什麼不是啊,远阪」
 「还用说吗,我真是为你的没才能而错愕啊……! 一点基础都没
有。真是的,真佩服你还能用这种乱来的方法生成魔力啊!」
 
 「……远阪。那个,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啊! 对你这样有著基本问题还锻鍊而错愕、甚至还想杀了
那没有改正你错误的师父。你为什麼会这样绕远路啊……!」
 
 「……呣。虽然不知道你说什麼,但别说老爸坏话。我没才能是我
的责任,跟老爸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既然好歹是个弟子,那改正徒弟的道路就是师父的责
任不是吗。……虽然对已经不在的人发脾气也没用,不过你师父从一
开始的步骤就搞错了」
 
 远阪一边发著火,一边从行李中拿出像罐子一样的东西
 那像是外国的小孩喜欢的,放入有许多颜色糖球的罐子
 日本也常看到类似的东西
 就是放入许多种类的糖果,而白色糖球是薄荷口味的那个
 
 「士郎,手伸出来」
 「?」
 总之我先伸出了手
 远阪打开罐子,拿出红色的糖球
 
 「来,吞下这个」
 「???」
 总之先照她说的,放进了嘴里
 
 「……不甜」
 不,该说是没有味道
 而且这触感,与其说是糖果,不如说是石头吧
 
 「……嗯……」
 我勉强自己吞了下去
 「呜哇,好痛。食道刺刺的,这是什麼啊远阪」
 
 「当然是宝石啊。看了还不知道吗?」
 非常淡然地
 远阪说出了非同小可的事
 
 「什、宝石、为什麼……!?」
 「没办法啊。虽然也准备了药,但要矫正士郎那种药是没效的。所
以只有用最强的东西打开开关了」
 
 「不、我不是说那个……! 为什麼让我吞下宝石啊你! 那种东
西怎麼消化啊!」
 
 「……我说啊。要担心的话请担心别的吧,那不是单纯的宝石喔。
刚刚的是,让还没察觉自己的你,强制察觉的强制装置。差不多要开
始溶化了,不集中精神的话会昏倒的喔」
 
 「什麼会昏倒、你在轻松地说什麼危险的———」
 说到一半
 
 异状就来了
 
 「————————!?」
 
 身体好热
 手脚的感觉渐渐麻痹
 背上被贴上了穿满疼痛的热块
 要是不把意识集中在眉心,紧紧地忍耐著就站不住
 
 「————你、这个、是」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感觉的
 这个是,失败
 这就是要把魔术回路装进自己身体、失败的时候会发生的、身体的
反动不是吗———!
 
 「没事的,虽然很痛苦但只要维持这状态就会慢慢轻松的。不过,
身体的热度倒是会持续两三个礼拜吧」
 
 ……虽然想回嘴,但我没有那种馀力
 现在,只能全力地维持平衡不让自己跌倒
 
 「听好了? 魔术师跟人类的不同,就在开关的有无。你知道这开
关就是魔术回路的开关吧。看,那边有个煮开水的电炉。魔术师就像
那样。而普通人就像虽然不能让水煮开但能够保温的瓶子」
 
 「我们就是类似但不同的东西喔。让水煮沸的开关有无,已经不是
个人能左右的事了。从生下来———不,从做出来时,电炉跟保温瓶
就是不一样的。没有开关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魔术」
 
 「听好了? 你虽然是外行人,但的确有著魔术回路。也就是适合
学魔术喔。所以只要在体内做出一次魔术回路,之後就用切换的就好。
只要压下开关,在体内切换开关就能产生魔力喔」
 
 ……呼吸平稳了下来
 跟远阪说的一样,只要克制住自己,状态好像就不会恶化
 
 「做出魔术回路只要一次就够了喔。但是你却每次都从头做魔术回
路,再把那装进身体里」
 
 「那是白费力气。既然是曾经在体内确立的东西,之後只要切换就
可以了。……本来呢,完成魔术回路的人,接著一定都会接受切换的
训练。可是你的师父却没这麼做。所以你才会每次都背负著死亡的风
险做著魔术回路。……不,说不定你的父亲,当年也是用同样错误的方式学魔术的」
 
 我吐著气
 手脚的神经,正逐渐地取回感觉
 
 「而长年错误锻练的你呢,开关是关起来的。既然这样就只有强迫
打开,告诉士郎的身体内有个开关在对吧」
 
 「听好了,刚刚的宝石呢1就是让那开关强制打开的东西喔。所以
士郎才会一直那样。想要恢复原来状态的话,就只有用士郎自给的力
量把那关起来。如果做得到的话,之後就不用宝石的帮助了。以後只
要以比较简单的精神作用,就能操纵魔术回路」
 
 「唔……那、我知道、可是」
 
 身体这麼热,不能想点办法吗
 而且就算叫我把开关关上,但那种事要怎麼做啊
 
 「咦、已经可以说话了!? ……哼嗯,你很擅长控制自己呢。那
说不定能比我想的还快恢复呢。开关这东西呢,是要试著冷静自己、
尽快轻松,身体就会自己关起来的。之後只要以自己的意志加快速度
就好。哪,很简单对吧?」
 
 「……不……就说、我完全不懂。就算你说什麼开关我也没有感觉
喔」
 
 「现在是这样没错,但不久就会有明确的映像了。就像在脑海里浮
起一个按钮一样。以後只要按下那个,就能轻易地打开魔术回路喔」
 
 「……是这样就好了哪。现在,总之就是好想吐……」
 
 「也对呢。士郎过去都是用过强化魔术之後马上关闭魔术回路对
吧? 现在就是反过来,一直让魔术回路开著喔。就像不停地全速奔
跑一样,会痛苦是当然的喔。不过,身为魔术师这些是必要的。既然
说了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这开关一定能帮上士郎」
 
 「…………我知道了。虽然出其不意,但我很感谢远阪。的确,如
果能确实感觉到开关,也是增强不少」
 
 「……你很了解嘛。不过不用什麼感谢。我是因为如果你这个协力
者一直很弱的话会很困扰,所以才帮助你而已的」
 远阪哼了一声别过脸
 是因为身体太热了吧
 我模糊地想著,不好意思著的远阪真是个好人哪
 
 「……干嘛一直盯著我的脸看」
 「不。只是想说远阪真是不老实啊而已」
 
 「……是吗。居然可以开这种玩笑,卫宫同学你很轻松嘛。既然这
麼有精神那继续教下去也没关系了吧?」
 远阪笑著靠过来
 
 「…………唔」
 
 等、一下
 我的身体还完全不能动耶、喂
 
 「那麼再试一次”强化”吧。虽然现在的你应该还不能控制魔力,
但不习惯这状态就不能成为战力喔。没问题的,我拿了像山一样多的
灯泡来。虽然不知道要失败个几十次,但在成功前不会让你休息的」
 
 远阪开心地笑著,把灯泡递给还不太能活动的我
 
 「…………呜」
 
 呜哇……这就跟叫烧到四十度的男人去走长长的钢索没什麼两样
喔,远阪……
 
 「……我败了。没想到,居然是我这边先耗尽呢」
 远阪用著微妙的眼神责备著我
 
 「………………呃。真没面子」
 「我预计的太天真了。没想到会把三十个全部弄坏。……不好意思,
今天的锻鍊就到这结束了喔。因为没有可以测量士郎强化的道具了」
 
 「……唔」
 不,我也是有努力的喔
 用这个像是被放到锅子煮里煮开的身体努力过了喔
 只是虽然努力,但结果一次都没有”强化”成功而已吧
 
 「……我说啊。只是破掉玻璃而已,远阪能够修好吧。以前修好过
我家的窗玻璃不是吗」
 「不可能。那只是一般的破损对吧。这是承受不住士郎的魔力才破
碎的。要干涉带有他人魔力的物品是很难的,好好记著」
 
 「————呣。是这样吗」
 「对啊。……好了啦,士郎可以休息了。今天只要把开关唤醒就好
了。等到能控制之後,再继续这锻鍊」
 
 「……呼。可以休息是很好。但要继续,是要教什麼啊?」
 
 「士郎只能强化对吧? 虽然之前你说过只会这个,但说不定能学
会再稍微高级一点的”变化”。你有学过强化跟变化,还有投影魔术
的事吗?」
 
 「————————呣」……那倒是学过一些
 强化就跟字面上一样,是将物体强化
 虽然容易让人觉得是将物体硬化,但其实是将物体的效果强化
 刀的话就让它更好切,灯泡的话就让它更明亮,就像这样
 
 变化也不用怎麼说明吧
 举例来说,刀刃是不能生火的
 像这样让物体付加本来效果以外的能力,就叫做变化
 而投影的话,记得是————
 
 「……? 投影是什麼啊,远阪。记得老爸说过很多次的样子」
 
 「你知道强化跟变化吧? 那我想投影也能够自己想像出来吧。算
了,总之就是复制物体的魔术喔。不是像强化或变化那样,在原本存
在的物体上加工。基本上就是,从无到有全都用自己的魔力来构成,
难易度是最高的呢」
 
 「啊—……可是,魔力是用完就没了的吧? “投影”做出的东西
会马上消失喔。以十魔力”投影”出的剑,跟以一魔力”强化”的剑
来比的话,是”强化”的剑比较强。因为强化只是加工而已所以效率
好。所以,投影因为太浪费魔力并不常被使用」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老爸也讲过这种话哪。说是不合成本
叫我不要做了」
 
 「就是这样。来,问完问题的话就结束吧。……你脚步不太稳的样
子,我至少送到你房间前吧」
 
 我让远阪送到房间前
 回廊上,是等著我回来的Saber
 
 「两位辛苦了」
 「…………」
 没有回应的力气
 我只是点点头道个谢,就走向房间了
 
 「士郎怎麼样呢,凛」
 「不行。非常不行。那家伙没才能」
 真是很像远阪的,毫不留情的一句话
 
 ……然後,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抬头看著夜空
 今天并不是因为在意Saber才逃出来的
 是因为远阪教的事太多,还有持续发热的身体很难过,才像这样吹
著夜风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能用惯开关的话,之後就只是步骤的问题了。
连最简单的强化都这麼失败,前途黯淡哪……」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魔力注入从仓库拿出的木块里
 
 —————啪叽一声
 
 果然不能顺利强化,木块上出现了裂痕
 
 「……明明连内部构造都看到了。为什麼会像这样,不能控制魔力
呢」
 
 远阪说过是我太用力了
 还说要用再少一点的魔力,只要想著补强物体较弱的部分就好
 ……简单来说,就是要比刚刚更放松一点吗
 
 「……这种事,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哪」
 问题就在於,要怎麼放松力量啊
 如果有能让肩膀放松的好方法,就好了———
 
 「…………」
 
 像是正渐渐溶入黑暗中一般的脚步声
 这毫不客气地接近的感觉,我是第二次感受到了
 
 「……怎麼。我可没事要找你喔」
 「我也一样。但我是看不过凛在烦恼的人啊」
 
 「………………」
 我一边盯著Archer,一边扔下手中的木块
 这时,Archer好像很有兴趣地捡起了木块
 
 「强化魔术吗。不过做得真差劲」
 「……! 哼,反正我是菜鸟啊。那你的主人苦恼了真是抱歉哪」
 「不,不是那样。关於这点,凛也弄错了」
 「咦……? 那是、怎麼回事———」
 
 「哼,对原本存在的物体加工? 那期望太高了。你可没有灵活地
能做得到那种事啊」
 「什……!」
 
 别人一问你就随口放话……! ……不过,他说的对,我也无法反

 我笨手笨脚这是事实,没办法顺利用魔术也是我自己的责任
 就算对这家伙发脾气也没用吧
 
 「———怎麼了。没有昨天的精神了吗」
 「罗嗦。只是你说得对才不说话而已。是我不成熟,完全是我的错」
 
 我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而Archer呢
 
 「……呼呣。你在某方面上,说不定是没有遇到好老师呢」
 
 像是很佩服似地说了
 
 「咦……? 才没有喔。老爸跟远阪都教得很好。记不起来是我的
错吧」
 
 「———所以我才这麼说。对你来说,什麼都不懂的魔术师才能教
得好。天才无法了解凡人的烦恼。因为凛太优秀,所以才没注意到不
及格的你是错在哪里」
 
 「?」
 我不懂Archer想要说什麼
 虽然不懂,但如果单纯地就语尾来看
 
 「虽然不太懂。但总之,你是要跟我吵架吗」
 现在我可是立刻奉陪喔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呣……听说魔术师的战斗是精神战吧。这我知道啊。但还是得互
相打斗不是吗」
 
 「———真是的。这样Saber也很辛苦呢」
 Archer打从心底把我看扁了
 在他眼中掺杂了,过去所没有的灰心与愤怒
 
 「我只说一次所以仔细听。听好了,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
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麼都是对从者无效的」
 
 「…………唔」
 这Saber也说过
 我在战斗中无法获胜
 不管用什麼计策,卫宫士郎在战斗中都没有胜算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毕竟。你所能做
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什————」
 
 不知道为什麼
 我有种,Archer的话一下子就沉到我内心深处的感觉
 
 不要忘了哪,Archer说了
 我想,我绝对不会忘记这男人所说的话———
 
 「……我是怎麼了哪,居然对该杀的对象提出建议。好像我也感染
到凛的天真了」
 
 Archer突然地消失了
 他本来就是看守的人
 应该是跳到适合看守的屋顶了吧
 
 「……什麼啊,那家伙」
 
 我对著已经不在的人,喃喃地抱怨著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一边反刍著Archer的话,一边用火热的身体,感受著冰冷的冬天
空气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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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九日目---------

 ……我做了梦
 是因为血液带著热能在体内鼓动著的关系吧
 在我眼前,又像这样地映出了没有必要想起的景象
 
 那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古老的记忆了
 同时,也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记忆
 平时连回想都不曾有过,但却绝对无法消失的,十年前的景象
 并不是忘记了
 也不是想忘记
 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所以,并不会特别觉得痛苦
 更不会因为愤怒而颤抖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如此而已
 既没办法重来,也没办法挽回
 卫宫士郎现在,已经从那景象脱离,继续地活了下去
 这样子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向前看著而已
 
 ……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只是从小时候,就模糊地想著
 
 不忘记过去、不否定过去
 只有肯定,才能让失去的东西重生————
 
 「好热———」
 
 因为自己身体的热度而醒来
 ……睡多久了呢
 结果,我也没回房间,而是在吹著晚风时睡著了吧
 
 昏暗的仓库里,有我和————
 
 「呃、Saber……!?」
 「你醒来了吗士郎。跑出房间是没关系,但在这里睡不会很难看吗」
 
 ———Saber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
 
 「啊、早安。不是啦、昨天身体很热,到了外面不小心就睡著了」
 
 「这看了就知道。说明就不用了,下次请注意一下。要是让主人在
这种地方休息,我就没有立场了」
 
 「唔……抱歉,以後我会尽量在房间休息」
 「你能了解就好。对了士郎。刚才大河在叫你」
 
 「藤姐……? 为什麼叫我啊」
 「应该是早餐的问题吧。因为现在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咦———呜哇、已经过七点了吗……!? 糟糕、睡过头了……!」
 
 「也对呢。士郎很少最後一个起来。昨晚凛的锻鍊很辛苦吧」
 Saber冷静地分析状况
 不过,我可没有那种时间
 
 「不好意思让你来叫我,你先回去吧。我也会马上换好衣服到厨房
去的」
 「是的。那麼,就尽力让大河冷静下来吧」
 
 Saber脚步平稳地走掉了
 
 可是居然说要让藤姐冷静下来……Saber也很习惯我们家的早晨了
嘛……
 
 我冲进厨房
 一边把背後藤姐的唠叨声当成耳边风,一边花不到五分钟就把早餐
准备好
 
 「久等了。离上学时间没多久了,赶快吃吧」
 我把早餐放上餐桌
 
 「什————」
 突然
 
 「这是啥啊———!!」
 
 藤姐发出怒火
 
 「这什麼、只有烤吐司不是吗! 士郎、为什麼今天的早餐只有这样
啊……!」
 
 「……我说啊,睡过头了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做其他东西的时间,
而且早餐时的面包不就是这种东西吗。只是没有沙拉和烧蛋而已,也
没差多少喔」
 
 「差很多! 哪、大家也这麼想对吧!?」
 藤姐朝不说话地吃著早饭的Saber和远阪出声
 不过太天真了
 这两人都不像藤姐这麼爱吃。怎麼可能会同意
 
 「……也对呢。虽然不像藤村老师,但我可不能容许这种粗糙的东
西。只能认为这是污辱了面包餐点」
 ……呃、等一下
 你本来不是不吃早餐的吗
 
 「……………………唉」
 呜哇、你那什麼明显失望的叹息啊!? Saber、你是不是搞错角色
了!?
 
 「看,大家都觉得是士郎不好。多数决定了,反省後要好好地准备
早饭」
 「谁管这种作弊表决啊! 而且啊,如果现在做菜会迟到的喔藤
姐。已经七点半了,不咬著面包跑步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就死心吧!」
 
 「没关系。如果要我选择迟到或肚子饿的话,我会尊重早饭」
 「少来! 哪有像你这种老师的……! 好了啦快点吃完到学校去。
我先说啦,就算固执也好,我不会准备其它早餐的啊」
 
 「呣—。真是的,士郎都在这种奇怪的事上认真。说这种老气的话,
很快就会变成老爷爷的喔」
 「不用你说。托藤姐的福我可早就完全像个老人了喔」



作者:虚化的死神2006-1-27 20:1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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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回复:Fate/Stay night 原作小说(三)
 我回嘴後咬了一口面包
 ……哎呀,老实说
 明明有这麼多人在一起,却只有面包当早餐是有点寂寞
 
 道场里响着竹刀的声音
 打斗的内容还是一样
 
 我奋起精神攻击,而Saber轻易避开後加倍回击
 想办法撑住反击後继续攻入,却又很快被击败———我们就是一直
重复这这样的比赛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我停下脚步,大口地呼吸
 用手臂擦去额头上的汗,吐了一口气
 
 「在休息什麼。如果是昨天的士郎,应该不会在这时候休息的。来,
请快点攻过来吧」
 
 「不———等、一下。没办法呼吸了。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说什麼不像你的话。如果士郎不攻过来的话。就只有由我攻
入了。这样也没关系吧」
 Saber不满地瞪著自己差劲的学生
 不过,就算她那副表情,我的身体还是无法随意活动
 
 「……唉。到底怎麼了士郎。今天早上的你跟过去简直像是不同人。
明明过去都能只盯著攻进的竹刀,但今天早上的士郎却没有那种力量
了」
 
 「……这我也知道哪……不过没办法打得很顺利」
 
 因为,情况跟昨天差太多了
 
 「身体的热度还没消退吗。 不过,这不能成为身体状况低落的理
由。请稍微冷静一下头脑,振作起精神来」
 
 「———不。要那麼做的话,首先要把那个想想办法吧」
 
 我指向站在墙边的旁观者
 
 「什麼? 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继续训练吧?」
 
 「………………」
 远阪完全不懂
 她完全不懂,只要她在那边看著,我就没办法认真跟Saber打斗
 
 「是因为在意凛吗。那才是修行还不够吧。……没关系。既然如此,
我就让你没办法注意到参观者吧」
 Saber用力握紧竹刀
 
 「呜哇、等一下Saber、我呼吸还没————」
 
 「没有问题。那种东西,是应该在战斗中调整的」
 Saber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
 当我一想著糟了而急忙以竹刀守住脸部的瞬间,Saber的竹刀正击
中我的头顶
 
 ……就是如此,今天早上的锻鍊实在是极尽惨烈之能事
 我从那次昏倒之後就变得不会在意远阪的视线,而能专心在防守
Saber的攻击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午
 
 「不过啊,Saber真的很冷静呢。跟士郎比试了三个小时,却连眉
毛都没动过。平常就不说话,在战斗时更加精鍊了。就像无机体的感
觉」
 
 是那麼喜欢我被打个不停的样子吗,远阪的心情很好
 她们两人在客厅休息
 而我,因为今天早上不认真的处罚,正在做午饭
 ……真是的
 好想随便做个阳春面算了
 
 「无机体、吗……? 也对呢,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我说不定在握住
剑的时候感情是停止的。就算比试也是如此吧」
 
 「哼嗯。怎麼,这就叫做以女儿身持剑的觉悟? 因为体格较差,就
只有心不能输」
 
 「不是的,凛。虽然战斗的觉悟是要冷静,但那应该不管男女都不
会变的吧。凛在战斗时应该也会舍弃感情。你是能做到如此的人」
 
 「呣……真有自信呢。算了,那也是事实。不过Saber跟我,绝对
是不一样的。因为我舍弃的只有天真。没有你那麼超然」
 
 「好像是呢。所以你才如此高雅吧。在战斗中也能保持女性的优美」
 
 「什麼啊,讽刺吗? 说到高雅我可比不过你喔。……士郎在那边,
所以我就老实说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真是了不起的美人
而看呆了呢」
 ……呃,我听得到喔远阪
 
 「———那是凛想错了吧。如果我看起来美丽,那并不是因为我,
而是剑士的属性而美丽不是吗」
 
 「就说不是那样的嘛。我是纯粹地,身为女性而觉得输了。……不
然也不会受那麼大的刺激了喔」
 
 「……所以,那是你搞错了。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也一
次都不曾被当做女性看待。这样的我,没有美丽的道理」
 
 因为Saber的这句话,两人的对话就中止了
「————————」
 我一边切著菜,一边对Saber的话而感到烦躁
 
 「……以前就觉得了,那家伙把自己当成什麼了啊」
 咚! 我用力地挥下菜刀切开鸡肉
 总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
 
 「———哼。算了,这跟我无关……!」
 咚咚! 我把菜刀插在砧板上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一肚子火
 
 「今天的课题就是那个。数量比昨天还多,你的身体好像也稳定下
来了,这次就能成功了吧」
 
 是怎麼搬到我们家的呢,远阪拿出了整整四十个的灯泡
 
 「我稍微出去一下。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在那之前请把那些用完」
 
 远阪离开了房间
 
 「————哈啊」
 
 接下来
 昨天虽然那样,但今天至少得成功一两个才行
 
 「…………呼。总之,用完一半了」
 
 我花了一小时,试著”强化”二十个灯泡
 一半破掉了,一半没有变化
 但是在没有变化的灯泡里有五个是顺利地注入了魔力。之後只要挑
战剩下的二十个就好,不过———
 
 「……等一下。就测试来说,有五个不就很够了吗?」
 这全部好像都是很有年代的灯泡了
 再破坏下去对远阪也不好意思
 
 「…………呣」
 
 也对哪,既然这样———
 
 ———> 远阪?呼??行?
 
 ———去叫远阪吧
 
 再怎麼说,也不能再继续破坏灯泡了
 ……不,我想这也不是已经破坏了四十个灯泡的初学者该说的话啦
 
 「喂—,远阪」
 
 出声也没回应
 ……真奇怪哪,不在家里吗
 其它远阪可能会去的地方———
 
 「……仓库中有人在」
 好像是远阪跟Saber在里面说话的样子
 
 「喂,远————」
 
 当我正要出声而举起手时
 
 突然,背上一阵发寒
 ……我想那是从仓库中流出的,远阪充满敌意的魔力波动吧
 
 「————」
 我没有出声
 ……远阪在生气,连这边都感觉得到
 
 「————————」
 两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处在偷听两人对话的立场了
 
 「————那家伙,是什麼人啊」
 
 远阪念著,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畏惧
 Saber不说话地站在远阪背後
 
 「不敢相信。Saber,你已经注意到了吧……?」
 「……不。我不知道。我是骑士而非魔术师。在这里我只有些不自
然感,并不能像凛一般掌握状况」
 
 「———是吗。那我告诉你。那家伙才不是什麼魔术师」
 
 用著包含了憎恨的声音
 远阪说了这样的话
 
 「……凛。那是什麼意思呢」
 「就跟字面上一样喔。魔术呢,不过是等价交换。不管是如何神秘,
都只是把别处的东西拿到此处来而已」
 
 「……不过这不一样。那家伙是在把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拿到这里
来。将此处无法存在的东西实体化。这根本是侵蚀现实的构想。那家
伙的魔术,一定是某种魔术劣化之後的产品」
 
 「…………」
 
 我不知道远阪在说什麼
 但是,刚才的是我不该听的话
 ……我远离仓库
 虽然这样是对远阪说谎,但现在应该回到房间,假装在等远阪才对
吧————
 
 两点了
 远阪没有回来,於是我努力地做著她交给我的课题
 
 「啊咧,有电话」
 电话声从远方传来
 
 「……客厅吗。远阪———呃,这我家的电话所以不能让她接吧」
 虽然我想不是什麼重要的电话,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我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接电话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Saber跟远阪是在庭院那边吧
 
 「喂,卫宫家」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接起电话的同时
 我听到了慎二混著模糊笑声的声音
 
 「慎二吗? 有什麼事,我是觉得我们彼此没什麼话好说的」
 『什麼啊,真冷淡哪。我可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才打电话的呢』
 
 「……告诉我一件事……?」
 『啊啊。是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的事,你可以到学校来吗。再拖下
去也不好,我是忍耐不了才跟你连络的。……对了,远阪在那边吗?』
 
 ……慎二的口气,有点奇怪
 虽然只听到声音还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但他好像很兴奋,或是很
紧张的样子
 
 从话筒另一端听得到学生声音,好像是在学校里
 时间是刚过两点,是第五节课结束,正好在下课时间吧
 
 『喂,我在问你喔卫宫。远阪在那边吗,还是不在?』
 「……现在不在。正好离开了」
 『是吗,正好。我想就我们两个说话。———我会告诉你件好事的,
现在就来学校吧卫宫。当然不能跟远阪说喔』
 
 「———————」
 我不知如何回答
 慎二的样子有点奇怪,而且要说话的话,1我们现在就在说话了
 没有必要特地赶到学校,而且背著远阪行动也是背叛了她
 
 「———不,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有事的话等下礼拜吧。那时我就
会去上学了」
 『……啊? 你在说什麼自私的话啊。那就太晚了啊,我刚刚不是说
我忍耐不了了吗……!』
慎二怒吼著
 是很激动吗,透过话筒也听得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哼。是在考虑吗。也对呢,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来嘛。这电话
怎麼看都很可疑嘛。卫宫也觉得危险啊』
 慎二突然一变,怪笑了起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你很奇怪喔慎二。我是不知道发生什麼事
————」
 
 『啊哈哈哈哈! 别骗人了卫宫,远阪把事情全部都跟你说了吧?
不用瞒我啊。也对呢,卫宫是剑士的主人嘛。比我能杀更多更多的人
嘛……!』
 
 慎二非常的高兴
 ……虽然跟这家伙认识五年了,但也没有看过他这麼兴奋的样子
 
 「慎二,你」
 『好了啦我在学校等你喔。要快一点卫宫。现在过来还赶得上第六
节。正好是藤村的课,迟到也没关系吧』
 
 「不,就算是藤姐有人迟到也会生气喔。而且如果只上第六节课,
比缺席还容易被念的」
 
 『那是自作自受不是吗。啊啊还有,如果让远阪知道的话我会真的
跟你绝交哪。过去我一直都对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最後,你该
尽一下身为朋友的义务吧?』
 
 话就说到这里
 话筒重复响著单调的声音
 
 「————干嘛啊,那家伙」
 
 ……不过该怎麼办呢
 找不到刚才还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远阪,也不能带Saber到学校去
 但是,如果拒绝慎二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麼事
 
 他好像因为昨天被远阪严词拒绝而浮躁著,不管他的话很可能又会
对樱动手
 
 「……对啊。天还亮著,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快点吧
 跑著去的话应该赶得上第六节课吧
 
 在校门看不到人
 因为在上课中,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一样
 是没在上体育课吗,校庭里也看不到学生
 
 不过,只要再几十分钟就会一下转变了
 第六节课结束後就放学了
 不管校庭还校门,都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
 
 上到三楼
 走廊上当然没有人
 教室里大家都在上课,要这样走到C班会有点尴尬
 
 「……算了,也不会完全被看到,赶快到教室去吧」
 C班在走廊的前头
 这里是楼梯旁边的H班,所以其实得走过五个班级才行————
 
 「咦————?」
 
 突然地,一阵头晕
 伴随著呕吐感往全身袭来
 
 「啊————咕」
 
 胃部在蠕动
 感觉一下翻转了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
 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啊————啊、咕————………………!!」
 明明气温一点也没变化,却只有身体异常地发热
 
 「————这是、什麼啊————!?」
 脚不听使唤
 身体使不出力气
 就像砂漏一样,我什麼都无法做地衰弱著
 每次呼吸,体内的东西就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咕———、唔…………!」
 
 很难呼吸
 喉咙好痛
 走廊,不,是校舍内的氧气都不见了吗
 我像被痛苦的肺部催促著一般,下意识地走到墙边打开了窗户
 
 「什————」
 
 意识冻结了
 在这太过异常的状况下,我连混乱都忘了
 
 ———窗户外
 
 校舍周围,是一片赤红
 学校像是被割据了一样地,被红色的世界笼罩
 
 而校舍,就是完成这红色天幕的祭坛
 然後,我总算
 接受了这情况就是”那东西”
 
 「————!」
 我离开了窗户
 用理性控制著无力的双脚,进入了眼前的教室
 
 这就是,”那东西”的结果
 没有学生是坐在椅子上的
 所有学生都倒在地板上,原本应该在讲桌前的老师也是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著
 还没有人死
 他们只是无法站起,就这样渐渐腐朽
 他们倒在地上的悲惨模样
 
 甚至让人连想到了,四散的垃圾
 
 「啊————咕————」
 
 呕吐感加强了
 但我还是保持著冷静
 观察著倒地的学生们
 呼吸困难,但还不是没办法呼吸
 只是体力正在衰弱而已,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然後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一样
 
 「———皮肤、在」
 
 在溶化
 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
 应该是有个人差异吧。有些特别衰弱的学生,皮肤开始溶化了
 
 黏稠地
 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像死鱼般的眼睛
 
 「————————」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景象的
 
 「————————住手」
 
 这是地狱的景象
 这种东西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就叫你、住手啊」
 
 所以,比恐惧更强烈的
 愤怒,支配了这身体
 
 「……!」
 左手在痛
 手背上刻的令咒,让我知道了”敌人”就在附近
 
 「哈、啊…………!」
 我呼吸慌乱地跑著
 脑中已没有了理智
 
 「唷卫宫。你比我想的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怎样,你喜欢这表演吗」
 
 走廊前端
 在C班教室前站著的是,间桐慎二
 
 手在痛
 令咒在告诉我,站在那边的男人就是元凶
 
 「————这是你干的吗,慎二」
 
 我无法顺畅地呼吸,跟慎二保持一段距离地瞪著他
 ……是很满意我这样子吗
 慎二夸张地张开双手,在红色的走廊上大声笑著
 
 「正是。知道你到了之後,我马上就发动结界了。要抓好时间很费
工夫的喔? 因为太早的话你会跑掉,太晚的话又会跟你见面啊。以我
来说,我只是想看卫宫脸色苍白的样子,不想弄出无谓的纷争嘛」
 
 「———是吗。说有话要说,也是骗人的吗」
 「话? 话是现在才要开始说的。我得让远阪知道,我跟你哪个比较
优秀,也得向卫宫因为说谎而道歉呢。看。虽然没对卫宫说,但学校
的结界是我铺的喔」
 
 慎二好像觉得很好笑似地笑了
 「————————」
 然後
 我也,真正地了解了
 
 「啊咧? 没有我想的惊讶哪。怎麼,我明明说了这结界不是我做
的,卫宫也没有相信啊。……啊哈,不错不错,你也有不相信人的时
候啊!」
 
 高兴的笑声,像锥子一般刺进我的头部
 
 「————————」
 
 要说的话,我已经非常惊讶了
 我的觉悟,只有到设下这结界的主人是慎二或是另一人而已
 
 只是如此
 这种天真希望的结果就是这样
 在那时———知道慎二就是主人的那时,我就应该想到会这样的
 
 所以,这是我犯下的错误
 
 「……慎二,为什麼要做出这种东西。你说不想战斗也是骗人的吗」
 
 「不是,那是真的啊? 我也没有想去发动这种东西的。这只不过是
交涉用的材料喔。如果有这炸弹在远阪也不会轻易袭击我,如果有个
万一还可以当最後王牌喔」
 
 「……是吗。可是远阪说过距结界发动还需要几天。是她看错了
吗?」
 
 「哼,真像远阪的意见。不过啊,虽然结界没完成但形体早就做好
了喔? 只是要发动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因此效果会弱一点0这样
要杀一个人也得花几分钟吧」
 
 「—————住手」
 呕吐感已经退去了
 我明确地盯著慎二,说出了这句话
 
 「住手? 住手什麼? 你该不会说要我停止这结界吧? 我可做不
出把发动了的东西收起来这种浪费的事啊」
 
 「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吗」
 
 「……令人不爽哪。你在命令我吗? 这可是我布下的结界喔。能决
定要不要停止只有我,想要我住手的话至少得跪下来才说得过去不是
吗? 真是的,不管藤村还是你,都不晓得自己的立场哪」
 
 「———喂。你说藤姐怎麼了」
 
 「咦? 啊啊,藤村啊。这结界发动後啊,那家伙还能动喔。其它人
都倒成一团了,还一个人站著的喔? 然後就走到没有倒的我面前,叫
我去叫救护车哪。好了不起呢,这就是教职人员的典范吧?」
 
 「可是我可不能叫那种东西来,也不想去叫啊。不过藤村那家伙还
是紧抓著我很烦人,我把她踢飞後就动也不动了呢! 哈哈哈、那家伙
这样应该会第一个死掉吧!」
「————————」
 
 我完全地转换了
 虽然远阪说过按下脑中的开关,但不是那种转换
 卡锵一声
 在脑中扣下了扳机,身体内部完全转换
 
 「————我再说一次。停下结界,慎二」
 「你真是搞不懂啊。你越说我越不想停下来。那麼不爽的话就用自
己的力量停下来给我看看啊,卫宫」
 「———是吗。那麼,就简单了」
 
 也就是说
 在解决这结界前,要先解决你
 
 身体飞跃而出
 体内如火般发热
 我跟慎二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尺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要一瞬间就可越过
 我的身体内,充满了无法与装上魔术回路时比较的活力————
 
 「哈、你真的是个笨蛋哪————!」
 
 黑影蠢动著
 原本沉淀在走廊角落的黑影,化为实体骚动著
 全黑的刀刃
 像断头台一般,将接近慎二的东西砍倒
 
 「————————」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样的魔术
 奔驰而来的黑影有三个
 这种程度————
 
 ———> 止??必要????……!
 
 ————没有必要停下来
 不管那黑影有著什麼威力,只要没中就毫无意义
 
 三片刀刃破风而来
 
 「————、笨的人是你啊慎二……!」
 
 这种东西,跟Saber的一击比起来真是太容易闪避了———!
 
 「什……!」
 
 我从交错的黑影缝隙间穿过
 一点危险也没有
 我在那黑影上,完全感觉不出异样
 
 那就没有问题
 Saber教过我,只要不是让你有直觉会死的事物就不要犹豫
 
 「慎二————!」
 
 我踏前
 没有黑影保护慎二
 还剩几步,只要再踏前三公尺就———
 
 「住手、别过来……!」
 慎二逃了
 在我朝他背上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
 
 我全身感到一阵寒意,连忙缩回手
 
 切过空间的轨迹
 黑色的刃物,切过我刚才还在的空间
 
 「……!」
 我停下脚步
 是从那里出现的
 
 我眼前的是,连走廊上邪恶的赤红相形之下都显得无力的,不祥的
黑色女性
 
 「啊————」
 理性因为恐惧而停止
 会被杀
 虽然不愿想像,但自己悲惨地被断头的样子,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
 与刚才的黑影天差地别的,压倒性的死亡感
 
 「很、很好Rider……! 别客气,那家伙就随便你了……!」
 
 Rider消失了
 我————
 
 ———> ……战????????
 
 「唔————!」
 
 我连忙後退
 现在很危险
 首先要重整姿势,然後再让慎二停下这结界————
 
 「啊……!?」
 我连发生什麼事都无法理解,只是拼命地後退
 
 「哈啊、啊、啊…………!」
 眼前因为恐惧而一片空白
 我连自己在害怕什麼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抬起了手,保护住头部
 
 「呜……!」
 
 有刃物刺在手臂上
 削过骨头的声音,宣告了下次就是必杀
 
 「啊、咕————!」
 
 我逃了
 没有转身的时间
 我用两手护住要害,拼命地向後逃窜
 
 「咿———呀…………!!!!!」
 刃物发出刺耳的声响,切裂我的身体
 眼前被由自己身上喷出的血雾给覆盖
 而在那瞬间
 
 Rider以无法辨识的速度逼近
 
 「咿…………!」
 
 每次被砍到时,我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但我还是拼命地,在可以一次杀死数十人的攻击下逃命,不停地往
後退
 
 「哈————哈啊、哈啊、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承受著Rider的短刀的,是我的手臂
 衣服已经碎裂,手上满布伤痕
 但还是能当做盾牌吧,我拼命地挡著朝头部、眉心、心脏放出的一

 
 不是以我的意志
 而是身体因为不想死而对Rider的攻击做出反应
 
 「啊————啊、哈啊————」
 
 肺部早就无法呼吸
 我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死亡感所逼迫,不停逃跑的野兽罢了
 之後等著我的,只有力尽被杀而已
 
 「咕————啊、唔————!」
 
 所以她就说过了啊
 不要跟从者战斗。卫宫士郎是无法与其战斗的
 听了她这话,我为什麼————还要做这种事呢。明明现在就必须
尽快抓住慎二,解开这混帐结界的,我还在干什麼————!
 
 「你在做什麼啊Rider。够了吧,赶快杀掉他啊。反正那家伙什麼
都做不到的」
 
 慎二的声音在夸耀著胜利
 Rider点点头,突然大幅举起短刀
 
 ———准确地朝头顶而来的一击
 我根本无法闪避
 顶多只能尽力避开要害而已
 
 「唔…………!」
 
 ———短刀刺在肩膀,锁骨的下方
 突然传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咋舌声 「咦……?」
 
 怎麼回事……? Rider的短刀尖端,刃口破裂了———
 
 「……真惊人。我的刃物是杀不死你的」
 Rider停止了动作
 而当我在思考,怎样利用这唯一机会的刹那间
 
 「————那麼,就请你摔死吧」
 
 我受到如铁鎚般的冲击,飞出了窗外
 
 「啊————」
 只是腹部吃了一记回旋踢而已
 这样就让我飞了出去,撞破窗户飞到空中
 这里是三楼
 本来就算不管我也会失血而死的,再从这高度落下就会当场死亡吧
 
 不,一般来说,在受到可以把人踢飞数十公尺的那一击的时候,就
应该死了吧
 
 「啊————啊」
 
 我伸出手
 是我还没落下吗,还是死前的错觉呢
 我的身体,还留在空中
 
 「啊————我居、然」
 我像是要做些什麼地,拼命地伸手
 天空一片血红
 校舍在咚咚地鼓动,像生物的胃一样
 
 ———我要就这样
 
 眼看这一切发生而死吗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死掉吗————!
 
 「我居、然————」
 
 我不甘心地咬牙
 赢不了的。连战斗都无法战斗。我明明知道的,却还做错
 
 我没有理会身上的痛楚
 只是愤怒的快要发狂
 
 ———大言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
 不让Saber战斗的结果,就是这样
 
 「————」
 
 我是笨蛋
 我一个人谁也救不了
 真的要让这战争结束的话,我该做的事,是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那家伙说过了
 想要不跟任何人争斗、不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吗
 当注意到自己的错误时,首先应该决定要改正什麼、要责备谁
 
 ———然後
 
 在我像是要抓住天空而伸出的手臂上的是,正等待我下令的令咒
———
 
 ———>?????召唤??……!
 
 「—————来吧」
 
 我像祈祷般地念著
 我的生命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为了阻止这残酷的事情
 
 「不———过来、Saber—————!!!!」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唤著自己的剑
 
 令咒消失了
 而空间,也同时出现扭曲
 
 那就跟字面一样,是魔法吧
 披著银色铠甲的Saber,像是冲破空间上的波纹一般出现了
 
 「呃啊………..!」
 我背部撞击到地面上
 
 「啊————啊、啊———…………!」
 呼吸停止
 内脏因为落下的冲击而一起移位了
 肋骨有几根断裂了吧,正好刺进去了
 
 「啊————唔————」
 即使如此
 我的身体也没有报废,染满血的两手也没有碎裂
 
 「士郎……!」
 ……Saber跑了过来
 我振作起没有感觉的两手,想办法站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
事而站直身体
 
 「没有说明的时间了。你能了解状况吧Saber」
 「请等一下士郎。我能了解,不过在那之前你的身体————」
 「Rider就拜托你了。只有你能打倒那家伙」
 
 「不行,要先治疗士郎的身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对。还有更应该先做的事吧」
 跟我比起来,现在必须尽快打倒Rider跟慎二
 没有比这更应该优先的事了
 
 「不过、这样子你会」
 Saber只关心著我
 ……要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吧
 但是我没时间争论
 要是Saber不愿意的话,就只有用第二个令咒了
 
 「唔…………」
 是我的决心传达给Saber了吗
 Saber无奈地同意了
 
 「我知道了。主人,请指示」
 「打倒Rider。我会对付慎二」
 她不说话地点点头,然後就如旋风般朝校舍疾奔
 
 ———冲上楼梯
 
 Rider跟慎二在三楼
 从令咒的反应就知道慎二还留在那里
 
 在爬上三楼的瞬间,爆开了火花
 
 「Rider吗……!?」
 
 虽然我没看到,但好像是Saber注意到从头顶奇袭的Rider,把她
的攻击弹开了
「———士郎,我会在这打倒Rider。你去将Rider的主人……!」
 
 不用Saber来说
 Saber是不会输给Rider的
 这是我跟Rider战斗後,对她的力量有了些感觉而有的确信
 Saber的战斗能力,超越Rider许多
 
 「交给你了……! 不过不要追Rider太紧,只要阻止慎二这就结束
了……!」
 
 我跑过Saber身旁
 Rider致命的短刀间不容发地朝我而来,而Saber的一击则将Rider
本人都打了回去———!
 
 我在走廊上跑著
 视线的另一端,是慌张的慎二
 
 「……空手还是不利哪————!」
 
 要做武器的话就需要长条状的东西,像是———这柜子里的拖把就
可以……!
 
 「————同调,开始」
 
 我边跑边注入魔力
 是因为没有杂念吗,还是因为没有做多馀事情的体力了呢
 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将塑胶的拖把”强化”了————
 
 黑影鼓动了起来
 我明明就受了这麼重的伤,身体却完全没有迟钝
 
 再加上,我现在有武器
 那麼
 
 已经连躲都没必要躲了
 我用拖把将袭击而来的黑影一一打碎
 虽然拖把断掉了,不过毕竟是临时造的武器,这也没办法吧
 而且,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慎二————!」
 「咿————!」
 
 我从正面打向慎二
 从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传来了几乎要让人昏过去的痛楚
 
 我揍向慎二的腹部,顺势把他压到墙上
 「咕、你这……!」
 慎二想把我的手拉开
 而我立刻把他的手踢开
 ————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把他被踢开的手压在墙上,就这样折断了
 
 「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慎二的惨叫,已经听不清楚了
 
 「————唔————」
 ……糟糕
 一放松就好像会昏倒一样
 要趁手脚还能动的时候————
 
 「咿……!」
 我抓住慎二的头发,压到墙上
 
 「———要惨叫等会再说。现在马上停下结界,慎二」
 「别———别、别开玩笑、谁要听你的」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慎二的喉咙
 沾满衣服的血,染上了慎二的身体
 
 「那就只有先把你结束掉了。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喔。赶快决定」
 
 我在抓住喉咙的手加强力道
 ———是因为魔力在体中循环的关系吧
 像这样的颈子,好像可以轻易地折断一样
 
 「哈———少来了。你怎麼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而、而且我还没杀
人喔。只是从大家身上分一点生命而已————」
 「———我知道了。永别了,慎二」
 
 我开始用力
 没有犹豫
 只是,有著些许同情
 因为慎二没有学到,魔术师在杀害魔术师时,是不会犹豫的———
这是身为魔术师的基础
 
 「等————等一下! 等一下、我知道了、是我输了卫宫……! 我
马上停下结界、我会停的……!」
 「………………」
 我放松了加在他喉咙的力量
 
 「———哈啊、哈啊、哈啊……可恶、蛮力挺大的。……喂Rider!
把鲜血神殿停下来! 主人的性命很危险啦……!」
 慎二朝远方的Rider叫著
 
 「————————」
 Rider没有回应
 不过,Saber听到後退开了一步
 Rider垂下短刀,稍微动了动嘴唇
 
 「……这样就好了吧。这结界好像是特殊的,在架过一次的地方就
不能再轻易地架起了。……我不会再在这里张结界了,把手放开啊」
 
 「怎麼可以。既然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话。———慎二,放弃令咒
吧。这样就不用再跟你战斗了」
 
 「什———别开玩笑了,我怎麼可能那麼做! 没有令咒的话就不能
让Rider服从了。这样一来,我———」
 
 「这样你就不是主人了吧。那就到新都的教会去就好。那里好像是
保护退出战斗的主人的地方哪。……不然呢。难道你说为了自保才张
结界是骗人的吗,你是为了胜过其它主人才架出这种结界的吗」
 
 「……我可没那麼说喔。我只是想说,当上主人,让从者服从的话」
 
 以为这样,就是当上魔术师了吗
 ……不过那种东西,就算当上又有什麼意义呢
 
 「———到此为止了慎二。你不放弃令咒的话,我就把你的手切断。
这样你就没有当主人的资格了哪」
 「啊……? 把手切断……?」
 
 慎二像是觉得很疑惑地歪著头
 那不是在演戏,慎二好像是真的不懂我在说什麼
 
 「不,我是说————」
 「士郎、退开……!」
 是Saber的声音
 是因为在道场辛苦锻鍊的结果吧,我的身体对於Saber叫喊的反
应,比头脑还来得迅速
 
 我放开抓住慎二的手向後跃
 在这同时,Rider的短剑挥过我刚才还在的地方
 
 「Ri、Rider……!?」
 「———主人请退後。我们要从这场所脱离」
 
 「士郎、退後……! Rider打算把本来维持结界的魔力全部解放出
来……!」
 
 「……!? 解放魔力……!?」
 Rider的样子的确很不寻常
 不管是本来应该跟Saber对峙的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她全身
散发的寒气,都显示了跟之前的Rider不同层次的威压感
 
 「Ri、Rider……!? 你在想什麼啊、连卫宫的从者都赢不了还要
做什麼啊……!」
 
 「是的。我的确是比不上Saber。不过请放心。我的宝具能够凌驾
其它从者。不管对手是谁,都阻挡不了我的疾驰」
 
 Rider举起了短刀
 「什————」
 在场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
 怎麼回事,Rider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後,一口气割开
 
 ……鲜血飞洒而出
 从身上包裹著黑色装束的Rider脖子上,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你在、做什」
 连身为主人的慎二,都因为Rider的举动而屏息
 就算从者的能力超越人类,那也是致命伤
 Rider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大量失血而消失不是吗 「……!?」
 
 不过,那只是不知情人们的多馀担心罢了
 飞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著阵形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
 连看都没看过的纹路
 
 散发出连比喻都无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图形
 ……是从Rider身上生出的,强大的魔力凝聚体
 刚才的结界,跟这魔法阵相比就像是骗小孩的东西
 
 「什……!? 身、身体被压、迫————」
 
 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吧
 我的身体像是被强风压迫一样,一点点地退後
 
 「士郎、快离开……! Rider打算使用宝具、待在那边会被卷进去
的……!」
 
 Saber说著把我拉开
 她一边保护著我,一边跟Rider的魔法阵对峙
 
 「———想要逃吗Rider。要想连自己的主人都卷进去的话,我就
只有在这里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了。我不会让你使用那种宝具的」
 
 「……呵呵。怎麼会,守护主人是从者的责任对吧。我只是要带主
人一起逃走罢了。不高兴的话就请追来吧Saber」
 
 「不过———那也要在你看了这个後,还有心要战斗才行」
 
 ———我听到了鼓动声
 Rider的头发,伴随著仿佛像是撕开肉体一般的声音,飞扬了起来
———
 
 「唔…………!」
 「士郎、蹲下……!」
 
 我被Saber拉著手倒在地上
 爆炸声与闪光
 我在狂风中闭上了眼
 但是,即使闭上眼我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有个白色的物体飞过
 有个像是巨大的光箭一般的物体,以无法想像的速度冲过了走廊
————
 
 「————————」
 
 当我抬起脸来,眼前的是凄惨的破坏痕迹
 看不到慎二跟Rider
 ……刚才的光并不是朝我们而来,似乎只是要脱离这里而已
 
 「唔————————」
 
 伤口在痛
 原本在脑中敲下的扳机又消失了
 体内奔走的热度,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士郎……?」
 
 连Saber的问话,都听不到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落入了空白的黑暗中
 
 ……我做了那个梦
 这个梦对我而言,就是『死』的映像吧
 所以当我接近死亡时,这个我不想看的景象就会复苏
 
 屍体堆积如山
 人们逐渐崩溃
 这时,每个人都在求救,又每个人都没有得救
 那是很痛苦的
 很痛苦很痛苦、连活著都很痛苦,甚至让人觉得乾脆死掉还比较轻

 
 我意识朦胧地,不带什麼意义地伸出手
 不是为了求救而伸的
 只是,在我的最後
 
 觉得,天空好远哪
 
 然後意识逐渐消失,抬起的手也落在地面上
 
 ……不
 本来应该,会落下的
 
 大大的手,握住了我无力垂下的手
 那家伙在那场火灾中,只是想要救人地跑了进来,然後找到了我
 
 ……我还记得那张脸
 那男人的眼睛在流泪,因为找到了还活著的人,而从心底感到高兴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过高兴了
 
 甚至让人觉得,被救的不是我,而是那男人吧
 
 然後
 男人像是在感谢什麼一样,让就在死前的我都觉得羡慕地,把我这
个陌生的小孩救了出去
 
 ———那就是转机
 
 接受死亡的软弱,转变成了想要活下去的坚强
 空空荡荡的内心,被得救的喜悦给填满了
 我为了不放开男人的手,用尽力气动著手指,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之後,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与救了自己的男人见面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
 在那之後,卫宫士郎只是在切嗣身後追赶著而已
 只想著要变得跟那家伙一样
 并不是因为被他所救
 只是因为忘不了他当时的脸,想要承接那幻影罢了
 
 我以此为目标地奔跑著
 在心底的某处,不让别人注意地梦想著
 
 没错———我抱著的希望
 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当时的切嗣一样笑著的话,那会是多
麼大的救赎呢————
 
 「————————」
 
 ……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客厅
 时钟的声音,觉得更吵了
我好像是睡在地板上,抬起手来,看到两臂被绷带一圈圈地包了起

 
 「————外面,好暗呢」
 
 我撑起身体
 时钟指著晚上十点
 
 「———什麼好暗啊,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醒来後该先说的不是
那个吧?」
 「———远阪。怎麼,你在啊」
 
 「什麼我在啊。我可是在你身旁一直照顾你的,你这态度还真过分
哪」
 
 ……是这样的吗
 那就很对不起远阪了
 
 「抱歉。我头脑好像有点僵硬。没办法顺畅地想事情……总之谢谢
你,远阪。又让你照顾了」
 
 「————算、算了,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士郎也受了那麼重
的伤,意识会模糊也是当然的嘛」
 
 「……那,有没有哪里痛的? 虽然外伤是合起来了,但内部还不知
道。有异状不处理会很糟吧?」
 
 「————没有。虽然很疲倦,但不会痛。只是,总觉得———」
 
 感觉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
 不知道自己怎麼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麼————
 「————! 远阪、学校呢!? 我在那之後怎麼了……!?」
 
 「没事的,请放心吧。学校那边有绮礼去支援了。走廊的修补和事
後处理就交给那家伙了,所以不用去想也没关系。他好歹也是神职人
员,不做点事会遭天谴的」
 
 「———那家伙? 那学校那边」
 「没有出什麼大事。虽然很多学生被送到医院,但性命好像是保住
了。大家都说是营养失调,要在医院休息两三天」
 
 「————是吗,那就好」
 太好了
 虽然解除结界的有点晚,但还不是赶不上
 
 一放心下来,全身就失去力气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靠在墙上
 
 「……那我的身体,也是言峰治的吗? 就算是远阪,也治不了那麼
重的伤吧」
 
 「你在说什麼啊。那是你自己治好的喔。跟Berserker那时候一样。
伤口自己就合起来了的超强回复力……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怎麼可能记得。我自己也搞不懂啊。在跟Saber订契约前,我的
身体可是很普通的喔」
 
 「……哼—嗯。说不定祖先是蜥蝪什麼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啊。别用认真的表情说那种恐怖的玩笑。我也很不
舒服喔。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变成什麼东西了」
 
 「这不是很好? 不管怎样,你都因此而好几次死里逃生了嘛。都已
经二次得救了,就算当只蜥蝪我想也很划得来喔?」
 「……远阪。欺负重伤病患很好玩吗」
 
 「现在不是重伤病患了对吧。算了,总之先去向Saber道谢吧。虽
然原因不明,但士郎的身体会这样也是托了Saber的福嘛」
 
 「————啊」
 被远阪一说,我混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
 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被她所救、需要她的我,有著必须尽快告诉她的话
 
 「咕————」
 我立刻站了起来
 身体的关节果然还是会痛,但这种事不必在意
 
 「远阪,Saber呢?」
 「在道场。我要去房间拿行李了喔」
 远阪脚步轻盈地走向别栋
 
 「痛……」
 关节在发疼
 我咬牙忍耐著,加快往道场的脚步
 
 走到了道场
 Saber一个人,像是在冥想一般正座著
 
 「士郎……!? 你醒来了吗!?」
 注意到我进来的Saber,很快地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我
 
 「抱歉,刚刚才醒来。那,Saber」
 
 「什麼抱歉! 我有像山一样多的事要对你说……! 不管我而自己
赴敌人之约、还想要一个人战斗、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
 
 「你知道,这每一件事都是会直接导致死亡的愚蠢行为! 不、实际
上你是差点就死了。像这样让我著急你很快乐吗……!」
 
 「啊————不是、那个」
 「什麼! 如果只是半调子的解释我可不理会。今天一天,我要好好
听一下你的想法!」
 
 Saber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样地逼近
 虽然的确是很有迫力,但怎麼说,看到Saber表露出这麼多的感情,
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会好好说的。那就谈一下吧,Saber。我身体已经 没问题了」
 
 「咦……士郎,伤口好了、吗」
 「啊啊,好像是。总之是活下来了」
 「是吗———太好了」
 
 刚才的气势不知道跑哪去了
 Saber像是从心底感到放心地松了口气,像在祝福我的平安一般,
温和地笑了
 
 「————————」
 ……觉得心痛。原来我让原本没有表情Saber,不安到了会露出这
种表情的地步
 我并没有去信赖她
 即使如此,她还是接受我为她的作战伙伴
 
 「————————」
 
 ……我是,笨蛋
 连这样纯粹的信赖都没注意到
 连让她战斗这麼单纯的信赖,都没有给她
 
 「Saber」
 我自然地开口
 对著过去只要对看就会不好意思的人,真的非常自然地,从正面看
著她
 
 「……什麼? 有什麼事吗,士郎?」
 「————抱歉。我是,笨蛋」
 我鞠躬
 
 「什……士郎,请不要这样。刚才只是说得过头了。虽然我的确有
生气,但你没有必要道歉————」
 「有。身为伙伴,向Saber道歉是当然的。抱歉让你担心了。以後
只要有Saber在,我不会再一个人战斗」
 
 「————士郎,那」
 「啊啊。Saber,把你的力量借我吧。我一个人赢不了其它的主人。
对我来说,你的帮助是必要的」
 
 「……那麼,你就是承认过去的行动是错了吧? 士郎身为主人应该
尽力在後方支援,战斗是我的责任」
 「————————」
 
 ……不对
 只有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错
 我现在,也不想看见Saber受伤的样子
 因此我过去才不准她战斗
 ……错的只有这点
 因为如果决定要跟她一起战斗,我就应该全力的保护她————
 
 「……不。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Saber要保护我的话,我也要
保护Saber。我没办法,只让Saber战斗」
 「————————」
 ……Saber没有回答
 道场里飘著冰冷的空气
 
 「————————」
 ……即使如此,只有这点我不能让步
 既然这样就只有拜托到Saber答应为止了。当我这麼想著而抬起头
来时
 
 「……唉。这麼顽固,还真像你呢」
 「咦……? 那个、Saber?」
 
 「真是的,到现在我也不必回答了吧。我是你的剑。除了我,还有
谁能成为你的力量呢,士郎」
 这麼说著,Saber伸出了左手
 
 「————————」
 我想不出什麼适合的话语,握住了她的手
 ……确实地相握的感触
 从相遇後经过数日,我们总算———订下了,真正的契约
 
 「? 你们两个,在握什麼手啊?」
 呃
 为什麼你这家伙会刚好在这时候出现啊……!
 
 「————」
 我跟Saber慌慌张张地放开手
 「? 有点可疑喔。该不会背著我在讨论作战吧?」
 
 「不,不是那样的。那个、只是为了观察主人的身体健康,在量脉
搏而已」
 「————」
 我呆住了
 Saber说了个非常奇怪的谎
 ……不,话说回来,为什麼连Saber也慌慌张张的
 
 「嘿。真特殊的量脉搏方法呢」
 远阪好像很不可思议地看著Saber
 是因为不习惯说谎吗,Saber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可疑了
 ……这时候不帮忙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奇怪的
 
 「喂,有什麼事吗远阪。你刚刚不是说到房间拿行李的吗」
 「啊,对对。来Saber,这个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
 
 远阪把一个手提袋交Saber
 ……收下袋子的Saber,很稀奇地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这是最後一件了所以要小心喔。就算是强制召唤,强迫武装的话
衣服也会破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突然,没有想到那边。不过,凛还有著同样的
衣服真是太好了」
 
 「嗯。设计很单纯,像制服一样嘛。绮礼那家伙,都只塞给我一些
俗气的衣服。……算了,反正是跟我不搭的衣服所以也没关系。不过
为什麼一定要这件衣服啊,Saber」
 
 「———嗯。因为士郎说过很适合我」
 
 ……哈啊
 虽然不太懂,但那好像是Saber的第三件衣服
 因为我家没有女性衣服,於是Saber就跟远阪借衣服了
 
 「…………」
 可是
 这种女性话题,要是在我不在的地方讲我会很感激的
 我也是男人啊
 难得说点认真的话,一下变这种话题不就会让人脱力了吗———
 
 然後,因为没什麼事可做,我被远阪跟Saber逼著去睡觉了
 
 虽然意识恢复了,但我的身体却还是重伤
 
 被Rider切割过的两手,本来是必须从手肘切除的重伤,而且从三
楼落下的身体也是满布伤痕
 
 不管有多少事情要想,现在得先睡觉让身体治好,这好像是她们共
同的看法
 
 「………………」
 
 不过,我跟慎二必须尽快做出个了结
 慎二是毫不犹豫地发动那结界的
 我也知道,放著这种家伙不管是有多麼危险
 
 「…………可恶……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
 
 眼前像是晕眩一般的空白
 ……恢复的只有头脑而已
 一躺下来,还没痊愈的身体就渴求著睡眠
 
 「……明天……到了,明天————」
 
 ……到明天就不能像这样休息了
 就算身体还没治好,也必须要抓到逃走的慎二————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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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十日目---------

我在做恶梦
 
 负伤的身体,为了尽量休息而期望著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内心还停留在那景象中,没办法到达真正的深眠
 还未痊愈的身体在发热,不断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烧著
 
 是被梦魇困住了吗
 我在昏睡中,意识不清地做著梦
 
 ……有多少人牺牲了呢
 虽然远阪说没有死伤,但那只是表面
 被强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没有留下後遗症
 会身体不良好一阵子、因为缺氧而造成记忆伤害
 还有学生的肌肤溶解了
 那就算痊愈了,也会残留一辈子的伤痕
 
 ……身体在痛
 差点被杀———不、的确已经死过的身体在痉挛著
 身体的痛楚在诉说著,虽然把大家卷进来是场灾难,但我还是做得
很好了
 因为我阻止了这灾难,避免了本来会致死的伤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觉得耻辱
 现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不
 我没办法用这样的理由,欺骗自己
 
 发生了惨剧、而自己在场却又什麼都做不到的这件事还是没变
 虽然我说要救人
 但同时地,我一个人却谁都救不了
 还不如把那件事当成搞错了,当做没发生过———内心跟身体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为身体虚弱,而连内心都在想这种蠢事,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种奇迹的
 
 居然想说因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无法卒睹的惨剧而想回到从前重
头来过,真是严重的侮辱
 让已经发生的事变成『没发生过』这种事,我做不到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无法将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厌恶现在正看著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办法使它不再发生
 
 
 睡眠就到此为止
 自己的身体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体能动就起来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伤害这件事当作理想的话,就连死亡之
渊,都要———
 
 睁开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将空气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气,减少了我的睡意与不安
 习惯是很了不起的,现在时间才刚到六点
 从一到起床时间就会起床的这点看来,身体应该正在恢复了吧
 
 「————好」
 我撑起身体叠棉被
 在这样轻松的动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开一般地传来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还是没有完治嘛」
 不过也只是『痛』而已
 跟几天前被Berserker腰斩的时候比起来要好上几分吧
 那时候体内乱成一团,呕吐感比疼痛还来得厉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布满了云
 
 「士郎,你醒来了吗……?」
 「啊啊,刚刚醒来。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这时候不是
还在睡的吗」
 
 嗯,明明早饭都还没做好,Saber会起来真是稀奇
 
 「……士郎。我并不是自己喜欢睡才睡觉的。我应该说过,我会睡
到早饭前只是为了储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种,好像我一直在睡
过头的说法」
 
 「? 为什麼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喔。只是想说你这麼早起没关
系吗」
 「……喔,是吗。觉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语气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吗
 今天早上的Saber,看起来比平常还严厉,更不客气的样子
 
 「不,不是奇怪,是没关系吗。Saber是因我的关系才必须经常睡
觉的吧。这我知道的,所以今天早上就睡到我去叫你比较好不是吗」
 
 「当然。可是,那只不过是待机状态罢了。我睡觉是为了应付紧急
状况。在现在还睡不是不合道理吗」
 
 「? 为什麼不合道理啊。现在没跟人作战,也没被人袭击啊」
 「咦……不、就是说、那是」
 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说吗,Saber结巴了起来
 
 「算了。现在也不是紧急状况,在出门前还是睡一下比较好。早饭
做好後我会叫你的,在那之前就保存精力吧。因为我今天要借助Saber
的力量」
 我向Saber道别後走向厨房

 「———请等一下,士郎」
 「? 什麼啊Saber,还有什麼————」
 
 「你刚刚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你刚刚是说要做什麼」
 
 「————————」
 我不由得屏息
 明明在问问题,但Saber却像是不让我回答地盯住我
 
 「而且你的身体应该是非静养不可的吧。凛会准备早饭的。士郎应
该做的事就是到房间休息,让身体复元。不准你说不同意」
 「……Saber」
 Saber的空气,是因为认真地担心我的身体,才会严厉起来的吧
 
 「请回房间去士郎。需要睡眠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看出我的想法了吗。Saber的眼神变得更严厉了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放著慎二不管
 
 「不,我不回房间。我已经休息够了,而且也有事非做不可吧。准
备好後就到街上去吧,Saber。我们要在今天内抓到慎二」
 
 「为什麼呢。没有必须在今天抓到Rider主人的理由。战斗应该等
到士郎的伤痊愈後再开始。到时也不迟吧」
 「———不对,Saber。要说顺序的话,我的身体是次要的」
 
 「————」
 「没有时间了。你也知道慎二那家伙会做些什麼吧。要在他再度布
下那种结界之前,把他跟Rider分开。只要没有从者,慎二就应该什
麼都做不到了」
 
 「……你是说,你不想再像昨天那样出现牺牲者吗。你并不是要打
倒骑兵的主人,只是为此而战斗?」
 
 「没那种事。只是要让慎二负责。为此才必须打倒Rider的。而且
为了不出现牺牲者而行动是当然的吧。这种事,已经是在战斗理由之
前的问题了」
 
 「………………是吗。既然主人这麼说,我就只有服从」
 之後Saber就不说话了
 
 「找慎二……? 我是没意见,不过你是确实有胜算才说的吧,士
郎」
 
 早餐後
 当我一建议不能放慎二不管後,远阪就这样反应
 
 「咦……胜算,对慎二的吗……?」
 「对啊。我先说好,要是你说没有胜算还想对其它主人出手的话,
我可是会笑的喔」
 
 「啊————呣」
 ……糟了
 说起来,我只想著要阻止慎二,没想到阻止的方法
 
 「……等一下。卫宫同学,你说真的?」
 「呜————抱歉,你笑吧」
 「……唔哇。不好意思,这笑话我可笑不出来喔」
 
 ……呜。被她这样反应,我真的体会到自己是个笨蛋,感觉身体变
小了
 
 「Saber。你主人是这样,那你自己呢? 对要跟Rider作战有异议
吗?」
 
 「只是要跟Rider作战的话没有问题。我已经确认过她的能力了。
这点我想士郎也了解。再怎麼说,他都是直接跟Rider对峙过的」
 
 「啊,是吗。那士郎也知道Rider大概在什麼程度啊」
 远阪用视线问著我
 当然是在问Rider有多强吧
 
 的确,我能掌握住Rider的强度
 是因为跟从者订下契约,还是因为令咒的关系呢
 就算是其它主人的从者,只要看过其战斗就能将能力数值化
 Rider本身并不是那麼优秀的从者
 
 「Rider没有Saber那麼强。如果是一对一,我想是绝对输不了的」
 
 「这样啊。那确实有胜算不是吗。因为慎二不是魔术师,Rider不
能从主人身上得到支援。这样就必然成为Saber和Rider的单挑了呢」
 「………………」
 远阪说得也对
 只要主人是慎二,Rider就只有单独战斗
 Saber应该是没有不利之处,可是————
 
 「什麼啊,一副没干劲的表情。还有什麼其它的问题吗?」
 「……啊啊。听好了远阪,Rider明明就被战力远胜於她的Saber
压制住了,但还是能带著慎二逃走。我想那个就是Rider的宝具
吧……」
 
 蹂躏走廊的光之箭
 如果Saber没有来压倒我的话,那破坏波就会把我的身体一片不留
地吹散吧
 如果那是Rider的秘密武器的话,就算Rider本身的能力较弱也不
能对情况乐观
 不,我甚至觉得,就算情况乐观,那也是不能惹的对手————
 
 「……哼嗯。也就是说,Rider是宝具比本身还要优秀那型的罗」「那,Saber。先不管士郎,你应该知道Rider的宝具是什麼吧? 都
在眼前用过了,至少能够推测吧」
 
 「……很对不起。我当时因为全力保护士郎,没办法确认那是什麼。
如果因为那种事而分心的话,我跟士郎都会被卷进那一击里吧」
 
 「被卷进去……怎麼,Rider的宝具是可以隔空的吗?」
 
 「很接近。要分类的话是接近凛所用的魔术。那个应该不是像我的
剑或Lancer的枪一样的对人宝具吧」
 
 「接近我的魔术,那才奇怪了。Saber有著超群的对魔力不是吗。
现代的魔术根本就伤不了你。居然连你都不得不闪避,那麼」
 
 「———是的。神秘在更强的神秘之前会被无效化。能够穿过我的
铠甲的,只有你们所说的魔法,还有栖身在神域中的幻想种而已」
 「魔法使———你说Rider是魔术师吗……!?」
 
 「不,并没有感觉到那麼大的魔力。她是骑兵。要有魔法使的话,
也应该只有Caster吧。我想Rider的宝具恐怕是别的东西」
 
 远阪听了Saber的回答後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现在还听不太懂
 
 「Saber。你的铠甲有那麼坚硬吗? 你说只有魔法能穿过,那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就是魔法了吧」
 
 「咦……? 嗯,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的确是接近魔法的”诅
咒”,可是……凛,你能跟士郎说明吗」
 
 「我? ……算了也可以。简单来说,士郎就是以为只有魔法能伤
到Saber吧?」
 
 「啊,不是……也不是那样。只是觉得,那麼坚固的铠甲好了不起
哪」
 
 「当然了不起啊。不只Saber,从者们全都是英灵喔? 也因为是
灵体,一般的手段根本伤不了他们。因为从者本身就是一种神秘」
 
 「能用物理方法伤害从者的,只有同样身为英灵的从者。反过来说,
如果同样是从者,就算只是裁纸刀也能伤到Saber」
 
 「……就是说如果对手是从者,Saber的铠甲也不是那麼完璧……
对吗?」
 
 「对。可是因为Saber本身拥有优秀的接近战技术,以武器作战也
是伤不了Saber的。剩下的就是从远距离的攻击,也就是魔术这种隔
空道具,但因为Saber明明是骑士却有非同小可的对魔力,大部分的
魔术都会被弹开喔」
 
 「代表恶运的诅咒根本起不了作用,将魔力以箭放出的直接干涉也
没有效。要打倒Saber的话,就只有正面进击打败她而已」
 「————————」
 
 Saber静静地听著远阪的说明
 没有插嘴,那这就是真的了吧
 
 「什麼啊,那不公平吧。如果剑技赢不了的话就只有靠魔术了,可
是连魔术本身都对Saber没效那要怎麼办啊。总觉得有点不公平喔」
 
 「也对呢。可是Saber也不是接近战就绝对不会输的对吧? 
Berserker如果只看力量的话是在Saber之上,lancer在武器上也有
著必杀之枪。刚刚说的Rider也有著能逼退Saber的宝具,所以Saber
也不是完美的」
 
 「我们也有办法打倒Saber的。单纯点的就是用比Saber的对魔力
还强的魔术,或是借用从者的武器在她睡觉时砍下头来。因为从者的
武器跟从者本身是同样灵格,也是有可能伤害得了的」
 
 「………………呣呣」
 虽然是很危险的比喻,但能够了解
 ———呃、等一下远阪
 这种话不能在本人面前说啊
 
 「是、是这样啊。那就是说并不是Rider的宝具特别优秀,只是因
为是从者的攻击所以Saber才专心防守的吗」
 
 「怎麼会。如果Saber专心防守的话,不管Rider本身做什麼都不
可能压制住Saber的喔。因为Rider本身并不是那麼优秀的英灵,就
算用了宝具也没什麼了不起的。对吧,Saber? Rider的宝具,是跟
Rider本身能力”没有关系”的武器吧?」
 
 「恐怕是。我想是不依靠Rider的技术或魔力的自动武装,本身就
具有效果的宝具。像是魔术或是幻想种。不管是哪个,从那魔法阵放
出的东西都是压倒性的。如果被正面击中,应该没有从者能活下来吧」「是吗? 以数值来说是多少?」
 「用你们的话来说是A+吧。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没办法断
定」
 
 「A+!? 什麼啊,那不是接近魔法了吗……! 唔哇,用了那
种东西学校居然没有被吹走呢」
 
 「应该不只是单纯用来破坏的道具吧。可能本来还有其它用途」
 
 「……是吗。但还是很麻烦呢。从Saber的话中听来不只是A级的,
瞬间攻击力在从者中也是最强的」
 
 「………………哼。好像的确是攻守俱优的宝具吧」
 
 对著沉思中的远阪,Saber表情奇妙地同意著
 
 「……?」
 怎麼了
 Saber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Saber? 对远阪的意见,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吗?」
 「咦……? 啊、不是、也不是那样……嗯,去追究哪边比较强、
对骑士来说是不适当的行为……」
 
 「?」
 可疑
 Saber像是为自己的态度觉得不好意思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
 
 「……算了。对了啊,刚刚你们说那个很奇怪呢? 什麼Saber跟
Lancer的宝具是对人宝具的」
 「对人宝具、吗……?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风王结界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只是用来”打倒敌人”的武器。就算带有强
大的魔力、诅咒,用途也只是在对付人而已」
 
 ……嗯,那也是
 Saber那看不见的剑,在战斗时的确很有利
 
 但那也只有在对人的时候
 在要砍柴时,不管剑看不看得到,速度都不会变吧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也一样
 必定贯穿心脏的诅咒之枪,如果遇到了岩石或房子,也不过是把坚
硬的枪罢了
 
 「……原来如此,所以叫对人宝具吗。那麼Rider的宝具是———
—」
 
 「应该是对军宝具吧。这麼说来,我有听父亲说过。宝具中有对人
优秀、对军优秀的」
 
 「简单来说,对人宝具就是有无限子弹的手枪,而对军宝具就是只
有一发的飞弹。Rider的宝具虽然强,不过也因此而在使用上有很多
限制吧。至少,并不是像Saber的剑一样能持续”一直都看不到”的
状态的宝具」
 
 「什————」
 
 等一下
 手枪跟飞弹,那根本不能比啊
 虽然Saber的”无形之剑”也很了不起,但在那种乱来的宝具前还
来不及挥剑就会被吹走吧————
 
 「……也就是说。要跟Rider战斗的话,就要在她使出宝具前打倒
她吗」
 
 「应该吧。宝具互斗的话就没有胜算。要想去找Rider跟慎二的话,
请把这点记在脑里吧。一个大前题,就是要在Rider使出宝具前打倒
她。战斗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或者在我战斗的时候把Rider的主人打倒就好。那个主人没办法
战斗,这样说不定会比较确实」
 
 这是结论
 我们不但不知道Rider的宝具是什麼,那宝具的威力还非常之大
 既然没有对抗的方法,就只有在她用出之前打倒她
 不管其它从者的宝具是什麼,就是不能跟Rider互拼宝具
 
 「……谢谢忠告啊,远阪。我们要去找慎二,你怎麼做。要看家吗?」
 
 「……也对呢,你既然这麼说,要我们去找慎二也可以———算了,
不要吧。敌人不只有Rider,而且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打倒berserker
才合作的嘛。在士郎去追慎二的时候,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
 
 远阪露出了有点冷淡的笑容,站了起来
 「那再见罗。我期待有好结果喔」
 
 我把远阪留在家里,跟Saber外出了
 早上七点半
 坡道上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学生们要上学的时间,但今天却人影稀疏
 
 「学校好像停课了呢。就算没有人死亡,但是大半学生都还站不起
来吗」
 
 「……就像是严重的营养失调嘛。要花上几天才能正常活动吧」
 
 不过,那还算是比较轻的受害者
 肌肤变质,末端坏死
 其中好像还有学生几乎失明
 
 「……听说大河也被送到医院了。不去探病没关系吗,士郎?」
 「啊啊,藤姐只是疲劳而已。还说不用担心,要认真地在家读书」
出门前,我先打了通电话到藤村家,确认藤姐没事
 虽然想去探病,但现在必须忍耐
 
 「那就要专心在搜索上吧。这样是没关系,可是士郎心里有底吗? 
我虽然能感觉到从者的气息,但不接近就无法察觉。如果没有什麼线
索的话,要找出他们不是很难吗」
 
 「啊啊。的确,如果慎二什麼都不做地躲起来就很难找。那从那家
伙的个性来说,经过昨天那件事,我不认为他会乖乖的」
 慎二不是被打倒後会变老实那类型
 他是被人打了就要加倍回击的人
 
 「……那麼,就是说Rider的主人会再度铺设结界……?」
 
 「不会错的。那家伙跟我一样,不能提供从者魔力。要对我们复仇
的话,就必须贮存魔力吧。那麼要找出他们来就没有那麼难不是吗」
 
 「———不是要找Rider的主人,而是要找结界吧」
 「啊啊。就算感觉不到主人的气息,但那种结界只要靠近就能察觉
了。而且也能锁定地方吧。只要找大型建筑物、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就
好」
 
 「我吃惊了。好厉害呢,士郎」
 「我说啊。我也不是没脑袋的喔。如果没有自信找出他们的话,就
不会说出这种话啦」
 
 ……没错,我有自信
 虽然也因为结界很好找,但像我们这样到处走动的意义更大
 因为就像我不会放慎二不管一样,恐怕那家伙,也不想就这样不对
我复仇吧
 
 以防万一,我们到了慎二的家
 让Saber感觉了一下有没有Rider的气息
 结果是没有
 ……算了,他也不是冷静到能潜伏在自己家的人
 
 「走吧。慎二如果要张结界的话不会在这边,而是在新都那边。把
商业街的大厦全都逛一遍吧」
 我向Saber出声,离开了间桐家
 
 「这样好吗士郎? 这里是樱的家对吧。既然走到这里,叫一下如
何? 我想我们还是有这点时间的」
 
 「————————」
 我的确很担心樱
 从远阪那听说樱只是身体不适,幸运地没有外伤
 即使如此,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看看她,因为一直受她照顾,至少
也该报答一下
 
 可是————
 
 「算了。在这战争结束以前,不能跟樱见面把她卷进来哪」
 
 ……而且,最重要的是
 等下就要跟樱的哥哥战斗的我,不能跟樱见面
 如果最後变成杀死慎二的最差劲结果,以後也不能跟樱见面了吧
 
 ……那麼,还是不要留恋比较好
 这是我该做的最好方法,我想对樱来说,也一定是最好的————
 
 我们任意地走在大厦间
 虽然看过了比较大的建筑物,但一点反应也没有
 
 「————————」
 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活动著像铅一样的手脚
 为了调整紊乱的呼吸,我稍微站了一下做个深呼吸
 
 「? 士郎,有什麼异样————」
 Saber朝站住的我回过头,脸色突然僵硬起来
 
 「士郎,来这边」
 「咦……等一下,这边是公园喔。那边还有建筑物没看过的———
—」
 
 「那个请留到待会再说。现在往这边才是最优先的」
 是发现什麼在意的东西了吗
 Saber口气严厉地把我拉向公园
 
 「等一、Saber……! 到这种地方来要干嘛啊。这里什麼都没有。
Saber也知道吧!?」
 
 「好了,请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有话待会再说」
 
 「呣————」
 我?Saber的眼神逼著,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
 
 只有一瞬间地,失去了意识
 
 「啊————咧」
 
 我把一只手按在头上
 额头上流著汗,虽然坐著但呼吸紊乱
 ……呃、等一下
 在这寒冬中,我为什麼会流汗啊
 
 「……真奇怪哪。我有这麼累吗」 当我这麼说著的时候,我总算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状态
 我并不是疲累
 这只是因为,还没痊愈的伤在发疼了
 
 「————唔」
 ……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深呼吸,呼吸都调不回来
 坐在成椅上的腰很沉重,双脚则拒绝站立
 
 「你好像总算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了呢,士郎」
 Saber在生气
 ……那当然。说要找出慎二的我,怎麼能在长椅上休息呢
 
 「———抱歉。我马上就能动了,稍微等一下」
 「我要说的不是那种事。对你说什麼好像都没有用呢」
 
 「————?」
 我知道Saber在生气
 虽然知道,但却还搞不懂她是为了什麼而对我生气
 
 「等一下Saber。你不仔细说,我不知道你想说什麼啊」
 
 「不知道的话也没必要说明吧。好了,士郎请在那休息。如果你不
喜欢一个人休息的话,我也会陪你的」
 说著,Saber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咦————」
 长椅呢,并不是很大的东西
 我跟旁边的Saber,近到只要稍微倾斜身体就碰得到肩膀
 
 「等————不、等一下Saber。没有时间休息了吧。我们不是来
玩的————」
 「我不是来玩的。休息也是战斗的一环。有意见的话,就请你先把
呼吸调匀吧」
 
 「唔……不、什麼调整呼吸啊你」
 虽然身体很疲惫而无法顺畅呼吸,但Saber要是再靠近的话心脏就
要暴走了————
 
 「士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刚才都在勉强自己的身体,现在
请先把肩膀放松冷静下来。胡思乱想的话身体会没办法休息的」
 
 「不、就是说」
 既然想要我冷静下来,不是该再离我远一点吗
 虽然不知道Saber怎麼想,但对我来说,Saber是同年纪的女孩子
 
 不,虽然其实是比我小,但总之是女孩子
 ……而且、那个、还是超脱现实的美人
 有这样的女生在这麼近的地方,身为男人还能冷静吗
 
 「……士郎? 是我多心了吗,感觉你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了」
 「没、没那种事……! 我、我可没有胡思乱想喔!」
 
 「……那就好……不过还是躺著比较好吧。这附近可以休息的地方
———」
 
 Saber左右来回看著
 ……呃
 为什麼这麼寂静的公园里,会有家伙让恋人膝枕著睡觉啊
 
 「……………………」
 而Saber呢,一边看著那对情侣,一边像是在想著什麼的样子
 
 「士郎。感觉不舒服的话就躺下来————」
 「没事的! 安静一下马上就能冷静下来的、不用太担心! 现在
就不要管我吧!」
 
 我把脸从Saber那边转开,为了不让视线对上而闭起眼睛
 「…………………………」
 ……让感觉平静
 接下来只要,尽可能不意识到旁边的Saber,拼命地深呼吸———

 
 过了一晚,火势减弱了
 
 原本凶猛地向上窜烧的火墙,现在也不在了
 周围是一片烧焦的草原,焦黑的木材劈里劈里地冒著烟
 我仍然倒在地上,想著这声音还真像仙女棒呢
 
 天空一片阴暗
 马上就要下雨,而火灾也会结束了吧
 我连呼息都无法呼吸,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周围都是烧焦的屍骸
 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烧伤,尤其是胸口上有著特别尖锐、灼热的感

 
 刺入了胸中
 如果把手指伸进腐坏的肉体里,好像马上就可以抓住心脏一样
 
 ———啊啊,说起来也是啊
 
 我不是因为疲累才倒下来的
 已经麻痹的身体,可没有温柔到能因为疲劳就休息的啊
 我会倒下来,我想只是因为
 受到的伤,让手脚无法动弹了
 
 所以我很认命,也没有慌乱
 因为已经知道没有救了,而且周围的人也都是这样断气的,我没有
害怕
 只是抬头望著阴沉的天空,观察逐渐步向死亡的自己
 
 但是,即使如此
 朦胧的意识中,还是想著,要求救到死前的最後一刻————
 
 ……呃,有点奇怪
 什麼胸口上的灼热感触,我不记得有这种东西啊
 
 「———————」
 我一下坐起身来
打开衬衫前襟,确认自己的身体
 
 「———对啊。没伤口嘛」
 
 胸口上没有伤痕
 当时我本来就是因为烧伤而呼吸困难地几乎死亡,可没有受什麼致
命伤
 要是有致命伤的话,就算是切嗣也救不了我吧
 
 不,现在跟那种事比起来,重要的是————
 
 「呜哇、已经晚上了……! 我睡著了吗Saber!?」
 
 「是的。因为你睡得很熟所以没有叫你,不过好像很值得呢。跟之
前比起来,士郎的脸色好了很多」
 Saber就在我身旁,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很坏哪。就算睡觉是我不好,把我叫醒也可以不是吗。我
说过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吧」
 
 「休息是必要的行为。而且士郎只睡了约一个小时,也没什麼问题
吧」
 「呣,那是就结果来说啊。如果我没醒来的话你打算怎麼样啊」
 
 「也对,我想也差不多吧。太阳下山後也变冷了,我正想著差不多
要叫醒你了」
 
 Saber乾脆地回答
 ……不行啊。不管怎麼想,我想这次都是Saber说得对
 
 「……算了,现在身体的确是很好啦」
 
 我从长椅上站起,缓慢地走在草原上
 草原上,已经没有过去的样子了
 不管是过去住宅区的样子,还是那个红色世界的样子
 但是,只是在这里睡觉就会看到那无聊的残像,还是让我觉得不高

 
 「士郎……? 有什麼问题吗……?」
 「啊啊,不是。只是觉得反正要休息的话,应该到别的地方去的。
这边好像,有太多讨厌的回忆了」
 
 「讨厌的回忆……? 士郎跟这地方有什麼关联吗?」
 
 「咦……? 对了,还没说过呢。我啊,以前是住在这附近的。不
过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发生了很大的火灾,父母跟房子都被烧毁。
我在那时被老爸救了,就这样当了养子喔」
 
 「什……那麼,你」
 「啊啊,我不是切嗣亲生的小孩。而且跟圣杯战争也不是毫无关系。
听说这里是上次战争最後的地方喔。在此活下来的我居然成了主人,
该说是讽刺呢,还是有缘呢」
 
 我走在草原上
 明明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十年了,这里的草好像还是长不好
 ……说不定是死去人们的懊悔,染进了这片土地吧
 
 「士郎。你之所以要不让牺牲者出现,就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你
自己是圣杯战争的牺牲者,才不想出现像自己一样的牺牲者……?」
 「咦————不、那个」
 
 说起来,我说不定真的是那麼想的
 可是不可思议地,总觉得自己一次也没那样想过
 
 「……是怎样呢。虽然Saber说的也对,但我想理由应该更单纯吧。
十年前啊,我在这被切嗣救的时候,就只有高兴。因为我什麼都没有,
所以才憧憬著自己也能变成那样就好了吧」
 
 没错,我当时只有高兴
 希望救援,而又实现时的感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但是,同时地
 我越高兴,罪恶感也就越重
 
 「可是,我觉得只有自己实现愿望很不舒服。虽然我被老爸救了。
但其它人们没有被救,就一直那样」
 
 每个人都在求救,在那之中只有一个人,我的愿望被实现了
 
 只为了救一个人
 而牺牲了其它所有人
 
 所以———卫宫士郎,必须负起这责任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也不能挽回哪。如果想要报答死去的人们,
至少应该防止以後再发生这种事。我不会让十年前的惨剧发生。要是
再次发生,那我才是没脸去见牺牲的人们吧。我的理由,我想也只是
这点程度的事而已」
 
 现在得赶快再开始搜寻慎二了
 身体也变好了,得快点走过还没调查过的大楼
 而且,到晚上的话行人也会减少
 如果慎二想要袭击我们的话,这是绝佳的机会吧
 要把自己当成诱饵的话,等下才是重头戏
 
 「走吧Saber。总之先回到商业街吧」
 「…………」
 「Saber……? 怎麼了,忘东西了吗?」
 
 「不。只是,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我说要先把伤治好再去找Rider
的主人,而士郎对我说搞错顺序了」
「?」
 呣……说不定是说过,但我不记得那麼细微的事了
 
 「士郎昨天也说过相同的话。虽然从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但我在那
时才确定。———你是,不打算帮助自己的人」
 
 就像----那是一种罪恶一般
 Saber直视著我下了断言
 
 「你对於别人比自己还优先。虽然这是很了不起,但这样你有一天
一定会後悔。……士郎,你应该更重视自己」
 Saber从我身边走过
 
 「走吧。待在这里的确会给你带来负担」
 
 Saber朝著商业街走去
 虽然想朝她出声,但结果还是没有叫住她
 
 「————你在」
 
 说什麼啊,虽然想这麼说,但喉咙堵住了
 什麼不打算帮助自己,怎麼可能会有那种事
 虽然不可能会有,但不知为何———我连一句否定的话语,都想不
出来
 
 ———我们走在夜晚的街上
 时
 间已经过了八点
 在车站前正热闹的时间,我跟Saber望著町内的地图
 
 「主要的建筑物都走过了呢。还有其它要去的地方吗?」
 「也对,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些工厂。那边也是人们聚集的地
方,得调查一下。不过我是觉得工厂跟慎二的兴趣不合啦」
 
 ……连在回答的时候我都很难去面对Saber
 是因为刚才对话的影响吧
 因为Saber表现的像是没说过那些话一样,让我更加在意
 
 「那Saber怎麼样? 感觉到Rider的气息了吗?」
 「……不,没有感觉。因为曾跟她战斗过,只要接近就会有感觉,
但是————」
 
 刺入肌肤的违和感
 这魔力波动连我都感觉得到
 Saber不可能毫无感觉
 
 「……士郎。我想也不用说了」
 「我知道。……那麼,在附近吗Saber」
 「不,似乎还没有那麼近。不过确实是在看著我们。……这个魔力,
是对我们的宣战吧」
 
 在看著我们……就是说,总算是上勾了吗
 从Rider明显地放出魔力的这点看来,是在引我们过去吧
 
 「————那。这感觉,是Rider吗」
 我切换了意识
 刚才的笨拙,早就丢得远远的了
 
 「我来追寻魔力。请小心,主人」
 我不出声地点头
 如针般刺入肌肤的杀气,是从行人逐渐减少的商业街上放出来的
 
 是刚好今天没有人加班吗
 被称为新都象徵的大楼灯火,已经几乎都消失了
 
 人行道上人影稀疏,视野并不差
 没有可疑的人,慎二应该是在另一端……也就是刚才我们在的公园

 
 ……刺入肌肤的杀气又变得更强
 这附近的确有”敌人”在
 不,该说是
 「————————唔」
 背上一阵发寒
 连我这种外行人都能感觉到杀气,我们该不是已经进入”敌人”的
攻击范围了吧
 
 「……Saber,要小心。总觉得,很诡异」
 「……嗯,士郎的感觉没错。虽然我不觉得会在这种有人的地方被
袭击,不过那也要看对方。小心是不会过分的」
 
 我不说话地点头,走向公园
 这时候,就先忽视掉这种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压迫感吧
 
 商业街上看不到慎二或Rider
 如果他们要来袭击的话,就应该在没有人的公园————
 
 「士郎————!」
 「? 怎麼了,Saber」
 
 我朝Saber回头
 她像闪电般跳了起来
 
 在我头上,弹开了那一击
 
 「!?」
 
 我抬起头
 眼前耸立的是直达天空的大厦
 而在大厦侧面的是,如蜘蛛般贴附的”敌人”
 
 「什————」
 
 几乎覆盖全身的长发,还有优美白皙的四肢
 把脸藏在面罩後的那人,的确是骑兵的从者没错…………!!
 
 「————呼」
 
 贴附在大厦五楼附近的那人,缓缓舔了一下嘴唇,看著我
 ……背上结冻了
 不会错的
 那人刚才是从大厦的楼顶跳下,从头顶这个死角来袭击我头部的吗
————!
 
 Saber落地
 跳到我头上弹开Rider攻击的Saber,一瞬间就已经武装起来了
 
 「Saber、那家伙……!」
 「我去追! 士郎请待在这里……!」
「咦———去追、怎麼追啊!?」
 Saber往地面一踢
 银色的铠甲一瞬间就从眼前消失了
 
 「什————!?」
 
 如果说从楼顶落下的Rider很荒谬的话,那仅凭跳跃就去追击Rider
的Saber也很荒谬
 不,常识对身为从者的她们本来就是不适用的吧
 Saber跟Rider一样,踩著大厦的侧面,如雷电般袭向Rider———
—!
 
 两个黑影迅速交会
 在上空冲突、分开,踩著大厦又再次冲突的两人,看起来旧像战斗
机的空战一样
 而我————
 
 ———> ?????追?????……!
 
 「———————」
 不能就这样看住了
 是因为没有立足点的关系吗,Saber不像以前一样彻底压制住
Rider。
 两人的战斗一点点地往上空跃进,以大楼的楼顶为目标在移动著。
 
 「对了、楼顶————!」
 
 如果Rider是从屋顶下来的,那慎二在那边的可能性就相当
高……!
 
 与Rider作战的条件有两个。
 在Rider使出宝具前击倒她,或是先打倒身为主人的慎二。
 即然Saber正在与Rider战斗,那麼我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
 
 两条人影不断往上窜升。
 距离地面已经很遥远了,而战斗还在不断地增加高度。
 两人都不需要立足点,仅利用踢墙的反动力就能朝更高处飞去。
 
 在那过程。
 在以顶楼为目标而飞跃的一瞬之间,战斗不停地重复著。
 如果有人从地上仰望的话,应该会联想到钢珠台吧。
 不过,在相斗的这两人并不是肉眼能够捕捉的。
 
 那是只能勉强辨认战斗轨迹,而看不到人影的死亡马戏。
 
 「————啧」
 这种表演并不是Saber所期望的。
 就算是对从者来说,也没办法独身在空中飞行。
 虽然能够奔上大厦的墙壁,但结果就只能一直奔上楼顶。
 
 这种事跟自由落体没什麼两样。
 不是在上升的势子用尽之前继续上升,就是失去势子而落下。
 所以,若要把这行为用「落入空中」来描写也没错吧。
 从一开始,就只以楼顶为目标。
 在那过程、这一瞬间中,如果受到对方的一击,就只有凄惨地往地
面坠落了。
 
 ———但是。
 
 这个规则,不适用於那Saber必须打倒的敌人。
 
 狩猎著奔驰在大厦侧面,不断上升的Saber的,紫色轨迹。
 Rider纵横来去,从四面八方画出一道道弧线袭击Saber,像是不会
被重力束缚一般。
 她的长发如慧星般流动,那个样子就像是缠住大树的蛇。
 
 「啧……!」
 
 Saber的脚碰到墙壁。
 她将身体向旁倾斜,以大楼角落为目标踢著墙壁。
 
 Saber原本以屋顶为目标直线上升的轨迹,突然产生了直角的变化。
 ———逃离了像流水一般的追击。
 说到瞬间的爆发力,Rider还是不如Saber。
 Saber在这麼一踢之後大大地甩开了Rider,跃到大厦最边缘的突出
部分,再度跳跃,
 
 这次是向上。
 如果Rider是缠绕住大楼的蛇,那Saber就近似爆裂的火花
 
 但是,Rider也猜到Saber的行动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改变。
 Rider紧跟著Saber地在大楼侧面驰骋,趁Saber需要跳跃时伸出
了獠牙————!
 
 「咕……!」
 
 Saber将Rider弹开,朝著Rider让出的空间跳跃。
 即使挡住了Rider如缠绕般的追击,但是浮在半空中能做的还是有
限。
 
 之前压倒性的剑术,在这个战场上就变得旗鼓相当了。
 两人的战斗并没有决定性的一击。
 不,是Rider自已避开那决定性的一击。
 当Saber奋起往Rider的方向跳跃时,Rider也只是接下Saber的
攻击,连要反击的样子都看出来。
 Rider只是抓准Saber往楼顶跳跃时的缝隙,以做牵制罢了。
 
 「咕———你没有作战的意思吗,Rider……!」
 
 Saber骂著逃避作战的敌人。
 身为一名骑士,这样子的战斗是种屈辱。
 战斗是必须全力相斗、分出胜负的。
 在这个信念之下,Rider的举动对她而言只是种侮辱「呵呵———你似乎不擅长高处呢,Saber」
 
 Rider用冰冷的声音回应。
 Rider说的没错,Saber不习惯空中战。
 这样的战斗,今晚可说是头一回。
 
 本来骑士就是奔驰於地表的战士。
 并不是像她眼前的女子一般附著於墙壁的类型
 
 「你自豪的剑在这也无用武之地了吧? 不过请放心,我马上就让
你轻松。」
 Rider像是在引诱Saber一般慢慢增加高度。
 她是故意制造这种状况的。
 
 「———————」
 
 Saber也知道。
 这个游戏的终点。
 在那等待她的,肯定是Rider的必杀一击不会错。
 
 Rider的王牌,不是能轻易使用的。
 所以她才打算把猎物引来这个毫无障碍的地方,以最强的一击分出
胜负。
 
 只要上到这楼顶,就会被逼到死地
 如果Rider的宝具和Saber所想的一样,那就不可能有防御的方法。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能回头了。
 就算不管Rider,Saber也不可能放著Rider的主人不管。
 
 并不是因为,打倒敌人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她为了保护她的主人,必须在这个地方将Rider打倒。
 
 ……因为没有办法啊
 虽然连她本人也觉得错愕。
 但这都是因为,她曾想过,不要再勉强那老实的主人了
 
 ———两个人的离地高度渐渐上升。
 一边持续刹那间的攻防,一边往战斗的终点前进。
 
 「可恶,怎麼会只到四十楼啊。」
 
 我一边骂一边跑上楼梯。
 虽然从後门进了大楼,但是电梯却没有到顶楼。
 到楼顶前的十层楼,只能用自已的脚跑了。
 
 「哈————哈,哈,哈————!」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著楼梯。
 跟Saber分开後过了多久了?
 我想——应该是不到十分钟,但仍然是太长了。
 
 我不明白这场战斗会如何结束。
 Saber也不是完美的。
 也有可能因为一个严重失误而被逼到死地
 所以只要在那之前———找到慎二并逼他用完令咒,应该就没必要
与Rider战斗了。
 
 「呼————哈、哈…………!」
 
 ……大病初愈的身体,越往上跑则越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在找大楼的後门,跑到楼梯时呼吸就加快了。
 尽管如此,我的速度依然没变慢,反而变得更快。
 
 我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心脏很难过。
 那并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危机警报一类。
 
 ……Saber赢不了的。
 楼顶上,有著不能为敌的东西。
 
 像是要消除这种不祥的预感一样,我只能拼命地往上跑。
 
 ———好强的风。
 开门的同时,街道的夜景映入了眼廉。
 水泥地上,到处都被烧得焦黑。
 发出滋滋声的地板,像是烤肉的铁板一般。
 
 在那中间。
 Saber屈膝跪在被烧焦削去一大块的屋顶中央。
 
 「Saber…………!」
 「士郎……!? 你怎麼会在这里————!」
 
 Saber喘著气,像是很著急的样子。
 就在我打算跑过去的瞬间————我注意到有什麼奇怪的东西浮在
空中。
 
 不。
 是那超出我认知的压倒性魔力,强迫我注意到的。
 
 「什————」
 
 我的视线往上空投去。
 拍打著翅膀的声音。
 白色的,比朦胧的月亮更加洁白的东西。
 
 ……那是。
 除了在神话中不曾听闻过的,超越传说的『神秘』。
 
 然後,在她的主人到达楼顶的瞬间。
 她正在与敌人的”正体”对峙著。
  
 「哈啊———、哈、啊———」
 
 Saber用剑支撑著快要倒下的身体,扬起头来。
 毫不停歇地奔驰著的白色的光芒。
 Saber将缠绕在剑上风解放,做成一堵看不见的墙。
 Saber的身体被撞开。
 原本可以降低各种冲击的防壁,连缓和天马的速度都做不到。
  
 「唔…………!」
 
 Saber被震飞,毫无准备地就摔在地上。
 
 ———但是并没有让她倒在地上的时间。
 
 天马在空中回旋,马上又再度开始滑行。
 
 「呼……!」
不可能挡得下来。
 只能跳起来回避了。
 但就算是闪开了,那冲击波还是让保护Saber的风壁逐渐消减。
 这样下去,总有一刻会毫无防备地被正面击中吧。
  
 白色的光芒盘旋著。
 天马从遥远的上空滑行,不接触到楼顶地横扫Saber,然後又往空
中飞去。
 
 不可能有办法追击的。
 没有可借力的墙壁,就算有,又有谁能抓得到那匹天马呢。
  
 「哈啊……哈、哈啊、哈————」
 
 即使处在这种劣势,Saber还是在等待反击的机会。
 虽然说是天马,但既然活著就能杀得死。
 Saber唯一的胜算,就是Rider在驾驭天马时的失误。
  
 「真是想不到啊。看不出来你居然这麼坚强呢。」
 
 声音从头上传来。
 Saber仍然握著剑,看向空中。
 
 「不过,这还有意义吗? 你是没有胜算的。既然要被消灭,就请
乾脆地消失吧。」
 
 Rider的声音很冷静。
 但在声音深处,感觉得到些许愉悦。
  
 「……哼。虽然猜想过是幻想种。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东西,Rider。」
  
 ———幻想种。
 就和字面上一样,是只存在於幻想中的东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类的亚人,
 以及鬼与龙之类的魔兽。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东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驾魔术。
  
 神秘,是会在更强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术,是将力量以知识来储存一样,
 幻想种是以其长久寿命来储存力量。
 
 用人的身体钻研魔术,其极限也不过就是五百年而已。
 对那些自遥远的太古时代便存在的幻想种来说,五百年的神秘根本
无法与之相比。
  
 但是,人与幻想种生活在同样的世界,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幻想种活得越久,就会越远离这个世界。
 现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种,只有几百年的力量罢了。
 
 所以,原本Saber也猜想Rider所驾驭的,应该只是数百年的幻想
种,可是————
  
 「……居然叫出神话时代的东西。真是罪孽深重呢,Rider。」
 「没错,我跟你们不一样。或者更应该说,我本来只不过是你们的
敌人。所以,我所驾驭的也是被你们驱逐的可怜孩子」
  
 「———原来如此。本来以为是扭曲的英灵,但你不是英灵,而是
恶鬼之类吧。」
 「……哼,请尽量骂吧。你连我这孩子都碰不到呢。」
 
 天马在空中休息。
 有如巨大的箭矢,只要一有空隙就会贯穿Saber。
  
 「————」
 
 Saber一边看著,一边在想。
 天马本身并不是那麼强的幻想种。
 普通的天马即使成长後,也不过只是魔兽级的幻想种。
 那并不是她”风王结界”的对手。
  
 但是,那个不一样。
 从神话时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马,已经到达了幻兽的等级。
 那匹天马已经近似幻想种中最高级的『龙种』。
  
 ……不对,在防御方面是已经到达龙种的境界了。
 因为那匹天马有著,比Saber夸称最高的对魔力还强的防护。
 一边放出强大的魔力一边滑行,就像巨大城墙在冲刺一般。
 
 ———那种东西,根本无法防御或闪避。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
 
 那匹天马只是Rider叫出来的东西,没有它的真名。
 对Rider来说,那匹天马就跟爱用的短剑差不多。
 
 也就是说———那个黑色骑兵,至今还没使用她的宝具。
  
 「————————」
 
 即使身处险境,Saber也从没想过自已会输。
 倒不如说,要在Rider打算使用宝具之後,她才能够踏出胜利的一

 不管Rider的宝具是什麼,如果只是能摧毁这栋大楼的程度就没有
问题。
 只要完全挡下那一击後,就能打倒攻击之後毫无防备的Rider。
  
 ———没错。
 如果她的主人,不出现在这地方的话。
  
 「什————」
 
 我仰望著天空。
 翅膀拍动的声音。
 白色的,比朦胧的月亮更加洁白的东西。
 
 那是。
 除了在神话中不曾听闻过的,超越传说的『神秘』。

 「——————天、马……?」
 
 那就是Rider宝具的正体。
 把顶楼烧得一片焦黑,让Saber屈膝跪下的东西,其正体就是那个
吗。
 Rider就跟她的属性一般,骑在遨游空中的马上。
 
 「!?」
 我的意识从Rider那边脱离。
 刚刚、的确有声音————
 
 「慎二吗……! 你在吧、给我出来……!」
  
 我并无法判断,驾驭天马的Rider有多少力量。
 我只知道,那白色的魔物至少是用数百个魔术师的魔力所编织出来
的。
  
 楼顶会烧起来是当然的。
 那东西只要奔跑,就足以将它周围的东西破坏殆尽。
 如果那真的从空中冲过来,即使是Saber也挡不住吧。
 
 「不要躲了……! 既然来了、就至少露出脸来……!」
 现在要争取时间。
 Rider已经在使用宝具了。
 那麼———最後的方法就是打倒慎二,让Rider消失……!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来。
 慎二———是藏在什麼後面吗
 
 「慎二……!」
 「看到了吧卫宫! 这就是我跟你实力的差别!」
 说话声响起。
 
 「唔……!」
 我克制住焦急的内心,专心倾听那笑声。
 ……可恶,风太强了……!
 听不出这笑声是从哪传来的……!
  
 「真可惜哪、你就是要装模作样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白痴……! 
要杀人的时候就要乾脆地干掉他才行啊、懂吗你……!?」
 
 「慎二…………!」
 不能著急。
 现在就随他讲,他话说得越多,应该就越容易找到他———!
  
 「我可和你不一样啊。你和那从者都得死在这里啦。怎麼,我也不
是不念旧情的。加上昨天欠你的人情,我至少会让你死的轻松点的—
——!」
 
 「————!」
 
 ————不好了。
 原本在上空待机的天马,轻轻地将它的头对著下面的Saber。
 魔力的旋涡就像没有界限似的增加回转数。
 要是用这种高速奔驰而来,这整个楼顶都会被夷为平地的———
—!
  
 「什麼啊、卫宫你放心吧。虽然之前被你阻止、不过学校里那些笨
蛋很快就会跟著你走的。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叫烦人的樱跟你走也
好啊!」
 
 「慎二,你————!」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个女的,不要留下一点碎片啊……!」
 
 「啧、Saber……!」
 
 一颗白色的慧星,从上空落下。
 当我不去管那慧星,朝著Saber跑去的瞬间。
 
 ———在我眼前,掀起了一场风暴。
  
 「Saber……!」 
 「什——————」
 
 这是Saber第一次在战斗中忘了敌人。
 因为对来这送死的主人感到愤怒
 也对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自己感到愤怒
  
 但是,那些都是琐事。
 因为无论如何
 就算在这绝境下,他的眼睛中,也只有著对Saber的担心。
  
 「士郎———————」
 
 ———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他的眼神中,虽然知道她是很优秀的骑士,
 但却一次都不曾把她当做骑士看待
  
 「馀兴节目好像就到此为止了呢,Saber。」
 
 轻轻的笑声
 Rider将双手放到天马的脖子旁,让天马的双翼更猛力地挥动。
  
 「我的宝具因为威力太强,并不适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无
论如何都会引人注意。既然还有其它主人在,就不能轻易使用。但是,
在这边就不用担心会被偷看。你能理解我是因为这里比较方便才把你
引过来的吧?」
  
 Rider的手中,出现了之前缺少的东西
 那真的是很细小的,看起来没什麼的黄金韁绳。
  
 「———那就是你的宝具吗,Rider。」
 
 「嗯,不过这非我本愿。这孩子因为太温柔了,不适合战斗。所以
得用这种东西才能让它认真起来喔」
 
 天马的头低了下来。
 这并不是天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为Rider而产生的凶猛兽性
  
 「———消失吧,Saber。就算你能活下来,你的主人也没办法躲过我的攻击。只要主人一死,即使坚强如你也倒此为止了对吧?」
  
 ———那是不争的事实。
 
 Rider的宝具,真的可以将整个屋顶摧毁。
 虽然只要动作快点就能抓著主人从楼顶逃出,但也无法阻止Rider
破坏楼顶的一击
 她的主人可没有强壮到能在崩塌的建筑物中存活下来
 
 所以,为了守护她的主人。
 她只能打倒那个敌人、那匹天马。
 
 「————————」
 
 她并没有时间思考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只是再度看了,在远方的主人一眼。
 他正咬著牙,贯彻著他的义务。
  
 「————风啊」
 
 就这样,她的迷惘消失了。
 之後的事也全抛诸脑後了。
 现在的她,是为其主之剑,只为讨敌而生。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个女的,不要留下一点碎片啊……!」
 
 听到了讨人厌的声音。
 同时,天马往更高空中飞去。
 
 一下子就飞出了视线之外。
 往遥远的上空飞去的天马,已经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月亮地飞翔的天马,就这样画了条弧线转向地面
 
 慧星急落。
 Rider一边让天马成为光箭,一边更加快了速度。
 
 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把敌人、连那孤立在天空的庭院一起歼灭————!
  
 「骑英————」
 
 真名。
 如果说所谓的宝具,是必须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迹,
 而所谓的奇迹,则是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的异变的话———
  
 「————之韁绳…………!!!!!」
 
 那这确确实实,是如同神之雷电般的一击。
  
 落雷乍现。
 而Saber眼中并不带有任何感情。
 
 「———你说过在这里就不会引人注目吧,Rider」
 
 风渐渐被释放出来。
 以Saber为中心卷起的风,很快地变成了暴风。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这边,就不用担心把地上毁灭殆尽
了———!」
  
  
 封印解除。
 好几层的风被释放出来。
 Saber的剑,现出其原型了。
  
 ———暴风,在我面前卷起。
 
 白色的光芒急冲直下。
 而Saber即使被白光狙击仍一动也不动。
 
 「Saber—————?」
 
 这强大的风,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不,不是从Saber身上,而是从她手上的剑发出来的。
 
 「————咦?」
 
 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到了,本来应该无形的剑。
 慢慢地,就像解开绷带一样,Saber的剑开始现出原型————
  
 「黄金的————剑?」
  
 狂风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开箱子一样地解除。
 
 束缚的风溶入了大气之中。
 Saber架起现形的剑,对准了落下的天马。
  
 Rider如光之洪流般逼近。
 ”骑英之韁绳”已经膨大到整个楼顶都在它光芒之下,Rider
 还像是不只要摧毁我们,连整栋大厦都要一起破坏地加速
 
 “骑英之韁绳”的白光照亮了楼顶。
 「————————」
 ……时间停了下来。
 无法逃避的破灭就在眼前,让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过。
 那绝不是,因为“骑英之韁绳”而停止的。
  
 集结的光线。
 Rider徒有巨大的天马,光芒的纯度与那不可同日而语。
 
 Saber手上的东西是。
 集结了星辰之光的,最强的圣剑。
  
 「————誓约胜利之剑————!!!」
  
 ———那就跟字面上一样,是一道光线。
  
 光之刃,将接触到的东西毫无例外地切断。
 将Rider一刀两断後持续往空中而去,划开云层而逐渐消失。
 
 ……如果
 把这招在地上使用的话,会在町内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的大断层吧。
  
 Saber的剑并不是”看不到”。
 而是”不被看到”而已。
 夺人心魄的黄金之剑,那太过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约胜利之剑。
 
 在过去的英国,被认为是骑士的代名词而广为人知的,骑士王之剑
 以数重结界封印住,所有从者中最强的宝具。那就是Saber所持有的,英雄之证。
  
 顶楼又回归了寂静。
 风已经不吹了,也没有人出声。
 
 「————————」
 
 我没办法接近Saber,就这样呆呆站著。
 我是整个人混乱了呢,还是被那把剑夺走心魄了呢。
 狂乱的思考,尽想著些奇怪的事。
  
 为什麼Saber会有那把剑。
 那把黄金之剑,谁都知道是骑士王的东西。
 我注意到了,我正拼命地想著她是怎麼得到那把剑地,想藉此否定
一个简单的结论
  
 ……没必要多做猜测。
 那把剑从一开始就是Saber所有。
 
 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说。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圣剑,那她的本
名就只有一个。
 
 「………………」
 
 Saber一直维持挥剑之後的姿势不动。
 ……我应该要到她那边去的,但是我的身体却怎麼也无法前进。
  
 ……我到目前为止,一直对Saber是英灵的这件事没有著真实感
 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让我知道了她是过去的英雄、了解了我
们之间的”不同”———我是因此而犹豫该不该靠近的吗
 
 「咿……!」
 
 我听到了悲鸣声。
 在隐蔽处有什麼东西在燃烧著。
 
 「————是谁!」
 我转移了视线。
 那里有著火的,逐渐变成灰烬的书,还有
  
 「啊———啊、啊啊啊……!烧起来了、令咒烧起来了……!」
 
 一边抽蓄一边看著的慎二。
 
 「————慎二」
 「咿……! 啊、啊啊————」
 是因为Rider被打倒,才明白自已的不利吗。
 慎二像是要逃避我的视线一般转过身,就这样往楼顶的屋口跑去。
 
 「……!」
 慎二跑进了往下层楼梯的门。
 「等一下、慎二————!」
 
 可不能在这时候让你跑了
 但是,就在我急著要去追慎二的瞬间。
 在视线的角落。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来。
 
 「————」
 我的思路又停下来了。
 逃跑的慎二,和力竭倒下的Saber。
 我应该要————
  
 ———> ?????驱?寄?
  
 ———不能不管Saber
 
 Rider消失了,原本是慎二令咒的书也烧掉了
 慎二已经没有从者,也失去令咒
 可以当成分出胜负了
 那麼,现在就必须先照顾Saber……!
 
 「Saber……!」
 
 我跑近Saber
 Saber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那黄金之剑
 剑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倒在地上的Saber,可是————
 
 「咦……?」
 Saber的样子很不寻常
 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呼吸虽然微弱但很激烈,就像在发烧做恶
梦一样
 
 「……怎麼会。喂、Saber———怎麼回事、怎麼办啊」
 
 我惶恐地叫著Saber,但她什麼都没回答
 ……完全失去意识了
 
 「————Saber……?」
 我伸手触摸她的额头
 「好烫……!」
 我不由得把手缩回来
 这、这不是一般的热度……!
 这样可是有四十度以上喔……!?
 
 「Saber! 喂、振作点……!」
 再怎麼叫她,回应的也只有痛苦的呼吸声
 「————」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虽然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事,绝对不可以这样下去
 
 「我带你回家……! 有意见的话等会在说……!」
 
 我抱起倒下的Saber
 ……好轻
 虽然以前就很轻了,但现在比那时更轻
 不,更重要的是,该怎麼说————
 
 「……好热。她是确实地,活著的」
 
 Saber,果然还是Saber
 我对刚才迷惑的自己感到生气
 不管Saber是什麼,她是确实地在这里,让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但我刚才却对Saber感到隔阂,真是愚蠢
 
 「———马上就回到家了啊。在那之要乖乖的喔Saber……!」
 
 我抱著Saber开始跑著
 完全没有感到什麼胜利的馀韵
 有的只是,我手臂中抱著的,痛苦地呼吸著的Saber而已
 
 「结束了喔。我让她睡在和室,不过看样子大概暂时不会醒来吧」「……是吗。有远阪在真是太好了。我的话,就没办法照顾Saber
哪」
 
 「……。算了,我也只是脱掉铠甲让她轻松点而已,用不著道谢。
Saber的身体没有变好,我也什麼都没做」
 
 ……即使如此,有远阪在还是帮了很大的忙
 对著刚回到家,不知如何是好地混乱著的我怒吼的人,就是远阪
 远阪一眼就看出Saber处在什麼状态,建议我先把铠甲脱掉,再让
她躺下来
 
 之後过了一小时
 远阪想办法对没有意识的Saber说了话,把铠甲解除了
 
 「那麼,出了什麼事。你们说要找慎二,Saber回来後又是那样。
虽然知道大概是有一场骚动,不过可以说明一下吗」
 
 「————」
 我说不出口
 ……Saber宝具的真身
 我应该尽力避免说出她的真名
 那并不是以我的判断就能说出口的事情
 
 「……我们打倒了Rider。慎二失去令咒退出战场了。只是,Saber
在那时用了宝具,然後就倒下来了」
 
 「……哼—嗯。Saber的宝具呢……」
 
 远阪意味深长地闭上了嘴
 以这家伙的个性来说,是因为感到这件事不单纯才会这样的吧
 
 「算了,我就不追问你了。对现在你们来说,也不是能被追问的时
候嘛」
 「? 不是时候,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你也应该稍微注意到了对吧。再这样
下去Saber是会消失的」
 「什————」
 远阪淡然地
 把我回避著去想的事情说出了口
 
 「……消失。你是说Saber会消失吗」
 
 「当然啊。Saber的魔力几乎都空了喔。虽然不知道Saber的宝具
是怎麼样的东西,但应该是很消耗魔力的吧。Saber几乎用完了自己
体内的魔力。她现在会痛苦,就是因为她拼命地要将正在消失的自己
留下来喔」
 
 「因为没有魔力而消失……Saber明明没有受伤,却还是会消失吗」
 
 「嗯。对从者来说,魔力用尽是比外部的伤害更严重的问题喔。因
为赋予身为灵体的从者肉体的就是魔力嘛。魔力用完了就只有消失」
 
 「……本来主人为了不发生这种事,而会输送魔力给从者,但你做
不到吧。所以Saber只能用自己的魔力来战斗。用完了就到此为止了
喔。这种事,在一开始就说明过了吧」
 
 ————的确
 Saber有说过这件事
 
 「———可是,之前不是都没问题吗。Saber也说了,只要睡觉就
能恢复————」
 
 「那是因为Saber有著超人的魔力喔。……也对,Saber的确还有
些魔力。如果是她的话,我想应该能回复些魔力,至少能保住肉体不
消失」
 
 「可是,结果也只是如此喔。Saber必须一直以现在的状态战斗。
完全不能使用造成她现在这样的宝具。要是再使用宝具,Saber就绝
对会消失的」
 
 「……再使用宝具,就会消失……」
 
 不,我本来就不可能让这种状态的Saber去战斗
 我不想再看到,痛苦地缩著背的Saber
 
 「了解了吗? 结果,要让Saber恢复到以前状态的方法只有两个
喔。由主人提供从者魔力,或是从者自己去补充魔力」
 
 ……从者自己去补充
 ……就是像Rider一样,杀害毫无关系的人们吗
 
 「……怎麼可能。Saber不会做那种事。Saber自己说过不会去做的」
 
 「也对。如果要牺牲一般人的话,Saber宁愿乾脆地消失吧。那麼
方法只剩一个。不想让Saber消失的话,就只能从你身上提供魔力了」
 
 「———要是做得到的话我早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提供魔力的方
法。很不巧,我可不像远阪什麼都做得到」
 
 「……也对。就算教你共有魔术也来不及。因为士郎不适合魔术,
光学就得学上一年,而且就算学会了也帮不上忙。……不过,你在召
唤时应该跟Saber交换过认证了,说不定还有其它办法,可是———
—」
 
 远阪喃喃自语地沉思
 然後很快地停止
 远阪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听好了。想要救Saber的话,就只有让Saber自己去攻击人类,
吃下灵魂才行。我想这你也该知道了」
 
 「————————」
 这是最实际的方法
 可是,那样————
 
 「Saber当然会不愿意吧。可是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消失,你也会被
其它主人盯上」
 
 「————————」
 
 Saber会消失……?
 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的手上,还留著刚才抱过的,她的体温
 
 「那就只剩一个答案了。———卫宫同学,用令咒吧。这样就能避
免最坏的结果」
 
 那也就是
 要我命令Saber,去杀害毫无关系的人们吗
 
 「————————」
 
 我什麼都没办法说
 既对远阪所说的话感到愤怒,但在愤怒的背後,也承认那是唯一的
解决方法
 
 「这就由你决定吧。虽然Saber只要睡著,身体就能平静下来,可
是也快到极限了吧。要做决定的话,就得在下次被袭击前做好喔」
 
 远阪离开了客厅
 
 ……我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听著脚步声逐渐远去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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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十一日目---------

阿尔托莉雅
 才刚过成年仪式的少女,在那一天,被国内的人这麼称呼著
 
 那是个战乱的时代
 战乱的开端,是一个帝国的灭亡
 原本应该是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著死亡
 为了与异教徒战斗,帝国把原本守护一个岛国的兵力调走了
 
 那就是开始
 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无法继续独力後,很快地分裂成了一
个个小王国
 
 异教徒的进攻
 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
 之後,就是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分出生了
 
 那是个漫长的,战乱的时代
 国王相信魔术师的预言,期待著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著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
 
 少女被寄养给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分而成长
 虽然国王因此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
 本来,性别就跟成为国王是没有关系的
 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
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朴实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分成长
 
 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预言
 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到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
为一个骑士,期待著她的成长
 
 不过连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地,一日复一
日地锻鍊
 
 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
 
 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发誓了要为此而挥剑
 
 然後,预言之日到了
 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的领主和骑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当王,那就一定是马上战斗

 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
 
 剑柄上有著黄金的铭文
 
 "将这把剑从岩石中拔出的人,就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
 
 有许多骑士照著这铭文,抓住了这把剑
 但是没有人拔的出来,於是骑士们就照原先准备好的,开始以马上
战斗选定国王
 
 那时少女还只是骑士候补,没有马上战斗的资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剑柄伸手
 
 「哎呀哎呀。在握住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
 
 回过头来,看到了在这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
 魔术师说了
 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後你将不再是人类
 
 对於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
 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著这个,颤抖著直到天亮
 没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剑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
 
 ———在那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
 
 王与性别无关
 只有有著王的机能,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

 
 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
 
 虽然也有些骑士觉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骑士都称颂著主君神
秘的不死性
 
 ———然後
 就开始被後人称为传说的,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其战争有如军神所为
 王经常站在前线
 敌人全都望风披靡
 
 战神.阿尔托莉雅
 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
 
 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
 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
 
 她以王的身分成长,而又贯彻了她的义务
 
 所以,我才会看到这样的幻象吗
 
 她那灵魂,现在也还在战场上吧
 破晓前
 在蓝色的天空下,她任凭微风吹著身体,只是朝远方眺望
 
 天空很高,云流动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气中,她手上握著剑,看著应该迎击的大军
 
 ———那姿态,如烙印般地留了下来
 
 她和那把剑,是一心同体的
 选择国王的石中之剑
 我想,决定她命运的那把剑上的光辉,就是她自己的光辉
 
 不过,我在梦中感到了疑惑
 那把剑,跟她之前拿的剑不一样
 虽然相似,但是不同的东西
 昨晚她所挥的剑,跟这把剑是不同的
 
 ……那麼
 她到底是在哪里,失去了这样的名剑的呢……?
 
 从梦中醒来,我在自己的房间
 外头已经亮起来了
 昨天我仍然没有做出决定就回到房里,似乎是一边照顾Saber一边
就睡著了吧
 
 「……刚刚的、梦……」
 
 好奇怪的梦
 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所不知道的Saber
 我怎麼可能会梦到这种事
 
 「……不过,那个和Saber持有的剑不一样呢……」
 
 我怔怔地思考
 我过去不知道Saber的真实身份
 ……老实说,即使是现在,我也还没接受她是什麼人
 Saber就是Saber
 就算知道她过去的事我也没办法改变对她的态度,而且我想Saber
也不希望如此
 
 「……不过。那跟Saber,好适合哪」
 
 虽然昨晚的剑也很适合她,但梦中的剑更适合
 
 不,我当时可以说是看呆了
 不管是昨晚还是梦中的剑也好,我好像特别喜欢剑
 
 虽然看到Lancer的枪时也觉得很美,但我对剑的关心更胜一筹
 卫宫士郎好像是,对『剑』这种东西容易著迷的个性
 
 「啊啊算了……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我大大地吐气,把手伸向流著汗的额头
 
 「……不过,还真热哪」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虽然是冬天,我却全身火热
 该怎麼说,就像是流动的血液被加温一样静不下来
 
 「……怎麼了啊……自从看过Saber的剑之後、就好像」
 身体莫名的热
 被刻上令咒的左手就好像握著暖炉一样 (译注:日文中"暖炉"与"
回路"同音)
 
 「……跟吞下远阪的宝石那时候很像哪……像是全身发痒,又想出
去跑步」
 我深呼吸著,让自己冷静下来
 
 「……Saber,还是在睡吗……」
 Saber从昨晚就没醒来过
 不过情况好像有好转了
 现在她的呼吸已经稳定了下来,看不出痛苦喘息的样子
 Saber正安稳地睡著
 这是跟过去没什麼两样的早晨景象
 
 「———说不定,就这样」
 就这样睡下去,Saber会恢复如常也说不定
 这样就没必要让Saber去杀人了
 Saber就这样,跟过去一样与我在一起———
 
 「———我在想什麼自私的事啊———!」
 
 我捶墙
 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想吐
 
 「———让Saber变成这样的是我,而我在想什麼啊———」
 ……我注意不发出声音地站起来
 不知道Saber什麼时候会醒来
 但总之在那之前,我必须决定怎麼做————
 
 远阪还没醒来吗
 家中没有生气,走廊上像废墟一样
 不,这只是因为我正在沮丧罢了
 只是我不下决定,在灰色地带徬徨著罢了
 
 「……?」
 
 刚才,听到了切过空气的声音
 
 「又是……刚刚的是,从庭院那边传来的————」
 
 我听过刚才的声音
 ……也好
 反正我也没做早饭的心情,当作散步去看看吧
 
 外面比平常要冷上许多
 连身体火热的我都这麼感觉,那是真的很冷吧
 而天空也是,一片似乎要下雪的寒空
 
 「……那是,从仓库那边的吧」
 
 切风声好像是有固定频率的
 我一边吐著白气一边穿过庭院
 
 而那家伙就在仓库前
 ……我并不惊讶,可能自己也多少注意到这家伙在这里了吧
 是一直拉弓到刚才吗
 archer一看到我,就好像不愉快地放下了弓
 
 「很危险哪。别在别人家里射箭啊。如果有人被射中要怎麼办」
 「没怎麼办。我根本就没有用箭。没射箭要射中东西也不太可能吧」
 
 「…………」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刚才的切风声,是弓弦切过空气的声音
archer不知为何地不用箭,只是在拉弓而已
 
 「……真是好弓哪。虽然以前不太懂,不过你真的是弓兵啊」
 
 「我跟你所知道的弓兵可是不同的啊,就算问我弓道我也答不出来
的喔。你们的弓是朝己而射,而我的箭是朝敌人而射。你所说的弓兵,
应该是个重视礼节的人吧」
 
 archer讽刺地吊起嘴角
 果然,我跟这家伙就是合不来
 
 「没人会想去问你弓道的啦。只是在意你在做什麼而已」
 「如你所见,在测试自己的状况啊? Saber留下的伤已经痊愈
了。也不能老是负责看守」
 
 「————————」
 ……是吗
 这家伙的伤已经痊愈了吗。那远阪也能正式地再开始战斗了吧
 
 我转过身
 既然远阪跟archer要正式地重回战场,那我也必须做出决定才行
 得找个地方,一个人认真地想想
 
 「———有个词,叫做"残心"吧」
 「咦?」
 
 「事情结束後一段保持原态的时间。我想这就是,我的弓术和你的
弓道唯一共通的地方吧」
 「……干嘛。我可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八节喔」
 
 「算了听著吧。在放出箭後,身体会自然地停止动作。这叫做残心
吧」
 「…………」
 的确,在弓道中有被称为射礼八节的八个动作
 而在最後,射出箭後的境界就叫做残心————
 
 「……啊啊。那又怎样了」
 「这就是心理准备啊。残心是己身之行为,不是要确认射出的箭是
否射中的动作。箭矢呢,是在射出前就已经射中了的。射手只是照自
己的预想放开手指。那麼就没有必要确认是否射中。因为如果在射前
想著不会中就不会中,想著会中就会中」
 
 「———哪有这种事。不管多想著会射中有时也不会中的。只是想
想就会中的话,谁都能百发百中了」
 
 「是吗。至少,你是百发百中的吧」
 「什————」
 被他一说,我心中不禁一动
 的确————
 
 「算了,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残心不是确
认箭是否射中的动作。因为射出的箭会有什麼结果是早就知道了的。
那麼,残心会不会就是为了接受那结果而做的心理准备呢」
 
 「———我知道。简单来说,你是想说要看到最後吧」
 
 「就是这样。我听说Saber的事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吧。
如果没有补充魔力就战斗,迟早就会消失。这时已经变不了的事。那
麼————」
 
 ……之後,我就只有接受那结果
 他是说,不管我的选择会让Saber变得如何,我都只有看到最後吗
 
 「————————」
 我转身背对archer
 这次真的要离开这家伙了
 
 「……啊啊,还有一件事。因为你好像没注意到所以就告诉你吧」
 声音从背後传来
 
 「Saber呢,应该知道只要用了宝具自己就会消失。她本来,恐怕
到最後都不打算使用宝具吧」
 
 这声音并不像过去的讨人厌
 
 「但她仍用了宝具,理由只有一个。Saber宁愿让自己消失,也选
择要守护你。这点,可绝对别忘了啊」
 
 声音中,只有传达事实的诚实
 
 公园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因为今天比平常还冷上许多吧
 出来散步的只有自己,四周感觉不出有人
 
 「————————」
 
 我无力地坐在长椅上
 ……照我希望地,我来到了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我是因为必须做出决定,才来到这里的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要打倒其它主人以结束圣杯战争的话,就必须让Saber留下来
 不,跟这理由无关,我是不希望Saber消失
 
 但是
 这就代表了,我要让Saber像rider一样去袭击别人
 
 「————唔」
 
 我做不到
 要让Saber做那种事,就像叫她去死一样
 而且Saber自己也会坚决反对吧
 ————可是
 
 我沉重的眼神落到了左手上
 
 剩下两个令咒
 如果用了这个,就算Saber反抗也能让她实行我的命令
 
 「————————」
 
 我咬著嘴唇,挥开无聊的想法然後,我不知道在长椅上烦恼了多久
 正当手指要被冻得发抖的时候
 
 「啊—! 真是的,还以为你不在了,原来在这里啊—!」
 
 突然,有人对我这麼叫著
 
 「啊哈,果然是。午安啊士郎。表情很沉重呢,怎麼了吗?」
 
 「依莉雅……? 你又一个人到这里吗。很危险的喔,主人不知道
在哪里虎视眈眈———」
 
 还没说完我就不禁呆住了
 依莉雅也是主人嘛
 不仅不用我担心,我们还根本就是敌人不是吗?
 
 「……抱歉。我现在没有馀力跟依莉雅说话。虽然难得见面,但不
能陪你说话了。今天又很冷,还是回去比较好喔」
 
 我仍然坐在长椅上,拒绝了依莉雅
 ……虽然有很多事必须跟这孩子说,但我现在光想Saber的事都想
不过来了
 
 「————————」
 ……?
 怎麼了啊
 依莉雅什麼都没说,只是像在看外人一样地看著我
 
 「……依莉雅……? 没有,我不是不理你啦。只是现在,有很多
事要忙————」
 
 「我知道。Saber快消失了对吧。所以士郎才在想该怎麼办嘛」
 
 突然地
 眼前的少女,用著像是别人般冷酷的口气说了
 
 「依莉雅……?」
 「居然为这种事烦恼,像笨蛋一样。士郎你就是这样才会让骑兵的
主人逃掉。失败者只要杀掉就好了嘛」
 
 我的脚动了一下
 觉得不能坐著,为了站起来而使力时
 
 ———身体
 却像被依莉雅镇住一样动弹不得
 
 「依莉雅、你———为什麼、知道、那件」
 
 「这不用我说吧。昨天晚上,我也在那大厦里喔。不过,在大厦里
也只能看看样子而已啦」
 
 「————!」
 虽然在手脚上使力,却毫无动静
 不,感觉就像是越用力就越僵硬
 
 ———是那眼睛
 一看到依莉雅那红色的眼睛,身体就麻痹起来———
 
 「啊,已经被束缚住啦。士郎真是的,一点防护都没有。虽然想说
你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抓到,但居然这麼顺利,士郎真可爱哪」
 
 「依莉雅、你————」
 「没用的喔大哥哥。现在你已经动不了了。马上连声音也会发不出
来,不过不用担心喔。———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嘛」
 
 依莉雅的眼中闪烁著杀气
 跟那晚一样,这是身为狂战士主人的依莉雅
 
 「咕……! 打算在这里、把我杀了吗……!」
 
 我咬著牙,全身上下一齐使力
 但连指尖都一动不动
 连神经都渐渐被依莉雅的视线所控制了
 
 「嗯。因为士郎就算再当主人也没用了吧? Saber消失了就只剩
一个人罗,不能一直让你当主人下去。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
就会被杀的」
 
 依莉雅抬起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我的胸口
 
 「能在被别人杀掉前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麼,晚安罗大哥哥。反
正Saber是要消失的,早点比较乾脆对吧?」
 
 眼前一黑
 手脚早就没了感觉,现在连视觉都消失了
 
 ……我落入完全的黑暗,然後不知过了多久
 在我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时候,总算,连意识也中断了
 
 …………身体好热
 
 就算意识落入黑暗,如火烧的身体仍然宣告了自己活著
 ———是吗。那麼,我好像还活著
 不过,就算活著,也只有现在了
 依莉雅不是说过了吗
 
 ———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就会被杀的———
 
 ……还真的跟她说的一样
 如果Saber不在,我根本无法战斗
 圣杯战争就是从者间的战斗
 而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从者作战的
 这已经是一再被确认的事实了
 
 太乱来了
 Saber说的没错,对我来说,与从者战斗,就是要如何求生
 
 但我连这都做不到
 还曾被打的遍体鳞伤,最後从三楼摔到地上
 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异常身体吧
 
 对那件事,我後悔得几乎发怒
 就算对手不是我能应付的,但总之我还是没能阻止眼前发生的惨剧
 我明明决定要战斗了
 明明决定要以主人的身份而战,要让大家都不受伤的,却保护不了
他们
 
 ———生气
 
 我从小时候便憧憬的正义的一方,如果没有永远获得胜利就没意义

 
 ………身体好热
 身体颤抖著,想著必须获胜
 但是我不但没有胜算,连战斗技能都没有
 要怎样才能以己身而战呢
 
 我并没有能够不给Saber负担,帮助她战斗的力量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突然
 想起了说这话的,男人的背影
 
 ———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麼都是
对从者无效的——— 我知道
 这我已经了解到讨厌的地步了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
吧。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懂
 要赢的话,也只要在这脑中才能赢吧
 可是,要想什麼才能赢呢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打倒从者的样子
 我可没聪明到能欺骗自己,而且欺骗自己所做出的想像也是到处破
破烂烂
 这种三流想像,不可能跟一流幻想的从者匹敌的
 
 ———所以
 
 我要胜在何处
 
 以何而胜呢
 
 我现在,也仍然在找那答案————
 
 ————我正在找吗
 
 黄金之剑
 那是只属於她的剑
 我并不是想要它
 
 只是,觉得好美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拿在手上而已
 
 ……真是的,实习魔术师的坏习惯
 
 因为只有著能看到内部的能力,才会做这种超乎己身能力的梦
 不过———既然这是梦,那我想想总可以吧
 
 首先是想像基本骨架,再现构成材质
 ……啊啊,只靠"强化"的基本步骤果然不行吗
 因为强化是对本来已有之物加工,对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就没有意义
 所以,如果要想起那把剑就得增加些步骤
 
 ———比基本步骤,还要更之前的
 
 在学到"强化"以前的技法,在切嗣教我以前,我自己想出的,白费
力气的魔术工程
 
 这个,记得是———是要怎样,才能成形呢…………?
 
 ……………………………………………………………………………
………………………………………………………………………………
………………………………………………………………………………
………………………………………………………………………………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个很夸张的地方
 
 「————什麼啊,这里————」
 
 这里不只是什麼没看过的房间
 床上装饰著豪华的天盖,地毯上的毛长到像是能盖过脚踝
 还有壁炉,不是装饰,而是真的正在使用的
 
 墙壁上的花纹不是壁纸,而是直接刻上去
 虽然我已经习惯慎二家那样的洋房,可是这已经不是那种层次而已

 ……虽然说出感想会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就像童话里的城堡一般
 
 「唔…………」
 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异常沉重
 是血液巡环不顺吗。似乎只要一放松,就又会落入睡眠中的样子
 
 「———呃……我是,怎麼了啊」
 我用模糊的头脑回想著
 我是……对了,我被依莉雅定住身体,就这样失去意识了
 
 「……被依莉雅抓住了……是这样吗」
 房间里没有人在
 身体虽然沉重,但好像没有跟刚才一样连指尖都不能动
 只要一用力,应该至少能举起一只手,可是————
 
 「呜哇、我被绑著啊————!?」
 朦胧的脑袋,一下子醒来了
 我察觉到自己的危机,确认了一下状态
 
 「……被押到椅子上,手被绑在背後吗……这个……不是手铐哪。
只是用绳子绑住手腕吗」
 虽然情况没有比我想得糟,不过还是没办法动
 身体仍然在麻痹状态,而且手被绑住也站不起来
 
 「……从那之後过了多久了呢……时钟……果然没有吗」
 房屋里没有时钟之类的东西
 窗子———在後面吗
 我尽可能地转过头起,可是被窗帘挡著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不过,太阳已经落下了
 我是在早上遇到依莉雅的,所以至少已经过了半天了
 
 「………………」
 
 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麼地方,但现在得尽快回到Saber身边
 ……Saber现在很虚弱
 不能再因为我被俘虏而给她带来负担
 
 「嗯————!」
 我坐在椅上,在被绑在身後的手臂上使力
 就算要逃,也先得想办法挣脱手上绑著的绳子————
 
 「!?」
 门开了
 我连忙放松力气,而同时她也进来了
 
 「啊、总算醒来了啊! 大哥哥早安,身体没事吧?」 依莉雅的样子跟刚才完全不同
 冷淡的眼神不见了,眼前的依莉雅就是在公园与我说话的白色少女
 
 「嗯,怎麼了? 好像没什麼精神呢,身体还不能动吗? ……真
奇怪,差不多该可以出声了啊」
 依莉雅歪著头盯著我的脸看
 ……从她眼神看来,似乎是真的在关心我的身体
 
 「……没事。可以出声,头脑也清醒得足以了解自己被抓了」
 我瞪著看过来的依莉雅
 
 「什麼啊,不满吗? 本来敌人被抓到是得关在地牢里的喔。不过
那样士郎太可怜,我才特别带到自己房间的说」
 依莉雅噘起了嘴
 我是该感谢她吗,还是不该呢
 ……总之,我稍微掌握了状况
 
 「……我差不多了解状况了。我被抓来,而这里依莉雅的住处对吧」
 我冷漠地提高声音
 既然了解了自己的状况,现在就只有听她怎麼说了
 
 「对啊。之前说过了吧,我住在森林中的一栋城堡里」
 
 「这里是树海中的城堡,四周什麼都没有喔。离士郎住的城市要坐
车好几个小时呢。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是吗。这我懂,不过为什麼做这种事。要杀我的话,在那
公园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麼? 我没有要杀士郎啊? 士郎是我的嘛。虽然其它的主
人都该死,不过士郎是例外。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才把士郎关在
这里的喔」
 
 「————!」
 
 我不由得吓一跳
 依莉雅像是完全不理会我的动摇一般,一下把脸贴近
 
 「依、依莉雅、等一下……!」
 
 虽、虽然知道这样不应该,不过依莉雅坐在我脚上的感触却让我一
下心跳加快
 虽然依莉雅不重,但直接坐在腿上却微妙地刺激,让人无法冷静思
考————
 
 「嗯,果然士郎是特别的。……哪,要不要当我的从者? 如果士
郎变成我的从者,就不会被杀了喔。只要士郎点头,就可以得救喔」
 
 依莉雅像在撒娇般说著
 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答应的
 依莉雅的话,纯粹得只要答应一次就无法回头了
 
 ……而且,如果反抗的话,那纯粹就会全部转为憎恶吧
 
 我的意识在极贴近依莉雅的地方冻结了
 这可不是什麼包含好意的简单问题
 依莉所问的,就等於问人死活一般
 
 「应该不用想吧? 士郎已经没有Saber了嘛。就没有战斗的方法
了啊。那再当主人也没用不是吗」
 
 「———不对。Saber还没消失。我才不会让她消失」
 
 「哼嗯。不过这样子会轻易地被杀掉喔? 好了啦,士郎待在这里
就好了。只要士郎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士郎的」
 
 依莉雅把身体靠了过来
 而我连闪躲的自由都不被允许
 
 ……不知道反抗她的下场是怎样
 但是,我也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不行。放开我,依莉雅。不管你再怎麼说,我」
 依莉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
 那少女快乐地轻笑著,抬头看著困惑的我
 
 「真是不懂事哪。听好罗,现在的士郎就像笼中的小鸟喔? 要生
要死都是我的自由,所以不可以说会惹我生气的话喔。……我等了十
年呢。就这样把士郎杀了很没意思对吧?」
 
 「什————————」
 
 少女的声音像在祈求玩具一般
 而我在那声音中感到了让人背骨发凉的残酷,不由得屏息
 
 「这是最後了喔大哥哥。我再问你一次」
 她带著满满的期待抬头看著我
 
 「士郎————成为我的东西吧」
 
 妖豔得不容人拒绝地,依莉雅这麼说了
 
 ———> ……???,出来??
 
 
 ———根本用不著想
 
 人的忍耐也有个限度
 怎麼每个家伙都以为Saber会消失啊
 Saber不会消失,而我也会跟她一起战斗到最後
 才不能让这种事破坏我的誓言
 
 「……依莉雅,我不会听你说的话。我有Saber在。只要Saber在,
我就只有以主人的身分而战」
 
 「———————」
 
 屏息声
 一瞬间,红色的瞳孔像是死後僵硬般圆睁著「……是吗。连你也要背叛我呢,士郎」
 
 依莉雅退开了
 少女从容地,冷静地低头看著我
 
 「好。既然士郎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听士郎的话。虽然过去都放
过了你们,那也到此为止了」
 依莉雅的声音中,只有杀气
 一阵非常不吉利的感觉袭来
 
 「请稍等。我办完事马上过来」
 
 「等一下……! 你想干什麼、依莉雅……!」
 「干什麼,就是要去杀Saber跟凛哪。如果杀了那两人,士郎也翠
稍微後悔一点吧?」
 
 「什———别说蠢话……! 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我是因
为自己才说不想跟依莉雅在一起的……!」
 
 「是吗? 不过那两人还是该死。结束後就轮到士郎了喔。既然不
想当我的东西的话,我就不需要士郎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依莉雅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去杀Saber和远阪
 ……而如果是依莉雅的话,应该很容易成功吧
 
 「住手依莉雅…….! 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吧……! 被
抓的是我、要恨的话恨我就好了……! 你没理由要去杀她们
啊……!」
 
 「我有理由。我可不能自己以外的主人活著啊。这就是圣杯战争对
吧?」
 「笨蛋、别这麼轻易就说要杀人……! 你不适合这种事。依莉雅
还是小孩子,不能做这种事的……!」
 
 依莉雅愣愣地看著我,之後
 
 「真可惜呢。我已经杀过主人了喔,大哥哥」
 
 用十分高兴的表情,回了我这句话
 
 「不过,那是昨天的事了。要说出乎意料也对吧。我本来以为大哥
哥会解决掉那家伙的说」
 
 「什————麼?」
 
 一瞬间
 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连我都惊讶的速度涌上脑海
 ……就是说,依莉雅昨晚也在那栋大厦
 那麼
 在她眼前逃走的主人,不正是标准的猎物吗
 
 「依莉雅————你」
 「对不起喔。因为士郎不下手我才上的。我其实是不喜欢抢人猎物
的」
 没有良心不安的样子
 这对依莉雅来说,可能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吧
 
 「————————」
 
 ……我知道了
 不,以前见面时我就应该知道的
 这白色的少女,没有扇恶的观念
 天真笑著的是依莉雅,残酷笑著的也是依莉雅
 ……天使与恶魔并不是同居於这少女身上
 依莉雅只是,名为天使的恶魔罢了————
 
 「那我走了喔。等我回来就轮到士郎了,所以请尽量试著逃走吧」
 「不过,小鸟就是逃不出笼子才是小鸟嘛。凭大哥哥,是逃不出这
鸟笼的」
 
 ……依莉雅走了
 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对不知道什麼是威胁或交涉的这少女来说,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
 那麼,我可不能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在依莉雅袭击Saber之前,得想办法逃走,跟她们会合
 
 「咕———可恶……!」
 我摆动身体,努力要解开手上的绳子
 依莉雅是真的以为我逃不了吗,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要没有人监视,这种绳索我一个人就能解开了、可是————
 
 「唔————可恶、身体、还————」
 还不能任意活动
 手脚像铅一样重,只要一动就喘不过气来
 
 「……依莉雅那家伙……是看准这个、才说逃不掉的吗」
 ……这样的确是动不了
 就算想办法解开了绳索,如果不能灵活活动,离开房间也逃不掉的
 
 「……身体会沉重,不是因为疲累吧……对了,是看了依莉雅的眼
睛,然後就不能动的……」
 
 那就叫做魔眼吧
 据说,优秀的魔术师,只要目光相对就能对对方行使一些魔术干涉
 魔眼一般都是"束缚"的,这个定身术也是那一类吧
 
 眼球的弱点就在於,接收视觉情报的同时也容易被暗示
 所以,魔术师会对眼睛做一定程度的防卫以隔绝对方的魔力
 
 「……居然被没咒文,像暗示一样的定身术打倒,远阪知道了会怎
麼说呢……」
 
 ……不过,那最多只是以魔术辅助的後天魔眼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生下来就有,也就是拥有先天魔眼的怪物,是不能跟对方对看的
 据说他们只要"看"就能发挥特殊能力,但这些人也相当希少
 
 而
 幸运的,依莉雅的魔眼好像不是那种特别的东西。这只是朝对方送
出魔力的魔力干涉而已
 
 那麼就有解咒的方法
 我身体会动不了,是因为依莉雅的魔力侵入我的神经
 那麼,只要消除那魔力,定身术也会解开
 
 「———其实很简单。如果沾上泥巴的话,只要用水冲掉就好」
 
 我闭上眼睛,让意识朝向体内
 ……我没办法察觉侵入身体的他人魔力,也没办法把它拿出来
 不过,如果是还没在体内生根变成诅咒的魔力,就不需要那种技术
 如果依莉雅的魔力在体内阻塞的话,只要用较强的魔力冲出来就好
 
 「……抱歉哪。虽然是很粗鲁的方法,但不巧我只会这样」
 我稍微向自己的身体道歉
 
 然後只要做平常的每日功课就好
 
 从背後,将外来神经打入的仪式
 ……不对,现在不用那样
 没有必要做一条新的
 只要按下脑中的按钮就好
 不是在体内做出魔术回路,而是将神经切换到魔术回路上
 
 「————同调开始」
 
 我念著自我暗示的话语
 咒文并不是作用於世界的句子
 是对要作用於世界的自己咏唱的东西
 对魔术师来说,咒文是最容易促进自我变动的句子
 为了行使专属於自己的神秘而只对自己有效的命令,就是最初步的
魔术,才叫做咒文
 
 「————基本骨干,解明」
 
 血液循环变快了
 力量储存在血液里
 我将自己变成,运转魔力的装置
 ……是托了远阪让我喝下的宝石的福吧
 平常魔力的生成得花上一小时,现在一下子就完成了
 
 「————构成材质,解明」
 
 ……这样连开关都没必要按
 只要这样让魔力运转下去,然後放开手就好了
 ……不过
 说什麼按不按开关的,连开关本身都是看不到的
 
 ————热流奔走著
 我一边冷静地抑制渐渐加快的脉动,一边解开束缚
 
 「咳……!」
 
 口中吐出血来
 大概是哪条血管破裂了,里面的血流出来了吧
 让足以冲去侵入身体泥水的魔力流动。只是吐血已是万幸了,幸好
也不痛
 
 「……不会痛,又是因为那个吧……那个自我治疗吗……」
 虽然是还摸不清原因的异状,但这种事候只会让人感谢
 只要不当场死亡都能治愈,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大且唯一的强

 
 ……但要注意的是,不能去依赖它
 毕竟原因还是不明。如果依赖自我治疗而受伤,那能力也可能在一
秒後消失
 
 所以,绝对不可以去依赖这不确定的奇迹
 
 「———好,接著只剩下绳子了」
 
 我解开绳子
 虽然手上被绑出瘀血,但并没有阻碍血液输送
 ……虽然绑绳子的应该不是依莉雅,但也绑得不是很紧
 而且依莉雅本来就没办法把我运到这里来吧
 应该有依莉雅以外的人,而且还是没什麼力气的人在吧
 
 「……Berserker不算。如果让那家伙来绑,我的手早就被扭断了」
 
 我开著玩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唔————」
 ……虽然恢复自由是很好,但好像太粗鲁了
 
 虽然没有受伤,但魔力仍然在身体中奔走著
 只要一动,身体里就像被重击一般
 ……因为太痛了吧
 既头晕又想吐,手脚末端也没有感觉
 
 这样要比依莉雅先赶回家,根本就不太————
 
 「———我在丧气什麼。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我拍了拍脸颊往外走
 
 「……?」
 在我扶著墙壁,勉强走向门边的时候
 从墙壁另一边传来声音
 ……是脚步声
 而且不只一个。好像一边说著话一边接近的的声音,在门前停下了
脚步
 
 「……巡视的……!? 可恶、怎麼这麼刚好……!」
 没有躲藏的时间了
 现在得————
 
 ……战??状态????。椅子?座??,缚?????????。
 
 「————!」
 
 没有时间想了
 以这种身体状况战斗没有胜算,现在在身体恢复以前必须避免把事情闹大……!
 
 「嘿咻……!」
 我并起双手,想办法装成像是被绳子绑住一样
 
 「……!」
 门开了
 是依莉雅,还是城堡内的人呢
 总之得在那家伙进房间之前,坐在椅子上把手背在、後————
 
 「———你没事吧、士郎……!」
 「————」
 我睁大了眼睛
 还以为是看到了梦想中的幻影
 
 「被绑起来了是吗。我马上帮你解开请别动————」
 「啊、不是。绳子已经解开了」
 我伸出背在後头的两只手
 
 「……我不太了解这情况。士郎,不是被关在这里吗……?」
 
 「……呃、就是。我想办法恢复了自由,正要逃出去的时候听到有
人过来,就先装成被绑起来」
 
 「———原来如此。就是让敌人大意,然後就可以确实逃脱是吧?」
 Saber一副佩服的样子
 ……算了,我还是别说其实我之後一点计划都没有好了
 
 「对了Saber,你是Saber吧!? 不是幻觉,是真正的Saber
吧……?」
 我站起来碰著Saber的身体
 
 「! 士、士郎、等一下、不要这样摸」
 「嗯,是真的———啊、不过为什麼在这里?」
 
 「什、什麼为什麼,根本不用说吧。从者守护主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既然士郎被抓了,我来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啊……不是、就是说。怎麼知道我被抓了啊。不对,还有你怎麼
会在这里啊Saber。这里是依莉雅的藏身处喔。不是现在的Saber可
以接近的地方」
 
 「那、那是我要说的话! 你才是,到底在干什麼啊。都不知道说
过多少次不要独自行动了,你居然还轻易地被依莉雅斯菲尔绑架,关
在这种地方……!」
 
 「士郎没资格当主人。关於这件事,你不好好谢罪我不会罢休」
 
 「呜……我的确是太轻率了。可是,为什麼Saber会在这里啊。Saber
应该不能任意活动吧。但还跑到依莉雅的根据地来,是在想什麼啊!」
 
 「你才是在想什麼。从者是要守护主人的。士郎既然被抓了,那就
跟是不是依莉雅斯菲尔的根据地没关系」
 
 「————————」
 Saber明确地下断言
 ……那副样子,就跟以前的Saber一样
 和虚弱痛苦地睡著的她不同
 
 「……士郎? 怎麼了,突然沉默下来。果、果然在被抓的时候有
受伤吗……!?」
 「啊……不、不是。我没关系。倒是Saber,看起来很有精神真是
太好了」
 
 ……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惊讶Saber会在这里,但她跟平常一样这件事更让我高兴
 
 虽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Saber还是非这样不可啊
 
 「……不好意思哪,Saber。虽然不太了解状况,但你是来救我的吧」
 
 「啊……是的。身为从者,来救主人是当然的」
 「谢谢。有你来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
 之後只要跟Saber一起从这里出去————
 
 ……呃
 为什麼,我会看到远阪呢……?
 
 「远、远阪……?」
 
 呃呃
 在那边的远阪,真的是个实像吗……?
 
 「比我想的还有精神嘛。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出场了」
 
 「所以我早说要你不要管卫宫士郎的,凛。这种男人啊,是靠著给
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才自己回下来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应该放著让他
死的」
 
 「……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archer。虽然要求帮助的是我,但
你应该没有侮辱士郎的权力」
 
 「———哼。等主人得救後就这样吗。主人是这样从者也差不多呢。
对合作者好像一点都不感谢呢。……算了,反正有一天得开战。还是
不要留情比较方便」
 
 「…………」
 是被戳到痛处了吗,Saber陷入沉默
 ……这家伙
 不只跟我,和Saber的关系也不好吗
 
 「到此为止了。archer你该不是忘了现在是什麼状况了吧。没有聊
天的时间了。得在依莉雅斯菲尔回来前撤退」「……? 等一下。远阪,你们是知道这里是依莉雅的住处才来的
吗? 而且————」
 依莉雅是说了要杀死远阪他们才出去的
 也就是说……依莉雅是跟远阪错过了吗
 
 「————太好了。我想依莉雅现在正朝我家过去。如果你们没来
这里的话,就得跟依莉雅还有Berserker战斗了」
 
 「嗯,好像是。我已经确认依莉雅跟Berserker离开了。……如果
不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潜到这种地方来」
 
 ……这样啊。远阪它们是确认依莉雅离开了,才会用这种强硬计划
 还是这麼积极呢,不过这次倒多亏了她的积极
 
 「有话待会再说吧。虽然在知道这里是爱因斯柏的根据地时就有觉
悟了,但还是别遇到比较好吧。Saber这样子也没办法跟Berserker
对抗呢」
 远阪把我跟Saber拉开
 
 「……远阪。什麼叫Saber这样子啊。脸色也很好,不是跟以前的
Saber一样吗」
 
 「你啊。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啊。Saber几乎没有恢复喔。光站
著就很费力了,看了还不知道吗?」
 「凛……! 这应该说好了不能说的……!」
 
 「不好意思,我要毁约。就算不说也只有坏处,而且这本来就不是
只靠隐瞒就能解决的问题」
 「……是这样没错,可是————」
 
 Saber好像很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而我这才知道,她身上的问题还是一点都没有解决
 
 「———Saber。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凛说的没错。不好意思,现在的我没办法以剑士的身
分战斗。能做得到的,也只有当士郎的盾牌而已吧」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明明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还想要一起
来。你是想说既然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吧」
 
 「什————」
 我屏息
 什麼啊
 什麼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
 什麼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这是在说什麼蠢话啊
 
 「……抱歉士郎。我虽然知道这样的身体没有资格当从者,但还是
能成为你的盾牌。你可能会不同意吧,但现在就————」
 
 ———我就说
 为什麼你老是在想这种蠢事啊————!
 
 「别开玩笑了,我当然不同意啊……! 远阪,你干嘛带Saber来
啊! 你不知道现在Saber比我重要多了吗……!」
 
 「什、什麼啊,我也反对啊。 不过Saber怎麼说都不听,而且要
不是Saber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啊。我十分清楚这个危险,但Saber
还是必要的啊!」
 
 「就算这样,你也————」
 
 本来要叫说不该带Saber来的我,却停住了
 ……我没有指责远阪的权利
 会变成这样,主因是我被抓走
 不管远阪或Saber,都只是做认为对的事而已
 
 「……要吵架是没关系,不过现在到到此为止吧凛。主人对自己住
处的异状是很敏感的吧。没有时间慢慢说明了」
 
 「……也对。依莉雅斯菲尔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忙著赶回来吧。—
——好,待会再说吧。现在要先离开这城堡喔。这样可以吧,士郎」
 
 「士郎,我们也走吧」
 「———呃、可是」
 如果说Saber跟昨晚一样的话,应该连走路都很辛苦不是吗
 不能让这样的Saber再勉强下去
 
 「……真是的。好像连我都被小看了呢」
 「咦、Saber……?」
 
 「就算用完了魔力,我现在也比士郎能战斗。以我来看,我才怕士
郎要消失呢。……虽然凛像是没注意到,但你体内的魔力不会太荒乱
了吗?」
 
 「啊……不、这没什麼了不起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我呢、这个
———完全没问题喔,真的」
 
 「那麼,我也跟士郎一样。虽然辛苦但不是不能忍耐。虽然事发突
然我想你还不清楚状况,但现在就听凛的吧。要说话,等回到家再说」
 Saber催著我
 
 「————————」
 ……败了
 被她那种表情一说,连担心都没办法了
 
 「……也对哪。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等平安回去再说吧」
 ……对,要说Saber身体的事,还有谢谢她来救我
———现在不是问那个梦是怎麼回事的时候
 
 「————好。走吧,Saber」
 
 我点头回应,拼命地活动身体
 
 ……虽然每前进一步额头上就渗出汗来,但是不能说丧气话
 Saber也是以虚弱的身体到这里来的
 那麼身为男人,就不能让她看到那种样子————
 
 「————————唔哇」
 
 从房间出来的同时,我不由得出声
 这个是走廊…对吧
 从这个像是美术馆一样的走廊看来,这栋建筑物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现在不是看呆的时候。就算出了这城堡,外面也是一片树海。
不快点就要天亮了」
 
 「一片树海———? 那这里真的是在山里吗? 是从深山町搭几
个小时的车才能到的那个树海?」
 
 「对,是爱因斯柏的秘城喔。就算出了这城堡,我们也得花好几小
时才能离开森林。现在是晚上,天亮前应该能离开森林吧」
 
 远阪乾脆地在走廊上跑著
 大概是往她们进来的後门吧
 
 「……我知道现在是晚上……我到底被抓走了多久啊」
 虽然觉得只有半天,但说不定其实已经过很多天了
 
 「士郎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是在早上吧。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半天
了。……日期已经变了,所以应该算是被抓走一整天了呢」
 
 「唔……是吗,真没面子」
 「不,没有那种事。士郎虽然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了这麼久,但还
是没有事。这不就是虽然身体输了,但心却没有输的证据吗」
 
 「————那,说不定是啦」
 「嗯。依莉雅斯菲尔虽然看起来像少女但也是爱因斯柏的魔术师。
如果向她屈服的话,士郎也会变得不是士郎了吧」
 
 「……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可能性。是觉悟你可能死了,才踏入
这城堡的」
 「————————」
 
 「所以,能在这跟士郎再会真是太好了。既然看到了主人平安的样
子,我也不能输」
 
 ……Saber带著淡淡的微笑说了
 我也是这样啊
 我也是一直在想Saber是不是平安啊
 
 「喂、我说你们想不想走啊————! 再拖拖拉拉我真的要先走
了喔…………!!」
 远阪从走廊底端的转弯处露出脸来怒吼著
 
 「糟,不是说话的时候。快点吧Saber」
 
 我催著Saber开始跑步
 …………唔
 每跑一步,血管内就发出像被倒入热水一般的痛楚与不舒服感
 不过这点事,咬咬牙就能继续跑了
 
 我勉强动著疼痛的身体,追在远阪背後
 而在我勉强的步伐之後的是,像是跟著病人一样跑著的Saber
 ……果然还是很辛苦吧
 虽然装得很有气势,但Saber并不是能随意活动的状态
 
 「Saber,累的话————」
 
 本来想说要她搭著我的肩膀,但停住了
 如果说了这种事,Saber更会倔强地一个人跑
 
 现在还是看看样子吧
 Saber看起来很累了,等到她连反对都没办法反对时就抱著她跑就

 
 ……Saber,真的也有麻烦之处呢
 因为像她这麼有气慨的女孩子,不强迫一点就不会休息的
 
 ———然後
 在远阪的带路下,我们到了城堡的出口
 
 「呃、什麼出口啊,这里不是正门入口吗远阪———!?」
 「? 当然啊,你在说什麼啊。玄关就是这样啊。出入的时候都是
最快的嘛」
 远阪走下楼梯
 
 「…………………」
 ……算了,我也没有抱怨的资格
 我跟Saber也走下楼梯到了一个大厅
 这里好像是客厅
 那只要穿过通道底端的那扇大门就能到外面了吧
 
 「好,到这里来就没问题了。虽然问题是在进森林之後,但现在还
是晚上,应该能乘黑到国道上吧。等依莉雅回来,发现士郎不见後也
来不及了。等那家伙回来应该要到早上了吧……喂、士郎,你那表情
干嘛。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没有。只是再度确认远阪真是了不起哪」
 
 「? 你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确认奇怪的事呢」
 
 ……就是因为知道你光明正大地从正门侵入敌人根据地的啊「算了。总之往外走吧。我还记得会去的护所以不会密路的」
 
 我们跑向玄关
 有条细长的通道从大厅伸出,另一端有座巨大的门
 让人错愕的是,这通道有三十公尺长
 ……就在我一边想著这里真的是座城堡哪,一边开始跑的瞬间
 
 「———怎麼,要回去了吗? 难得来一次,真可惜呢」
 
 应该不在场的少女,她的声音跟窃笑声一起响著
 
 「————!?」
 我连忙回头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回头认出"敌人"的瞬间,我们都理解到,要是背对敌人就会
被杀
 
 「依莉雅……斯菲尔————」
 
 远阪的声音在颤抖
 大厅的另一端
 在我们刚通过的楼梯之上,有著不应存在之物
 
 ———奇妙的是,这壮况跟上次很像
 
 伫立在上方的依莉雅,还有在她背後的Berserker
 Berserker压倒性的存在感
 现在知道从者力量的我,更能理解那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真是大错特错
 那个怪物,就算Saber在正常状态也是无法对抗的
 
 ……绝对不能战斗
 没有人能战胜那个怪物
 要打败Berserker,就应该去寻找不战斗而使之消失的办法
 
 也就是说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绝对不该遇到那怪物
 
 「晚安。你能自己过来我很高兴,凛」
 依莉雅的声音愉悦地跳跃著
 那笑容跟八天前的一样。是将抓来的昆虫刺穿後,既天真又残酷的,
赤裸裸的感情
 
 ———而我了解到
 
 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管我做什麼,也阻止不了依莉雅
 就算想办法引开了依莉雅的注意力,远阪她们也逃不掉的
 
 「怎麼了? 不说话好无聊呢。难得给你们时间,我想至少留点遗
言比较好喔」
 
 轻轻的笑声
 ……可是,我们可没这麼悠闲
 只要一有空隙,就要跑到玄关
 就算知道绝对不可能有那空隙,我们也只有等待著机会
 
 「…………是吗。那麼,问你一件事」
 
 虽然如此
 远阪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
 
 「依莉雅斯菲尔。我没感觉到你回来,你该不会一直藏在这里吧」
 
 「是啊,我哪里都不去。我啊,只是一直在这里看你们表演而已」
 「———是吗。所以离开城堡的是假人罗?」
 
 「嗯,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嘛。因为我是主人哪,不招待客人不行
吧?」
 
 同时,那巨体消失了
 是跳起来了吗,还只是移动而已呢
 轰的一声,Berserker带著一股旋风,出现在大厅的中心
 
 ……这样就完了
 如果往退路———玄关跑的话,就会从背後被那斧剑一个个砍成两

 不过,这样下去也会被杀
 剩下的方法,就算知道是白死,也只有跟那死亡巨块战斗了
 
 「话说完了吗? 那开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举行什麼仪式一般举起了一只手,看著底下的我们
 
 「————我发誓。今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带著杀意与欢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从著依莉雅的从者,暂时从理性中解放出来,认定
眼前的敌人了
 
 「————————」
 格,的一声
 「……远阪……?」
 踏前一步的远阪,就像是在後悔一样,用力地咬著牙齿
 
 「……archer,听得到吗?」
 平静的声音,远阪没有回头地小声说著
 
 「———一下子就好。一个人去拖住那家伙」
 
 对自己的从著说了"去死" 「——————」
 archer没有回答
 「什麼……! 你认真的吗凛、archer一个人根本敌不过
Berserker……!」
 「我们可以趁那空隙逃走。archer可以争取到我们逃走的时间」
 
 远阪不理会Saber,继续指示著
 那是冷酷的、抑制感情的声音
 
 「————————」
 archer仍然盯著Berserker,想是在思考著地沉默著,微微点了点

 
 「聪明。凛你们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单独行动是弓兵最擅长
的哪」
 
 archer像是要保护远阪一般踏前一步
 
 Berserker没有动
 从上方,只听到依莉雅的笑声
 
 「嘿,真吓我一点。你说要由那名不见经传的从者来阻止我的海克
力斯啊。怎麼,想不到你还满可爱的嘛,凛」
 
 「————————」
 不管是远阪或archer都没有回嘴的空闲
 这种事,远阪和archer自己是最了解的
 
 archer向前
 他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赤手空拳
 
 「………………」
 远阪看著archer的背影
 ……没有什麼话好说吧
 远阪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太乱来了
 为了让自己逃走,而对archer说了去死
 
 「……………archer,我」
 远阪像是要说些什麼
 但是archer
 
 「对了凛。确认一件事好吗」
 
 用淡然得不适合这个状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好。什麼事」
 
 远阪垂下眼睛看著archer
 archer仍然瞪著Berserker
 
 「啊啊。要争取时间是可以———不过把那怪物打倒应该也没关系
吧?」
 
 然後,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
 
 「archer、你————」
 
 「———嗯,不用客气。让他好好地嚐一顿苦头,archer」
 
 「是吗。那我就应你的要求了」
 
 archer向前
 离Berserker的距离只有十公尺
 这种距离,那怪物一瞬间就能逼近了吧
 
 「把人当笨蛋……! 好、干掉他们Berserker! 把这种嚣张的
家伙大卸八块也没关系……!」
 
 依莉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响著
 远阪毫不理会地转身
 
 「———走了。只要到了外面,就是我们的胜利」
 远阪握著我和Saber的手跑著
 
 「————————」
 Saber没有反对地跟著远阪
 ……我也,留下背後的archer往玄关跑去
 而在我背後
 
 「卫宫士郎」
 
 那家伙仍然背对地叫住了我
 
 「————————」
 我放开远阪的手回头
 在已经遥远的大厅中,有著与Berserker对峙的男人背影
 
 「———听好了。你不是战斗者,而只是生产者」
 
 Berserker逼近
 archer仍然空手,一步也不退地与逼近的敌人对峙———
 
 「别去想多馀的事。你能做到的事应该只有一件吧。那就试著去让
它达到巅峰吧」
 
 archer举起一只手
 在那手中,不知什麼时候,握著一把短剑
 
 「———别忘了。要想像的东西应该是最强的自己。不需要什麼外
敌。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红色的背影低身
 Berserker的剑风呼啸著
 
 我在尚未目睹那冲突前就开始跑著
 远阪和Saber已经接近玄关
 
 ———我不回头地跑著
 
 那红色的背影,只是告诉我们,快走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通过了大门
 ———难以相信的是,这里真的是座城堡
 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古城
 周围一目所及皆是森林,远方别说是大厦了,连天空都看不到
 
 「往这边。跑个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了,要一直跑喔」
 远阪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
 
 「————」
 ……三小时吗。老实说,我的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呢
 虽然不会疲惫,但是痛楚是越动越剧烈
 稍微休息一下至少会退烧吧,不过现在没那种时间
 
 「士郎,快点」
 远阪的声音也很焦急
 对archer下那种指示的是远阪
 虽然看起来冷静,但那家伙心中一定充满了悔恨
 
 「我知道,马上跟过去。Saber,快走吧」「啊……是的。快走吧,士郎」
 Saber低著头回答,也开始跑著
 
 我们跟在远阪背後,穿梭於林间
 跑在我旁边的Saber,她的呼吸十分零乱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不过应该是很痛苦吧
 
 ……不能再不管下去
 
 「啊————」
 
 Saber一下失去了平衡
 我从旁拉起她快倒下的身体
 
 「到此为止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喔,Saber」
 「你……你在说什麼,士郎。这种程度的困境我过去不知道经历过
几次了。我还能跑」
 
 「说什麼啊。不管经历过几次,痛苦还是痛苦吧。好了啦,稍微放
松一下」
 我拉过Saber
 也是因为Saber很轻吧
 我比想像中还容易地,把Saber抱了起来
 
 「咦———你、你做什麼啊士郎……!」
 「什麼做什麼,你就休息一下吧。用那种表情奔跑的话,我会先受
不了的」
 
 「……! 没礼貌、放开我! 你以为这种程度我就会倒下来
吗……!」
 
 Saber在被抱住的状态下乱动
 不过,这抵抗太微弱了
 推著我胸口的纤细手臂实在没什麼力道
 ……而我沉痛地察觉到她有多麼虚弱
 我从来没想过,那个Saber竟然会推不开把她抱起的人
 
 「你在想什麼啊、士郎! 这种事、就算你是主人我也不允
许……!」
 Saber满脸通红地乱动
 ……不过,也是啦
 对骑士来说现在这样是很不好意思吧,不过现在不是注意体面的时

 
 「骗人。明明虚弱得连我都推不开,怎麼可能没事。好了啦乖一点,
这是主人的命令。要是再不听的话,我就只有使用令咒了喔」
 
 「什————卑、卑鄙。我怎麼可能让你为了这种事用令咒」
 「那就乖一点。不快一点的话会被远阪丢下的」
 
 「……………………」
 是觉悟了吗,Saber心不甘情不愿地沉默著
 
 ————算了,现在这样就好
 只要Saber不乱动,我就可以抱著她奔跑
 
 眼前一片模糊
 血液随著脚步而越流越快
 我一边克制著升到喉头的呕吐感,一边咬牙著在林中奔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
 
 虽然呼吸荒乱,但我仍尽可能地抑制痛苦
 理由只有一个
 
 「士郎,请把我放下。我可以跑的————」
 
 因为只要一露出痛苦的样子,Saber就会不安地看著我
 我可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哼,别小看我。Saber一个人算不了什麼的。跟坏掉的暖炉比起
来,一个女孩子就跟空气一样轻」
 「可是————」
 
 「好了啦别说话。你知道什麼叫等价交换吗? 过去一直受你帮
助,不这麼做不合算的。不在这里还你的话,明天就不能让你保护了
吧」
 
 「不,才没那种事……可是这样我才会不合算」
 「那太好了。那就忍这一次吧。我突然又充满干劲了」
 
 我大大吐一口气,用力踏著地面
 远阪那家伙,明明知道我抱著Saber还尽选些窄路走
 虽然Saber很轻,但这样光是要跟著她就很费力了
 
 「喂,说话会咬到舌头的喔。不说话对我也有好处,就乖一点吧」
 「————是的。那麼,就遵从主人的指示」
 
 说著,Saber全身放松了下来
 之前因为有所顾虑而不好抱1但这样就轻松些了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Saber和我的身体,能不能撑下去了
 
 ……已经跑了多久了呢
 感觉既像是跑了三十分钟,又像是跑了一小时
 
 「哈啊———哈啊、哈啊、哈————」
 
 不,奔跑并不是很辛苦
 我身体可没锻鍊的那麼差,而且Saber真的很轻
 
 只是,现在————
 
 身体内部,不知道在干嘛
 越动越觉得头晕,也越想吐
 因为这里是森林1如果说是被蛇咬了而中毒,那还能理解
 
 「咕————不过、如此————」
 
 这并不是会致死的疼痛
 只是胸口很沉重,像是要吐出什麼一样
 这跟我手上的热度比起根本不算什麼
 
 ……Saber像睡著了似的闭著眼睛
 这并不是放心休息的睡眠Saber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即使在严冬,衣服也被汗水濡湿,为了不让我看到而将头低下,隐
瞒她紊乱的呼吸
 
 「糟糕————这样下去、真的会」
 
 会跟那晚一样
 Saber在向rider挥出那柄剑後,就虚弱地倒下了
 ……Saber的状况从那之後就没变过
 之前跟我说话的,该不会真的是在消失前的回光吧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像是在否定般跑著
 我的身体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一直相信著只要回到家就有办法撑过去,而拼命地移动脚步—
———
 
 差点跌倒,我连忙靠在树干上停下了脚步
 
 「唔————————」
 
 ……血的味道
 这就是呕吐感的来源吗
 虽然量很少所以没有沾到Saber身上,但胸口里还是缠绕著一股呕
吐感
 
 「……算了,比我想的好多了」
 
 如果是被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好像会在另一方面惹Saber生气
 话说回来,Saber搞不好会真的拿剑杀过来
 
 「哈————」
 
 ….嗯,这够好笑
 藉著愉快的想像,我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好,这样就休息够了
 
 「不。勉强就到这里为止吧,士郎」
 「Saber……?」
 没有睡吗
 Saber仍然被我抱著,说了这些话
 
 「……怎麼了。什麼到此为止啊」
 「就是说,士郎应该一个人逃走。你这身体,没办法带著我逃走」
 「什————怎麼可能……! 刚刚只是跌倒而已。这根本不算什
麼————」
 
 「才怪。你用那种像死人的脸色还想说什麼啊」
 ———呃
 在想什麼啊,之前跑在前面的远阪又回来了
 
 「哼,要逞强是随便你。不过就算是在夜晚的森林,也请你把嘴角
的血擦掉吧。这样当然会让Saber担心啊」
 
 是生气了吗,远阪紧紧盯著我
 Saber注意到了她的声音
 
 「……太好了。有凛在的话就简单了」
 
 也不看远阪,Saber小声说著
 
 「也是。我知道Saber想说什麼。也没什麼时间了,我就乾脆说得
让那大笨袋也能懂吧」
 Saber听了远阪的话,点了点头
 
 「……是。凛,请你把我放在这里。带著我是逃不掉的,而且——
—我已经,撑不久了」
 
 「————————」
 "说什麼蠢话"我说不出口
 我半点也不打算把Saber丢下
 但是,即使如此———令人讨厌的是,我清楚地了解她的身体正在
恶化
 
 Saber,已经撑不久了
 模糊地我注意到了,她这样下去是到不了早上的————
 
 「是吗。那,士郎呢? 就这样跟Saber殉情去吗?」
 「———怎麼可能。我可不会那样,也不会让Saber消失。如果Saber
要消失的话,不管是令咒还是什麼我都会————」
 
 「OK,那就没问题了。那就两边一起解决吧。之後的方针,就决定
是帮助Saber,然後三个人离开这森林了」
 
 「…………啊?」
 脑袋一片空白
 远阪有时会把非常难的事说得很简单
 
 「等一下……! 我的确也想那样,不过就因为做不到————」
 
 「好了啦过来这边。先说好,我也不打算轻易地让Saber消失
喔。……嗯,不能让这机会逃走。就让你尽这义务吧。士郎也说好了,
这样你就没关系了吧,Saber?」
 
 远阪含意深远地向Saber看过去
 
 「………………………………」
 
 Saber没有回答,只是很尴尬似地垂下眼睛
 
 穿过一些特别高大的树木之後,眼前的是出乎意外的东西
 
 「……废、墟……?」
 我仍然抱著Saber,呆呆地抬头看著这栋建筑物
 是有什麼缘故吗,这栋在树海中心的建筑物,现在成了毫无人迹的
废墟
 
 「这里应该能让我们躲一下吧。是来的时候archer找到的。说可以
当作紧急时的藏身所」
 远阪不知道在想什麼地走进废墟中
 
 「……算了,应该不会再崩塌了吧」
 
 我踏著瓦砾走向入口
 ……是有多少年月没人到过这儿了呢
 这建筑物,就像是被绿色侵蚀的亡骸一般——废墟的一楼全都被林木所占据
 
 能够当房间使用的的只有二楼,而其中最正常的,就是这里
 窗户还奇迹似地残留著
 不知道是怎麼摆设的,这里能够看到远方的夜空
 
 「哼—恩。很乾净嘛。说不定不久前才有人睡过呢」
 
 ……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远阪一边踏著瓦砾,一边啪啪地拍著靠在墙边的床
 
 「士郎,来这边。不让Saber睡不好吧。抱著别人可是很耗体力的
喔」
 「啊————啊啊,马上过去」
 我小心地走到床边,慢慢地放下了Saber
 
 「怎样,很痛苦吗Saber? 能不能活动身体?」
 「……嗯,因为是士郎把我带到这边的。身体应该还撑得住」
 
 「———这样。那只剩这边的问题吗。从那之後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呢。就算依莉雅斯菲尔追来,也要再花点时间吧。……不,找起来很
花时间,我们应该能鑶到早上吧」
 
 「啊————」
 我出声,想起来了
 我们虽然逃进了这座废墟,但Berserker跟archer怎麼了
 那家伙为了挡住Berserker而留在了城堡里
 而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那archer也应该独自从那城中撤退了才对,可是———
 
 「远阪,那家伙———」
 「——————」
 远阪没有回答
 只是,像在抱著珍贵的物品一般,把右手按在胸前
 ……而我,才知道了archer的命运
 
 远阪的令咒是在右手
 主人跟从者是互相联系的
 就像Saber能够察觉我的危险一般,如果主人也能知道从者的生死
的话,那麼
 
 「……远阪,那家伙」
 「差不多。明明只叫他争取时间的。那家伙———到最後都要惹人
生气」
 
 远阪淡淡地,像是将不好的谣言一笑置之一般地低声说著
 
 ……一阵沉默
 让人以为会永远持续的沉默,可是
 
 「———不过我不会让他白死。既然失去了archer,就要在这里打
倒Berserker」
 
 却被右拳打在左手上的声音打破了
 
 「懊悔就到此为止了。有时间烦恼不如行动是我的信念。———既
然到了这里,你们也要有觉悟了喔」
 「……? 什麼觉悟啊」
 
 「还用说吗。打倒依莉雅斯菲尔……打倒Berserker的觉悟啊。带
著Saber是无法逃出这森林的,要让她回复也很花时间。反正都会让
依莉雅追上的」
 
 「懂吗? 要想三个人一起离开这森林,就只有打倒Berserker。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们就只有跟在archer後面了喔」
 
 「————打倒,Berserker……?」
 
 打倒那个怪物?
 打倒那个可以将许多攻击无效化,一击就将所有接近者粉碎的死亡
暴风……?
 
 「————————」
 
 我没办法想像
 一战斗就会死
 这远阪也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还说要打倒它吗
 
 「———————不,不对」
 
 在说什麼梦话啊
 远阪不是说能打倒它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存著这希望
 
 「啊啊————是这样、吗」
 
 没错,不是为了赢才要打倒它
 ……这种事,我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
 
 「是非打倒,不可哪」
 
 只是如此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我们就只有打倒那怪物了
 
 「就是那样。不过情形也不是那麼绝望喔。就算是Berserker,在
跟archer战斗後也会受点伤的。我也把珍藏的宝石全带来了,只要
Saber回复的话就会办法的」
 
 「———反过来说呢。正是因为现在Berserker受了伤,才是打倒
依莉雅斯菲尔的最佳机会啊,你不认为吗?」
 
 「……说不定啦。不过有办法让主力的Saber回复吗。……不好意
思,我不认为能在这种地方把Saber治好」
 
 「不,治疗Saber跟地点没关系。Saber只是用尽魔力而虚弱而已。
只要补充一定量的魔力,之後就能发挥跟以前一样的能力了」
 
 「我说啊,远阪。就是因为我没办法补充魔力所以才困扰的啊,你
忘了吗」
 
 「有办法啊。昨天……已经是前天了,那时我有说明过了吧。分魔力给从者的方法,除了共有魔术外,还有一个方法。因为那时候,嗯……
没想到情况会办成这样就没说」
 
 「呣————?」
 我回想昨晚的对话
 这麼说来,好像————
 
 「……不过,你在召唤时应该跟Saber交换过认证了,说不定还有
其它办法,可是————」
 
 远阪似乎的确这麼说过
 
 「……想起来了。你说因为缴过护照,所以还有魔术以外的方法」
 
 「嗯。你跟Saber不只在灵魂上,在肉体上也是互相连结的喔。所
以不需要很难的魔术就能供给魔力。只要把能量分给她就好了」
 ……?
 我就是不知道那方法啊
 
 「等一下。你说要从主人身上分出能量,但那样怎麼做」
 远阪侧头看著我
 
 看了一会儿後,远阪说了那很简单啊
 
 「抱她吧。幸好Saber是女孩子,很简单吧」
 
 然後乾脆地说出这种话
 
 「————————什」
 什麼、抱她
 还说、幸好Saber是女孩子、所以很简单、意思是
 
 「什、咦——————!!??」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怎麼会突然说这种话啊你!!!!
 
 「你在吃什麼惊啊,藉由性交而同调是很基本的不是吗。而且魔术
师的精液是魔力的结晶呢。缺钱的魔术师会向协会贩卖精液的,不知
道吗?」
 
 「谁谁、谁知道啊……! 立川流是邪教、黑山羊也是迷信不是吗! 
哼、我怎麼可能被这种好话给骗了……!」
 
 「……我说啊。立川流是真的有秘密仪式的,黑山羊也有正式契约
的喔。虽然不知道你在恐慌什麼,不过刚刚也说过要有觉悟了吧。只
有这个方法可以让我们活下去,所以别让我太麻烦好吗?」
 
 「不、可是、这样」
 就算被你说得这麼简单也还是会有些问题吧……!
 
 「真是的,没时间犹豫了! 既然archer已经被打倒了,依莉雅斯
菲尔马上就会追过来。如果我们要活下去,就只有在这里让Saber回
复。你应该能理解如果没有我跟你还有Saber三个人在就没办法对抗
Berserker吧!? 那我们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听好了,我不会让archer白死的。绝对要让那家伙拼命做出来的
机会成功。为此我会用上一切来活下去……!」
 
 远阪如连珠炮般地说著
 可是,我的头被她越说越混乱,还想像著要是真的抱了Saber时的
样子,头脑更变得一片空白
 
 「——————」
 ……可恶。我脸红得连自己都知道。但这也没办法
 被她突然这样说我会很困扰,而且眼前的床上,还躺著呼吸紊乱的
Saber
 脑中混乱得像是突然到了异次元一样————
 
 「……呃、对了,远阪、果然还是不行。先不说我,Saber绝对会
拒绝的。就算是为了补充魔力,Saber也不可能交出身体的!」
 「是吗? 那你问问本人如何?」
 远阪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什————」
 我往床上看去
 ……Saber仍然辛苦地呼吸,也不反对远阪地看著我们
 
 「……Saber?」
 
 「———是的。我没关系的,士郎」
 
 ……然後
 用带著不好意思的声音,Saber这麼说了
 
 ==========================================================

  自主规则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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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两者的战斗结束了
 他们惨烈的歼灭战,以红色骑士的消灭而闭幕
 
 原本绚烂华丽的大厅完全变了个样子
 地板上一道道裂痕
 墙壁被穿了一个个大洞
 楼梯垮了下来,碎裂的大理石化为砂砾散落在风中
 
 整个空间被破坏殆尽,大厅失去了过去的风貌
 那麼,应该可以说时间加速了吧
 因为这庞大的毁坏遗迹,让人想不起两小时前的模样 「————————」
 在这废墟的中心,建了一座适合的雕像
 雕像远超过两公尺,看来像是用巨岩粗雕而成的人像
 不用说
 这就是依莉雅斯菲尔的从者,狂战士
 
 巨像一动不动
 全身一片红色,身体上遍布孔穴
 巨人身上没有未曾受伤的地方
 
 一.双脚正在溶解
 二.头部有著被切断的痕迹
 三.手臂勉强地跟手肘连在一起
 四.从肩膀被贯穿到大腿内侧
 五.从胸口流出大量的鲜血
 六.从腹部隐约看得到内脏
 
 Berserker没有动
 
 当然了
 它怎麼看,都像是一具屍体
 
 战争本身,倒是一下就结束了
 只是面对这太出乎意料的结果,Berserker的主人呆住了
 本来应该马上去追捕猎物的,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这惨状
 
 「———不敢相信。那家伙,是什麼啊」
 
 少女恨恨地说著
 刚才在这里进行的战斗,对少女来说只是屈辱
 
 少女的从者是最强的
 即使在英灵中,能跟夸称最高知名度的海克力斯对抗的,应该只有
一两人吧
 但是,却被这名不见经传的archer给打倒了
 那红色的骑士与Berserker经过了一番激斗,结果,成功地打倒了
过去从没输过的Berserker
 
 ———不允许这种事
 
 这对少女来说,就像被爬在路旁的虫刺进心脏一般
 居然被原本该被自己踏碎、向自己摇尾乞怜的对手逼到这种地步,
是自负最强的少女自尊心所不容许的
 
 「啊啊真是的,令人不爽! 居然被那种家伙打倒六次,你该不是
放水了吧Berserker!」
 「——————」
 
 雕像没有回答
 是没有回答的馀力吗,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呢
 Berserker只是伫立著,专心在身体的回复上
 
 ……从他看来,这次的战斗也十分不寻常
 他的"宝具",能够将许多攻击无效化
 只要不是超一流的攻击,无论什麼东西都对他的肉体无效
 
 所以,他绝少受伤
 在神话时代,没有人能够让成就伟业後的他负伤
 
 但是,却六次
 archer却成功进行了六次,接近致命伤的一击
 
 不用说,这些全都是以不同方法造成的
 因为就算是最高纯度的攻击,曾对Berserker用过的第二次就不管
用了
 
 ……要说不寻常的话,就在这点
 
 既然archer是拥有那麼多样能力的英雄,应该一下就能知道其真实
身分
 但是就算粉碎了他的身体,结果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名
 该惊讶的,就是他这以从者来说太过矛盾的存在吧
 
 「————————」
 
 ……Berserker的眼洞中,亮起了微光
 如果他是被一般地召唤出来,应该会对这场战斗大叹可惜吧
 
 无论真实身分为何,archer是难得的强敌
 如果他的理性没有被夺走的话,就能随心所欲的与archer互拼剑
技,享受充实的时间吧
 
 「……不可原谅。我不会原谅他的。竟然能这样子地侮辱我……!」
 
 主人的声响起
 原本微微点亮的理性之光,又因此而消失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狂战士
 他的任务只是照主人的命令,击败、粉碎敌人
 
 「我不等了! 伤治好了吗Berserker!」
 「————————」
 无需回答
 如果不是致死的伤,再几分钟就能治好
 可是———要回复原来状态需要三天
 「我等不及了! 够了、现在马上去杀掉那些家伙!」
 「————————」
 
 巨人以沉默抗议
 这接近本能
 在战斗上,Berserker有著与Saber相似的直觉
 
 敌人的战力确实能轻易击溃
 但是,如果那剑士的从者回复到能够使用宝具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虽然Berserker并不会惧怕什麼圣剑,但也有万一
 本能告诉他,要跟那从者作战的话,自己也应该在万全的状态下
 
 「……什麼啊,还有五次就已经很够了不是吗。那些家伙,就算没
有十二试炼也不是敌手嘛。不然? 你想让这些把我们侮辱至此的家
伙逃掉吗,Berserker?」
 「…………………」
 「对吧? 谁都不能从我的森林逃走的。嗯,凛跟Saber就交给你
罗Berserker。随便你要怎样都可以」
 
 少女从楼梯上跳下
 毫不理会在瓦砾中全身染血的Berserker地往出口走去
 
 途中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似地,停下了脚步
 
 「来,开始狩猎吧Berserker。不过不能轻易地把Saber的主人杀
死喔? 士郎啊,我要给他最残酷的死法呢」
 
 少女愉快地轻笑著,离开了城堡
 
 ———马上就要日出了
 对她来说,这森林就如同庭院一般
 不管猎物要躲在哪里,她根本就无需寻找
 他们这些目标所剩下的寿命,只剩不到几分钟了
 
 然後
 不知道为什麼地,我被赶出了废墟
 
 ……因为远阪说了,虽然把能量分给了Saber,但之後还要调整换
衣服什麼的,总之女孩子有很多事的啦,於是我就被赶了出来
 
 「———哼,说什麼啊,男人也有很多事啊」
 我靠在墙上说著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因为是真的不甘心吧
 
 「………………………………」
 我无心地抬头看著天空
 ……马上就要日出了吧
 东方的天空透出了些许红色,森林渐渐地明亮起来
 
 森林十分地平静
 像这样悠闲的样子,真是难以想像自己正被追赶,刚才还做了那种
事情
 
 「————————呜」
 
 一想起来,我就拼命地挥开烦瑙
 刚刚的事非忘不可
 要是沉浸在Saber的感触里就会没命的。更重要的是,这对Saber
太失礼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帮助Saber才抱她的
 那麼,我就不应该有其它的感情
 不管Saber的身体再怎麼柔软、再怎麼舒服也————
 
 「唔————————」
 
 大骗子
 这可不是能用这种藉口就蒙混过去的事
 我忘不掉Saber的感触
 可是,现在非忘不可
 ……真是,我现在没空为这种事担心了
 现在我们该烦恼的,就只有该如何迎击Berserker而已————
 
 「……对了。得做些自己做得到的事。那家伙最後也麼说的不是吗」
 
 我想起了archer的背影
 ……虽然是怎样也喜欢不了的家伙,但却一直忘不了他的话
 
 「…………………」
 我看著树枝
 ……说到自己做得到的事,那还真是屈指可数
 现在即使是一点些微的力量,也要使出全力
 
 我折下了形状适合的树枝
 再来就是尽量找些够直的树枝
 
 「士郎—! 已经好了进来吧—!」
 
 远阪的声音传来
 我抱著折下的树枝回到废墟
 
 ……不过,之後的问题
 就是发生那种事之後,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地跟Saber面对面了,
不过
 
 「这边,士郎。凛好像有话要说」
 
 ———这样担心的,好像只有我而已
 
 Saber跟以前一样沉著
 跟还没成熟的我不一样,她很能够区分这种事的吧
 
 「啊———啊啊,马上过去」
 ……可恶,怎麼能输呢
 我一个人红著脸就像笨蛋,就尽力装得平静吧
 
 「来了吗。那就开始作战会议,不过虽说是会议,但没时间讨论了。
而且能打倒Berserker的方法也很有限,就先听我的话好吗?」
 我跟Saber点头
 
 「作战很简单。一般的方法没办法对抗Berserker。要赢的话,我
想必须要奇袭,而且做到让他无法反击地一击就干掉他」
 
 「……同感。就算跟Berserker互拼,也没办法给他致命伤的。要
打倒他的话应该要以互斗之外的方式吧」
 
 「……互斗以外的方式,是说要在Berserker注意到我们之前先出
手吗……? 虽然跟那家伙正面对战是很没大脑,不过这样更没大脑
啊。那家伙怎麼会让人奇袭啊」
 
 「嗯,我可不会做什麼不让Berserker注意地靠近的作战计划。对
方有依莉雅斯菲尔在嘛。她至少能够察觉Saber和士郎的气息吧。我
则是隐藏气息了所以没关系」
 
 ……呣
 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依莉雅能够察觉我和Saber吗
 只有远阪能够隐藏所在的话————
 
 「……你该不会想说由你来奇袭吧」
 
 「当然啊。对方最主要的目标是士郎,而最能活动的是我嘛。就交给我趁隙把他们解决掉吧」
 「趁隙解决掉,Berserker可没那麼嫩吧」
 
 「是啊。所以要Saber帮我做出空隙来。Saber,身体恢复的怎麼样
了?」
 「一般战斗的话没有问题。可是,必须避免使用宝具。从士郎身上
得到的魔力,恐怕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就算用出来纯度
也会下降,我想打不倒Berserker」
 
 「嗯,这样就够了。就拜托Saber去跟Berserker对抗了。当然士
郎也要一起。而我就观察情况。从依莉雅斯菲尔看来我只是多馀的,
看不到我就会认为我是抛下你们逃走了吧」
 
 「……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能性很低的话就说吧。士郎跟依莉雅好像感情很好,可以顺利
骗过去吗?」
 远阪颇有含意地看过来
 
 「……虽然想反对,不过我接受。如果说远阪逃走的话,依莉雅会
相信的。我想那孩子,不会怀疑别人的」
 
 「即使如此也有问题。我跟Berserker对峙是没关系。可是,不能
让士郎也如此。士郎是承受不住Berserker一击的」
 
 「没人要士郎去跟他打架啊。士郎要在较远的地方做後方支援。只
有Saber要压制Berserker有点难,危险的话就去帮忙」
 「怎麼可能。士郎不像凛一样擅长黑魔术。就算要支援又要怎麼做」
 
 「这交给士郎去想。……不过,对手是Berserker,主人本来就无
法介入。不只士郎,就算我出手也只会拖Saber後腿而已」
 
 「但我们更不能让有人没事做。我知道如果士郎被杀的话Saber就
完了,但现在就得这麼做。……因为这战斗,从一开始就像一场赌博」
 「这………………是这样,没错」
 
 Saber表情复杂地沉默著
 远阪也不说话,应该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乱来了吧
 
 她们两人担心得有道理
 跟Saber相会的那晚
 被Berserker袭击的时候,我只能够以身体招架
 这次,也很有可能重演那晚的事
 那我应该远离战场比较好吧,但不用说,我半点也不想这麼做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从远方支援的」
 「咦?」
 两人回过头来
 呃,我刚刚的话有这麼出乎意料吗
 
 「只要从较远的地方支援Saber就好了吧。我想那还有点办法」
 说著,我拿起了刚才折下的树枝
 
 长度是刚刚好。弯度也有办法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强化"
 不过我想原理是没错
 主要就是补强後再补强,加工成确实能用的东西就好
 
 而且这东西,有那家伙拿的可以做参考
 再加上,魔力从刚刚就往体内流个没完
 接著只要重复平常的工程就好
 
 解然基本骨架然後变更
 解明构成材质然後补强
 
 ……不过,以树枝完成还是无法做成像那家伙的弓
 应该从创造理念开始想
 要尽量接近真品的话,至少要在脑中做好诸多想定吧
 
 ……我睁开眼睛
 弯曲的树枝总算是有了那个形状,不过该怎麼说,这个————
 
 「唔哇。又像又不像的」
 
 该说是粗糙吗,还是歪曲呢
 不过感觉,以弓来说应该是没问题
 接著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搜集箭矢就好
 
 「———士郎,刚刚的」
 「啊啊。从慎二那件事中学到诀窍了。远阪也说过吧。不要太用力」
 「…………这样。算了,有办法就好,现在就这样」
 
 「回归正题。总之,与Berserker作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事先
爬到树上,从上方观察状况。然後,Saber想办法让Berserker出现
空隙,我再从头上这个死角用珍藏的宝石贯穿Berserker。作战就这
样,很单纯的」
 远阪用视线问著有没有问题
 
 「……宝石,是凛的魔术吗? 不过半调子的魔术是对Berserker
的身体没用的。要伤害他必须要有最高纯度的攻击」
 
 「我知道。简单来说就是要有A等级的攻击吧?」
 远阪一边说著,一边从口袋中拿出宝石
 
 「———这宝石是?」
 「是从我懂事时就开始一直存著的,像存款一样喔。这只要一个就
可以立刻发出A等级的大魔术。本来有十个,一个用在你身上了」「是吗———如果是那时的魔术,Berserker的确无法抵挡。他没
有像我一样的对魔力。就算是魔术,只要是等级A就确实能贯穿——
——」
 
 「就是这样。本来想说用一点就好,但不能大意。对Berserker就
特别用两三个打下去吧」
 
 远阪很有自信地挺著胸
 ……可是
 
 「……喂。你是不是有点小气啊」
 「……同感。虽然这不是我该说的,不过我想至少应该大方一点用
个一半」
 
 「唔……什、什麼啊,这是我的自由吧! 你们啊,知道我是多麼
辛苦才存到现在这样的吗!」
 
 「……………………」
 「……………………」
 我跟Saber一起用沉默抗议
 毕竟这件事也跟远阪的性命有关。要是因为无谓的小气而失败可就
不好笑了
 
 「……我知道了啦。用一半就好了吧! ……什麼嘛,我只是说说
看而已。这点事我也知道啊」
 
 「———总之,作战计划就这样。接著就得找个能够让我躲起来,
士郎也能轻易支援Saber的地方。在依莉雅斯菲尔过来之前找个好地
方吧」
 
 ……啊啊,的确不能再待在这废墟了
 之後就照远阪说的,找个等待Berserker的地方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
 
 ———> ?????气????
 
 ……Saber,真的没事吗
 
 虽然她说战斗上没有问题,但在那麼虚弱之後,又马上要跟
Berserker战斗不会很辛苦吗
 
 不,更重要的是宝具的事
 
 『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
 
 Saber这麼说过
 换句话说,只要一挥出那把剑,Saber就会消失吗
 
 「———Saber」
 「是的。有什麼事吗,士郎」
 「……啊啊。在战斗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 嗯,如果是我做得到就没关系」
 
 「……嗯。那个啊。不管在什麼状况下,我希望你都不要用那宝具。
在地面上用那种东西後果很严重,而且———就算能打倒
Berserker,我也不想让sber消失」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使用宝具的打算。以现在的魔力要打倒
Berserker还很难说,而且消失了就得不到圣杯了」
 Saber确实地答应了
 而这让我十分高兴
 
 「好,是跟平常一样的Saber。冷静得让人厌倦,我放心了」
 「……呣。这是什麼意思,士郎」
 「不,没别的意思。好了快到外面去吧。让远阪等的话又要被抱怨
了」
 
 「也对呢。凛好像很喜欢对士郎抱怨的样子」
 ……Saber说著很不得了的感想,往出口走去
 
 ———这时
 是绊到瓦砾了吗,Saber的身体一下往前倾
 「唔!」
 我连忙从後面拉住她的的手
 
 「你看,脚下很危险喔。地下乱七八糟的要注意一下————」
 「………………」
 ……呃
 Saber好像很尴尬似地,脸上一片通红
 
 「Sa、Sa、ber……?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只是手被握住、这个」
 Saber的脸变得更红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刚才的我一样
 
 「啊————————」
 我不由得跟著脸红
 握著的手掌。……让我鲜明地想起了Saber身体的感触,我连忙缩
回手
 
 「————————」
 「————————」
 我们两人什麼也不说地僵在那里
 
 「……到、到外面去吧。没时间了、得快点才行」
 「也、也对呢。快走吧、士郎」
 勉强说著话,我们加快了脚步
 
 ……一到了外面,就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吧
 最後我再次回头看向废墟,抑制著跳动的心脏,走向战场
 
 我们到了一个开阔的林中空地
 日头升到一半,森林被朝霭环绕著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跟森林中随意生场的林木比起来,这里的视野相当不错 「远阪。这里不错吧」
 「……也对。条件是都符合,不过视野太好有点问题呢。先不说我,
这样Saber和士郎就逃不掉嘛」
 
 「……呣」
 连逃走都考虑到了,该说远阪是完美主义者还是什麼呢
 
 「找其它的吧。没关系,还有时间」
 远阪走回森林
 「……………………」
 可是。Saber仍然看著远方,一动也不动
 
 「Saber? 在干什麼啊,不快点的会会被依莉雅斯菲尔————」
 
 一阵寒意
 只要体验过一次就忘不掉
 连影子都看不到,连气息都无法察觉
 
 但这压迫感仍然往身体袭来,绝对是那家伙
 
   ————呵呵,找—到了————
 
 少女的声音在森林中响起
 在雾的另一边
 从远方的森林,有个黑色的物体一直线地过来
 
 ———等我喔。我马上就过去杀了你们———
 
 ……因为我们在看得见天空的空地吧
 我被一阵错觉,被依莉雅像是从天空窥视而说话一般的错觉所抓住
 
 「糟糕、那家伙已经找到士郎了……!? 不行、这里视野太广了
———呃、这什麼速度啊、这样根本用不著两分钟就……!」
 远阪一阵慌乱
 
 「喂、你们两个在悠闲什麼啊……! 我说了这里很糟的吧,不赶
快换个地方……!」
 
 远阪握住我们的手
 ———可是,那样会来不及的
 
 「———没关系。就在这战斗吧,远阪。可以三个人战斗已经是侥
幸。不能再要求什麼了」
 
 「笨蛋、就说这样不行的嘛……! 这边的宽度太大了……! 只
靠Saber挡不住Berserker,就算在旁边你也会进入Berserker的攻
击范围的不是吗……!」
 
 「我能了解远阪在担心的事。不过危险是大家都有的。而且,现在
也没什麼路可以逃了不是吗」
 「唔……这个,是这样没错」
 
 「Saber也没关系吧。在这里迎击Berserker」
 Saber静静地点头
 「真、真是的……! 我知道了啦、如果你们轻易被打倒我会生气
的喔……!」
 
 是同意了吧,远阪的身子溶入了雾中
 这家伙的行动还真快
 离开了广场藏在森林後,她已经开始爬上适合的树木了
 
 「———要来了喔Saber。准备好了吗?」
 「……你也是。一旦开始战斗,请绝对不要往前移动。不管发生什
麼事,我都不会让Berserker接近这里」
 
 Saber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这麼回答
 ……朝雾摇动著
 而在雾中
 像是渗出的黑影一般,狂战士在白色少女的率领下出现了
 
 「真意外,还以为你们会一直逃到最後的。还是说已经觉悟了呢,
大哥哥?」
 
 ……跟依莉雅之间,大概有四十公尺吧
 我们在这空地的两端对峙著
 
 「……哼嗯,Saber恢复啦。是吗,所以才不到处跑的呢。……真
可惜哪。不过居然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也挺可爱的——— ———可
惜。士郎在这是死定了」
 
 森林中响起了轻笑声
 是对此感到愤怒吗
 在我一旁的Saber,散发出像是立刻就要冲出去一般的杀气
 
 「真是。好无聊喔,都变得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怕被杀吧? 这样
太可惜了喔? 现在向我求饶的话,我也不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远阪已经爬上树了吗
 如果那家伙要找位置的话,应该是在广场中心附近吧。那边正好有
许多树木的树枝交错,一个人在上面也不会断,更不会被发现
 
 「……是吗。就只有这种态度吗。那聊天就到此为止了喔。连凛一
起杀——— ———等一下。凛怎麼了,士郎」
 
 依莉雅的口气变了
 ……该说不愧是Berserker的主人吗
 很清楚什麼是不能放过,什麼是没有放过的
 
 「———远阪不在这。那家伙跟我们已经分开了」
 
 「个别行动吗? 也对,带著Saber的士郎很碍手碍脚的嘛。凛一
个人的话,就能逃得更远」
 
 「……就是那样。以那家伙来说,应该已经出了森林了吧。现在再
追过去也赶不上了喔」
 
 「———是吗。这森林是爱因斯柏的结界喔。我都知道有谁进来有谁出去的。从那之後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凛还在森林里。之後再找
就足够了」
 
 「————————」
 ……太好了
 依莉雅只能知道是否有人出入森林,没有发现远阪
 话说回来,她还真的就这样相信我说的话了
 ……依莉雅的确是冷酷的主人
 不过即使如此———这冷酷也是可以矫正的不是吗
 
 「……依莉雅,在战斗前我再问一次。你可以放弃当主人,退出这
战斗吗」
 
 「不行喔,这是爷爷说的嘛。只要Berserker还在,我就是爱因斯
柏的主人。依莉雅必须要杀死其它主人,带著圣杯回去才行」
 
 「……而且,要再问一次的是我喔。我是爱因斯柏家的当主,所以
不会第二次说那种话。……不过如果士郎肯改变答案的话,要我听你
的话也可以喔……?」
 
 ……这是含著些许期待的声音
 可是既然我身旁的是Saber,我就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我不会改变答案。我是Saber的主人。如果你不放弃当主
人的话,就打倒Berserker让你放弃吧」
 
 我盯著依莉雅和Berserker说了
 同时
 空地上的空气,发出铿的一声结冻了
 
 「……是吗。那就真的要杀掉你了。把你跟你那狂妄一起粉碎
掉……!」
 
 「什————」
 
 ……那是,什麼啊
 依莉雅的脸上浮现刻印
 ———不,不只是脸
 那是全身———让在远方都能看到,我们根本无法比较的巨大令咒
 
 「———游戏结束了。暴走吧,海克力斯」
 
 低沉的声音
 而像是呼应那声音一般,少女背後的巨人吼叫著
 
 「■■■■■■■■■■■■」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闷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
形的瘤而膨大著
 
 「———怎麼会。之前只是夺去理性而已,没有使他狂暴化
吗……!?」
 
 Saber的声音中搀杂著恐惧
 她会战栗也是当然的
 因为连我这种无法看出战士力量的人,都知道那怪物是不可触碰的
 
 「去吧……! 把靠近你的东西全杀了、Berserker……!」
 「■■■■■■■■■■■■————!!」
 
 爆炸声
 黑色巨人发出接近哭喊的声音,跳了起来
 
 「———Saber……!」
 
 一道银光跟著上前
 Berserker在空地的中心著地
 往地面降落的巨体,与朝著那落下地点一直线奔去的Saber
 
 ———大地一阵晃动
 
 如同挡下坠落的陨石一般,Saber迎击了Berserker
 
 ———这是,神话的重现
 
 在被朝雾围绕的森林之中,两道黑影不停地交错
 Berserker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如果说横击是旋风,那下击就是瀑布了。如果确实受著了也会对
Saber造成致命伤吧
 
 而Saber从正面,毫不畏怯地以最大力量弹开那攻击
 面对那如暴风般挥来的一击,她以汇聚全身力量的一击弹回去
 
 不然就会连剑一起被斩成两段
 不间断地挥出的无数剑风,其实每一击都是Saber用上浑身力气的
攻击
 
 剑戟之声不绝於耳
 攻击距离不同
 速度不同
 残馀的体力也差太多了
 
 Saber能做的,只有在无法闪避的剑风中竖起剑,抵消那威力,以
免自己连铠甲一起被斩断
 
 要比喻的话,Berserker就是暴走的削岩机
 朝四面八方回转的刀刃,将附近的一切物体毫不留情地粉碎
 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完了
 就会连逃都没办法逃,被卷进刀刃的回转中洒出鲜血与内脏吧
 
 ……活生生的人类是没办法那东西对抗的
 既然一靠近就会死,那就只有逃了
 可是Saber却置身在那回转之中,一步也不退
 
 那就只有被砍削了
 剑上会爆出火花,铠甲会散落碎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将自己置身在,一秒後就几乎会立刻死亡的旋涡中
 
 「————————」
 
 面对这景象,我只有屏息
 在远古之时
 与龙这种魔兽对峙的英雄们,一定都跟她一样
 
 他们很清楚战力的差距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赌在那千载难逢的机会上
 
 巨大暴力凌驾在人类之上
 在那唯一的缝隙出现前,他们只是防御著,然後———许多战士等
不到那奇迹,如理所当然般地断了气
 
 这两人的战斗就像是那样
 这战斗耀眼得几乎夺人心魄,可是
 却只准备了,随著每一击而渐渐负伤的Saber,最终败北的结果—
——
 
 「■■■■■■■■■■■■」
 
 怒吼震撼了大地
 Berserker的旋风撕裂了大气,弹飞了从旁架开的Saber
 而每一次Saber的铠甲都因此破损,像是要摔向地面一般———却
从不屈膝,勇猛地朝Berserker冲刺
 
 ……但这也到了极限
 Saber的呼吸紊乱,身体的动作也看得出开始减缓
 这根本说不上什麼制造Berserker的空隙了
 恐怕再数击,Saber就会被那斧剑斩成两段————
 
 「唔————————」
 
 在我紧握的手中有著一把弓
 我————
 
 ———> 弓?援护?……!
 
 「哼————!」
 在Saber被弹开的瞬间,我朝Berserker放出了攻击
 这种东西是起不了作用的
 可是,即使如此也至少能引开注意力————!
 
 「什————」
 
 命中Berserker太阳穴的箭矢,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连注意力都没有分散
 巨人对箭矢连防御都不防御,不,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没错Berserker,不要去管士郎。等杀了Saber之後,要怎麼料
理他都可以」
 
 依莉雅的笑声在森林中响起
 「可恶………………!」
 什麼都做不到
 明明Saber在眼前渐渐耗尽力气,我却什麼都做不到
 
 ———力量太过不足了
 不管我做什麼都对Berserker没用,反而只是会让Saber分心而已
不是吗————!
 
 ———斩击
 Saber架开那一击,脚踝陷入地面
 迅速而又沉重的第二击
 在上方跃动的斧剑,如落雷般击向Saber
 Saber急忙扭动身体,钢剑削过铠甲斩在地上
 
 「唔唔唔…………!」
 
 牙齿像是要被咬碎了
 结果,我什麼都做不到吗
 不管是守护Saber,或跟她战斗都做不到
 没有我能做得到的事
 我能做的,毕竟只有————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
 毕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
 
 那男的,说过这些话
 
 ———不需要什麼外敌。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对了。那家伙说了什麼啊。不是平常惹人厌的话。那句话中,
有这我现在非理解不可的重要性
 
 ———不,真要说起来的话
 所有那家伙说过的话,都是我不能忽视的警告不是吗
 
 Saber的身体被弹飞
 这不是架开攻击的跳跃
 她确实地被击中了
 那如烈风般的斩击,直接击中了Saber的侧腹
 
 Saber用力踏前
 在麻痹的手指上注入力量,即使一边咳嗽仍面对著Berserker
 
 「————住、手」
 
 声音传不过去
 就算传过去也没用,就算学archer拿著弓也没用
 
 还不知道吗
 我能做到什麼呢
 我这双手,该做些什麼呢
 
 对
 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帮助Saber呢
 
 弓是不行的。用枪也贯穿不了他。跟敌人用同样武器也不行
 能把那巨人
 把那岩山砍断的只有剑
 锐利且绚烂,不曾破损,只要一击便能斩断敌人的王之剑
 像是,对了
 像是在梦中看过的,跟她十分适合的黄金之剑
 
 「咕————」
 
 ———头很痛
 
 我忍耐著呕吐感,但还是紧盯著Saber
 但是讽刺的是,随著每次看到Saber倒下的瞬间,我就更像是要失
去理智一般
 
 感觉Saber跟Berserker的动作,就像慢动作一般
             开关排成一排
 Saber咳嗽著,把身体曲成ㄑ字形
 Berserker使尽全身力气挥下斧剑
          像排队般一个个拉起撞针
 那就像,骨牌一般————
            一起,叩下了扳机
「Saber…………!」
 
 Berserker的斧剑横扫Saber
 这是致命伤
 Saber的身体从腰部被斩断,肉片在空中飞舞
 
 「不———不对……!?」
 
 在空中飞舞的,只是银色的铠甲
 Berserker只扫开了Saber的铠甲
 Saber是故意露出破绽,使Berserker做大动作———再以保存的
力量,做全速冲入……!
 
 「■■■■■■■■■————!」
 
 黑色的咆哮
 可是,已经逃不开完全近身的Saber了
 她双手重新握起剑,朝巨人踏得更近,以浑身之力挥向Berserker
———!
 
 「■■■■■■■■■■■■」
 
 ———不敢相信
 那像是在地面扎了根一般的巨人,被Saber的一击打飞出好几公尺
 
 然後,就这样
 
 「退开、Saber……!」
 
 真正的攻击,间不容发地出场了
 
 ———是打算尽可能接近再放出吗
 
 远阪从高处跳下,一边落下一边将宝石往Berserker投出———
 
 「Neun,Acht,Sieben————! Stil,schie?t 
Beschiesen ErschieSsung————!」(九号、八号、七号、全数投
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冰雨落下
 其中还有三个如枪一般的巨大冰块,被压缩进了可以轻易摧毁一栋
房屋的魔力————!
 
 「不行、Berserker快避开……!」
 
 原本只是静静旁观的依莉雅大叫著
 她能了解这危机有多大吧,但已经太迟了
 冰之枪并不是自由落下的
 被射出的冰枪,为了贯穿Berserker而被"加速"了
 
 不可能避得开
 千载难逢,Saber舍命的一击与配合得一拍不差的冰枪散弹
 
 这威力有著能把Berserker完全打倒的魔力————!
 
 可是
 
 「■■■、■■■■■■■■■————!!!!!!」
 
 斧剑的轨迹在上空大幅横扫
 Berserker虽然被Saber打倒在地,仍急忙地以单手架起斧剑,打
碎了三个冰块
 
 ———鲜血喷洒而出
 因为只用了一只手,所以冰块没有全毁,Berserker的一只手被割
断了
 不只如此
 冰块经巨人的单手冻结,完全封住了它的活动
 
 可是即使如此,仍然只有一手被摧毁
 
 「什————」
 
 Saber发出声音
 ———当然
 因为Berserker的另一只手,就这样抓住了落下的远阪
 
 「唔……!」
 远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以Berserker的力气,要将远阪挤死应该很容易吧
 
 「远、远阪————!!!」
 
 我冲向前
 就算只是碍手碍脚也好
 就算什麼都做不到也没关系
 怎麼可以、让你把远阪杀死呢———!
 
 「凛……!」
 虽然应该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但Saber仍撑起身体
 「………………」
 是因为腹部被压挤而痛苦吗,远阪低著头伸出了手
 ———然後
 
 「———哼。我就知道会这样」
 
 笑著,无畏地说了
 
 「!」
 所有人都屏息
 我、Saber、恐怕连Berserker都被冻结了
 
 ———心眼坏也得有个限度
 那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然後又不告诉我们的吗——
——!
 
 「■■■■■■■■■■■■————!」
 
 Berserker开始用力
 不过,这一秒之差,就太多了
 
 「成功了……!」
 
 光弹放射而出
 用了四个宝石
 从近到不能再近的最近距离放出的连射,这次才真正的,夺走了黑
色狂战士的生命
 
 不
 这是十分痛快地,毫无疑问的,"把生命击溃"
 
 Berserker的头应该飞走了吧
 啪唰一声,血喷到距离有十公尺的这里来了
 
 ……呃,这个,是脑浆吗
 搀杂了一些很明显不是血的东西,实在让人没办法全心全意地高兴
 ……不过算了,这也不会太过分
 对手是那怪物啊
 如果不一击就把他头打飞的话,远阪肯定会被握烂的
 
 「————呼」
 
 我慢下了脚步
 虽然远阪仍被Berserker握著,但已经分出胜负了Berserker的头部仍然被白烟围绕著
 还发出噗吱噗吱的声音,刚才应该爆炸的很厉害吧————
 
 「————骗人」
 
 远阪的声音传来
 她呆怔著,看著那些白烟
 
 ————等一下
 
 是我多心了吗
 Berserker握著远阪的手指,怎麼比刚刚陷得还深了
 
 「————————」
 远阪只是一直看著白烟
 ……但那也没有持续很久
 原本遮住视线的白烟渐渐淡去
 而在那之後的
 
 的确是本来应该已经被炸飞的,Berserker的脸
 
 「———————啊」
 在如恶鬼般的视线下,远阪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
 是从空地一角操纵著Berserker的银色主人在笑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凛。没想到居然能把Berserker杀死一次呢。
不过真可惜—。Berserker不会这样就消失的。因为啊,这家伙的身
体是不被杀个十二次不会消失的」
 
 「……被杀、十二次……?」
 
 是在依莉雅的话中看出什麼重大秘密了吗
 原本错愕的远阪,眼中露中些许的悔恨而扭曲
 
 「……是、吗。当知道是海克力斯时,就应该想到这个的。说到海
克力斯就想到Hydra之弓,而他有的只是岩石。……所以,这家伙的
宝具不是物品。英雄海克力斯的宝具,就是———」
 
 「没错,海克力斯的宝具就是肉体本身喔。你也应该知道海克力斯
的十二次考验吧。希腊英雄海克力斯为了偿还自己的罪名而跨越十二
次的冒险,而奖品就是"不死"。你应该知道这意思吧?」
 
 「……储存生命……可累积的复活魔术,对吧」
 
 「嗯。所以这家伙不会轻易就死的。因为他藉由过去所跨越的死而
延生,有神祇们加在身上的不死之咒。那就是我Berserker的宝具,"
十二试炼"」
 
 「知道了吗? Berserker虽然刚刚死过一次,但还有五条命。呵
呵,真可惜呢凛。如果刚刚有五倍的宝石,Berserker就会消失了」
 
 我听不清楚依莉雅的声音
 在我视线的一角,是往Berserker冲去的Saber
 
 「———凛、快逃!」
 
 Saber冲上前
 远阪也努力想要挣脱Berserker的手指,却怎麼也挣不开
 而这时
 
 「没关系Berserker。把那家伙握烂」
 
 依莉雅用燃烧著的眼球盯著远阪
 
 「啊———咕啊…………!」
 
 远阪惨叫著
 巨人的手指像抓住肠胃一般深陷进去
 而在未来的是,无法逃避的
 远阪被凄惨地压碎的样子
 
 「————————」
 
 我跑著
 不去管对方是谁,也不管这里是哪里
 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怎麼能让你……!!」
 
 Saber朝Berserker斩去
 无形的剑像在切萝卜一般,朝Berserker毫无防备的手上挥下
 可是没有用
 
 剑被弹开了,Berserker的手别说受伤了,连握住远阪的力量都没
有放松
 「唔————!」
 只是活动身体就很痛苦吗
 Saber从口中流出了血,但仍拼命地挥著剑
 
 「什————士郎……!?」
 
 她的表情,因为朝Berserker冲去的我而僵住
 
 「把她放开、混蛋————————!」
 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用弓敲击著Berserker的背
 巨人一动也不动
 他从一开始,就不把从背後赶来的我放在眼里
 
 「唔……!」
 手指麻痹了
 只是打著他就让我的手指出现异状,这家伙、的身体、是什麼啊—
———!
 
 「快逃、士郎————!」
 
 ……咦?
 我听到Saber的声音而抬起头
 一瞬间
 身体如落叶般飞了起来
 
 「————、呃啊」
 
 又如垃圾般摔下
 ———是Berserker用冻结了的剑把我扫开了
 我仓促间用来防御的弓轻易地被打碎,还被弹到、这种、地方——
——
 
 「啊————啊、哈啊————!!!」
 
 我因为剧痛而扭动
 断掉的不只是弓
 我的一只手,被打弯得像蜘蛛一般
 只要一吸气,肺脏就像要被压扁一样的痛著
 
 「啊……啊、咳……!」
 因为从侯头涌上来的血而无法顺畅呼吸
 啊啊、可是没关系
 反正就算能呼吸也只会更痛
 现在还是不要什麼呼吸比较好
 
 「哈啊————哈啊、啊————!」
 我站了起来
 现在要尽快、尽快地把那家伙————!
 
 我跑著
 这次换我了。把那家伙的手打断,把远阪救下来
 他背上也有眼睛吗,那家伙像在扫荡小虫一般挥剑
 
 躲得开
 这种用冻结的手臂挥来的东西,怎麼可能轻易让你打中————! 「啊————」
 可恶、身体摔下去了……!
 是有一只脚被扫到了吗。别开玩笑了、连碰都没碰到还能折断别人
的腿啊你————!
 
 「不要———已经够了、主人快离开……!」
 
 我做不到
 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远阪被杀
 为此,我需要些什麼
 
 武器。可以的话最好是刀刃。脚边的是被摧毁的弓。上方逼近的是
Berserker的剑。我捡起碎片。是一把差劲的剑。但没有思考的时间
了。我催动魔力。轻易地完成了强化。可是这剑太差了。这碎片这次
真的变成了碎屑,而我打算闪避的身体也倒在地上。用这种碎片来强
化根本没有意义。要做的话就要从根本开始自己来。
 不可能做不到。只要有范本在的话谁都会模仿的。也就是只要重复
著基本、构成、制作、经验与时间的话————
 
 「■■■■■■■■■■■■」
 
 巨人转了过来
 打算先把烦人的阻挠者杀掉再解决远阪吗
 
 「————」
 
 我撑起身体瞪著巨人
 毫无恐惧。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只是,在巨人背後
 
 灼烧在我视网膜上的
 是那觉悟了自己的消失而决心使用圣剑的人
 
 ———使??!
 
 风渐被解放
 Saber手上的黄金之剑开始现形
 
 ———那是我说过
 要她绝对不要使用的剑
 
 「————————」
 断掉了
 原本勉强维系住卫宫士郎的最後一条线,因此而断掉了
 
 「别用啊Saber—————!!!!!」
 
 左手一阵燃烧
 一个令咒消失了
 
 「什———为什麼、现在只有这样了不是吗、士郎……!」
 
 我不管
 我才不管这种事
 我只知道,如果用了那个你就会消失
 我不允许如此
 不管是救不了远阪的我,还是连剑都无法自由使用的我都不允许
 
 「咕……」
 
 Saber半跪了下来
 ……只是把剑解放出来就这样了
 现在的你根本不能用那把剑
 所以等著吧
 如果你不能用那把剑的话,就让我来,准备你的剑吧————!
 
 ———现实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得了的东西吧
 
 说起来,这是当然的啊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
 那做制作吧
 作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东西、永远怀著最强的想像、骗过所有人、
连自己也骗过去、想像出最强的复制品吧
 
              不会困难
 
             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我这身体
 
         就是为此而特别强化的魔术回路————!
 
 「喔————」
 
 我跳了起来
 全身像在燃烧一般炙热,左手就如同红莲
 
 「什———那把剑是、我的……!?」
 
 Saber错愕的声音
 她眼前的是,我手中所握的,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喔————」
 
 这不是我的意志,是剑本身就拥有意志吗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黄金之剑像被吸入一般,毫无阻碍地切断了巨人的手臂
 
 被抓著的远阪掉了下来,而我收回的剑如玻璃般破碎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
 不过我可不会在意对这种事
 剑断掉了
 这不可能。如果是那把剑的复制品,就不可能会碎的
 是我的想像还不够
 我自己的想像,还不能达到那把剑的程度
 
 「■■■■■■■■■■■■」
 巨人的目光朝我射来
 刚剑一挥,这次真的要把我斩断
 
 ———随便你
 我的对手不是你
 对卫宫士郎来说,应该去战斗的对象只有一个
 刚刚的还不够完美
 原本不应该破碎的剑会破碎是因为我的想法有了破绽
 要复制的话,不只是外形,要连制作都要重现————!
 
 「————」
 
 周围一片屏息
 眼前的是如暴风般挥舞的剑,和一一挡住它的,正在成形的剑
 
 是下意识的吧,我用手上的剑与Berserker交战著
 
 ———这我不用管
我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手上的剑加工成真品
 
 ———又错了。
 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
 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是与自己的战斗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我该做的事很简单
 
 「————投影,开始」
 
 我绷紧了精神
 我该挑战的是我自己。因此不容许一点的错误或妥协
 
 「格———咕、唔、啊啊啊、啊———」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的剑————!
 
 「■■■■■■■■■■■■————!」
 
 巨人咆哮著
 我用手上的剑,一一挡开了如发狂般卷来的无数剑风……!
 
 「唔…………!」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我被弹飞
 剑在我恢复意识的同时,就把一切都交给我了吧
 我被原本能挡住的攻击轻易地打飞了
 
 「哈————啊」
 手臂没有感觉。手腕上遍布伤痕,露出了红色的肌肉
 
 「唔————咕…………!」
 下半身动不了。让人觉得像是神经跟肌肉全断线了
 ———站不起来
 我做出了比那家伙————比Berserker更厉害的剑
 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最多不过是生产者,难得做出一把剑,1却发挥不了————!
 
 我被黑影遮住
 刚刚,他是在判断该杀谁吧
 Berserker像暴风般朝被弹飞的我追击而来
 然後挥下来那钢剑
 
 钢剑被弹开了
 
 「咦————!?」
 
 在错愕的我的手上,有著某人的手
 
 「■■■■■■■■■■■■————!!!!」
 
 空气一阵爆震
 巨人放出最大的一击,打算将一切化为灰烬
 但,在那之前
 
 「士郎,把手给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比谁都近的地方
 
 如果说朝我追击的Berserker是暴风
 那冲到我身旁的Saber就是疾风了吧
 
 冲过来的Saber像是要把我卷进去一般转过身体——————
 
 岩剑碎裂
 黄金之一闪将巨人的斧剑斩断,毫不停留地切进那岩石的身体,然
後————
 
 ……既然外形相似,那能力也相近吧
 黄金之剑深深陷入Berserker的身体,然後将巨人的身体从内侧包
围进一阵闪光中
 
 ————一瞬间
 光芒消失,森林被寂静围绕
 
 「哈————啊」
 
 体内的力量渐渐消失
 方才热得不像话的身体开始冷却
 而剑,则从刀身开始化作砂尘消失
 
 「————————」
 
 我呆呆地看著
 仍然跟Saber靠在一起,在它完全消失前,一直握著那把剑
 
 ———一阵风吹过森林中的空地
 
 震撼大地的咆哮,和撕裂空气的剑风都已不复存在
 
 「那就是你的剑吗,Saber」
 
 不倒的巨人,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骑士,以沉重的声音说

 
 「这是"必胜黄金之剑"……选定国王的石中剑。也是我永远失去的
剑。但是———」
 「刚刚的不是你的剑吧。那只不过是那男人所做出的幻想」
 Saber静静地点头
 
 「毕竟是复制品。是不能再度存在的剑。不过———」
 
 Berserker的胸口裂开了
 接著
 从被闪光切开的伤口开始,如砂砾一般开始崩解
 
 「———那幻想也不可小看。居然能用仅仅的一击,就消灭我七次」
 
 最後的话中,丝毫不带有感情
 狂战士到最後都奉献在自己的使命上,在白茫的空气中,如朝霞一
般雾散消失了
 
 头晕
 是超越极限的魔术的代价吧。暴走的血液压迫著脑部,呈现氧气过
多的状态
 ……再加上,头痛得像是被打开了一般
 因为敌人消失,原本麻痹疼痛的情绪也消失了
 头晕及头痛像在索求一直累积至现在的代价一般宣洩而出
 
 「————唔」
 「士郎……!?」
 Saber撑住了我快倒下的身体
 可是,Saber应该也没有馀力照顾我了吧
 
 「……不,没事的。虽然到处都有骨折,但命是保住了。那自然治
疗也有在起作用,有办法好的」
 「———你在说什麼。你才用了那麼强大的投影魔术,现在得休息
一下」
 「……不,可是」
 在那之前,必须先跟她说话
 
 「…………」
 「依莉雅斯菲尔……!」
 
 Saber摆起架势
 依莉雅用空荡的目光,低头看著Berserker原本存在的地方
 
 「……正好。虽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但就省去问你的麻烦吧。
在这里乾脆地把你————」
 
 「唔……! 不行、Saber————不要对依莉雅、下手。既然
Berserker不在了、那依莉雅」
 我用残存的力气阻止Saber
 
 是注意到我们了吗
 依莉雅怔怔地看著地面之後
 
 「……骗人。Berserker,死了……?」
 
 像被抛弃的小孩一般,这麼喃喃著
 
 「…………依莉雅」
 我用手按住Saber,轻轻地叫著她
 依莉雅是因此而注意到我们了吗
 她呆呆地抬起脸
 「啊————嗯、啊………………!」
 突然地
 像开关被关掉的人偶一般,倒在地面上
 
 「什————」
 我们不清楚情况地看著倒地的少女
 「唔……哈、啊、咳……!」
 就像交替一般,远阪撑起了身体
 好像是因为Berserker的手消失後终於恢复自由的样子
 
 「————————」
 
 是因为确认远阪没事後放下心了吗
 我的意识一下子差点崩溃
 
 不过可不能说丧气话
 虽然打倒了Berserker,但我们还在森林里
 我们等一下,得以这满身疮痍的身体离开这森林
 
 ……我看著东方的天空
 离镇上还很远,夥伴和身体也都没有完好无伤的
 但早晨还是来了
 
 ———原本觉悟过无法渡过的夜晚
 
 打倒最大的敌人後,我们离开了冬天的森林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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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十二日目---------

 天空被薄墨所染。
 是黎明,亦或黄昏。
 在外面眺望的我无法判别是哪一种。

 在广阔的天空下,是高耸的草原。
 伸手到不了的天空,
 和似乎伸手就抓的到的云。

 那里,是她过去奔驰的沙场之ㄧ。

 手下没有骑兵。
 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钝色所染的天空下,满满的,
 是不管怎麼看,都是战场的痕迹。

 情感并没有因此沸腾。
 对她而言,这是日常的光景。
 单独留下的心什麼都没有。
 用黄金之剑支撑身体的她大大吐了一口气,慢慢地双肩放松。

 战争结束了吧。
 看了一眼她讨伐的士兵遗骸後,往自己的阵地走去。
 那是她所经验过的战争。
 冷静的态度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变。
 她不管遭遇怎样的痛苦,都是我所认识的她。


————看著王的梦。


 拔起那把剑开始,她就不是人了。
 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後,成为许多骑士所效忠的身体。
 她被称为亚瑟王或阿尔特莉亚,目标成为骑士的少女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她以王之子身分活耀。
 治理许多领地,统率骑士们的不是男人的身体不行。
 知道王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和魔术师。

 她如字上所说的用铁覆盖自己的身体,一生封印那个事实。

 当然,不可能没有觉得奇怪的人。
 但是握著圣剑的骑士王无法使其受伤,亦无衰老。
 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
 因此,没有人想到身为骑士却太小的身体,怎麼想都是少女的脸庞也以英俊的王而成为骑士们的荣耀。

———原本那就不成问题。

 实际上,王是无敌的。
 并没有因为体格或脸庞而有空隙。
 怯於蛮族进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强壮的王,奔驰战场上的骑士效忠的是优秀的统率者而已。

 王拥有全部的条件。
 因此———没有人追求王到底是什麼人。
 就算是女人或小孩也没关系。
 只要,那个以『王』的身分保护这个国家就好了。

 新的王是非常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谁都更适合『王』。
 而且也没有怀疑的空闲,怀疑王也没有意义吧。

 战场上不知道战败为何物。
 由失传的骑马形式再构成的她的军队,如文字所说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好几个城堡。

 常常在战场上打先锋是因为国家就在背後。
 为了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乾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道。
 就那个意义来说,没有像她杀了那麼多人的骑士吧。

 不知是否感到沉重过。
 那不好在这梦里知道。

 但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没有迷惑。
 坐在玉座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眼睛。

 王并不是人。
 拥有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人。

 她严格遵守那个誓言。
 解决所有的问题,谁都没话说地勤於政务。
 完全理性地规划国家,完全公正地处罚人。

 然後,数次的战争以胜利为结束,统率几个部族,处罚数百个罪人後。

“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近的骑士如此自言自语。

 大家都怀有那份不安吗。
 以王而言完美某种地步时,大家对自己的君主产生疑问。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是无法治理人的。

 几个有名的骑士离开离白色的王城,连这样子王也像当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统治的一部分。

 骑士们所荣耀的英俊的王,逐渐被孤立。
 但是,对王而言那是没关系的小事。
 被远离,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还是不变。

 一点都没有。
 决意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开始,她就舍弃感情。

———然後,对她而言最後一战开始了。

 巴顿之丘上的战争以大胜利做结束,过於压倒性的战果让蛮族祈求和谈。
 只是等待不久之後即将灭亡的国家得到短暂的和平。

 靠著绝对的英雄结束战乱。
 不列颠终於慢慢回到她所梦想的国家。
……风景淡去。
 脑袋的某处想著梦结束了该清醒。
 之後意识逐渐清醒,又将醒来了吧

 但是,在那之前脑袋想著一件事。
 ……那家伙是笨蛋。
 的确那家伙恨厉害,很会打战也说不一定。
 但是,面对那东西是两回事不是吗。

 也生那家伙周围的人的气。
 那家伙没有注意到的话,旁边的人不教一辈子都会错的。

 ……真是的。都那麼忠诚地追随她,为什麼没有一个人告诉那家伙这个事实——————

「————————————」
 我清醒了。
 ———从伊莉亚的森林出来,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昨天的下午。
 远?说肚子上的伤口在痛所以回到房间休息,我也因为持续的激烈头痛而非常想睡。
 也是因为搬了很重的行李吧。
 回到房间躺下,之後连起身都做不到。
 没事的就只有Saber,我和远?把家里面的警戒工作交给Saber之後睡著,然後————

「……睡半天了吗。……这样难怪头痛都好了」
 呼,安心下来。
 关於Berserker的事情。
 模造Saber的剑所引起的头痛不是一下子就好。
 一直痛下去的话脑袋会比身体还早坏掉吧。

 ————然後。

「咦————?」
 枕边Saber正坐著。

「……Sa、ber……? 怎麼了,一大早脸色就不好。我睡觉的时候有发生什麼事吗?」
「……………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

「……不,没什麼事情。那麼来吃早餐吧,士郎。该起床了」
 Saber站起来,静静地离开房间。

「……?」
 不知道Saber为什麼会这样子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但———
「……在枕头边正坐是为了照料我吗————」
 这样想的时候,不能想起的光景苏醒。
「……! 不行,我在想什麼阿……! 不能想起那件事……!」
 摇摇头把脑袋的杂念挥去。
 ……那个,和Saber身体交缠只是因为我是Master。
 不这样想的话,就没有脸和Saber见面。
「……而且,那也是情非得已……谁叫远?那家伙做了那种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连远?都意识到了,那就无法收心喔……!
「————平常心,平常心。
 昨天回来的时候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那样就好,就那样子。」

 不,昨天已经不是精疲力尽而已,但是总而言之平常心。
 ……而且,我这样子的话Saber也一定会困扰。

「———好。总之静下心来了,该去做早餐。」

 一边深呼吸一边换衣服。
 时间已经过早上九点。
 从昨天中午什麼东西就没吃的Saber一定很饿吧。

 过了早上九点已经不能说是早晨了。
 想想Saber,决定早上的菜单要做的比较丰盛。

「士郎。今天早上只有我和你而已,不叫醒?这样好吗?」
「阿阿,大家还在睡觉吧。昨天发生那麼多事情,不用勉强叫醒。把作好的饭菜放著应该就会自己吃吧」
「是吗。那赶快准备好。因为已经到这时间了」
「我知道了。身体感觉也不错,吃完之後到道场吧」
「咦……要到道场,莫非还要持续剑的锻鍊吗……!?」
「什麼? 那不是日常作业吗」
「怎麼了Saber? 我有说什麼奇怪的话吗」
「阿,没有……那个,我自己想应该不需要再进行剑的锻鍊吧
 打倒Berserker之後,士郎没有需要那麼拼命的理由,而且……」
「———是吗。这样说的话或许是吧」

 我和Saber和远?三人共通的敌人Berserker已经不在了。
 因为被自己还强的敌人狙击所以我们才互相协助,像焠鍊剑一样地锻鍊著。

「恩-,但是锻鍊还可以继续喔。我还不纯熟,Saber拿著剑也会使出真本事。这样比起聊天我还比较轻松」
 不,轻松是快乐的轻松。
「……唉。道场上我会认真,吗」
「会喔。而且完全不客气。
 我那样子比较轻松,Saber也放点水不是很好吗。总之上午和Saber锻鍊是日常作业。不要取走我少数的乐趣之ㄧ。」

 从冰箱拿出绞肉、鸿喜菇、洋葱、和鸡蛋往料理台走去。
 还差面包粉、酒、沙拉油……
「…………唉。那件事情我也没有异论。」
「?」
 Saber好像在起居室说什麼。
 虽然我是要去料理台途中碰巧听到的。

 洋葱面包粉酒鸡蛋盐,把这些东西和400克的绞肉混合在一起。
 早上的菜单决定是大胆的和风煮式汉堡肉。

「?? 醒来了吗?」
 起居室传来Saber的声音。
「远??」
 一边料理一边转头看。

「……早安。抱歉,士郎,给我牛奶」

 远?一脸不爽的过来,从冰箱拿出牛奶。

「阿-,睡太凶头好痛……咦? 什麼,一大早就吃这麼好」
 刚刚的不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远??双眼闪耀地看著这里。

「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刚好肚子好饿,得救了」
 是吗。你得救我可没有得救。
 或许这就是老爸所说的有得必有失吧。

「……我之前就这样想。你比想像中还要敏锐呢。」
「阿呀,只是和平常人一样而已喔。那我的份也拜托了」

 挥挥手回到起居室。
 远?单手拿著牛奶,占据了桌子。
 ……不。
 该怎麼形容呢,像是国王的样子,还是该说非常轻松。

「太散漫了,?」
 太好了,不愧是Saber。能把难以启齿的事情清楚说出来。
 但是。
 Saber非难的眼神也被当成吹过的风一样。

「那是当然的阿。
 Berserker已经不在,接下来只有Caster、Lancer、和Assassin而已。又不是和Berserker一样的强力敌人,现在的Saber可以轻松地击退不是吗」
「———不能这样说。Lancer的Master还不明,Assassin又不是光明磊落的对手。
 说到Caster不是还没相遇吗」
「谦逊谦逊。能和亚瑟王匹敌的对手用十根手指头就算的出来吧。
 之前怨叹的魔力不足问题也获得解决。
 现在能和Saber对抗的servent一个都没有了。」
「———」

 远?的话让Saber眯上眼。
 ……那心情我也相同。
 刚刚远?的台词不能听过就算。

「———远?。你发现Saber的真实身份了吗」
「一点。但是昨天就确定了。能使用那样子的圣剑只有一人。
 ……不过,传说中的亚瑟王居然是女孩子让我吓一大跳,但是都已经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只能相信而已」
「而且传说这东西是为了自己方便就窜改的故事不是吗?
 到底是Saber隐藏还是周围的人隐藏的我不知道,但是的确中世纪的国王是女孩子的确不方便。那样子当然大家都会当成男性在看」

 远?的口气和平常一样。
 听著的Saber也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当然我赞同远?的说法,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
 然後,她也乾脆地承认。
 servent的Saber是选与剑相关的英雄。就这点而言,她是最强的英雄吧。

 在英国那是英雄的代名词。
 即使在远方国家也没有不知道的圣剑手。

 ……但是最後是怎样。
 亚瑟王的传说最後是以王的死亡落幕。
 不,就算是英雄也还是人类。
 最後迎接死亡是理所当然的———但没有英雄是寿终正寝。

 亚瑟王也不例外。
 
 亚瑟王传说在记忆中的确是因为战争而结束。
 在嘉姆兰的大决战。
 应该在统一不列颠,打倒外敌时死去的亚瑟王最後却和意外的『敌人』对决。

 那是应该守护自己国家的军队———因为心腹的骑士背叛,亚瑟王被一起前往战场的骑士袭击,遭到歼灭。

 亚瑟王打倒敌人的首领却身负致命伤,将圣剑托付给唯一存活的骑士贝德拜亚。

“越过这个鲜血战场,越过丘陵。
那边有个湖。把剑沉入里面”

 但是贝德拜亚无法遵守那个命令。
 第一次第二次,害怕失去剑的贝德拜亚伪造「把剑丢下去了」的报告。
 
 每一次亚瑟王都命令贝德拜亚放弃剑,第三次终於能遵守王的命令。
 然後,将圣剑还回去的亚瑟王就失去了呼吸。

「还有,士郎。之後你想要怎样处理」

 ———忽然。
 远?睨著我。

「咦…什麼该怎样处理的」
「就是在和室里面睡的死小孩的事。
 都说把她放著不管,却还把她带回来的不是你吗」
「关於这一点我也有话说。虽说已经失去Berserker,但是伊莉亚斯法尔还是危险的Master。居然还想要保护她,士郎到底是怎麼了」
「对阿对阿,把她交给绮礼就好了不是吗」

「恩————」

 两人同心一意地睨著我。
 ……事情是这样子。
 Berserker消失後,伊莉亚就晕倒。
 无法放晕倒的她不管,把她带回这个家的人是我。

 当然远?和Saber都反对,所以就自己一个人背伊莉亚回来。
 失去servent的Master只能在别的Master追杀前逃跑,不然就只能接受教会的保护。
 远?说交给言峰神父,但是我不认为那个神父会照顾她,现在就让她睡在和室里————

「士郎。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和伊莉亚斯法尔扯上关系实在太危险。现在的话还来得及。早早交给教会剥夺令咒」

 Saber直盯著我。
 ……恩。
 Saber是认真说的吧。
 好像很难辩倒她的样子。

「什,什麼阿,又不可能放著她不管吧。伊莉亚只是小孩,现在状况也怪怪的。把她交给言峰太可怜了。」

「可怜? 你看看她这样子还能说这种还没睡醒的话吗!?」
「同感。士郎对伊莉亚斯法尔太以情行事了。她不是好几次想要杀死士郎吗」

 两人更加强硬。
 但是,不可以在这里输掉。

「的确伊莉亚是敌人。但是那家伙没有恶意。好好跟她说的话,伊莉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开始。
 我不是为了要杀死Master而战斗。是为了要结束战斗而战斗的。」

「那————我当然懂」
 恩,虽然不认同但是Saber的声音和缓下来。

 不过。

「喔。那麼也就是说伊莉亚斯法尔所做的事都全部原谅吗? 话先说在前头,那孩子除了我们之外也袭击其他的Master。或许已经杀了好几个Master。这样子你也要帮她」

「—————那」
 ……的确。
 伊莉亚说过。她亲手杀死我放过的慎二。

 慎二使用Rider,想要杀死全校的学生。那是Master所做的行为的话,打倒他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即使如此,慎二是交往好几年的朋友,而且一想到樱,连我都无法对伊莉亚所做的行为一笔勾销。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没完没了。
 伊莉亚已经不是Master,如果她对自己所做过的行为感到後悔,我认为应该要帮助她才对。」
「……是阿,那很正确。
 但是,士郎,我不打算对Archer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因为我的Archer是被那家伙杀死的。」

 ……气氛当场僵硬。
 我们僵直地看著对方。
 然後,

「什麼阿,最後大家的servent不是都消失了吗。在意那种事情的就只有不及格的Master喔,?」

 应该在和室里睡觉的问题少女出现了。

「———伊莉亚斯法尔……!」

「等一下,我没事情找你们。也不想跟你们战斗所以可以住手吗?
 ……真是的,和你们一样是Lady真是让我觉得羞耻。真是的,比我还年长却比我还不会克制自己。」

 伊莉亚似乎真心地呆住,耸耸肩。
「什,什麼……!?」
 Saber和远?一起怒喊。
 两人在不同意义上,比刚刚还要更加有迫力。

「不用这麼生气啦。现在这里不是你们两人该在的地方」
 伊莉亚这样说,转过身来看这里。
 ……彷佛梦幻一般。
 伊莉亚礼貌地用手指抓著裙子的两端,恭敬地向我行礼。

「咦————伊莉、亚?」
「谢谢你,Saber的Master。对於敌人的我还如此关心,我打从心底地感谢你」

「阿————恩?」
 呆然地看著伊莉亚。
 因为太过於意外了吗,Saber和我一样沉默著。
 说到远?,她一边喝著牛奶一边非常无趣地看著伊莉亚。

 ———忽然。
 伊莉亚绽放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

「就是这样子。
 大哥哥果然还是大哥哥。」
 她一直线地抱著我的膀子。

「噗……!?」
 我被偷袭而噎到。
「什,什麼————————!?」
 噗,远?被牛奶噎到。
「————————————————!」
 Saber爆出青筋发出效果音。

「给我离开,无礼者……!」
 Saber跑过来。
 但是,伊莉亚像猴子一样,把我的膀子当成支点转到背後。

「哼,谁才是无礼者阿。Servent想对我有意见还早一百年呢」
「我没有顺从你的义务和意思……! 有说话的时间的话,赶快给我离开士郎。」

「我才不听呢。士郎,来跟昨天一样好不好。那个叫做背娃娃吧!」

 伊莉亚转来转去。
 Saber为了抓住她也跟著一起转。

「———————」
 糟糕。
 好像身体有什麼糟糕了。

 两人之间的敌视尚未结束。
 ……因为是远远地看的吧。
 远?像没事地擦擦嘴角的牛奶,心情很好似地开口。
「该停下来了。再玩下去的话,那家伙会死掉喔」
「咦……?」
 两人疑问地看的我。

 的确如此。
 刚刚膀子被掐的很舒服,现在想想的确遇到很大的危险———

 那麼,确认一下状况。
 要做成汉堡肉的绞肉先放入冰箱。

 首先,比较安分的是远?。
 虽然好像无表情地看著我,但这样子实在搞不懂内心在想什麼。

「恩? 怎麼了,士郎」
 伊莉亚坐在我旁边,不知道为什麼一脸愉快的样子。
 虽然很稀奇地看著起居室,但是好像一开始就没把Saber和远?在在眼里。
 恐怕,两人说的话也是右耳进左耳出吧

 里面最麻烦的。
「————————」
 是静不下心看著我和伊莉亚的Saber。

 那个无法冷静的样子说真的不像她。
 托她的福,现在感觉好像坐在针毯上。
 ……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子下去。
 不知道该说些什麼,但是该下定决心打破现状了。

「———来讨论吧
 再这样子下去就到中午了」

「是阿。既然已经做好结论了,那就要赶快收拾问题。是吧,Saber」
「是阿。我和?的意见相同,接下来就只有说服士郎而已」

 Saber展开彻底抗战的姿势。
 ……恩,从Saber的角度来看伊莉亚是最麻烦的敌人也是没棒法。

「? 士郎。?和Saber在说什麼?」
 伊莉亚纯真地问我。

「阿……没什麼。在讨论伊莉亚的後续问题而已。伊莉亚已经没有servent了吧。所以接下来的路该怎麼走的」

「那已经决定了吧。让教会保护,或者赶回森林的城堡。不管哪个都没有让你住在这里的选择肢」

「……。士郎,你也是这样想吗?」
 伊莉亚用没有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我————

 藏匿伊莉亚。 要保护女孩子是切嗣的口头禅,而且,我也讨厌比自己还小的小孩用厌恶的眼神看著我。

「———不。我觉得伊莉亚应该要留在这里。
 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和其他的Master做结束前,我想要把伊莉亚藏在家里」

「恩! 士郎都这麼说的话,我就留在这里!」
「……! 伊莉亚,我快不能呼吸了……!」

 要把抱住我的伊莉亚剥开———我这样想,但是在行动之前,Saber先把她剥掉。
「干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妨碍我。你对我是有什麼仇恨?」
「那是当然的! 你对士郎做过什麼我还没有忘记……! 士郎也是! 难道不晓得藏匿伊莉亚斯法尔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吗!」
「什麼阿。伊莉亚已经没有servent,所以不会危险了吧。她已经失去Master的资格了。
 而且,赶她出去如果被其他的Master袭击的话怎怎麼办。伊莉亚要是遇到其他Master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恩......话虽如此,但是————」
 Saber的话停住。
 似乎她也了解放伊莉亚一个人的话会被其他的Master袭击。

「———那麼,接下来换我了。
 虽然对Saber陷落感到抱歉,但我还没有被说服。
 听好了,士郎,这家伙还是Master喔。我应该有教过你即使失去了servent,只要令咒还在都是Master吧」

 ……忽然。
 远?优雅地喝著红茶,打断我和Saber的对话。

「咦? 喂,这是什麼意思远?」
「也就是,只要令咒还留著就可以无限跟servent结契约喔。
 只要有没有主人的『无主servent』,那个『无主servent』也好的话,就可以无限结契约」
「那———那什麼阿。
 那麼优秀的Master就可以跟好几个servent结契约吗?」
「也没有好几个。圣杯力量能叫出来的英灵只有七个,所以最多有只有七个。
 ……不过,不管是多优秀的魔术师也没有让一人以上的servent具现化的魔力」
「而且,那个时候原本十的魔力就要各分五给两个servent来使役他们。这样的话servent的能力就会降低,所以跟复数的servent结契约并没有比较好」

 ……原来如此。
 也就是如果我和Saber与Berserker同时结契约,我一人份的魔力就要同时分给Saber与Berserker,这样的话两人的能力就会极端地降低。
 这样不如把魔力全部给一个人还比较有效率。

「……之前好像有提过。Servent的主人可以变。指的就是这个事阿」
「阿呀,难得直觉这麼敏感。
 就是士郎所说的,servent可以变换主人指的就是这事情喔。
 失去主人的servent在消失前还有些许犹豫的时间。那个时候如果和想要其他servent的Master结契约的话就和原来一样了」
「对阿,不可以对?掉以轻心喔,士郎。那家伙也还是Master。或许会杀了士郎夺走Saber,或者和还其他活著的servent结契约喔」
「喔。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伊莉亚」
「哼,才不会呢。
 ……我不会和其他的servent联手。伊莉亚的servent就只有Berserker而已」

 伊莉亚微微低著头说。
 ……两人也了解话中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伊莉亚和Berserker有什麼关系。但是对伊莉亚斯法尔这位少女而言,Berserker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既意外,也高兴。
 身为Master的伊莉亚是极度冷酷,但是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夥伴。

「阿,但是如果士郎输了,那我就要接收Saber。
 因为我不要士郎以外的Master获胜。
 但是士郎输了的话,我就带替你胜利。」
 伊莉亚对Saber和远?骄傲地挺胸。

「不要说傻话。我是士郎的servent。没有成为你的servent的意思」

「哼,那没关系。
 我只要士郎获胜就好了。反正我获胜或者是Saber保护士郎结果都是一样的」

「————?」
 伊莉亚说了奇怪的话。
 ……不,我了解她希望我获胜,但是为什麼会那样想……?
 ……这时候。
 远?也觉得不可思议,开始在思考。

「我有关系! 总之我不会承认
 ?,你也对士郎发出忠告一下」
「咦? 抱歉,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Saber」「也就是,反对藏匿伊莉亚斯法尔」

「阿,那个阿? 只是藏匿的话有没关系」
「哈————?」
 Saber石化了。
 当然拥护派的我会很震惊,反对派的Saber自然就会石化吧。

「?……! 你是认真的吗!?」

「恩。冷静想一想在哪边都很危险。不管是放伊莉亚一个人、在这里藏匿、还是交给教会一样没变。
 不,伊莉亚能吸引Master过来的话更好」

「现在的Saber就算其他的Master一起上也不会输。要结束圣杯战争的话那样还比较快,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吗,Saber。
 不过,如果你会输给其他的servent的话那又是一回事」

「怎麼可能。我现在的状况怎样,?应该知道吧。只要士郎还是我的Master,我就不可能败北」

「对阿。那麼藏匿伊莉亚就没有问题了。
 ……而且我这样觉得。或许士郎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好选择」

 远?沉默。
 Saber好像也认同,莫可奈何地离开伊莉亚。

 结束早餐移动到道场。
 远?回到自己的房间,Saber跟著我过来。

 说到伊莉亚。

「喂。真的要进行剑的锻鍊吗?」

 贴著我过来,一起来到道场。
「我今天很期待能跟士郎一起玩喔? 但是为什麼Saber这个碍事者在这里,这边也好冷,好无聊喔」

「………………」
 也是啦,从伊莉亚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
 原本剑的修行再怎麼看都不像有趣的东西。

「回到起居室吧。士郎想要变强的话,我就成为士郎的力量」
 伊莉亚抓著我的手,想要离开道场。
 但是,关於这点就不能让伊莉亚撒娇。

「不行喔,伊莉亚。剑的锻练是功课所以要好好去做。以魔术师来说我还不成熟,所以最少也要稍微能成为战力。
 而且,如果锻鍊的话就能保护伊莉亚吧。
 决定把伊莉亚藏在家里的人是我,所以最少要这麼做。」

「咦……好像是这样没错。
 但是士郎就算不保护我也没关系。因为士郎是大哥哥,所以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不行,说服失败。
 伊莉亚用力拉著我的手。

 Saber无言地看著我们。
 那个视线刺的我好痛。
 Saber还不认同伊莉亚吧,从刚刚开始态度就太过於冰冷了————

 忽然,双目交会。
 刚刚好,让Saber说服她吧。

「不行啦。
 Saber你也说说话。上午和Saber一起锻鍊是日常作业的」

「我没有该说的话。
 把伊莉亚斯法尔带来的人是士郎你。
 所以说服她是士郎你的工作,不在我的责任内」

「————呜」
 ……好像有什麼很糟糕。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那个应该是非常生气吧。

「什麼阿,Saber也很了解嘛。
 就算不去锻鍊剑术也没关系。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小罗喽,所以没那个必要。
 喂,士郎。其他的Master就交给Saber,我们一起到外面玩吧」

「哇,等、等、等」
 忽然被拖著走,身体往道场出口游过去。

「等———不行,伊莉亚放开! 就算再任性我也不会听你的。剑的锻练不能够休息,以後也会继续下去。
 ……虽然伊莉亚大概会觉得很无聊,但是我很喜欢。要抱怨的话就到起居室里休息」

 暴乱地甩掉她的手。
「阿……!?」
 没想到会被甩掉吧。
 伊莉亚吓到後,不安地看著我。

「————————」
 糟糕。
 比起甩开手,应该还有好几个温柔的方法才对。

「……抱歉,伊莉亚,刚刚我太粗暴了。但是剑的锻练不能停止。虽然放你一个人很过意不去,但是能不能乖乖地在起居室里面等?」

「…………………」
 伊莉亚什麼都没说地行走。
 没精神地走到入口,靠在旁边的墙壁。

「?」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面。
 那麼就没话说了吧!?」
 伊莉亚倔强地看著我。

「咦———那虽然没关系,但是这边很冷喔? 起居室的话有热茶,点心也很多喔」

「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哼,我才不会让士郎和Saber两人独处」
 说了奇怪的话,伊莉亚撇过头。

「…………好吧。无聊的话回到起居室也没关系喔」伊莉亚说的话我不太懂。
 但总之就这样子。
 拿起靠在墙壁上的两根竹刀,转身面对Saber。

「开始吧。隔了三天感觉似乎都迟钝了……Saber? 怎麼了,居然在发呆。发烧了吗?」
「咦———阿,没有,没那回事」
 Saber背对伊莉亚摇头。

「身体没问题吗? 那开始吧。竹刀」
「阿……丢过来就好了! 那,那个忽然靠过来让我觉得很困扰。我,我们是来锻鍊的!」

「那又如何。你在说什麼阿,Saber」
 呆呆地把竹刀丢过去。
 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从Saber那边拿到一分。
 以前也没有试过冲进去Saber的怀里偷袭,忽然靠过去的一次都没有吧。

「————————」
 Saber接住丢过去的竹刀,夸张地深呼吸一下。

「开始吧。和以前相比会让你吓一大跳,但是要保持冷静,士郎」
 视线扫了一下伊莉亚,Saber这麼说。

「没问题。你把我当成谁了,既然开始就不用在意了」

 看著拿竹刀的Saber。
 眼前有拿竹刀的金发少女。
 只是这样子,视线就只有她存在。

 两个小时後锻鍊结束,到平常的休息时间。
 停下和Saber的对打,把竹刀放在墙壁边。

「哈阿———哈———又体验到了———Saber,果然很厉害」

 一边点头,一边把口就装水的罐子。
 润润乾燥的喉咙,用毛巾擦擦满是汗的膀子,身体终於静下来。

「刚刚的就是锻鍊吗? 怎麼看都像士郎单方面被解决而已」
「呜————」
 伊莉亚一口气说出我难以启齿的事情。

「还是有差喔,伊莉亚。现在一样还是会被解决掉没错,但是以前还更加糟糕。
 今天一次都没晕倒,已经可以说是做的很好了」

「是这样吗。但那是因为士郎有进步吗? Saber,士郎好几次都失去平衡,为什麼我感觉你特意放过呢……」

 恩-,伊莉亚陷入思考。
 ……好敏感。
 关於那个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吗,还是Saber自己的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
 不管是哪边,Saber并没有认真。
 不对,关於锻鍊的话她平常都没有认真,但是一让Saber发现一点空隙的话她会毫不留情地攻击。

 但是,今天的Saber并没有这样做。
 平常的话会当场踏入,啪!让我失去意识的攻击一次也没有。

「……伊莉亚也这样想吗。果然Saber有放水」

「恩-,但是很不可思议地没那种感觉喔。
 Saber有想要追击士郎所以会把竹刀的架势摆正,但是却立刻停住退下。
 为什麼会这样呢。与其说是放水,还不如说是害怕,或者是客气」

「哈阿? Saber怎麼可能会客气。
 那麼有情的话,我第一天就不会那麼惨了」

 没错,关於锻鍊Saber一点都不会客气。
 就是了解这点,我才能如临大敌似的集中精神在Saber的竹刀上。

「……唉。到底怎麼了Saber。这样子算不上是锻鍊喔。虽然我想应该不会才对,你没有放水吧?」

「没有,我没放水。
 我和平常一样,把士郎假想成比士郎更高一级的剑士,但……」

 好像很难说清楚。
 Saber本人也觉得今天的锻鍊哪里怪怪的。

「……阿阿。当然无法想像Saber会放水,我也了解你是认真的。
 但是,今天的不会太消极了吗? 不好好从正面对打的话锻鍊是派不上用场的喔」

「正,正面……? 但这样的话就会和Master太接近。这样一开战不就会冲撞到身体———」

「……? 互相对打的话多少会撞到肩吧。而且Saber不是常常会在接近战的时候有机可称就把我撞飞吗。接近战不是Saber最厉害的地方吗?」

「咦——我有做过那种事吗……!?」

「做过的…………还相当多呢。
 第一次的时候不是把我狠狠撞飞到墙壁吗。
 我说只是女孩子却还这麼有力的时候,说出以剑士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人不是Saber你吗」

「阿————————」
 Saber呆呆站著。

「?」
 今天的Saber真的很奇怪。
 但是,我不可能知道理由。
 万一Saber的身体有问题那也很糟糕,等一下该和远?商量一下吗————
总之现在还是跟身体怪怪的Saber再次展开锻鍊。
 虽然说再度开始,还没过几招Saber就把竹刀放下。

「?」
 新手的特训方法吧?
 先让我大意,想要在我靠近时用力回击吧。

「———哈———哈,阿————」
 一边用肩呼吸,一边小心盯著Saber。
 Saber稍微认真地眯一下眼,踏出一步。

「士郎,来吃午餐吧」

「啥————?」
 放下竹刀。
「来吃午餐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时钟指著十二点前一点点。
 虽然说时间是没错,但是Saber倒是第一次提出那个提案。
 在道场对打的时候我和Saber都会忘记时间。
 稍微休息一下,觉得肚子饿了,看看时钟发现到中午了,这也是平常的日常作业。

「————恩」
 虽然这是正确的提案,乖乖地点头也没关系————

 也好,不过为什麼只有今天那麼急?

「好吧。伊莉亚也在,今天早点吃午餐吧」
 放好竹刀,赞成Saber的意见。
 ———这个时候。
 Saber如释重负地垂下双肩。

「????」
 越来越奇怪。
 或许应该要多少问一下理由吧。

「太好了。那麼到起居室吧。
 士郎做的料理很好吃,但是准备还是要花时间的」

「? 觉得做午餐的时间浪费掉了吗?
 阿阿,那样的话每天做便当就好了。那不需要花到什麼时间。不必每次都要回厨房」
 那麼喜欢我的午餐让我有点感谢她,但是既然Saber这麼说的话也没办法。

「士郎……? 你在做什麼。赶快到起居室吧」
「?? 没有,就是说午餐阿」
 把竹刀靠在墙上,放著三人份的坐垫。

「对,午餐! 要休息是等一下的事情,你不到厨房让我很困扰!」
「为什麼。到起居室也没事情做,没有那麼急的必要吧。
 ———不过。你困扰的是什麼?」

「阿———」
 Saber被上似乎有发条的样子,忽然整个呆住。

「而且,为什麼只有今天那麼赶时间?
 有什麼很急的理由吗?」
「没,没有,是没有很急……」

「没有很急的话慢慢来就好了阿。时间还很充分」
「没有,那个,也是这样子没错……」
 Saber不知道该怎麼做,视线到处飘移。

「不,不要问了到起居室吧! 不吃午餐的话会妨碍下午的锻鍊!」
「所以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有空的话到起居室,把早上做好的便当拿过来」

「哈……? 便当……?」
 我一边点头一边打开窗户通风。
 忽然。
 无言的声音响起,告知该吃午餐了。

「阿阿,对了。平常都是靠肚子的饿虫来确定时间。怎麼想都觉得奇怪」
 Saber转过头来。

「? 怎麼了Saber,打开窗户会冷吗?」
 不,因为要吃午餐所以不通风的话空气会很不好。

「没,没什麼……! 起,起居室里面有准备午餐吧……!」
 Saber有如脱兔地离开道场。 「…………?」
 不管是消极的互打,还是刚刚的样子,今天的Saber大概有发烧吧……?

 到了中午,三人开始吃午餐。
 今天早上就做了丰盛的料理,所以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便当。

「这个是……原来如此,早上的料理用面包夹起来吧」

 Saber感动地吃著三明治。
 优雅地用纸巾包著三明治不用弄脏的地方也能让这个便当觉得很高级。

「恩恩。虽然早上也想过,但没想到士郎这麼会做料理。
 我阿,觉得饭很好吃是好事喔。」
 另外一边,伊莉亚很有元气地用三明治塞满嘴吧。
 是不顾形象吗,还是单纯地在模仿我而已。
 看起来比Saber还要礼仪端正的伊莉亚并没有拘束在餐桌礼仪上。

「等一下,伊莉亚斯法尔。头发会脏掉的」
 Saber用纸巾擦伊莉亚的嘴唇。
 是沾到奶油吧。Saber无奈地帮伊莉亚擦嘴巴。

「……谢谢。不过你有什麼用意。Saber很讨厌我吧」

「恩,现在还是警戒著你。但我还是了解人心。
 你并没有敌意,士郎把你当成客人。所以我也要尽最低限度的礼仪,而且———」
「而且?」

「你的头发很美。在我眼前脏掉也会让我看的很难过吧」
 那是真心的吧。
 Saber的声音跟平常一样。而且也没有关心伊莉亚的样子。

「————————」
 伊莉亚不安地看著Saber。
 我也注意到了。
 伊莉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看Saber。
 对伊莉亚而言Saber只是我的servent,不是一个要当人类看的对手。

「……哼,就算这样子说是士郎还是我的东西。
 算了,稍微替Saber著想也没关系。虽然我能让士郎胜利,但是我无法保护他」

 伊莉亚耸耸肩说,继续塞三明治到嘴巴里。

「这不用说。成为Master的盾是servent的责任」
 Saber淡淡地回答伊莉亚。
 虽然那个回话是跟以前一样,不过两人的声音相当平稳。

 结束午餐休息时,远?过来了。
「士郎,在吗? 我准备好了,赶快来露面」
 远?简洁地说明来事,又回到别栋去了。

「……对,我忘记了。下午远?要教我魔术的」
 对没有一个明确老师的我而言,远?的魔术讲座并不是有没有用而已。
 远?还有意教我的话,就要早早收拾到别栋去。

「抱歉,我要去远?的房间。
 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Saber和伊莉亚先到房间休息吧」

「好。我也觉得有点想睡,稍微睡个午觉」
 伊莉亚想睡地擦著眼,离开道场。
 ……太好了。
 伊莉亚乖乖睡的话,去远?房间就没问题了。

「士郎。要去远?的房间吗?」
「恩? 阿阿,以前说过吧。远?不教我魔术的基本不行的」

「……没那个必要吧。已经打倒Berserker,没有可以挑战我们的敌人了。
 那麼的话,?就没有要教给士郎的东西不是吗」

 …….恩,或许是这样。
 原本远?教给我的东西是为了对抗Berserker。
 Berserker已经消失的现在是没有向远?学习的必要,但————

「不,和Berserker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学的。
 我还未成熟,不早点独当一面不行」

「……是吗。士郎这麼说的话,我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
 Saber一脸消沉,自言自语说著那句话。

「开始吧,不过先问一下。你的身体有没有坏掉的地方」

 就这样。
 一到房间,远?就问了奇怪的事情。

「———? 什麼坏掉的」

「就是你身体有没有动不了的地方。
 你那麼的乱来,我知道神经一定有烧断的地方。
 ……算了,那也没什麼关系。只是不知道身体那里有异状的话就无法授课」

 远?话里的意思似乎说我身体哪里麻痹掉。
 但那远?搞错了,当事人的我最清楚。

「———没有动不了的地方阿。
 睡了一个晚上头痛和发烧都消退了,我还是很健康」

「哈阿? 不可能吧,你投影了Saber的剑喔? 那就算手腕坏死也不奇怪的技术才对!」

「我说动的了啦。
 而且如果动不了的话不可能背伊莉亚回来吧,虽然那时候的头痛和发烧很奇怪」「那一定是骗人的! 士郎,手腕让我看一下!」

 没有等我回答,远?就抓著我的手不安地盯著。

「———————」
 呼吸停住。
 ……不管有多认识,远?靠这麼进还是让我很紧张。

 再加上,这————这个距离,不用说会让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虽然一想起就无法冷静下来,但只要不样子也不会让我回想。
 所以只要远?跟平常一样的话,我就能跟平常一样说话。
 但是这麼靠近,会让我警张而忘记呼吸是理所当然的。

「……好像真的没有异状。
 大概是烧伤的痕迹吧,有像痣一样的黑色地方,其他的完全修复好了……不,与其说是治好,还不如说是替代吧」

 远?小声说话的吐息吹在手腕上。

「———————等」
 只是这样子脸就红通通,现在还变本加厉。

「真是开玩笑的身体。这个不是平常自然治愈的恢复。虽然治郎的自然治愈有外在的力量推动,但这怎麼会是你自己的自然治愈」

 一边把袖子卷起来,拍拍我的手腕,一边那麼说。

「等,stop……! 够了吧远?,没事的话就回到椅子上……!」
 抽出手腕,远离远?的触感。

「? 什麼阿,我在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异状……哈哈阿」
 远?的身体靠过来。

「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不是还很热吗? 士郎,脸好红喔」
「那,那是我的事情! 和你没关系不要在意!」

「是吗。既然没关系,我这麼做也没有影喽-」
「呀……! 手、手、手不要摸额头……!
 已经退烧了这麼做也没有意义……!」

「恩,好像是喔。这次连耳朵都红了。说是发烧还不如说是喝醉酒了」

 坏心眼地笑著。
 ……故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远?。你明明知道还做的吧」
「阿,识破了? 士郎那麼地害羞,一不小心就捉弄了一下」

「…………」
 ……哼。玩弄少男的纯情的人给我堕入地狱反省。

「不过,开玩笑只到这个程度。再玩下去搞不好会弄假成真」
 远?心情愉快地回到椅子上。
 ……这是个大问题。
 远?那家伙没有一天比一天更常捉弄我吗?

「……远?。虽然现在才说,我是认真来学的」

「阿,失礼了。我也是喔。刚刚只是确认一下学生的状况」
「是吗。那麼差不多要进入真正的内容了」

「……是阿。虽然说真正的内容我也不是专门的人所以只能给你建议,不过总比没有还好」
 和刚刚的轻松完全不同,远?认真地看著我。

「老实说,我能帮你的就只有上一次就结束了。
 这麼短时间的教学是无法让你学好魔术。
 我只是打开你没有打开的开关而已。这你懂吗?」

「就是那个宝石吧。的确吃了那个之後,不是做成魔术回路而是变成其他的东西」

「没错。一朝一夕能教的就只有那样。
 但是,却能把你以前锻鍊过的魔术推到表面。
 我只能把你学过的魔术从後面推,而且也没想过教你其他的魔术。
 因为你没有那个才能」

「……呜。那个乾脆地说出来,那某个意义上来说很豪迈。
 但是远?,你能对我所使用的魔术提出建议吧。那麼,告诉我那时候我所使用的魔术是什麼」

「————————」
 远?没有回答。
 只有像敌人一样睨著我。

「远?? 现在是魔术讲座吧。你不出声我也很困扰」
「————————」
 脸色难看地瞥过一边。
 但是,那也只有一瞬。

「———不可能。
 我无法使用投影魔术。不可能教你我自己都不会的东西」
「? ……远?无法使用……?」

 歪歪头。
 Berserker战的那个不是魔术师的基本吗。
 想定物体的构造,通过必要的魔力。
 那和“强化”魔术没有差。
 而且,对原本有形的物体用属於异分子的自己的魔力浸透还比较难。
 因为为了要把红色弄得更红所以加入“自己想像的画具”,结果就会变成不同的颜色。

 和那个相比,一开始就完全用自己的画具上色还比较简单。
 因为那是自己所想的涂鸦。
「是这样吗。远?的话那一点应该做得到吧。那个比强化还简单喔」

「你阿。如果对其他的魔术师说这句话的话,绝对会被宰掉喔。你所使用的投影式把宝具完全的复制。我还不知道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复制者(faker)」

「————————」

 背後一阵恶寒。
 ———是错觉吗。
 远?的确,对我保持敌意———

「———呼,已经没差了。
 从看到你的仓库开始就稍微有感觉。事到如今对卫宫士郎怀有杀意也不能解决什麼事情」

「因为你误会所以我跟你解释,你做的可是“投影”的魔术喔。
 想像实际存在的美术品或名剑,用自己的魔力再现的半调子魔术。
 大抵都是在仪式的时候使用,作为非常时期的代用品。以想像编织而成的那个当然是以“架空之物”被认识,很快就会消失」

「……?」

 我明白那是以想像编织的东西。
 实际上,我在梦里看过Saber的剑,以那个为范本想像黄金之剑。

「……不太懂。魔力这东西像黏土吧。就算是想像的,一旦作好也不会消失吧」

「那不可能……! 魔力这东西不是只能存在於自己身体里面吗!?
 所以用魔力通过物体的不是用魔力进行自然干涉!」

「当然我也能把魔力像捏馅一样,做成短剑的话还可以。
 但是也只有这样子。那也只不过是做成短剑样子的馅,一到外面魔力就会立刻气化而消失不见」

「听好了! 只靠魔力编织的东西不会长久存在,而且从头到尾只是有外型而已。
 ……不过,就算只有外型的东西,外表和性能都接近原本的东西才像投影魔术」

「————恩」

 的确,魔力是无形之物。
 在体内巡回的时候能感觉的到,但是一到外面就会慢慢消失。

 那麼,用魔力编织脑袋里设计图的东西,因为构成的物质是魔力所以会慢慢消失是当然的吧。

 ……这麼说的话。
 以前切嗣教我魔术的时候,说过投影的东西效率比较差所以叫我用强化魔术。

「———是这样阿。投影的魔力消费很激烈。使用的时候又会立刻消失,所以做了也没有意义」

「就是这回事。
 举例来说,使用十的魔力来“投影”剑。
 那个时候,剑的力量最多只有三或四。因为人类的想像充满缺陷,不可能复制成和原本的东西一样。
 相对的,使用十的魔力来“强化”剑的话,那把剑的力量可以跳到二十甚至三十。而且持续时间是“投影”的数百倍」

「明白了吗? 现代投影魔术这东西只使用在仪式的时候。
 做为道具没有收集完整时的代用品,只是拿来准备很快就会消失的复制品的魔术而已。
 士郎的父亲教你“强化”是很适当的喔。
 因为平常你的魔术回路很少,所以即使教你“投影”这种没用的魔术,你和平常人也没差」

「———————」
 那我懂。
 但是,那个到底是什麼。
 在脑中想像,复制到现实的黄金之剑的确拥有原本力量的样子……。

「……哼。那麼投影Saber的剑只是偶然的吗。
 ……仔细想想,那把剑所储存的魔力和我的根本无法相比。模仿自己数百倍的魔力怎麼想都觉得奇怪阿」

「……那……一定是士郎和“剑”的属性很相容。魔术师不是有各自的属性吗?
 我想你的是“剑”」

「属性……? 不是水阿火阿,各原素的东西吗。」

「普通是背负构成世界的其中一个元素。但魔术协会里也不是说火比较普通,风就比较高贵。
 不管是地水火风空,还是木火土金水。
 魔术师都会拥有其中一个,但是里面还有继续分化的属性。
 ……大致上魔术师不会全修,而是以某方面特别突出的专门家的身份来出名」

「这麼说的话士郎是“剑”。
 虽然没有多样性,但是关於剑已经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那的确」

 关於剑的话,从以前就很有兴趣。
 ……这麼说的话,远?的属性是什麼。
 这家伙大概是火或者风吧,这麼骄傲的家伙从眼里就看的出来,但是还是想问问看,因为感兴趣吧。

「远?。问问看当作参考,你的属性是什麼?」
「我?
 我是“五大元素”的属性,有什麼吗?」

「————————」
 ……那个。
 那就是,全部都有的意思吗……?

「总之,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投影是虚影这东西说了也没什麼意义,不要找我麻烦」

「而且,模造Saber的剑那是自杀行为喔。那时候做的很好就算了,原本那自爆也不奇怪。
 而且你也说过,Saber剑的魔力是超过你的魔力容量。你明白复制那种东西很轻易就能超过自己魔术回路的界限吧?」

「……我明白。但是自己的界限没那麼容易超过吧。不,因为是自己的界限,所以不可能再超过吧」

「———可以喔。就是因为如此,魔术师不是常常和死亡为邻吗」

「魔术只是形式的东西,只要有知识的话什麼魔术都能使用吧。
 即使是自己知道不可能再现的奇迹,挑战的话谁都做得到。
 魔术师只不过是动力源。
 就算是排气量小的引擎,一直踩著油门也能够有规定以上的速度。但是,最後只有自灭而已」

「和那个一样。魔术师只要有自灭的觉悟很简单就能超越界限。
 烧断魔术回路,把神经弄的柔肠寸断,这样子魔力还能转的话就能得到奇迹」

「你的投影也是那样。
 战斗後身体发热是因为你的神经烧断了。这就是使用不相应魔术的代价喔。
 ……你做的是就算手脚坏掉一两根也不奇怪的事情」

 那是叱责的声音。
 但,同时。

「……所以,记好了卫宫同学。
 超越自己界限的魔术会让术者变成废人。
 不要再投影Saber的剑了」

 真心地担心我身体的声音。

 忠告後,远?给我不明的处方。

「算了,就算叫你不要勉强也是没有用。
 虽然现在没事,如果痛的话喝下这个。好的话,变成痣的颜色的皮肤能完全痊愈也说不一定」

 说了这些话,替我准备了薄绿色的药粉。

 配茶喝下药。
 远?把行李推开,又做了不同的处方。

「………………」
 那麼。
 虽然对正在挖行李的远?感到抱歉,但是我坐著也没事做,所以————

 详细问投影魔术是什麼。

 ……对了。
 虽然已经知道投影魔术是什麼,但是还想更进一步认识。

 尤其是想像的东西有形体那一部分。

「喂,远?。抱歉打搅你一下」

「什麼,叫我快一点的话我绝对会把你踢飞。
 找不到东西在忙的人是我。……为什麼这个家会把应该已经收好的东西弄不见!」

 她碎碎念著。
 这实在很像远?。
 尤其是做的时候很完美,事前准备却很糟糕的地方。

「阿阿,这样子就好了。你一边找,一边听我刚刚想问的话可以吗。
 那个,投影是从想像而做成的模型物的」

「……哼。算了。回答的话或许能帮到你」
 她极度不爽。
 把散乱的行李箱乱丢,坐回椅子上。

「那麼,简短地说明。
 投影是把手上没有的东西为了特地时刻需要而使用的东西。反过来说可以得到这世上没有的东西,连失去的东西也能修复。
 能完全想像原本的东西的话,接下来就只需要花时间用魔力编织」

「我说过投影的“物品”会顺著魔力的气化而消失吧。
 不管有再怎麼强的魔力,靠著想像编织的物品也会慢慢消失。……不只是这样而已。
 世界不会原谅那个幻想。
 所以靠投影编织而成的东西,连一天都无法留在世界上」

「? 世界不会原谅,为什麼」
「因为幻想就是幻想。万一得到形体,那已经是现实了喔?
 但是现实不存在那东西。为了消除这个矛盾,现实会击溃幻想」

「听好了吗? 魔术是加工原本就有的东西,让它变成不同东西的现象。换句话说就是变化,等价交换喔。
 但是幻想并没有等价交换。用想像做成的东西不存在於这世界里面,那会变成绝对的矛盾」

「所以———投影这时代不可能会出现的Saber的剑的话,这世界会破坏那个幻想。
 引起和世界相连系的奇迹的话还好,但是引起这世界不存在的奇迹那是被禁止的。
 通常的魔术是使用眼前在这世界实际存在的实物。但是投影魔术是靠人类的想像涂上色彩」

「……就算是魔术,也不可以做出世界没有的东西。
 因为那是侵蚀现实的幻想。
 就好像生物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世界也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
 对世界而言秩序就是生命吧。所以混乱秩序的矛盾,侵蚀现实的幻想,世界都会摧毁它」

 远?一口气说完。
 当然,我一点都无法了解。

「……这样阿。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事情是超过卫宫士郎的界限喽」
「我不是说过了!
 投影是会削弱你生命的魔术,就算Saber强求也不能使用」

 远?又开始找行李。
 发呆看著她的样子,再次确定能赢Berserker真的是奇迹。

 之後。
 喝了几种药,看看身体的状况,练习简单的“强化”魔术。
 或者身体通过魔力调查有没有障害的。
 今天的远?与其说教师还不如说医师。

「———很好,好像没有问题。这样的话明天不来也可以了」
「咦————?」

 愕然。
 明天不来也可以,也就是———

「当然的阿。现在的状况我根本没办法教你东西。真心想学习魔术的话,应该从这战争结束後开始喔。
 而且Archer已经不在了吧。和士郎的协力关系早就结束了」

「啥————」
 她这样说,我才注意到。
 原本我们是为了对抗Berserker才结盟的。

 现在Berserker已经消失了,远?也没有servent。
 如此一来———这种生活不得不结束。

「————那麼,远?今後该怎麼做。去言峰那边吗」

 ……那是当然的。
 远?和言峰神父是师徒关系,寻求保护没有问题。

「什麼? 怎麼可能会去,我还没有输。又不是说没有servent就无法战斗吧。
 而且我没有夹著尾巴逃走的兴趣。只要一决定要战斗,从头看到尾是责任吧」

 彷若当然的样子。
 远?挺起胸膛,这样下句点。

「————————」
 眼睛睁的大大的。
 ……不,我没有被吓到。
 远?这家伙原本就是这种人,很早以前就知道。
 这家伙是令人呆住的倔强、
 惊人的任性、
 吸引住我目光、这样鲜明的家伙。 「但是,那该怎麼做。一个人干吗。还有servent和Master在喔」

「是阿。所以暂时在这里收集情报。
 柳洞寺的调查也得再次展开才行」
「暂时留在这里———-好,好吗!?
 虽然你能这样的话我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吧。那麼————」

「在说什麼阿。能战胜Berserker是因为Archer喔。虽然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但是那笔债还没还。还之前提供这里给我住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我说过给我负责到底吧。
 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是师徒关系。放你一个人没依靠会让我担心,不能继续圣杯战争」

「————————」
 ……也就是,这回事。
 虽然现在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卫宫士郎所憧憬的远??就是这种女孩子。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远?不这样的话不行。
 这麼倔强的家伙那麼简单放弃的日子里,我就不晓得明天该相信什麼。

「———阿阿。以後也麻烦你了,远?。
 你不在的话我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我和Saber都需要远?」

「……是没关系。还有你也别这麼说。个性老实虽然很好,但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招来误会喔」

「……?」
 无法展握为什麼远?最後会生气。
「远?。招来误会的,是会招来什麼误会?」
 在意地问问看。

「那个阿,刚刚的是失言。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你不可以问,再问的话就是违反规则」
 恩。
 看样子远?好像知道我所不知的规则。

「我败了。这样子Saber也会很辛苦。
 ……算了,或许这样对你们来说刚刚好。不稍微麻痹一下,你和Saber都不行」

「……恩恩恩。我不太懂,那个,我无法把Saber会很辛苦的这句话听过就忘。为什麼Saber会很辛苦,远?」

「也就是说,我说你这个地方会让她很辛苦。这样子你也没注意到Saber的变化吧,卫宫同学」

「Saber的变化……?」
 那是指外表上的……不是吧。
 说到Saber改变的地方,那是———

「……阿阿,这样说的话从早上开始样子就怪怪的。
 不,虽然我认为是伊莉亚在所以不高兴,但还是能默默地正面对面坐著,问怎麼了的话也只回答看到梦然後立刻离开」

 ……在吵闹中忘记伊莉亚所做的事情。
 这样说的话,早上Saber说做了梦的时候的样子就不普通。

「—————Saber,作梦?」
「咦? 什麼,那没什麼好惊讶的吧,远?」
「…………………」
 无视我。

「喂。不要不说话啦。你这样子也会让我不安」
「咦……? 阿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servent是不会作梦的」
「————?」
 Servent,不会作梦……?

「对。servent是不会作梦。
 但是既然说看到的话,那个就不是梦。只是看到某人的记忆而已」

 ……远?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吗。
 和刚刚的明朗完全不同的冷淡态度,她说了这句话。

 到了该准备晚餐的时间。
 最近这几天的的轮流制因为许多事情而崩坏,不过、

「今天的晚餐拜托你了。
 今天晚上还很冷,伊莉亚也在,所以来做炖煮之类的应该不错吧?」

 离开的时候她这样对我说。

「……也是,的确伊莉亚给我的印象是会喜欢炖煮」
 因为戴著帽子的关系吧。
 而且,也不反对晚餐吃炖煮。
 虽然不太会作洋食,但是炖煮的话应该不会犯致命性的错误。

「———在那之前……」
 时间是六点前。
 料理前还有一点时间。
 汗黏在皮肤上,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个澡吧。
 晚餐前洗澡虽然之後会很忙,但是吃饭後远?和Saber会使用浴室,我使用的时间会很晚。

 寒冷的走廊。
 房间里有暖气所以很温暖,但是一到走廊冬天的寒冷还是感觉相当地刺骨。
 应该很温暖的冬木的气候,这几天微妙地产生巨大变化。

 说到寒冷,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下雪。
 时间不到一小时,降雪量很也少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不过,下大雪的话庭院就会出现大量的雪人军团,接下来的整理会很累所以应该说是得救了吧。
当然,会做雪人军团的只有一个人。
 去年下雪的时候,双手被冻的通红站在讲台还真是令人怀念。

 ————?
 想要冲著澡,浴室却相当温暖。

「士郎————?」

 忽然一阵水声传来。
 疑问地把视线移往木造浴缸的瞬间。


 —————比起水气,我头脑更加地空白。


「————————什」

 麻痹的喉咙无法好好发出声音。
 身体动不了是因为无法思考吧。
 即使如此,头脑的角落想起“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阿”。

 不,和以前不同。
 那个时候Saber虽然也是赤裸的,但我有穿衣服。
 但是,这次干劲十足,所以我也是赤裸的,而且,虽然很混乱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反应。

「阿—————Sa、ber」

 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Saber像结冻似的盯著不知道该怎麼做的混乱的我。

 这次Saber会生气。
 绝对会生气。
 不会错的。
 证据是,那柔软的唇像是要怒喊地抖动……!

「抱歉,对不起。我想要冲个澡,不,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普通会注意到的我想这样子应该才对————」

 一边慢慢地往脱衣场移动一边解释。
 绝,绝对不是看Saber的裸体看到傻眼。
 不知道为什麼如果用冲的後退到脱衣场,感觉反而会让Saber更生气。
 ……不。即使如此,视线离不开的那点还是没变。

 ————想起废墟那夜。

 那个时候只是拼命的,沉迷地摸著Saber的肌肤。

 Saber的身体太暗看不清楚。
 只有体温和触感留在手里。
 所以,吧。
 摸过一次的她的裸体,会觉得是很美丽的。

「总、总之,等一下再说————」

 伸手探一探背後的的出口。
 ……这时候。

「……很抱歉,士郎。
 那个,我很擅自地请求你,能不能离开,呢?」
 视线瞥过去,用著像是要消失的声音,Saber这麼说。

「————咦」

 这次头脑更是漂白。
 Saber没有生气,的。
 那个害羞的脸更让我全身的血液冲向在脑门。

「咦———。为什、麼」

 反射性的回话。
 Saber更加抱歉地低头。

「……也就是,请等一下再冲澡。那个,只有现在请只让一个人使用这个地方」
 Saber像是把身体藏住地全身缩起来。

 我忽然想起。
 以前,在脱衣场和Saber相撞的时候,她什麼都没说。

“servent的性别没有关系”

 只说了这句话,完全不在意赤裸相见的人,是她。

「阿————那个,也就是。等一下,脑袋晕晕没办法说的很好」

 够了,脑袋给我好好工作!

「换句话说,Saber,没有生气吗?」

「……士郎清洗身体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不会限制Master的行动到那种地步」
「————」
 了解。
 简单来说,Saber不认为裸体被看到有什麼。

 所以我在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浴室是清洗身体的地方,所以我来也不奇怪。
 那和Saber在不在似乎没有关系。
 ……但是在得救的反面,觉得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但是。那麼,我现在冲澡也没关系,这样吗」
「————但是,那个,那」
 Saber害羞地低头。

「……被看到裸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像?那样,像是少女的身体。
 所以———」

 她的脸颊更加地赤红、更加娇豔动人、

「……我不太想被士郎看到。这个满是肌肉的身体会很伤您的眼吧」

 说了那句话。

「————————」
 在很多意义上,意识更加遥远。

「笨、笨蛋,那种事情————」
 怎麼可能,说了这句话的话,我自己又如何。
 Saber的身体并不伤眼。
 身体虽然说很硬,但是那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当然和远?比起来是有锻鍊过的身体,但是————无法言喻地,Saber的身体是女孩子的。

「……士郎。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无法回答。
 只清楚地知道我微微点头,然後把门关上而已。
然後一天结束。
 晚餐时很慌乱。
 伊莉亚越来越多话,和远?有著介於吵架和意气相合的微妙关系在。

 Saber虽然认同伊莉亚,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吧,伊莉亚靠近我的时候就会蹙起眉毛。

「————————」
 这几天太慌乱了。
 这种以前理所当然的一天中,完全冷静不下来。

 无声地走到庭院。
 时间,还勉强是今天。
 冰冷的月下,只有白色的呼吸和苍白的影子在行走。

 ……然後,一回神时正在作平常的日课。
 最近远?有在教我,已经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锻鍊的必要了。
 即使如此还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确认正在体内巡回的东西。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安。
 这个单纯是习惯。
 已做做了好几年了,不以这个做为一天的结束总觉得怪怪的。

「————投影、开始」

 不过,今夜的锻鍊比平常还热。
 ……远?也说过叫我不要用,但是无法乖乖地点头。
 练好“投影”的话能成为强力的武器,Saber也比较轻松。

 而且,那时候的热还残留在体内。
 废墟之夜。
 朝雾森林里的战斗。
 完成的黄金之剑。
 那份馀热还留在手心,打从心里希望如果火上加油的话,能不能再次燃烧————

「————创造理念、鉴定」

 再现是很容易的。
 那时候人是处於无我状态所以思考很絮乱,但是现在的话只要靠著必要程序就可以完成咒文。

 ———不。
 原本给卫宫士郎的暗示就只有一个。
 发音相同。
 只是改变说出口的自我认识而已,那会变成独自咒文吧。

「————基本骨子、想定」

 ……那有多危险,就算远?不说我也理解。
 身为魔术师,卫宫士郎必须使用“投影”。

 过了几次。
 不知本份的冒险总有一天会以死亡回报吧。

「———假定终了。是、即无也」

 描绘的设计图完全消失。
 门的方向。
 像是要隐藏苍白的月亮,Saber来了。

「太好了,原来士郎在这里。找不到的时候还想说发生什麼事情了」
「? 也没什麼事情。因为睡不著所以做点头脑体操而已。做完之後就会回到房间,不用担心」

「……是吗。那是很好,但」
 她说著,看我的额头。
 虽然没有隐瞒,不过照例我还是流了满身大汗。

「阿阿,平常都会这样所以不用在意。
 魔术练习是魔术师当然的嗜好吧。
……也还好啦,因为还没出师所以失败是很正常的」
 擦擦额头上的汗。

「喔?」
 ……吓到了。
 擦下来的汗像冰一样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仓库里面有这麼冷吗。

「———士郎。每天都会做那个吗?」
「也没有,尽可能而已。老爸说这是日课,所以这一点功课不做的话」

 反省一下。
 这个是日课。
 想样这样回答,对Saber抬起胸膛。
 但是的确一天结束的锻鍊并不辛苦。

 但是,绝对也不轻松。

「…………」
 Saber什麼都没说。
 背对月亮。
 银色的斜光射入沉浸在苍白之闇的仓库。
「————————」
 彷佛回到和她相遇的时刻。

「Saber。远?有说一些事情」

 想到彷佛在作梦的时候。

「servent不会做梦是真的吗」

 嘴巴说了那句话。

「恩。我们是不会做梦的。原本只是幽体的servent不会睡觉。
 我是因为无法幽体化所以不睡不行,即使如此还是不会做梦」
「那麼,早上说看到的是」

「……………………」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一次眼睛,好像下定什麼决心,平稳地看著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梦,士郎。
 ……Master和servent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羁绊强烈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对方过去的事情吧」

「梦里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
 ……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
 Saber的过去。
 她还没成为servent的光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过去都是无聊的事情吧。看到那种东西会让你睡不著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最近的事,绝对不会侵犯到士郎男性的隐私……!」

 Saber认真地解释。
 但是隐私的……的确我也做了和平常人一样的蠢事。

「……那得救了。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的,是什麼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就只有那个光景」

 静静的声音。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麼地诉说著。


 什麼阿。


 在梦里看到那个吗。


「———是吗。那个,该怎麼说呢」
 灾难,应该这样说吧。
 跟去看已经看到烂的电影,最後会和剧场搞混,就好像是在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一样。

「……我了解了。不,我从以前就这样想。你是非常的危险」
「? 我是哪里危险。当然从Saber的角度来看的话到处都很危险吧」

「不是那个意思。
 你———士郎和我很像。所以我了解你的错误。在这样子下去会怎麼样,因为我和你是相同的所以我知道」

「……不,我应该没有什麼错误的。
 虽然失败已经数不清,但是我是要像老爸一样站在正义那边。绝对不会错的吧」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
 ……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
 ———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以前?说过。士郎的的献身情操太过异常。我也是同感。
 你不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帮助人们。
 你只是单纯地———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
 瞳孔放大了吗。
 为什麼Saber的身影那麼模糊。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 我?」

 不,当然会痛苦。
 那种事情不用Saber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麼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
 那件事情不就没什麼意义了吗。

「———恩。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
 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麼了吧」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苛责地绞著自己的手腕。

「……我必须得到圣杯。
 但,士郎也一样」
「咦……Saber……?」

「士郎需要圣杯。
 我被你招唤出来也是必然的,Master」

「————————」
 不知道该怎麼回答。

「……我先睡了。士郎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Saber离开。

「—————————————恩」

 插著手思考。
 ……我需要圣杯,吗。
 实现持有人希望的杯子。
 将不可能变可能,隐藏无限魔力的神秘器具。
 的确有那东西的话,我的愿望就能简单地实现————

「不对。怎麼想我都不需要圣杯」

 恩,绝对不需要。
 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如果有自己的双手抓不到的梦想的话,就不会在梦里看到。

 ……夜更深了。

 只靠个微弱月光,在习惯的仓库里,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吹声「但是,那该怎麼做。一个人干吗。还有servent和Master在喔」

「是阿。所以暂时在这里收集情报。
 柳洞寺的调查也得再次展开才行」
「暂时留在这里———-好,好吗!?
 虽然你能这样的话我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吧。那麼————」

「在说什麼阿。能战胜Berserker是因为Archer喔。虽然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但是那笔债还没还。还之前提供这里给我住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我说过给我负责到底吧。
 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是师徒关系。放你一个人没依靠会让我担心,不能继续圣杯战争」

「————————」
 ……也就是,这回事。
 虽然现在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卫宫士郎所憧憬的远??就是这种女孩子。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远?不这样的话不行。
 这麼倔强的家伙那麼简单放弃的日子里,我就不晓得明天该相信什麼。

「———阿阿。以後也麻烦你了,远?。
 你不在的话我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我和Saber都需要远?」

「……是没关系。还有你也别这麼说。个性老实虽然很好,但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招来误会喔」

「……?」
 无法展握为什麼远?最後会生气。
「远?。招来误会的,是会招来什麼误会?」
 在意地问问看。

「那个阿,刚刚的是失言。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你不可以问,再问的话就是违反规则」
 恩。
 看样子远?好像知道我所不知的规则。

「我败了。这样子Saber也会很辛苦。
 ……算了,或许这样对你们来说刚刚好。不稍微麻痹一下,你和Saber都不行」

「……恩恩恩。我不太懂,那个,我无法把Saber会很辛苦的这句话听过就忘。为什麼Saber会很辛苦,远?」

「也就是说,我说你这个地方会让她很辛苦。这样子你也没注意到Saber的变化吧,卫宫同学」

「Saber的变化……?」
 那是指外表上的……不是吧。
 说到Saber改变的地方,那是———

「……阿阿,这样说的话从早上开始样子就怪怪的。
 不,虽然我认为是伊莉亚在所以不高兴,但还是能默默地正面对面坐著,问怎麼了的话也只回答看到梦然後立刻离开」

 ……在吵闹中忘记伊莉亚所做的事情。
 这样说的话,早上Saber说做了梦的时候的样子就不普通。

「—————Saber,作梦?」
「咦? 什麼,那没什麼好惊讶的吧,远?」
「…………………」
 无视我。

「喂。不要不说话啦。你这样子也会让我不安」
「咦……? 阿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servent是不会作梦的」
「————?」
 Servent,不会作梦……?

「对。servent是不会作梦。
 但是既然说看到的话,那个就不是梦。只是看到某人的记忆而已」

 ……远?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吗。
 和刚刚的明朗完全不同的冷淡态度,她说了这句话。

 到了该准备晚餐的时间。
 最近这几天的的轮流制因为许多事情而崩坏,不过、

「今天的晚餐拜托你了。
 今天晚上还很冷,伊莉亚也在,所以来做炖煮之类的应该不错吧?」

 离开的时候她这样对我说。

「……也是,的确伊莉亚给我的印象是会喜欢炖煮」
 因为戴著帽子的关系吧。
 而且,也不反对晚餐吃炖煮。
 虽然不太会作洋食,但是炖煮的话应该不会犯致命性的错误。

「———在那之前……」
 时间是六点前。
 料理前还有一点时间。
 汗黏在皮肤上,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个澡吧。
 晚餐前洗澡虽然之後会很忙,但是吃饭後远?和Saber会使用浴室,我使用的时间会很晚。

 寒冷的走廊。
 房间里有暖气所以很温暖,但是一到走廊冬天的寒冷还是感觉相当地刺骨。
 应该很温暖的冬木的气候,这几天微妙地产生巨大变化。

 说到寒冷,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下雪。
 时间不到一小时,降雪量很也少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不过,下大雪的话庭院就会出现大量的雪人军团,接下来的整理会很累所以应该说是得救了吧。当然,会做雪人军团的只有一个人。
 去年下雪的时候,双手被冻的通红站在讲台还真是令人怀念。

 ————?
 想要冲著澡,浴室却相当温暖。

「士郎————?」

 忽然一阵水声传来。
 疑问地把视线移往木造浴缸的瞬间。


 —————比起水气,我头脑更加地空白。


「————————什」

 麻痹的喉咙无法好好发出声音。
 身体动不了是因为无法思考吧。
 即使如此,头脑的角落想起“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阿”。

 不,和以前不同。
 那个时候Saber虽然也是赤裸的,但我有穿衣服。
 但是,这次干劲十足,所以我也是赤裸的,而且,虽然很混乱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反应。

「阿—————Sa、ber」

 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Saber像结冻似的盯著不知道该怎麼做的混乱的我。

 这次Saber会生气。
 绝对会生气。
 不会错的。
 证据是,那柔软的唇像是要怒喊地抖动……!

「抱歉,对不起。我想要冲个澡,不,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普通会注意到的我想这样子应该才对————」

 一边慢慢地往脱衣场移动一边解释。
 绝,绝对不是看Saber的裸体看到傻眼。
 不知道为什麼如果用冲的後退到脱衣场,感觉反而会让Saber更生气。
 ……不。即使如此,视线离不开的那点还是没变。

 ————想起废墟那夜。

 那个时候只是拼命的,沉迷地摸著Saber的肌肤。

 Saber的身体太暗看不清楚。
 只有体温和触感留在手里。
 所以,吧。
 摸过一次的她的裸体,会觉得是很美丽的。

「总、总之,等一下再说————」

 伸手探一探背後的的出口。
 ……这时候。

「……很抱歉,士郎。
 那个,我很擅自地请求你,能不能离开,呢?」
 视线瞥过去,用著像是要消失的声音,Saber这麼说。

「————咦」

 这次头脑更是漂白。
 Saber没有生气,的。
 那个害羞的脸更让我全身的血液冲向在脑门。

「咦———。为什、麼」

 反射性的回话。
 Saber更加抱歉地低头。

「……也就是,请等一下再冲澡。那个,只有现在请只让一个人使用这个地方」
 Saber像是把身体藏住地全身缩起来。

 我忽然想起。
 以前,在脱衣场和Saber相撞的时候,她什麼都没说。

“servent的性别没有关系”

 只说了这句话,完全不在意赤裸相见的人,是她。

「阿————那个,也就是。等一下,脑袋晕晕没办法说的很好」

 够了,脑袋给我好好工作!

「换句话说,Saber,没有生气吗?」

「……士郎清洗身体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不会限制Master的行动到那种地步」
「————」
 了解。
 简单来说,Saber不认为裸体被看到有什麼。

 所以我在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浴室是清洗身体的地方,所以我来也不奇怪。
 那和Saber在不在似乎没有关系。
 ……但是在得救的反面,觉得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但是。那麼,我现在冲澡也没关系,这样吗」
「————但是,那个,那」
 Saber害羞地低头。

「……被看到裸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像?那样,像是少女的身体。
 所以———」

 她的脸颊更加地赤红、更加娇豔动人、

「……我不太想被士郎看到。这个满是肌肉的身体会很伤您的眼吧」

 说了那句话。

「————————」
 在很多意义上,意识更加遥远。

「笨、笨蛋,那种事情————」
 怎麼可能,说了这句话的话,我自己又如何。
 Saber的身体并不伤眼。
 身体虽然说很硬,但是那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当然和远?比起来是有锻鍊过的身体,但是————无法言喻地,Saber的身体是女孩子的。

「……士郎。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无法回答。
 只清楚地知道我微微点头,然後把门关上而已。然後一天结束。
 晚餐时很慌乱。
 伊莉亚越来越多话,和远?有著介於吵架和意气相合的微妙关系在。

 Saber虽然认同伊莉亚,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吧,伊莉亚靠近我的时候就会蹙起眉毛。

「————————」
 这几天太慌乱了。
 这种以前理所当然的一天中,完全冷静不下来。

 无声地走到庭院。
 时间,还勉强是今天。
 冰冷的月下,只有白色的呼吸和苍白的影子在行走。

 ……然後,一回神时正在作平常的日课。
 最近远?有在教我,已经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锻鍊的必要了。
 即使如此还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确认正在体内巡回的东西。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安。
 这个单纯是习惯。
 已做做了好几年了,不以这个做为一天的结束总觉得怪怪的。

「————投影、开始」

 不过,今夜的锻鍊比平常还热。
 ……远?也说过叫我不要用,但是无法乖乖地点头。
 练好“投影”的话能成为强力的武器,Saber也比较轻松。

 而且,那时候的热还残留在体内。
 废墟之夜。
 朝雾森林里的战斗。
 完成的黄金之剑。
 那份馀热还留在手心,打从心里希望如果火上加油的话,能不能再次燃烧————

「————创造理念、鉴定」

 再现是很容易的。
 那时候人是处於无我状态所以思考很絮乱,但是现在的话只要靠著必要程序就可以完成咒文。

 ———不。
 原本给卫宫士郎的暗示就只有一个。
 发音相同。
 只是改变说出口的自我认识而已,那会变成独自咒文吧。

「————基本骨子、想定」

 ……那有多危险,就算远?不说我也理解。
 身为魔术师,卫宫士郎必须使用“投影”。

 过了几次。
 不知本份的冒险总有一天会以死亡回报吧。

「———假定终了。是、即无也」

 描绘的设计图完全消失。
 门的方向。
 像是要隐藏苍白的月亮,Saber来了。

「太好了,原来士郎在这里。找不到的时候还想说发生什麼事情了」
「? 也没什麼事情。因为睡不著所以做点头脑体操而已。做完之後就会回到房间,不用担心」

「……是吗。那是很好,但」
 她说著,看我的额头。
 虽然没有隐瞒,不过照例我还是流了满身大汗。

「阿阿,平常都会这样所以不用在意。
 魔术练习是魔术师当然的嗜好吧。
……也还好啦,因为还没出师所以失败是很正常的」
 擦擦额头上的汗。

「喔?」
 ……吓到了。
 擦下来的汗像冰一样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仓库里面有这麼冷吗。

「———士郎。每天都会做那个吗?」
「也没有,尽可能而已。老爸说这是日课,所以这一点功课不做的话」

 反省一下。
 这个是日课。
 想样这样回答,对Saber抬起胸膛。
 但是的确一天结束的锻鍊并不辛苦。

 但是,绝对也不轻松。

「…………」
 Saber什麼都没说。
 背对月亮。
 银色的斜光射入沉浸在苍白之闇的仓库。
「————————」
 彷佛回到和她相遇的时刻。

「Saber。远?有说一些事情」

 想到彷佛在作梦的时候。

「servent不会做梦是真的吗」

 嘴巴说了那句话。

「恩。我们是不会做梦的。原本只是幽体的servent不会睡觉。
 我是因为无法幽体化所以不睡不行,即使如此还是不会做梦」
「那麼,早上说看到的是」

「……………………」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一次眼睛,好像下定什麼决心,平稳地看著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梦,士郎。
 ……Master和servent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羁绊强烈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对方过去的事情吧」

「梦里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
 ……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
 Saber的过去。
 她还没成为servent的光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过去都是无聊的事情吧。看到那种东西会让你睡不著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最近的事,绝对不会侵犯到士郎男性的隐私……!」

 Saber认真地解释。
 但是隐私的……的确我也做了和平常人一样的蠢事。

「……那得救了。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的,是什麼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就只有那个光景」

 静静的声音。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麼地诉说著。


 什麼阿。


 在梦里看到那个吗。


「———是吗。那个,该怎麼说呢」
 灾难,应该这样说吧。
 跟去看已经看到烂的电影,最後会和剧场搞混,就好像是在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一样。

「……我了解了。不,我从以前就这样想。你是非常的危险」
「? 我是哪里危险。当然从Saber的角度来看的话到处都很危险吧」

「不是那个意思。
 你———士郎和我很像。所以我了解你的错误。在这样子下去会怎麼样,因为我和你是相同的所以我知道」

「……不,我应该没有什麼错误的。
 虽然失败已经数不清,但是我是要像老爸一样站在正义那边。绝对不会错的吧」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
 ……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
 ———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以前?说过。士郎的的献身情操太过异常。我也是同感。
 你不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帮助人们。
 你只是单纯地———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
 瞳孔放大了吗。
 为什麼Saber的身影那麼模糊。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 我?」

 不,当然会痛苦。
 那种事情不用Saber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麼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
 那件事情不就没什麼意义了吗。

「———恩。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
 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麼了吧」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苛责地绞著自己的手腕。

「……我必须得到圣杯。
 但,士郎也一样」
「咦……Saber……?」

「士郎需要圣杯。
 我被你招唤出来也是必然的,Master」

「————————」
 不知道该怎麼回答。

「……我先睡了。士郎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Saber离开。

「—————————————恩」

 插著手思考。
 ……我需要圣杯,吗。
 实现持有人希望的杯子。
 将不可能变可能,隐藏无限魔力的神秘器具。
 的确有那东西的话,我的愿望就能简单地实现————

「不对。怎麼想我都不需要圣杯」

 恩,绝对不需要。
 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如果有自己的双手抓不到的梦想的话,就不会在梦里看到。

 ……夜更深了。

 只靠个微弱月光,在习惯的仓库里,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吹声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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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十三日目—第十四日目----------

 染上淡墨色的天空,与被亡骸覆盖的赤红山丘
 沉重的云雾已经消散,宣告了战争的结束
 
 ……我知道这场景。这是过去见过好几次的景象了
 这是Saber经历过的战场之一
 是对常胜不败的她来说,已经理所当然的战争遗迹
 在这之後,她会回到城里,接受庆贺胜利人们的喝采,然後准备下
一次战争吧
 
 这是日常了
 只不过是她驰骋过的十二场大战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没有陶醉在胜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结果吧
 
 我想的这些事,错得离谱
 
 ———这并不是梦。
 只不过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冰冷过去
 
 从拔起石中剑那时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为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後,她就是领导众多骑士的王了
 然後她就被称作亚瑟王或阿尔托利亚,原本以骑士为目标的少女,
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不
 该说是,被终结了,比较正确
 因为在那瞬间,还存著稚气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为骑士之王,
是唯一被容许的存在
 
 她表现得像是王的儿子一般
 因为治理广大的领土、统率骑士们的人,必须是个男人
 知道王其实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及魔术师
 她如字面般地以钢铁包裹身体,一生都封印著这个事实
 
 ……为什麼没有早点注意到,这是怎麼样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却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
 在远处眺望的我,根本无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恼
 
 ……时间持续地流动
 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奋战时的记忆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还是在绝境之中
 或是在战场上
 都没有人向她说过话
 就连骑士们讲述各自战绩的华丽圆桌,在王出现的瞬间就都转为沉

 
 就是这麼一回事
 她只是,被当成偶像罢了
 
 大部分的骑士根本就不愿意对少年模样的阿尔托利亚卑躬屈膝,以
自己的剑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圣剑,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须服从

 他们只不过是把这当成暂时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圣剑,毕竟是个小孩
 就算有梅林的辅佐,也一定会马上出丑
 然後只要把圣剑拿走,再进行一次王的选定就好———
 
 大部分的骑士,都是这麼想的
 
 可是结果不是如此
 才刚成年的骑士,是个毫无缺点的王
 团结了原本互相争战的领主,很快地就击退了来犯的异族
 
 当然,这不是圣剑的力量
 圣剑只是守护王之物
 而守护国家的,就只是依赖王的力量而已
 
 就这样,从结果上来说,她限制了骑士们的活动
 
 圣剑只是对敌人时的保护
 无法协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尽瘁地持续作著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这样一来,骑士们也只有打从心底服从她了
 因为王的完美,他们也只有压下对还是少年的王的不满
 
 她的目标是理想的王
 他们支持的条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间,没有人类身分的阿尔托利雅存在的馀地
 
 命定为王的少女
 从拔出圣剑後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场大战中获得胜利的伟大骑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远
 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著的王
 
 ———这就是,她的真实身分
 
 但是她还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歼灭敌军,将会在战争中牺牲的人民压至最少
 不管形式为何,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所以她认为,应该在事前就付出牺牲以整顿军备,毫不浪费地讨伐
敌军
 
 在战争之前就压榨一座村庄以整顿军备,在领土被异族破坏前将其
讨伐,守护了十座村庄
 这是身为王的她所做出的结论,事实上,也是最适合当时的政策
 
 可是骑士也会不满吧
 对他们来说,只有异族是该死的,要战斗的话应该要不牺牲地胜利
才是常理
 没有必要在战争前就自己舍弃领土
 因为己方会胜利所以不会有牺牲
 他们认为不会有牺牲,所以觉得王是太多虑了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白日梦
 只要战争一开始,骑士们根本不会理会小小的村庄。因为那是理所
当然要被蹂躏,不被列入守护对象的事物
 
 骑士们一边说著村庄当然该被敌人所灭,却又称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当然,她也知道这种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这样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决策,他们也压抑私情地服从
 就这样付出了牺牲,持续的胜仗带来了国内的安定
 
 代价就是对王的反感
 
 “亚瑟王啊,不了解人类的感情”
 
 一名骑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没有人期待她是人类,却又因为她没有人类的情感而起了反

 
 战乱的时代持续著
 同时,对王早有不满的骑士,因为那位骑士的离去,更加强了反感
 他们把诸多外敌及国内的问题,全当成她的责任而逼迫著她
 
 露出破绽了
 如果不解决重重难题的话就只有死
 不过就算解决了所有问题,将来也是一样的吧
 
 可是,这对王来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算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都不会变
 
 ……因为,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从决心要拔起那把剑时开始,她就舍弃了自己的感情
 
 ———已经是数年前的景象了
 
 国内的骑士聚集起来,试著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剑
 可是没有人拔得出来,於是骑士们就因为要以马上竞技最优秀的人
为王而喧闹著
 
 ……这就跟,从远处眺望祭典的感觉类似
 
 骑兵勇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远离骑士们的喧哗,岩石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麼呢
 
 回过神来,注意到後面站著一位没见过的魔术师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
 
 他说了,我不会骗你的,别那麼做
 
 「拔起那把剑之後,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他还说,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毕竟,魔术师确实地让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剑後,她会走向怎麼样的一个末日
 
 「———不」
 
 可是,这让少女下了决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魔术师问了,这样好吗
 
 「———有许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她的手搭在剑上
 魔术师似乎很困扰地背过脸去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预言般的话语
 
 没错
 少女只是,想要守护大家而已
 可是,为了实现这目标,她必须舍弃”想要守护人们”的想法
 
 ……因为如果有著人的心,就没办法以王的身分守护国家
 
 少女了解这道理,才拔起了剑
 了解这道理,才发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会变
 
 她已舍弃了人的心
 因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为交换,期望能守护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谁知道呢
 
 —————决定要战斗
 
 不管遇到什麼,就算在将来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战斗
 
 有著无法逃避的,孤独的破灭在等著也一样
 
 结果,就是这个
 卡姆兰之役
 在亚瑟王出发去远征之後,一名骑士篡夺了王位,使她的国家分成
两部互相残杀
 
 传说中,在这场战争中,不管是骑士或骑士道,全都灰飞烟灭了
 
 她一个个地打倒曾跟随过自己的骑士
 攻进了自己曾守护过的土地
 
 勉强跟随自己的骑士已经四散
 自己的身体,也受了伤而动弹不得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跟过去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心中有的只是身为王的荣耀
 
 她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正因为她仍然相信会有所报偿,才能不留下一丝污点地贯彻至今
 
 所以不後悔
 要说有所遗憾的话,就是国家这副荒芜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视线
 从这山丘上,说不定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战场的遗迹和广大的森林,以及应该回归的湖泊
 
 ———没错
 本来一驰即过的山丘,现在变成了无法超越的障碍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後,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开了圣剑
 
 ———然後就结束了
 这场梦在这里结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所以,这是一场无可改变的结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爱人民胜於国家却不被人所知,一直被当成无情的国王
 
 没有报偿,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剑丘上,不断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著死亡——
——
 
 我在雨声中醒来
 「……早上了」
 我抱著昏昏沈沈的头撑起身体
 时间是六点前
 从外头传进来的雨声,并不是很大
 好像是很普通的,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的雨
 
 「唔……!」
 
 我咬牙忍著突然的头痛
 只有一瞬间
 痛楚,与脑中浮现的景象,都没有残留多久
 但是刚刚的景象,已经足够把意识给唤醒了
 
 「……刚刚的、梦是————」
 
 不,根本不用确认
 那是Saber的过去
 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现在已经无可改变的,那家伙的故事
 
 「————————」
 回过神来,自己正咬著牙
 发出格格的声音
 不知为何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用力到就算把牙齿咬碎都没关系地咬著牙,压抑著快要暴发的情

 
 「———可恶。那什麼啊」
 只是回想就快要发狂
 不管是对那家伙的过去,或是对不把过去当一回事的那家伙,还是
对过去只把当成一般的梦而看著的自己
 
 「…………………」
 不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麼不爽,但总之就是不爽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样
 那样的人生,谁来看都会觉得不公平
 这样是不对的
 那家伙只为别人而祈求,根本不期望自己的报偿
 尽管如此,尽管她是这麼地努力了,居然到最後还是没有获得了解,
这让我很不爽
 这样子,也太没有回报了不是吗———
 
 「————————」
 ……没错
 既然比任何人都来得努力,那如果不得到做多的回报,那就是骗人

 那家伙,应该———接受自己曾做过的事的报酬才行
 
 「————————」
 ……可是,这种事
 到现在要怎麼去实现呢
 跟她说「你做得很好」这样可以吗
 要称赞她很了不起吗
 
 开玩笑
 这不是以这麼简单的话语就能填补的事情
 
 「……我知道的。答案只有一个」
 
 ……没错
 如果要回报她,就只有让她的人生得到清算不是吗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相对於过去所征战的,如果不得到应得的
幸福是不对的
 
 「—————可是,要怎样才能」
 
 思考在这里中止了
 我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人幸福啊
 
 ……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扭曲
 虽然过去都一直为了成为正义的一方而活,我却只是帮助别人而已
 相信著只要能够帮上别人,有一天大家就能够幸福
 不
 是如果不这麼相信,就没办法挺胸走下去
 
 「————————」
 
 ……帮助别人与救人在本质上就不同
 而不明白这差别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什麼让Saber得到回报的
方法———
 
 早晨的餐桌上,跟平常一样
 Saber跟远阪的适应性都很高吧,感觉已经很习惯外来的依莉雅了
 
 「那,你打算怎麼办啊士郎。还剩下三个主人。圣杯战争也不是没
有期限的,不赶快开始行动就糟了喔。每次都受制於人也说不过去吧」
 
 远阪说得有道理
 身体也没有问题,Saber也完全恢复了
 休息在昨天就必须结束了
 
 「……也对。可是就算要采取行动,也要等晚上再开始。白天就跟
之前一样吧」
 「当真? ……算了,没有对方的情报就算在雾中摸索也没用。那
士郎今天也要被Saber欺负吗?」
 
 跟Saber锻鍊剑术
 就跟之前一样,身为主人,为战斗做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凛。我跟士郎是在锻鍊。你刚刚的话给人听了很不好」
 「哎呀———算了,也是。上午我就跟之前一样,要被sabe折磨喔」
 
 「……士郎。连你都这麼说,我就没有立场了」
 「咦———? 呃,抱歉Saber。我呆了一下没听到」
 
 「就是说凛说的话太乱来了。……真是的,士郎你怎麼了。今天早
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霸气。早餐也缺了很多调理,昨天是又在仓库待到
很晚了吗」
 
 虽然这麼说,但Saber并没有责难的神色
 从这点上,就可以感觉到Saber对我的信任
 所以现在我更没办法跟她对上视线
 只要一对上,就怎麼样都会想起那山丘上的景象
 
 「……呼。我知道了,待会就让我来给予你活力吧。那今天也要在
道场锻鍊,可以吧,士郎?」
 「啊啊,拜托了。依莉雅打算怎样?」
 「我? 我也跟昨天一样啊。我不喜欢被雨弄溼,不想出门」
 
 「是吗。这样最好。可以的话希望依莉雅能待在家里。到外头去很
危险」
 「嗯。如果跟昨天一样有便当的话,要我跟你们在一起也可以喔」
 
 ……呼呣
 依莉雅好像很喜欢昨天的便当呢
 因为这点小事就能让她高兴是不太好意思,但既然依莉雅高兴我也
很高兴
 
 「什麼嘛,那就跟昨天一样罗。我也有事要调查所以就要待在房里,
下午来这边一下。我有话要说」
 「……有事,要调查?」
 
 「对。我想Saber也知道,柳洞寺的状况从昨天开始就很怪异。本
来毫不停歇地魔力蒐集停了下来,应该很清楚是有什麼动作了吧。剩
下的主人中最麻烦的应该就是柳洞寺那家伙吧。我试著用使魔探看里
面的情况吧」
 
 「那专心在探索方面比较好不是吗? 我想没有必要勉强拨出时间
教导士郎的」
 
 「不过,这是另一回事,不好意思就请你忍耐一下吧。他还有点危
险,我还不能放手呢。被敌人杀掉是无所谓,但要是因为魔术失败而
自灭,身为师父的我就没面子了吧」
 
 「———是,凛说的对。……我是怎麼了。怎麼会觉得凛教的东西
对士郎没有用呢」
 
 「理由倒是很简单,不过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那上午的锻鍊要加油
喔。那家伙很强壮的,让他痛到不会死的程度是最适合的喔」
 
 远阪说著很不得了的话,离开了客厅
 
 「……Saber。我说啊,别把远阪的话当真喔。那家伙是因为没受过
Saber的锻鍊才能这麼说的」
 
 我先警告了一下
 而Saber不知道在高兴什麼
 
 「是,我知道的。因为对於士郎的身体,是我比较熟悉的」
 
 平稳地这麼回答了我
 
 「怎麼了,你不吃了吗依莉雅斯菲尔? 跟昨天比起来还吃不到三
成喔」
 「不是啦,这个我吃不下去啦。我不能吃辣的」
 「……唉。我是不觉得有那麼辣。这个香料跟鸡肉很搭」
 
 「我不喜欢芥末啦。好了啦给你吃! 相反地,那边草莓那个我就
帮你吃吧」
 「……! 你、你在做什麼啊依莉雅斯菲尔! 喂、拿回来! 这
样不行,想要吃甜的话那边还有苹果派吧!」
 
 「………………」
 坐在旁边的两人,感觉就像感情很好的姐妹般地争执著
 时间刚过中午
 我们三人坐成一圈,跟昨天一样地在这吃著午餐
 
 ……喔,跟昨天一样的不只是午餐
 因为刚才的锻鍊,就是昨天的翻版
 
 不,若是积极性的话倒是比昨天更少了一层
 ……该怎麼说,我只要一跟Saber面对面心中就变得忧郁,没办法
像平常那样拼命前进了
 
 Saber也是,明明以前都不会放过我的空隙的,现在却只是等我攻
来,於是两人就一直对峙著了
 
 「你们两个怎麼了? 看起来不太有趣喔?」
 
 我因为依莉雅的责备而打起精神,想办法朝Saber攻击但结果还是
一样
 
 Saber轻轻地架开我无力的攻击之後,也不反击就放过了我
 被放过的我又很快地转向Saber,再一次前进,又再一次被放过
 就在十分钟前,这种不搭调的时间才告结束
 
 我们又因为Saber的建议而开始吃午餐,午餐时间就这样成了惯例
 菜就跟昨天一样是三明治
 只是因为如果跟昨天一样没什麼意思,这次就在许多方面都下了功
夫,看起来很有好评
 
 依莉雅对著各色三明治兴奋著,Saber也整了整坐姿,吸了口气调
整呼吸
 
 ……只是推测,这应该是Saber打起精神的方法吧
 
 总之,今天跟昨天比起来又更吵闹了
 虽然外头不巧下著雨,地板上也是冷冰冰的木板,我想这也有点像
是野餐吧
 
 「啊啊真是的,住手吧依莉雅斯菲尔。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真是
的,你就是学士郎一口塞进去才会这样。你的嘴很小,应该再小心一
点吃才对吧」
 
 「哼,Saber才不懂呢。这种便当呢,有礼貌地吃才是没礼貌喔。
这是野餐嘛,要这样才对吧,士郎!」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塞著三明治
 Saber无奈地用餐巾擦著她的嘴角
 
 「呀———啊哈、这样很痒啦Saber」
 「………………」
 ……有点意外
 不只Saber这样,连依莉雅也是,比昨天更对Saber放心了
 
 「……真惊人。你不反抗吗,依莉雅斯菲尔」
 
 「为什麼? 我喜欢被温柔对待啊? 嗯,虽然其它家伙如果碰我
就该死,但Saber很美所以就原谅你。而且现在大家是一起吃便当的
夥伴嘛。如果Saber喜欢我的话,我也喜欢Saber喔」
 依莉雅很直率地说了
 
 「————————」
 Saber一下子失去气势了吗,她呆呆地看著依莉雅
 连在一旁看著的我,都被依莉雅的笑容吓了一跳
 
 「怎麼? Saber不开心吗?」
 「啊———不、这个」
 
 「我很开心喔。外面在下雨,这里又这麼单调,都没有我想要的东
西。可是,这样我很高兴喔。这样比一个人还温暖好多好多对吧? 可
是Saber你不高兴吗?」
「————」
 依莉雅的笑容是具有什麼感染力吗
 Saber深深呼了口气後看著白色的少女
 
 「———也对呢。这样子我也很高兴」
 
 开朗的声音
 这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Saber的笑容
 
 「————————」
 不知为何,胸中一阵热
 刚刚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刚刚是Saber为了Saber自己而露出的笑容
 
 不是平常守护著他人的笑容
 
 是只因为高兴而露出的,她自己的笑容
 
 「士郎? 怎麼了,你那表情,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吗?」
 「咦? 不,没什麼……呃,我刚刚表情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跟爸爸一样的表情。好像是从远处守护我们一样。
我不喜欢这种表情」
 「……?」
 虽然不知道依莉雅是什麼意思,不过总之我刚刚是笑了吧
 
 「是吗……算了,因为有好事嘛。说不定就不小心笑出来了」
 「啊啊。是好事,吗?」
 
 「是啊。Saber刚才的笑容很好。看著就觉得很舒服」
 「……真复杂呢。你是因为这种事而高兴吗,士郎」
 
 「对啊。我好像很喜欢看到Saber的那种表情呢」
 Saber以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时
 是想到什麼了吗,她微微一笑
 
 「是吗。这样就是反过来了呢,士郎」
 「? 什麼反过来」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只要你笑得出来,我就很满足
了」
 
 「—————————」
 我没办法跟Saber正面相对
 对著那样的笑容,不论是谁,脑中都会一片混乱的
 
 「—————————」
 我想办法让心情冷静下来,偷偷看著Saber的侧脸
 
 Saber的仍然表情详和地,又开始吃著像野餐般的午饭
 
 没有不安
 
 明明就没有什麼不安的原因,但心中却好像有什麼放不下的事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
 
 没错,她带著我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说了非常矛盾的话
 
 我在远阪的房间内听著雨声
 今天在名为魔术课程但其实是健康检查的时间中,我只是吞下了远
阪准备的药,检查全身的魔术回路而已
 要再教下去的话就要来真的了,所以好像真的不能在这里进行的样

 
 ……这是没关系啦,不管这样什麼也不做也挺无聊的
 虽然她说为了观察结果所以暂时不要动,但总不会连话都不能说吧
 
 「远阪,问一下好吗」
 我趺坐著开了口
 
 「嗯? 可以啊,什麼事」
 「关於Saber的事。这个,我以不知道该说什麼……」
 
 一开口,我才注意到我的想法完全没有头绪
 这不是为了Saber而要做什麼
 我连要让Saber怎麼样都没想过
 
 「……这个,我在想,那家伙想做什麼啊。仔细想想,那家伙到现
在都没有因为自己而做什麼吧。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Saber在想什麼?」
 「———不,倒不是那样。只是,因为她太没欲望所以不了解。……
对,我就是不知道这样该怎麼做」
 
 「哼—嗯……也是啦。Saber出於自己而做的事,就只有保护你而
已嘛。虽然身为从者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做到那样就无法理解了。
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是没有欲望吧。Saber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
会保护你的」
 
 「————啊」
 对了,我都忘了她会成为从者的理由了
 
 「……对啊。Saber的目的是得到圣杯嘛。她不是没有目标的」
 
 而且,圣杯是可以实现持有者愿望之物
 那麼,Saber就至少有著希望实现的『愿望』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一定是在她成为从者前曾试著实现的愿望
 这就有可能是要拯救她自己的『愿望』了
 
 没错,举例来说
 因为她现在能留在这里,所以如果以圣杯的力量,应该可以让她在
这留下来,过第二次人生
 
 不,应该说如果不让她得到这点回报,就没办法补偿她的末日——
——
 
 「什麼嘛———这很简单不是吗」
 「……? 你感觉很差呢,怎麼突然有精神了。我刚刚的话有这麼有趣吗?」
 
 「啊啊,我有精神了。也对哪,不然她怎麼会这麼拼命地战斗嘛。
Saber必须是为了自己的希望而战斗才行啊!」
 
 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是对我的这种态度感到错愕吗
 
 「———卫宫同学。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你想错
了喔。Saber,不会为自己而战的」
 
 「你应该也懂不是吗? Saber不是那种人。她追寻圣杯的理由,
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你————你凭什麼」
 这麼肯定,我说不出来
 
 ……对啊
 那家伙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自己的愿望,才会走向那个孤独的末

 
 这样的Saber———不可能到现在才来追求什麼自己的救赎
 
 「…………唔」
 只是,就算如此
 就算只是一瞬间,我这样的想法,都会扭曲了她的形象
 
 「————————」
 「……………………」
 对话中断了
 ……在我正以为,之後就只能持续这样沉重的沉默的时候
 
 「只是点无聊的事啦。Archer也说过跟你差不多的话」
 「……啊? Archer,是那个Archer?」
 
 「对。我也问过那家伙喔。问他你的愿望是什麼。结果你猜他说什
麼?」
 
 「咦……唔,我怎麼会知道那家伙的愿望」
 我完全不了解那家伙的事
 曾宣言有一天会是敌人的Archer,尽量不与我跟Saber接触
 ……只是,尽管如此
 虽然那家伙嘴上老说讽刺话,但我知道他不是会有什麼愚蠢目的的
家伙
 
 「就是啊,听了会想笑的喔。我问他愿望是什麼,那家伙就这麼说
喔。”也对。永久的世界和平怎麼样?”我不只错愕还爆笑出来了呢。
然後那家伙就说”果然被笑了吗。算了,别人?的救赎也没有意义。
就把我刚刚说的当笑话吧”,然後就闹起彆扭了呢」
 
 「……总觉得呢,那家伙就因为是这种人才会变成英灵,被像我这
样的小女孩役使啊」
 
 「————————」
 ……是吗
 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但那家伙也是个了不起的骑士啊
 
 「不过呢,别搞错了。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所有愿望的话,永久的
世界和平也是最差劲的喔。简单来说,这愿望就是”什麼都没有”吧? 
没有竞争的世界就只有灭亡喔。因为事物如果不活动的话就只会腐败
而已」
 
 「……啊啊。你跟Archer说这些了吗」
 「说了啊。然後那家伙就说啊,”这是贤者的想法。我的想法也是
如此,不过———我现在,也还是守护著这个愚者的梦想”」
 
 「然後我说这没关系,还有别的愿望吗,他就说”有倒是有,但不
是圣杯能实现的,我的分就让给你吧”。很让人不爽吧? 那家伙,
生前一定很会哄女生没错」
 
 「哼嗯。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啦。不过,这又怎麼了吗远阪」
 「没怎样啊? 只是说从者也有很多种而已」
 
 啊,是这样啊
 ……算了,感觉好像也能当作参考,倒也能说是帮了上忙
 
 「那,这次换我罗。不过,我要说的也跟Saber有关就是了」
 
 「? 对了你早上也说过嘛。好像说你有话想说的样子」
 
 「嗯,虽然不是大事但有点在意。现在才说这话有点怪,不过卫宫
同学,你知道亚瑟王的传说吗?」
 
 ———亚瑟王的传说
 这几天,我就算不想也被迫地知道了
 
 「一般啦。……不过,我以前倒不知道亚瑟王是女的就是了」
 
 「也对。不过性别怎样都无所谓。就算亚瑟王是女孩子,也没有改
变传说的必要对吧。只要亚瑟王成功骗过周遭的人,就算是女的也会
被当成男性对待的」
 
 「幸好,亚瑟王有梅林这位魔术师跟著呢。那家伙是人类跟印丘巴
斯的混血,像恶魔一样,要伪装亚瑟王的性别,准备根本不可能生下
来的小孩是易如反掌的吧」 (译注:印丘巴斯:Incubus 男性的梦魔)
 
 「……啊啊,也是啦。然後呢?」
 「所以啊,我有问题的就是在於那传说跟现在的Saber有出入啊。
哪卫宫同学。你知道Excalibur是怎麼样的东西吗?」「你现在问这干嘛。Excalibur就是亚瑟王的代名词吧。是妖精所
给予的剑,无坚不摧从不损坏的名剑啊」
 「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远阪不知为何一副骄傲的模样
 
 「……呣。我说了什麼好笑的话了吗」
 「说了啊。你跟亚瑟王犯了同样的错误。要是梅林在的话一定会敲
你骂你不成熟吧」
 
 「为什麼啊。……嗯,刺在岩石中的剑不是Excalibur嘛。那把剑
在中途断掉了,之後亚瑟王从湖之妖精那得到了一把剑,那就是
Excalibur吧?」
 
 「没错没错。在亚瑟王接受Excalibur时,梅林这麼问了他。”王
啊,你重是的是哪一件呢,是剑吗,还是鞘呢”」
 
 「亚瑟王於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剑,可是梅林却责备他。”不要搞
错了。剑虽然是讨伐敌人之物,但鞘能够保护你。只要剑鞘跟随著你,
你就不会流血也不会受伤。真正该重视的不是剑而是鞘啊”」
 
 「…………」
 远阪精湛地演著亚瑟王与梅林
 
 「哼嗯。你很认真嘛远阪。———那麼,你想说什麼?」
 
 「听、听到这里你还不懂吗!? 也就是说,亚瑟王是不死之身! 
Excalibur是攻守无敌的宝具喔。所以Saber本来就算受了伤也应该
马上就会治好的!」
 
 「……远阪。实际上,Saber受的伤也是有治好的啊」
 
 「……是这样没错……可是Saber的自我回复,看起来像是以Saber
庞大得不得了的魔力做到的……总之,感觉跟传说中的Excalibur剑
鞘不同啦」
 
 「———原来如此。远阪既然这麼说,那就应该没错吧。那我有问
题。你说亚瑟王是不死之身,那亚瑟王为什麼会死啊。传说的最後亚
瑟王不是死了吗」
 
 「咦?」
 远阪张著嘴
 就那样僵硬了几秒钟後,她咬著牙移开视线
 
 「……是吗……Excalibur的鞘,在中途被人偷走了啊……」
 
 嗯,基本的错误
 虽然我刚刚也忘记了,但传说中亚瑟王是从失去那不可或缺的剑鞘
之後,才开始走下坡的
 
 「那。你懂了吗远阪」
 「……懂了啦。想笑的话尽管笑吧」
 
 骗子
 明明就一副在我笑出来的瞬间就会踹过来的样子
 
 「懂了就好。不过,为什麼在意这种事啊。Saber会不会受伤跟你
没关系吧」
 
 「罗、罗嗦! 什麼嘛,只是想著真的那样就是无敌了就很高兴而
已嘛。我也是偶尔会犯错的啊」
 
 「………………」
 ……真复杂啊
 这种时候,应该纠正她是常常犯错才是对本人比较好吧
 
 在日落之时,雨势一下子止住了
 如果照早上所说的,吃完晚饭後应该到皆上去搜索主人的,可是—
——
 
 「在这之前,得确认一下」
 
 Saber的意思
 要确认她是以什麼为目的而战的
 
 「……虽然这麼说,但要直接问应该不行哪……得尽量不著痕迹地
问才行」
 
 ———我打起精神站起身来
 总之先到客厅去吧
 要是能以晚餐前平稳的气氛为辅助,突破Saber的心防就好了——

 
 「只是假设一下啦。要是打赢圣杯战争的话,要怎麼办」
 
 就这样
 虽然想了很多但找不到好主意,於是就单刀直入地问出来了
 
 「咦?」
 「啊?」
 「嗯?」
 
 三人分别以不同的举动表达了同样的反应
 
 「———就是说获胜之後啊。要是得到圣杯该怎麼办」
 
 「这不用你说明我也知道……怎麼回事啊。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Saber跟依莉雅虽然没有点头,但表情都跟远阪意见相同
 ……果然这样突然问出来很不自然吗
 不过,即使如此这词也必须假装不知道
 
 「啊啊,不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啦。你看,只剩下三名从者,
会想想这种事也不奇怪吧。数量减少後,就能清楚地看到结果了嘛」
 
 「哼—嗯……算了,说起来也是啦。就算是士郎,在这状况下也会
想这些吗。虽说不是自愿开始的,但既然赌上了一条命也会想要报酬
嘛」
 
 「对、对对。我也会想一些的」……远阪喜欢找理由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远阪的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话说得通,她就会把它当成一种
可能性而考虑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限於这瞬间就是了
 
 「那远阪要怎样。要是得到圣杯要怎麼做?」
 我尽量自然地问著
 
 「……也对。因为我只想要胜利,没有要让圣杯实现的愿望。总之
先得到圣杯,之後的事倒没想过」
 
 「—————————」
 因为不想输才战斗吧吗
 ……呃,虽然想过会不会是这样,但没想到是真的
 
 「真令人错愕。凛是看起来最有想法的,其实却最是什麼都没想呢」
 「哼,很会说嘛。那你是怎样啊,依莉雅斯菲尔」
 
 「我不管那个。我只是因为被告知圣杯是我的,不能让给别人而已
喔。既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就不可能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不是吗」
 
 「……哼嗯。意思就是圣杯战争比圣杯还来得有趣罗?」
 「当然。我只为了胜利而来的嘛。圣杯要怎麼用都无所谓啊」
 
 ……该说她们很相像吗
 她们两人什麼也不说地互相瞪著,好像有著什麼同感的样子
 
 「……………………」
 Saber什麼都没说
 她没有意思要参加这话题吧
 
 可是———不管Saber有多不愿意,只有这问题必须现在弄清楚
 
 「我差不多了解你门两个的目的了」
 
 我尽量自然地点头
 
 「那,Saber呢?」
 
 我朝不说话的Saber出声
 
 「…………………………」
 Saber没有回答
 ……注意到她这样并不简单了吗,本来在争吵的两个人也朝Saber
看去
 要算时间的话,差不多沉默了一分钟吧
 
 「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得到圣杯是我的义务。虽然不知道圣杯有多
大的允许范围,但只要那是圣杯,我就必须得到它。……当然,如果
圣杯能实现我的愿望的话,我就只有实现那愿望而已」
 
 ———她说了
 Saber的确说了,她有自己的愿望———!
 
 「是吗。那麼,那愿望是什麼?」
 我克制著鼓动的心跳,平淡的问著
 「————————」
 Saber没有回答
 
 ……这样也好
 如果没办法回答的话,那就比较可能是利己的愿望
 
 以Saber的个性来说,会忌讳说出只为了自己的愿望吧
 所以———与其让她说出什麼荒唐的愿望,这样子沉默著还比较好
 
 我脑中,充满著这种丧气话
 
 「怎麼,有这麼困难吗? 爷爷说过,从者的愿望就是在现世复活
啊。英灵们是为了获得第二次的生命才追寻圣杯的。Saber不是这样
吗?」
 
 对依莉雅的话,我不由得抬起脸来
 如果那就是Saber的愿望,就一点问题就都没有了
 可是
 
 「———不,我对第二次的生命没有兴趣。我的目的跟凛和依莉雅
接近。我的目的就只有得到圣杯。本来我就是,以得到圣杯为代价,
才成为从者的」
 
 ————我早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吧
 拔出那圣剑的她,不可能会希望什麼第二次的生命
 
 「……等一下,以得到圣杯为代价才成为从者……? 你是指成为
英灵时的契约?」
 
 「是的。作为将此身变成从者的交换条件,我追求著圣杯」
 
 「咦咦—!? 怎麼、你不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被叫出成为从者,而
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自己愿意成为从者的……!?」
 
 是很惊讶吗,远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後,开始对自己的话感到
疑惑
 
 「……也就是说,Saber不是因为是英灵才被叫出来,而是自己参
加这场战争的?」
 
 「可是既然是从者,就应该被以英灵的身分对待,所以没办法自己
干涉这边的世界吧……那Saber就是违反了从者的规则……也不对。
啊啊真是,等一下喔,我整理一下」
 
 「不,没有必要整理。凛说得没错。我跟其它的从者不同。因为我
还没有完全地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这是怎麼一回事
 不,成为从者———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Saber说过
 她是以得到圣杯做为代价,才接受成为从者的
 
 那,也就是说————
 
 「……等一下。从者,该不会是———以得到什麼为代价,才强迫
他们战斗的吧……?」
 
 「不,不是那样的。从者本来呢,是只在圣杯战争中存在的使魔。
从者是利用了英灵特性的召唤魔术。因为本来就是英灵,从者并不一
定是『有代价就要劳动』」
 
 「……也对。从者系统,本来就是利用身为守护精灵的英灵嘛。因
为是使用本来就有的东西,不管是从者或主人,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可是在成为从者之前———我听说从人类到”英灵”这个过程间
需要代价。英灵就是人类的守护者对吧。他们在死後也为人类劳动,
在暗地里防止人类灭亡」
 
 「而要成为这种守护者呢,必须在生前,或是以英雄身分活跃的期
间做出什麼交换才行。这就是英灵的契约———将死後的自己交给世
界的仪式」
 
 「因为交换条件而获得代价的人成了英雄,在以英雄身份做了想做
的事之後,死後就以从者的身分偿还曾获得的力量。也就是为了成为
英雄而借钱,死後就成为英灵来还钱的意思。从者呢,就是那偿还金
额被我们抢来役使他们的」
 
 「呣———也就是人类因为一些交换而成了英雄,而成为英雄的代
价就是死後成为被使役的使魔吗。那Saber成为英灵的交换条件是—
——」
 
 圣杯,吗
 在生前得到圣杯的Saber,其代价就是,死後也要以英灵的身分继
续做守护者吗———?
 
 「……这更奇怪了。Saber说目的是圣杯。可是,你应该早就得到
了才对啊。Saber是跟圣杯做交换才成为英雄的嘛」
 
 「———不是的士郎。我还没有得到圣杯。阿尔托莉雅———亚瑟
王的愿望是,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不必需在死前得到圣杯,如果
能得到圣杯,那死後就成为守护者,我答应了这个条件」
 
 「凛说的没错,人类为了成为英雄而跟世界订契约,被赋予超越人
类的力量,而代价就是付出死後的自己。……可是,我在成为英雄时
没有藉助世界的帮忙。幸运的是,亚瑟王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也就是说,Saber是以自己的力量,成为被众人称为英雄的存在的

 
 「……哼—嗯。可是你却以英灵的身份待在这里。就是说亚瑟王在
成为英雄之後,向世界要求了不同的交换条件?」
 
 「……是的。我在最後,无论如何都需要圣杯。非得要圣杯不可。
我有了必须实现的愿望。所以———我做了英灵的契约。只要能让我
的手抓住圣杯,死後就成为英灵为诸多事物而战」
 
 「————————」
 
 在最後,祈求圣杯的奇迹
 ……我现在能了解她的心情
 血染的山丘
 数十把剑的坟墓与骑士的亡骸
 没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结束的王
 ……这样的最後,太没有回报了
 就算是在之前从没有过自己愿望的她,在那时也应该会想的
 
 不要在这死去
 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所以———就算她希望以圣杯的力量来延续生命,也没有什麼好羞
耻的———
 
 「……是吗。也就是宁愿付出死後的自己,也要得到圣杯吗。可是
Saber,你提出的条件是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对吧? 那麼———
—」
 
 「是的。我在活著的时候,没能完成对圣杯的探索。我———亚瑟
王,到最後都无法得到圣杯。可是,这样契约就无法成立了。剩界如
果要让我成为从者,就必需让亚瑟王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所以—
——」
 
 「————亚瑟王,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死。不,是死不了。那麼,
你」
 
 「……是的。被称作亚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一瞬间应该就停止
了。从时间轴来看我是早已消灭了吧。可是这样就无法完成契约了。
亚瑟王是在死前一瞬今被以从者的身分召唤,要在得到圣杯後,才能
死去」
 
 「———不是时间停住了,而是在时间中静止了的状态吗。……不
管你以从者的身分战斗多少次都没关系。最终目的是要得到圣杯完成
契约,这个……」
 
 「没错。当我得到圣杯时,就能完成契约。所以,我在成为英灵前,
因为”决定了有一天要英灵化”的条件,被召唤到不同时代去」
 
 「不只是这镇上的圣杯。只要有得到圣杯的可能性,不管是什麼战
场都会召唤我出来。然後只有在我得到圣杯,实现愿望的时候,静止
在死前一瞬今的我的时间才会前进。亚瑟王走向末日,并作为得到圣
杯的代价,就会变成英灵了吧」
 
 「……就像是在死前做了不会醒的梦吗。这次的圣杯战争对Saber
来说也是一个梦。然後,只有得到圣杯时才能从梦中醒来」
 
 「凛说过士郎因为不成熟所以无法将我灵体化吧。可是不对。是因
为我还不是死人,才无法变为灵体。虽然不完全,但要分的话我还是
活人的。……我在上次的圣杯战争也是如此」
 
 ……Saber像是在道歉般地说著
 是因为骗了我们,说无法灵体化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吧「————————」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我有更得问的事情
 
 「Saber。还不是死人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在得到圣杯前是死不了
的。……照这样说来,也知道你不是从亚瑟王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
可是,这样子现在的Saber是什麼啊。本体的分身……也不太对吧?」
 
 「是的。被召唤到这里的『英灵』呢,本来应该都是类似”本体”
分身的东西,但我还没有如此。我在得到圣杯前,都是静止在死前一
瞬间就被召唤出来的」
 
 「凛说的没错,亚瑟王就像在时间的大河上停住了。我从那位置往
前或向後跳跃,追寻完圣杯之後,又会回到停止的地方吧」
 
 我在脑中画出图表
 ……原来如此,画成图来就很简单了
 亚瑟王在死前停止了
 而时间之流不管她有没有停止,就只是流动著,到了现代
 
 她只是回应著需求地跳跃到各个时代,结束工作後,又回到停止的
自己身上而已
 
 这时,如果她在被召唤出的时代中得到圣杯的话,她的时间就会流
动,照我们所知道的历史一般地走向”死亡”
 
 ……这麼一来,英灵就说不定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在死亡之後被移动动时间之流外的,如”仓库”一般的地方
 
 然後,回应呼唤地在不同时间中被叫出,也不回来地就在当场消失
 会说来到这里的英灵是”分身”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说的话,就像是细胞复制
 拥有生前所有能力、记忆的英灵是在现世出现,然後在那学习各种
知识的吧。不过学了也是白费
 
 他们没办法回到”本体”,只能在当场消失
 所以,就算被召唤到各个时代去,英灵的记忆也不会有矛盾产生
 
 成为”英灵”的存在,已经不会再变化了吧
 因为就算学了新的知识,只要学习的”自己”完成了任务,就不会
回来而只能消失
 
 ……从这方面来说,Saber并不完全是从者
 毕竟,她在被叫出後,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时间去的
 ——回到那染血的剑丘上,现在仍在断气前一瞬间的自己身上
 
 「等一下。怎麼,如果你在这次得到了圣杯,就要回到原本的时代,
在那时代使用圣杯!? 这样不是窜改过去吗! 不管是时间旅行或
是经迎平行世界,那都已经是魔法的领域了喔。这不可能做到的」
 
 「就是将其化为可能才叫圣杯对吧。所以我才会订下只要用了圣
杯,死後就成为从者的契约。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这号人物,
也是以让我成为英灵为代价的」
 
 Saber平静地说著
 可是,刚刚那句很怪
 要使用圣杯实现愿望是没关系
 可是,为什麼她会说,结果会使阿尔托莉雅消失呢
 
 「……什麼啊。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 别开玩笑了。
Saber。你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在那山丘上,一个人静静地走向死亡的少女
 
 「———为了自己,才使用圣杯的吗」
 
 「……? 你为什麼这麼说,士郎。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将要灭亡
的国家而已……」
 
 「什———————————」
 
 我知道自己的脸僵住了
 明明我早知道Saber的愿望———意识却因为错愕而一片空白,甚
至想吐
 
 「为、为什麼?」
 
 尽管如此
 我还是紧著喉咙,吐出了这句话
 
 「没什麼为什麼吧。我没能守护好国家。我明明是为了守护国家才
成为王的,却没有完成这责任。那时我就想。———石中剑,是不是
选错人了呢」
 
 「怎————」
 
 怎麼会
 怎麼会有这种事
 
 「……不,这疑问时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当王呢。会不会
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该被选上的呢。那时候———在圣剑被拔出之
时,跟无法拯救国家的王比起来,应该有能够拯救国家的,更适合王
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重新进行王的选定的话,只要
回到那时,我的国家———」
 
 ……她想说,只要回到那时
 她的国家,就一定不会灭亡了吗
 
 「————————」
意识渐渐远去
 虽然对著真心期望这种荒唐之事的Saber有著愤怒,但一瞬间就被
淹没了
 
 我大概,是在错愕吧
 当然会这样的吧
 Saber的愿望不是为了自己,再加上,她的愿望只是要消灭自己的
存在
 
 就是有那把圣剑,有拔出圣剑的王,眼前的少女才会存在
 
 ———要把那些事消去,就是说,要让眼前的少女不在存在
 
 使用圣杯实现她的愿望後
 成为王之前的少女,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会以一名骑士的身分,
在那之後的时间轴内生活吧
 
 可是,眼前的Saber呢?
 
 假设现在以英灵存在的她,实现愿望之後,就会变成只会作战的现
象而一直被役使下去
 
 因为这是得到圣杯的代价,所以就算阿尔托莉雅没有成为王,眼前
的Saber也会这样持续下去
 
 从过去及未来中被切开
 孤独的王,仍然静止在死前,以後也永远如此
 
 「————————笨蛋啊」
 
 我不允许这样
 因为,这样完全没有救赎
 如果一切重来,真的有比她更适合的王,因为那家伙而使她的国家
延续下去,就算这样才是对她的救赎
 
 ————那也是骗人的
 
 就算因此而使周围的人幸福,也只是让她四处征战的十年光阴,变
成一段谎言
 
 「不对———我做不出这种事。我无法重来,就算重来也没有意义,
Saber」
 
 「……士郎?」
 「别为了这种事使用圣杯。圣杯是Saber作战而得到的。那就应该
为了Saber自己而使用那奇迹」
 
 「什……所以,我才说是为了我自己而使用的不是吗。我———阿
尔托莉雅,必需完成王的责任」
 「……!」
 我说啊,为什麼就只有你没注意到这种事啊————!
 
 「别开玩笑了,你已经尽责尽得太充分了不是吗……! Saber那
模努力地战斗了。就算被背叛被恐惧也没有输。在那山丘上,到死前
都没有放开手中的剑。可是,为什麼———到了死後你还非得守著那
个誓言不可啊……!」
 
 「————」
 Saber的表情一阵错愕
 「啊…………」
 ———即使後悔也太晚了
 我是不能将Saber的过去,我所梦到的事说出口的
 
 「————————」
 
 ……沉重的沉默
 没有要说,或是回答的话
 从这气氛就知道,现在说什麼都只有反效果
 但是———还是不能沉默
 
 「……Saber。我不喜欢努力的人得不到回报」
 这样太没意义,也太没回报了
 虽然知道这是小孩子的理想论,但我还是想要相信,人类是越努力,
就会越幸福的
 
 「……我不会输给其它主人。绝对会得到圣杯的。……所以,Saber
你要时现自己的愿望。这样子,我才能———在这荒唐的战争中,找
出一点意义来」
 
 「————————」
 这是,现在的我的结论
 我不知道圣杯是什麼,也不知道得到圣杯这件事对不对
 
 只是,如果获胜能够给Saber一点回报的话,我就要在这战斗上,
全力————
 
 「!?」
 
 在沉重的铃声响起的同时,屋内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场气氛一变
 虽然突然地停电了,但我跟远阪还有Saber都没有书一句话,只靠
感觉察看四周的状况
 
 沉重的铃声停了,客厅进入完全地无声
 可是
 却有著,某种轻盈物体相互摩擦的声音,如涟漪般地响著
 
 「……刚刚的警告声,是这屋子的结界……?」
 
 我不出声地点头
 刚刚的声音跟Lancer侵入时一样
 那麼,不用说这就是————
 
 「————!」
 有许多声音靠近了
 ……卡唰卡唰的声音
 让人想到朝捕蚊灯聚集的昆虫
 
 没有声音的只有这客厅
 从停电後不到一分钟,客厅已经被来历不明的声音给包围了
 
 「———敌人吗。不过如果是从者的话,这」
 
 数量太多了
 我好歹也算是魔术师
 能感觉得到包围我们的魔力,是属於多数人类的
 
 大略感觉一下也有二十个
 ……可是,这轻飘飘的感觉也太奇怪了感觉不到人的样子
 发出卡唰卡唰声音的那些东西,像是空洞的人偶一般
 
 「怎麼,果然来了啊。之前明明一直逃避我的,Berserker一不在
就眺过来啦。真是现实的家伙呢」
 
 ———这时
 跟紧张的我们相反地,依莉雅一副冷静的样子
 
 「依莉雅,你知道吗!?」
 「当然啊。没有从者是我不知道的。在外面的是Caster,好像带来
很多东西来了呢。———怎麼,好像是以龙齿捆起来的假人嘛」
 
 依莉雅乾脆地告诉我们
 同时———,刺耳的声音停下来了
 
 「————————」
 我拿起放在客厅的木刀
 ……Saber和远阪好像都在等我的行动
 我————
 
 敌人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敌人的从者……Caster带了手下们来袭,那我该做的事就只有
一件
 
 「……待在这也没用。Saber,一起过去。远阪保护依莉雅」
 「咦咦—,为什麼!? 我才不要凛的照顾喔」
 
 「我也不想啊。不过你说过会听士郎的话的对吧。那家伙都这麼说
了,你就乖乖听话吧」
 
 「我才不管! 跟Saber比起来我才更有————」
 远阪从後面把发脾气的依莉雅固定住,堵住了她的嘴巴
 
 「……! ……!!!! …………!!!!!」
 依莉雅骂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知道了,依莉雅就由我来保护。这段时间你就去打倒Caster
吧」
 
 「拜托了。不过,尽量不要勉强喔。与其想打倒的人,不如想要怎
麼逃」
 远阪回了一句不用你说,点了点头
 我背向远阪,赶到通往回廊的走廊上
 
 「Saber」
 「我知道。士郎由我来保护」
 Saber对远阪点头回应,跟在我的後面
 
 一瞬间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剑朝我挥下
 毫不留情又无法回避的一击,朝呆呆站立的我的头顶炸裂
 
 「唔————————!」
 我连忙转过身以木刀弹开那一击
 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只是很自然地,当想到死的一瞬间,身体就有了反应
 
 那东西毫不犹豫地又挥来次击
 流畅如机械般的动作
 不浪费力气的准确攻势
 ———但也只有如此
 只是准确而未经洗练,就没有让人觉得是必杀的锐利
 这一击跟Saber比起来就太过迟钝,而跟Berserker比起来就跟羽
毛一样
 
 「————」
 窝将背部往墙壁一靠,弹开了那一击
 而在我退开後空出来的地方
 
 被Saber如雷电般的一击击中了
 
 「士郎,没事吧」
 「跟你看到的一样。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没事的」
 
 「什麼没事的。这种时候你得要跟在我後面才行。以後请注意一下」
 Saber责备著我的轻率
 虽然Saber说得有道理,但我不喜欢跟在後面
 
 「士郎?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在听。……对了Saber,刚刚的家伙是————」
 
 走廊上什麼都没有
 刚刚被Saber的一击打成粉碎的异形,如幻影般消失了
 
 「刚刚的就跟依莉雅斯菲尔说的一样,是以魔物的身体为触媒而具
现的士兵。与其说是自动人偶不如说是假人吧,不过品质很差呢。以
刚刚的假人这种程度,就算被包围也不会有问题————」
 
 「…………!」
 
 是藏在哪里呢,不,是什麼时候侵入到这里来的呢
 那如做坏掉的积木般的东西,以让人想到蜘蛛的动作聚集了起来
 再加上,差劲的是感觉到的敌人还不之这些
 有数倍於眼前数量的骷髅,包围了这座房屋————
 
 「士郎、旁边!」
 「————!」
 我连忙离开墙壁
 
 「唔、这家伙————!」
 
 我以木刀挥开爬过来的骷髅
 而Saber守护在那之後背上到处都是破绽的我,横嗓了爬过来的骷
髅……!
 
 骷髅们以松散得动作靠近我们,每个家伙都用同样的动作来袭
 虽然要架开不难,但每次都会损坏到房屋
 不,先不论Saber,我手中只有木刀
 就算急忙施以”强化”,也撑不了多久
 
 ……而且,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骷髅的数量说不定是无限的一个不好,我们就得一直持续这种小战斗,直到我们倒下————
 
 「啧、这些家伙从哪跑出来的啊……!」
 
 我背靠Saber骂著
 朝我过来的骷髅不多
 虽然这些家伙也在室内骚动著,但大部分是从庭院侵入的
 Saber一个个地横扫掉从庭院侵入的骷髅
 
 ……他们的目的是客厅
 既然客厅里有依莉雅和远阪在,Saber也会因为他们而被围困
 
 「————」
 Saber重新架起剑
 她的剑已经不再透明了
 是已经没必要隐藏了吗,黄金之剑为了发挥真力而闪耀著
 
 「———等、等一下Saber! 不行、别用Excalibur! 把我们家
毁掉是没关系……啊啊不对,有关系,可是周围是住宅区。你该知道
在这里用了那种东西会怎麼样吧……!」
 
 我一边挥开靠近眼前的骷髅一边叫著
 
 「……如果是主人的指示那我就遵从———可是要对付这麼多数量
的对手很麻烦。不一扫而空的,最後会被逼到死地的」
 「我知道。这些就是使魔一类的吧。那只要打倒操控者就能一网打
尽了。Saber,你能找到Caster的感觉吗?
 
 「根本不用找。Caster就在庭院。……连感觉都不隐藏,就是说,
好像在引诱我们」
 
 「没关系,就让他引诱吧。反正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们也会先倒下的」
 「我是怎样都没关系。那就这样去打倒Caster吗?」
 
 「————」
 庭院就在眼前
 如果Caster就在庭院的话,要过去不是太难
 
 只是,这样子这里就没有防护了
 虽然现在有Saber在,但如果Saber到了庭院,就没有能阻止骷髅
们的障蔽了
 
 这时候要————
 
 「————!」
 玻璃破碎的声音
 从客厅传来激烈争斗的声音
 「士郎,请指示。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知道
 无论如何,如果晚了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打倒Caster。我说过把依莉雅交给远阪的」
 「那走吧。主人,我的背後就拜托了」
 
 Saber一边横扫群集的骷髅们一边疾奔著
 这样子,就像是铲开积雪的铲雪车一样
 骷髅士兵连靠近Saber都做不到就消失了
 这就是,雪花吗
 因为飞散的骨头实在太多,我就像在吹雪中一般
 
 「——————啊啊」
 虽然她说把背後交给我,但这样根本没必要保护她了
 到了现在,我又一次知道了Saber是多麼优秀的骑士
 
 Saber毫不犹豫地突进
 朝这些骷髅们的大本营
 为了尽快打倒侵入屋中的,还未曾见过的第六名从者
 
 Saber停下了脚步
 也看不到本来群聚的士兵们
 这边就是终点了吗,眼前站立著某个东西
 歪斜的人影
 套著不知道长袍还是什麼的那家伙,像是被黑色涂抹了一般,看不
清身影
 
 ……黑影
 在看到它的瞬间,就袭来一阵莫名的不安
 
 「你就是Saber? ……原来如此,的确这样子要打倒Berserker
也是可能的呢。我的杂兵连挡都挡不了你吧」
 
 窃笑声
 被黑色涂抹的那个好像就是骷髅们的主人……Caster
 可是————
 
 「主人不在……」
 
 附近没有像是主人的人影
 这家伙也跟Lancer一样,是离开主人行动的类型吗……?
 
 「———混帐。你切断契约了吗」
 
 Saber像是很不高兴地问了
 
 「嗯。他不配当我的主人。所以让他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看不清那黑色长袍是什麼表情
 但是,Caster还是以非常冰冷的声音这麼回答
 
 「杀死主人———那麼,你的主人」
 「已经死了。不过没有问题的喔Saber。我们是以魂而生的对吧? 
到处都是魔力的供给源哪。就算没有主人,只要有圣杯在有许多方法
可以像这样留下来。然後呢,对————只要得到圣杯的话,就根本
不用担心了」
 
 「……你也希望在现世复活吗。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英灵,但要
因此而舍弃过去的荣耀吗」
 「哎呀。被人类役使的,可不能说什麼舍弃荣耀呢。我只是没办法忍耐这点而已喔。不管以前或现在,我都不想再当别人的部下了。所
以就换到了主人的身分。没有道理要被你责难喔」
 
 「———也对。我也对你的罪孽没有兴趣」
 
 Saber的身体,微微前倾
 ———离Caster大约有十公尺
 这样子,Saber一口气就能靠近,将Caster解决掉吧
 
 「真危险,难得来跟你们说话却不管我说什麼。我可也是有手下留
情的喔?」
 「我没有话跟你说。乾脆地在这消失吧」
 
 Saber有了战意
 ……我不反对
 Caster身上只有血腥味
 她说自己亲手杀了主人,这应该是真的没错吧
 这次的袭击,也是打算将屋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的
 
 「…………」
 所以,我没有理由阻止Saber
 Caster本来就无法与Saber对抗
 我能感觉到Caster的能力
 如果一对一,那是最弱的从者
 在这状况下,她就只有被Saber打倒一条路
 
 「…………不行,Saber」
 
 可是,我挥不开那莫名的不安
 这不是Berserker所拥有的,绝望般的死之预感
 是生理的厌恶感,还是对不祥之物的警铃呢
 左手在发疼,我还没关系,但是Saber绝不能靠近那东西————
 
 「!」
 
 这犹豫是多馀的
 Saber踏著地面朝黑影疾奔
 
 歪斜的黑影微笑了
 Caster朝著奔来的Saber,毫不慌张地
 
 「———atlas———」
 
 『压迫』
 Caster以我们无法听见的言语,念著比言语更有效地灌进脑中的咒

 
 同时,世界歪斜了
 不,是只有Saber周围,空气的密度变化了
 
 「什————!」
 
 咚的一下冲击
 地面陷落,只能认为是什麼巨大的东西,朝Saber直接落下了
 
 「怎麼会———什麼对作都没有就发动魔术————!?」
 
 不,有著像是咏唱的低语
 咏唱的确是可以缩短的。越简单的咒文,就越能让改变自己的咒文
变短
 
 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个已经属於大魔术了
 没有魔术师可以一句话就发动的
 就算可能,也只有像远阪那样事先做好触媒吧
 
 可是Caster只是低语几声就发动了大魔术
 ……这不只是层次不同了
 如果刚刚的是Caster的魔术,那麼那家伙就不只是魔术师这种简单
的属性而已————
 
 「Saber……!」
 
 Saber僵住了
 脚仍然保持著跳离地面的样子
 现在的她,被缝在空间中了
 不,是Saber周围的空气像胶一般地变化著
 
 「————!」
 就算要靠近,也被看不见的膜给弹了回来
 虽然这个浓厚的部分好像只在Saber周围,但只要脚踩不到地,
Saber就动不了
 
 「你好像小看我了呢Saber。虽然不知道你那时代的魔术师是怎
样,但我可是生於神代的。从这些末世的魔术师眼中看来,我做的事
就像魔法一样吧」
 
 黑色长袍中传来嘲笑声
 Saber仍然被缝在空间中地,
 
 「———怎麼。你真的只有这点程度啊,Caster」
 
 像是感到很无聊般地说了
 
 「对魔力……!? 怎麼会、连我的魔术都能弹开吗————!?」
 
 黑色的长袍後退了
 一口气就将Caster的魔术无效化的Saber,这次以闪电般的速度朝
Caster接近
 
 「————————」
 可是,我
 
 Saber举起了剑
 她跟Caster已经十分接近
 
 「————不对。不行啊,Saber」
 
 但是,我还是像被胸中的鼓动所催促一般,拼命地朝Saber跑去
 
 「什麼?」
 
 突然,Saber的动作停止了
 Caster并没有做什麼
 是Saber自己在Caster身上察觉出了”什麼”而停住的
 
 「你、那是————」
 
 Saber急忙转过身子
 可是
 是早潜伏在地下吗,骷髅手臂缠住了Saber打算後腿的双脚———
—!
 
 「———哼,虽然没料到会有预知直觉,但是这样就结束了
Saber!」
 Caster从黑长袍中亮出刀刃
 
 是把形状怪异的短刀
 细致、脆弱,不适合拿来杀人的刀刃
 可是Saber却一脸厌恶,而Caster就像胜券在握般挥下短刀是因为脚从地下被抓住吓到了吗
 Saber也不弹开挥下的短刀,只是呆呆地看著那————
 
 「你这————家伙…………!」
 
 「什———」
 
 背後传来Caster的声音
 我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我能做到的的,就只有站在Saber前面,代她接受刀刃而已
 
 「咕————好痛…………!!!!」
 ……唔,不过还真笨拙
 我没有自信从正面捕捉Caster的短刀
 所以我判断与其接住短刀,不如保护Saber来得确实,才像是要藏
住Saber似地抱住了她
 结果,Caster的短刀就砍在我的背上————非常的痛,脊骨乾脆
地挖了出来
 
 「唔、啊………………!!!!」
 
 我忍著几乎要让人哭泣的剧痛,用力抱著Saber
 
 「士、郎……?」
 
 连在耳边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退、开————Saber、向後」
 
 在我挤出话来之前,Saber好像就猜到我的意思了
 
 身体一下飘了起来
 Saber像是要挥开抓住两脚的骷髅般地向後一跃,抱著Saber的我
也一起过去了
 
 「士郎、你的伤————!」
 Saber的声音很焦急
 虽然我被温柔地放在地上,但背上的痛楚只有不断增加
 就像用剪刀剪开脊背,再勉强塞进铅块一样
 一阵阵的痛楚,对对,就像是把手机塞进去的感觉————
 
 「士郎、振作一点、士郎————!」
 
 ……应该还没有慌乱吧
 不过Saber还是以难得的大声叫著,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笨蛋,不用那麼大声我也听得到。这只是痛而已不算什麼。
现在与其照故顾我,应该快吧Caster、给」
 我低著头,指著Caster应该在的地方
 
 「————是的1。我马上做个结束。请稍微忍耐一下」
 ……Saber重新面向Caster
 
 「刚刚的是你的宝具吗,Caster」
 Saber的声音很锐利
 黑影像是很不耐地咋舌,拿起了手上歪斜的短刀
 
 「……对。不过跟外表一样很钝,连一个人类都杀不死就是了。你
的直觉没错,关於某件事这可是万能的魔法之符喔。……不想碰它的
话,就不要靠近我喔Saber」
 
 虽然这麼说,但从Caster身上感觉不出之前的悠闲
 
 就算是如Caster一般的魔术师,只要是魔术就伤不到Saber
 不管那短刀是怎样的宝具,就算再一次奇袭也奈何不了Saber了吧
 
 「……没关系,Saber。那家伙已经没戏唱了。以你应该能轻松地、
打倒的」
 我咬著牙说出指示
 
 「哎呀,这样好吗Saber? 你的确是能打倒我。可是,这期间谁
来保护那边的男的呢。不用我说吧,我的魔术只是对你没用而已。只
要你一离开那边的小鬼,被逼急的我会怎麼做,你应该能想到不是?」
 
 「————你」
 像是从肺中挤出一般的,Saber的声音
 
 ———骷髅们的声音增加了
 跪在地上的我,还有像是在保护我而提起剑的Saber,渐渐被包围

 
 「可————恶」
 
 ……失败了
 就算帮助了Saber,但我变成这副模样就没意义了
 这没办法随意行动的样子,只会扯Saber的後腿而已
 明明事实上,只要Saber在,Caster根本完全不是对手的————
 
 「……你说过是来说话的吧,Caster」
 「什———Sa、ber」
 「主人请不要说话。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Saber垂下了剑
 在周围的骷髅声中,感觉听到了Caster的窃笑声
 
 「就听你说吧Caster。视情况要放你走也可以」
 「当真? 你们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喔? 用这麼强硬的态度,我
说不定会不小心就捏碎了呢」
 
 「别搞错了。你握的不是我,而只是我主人的性命而已。———不
过,要是你把那捏碎的话我也不会容情。在此身消失之前,我会以这
把剑的全力将你们燃烧殆尽」
 
 全场一阵冻结
 面对Saber的话语,不只Caster,连都围的骷髅们都为之震慑
 
 「……好,我不会对那小鬼出手。本来我的目的就只有你。放走一个主人也没关系」
 「? 本来就只以我为目的……?」
 
 「对啊。我不可能放过能打倒berserker的英灵的。剩下的从者只
有我跟你,还有Lancer。只要把你收进我方,Lancer根本不足为敌」
 
 「———剩下三人? 那麼,Assassin已经被打倒了吗」
 「谁知道? 已经不在了那就是被打倒了吧。连主人都保护不了的
从者会消失也是当然的」
 
 「————————唔」
 Assassin被打倒了……?
 那柳洞寺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战斗,也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这样一来,就又少了一
个主人
 剩下的从者只有Saber和Caster,还有从那晚後就没见过的Lancer
而已———
 
 「……哼。无聊的废话就到此为止。我想要的只有你那个宝具。不
想主人被杀的话,就乖乖地把剑交过来」
 
 「———这才是废话。能使用这把剑的只有我。英灵应该知道,保
具只有持有人才能使用吧」
 
 「啊啊,是这样呢。不过,这只要将你一起收下就好了喔Saber。
不管多优秀的骑士,只要抓过来都能够予以怀柔……毕竟,你是我喜
欢的类型呢。调教起来好像会很快乐喔」
 
 像是打从心底高兴的声音
 「……!」
 本来几乎要切断的意识沸腾了起来
 我将背上的痛楚一脚踢开,用失去感觉的双脚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
 
 我才不会让Saber因为我而被囚禁
 既然已经决定要保护Saber,怎麼可以因为这点程度的伤就倒下—
———!
 
 我重新握起木刀,朝包围住我们的骷髅们砍过去
 
 「士郎、不行……!」
 焦急的Saber声音
 
 「是吗。想自杀的话,我倒不阻止」
 Caster嘲笑的声音
 
 卡唰卡唰地蠢动著的,无数骷髅们的声音
 
 就像要把这一切都抹除一般
 
 在一瞬间,骷髅就被如豪雨般的箭矢一扫而空了
 
 「什————」
 
 我呆呆地站著
 如雨般落下的箭矢,像幻影般地消失了
 可是,这不是幻影
 因为本来群聚的无数骷髅,已经一只都不剩了
 
 「唔、是谁————!?」
 Caster抬起视线
 「————————」
 Saber已经注意到了吗
 她比Caster更快地,怔然看著围墙上的”那个”
 
 「————————」
 
 那是,超出预料之外的东西
 背对月光的黄金之姿
 以金色的甲胄武装的那男人,带著冷酷的笑容向下看著庭院———

 
 「什、什麼人————」
 直觉到那是将自己的手下一扫而空的人吗,Caster提高了声音
 
 「————————」
 男人没有回答。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把Caster放在眼里
 他看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在我身旁的,银色骑士
 
 「回答我、我在问你是什麼人……!」
 
 Caster的声音因情绪而昂扬
 然後,男人总算朝Caster看去
 
 「————————」
 被红色瞳孔盯上,Caster屏息了
 男人的视线,是一片冰冷
 
 ———他不把Caster当成人看
 
 连一旁的我也明白
 面对他的Caster,就算在威压下胆寒也不奇怪
 
 「你、你为什麼妨碍我————」
 
 Caster以颤抖的声音问了
 是知道若不如此便会被吞没吧
 ———可是
 
 「没有向杂种报名的道理。消失吧,小丑」
 
 男人,以死亡宣告回应了
 
 啪的一声
 当我注意到这是弹手指的声音时,惨剧已经开始了
 
 突然在空中出现的无数凶器,就如机关枪一般朝Caster袭去
 
 「———Margos———!」
 
 Caster举起了手
 是盾的概念
 在黑长袍的上空,作出了如玻璃般的一层膜
 
 ———这守护,恐怕可以与Berserker匹敌吧
 
 可是,玻璃的感觉太差了吗
 如水晶般展开的那守护,连一个落下的宝具都挡不住,被粉碎了
 
 「咦————?」
 
 错愕的声音
 无数凶器毫不顾虑悲哀地歪著头的Caster,贯穿了黑色的长袍
 从一开始就不留情
被长枪贯穿飘走的长袍又再次被刺穿
 
 剑落在几乎倒下的身上,箭射在快要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头斩在
想要呼喊痛苦的头上,每一击都化为必死的断头台残杀著
 
 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被完全切割解体的Caster,已经没有了人形,只是肉块推成的山
 
 ……风吹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黑长袍飘走了
 
 轻飘飘,轻飘飘地
 
 满布伤痕的长袍,还勉强保持著原样
 ……现在,只有这种东西,还保留著Caster的痕迹
 
 「————————」
 在这惊人的景象前说不出话
 绷紧的意识,只是看著可悲地飘散的长袍
 
 这时
 
 「———无礼的家伙。我说了要你消失的。应该尽快自杀才是礼貌
吧!」
 
 金色男子以带著侮蔑的声音咆哮著
 
 「什———」
 
 不是错觉
 当我正以为黑长袍扭曲得像蛇一般时,它已经生出黑色的翅膀正要
飞走了
 
 可是太慢了
 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麼
 可是,在夜空中划开一条裂痕
 像是切开海面一般,在空中做出的断层渐渐将黑长袍卷入
 那模样,让人联想到被卷进滚轮的人类
 
 「啊————啊…………!」
 
 黑长袍落下
 下面的是毫发无伤的Caster
 这次
 
 魔剑风暴确实地朝她落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
 剑的数量随著惨叫而增多,而惨叫声又因那数量而更高更大声
 
 「啊、啊、痛、拔起来、好痛、拔起来、拜、托…………!!!」
 
 Caster也跟Saber一样,有自我再生的能力吗
 即使被剑贯穿也不会致死,那模样实在太过凄惨
 
 ……雨停不下来
 每个凶器都不同形状,没有相同的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每一把凶器,都是可跟从者
们的”宝具”匹敌的魔剑、魔枪一类
 
 「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有这荒唐、的数量—
———」
 
 可说是无穷无尽的宝具之雨
 在其下挣扎著的Caster,实在太过————
 
 「咕、啊呜、会、死……? 我、会死? 居然、居然、会死得、
这麼荒谬、怎麼会、啊哈、太奇怪、太奇怪了、这是、骗人、啊哈、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然後就结束了
 与原本隐藏著Caster的黑雾一起,魔术师的从者消失了
 
 让人以为会无限持续的循环拷问,其实还不到十秒
 这段时间
 Saber只是,盯著站在围墙上的黄金骑士
 
 「哼。凭一介魔术师居然想捕捉骑士王,就是说说也是重罪。那是
身为王的我的东西。对付想对王的宝物出手的人,串刺才正好适合吧」
 
 「接下来,好久不见了哪Saber。你还记得我所下的决定吗」
 男人状似亲密地说了
 「——————」
 Saber没有回答
 可是,她盯著那男人气势,跟往常不同
 
 「你这什麼表情啊。想说你还没有觉悟吗? 从那之後已经十年了
喔。该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啊啊,不过这好像只有我吧。
对你这不过是前几天的事呢。……真是的,居然让男人久等,真是笨
女人」
 
 男人愉快地笑了
 
 ……胸口一阵压迫
 也是因为看了刚刚的惨剧吧
 但是,对著以荒谬的眼光向下看著Saber的那家伙,我更想吐
 
 「————。还有杂种活者吗」
 
 男人不高兴地说著,朝屋内看去
 「?」
 在那边———通往客厅的回廊上,是依莉雅跟远阪
 
 「…………那是,什麼」
 依莉雅像是看到鬼一样地抬头看著那男人
 她拼命地仔细看了之後,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摇著头
 
 「骗人———你,是谁」
 「嗯? 白痴,看不出来吗。我是你很清楚的一位英灵吧」
 「————骗人!」 依莉雅从回廊跳出来,像在挑衅一般盯著那男人
 
 「不认识。我才不认识你。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从者存在
的……………!」
 
 「什————等一下、依莉雅……!」
 
 我出声阻止也赶不上了
 
 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一直线地朝男人炸裂
 
 铿的一声
 男人什麼都没做
 只是在他面前出现了如镜子一般的盾,反射了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
 
 「咦————?」
 如果专心地放出魔力的话,根本没办法对这种事做出反应
 依莉雅面对自己放出来的魔力块,只是呆呆地站著————
 
 「————挡下了…………」
 
 因为远阪急忙介入,才算是得救了
 
 「……呼呣。原来如此,这次又有奇怪的种类哪。是为了不重蹈覆
辙,多做了点手脚吗」
 
 男人的视线像在舔舐著依莉雅一般
 跟对著Saber时一样,那是把玩著自己的所有物时的冰冷视线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
厌……! 我、我讨厌你……!」
 依莉雅虽然被远阪从後面抱住,但还是瞪著那男人
 
 「我可不管你的事。赶快打开吧。看,难得的第五人哪」
 男人平淡的声音
 这有什麼样的效果呢
 
 「啊————呀、嗯————」
 
 依莉雅猛烈地颤抖後,就垂下头失去意识了
 
 然後就结束了
 没有什麼事会再发生了
 我跟远阪,都只能抬头看著那男人
 
 ……我跟远阪都了解
 
 那家伙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时我或远阪只要一出声,在那瞬间就会面临跟Caster一样的命运
 
 「————————」
 但是,只有Saber不同
 她带著与我们不同的沉默,看著黄金的骑士
 
 「———我问你。为什麼你会在现世出现,Archer」
 Saber压抑著的声音
 对她的话,我跟远阪都只有惊愕
 
 「没有为什麼吧。圣杯是我的东西。来拿自己的东西有什麼错吗」
 「开玩笑。你不是那样的英雄。不,你本来————」
 
 「住口吧。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了喔骑士王啊。—
——不,虽然我本来就有这意思,但被扫了兴了。以庆祝再会来说,
这里太简陋了哪」
 
 说著,男人转过身
 大胆地,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地以背部相对
 
 「我们会再见面的Saber。我的决定从那时就没变过。在我下次来
之前,下定决心吧」
 
 男人消失了
 原本如此绷紧的空气松了开来,庭院回到平常的寂静
 
 ……但是,变回来的只有这样
 卫宫邸被损毁,依莉雅失去意识
 无言地背对我们的Saber,仍然背负著沉重的沉默
 
 在客厅铺下棉被,让昏过去的依莉雅躺著
 虽然失去意识,但依莉雅的表情很平稳,看起来像是没有问题
 
 「喂、不要看旁边! 绷带会松掉的不是!」
 
 啪的一声,背上被打了
 
 「好痛……! 远阪、你对伤患做什麼啊!」
 「罗嗦,难得我给你治疗,稍微乖一点。来,右手抬起来。虽然我
觉得没必要,但就姑且涂点药吧」
 
 「唔————好冰喔,这个」
 「有触觉就是没事的证据喔。来,包绷带罗」
 远阪灵活地从我的右肩缠上绷带
 
 时间过了十点
 在Caster那件事之後,回到客厅的远阪开始帮我治疗伤口
 虽然她要治疗,但伤口已经大部分合起来了,只剩下形式上的处理
而已
 
 「好,结束了。不过,这身体真乱来呢。有这种治愈能力的只有吸
血鬼之类的生物喔。你啊,真的是人类?」
 ……总觉得,你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啊
 
 「我说啊,我是正常的人类喔。我也不知道为什麼会这样,问我也
没用啊」
 
 「开玩笑,正常人被切到脊髓会这麼有精神吗。虽然因为很方便就
没追问,但也让人有点不舒服了喔。你该不会是从什麼只要头不断就
不会死的地方出生的吧?」
 
 「………………」
 不知道在生气什麼,远阪好像真的在怀疑的样子,很可怕
 这家伙,说不定哪天会拿手斧来砍我的头
 
 「哪,Saber也这麼想吧。虽然我想原因在Saber身上,不过也太
过不死身了」
 
 「啊……? 士郎的治愈能力不是士郎的东西吗?」
 
 「怎麼可能嘛。你觉得只记得一个”强化”的士郎,有可能精通那
麼高等的技术吗? 这家伙的荒谬身体,一定是因为与你的联系喔。
是不是Saber的自我回复能力,就这样流到士郎身上了」 「……是这样吗。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到这种联系。这样子现在
如果我的魔力没有流向士郎也很奇怪,而且,首先我的自我治愈能力
就没有士郎那麼强————」
 
 「Saber? 怎麼了,脸色突然变差了」
 「————」
 Saber像是没听到远阪的话,看著虚空
 
 「……不会吧,这不可能」
 Saber微微摇了摇头,视线低了下来
 
 「?」
 「?」
 我不由得跟远阪对看
 Saber的态度从刚才就怪怪的
 ……不,我知道原因
 从那黄金的骑士出现之後,Saber就缺少了平常的霸气
 
 「……算了,士郎的事先放著。对了Saber,你跟刚才的家伙认识
吧? 那个金闪闪说Saber是他的东西呢」
 
 「………………」
 Saber没有回答
 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件事不太好说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远阪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
 
 「———Saber。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刚才的家伙是怎麼回事啊。
Saber刚才叫那家伙Archer对吧」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认识他。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从者只有七名。他不可能会被召唤」
 「从者———那家伙,果然是从者吗」
 
 不,这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只是在这情形下,会有很大的问题
 
 「他的属性是弓兵。当然他与跟凛订契约的弓兵是完全不同的英
灵,能力和身为英雄的气质也相差甚远」
 
 ……这我也知道
 虽然只是一下子,但也十分足够让我感受到那是怎麼样的一个怪物

 
 「等一下。这样很奇怪。如果那家伙是弓兵的从者,那就是第八人
了喔。在同一期间能召唤的从者是以七人为限吧。不可能会因为数量
减少就补充的。而且圣杯本来就没有召唤七名以上的魔力」
 
 「从者只有七人,这是一开始召唤时的限制吧。那要怎麼叫出第八
人————呃、等一下。Saber你是在上次的战争遇见他的?」
 
 「……没错,凛。上回圣杯战争的最後一日,我与他在火海中战斗」
 「————」
 一瞬间,身体绷紧了
 Saber,在火海中战斗……?
 
 ……现在还惊讶什麼
 我早就从言峰神父那听说,那场火灾是圣杯战争造成的了
 
 那就不用惊讶
 因为———我过去都是,无意识地一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的
 
 「结果呢? 你确实打倒那家伙了吗?」
 「没有打倒。……不,我没办法打倒他。因为,我」
 「———反过来输给那家伙了。跟这次不一样,确实被召唤而应该
无敌的你也对付不了他吗?」
 
 Saber低著头没有回答
 这只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Saber————赢不了?」
 
 不是现在不完全的Saber,而是毫无窒碍的Saber也赢不了?
 ……这种事,有可能吗
 的确以身为剑士的强度来说,Saber也不是无敌的
 事实上,Saber是比Berserker来得弱
 可是Saber有那个宝具
 
 虽然其它从者的宝具也很强,但Saber的宝具却远超过他们
 我不觉得有什麼英雄是以这圣剑还打不倒的————
 
 「那就确定了喔。那家伙,不是在这次战争被叫出来的,而是从上
一次就留下来的从者吧? 不然道理说不通」
 
 「————!」
 思考被中断了
 不是因为同意远阪的话
 只是她刚才说的,正是我从昨天就在心中假想的希望
 
 「……可是,这样」
 「没什麼可是。除此之外没办法说明。一次圣杯战争只能叫出七名
从者。要是有其它的从者在,除了是上一次留下来的『赢家』以外还
能是什麼?」
 
 ……沉重的沉默
 可是
 这家伙,为什麼心情这麼好的样子
 
 「远阪,你在高兴什麼啊」
 
 「当然啊。因为有前例在了喔?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但
总之就是在上次战争中存活到最後的从者吧? 那麼那家伙已经得到
了圣杯。然後因为圣杯的恩惠而一直留在世上」
 「————」
 
 「这也就是只要得到圣杯,就能让从者留在世界上的范例不是吗。
我还想赶快把他抓来问个清楚呢」
 
 ————啊啊,没错远阪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但他是从者,而又从上次的战争留到
现在
 那麼,就是代表Saber也能一样留在这边了
 
 「不过,就算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但他是该打
倒的敌人这点应该没变。Saber,那家伙的真实身分是什麼?」
 
 「……我不知道。在上次战争中,我到最後仍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
分。那个英雄,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
 
 「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 怎麼可能有这种事。没有从者
没有宝具吧。而且那家伙,刚才———」
 
 「对啊,刚才用了一大堆不是吗。有这麼多的话也不用费功夫去找
吧? 只要从宝具的外形,寻找配合的英雄就好了」
 
 「那我问你。刚才的宝具,有那一个是凛有印象的吗」
 「当然有啊。这个……」
 
 远阪陷入沉思
 盘起手来想了大概一分钟
 啊咧? 远阪歪了歪头
 
 「————骗人。这,不可能」
 「? 怎麼了远阪。什麼骗人啊」
 
 「———不敢相信。那个染血的大概是xxxxx,像镰刀的则是xxxxx
吧。还有些看起来像中国的东西,好像也有不动明王的那个———」(译
注:我找不到此处的武器名称,若打上日文会影响bbs阅读,故以xxxxx
代替)
 
 一个人低语著的远阪,看起来很危险
 越想就越会钻牛角尖,指的该不会就是这样吧
 
 「这个,那个跟Saber的剑很像不过应该是不同东西。那种朴素的
设计像是从北欧来的,话说好像大部分魔剑的原型都是来自北欧——
——」
 远阪伤脑筋地咬著牙
 
 「喂,远阪」
 
 放她这样百害而无一利
 不在这时阻止她的话,一定会波及到这边来吧
 
 不用说,主要是波及到我
 
 「远阪,远阪—。好了啦回来吧—」
 「啊啊真是、闭嘴啦士郎! 你一直打岔让我脑袋都混乱掉了不是
吗!」
 
 「不,我没有要打岔。你在想那家伙的宝具吧? 以形状来说的话,
有xxxxx和xxxxx,还有xxxxx、xxxxx、Kaladbolg,啊啊,还有Gaybolg
吧。还有个中国风的不知道是什麼,不过有名的就这些吧?」「唔……答对了」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地盯著我
 面对这种表情该说是困扰,还是抱歉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在脑中浮现而已
 
 「不过,这是怎麼一回事啊!? 没有英雄有这麼夸张数量的宝具
的。不,这些出典根本就一团乱,不知道是怎————」
 
 「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英雄之证的宝具,对那男人
来说有如纸屑一般。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没办法追查Archer的真实身
分」
 
 两人陷入苦恼中
 不过,有那麼多宝具的确也没办法确认真实身分
 这就叫藏叶於林吗
 
 「士郎。你有什麼想法吗」
 远阪一脸不高兴地瞪过来。嗯,绝对是在迁怒
 
 「什麼想法啊」
 「就是有没有注意到什麼或是什麼推理啊,总之就是瞬间的灵感
嘛。我们需要的是有意外见的意见喔。因为要解决僵局的只有靠偶然
了」
 呼呣。这倒也有可能哪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把我当笨蛋了是吧」
 「真失礼,只是不当成战力而已喔。那,怎麼样」
 「我投降」
 我老实地举起双手
 远阪像是很可惜地低低唔了一声
 
 「……那结论只有一个罗。Saber,你想那家伙用的会不会全是赝
品? 不然无法说明吧」
 「同意。可是————」
 
 「? 不,那不是赝品喔」
 
 为什麼远阪会有这结论啊
 如果是假的宝具就根本不可能贯穿Caster的魔术不是吗
 
 「哼嗯。卫宫同学,根据呢?」
 「就说那是真的了嘛。或者更应该说其它的才像赝品」
 「啊?」
 
 「不,这只是直觉。……那个,我没办法说明清楚,不过那全是真
品喔。虽然我想Lancer拿的Gaybolg也是真品,但刚刚那家伙用的我
想也是真的Gaybolg」
 
 「???」
 呜哇,这表情让我更难说明了
 不,我到底为什麼会这麼想呢
 只是,我能够确实感觉到,那家伙用的宝具全都是真品
 
 ……是因为在与Berserker的一战中用了”投影”的关系吧
 看到那庞大数量的宝具,我每一个都能读出是真品
 优秀的武器中有思念寄宿,只是模仿外型的东西总是缺少一部分
 这是我在模仿Saber的剑时知道的事
 从这来说,我想那从者的宝具全都是拥有完美形体的东西————
 
 「……算了,士郎的话就先放一边。既然不知道那家伙的真实身分,
那接下来就是他的目的了」
 远阪朝Saber瞄了一眼
 
 「那家伙当然也想要圣杯,不过我还在意一件事。Saber,我可以直
接问吗?」
 
 唔哇。这家伙为什麼一碰到这种事就会笑的这麼邪恶啊
 
 「……这是什麼意思,凛。有事想问的话,就不需要客气」
 
 「是吗? 那我问了,Saber对那家伙怎麼想? 从那家伙说的话
看来,好像对Saber很著迷的样子」
 「…………」
 
 ……虽然不是模仿远阪,但我也看了Saber一眼
 我觉得远阪说的话有点微妙的错误,不过那家伙的确对Saber有所
执著
 不,那不是什麼执著
 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把Saber当成自己的东西来看
 
 「他在想什麼,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在上回战争中,我记
得有被求婚过。当然,我是以剑将其拒绝了」
 
 求、求婚,是那个求婚———!?
 
 「什———————」
 那从者在想什麼啊———!
 
 「唔哇。虽然该不该高兴有点微妙,不过也不会不舒服吧? 成了
从者还会被求爱,还真是有女人的福气不是吗」
 
 「没有这回事。我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自由。我的目的就是得到圣杯。
———老实说,那种戏言只会让我不快」
 
 「是吗? 就算Saber这样那家伙还是很固执嘛。那种类型的啊,
就算对方拒绝也不会停的啦。Saber也很顽固,说不定那种家伙还比
较适合喔」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远阪说著随便的话
 远阪好像因为能跟Saber说这种话而很高兴,Saber也是,明明就
很没兴趣的样子
 
 「就是说了我对那种事没有兴趣。虽然他的确是优秀的英灵,但想法跟我差太远了」
 
 却还一副正经地回答
 
 「嘿—,士郎你听。Saber说对男人没兴趣呢—。放心了吗?」
 「凛,我想刚刚的话跟士郎没有关系。你说的话,有点奇怪」
 
 「也是呢——。刚刚是我失言了。不过有什麼奇怪的,那是因为奇
怪才会奇怪啊」
 
 远阪坏心眼地窃笑著
 感觉那眼神不只是玩弄Saber,还连我一起卷进去了
 
 「—————————」
 不知为何觉得不快,我不说话地站起来
 「啊咧? 等一下,士郎你到哪去」
 「泡茶。嘴巴乾了。顺便泡你们的」
 
 我哼了一声就走向厨房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就是不爽,决定要给远阪泡一杯非常涩的茶
 
 「那我先回房间了。复杂的事就留到明天,依莉雅起来後再说吧」
 
 缠了Saber一阵後,远阪一口气喝光涩茶站了起来
 
 「啊啊,赶快睡吧。别给我回来了」
 「是是。那接下来拜托你罗」
 不知在高兴什麼,远阪到最後都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往别栋走去
 
 「——士郎要怎麼做。就算伤好了也不能勉强,今晚应该休息不是
吗」
 
 「啊啊,我是这麼打算。不过我再照顾依莉雅一下。没问题的话就
会到和室去睡的」
 「是吗。那在那之前我也陪著吧」
 
 之後,对话就中断了
 因为远阪很聒噪,一下静下来就让人坐立不安
 ……不,不是坐立不安吧
 是因为有在意的事,还有非说不可的事,才会让人如此心急
 回想起来,我该跟Saber说的话还都没说呢
 
 圣杯的事
 还没有死去的她
 ……结果就算得到圣杯,也不会给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任何救赎
 
 理由不用说
 因为她到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愿望————
 
 「……Saber,刚刚的事啊」
 我与Saber对看
 她的眼神很尴尬,好像察觉我想要说的事了
 
 「是的。有什麼事吗,士郎」
 平静的声音,牵制住我想说的话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得说
 
 「就是刚刚的事。远阪也说了,只要得到圣杯,从者就能留在这边
吧。那————」
 
 「不,我没有留下来的打算。得到圣杯後我就只有回到原来的我那
边」
 「然後重新选定王吗。不去救将死的自己,而要从头重来吗」
 
 「是的。守护国家是王的义务。因为我的力量不足,至少必须选出
适任的王才行」
 她就像在说他人的事一般地断言
 「————」
 是这些话,让我生气了吗
 
 「———你这笨蛋,该清醒了吧……! 跟王的责任没有关,既然
sber现在就在这里,那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
 
 「我不会认同其它的目的。Saber很强的吧。那就快点结束这战争
得到圣杯,不用做什麼从者了……! 有愿望的话,就不要从过去重
来。想要改变自己的话,就不应该从过去,而是要从现在找方法挽回
啊———!」
 
 ……Saber没有回答
 她轻叹了口气後
 
 「士郎,你很罗嗦。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乾脆地,拒绝了我的话
 
 「而且,并不是有圣杯就能留在这个时代。Archer……那个从者并
不是因为得到圣杯才留下来的。因为,在上一回的战争中是不可能得
到圣杯的」
 
 「……? Saber,这是什麼————」
 「不可能得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吧。那一天。镇上被火燄包围之时,
圣杯被破坏了。———因为那背叛我的主人,卫宫切嗣的关系」
 
 「—————」
 视野变窄
 我用手撑住了向後倒下的身体
 
 「你说,卫宫、切嗣……?」
 
 「是的。十年前,在上次的圣杯战争珠我的主人是他。我跟切嗣获
胜到最後,圣杯被交到切嗣手上。因为Archer跟他的主人还在,接著
只要打倒他们圣杯战争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切嗣舍弃了圣杯。结果,镇上被火燄包围。……那男人命
令我破坏圣杯。因为能触碰圣杯的只有从者而已。切嗣用了最後一个
令咒,以我的手强制将圣杯破坏了」「失去圣杯後从者就无法留在世上。我也不觉得切嗣想把我留下
来。我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没有跟Archer分出胜负,也没能质问背叛
我的切嗣」
 
 「————————」
 
 这件事,我倒也不是没想过
 老爸也是魔术师。既然一直住在这镇上,就不可能与圣杯战争无关
 不过,这————
 
 「为什麼之前不说老爸就是你之前的主人啊,Saber。」
 
 「……通常,从者不会拥有过去的记忆,同一个英灵也不会再以从
者身分被召唤出来。我是从者中的异例。所以,我判断不应该说跟这
件事有关的事。……而且,我不是很想对士郎谈论,切嗣是怎麼样的
主人」
 
 「……? 不是很想谈论,为什麼啊」
 
 「士郎。就像你梦到我的过去一样,我也看到了你的过去。……对
你的事我感到惊讶,不过对切嗣的改变,我几乎无法置信。在士郎的
记忆中,卫宫切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记忆中的他却不是那
种人」
 
 「……以一句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魔术师。只对自己的目的有兴趣,
不管有什麼障碍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在
我战斗期间他只跟我说了三次话。……我想也不用说那是什麼话了」
 
 「————————」
 
 「他并不残忍,也不是杀人鬼。可是,他没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
我当成道具来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
 
 「……切嗣抑制了诸多感情,杀死了诸多敌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让
他相信著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
令我破坏圣杯。……老实说。我从没有如那时一般,诅咒著令咒的存
在,还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话中,有著真实性
 不,应该全都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时以来的切嗣是怎麼样的人
 我没办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麼样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就算卫宫切嗣是个冷酷的男人也一样
 收养卫宫士郎的人,真的是像个笨蛋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对我来说只有这是真实
 
 只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後,实在太过空虚了———
 
 「……是吗。那我会叫出Saber,也是因为是切嗣的儿子吗」
 
 「……我不知道。切嗣是以正规的方法召唤出我的。主人适合度高
的切嗣,好像是被历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参加圣杯战争的。据说主人
的准备,全都是那家系负责的」
 
 「他们从科威尔发掘出我的遗物,委托切嗣参加圣杯战争。切嗣就
以那为触媒召唤出了我。所以切嗣本人并没有吸引我的因素,也并不
是属性相近的关系。士郎会召唤出我,应该是由於别的力量吧」
 
 ……我了解了
 老爸曾是主人的事,并不会让我很惊讶
 意外的是,那时的从者是亚瑟王……也就是现在在我眼前的Saber
 
 还有一件事
 Saber说,圣杯被破坏了
 那麼———这场战争,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吗
 
 「……我不懂哪。Saber从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没有圣杯了吧。那为
什麼还会想参加这种荒唐的战争啊」
 
 「……我的确不清楚圣杯的有无。但既然我被召唤了,那没有圣杯
就很奇怪。你忘了吗士郎。我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成为从者的。反过来
说,就是我不会被叫到没有圣杯的地方」
 
 「啊————不,可是。这样子,圣杯是被破坏後还可以修复的东
西吗」
 
 「不。圣杯不只那麼简单就能代替的。曾经被破坏的圣杯应该不能
修复吧」
 
 「那————」
 「可是应该是有圣杯的。从者是被圣杯的引力拉来出现的的。没有
圣杯也就不会出现从者。那个神父也这麼说过不是吗」
 
 「神父————是吗,那家伙」
 
 住在教会的,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管理圣杯的那男人,应该能回答所有的疑问吧
 
 上次战争的结果
 被破坏的圣杯的去向,还留在世上的弓兵从者
 还有,对———切嗣在战争最後是看到了什麼,才破坏圣杯的一个人醒来
 虽然身体恢复了,但Saber还是得定期地睡眠
 回房之後Saber很快就睡了,我也为了让她放心而躺下
 
 这是一小时前的事了
 现在时间过了十二点。……这个时间,就能不被Saber和远阪发现
地出门
 
 我不出声地到了外面
 虽然想过要骑脚踏车,但吵醒那两人就很麻烦
 就用走的过去吧
 
 没有人的感觉
 就算是深夜,这样的寂静也很异常
 空气冻结了,建筑物内也感觉不到生气
 
 相反地,在脚下,地面之下,却感到有著什麼漆黑的东西在涡卷著,
让人感到矛盾的热度
 ……在我被依莉雅抓住的几天中,镇上发生什麼事了吗
 到处都感觉出满溢著,有什麼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的预兆
 
 「………………应该不是,我多心了吧」
 
 突然,我抬头看向远方的山
 远离镇上的柳洞寺,从这里看来只像一团黑块
 
 只是,那看起来
 就像是在,夜晚的气息中鼓动著一般
 
 过了黑暗的河流,我走向新都
 
 「————是吗。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十天了吗」
 
 在那一天
 第一次与Saber相会的夜晚,我们与远阪三个人一起走在这桥上,
现在感觉就像很久以前的事
 
 ———看到教会了
 
 『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去过』
 
 虽然我对远阪这麼说,但我跟那教会也是有一点因缘的
 毕竟,我来应该是会被那教会收养,被分到某个寄养家庭去的
 
 「……卫宫家,或那教会。想想,差别还真大哪」
 
 十年前
 在那病房中的小孩们全都是孤儿,暂时被教会收养
 而我是在那孤儿中唯一一名,从病房被领养的
 
 是因为如此吧
 总觉得很抱歉,因此下意识地避开那教会
 十一天以前的晚上,会跟远阪说是第一次到教会,就是这个原因
 
 教会中亮著灯光
 ……虽然不擅长应付那神父,但我有事必须问他
 
 「————好,要上了」
 
 我轻轻地深呼吸一下,推开沉重的门
 
 「言峰神父,在吗」
 
 我一边出声一边向前走
 礼拜堂内感觉不出有人
 虽然亮著灯,但这过於广大的寂静,反而让人比一团黑更紧张
 
 「喂。没人在吗」
 ……没有回应
 也不能在往内走下去,今天就先放弃,回去吧————
 
 「唔……!」
 我急忙朝发出声音处回头
 「卫宫士郎吗。在这时候有什麼事」
 
 「————————」
 突然的会面下,我一时找不到话说
 
 「夜也深了。我也要睡了,不过———看你那表情,好像打算来告
解哪,卫宫士郎」
 言峰好似很无趣地说著,转回他进来的门
 
 「啊———不,等一下。那个,我来是有是想要问你」
 「我知道。虽然不是正常时间,但我也不会赶走来者」
 说著,言峰打开了通往教会深处的门
 
 「跟我来吧。应该是跟圣杯战争有关的事吧。不能在这里说那种有
血腥味的事」
 也不等我回答,言峰就走进里面了
 
 「————」
 都来到这里了,不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
 我为了不被言峰的气势压过而打起精神,朝教会深处走去
 
 「哇———虽然外面也很了不起,但里面更精致呢……」
 这是,中庭吧
 眼前的是给豪华得给言峰一个人住太可惜的庭园与走廊
 
 「在做什麼。有话要说就到这边来」
 神父转过不知道第几个转角
 
 「……可恶,还真不等人哪,那家伙」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追著言峰
 教会的路有点复杂,现在只有乖乖跟著言峰
 
 「————————」
 
 一间朴素的石造房屋
 跟那礼拜堂和中庭的优雅相差甚多的这里,好像就是言峰神父的个
人房间
 
 「不巧酒喝完了哪。没能拿什麼东西出来,原谅我吧」
 神父一边重重地坐进沙发,一边这麼说著
 
 「————————」
 ……淡淡的味道是酒还是什麼的味道呢
 能够让味道渗进这房间,应该是相当喜欢的东西吧
 
 「怎麼了,不是有话吗。看呆在那可是很困扰的」「———谁、谁看呆了啊! 只是这房间让人很意外才吃惊而已,
我马上把事情解决回家……!」
 
 「这样就好。我也没有闲到能陪小孩玩。问题尽量简短吧」
 「唔…………」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男的
 心底像是被看透一般,正面对峙著就会被气势压倒
 
 「那,有什麼话卫宫士郎。我能告诉你的应该都跟你说过了」
 
 「……骗人,你应该知道的。知道老爸曾是主人,最後还将圣杯破
坏的事。因为你是管理圣杯的监督者……!」
 
 「喔。Saber自己这麼说的吗」
 「啊……啊啊,我听说上次的圣杯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
 神父像在考虑一般陷入沉默
 
 「……呼呣。从者拥有上一次的记忆,这是异常的。是剑士故障了
吗,还是那个剑士本身就异常呢。反正,不能说是一般的从者哪」
 
 「英灵不会有记忆。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诸多时代被叫出的他们,
要是有记忆的话会产生矛盾。他们有的只是死前的记录。死後,成为
英灵後所发生的事应该是完全无法记忆才对————」
 
 是无法了解吗,神父思索著
 ……是吗
 因为不知道Saber还没完全成为英灵,才没办法解决这问题吗
 
 「不,不是这样的。Saber的状况好像跟其它从者不同」
 「状况不同? ……原来如此,特地来这是为了这个吗。好,说说
看吧」
 
 「————————」
 虽然对他骄傲的态度有点反感,但现在不是反对的时候
 虽然不爽,不过这神父说不定能给一些明确的答案
 
 「就是,Saber好像还没死。那家伙还没订下成为英灵的契约。那
家伙在死前希望能得到圣杯,而代价是答应成为英灵。所以那家伙还
没死。她说在得到圣杯前不会完全死去,得到後才会成为完全的从者」
 
 「还没死……就是还留在轮回之围内吗。不是像其它英灵一般脱离
时间轴?」
 
 「啊啊,我想是这样。远阪也说,Saber是一个人停留在时间里」
 「———是吗。不像英灵是做完事情就消失,而是在得到圣杯前以
英灵的身分被驱使是吗」
 
 「可是,那个因为还没得到圣杯,所以每次蝨败就会回到死前的自
己身上。然後这次被叫出来时仍留有上次的记忆。———哼。都要死
了还追求圣杯,英雄真是让人搞不懂哪。而且就算得到了,等著的也
只有以从者的身分被役使而已」
 
 「……对。就算得到圣杯,实现了那家伙的愿望———那家伙也只
会变成跟其它的从者一样吧。……我就是这点不懂。从者到底是什麼。
虽说是把英灵当成使魔,但也会有像Saber一样矛盾的英灵吗」
 
 「谁知道,这部分的系统我不懂啊。……魂的永续。从者系统就是
以这秘法做出来的。这就只有当时建构的人才知道了」
 
 「?———魂的,永续……?」
 「不,只是原本是那样罢了。跟这没关系,忘了吧」
 
 「那麼卫宫士郎。也就是说,你想要让那个剑士脱离从者,对吧?」
 
 「————」
 这是,被说中了吧
 我是觉得Saber的状况很奇怪
 想要得到圣杯是没关系
 可是,在那之後只有自己的消失在等著她
 
 选出亚瑟王以外的王,将亚瑟王从历史上消去的时候
 她还是要以名为亚瑟王的英雄身分被役使,我觉得这错得太离谱了
 所以———如果她能够脱离从者,以一般人的身分生活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死人无法复活。就算在时间中停滞,对我们来说
Saber已经是死人。她会被叫到现世是因为圣杯的力量,而她也接受
了成为英灵的条件吧。不追求圣杯的话,她就不会以从者的身分被召
唤。而既然追求圣杯,迟早就会变成完全的从者吧」
 
 「……就算这次失败了,她也有无限的机会。因为Saber还黎在时
间轴中,不能同时进行”得到圣杯的机会”,也不能将失败过的试鍊
重来。失败过的试鍊,再做几次都会失败。正是因为体验过那结果,
才无法改变已决定的结果哪」 「不过即使如此,要得到圣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得到圣杯的机
会,可不只有这圣杯战争。与”圣杯”有关的试鍊存在於各个时代。
只要从头到尾一个个试过,一定能得到圣杯」
 
 「……她本来就是『结果得到了圣杯』,才会以英灵的身分被召唤
的。要让你的剑士脱离从者的方法,在那个出现於你面前时就不存在
了啊」
 
 「————」
 ……果然,是这样吗
 只要Saber追求圣杯,就没有脱离从者的方法
 结果,只要Saber不为了自己而使用圣杯,那家伙就会永远如此
 
 就算这圣杯战争结束,没有必要战斗之後
 如果没有得到圣杯只有赶往下一次机会
 如果得到了圣杯,就会变成英灵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被驱使於各
个时代———
 
 「……那。不管有没有得到圣杯,那家伙都会一直是从者吗」
 「不,也不尽如此吧。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之杯,就能够拯救Saber」
 
 「咦———? 可是,你刚才说,那是不可能———」
 
 「啊啊,要让Saber脱离从者是不可能的。不可你希望的是,让Saber
以人的身分留在这世上吧。这就不是那麼难了。圣杯战争结束之後,
从者然仍能够如人类般活著。不过,死掉的话就会回到死前的她身上
去了」
 
 「———那,要怎麼做」
 「因为英灵跟从者是相似但又不同的东西啊。通常,以英灵身分被
召唤出来的东西没有意志。他们只是为了完成目的而被召唤出来,然
後就消失」
 
 「可是从者不同。他们是因圣杯而被叫出的”本体”哪。既然如此,
只要留在世上就能如人类般生活」
 
 「这种事,办得到吗。Saber说她在上次圣杯被破坏时就消失了。
要是没了圣杯,从者不是就不能留下来吗」
 
 「当然。叫出从者的是圣杯,之後维持他们的就是主人的工作。不
过,这也是有圣杯帮助的呢。本来,以一名魔术师的魔力无法维持从
者。要是没有圣杯这个强大的魔力提供来源,从者就会消失」
 
 「……对啊。那麼」
 「不。不够的话只要补充就好了不是吗。对从者来说,魔力提供不
过是种代替行为。他们的本质是食魂者。如果存在浓度变薄,只要补
充别人的魂就好」
 
 「什————」
 就是说要像慎二一般,随便袭击别人吗
 
 「别开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这麼做……! 而且我也不认为Saber
自己会靠那样做来留下来……!」
 
 「是吗。那麼,就只有使用圣杯的内容物了。———很简单。如果
你真的想让Saber像人类班地活下来,就让Saber把圣杯喝下去就好」
 
 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反抗了吗
 神父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开始就想到这结论了
 
 「———那是指,用圣杯来实现我的愿望吗」
 
 「不是。这跟你的愿望没有关系。圣杯的内容部就是如此。凛没告
诉你吗? 从者能够藉著喝下满溢杯中的水来获得现世的第二次生
命。不过,以这时代的使魔来说立场是太确定了哪。肉体仍然是从者,
但只要主人活著就能一直留在世界上」
 
 「————可是,这样子」
 
 结果,还是什麼都没解决不是吗
 就算能留在这世上,如果还是从者就没意义了
 没有主人提供的魔力就无法存在,而且就算长留在世上,死了以後
还是只有回到那山丘上
 
 ……而且,Saber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家伙对第二次生命没兴趣,还说要将圣杯用在别的事上
 啊啊,不对,更根本的事———一切关键的圣杯,还留在这世上吗
 
 「……我懂了。结果,只有得到圣杯才行吧。可是,圣杯存在吗。
如果老爸已经破坏的话,就已经」
 「已经,怎麼样」
 
 「……如果没有圣杯在的话,就没有理由战斗了。这种愚蠢的互相
残杀就没意义了」
 「没有理由战斗,吗。现在还在说什麼啊。————你本来,就没
有什麼理由」
 
 被这麼一说
 时间一下停住了
 
 ———没有战斗的理由
 
 这是以前,这个神父说过的事
 那时———在那时,我才刚成为主人,战斗的理由很薄弱所以我听过就算。当成一般的讽刺话没有去管他
 
 可是,现在呢
 我有战斗的理由。如果有圣杯在的话,就要结束这种战争,然後,
如果可以的话,将圣杯交Saber
 
 我有战斗的理由
 确实有理由的
 尽管如此,为什麼————会因为这平常的一句话,就像是要吐出
胸口中一切般地颤抖著呢———
 
 「———算了。现在不是切开卫宫士郎的伤口的时候」
 
 ……有声音
 是我不太想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可是,现在因为他的声音,停下了不明来源的呕吐感
 
 「圣杯是存在的。本来圣杯就不过是个容器哪。不见的话,本来准
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就好了」
 「?……本来准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圣杯是这麼简单就能做好
的东西吗」
 
 「如果只是做出容器的话哪。当然,适当的技术是必要的,不过要
是没有这技术,圣杯战争本来就无法成立」
 
 「……本来。圣杯就不是承受神之血的杯子,而是从古代流传的魔
法之釜的原形。你如果也算是魔术师的话就知道吧。乌托邦。据说在
英文中意为”无法到达之地”的那里,有著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
釜”。而有几个魔术师,企图再现这个许多神话之根源的”万能之
釜”」
 
 「那就是爱因斯柏、马基里及远阪三家。他们接连数代皆探索著再
现”万能之釜”的仪式,而在两百年前完成了。那就是第一次的圣杯
战争———在不过是人工物的圣杯中降灵出”万能之釜”,打开一条
道路的仪式」
 
 「爱因斯柏……? 那个,就是依莉雅的家族吗?」
 
 「没错。爱因斯柏家在黄金之线的传承上相当优秀,制作圣杯复制
品的技术已经是神的境界了。不过只是如此无法叫出圣杯。还需要适
合的土地,与强力的咒缚。提供这个的就是远阪与马基里」
 
 「当时,教会与魔术协会互相残杀的正热烈哪。於是仪事就选在教
会注意不到的极东之地。爱因斯柏家是清楚这点才拉远阪家为夥计的
吧。远阪是这一带灵地的主人,其祖师也是降灵术的大家。对爱因斯
柏来说,没有远阪要召唤圣杯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有两家容易引起背叛。是认为事情应该三分而行的吧,
远阪也向马基里提出了这件事马基里也是传承长久的名门哪。在与使
魔有关的事上拥有优秀的技术。做出束缚从者的令咒的也是马基里」
 
 「……然後他们就为了召唤圣杯而团结了起来,但一旦成功後就只
剩下互相残杀。圣杯降灵的第一次,好像就在他们互相残杀之间结束
了。然後过了一代又一代,做出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只有形式上回到
了原本的合作关系」
 
 「远阪提供土地与形成从者的系统,马基里提供束缚从者的令咒。
然後爱因斯柏则转备让圣杯寄宿的容器。这就是他们达成的合作关系」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神父好像很快乐地继续著
 可是,是这样的啊……虽说圣杯战争是一种仪式,但提案者是依莉
雅和远阪的家吗
 
 「就是这样。因为准备圣杯的是爱因斯柏哪。上次被切嗣背叛的他
们,这次投入了最强的王牌。恐怕圣杯是在爱因斯柏的女孩身上吧」
 
 「————?」
 
 圣杯在依莉雅身上……?
 ……奇怪,她应该没有这种行李啊……
 
 「好,这样你满意了吧。我是不知道你在烦恼什麼。可是,解决的
方法只有圣杯。知道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战争还没结束。也不带著
Saber就出门可不明智啊」
 
 「多管闲事。我也知道Lancer的主人还在————」
 呃,等一下
 还有一件事非问不可
 
 「———言峰。你说过,圣杯消失後从者也会消失吧」
 「说过。有什麼问题?」
 「问题大了。苏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有第八名从者在。据Saber
说,那家伙是从上次就一直留到现在的喔」
 
 「什、麼————?」
 是很意外吗
 言峰睁著眼睛,说著怎麼可能
 
 「这是怎麼回事言峰。我想你可能知道才来的喔」「…………。有从者尚未消失,是这麼回事吧。这没有那麼不可思
议。上回的战争,是因Saber破坏圣杯而结束的。也就是当时除了Saber
外,还有一个从者活著」
 
 「虽然Saber乾脆地消失了,但只要那从者希望留在现界就简单
了。那个是以吃食灵魂来补充不足的魔力,活过这十年的吧」
 
 「———怎麼可能。那家伙的感觉太异常了。那种家伙如果存在十
年,老爸跟你都应该注意到的」
 
 「……我知道。恐怕有人藏匿他吧。可能是那从者的主人,或者……」
 「或者什麼啊」
 
 「知道圣杯战争,但得不到主人资格的魔术师。这种人物我倒是想
到一位,但也不是吧。马基里的老先生早就隐居起来了」
 
 是了解了吗,言峰从沙发上站起来
 
 「话就说到这。听你刚才的话,身为监督者不能坐视不管。有关那
从者的事就由我来调查吧。你只要专心对附剩下的Lancer就好」
 
 没有话要说了,言峰往出口走去
 
 「————————」
 ……的确,再待在这也没用
 我默默地跟著带路往出口的言峰,离开了这个昏暗的石室
 
 我离开了教会
 而在背後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像在确认一般,言峰对我说著
 
 「————」
 神父站在门前,向下看著地上的我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Saber的目的只是得到圣杯,不想要圣杯的力量
 然後只要得到圣杯,Saber的束缚就消失了
 她会从本来在死前被拉到这里,这样的立场中脱离,然後———在
那山丘上,走向没有回报的死亡吧
 
 「这是吹什麼风啊。你居然会给人忠告」
 
 「怎麼,因为你 想要帮助Saber的样子很令人高兴哪。我是以我
的好意在忠告你的喔。只要得到圣杯Saber就会消失。想要跟她在一
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哪」
 
 「……那更矛盾了。要是没有圣杯Saber也活不下去」
 
 「不用依赖圣杯。刚才提到那个从者的事。想要延续Saber的生命
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不就好了吗?」
 
 「————别开玩笑了。怎麼可能做这种事」
 我瞪著神父
 「是吗。那真可惜」
 是根本不理会我的瞪视吗,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著
 
 「那就只有期待圣杯的内容物了哪。就算你的从者不希望如此,只
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的愿望」
 
 ———神父说了
 就算Saber不愿意也没关系
 既然是主人,只要以令咒之力强迫她喝下就好
 
 「————————」
 「哎呀,我说错话了吗。别这麼瞪人,刚刚只不过是忠告罢了。算
了,你要尊敬Saber的意思也好。我们没有批评她的人生的权利」
 
 「我明天会调查那从者的事。有兴趣的话就再来一次吧」
 
 教会的门关了起来
 我一边抬透看向高耸的教堂,一边咬牙,谁要再来啊
 
 走过晚上的桥面
 这里是曾与Saber走过的地方
 那时我什麼都没想,只是看著这夜景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
 
 「唔————」
 我知道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了解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麼会这麼复杂呢
 Saber不能得到圣杯
 可是,能拯救那家伙的又只有圣杯的力量
 
 “想跟她在一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吧。如果还想要延续Saber的
生命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就好————”
 
 ……这种事,谁做得到啊
 就算———就算我这麼希望,Saber也不会希望这样的
 与其做那种事,那家伙宁可自己消失
 自己消失之後———又要再重复这样的圣杯战争吗
 
 “那麼,只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
的愿望”
 
 「唔……! 混帐神父,你给我闭嘴……!」
 
 我停下脚步,像是要挥开诅咒一般捶著栏杆
 铿的一声,在夜晚中响起
……周围只有这点声音
 没有行人的感觉,路上也没有车辆
 
 「可恶……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靠在栏杆上,吐出这种话
 我知道我应该不理会言峰的话
 可是,那家伙的话中有著无法否定的魔力
 
 ……我是想做什麼,为了什麼才战斗的呢
 一开始是为了结束圣杯战争
 这是从什麼时开始逐渐薄弱,变成第二顺位的呢
 是从我顽固地想要靠自己来战斗那时候吗
 还是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与Saber握手的那时候呢
 
 或者
 是在废墟中的那晚,与她交合後,为了她而做出剑来的那时候呢
 
 ———这全部,都是骗人的
 
 根本不用想
 我在那时
 在那仓库中,与被月光照耀的她相遇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
 
 「————」
 
 只不过,如果只是那样就好
 进到梦里,如果不知道是梦,也许就会在没注意到的时候结束吧
 可是我知道了
 觉得不能置之不管,不希望失去她了
 
 想要,再继续下去
 我期望,能够再看到那个笑容———
 
 「———好痛」
 
 在剑之丘上,一个人眺望夕阳的少女
 一想起那样子,胸口就会痛
 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时间
 ……我因此厌恶的无法忍受
 
 切嗣说过,不要让女孩子哭
 
 我也觉得笑容比哭泣的样子好上许多
 所以对不笑的Saber感到不耐
 可是,她说了
 对著叫她笑的我,她说看著我笑要好得多
 
 ———那就像
 用望远镜看著,无法触及的星子一般
 
 「———————可恶」
 
 我抬头看夜空
 看著绝不可能触及的星星
 啪答一声
 脸颊上,落下了莫名的泪水
 
 「————我,喜欢那家伙」
 
 我说著,不是对别人
 就算迟钝如我,到如今也只有承认了
 已经没办法了
 我已经喜欢她到会莫名的流泪了
 
 「你回来了。还真晚呢」
 
 ————突然
 远阪站在玄关前
 
 「远、远阪……? 你,为什麼————」
 「站在玄关说话也不好吧。你好像很累了,过来吧」
 远阪也不听我说话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著开始移动
 
 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喝茶。外面很冷吧」
 虽然口气很冷漠,但又好像很贴心
 
 「……啊啊,谢了」
 老实说,有热茶我很高兴
 从邻町走到这大概一小时多
 因为走得很慢,身体从内冷到外了
 
 「那麼。你到绮礼那去了吧?」
 远阪单刀直入的问了
 ……是吗。远阪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可是却没有阻止,等著我回来,再像这样泡茶
 
 ……我的心情已经定了下来,对远阪迂回的体贴也很高兴
 是因为如此吧
 
 「啊啊,我去过了。因为有事想问」
 
 我也不隐瞒地老实回答了
 
 「是吗。那我也不问你去做了什麼。士郎这样可以吧?」
 「也对。而且,也不是什麼有内容的话。只是确认现在的状况而已」
 
 「是吗。不过真吓人呢,Saber居然还没完全变成从者。最强的从
者,其实却是最半调子的从者,真差劲的笑话」
 「也对哪。如果Saber没有成为从者就好了」
 我老实的点头
 
 「真意外。士郎跟Archer,搞不好很合呢。那家伙也跟士郎说过同
样的话」
 「……咦。Archer,那家伙?」
 
 「对。Archer也说过,自己後悔了,所以不希望Saber变成这样」
 「……? 那家伙为什麼会担心Saber啊。那家伙不是讨厌Saber
吗」
 
 「是这样没错啦。果然,那家伙是跟Saber有渊源的骑士吧。第一
次跟Saber战斗的时候,那家伙明显地放水了对吧。从那时我就觉得
奇怪了」
 
 「是吗。可是,Saber好像没见过Archer喔」
 「是这样吗? 可是Saber是国王对吧? 那也不能掌握所有国
民,也可能是忘掉了不是吗?」
 
 「……我说啊。这样说就没完没了了吧。看到脸还认不出来的家伙,
我想就算是不认识了」
 
 「倒也不是喔。传说中呢,亚瑟王的臣子中有很多运气不好被赶出
王城的对吧。那家伙说不定是其中一人喔。那家伙不是对我,而是对
Saber隐瞒身分——这样一来,还挺能了解的喔」
 
 远阪一反常态积极地说著
 「————————」
 这也是这家伙体贴人的方式吧
 虽然我觉得没什麼效,不过远阪是好人
 平常虽然毫不留情,但看到弱小的家伙就会伸手帮助,完全的大姐
姐模样
 
 ……就这样,我们喝了几十分钟的茶
 总算撑不住了吗,远阪表情认真地对著我
 
 「那。你想要怎麼做,士郎」
 「嗯。总之明天先约会」
 
 我想不到其它的,这在我回来时就已经决定了,所以当然如此
 ……这时
 
 刚才的沉著不知道到哪去了,远阪露出一副很失礼的表情之後
 
 「噗———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更失礼的开始大笑起来
 
 「咿咿、等一下、我还没、心理准备、啊哈、啊哈哈哈、太强了、
真是任性得太强了士郎!」
 
 ……可恶,冷静想想,我早该知道会这样的
 我这笨蛋……!
 
 「罗、罗嗦! 任性不行啊。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绝对不
会让你阻挠的啊!」
 「不、不是啦不是啦,士郎、士郎太好笑了、咿—」
 远阪一边抱著肚子,一边拍著我的背
 
 「咕…………」
 总觉得,这真是目前为止最过分的反应了
 
 「咿、咿咿、哈————啊—,真是打从心底笑了一场啊—」
 远阪调整著呼吸
 「……那真是太好啦。不过我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噘嘴抱怨著
 这时
 
 「约会,要加油啊。我很喜欢你们喔」
 
 一反刚才的态度,远阪平静地这麼说著
 
 「啊……唔。喔,我会加油」
 
 我勉强地开口
 ……真是的,刚才太出其不意了
 用那种表情说这种话,我不就只能点头了吗————
 
 回到房间
 Saber仍然睡著,房内像什麼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今天不巧下了雨,明天会怎样呢
 我一边抬头看著流动的云,一边说著希望明天能够放晴,这种不适
合我的话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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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 十五日目---------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
 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很黯淡。

 感觉像是又要继续昨夜的事情……我大力甩甩头。

「……外面那麼暗,当然不会那麼容易醒来」
 疲累的身体也因为房间的阴暗而得到充分的睡眠。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睡到这种时间已经不是用赖床可以说的了。

「Saber、你起床了吗……?」
「------------------------」
 没有回答。
 Saber在我旁边,微微卷起身体睡著。
 我只要睡饱就会起来,但是Saber需要补充魔力。从以前的睡眠时间来算的话,应该要睡到黄昏吧。

 不要把Saber吵醒地出房间。
 现在没有必要叫醒她。
 胜负是在晚上。
 不管Lancer还是Gilgamesh,太阳当空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
 所以,一定要想要对策。
 Lancer就算了,Gilgamesh今晚必定出现。
 从离去时他的杀气,和那家伙的个性来看那根本连想都不必想。

 ……所以该怎麼办。
 拥有无限的宝具,其中一个还是Saber的Excalibur原型。
 那的确是比Berserker还要难打倒的强敌,但即使如此还是得战。
 在慢慢逼近的战况中,还是可以寻找逆转的可能性。

 但是那家伙不同。
 现在的我们连战斗都做不到。
 只要那个叫做Air的宝具对著我们,那只有全灭而已。

「--------不想想办法的话。到天黑可是没多少时间」

 一个人烦恼也是不能解决问题。
 我和Saber和远?都没办法的话,那只剩下--------

「……教会。负责监督的那个神父的话,或许」
 有打开现状的方法。

 英雄王Gilgamesh。
 对上次圣杯战争存活下来的那个servent,言峰绮礼或许有什麼对策。
 我们已经没有什麼对策了,或许那个神父能有什麼方法。





 ……爬上坡道。
 天空被灰色的云覆盖著。

「----------------」
 ……山丘上只有教会。
 没有人影,连小鸟的叫声也听不到。
 是因为灰暗的天空吧。
 那不像什麼神圣的东西,带有不吉的预兆。
 就好像处刑场。
 爬上坡道,越过广场,在神面前告发罪状後坠入地狱。

「什麼阿。那根本就不是举例嘛」

 教会原本就是人的最终归所。
 医院虽然是人出生的地方,但同时也是迎接死亡的地方。
 教会也一样。
 就那个意义而言,也不是那麼晦气的地方。

「----------------」

 风很冷。
 将衣襟弄好,爬上教会的阶梯。

「言峰,我有事情问你」

 踏入礼拜堂。
 和广场一样,这里也没有人影。

「--------言峰?」

 还在里面吧。

 穿过椅子的空隙,往祭坛走去。


 礼拜坛传来乾燥的回音。
 是容易发出声音吗,连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也可以占据整个空间。

「……言峰。不在吗」

 小声叫著神父的名子。
 ……真是奇怪。
 要叫人的话那就得大声的叫。
 因为对方大概是在里面,所以一定得放大声音。
 但是却放不出声音,把脚步声缩小鬼鬼祟祟地进去。


 ……大概是这个礼拜坛大过庄严了吧。
 彷佛自己的踪洩露出去,就会被不明的东西包围,然後被神斩首--------

 穿过礼拜坛到了中庭。
「……言峰的房间是在--------」
 慑手慑脚地进去。
 教会内部相当复杂,所以不知道言峰的房间。
 自己的记忆一度很暧昧,老实说我知道自己到不了。

「----------------」




                  有什麼、

 调整呼吸。
 喉咙很乾,呼吸痛苦。


                 为什麼、

 通路很冷,但是汗却浮上额头。
 秉住声音,用全身探查周围。


                 这样子的、

 ……不知道理由。
 为什麼要慑手慑脚,为什麼心脏会跳这麼快。为什麼--------
这里,有讨厌的预感。



「----------------」

 从刚刚开始脑袋裏面重复一样的话。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言峰不在。那麼留在这里没有事。自己一个人回家。你的选择是错的。你的行动是错的。你的恶寒是错的。回去。回去。回去。
回去。不会骂你的。你没做坏事。教会里面什麼都没有所以快点回家--------!

「哈--------、哈--------」

 好不舒服。
 好想吐。
 这种时候,自己的恶寒是正确的。
察觉“危险”的感觉是连半调子魔术师都能做的很好的。

 所以,脚停不下来。
 压著心跳数逐渐伸高的心脏,寻找言峰的房间。

 然後,遇见那片黑。

「--------地下…………?」

 只有黑暗的阶梯。
 墙壁和墙壁之间有建筑物的影子,那是平常会忽略掉的细细阶梯。

「----------------」
 不要下去。
 赌赌看也好。

 言峰不在哪里。

 那边没人在。

 那边没有  。

 那边没有屍 。
 那边没有 体。

 不可以进去里面--------!



「--------」
 膀子抽了一下。

 我--------

 踏入那片黑暗。

 那是石造的房间。
 光明虽然已经消失了,房间却像生物一样带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圣堂……?」

 是常常被使用吧,圣堂里没有半点灰尘或黴菌。


 ……不知道有多深。
 看著下来的阶梯。
 阶梯沿墙壁而做,画出一条弧线。
 是因为刚好画出一条办越形的弧线吗,在正面记号的正上方------高约时公尺的地方,看的到下来的入口。

「----------------」
 是因为没有光线吗。
 所以弧形的阶梯让我联想到趴在圣堂里面的蜈蚣。


「…………嗯?」
 然後,注意到那扇门。
 阶段的下方。
 正方的记号。黑暗穿过它正对面的墙壁--------

 像是被迷魅住,靠近那个黑暗。

 穿过像是入口的东西,进入那里面。

 是因为湿了吗。
 地板的触感让我很难走。
 像是以前打扫学校的泳池。
 水苔满满地铺在地上,走路的时候有一种脚踝被腐蚀的感觉。

「----------------」
 脚步停下来。
 虽然注意力集中在地板上,但是有种更强烈的臭气吸引住我。

 立刻塞住鼻子。
 气味不是瞬间的东西。
 ……不是腐烂的臭气。
 却也不是火药的味道。
 那是------福马林吧。
 让人窒息的药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积在这个房间里--------

「--------------」
 踏入地下的时候,感觉已经麻痹了。
 已经感觉不到恶寒和警张了。



 ------但是。
 心脏却两倍的跳动
 手脚的感觉好像粉碎一样蠕动著。
 不过,最糟糕的。

 就是眼睛已经习惯这片黑暗。

 ------黑暗淡去。
 哪里传来水低落下的声音。
 那是开幕的讯号吗。
 刚刚都看不到的异物,一瞬烧灼我的视网膜。

「阿」

 那是。
 在哪里看过的,活地狱。


 有屍体。
 有屍体。
 有屍体。
 有屍体。
 前後左右都有屍体。
 浓厚的屍臭味被几种药味遮住。

 水滴的声音是点滴的。
 水是滴到屍体的嘴唇里。
 打开的嘴唇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年,嘴唇腐烂,下巴的肉也像一团烂泥。

「哈----------------阿」

 骗人的。
 我想要认为这是骗人的。
 但是欺骗不了自己。
 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虽然有那麼多亡骸。
 但是这里,却没有一个死者。

「----------------还,活著」

 还活著。
 看起来像是屍体的他们,拥有人类形状的他们,现在还活著好好的。

 ……伈起以前看过的某个新闻。
 那是关於鲸鱼的故事。
 被鲸鱼吞进去之後还活了一个月的男人故事。
 那个那麼大的生物,为了维持那麼大的身体,而拥有那麼大的胃。
那个杰作造就二件事情。
 第一个胃,是餵了储存吞进去鱼的食袋。
 第二个胃是餵了消化鱼的大本命。

 被鲸鱼吞进去的男人得不到半点阳光,在缺乏氧气的温热食袋中,慢慢地身体被消化而活了一个月。
 在鱼的屍体堆积如山的食袋中,衣服和体毛都被消化了,不知道什麼时候会被送到另外一个胃的一个月。
 之後,打开不知道被哪些渔夫杀死的鲸鱼,里面出了像是出现宇宙人的男人。

 ------唉。
 虽然那是如此悲惨的故事,但是这里也不输给他。

「----------------------、阿」
 为什麼还活著。
 以屍体而言太过畸形,以人类而言却又缺少太多地方。

 没有手脚。
 被切断的地方、
 留著从末端开始腐败的骨头、
 在石隙之间、
 是虫的苗床。
 不知道发生什麼,他们始有头和身体,像是枯树枝一样破碎。

「------------------------」
 连调查都不用。
 屍体被那个棺木啃食著。
 不知道有什麼机关。
 屍体被棺木溶接,从身体里吸收养分。

 ------生命的流转。
 魔力、不,近似灵魂的东西被棺木搾取著。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像是不要让寄生的人死亡,像是不要让被寄生的人存活。

 ……风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那像是从屍体传来的悲鸣。
 他们的喉咙早已退化,没有发出声音的机能。那已经只是一条为了维持生命的气管。

 但是,屍体在哭喊著。
 细如蚊鸣的哭泣升拼命喊著。
 ------痛苦和不安。
 咀嚼还活著的身体,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早已消失,他们哭喊著末日。

 响起声音。
 眼前的棺木在喘息。
 膀子一转,眼球随著掉下来。
 但是------那个,还是在看著我。

「------------------------」
 腐烂的嘴唇微微摇动。
 那是,不叫做声音的声音、




 这里  哪里




 这样子问。












「------------------------------」
 在叫出来前。
 不,我早就叫不出来。

 这里是哪里。

 没有痛觉,没有救赎,那麼,不知道为什麼自己会在这里,所以问我。

 也就是说。
 那个孩子,一醒来就是那样子。
 普通地生活,理所当然地睡觉,一醒来就在这个地方喘息。
 手脚早就不在,被那个棺木收纳,连动都不能动地从末端腐化--------这是恶梦阿
只能这样子相信的解答。

「------------------------」
 好像快疯了。
 这份光景,这种惨状。
 只是,为什麼。

 好像在哪里看过呢。

 不只是看过,连死者的脸都有印象。
 虽然第一次见面。
 虽然是不可能认识的人。
 虽然是和自己无关的人,为何。
 大家,好像都认识我、

(我好像知道)

 在盯的我看吧--------

「阿----------------哈--------」

 还有一个疑问。
 那只是偶然,还是共通项,亦或祭品不这样子不行。

 为什麼,这里的屍体,大家都是一样大的孩子--------

 --------忽然。

「呀--------你来了,卫宫士郎」

 突然。
 背後有如亲密朋友般地被拍了一下。

「--------------!」
 身体太过僵硬,连回头都做不到。
 但是,不用看也知道後面的男人是谁。

 言峰绮礼。

 这个教会的神父,制作出眼前地狱的男人
 还有--------现在,最不能够相遇的恶魔。

「真是不巧。才正在想你差不多要来了,所以去准备吃饭。
 上次也不是一样吗?
 虽然我很用心,却擦身而过」

「----------------」
 发不出声音。
 神父的手放在我的双肩,非常沉重。

「但是不法侵入不好喔。这种事情我不能装做没看到。
 就好像,没错。就好像知道让我们的关系无法回到白纸的真实」

 神父的声音是我没听过的愉悦。
 站在背後,手放在我肩板的言峰绮礼,绝对正在笑。「----------------」
 所以。
 那是无法比喻的恐怖。

「怎麼了卫宫士郎。你是来问我事情的吧,你不说话就问不出来喔。真是的。这光景有那麼奇怪吗」

 神父用亲密的声音说出不像人类的话。
 这个男人对眼前的光景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恩----------------」
 因为根本就不用问眼前有什麼奇怪的吧--------!

「真是冷淡阿。就算你再怎麼不舒服,也同情同情说声不会吧。
 而且他们和你像是兄弟的存在。你那种态度我想他们也得不到救赎吧」



「----------------咦?」

 刚刚。
 这个男人,愉快地,说了什麼。

「--------你。刚刚,说什麼」
「我在说你和那些屍体是同伴。
 不管形体如何,你和他们都是那个灾难的生还者。即使没有血缘,我想那份羁绊就像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


 是阿。觉得有见过,就是那回事阿。

 这里是十年前的继续


 这里是那个病房的继续。


 --------挥挥头。

 失去双亲和家庭的孩子们。
 找到收养的人前会先暂时寄养在孤儿院。
 在那之前我被卫宫切嗣收养,之後他们怎麼了我不知道。
 我逃避知道。
 孤儿院在山丘上那个教会里,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看。

 但是却踌躇动脚步。
 觉得被收养的自己很难见到没有被收养的孩子。
 所以,要见面的话就在町里面吧。
 偶然在町中邂逅,普通的聊天,绝不触及火灾的事情。
 我期待那样的相遇,小小的町里面绝对有天能在相会--------但是为什麼我还没有遇过一个人呢。

「----------------言、峰」

「对了卫宫士郎。没有被卫宫切嗣收养的话,你也会变成他们一人喔。
 你了解了吧? 只有你一个人得救喔。旁边的人都平等的死亡,只有你一个人悠悠哉哉地活著。你自己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


 ------心跳加剧。
 冰冻的身体,瞬间解冻。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在喔。你那样子我反而比较高兴。卫宫士郎延续生命的才能真是厉害。实际上我也没想过你能活到这场战争的最後。
 正因为如此------最後我让你和你的兄弟再会吧」


「------------你」


「你真的运气很好。这里今天预定要关起来,没想到你时间来的正好。
 ------这十年间。为了得到servent的粮食所以才让他们活著,不过也要结束了。不需要摘出和刚开始时一样浓厚的痛苦,已经没有需要粮食的必要了。接下来只有把你,和你的servent解决而已」


「--------你这家伙…………!!!!!」


 这句话让我从新能够活动。
 冻结的身体移动。
 拨开放在双肩的手,往前退过去,转过头面向神父--------!


「言峰--------!」

 充足的距离对峙著。


 瞬间。
 背後,传来强大的冲击。


「阿………………恶?」
 ……奇怪。
 无法呼吸。
 胸口长出尖锐的角。
 角,怎麼看都向枪头。
 ……真奇怪。
 我的胸口怎麼会长出,枪头--------

「阿阿,对了我忘了说。
 再次介绍。他就是我的servent」

「--------、--------」

 往後一看。
 那里有

 串刺我的胸口,青色枪兵的身影。

 刺著胸口的枪被拔掉。

 同时。
 燃烧脑随的激痛席卷过来。

「哈--------呜…………!」

 ……地板逐渐染红。
 倒在满是水苔的地面。
 想要站起来称起手腕,自己的身体却太重而起不来。
 ……动不了。
 这不是惊讶过度,而是已经欠缺人类活动必要的东西。

「呜------! 哈--------!」

 比起因为出血而造成的意识丧失,胸口的刺激比较强烈。
 无法晕倒。
 以前受过好几次致命伤。
 那些都是麻痹痛觉的东西。
 但是,这不同。
 虽然是致命伤,但是这份痛苦很太真实了。

「哈--------阿,哈,哈--------!」 视线扭曲。
 因为痛苦而要丧失意识的时候,下一波痛苦却又让我醒来。
 手脚没有感觉。
 无法掌握自己在哪里。
 有的只有恶心和激痛,还有,只要这样子消失就会轻松的诱惑--------

「杀掉他吧Lancer。已经没有让他留到现在的价值了」
 只听的见声音。
 打开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命令我会遵守。即使我不喜欢这样」
 扼杀感情的Lancer声音。
 现在也已经听不太清楚。

「好。那麼收拾吧Lancer。Master的末日会传给servent知道。Saber来之前大概还有半小时」
「言峰。这个小鬼活不到那时候。不想让他死的话最少止个血吧」
「不用。死了也没关系」

 ……意识远去。
 痛苦超越脑的容许量,让我逐渐失神。

「呜、阿--------!」

 虽著胸部伤口的扩大而清醒。
 ------激痛再次席来。
 逐渐消失的意识再次回到灼热的世界。

 好想死。
 在痛下去的话好想立刻死。
 我好想。
 虽然我好想,但是意识在这里消失的话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已经连自己在做什麼都想不起来。
 只是浮游在好像要被烧焦的激痛中。

「哈--------Sa、ber」

 但还是咬著牙齿忍耐痛苦,不要自己晕倒。

 ------部可以在这里结束。
 不可以这麼简单让自己出局。
 还有还没完成的约定。
 如果觉得她比什麼都还重要的话,不可以在这里消失--------






 醒来时士郎不在身边。
 想要吃迟来的午餐而到起居室,也找不到士郎或者午餐。

「……又一个人出去了。都说过要出去时跟我说一下,为什麼士郎总是不听人说话」
 自己一个人座在桌子边。

「……真是的。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出去,可是这样的话就没有相互协力的意义了」
 无聊的动动脚。
 但是还是会腻,抬起若有所思的视线。

 天空是一片的灰色。
 盖满天空的云缓缓流动,远方的天空看的到云的空隙。
 这样子,到晚上应该会放晴。
 看的到星星的话,就可以预测明天的事情。
 以前跟著自己的魔术师所教的占星术,她现在还记的。

 以前只使用在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确这种古板的事情,今天晚上也会想为特定的人占星。

 可以的话连光辉的明天都。

 察觉危险,选择最好的道路。
 他担心的对方非常危险,不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安心的睡。

「------那麼。问题就是这个町可以观星的位置」

 这样说的话,以前从来没看过夜空。
 对她而言最优先的事情是要赢得圣杯战争,没有必要为某人占星。
 她知道这样子不像自己。
 即使如此还是想要去观星,等待夜幕的到来。

 ……真是可怕的心境变化。
 这样彷佛是正在听故事的恋爱少女,看著远方的天空苦笑。

「阿、Saber。你知道士郎跑去哪里吗?」
「------------!」
 忽然,远??出现了。

「?……!」
 有如上了发条一样站起来。
「什,什麼事情,我不是在等士郎喔……!」
 脸红红地站起来。

「阿呀? 莫非打扰你了?」

 ?不怀好心地笑著。

 虽然也是因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卫宫士郎和Saber之间早就让人很明白了。
 只对别人直觉很好的他早就看穿这两人之间的种种事情。
 因为如此,昨夜的事情当然也注意到了。
 不,早上去叫他们起床时早就同睡在一条棉被下,连用心注意都不用。

「----算了,等一下再来玩吧。说真的你知不知道士郎在哪里? 伊莉亚好像又发烧了,正想叫他来帮忙」
「伊利亚苏菲尔吗……? 她还没好吗?」

「……那没办法。虽然士郎什麼都没说,但是那孩子差不多到极限了。只要圣杯战争这个仪式还没结束都不会好。她虽然已经失去资格了,但是还是很勉强。
 现在容量好不容易空了,其他的机能正再运作著。但是如果满出来只能舍弃最不需要的
“人类机能”。伊莉雅苏菲尔是依照随著圣杯战争的进行而逐渐崩坏的设计而做出来的」

 ?阴沉地说。

「------阿,算了,刚刚说的还什麼都不知道。先放著???不管吧。更重要的还有Lancer的事情。那家伙的Master我知道是谁」

「! 已经知道Lancer的Master?」

「恩……说已经知道,其实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
 其实Lancer的Master是魔术协会所派遣的外来Master。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刚刚才找到他的巢穴……」

「?。应该要避免掉那麼危险的事情。既然知道敌人的阵地的话,应该要跟我说才对」

「我也是那样想阿。但是从外面看的时候样子太奇怪了。然後,再们看都像是不在的时候到里面调查,结果只有血的痕迹,和失去令?的左腕。
 只有那些东西而已。虽然大概只有手腕被切断,那种出血量让我对他的生存机会相当绝望。…… Lancer的Master早就被解决掉了」
「------? 这样的话Lancer不是早就不在了吗? 十天前袭击士郎之後就被其他servent打倒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血痕已经很旧了。你知道这代表什麼吗……?」

「------没有打倒servent,而先解决掉Master。
 然後从Master的手腕……夺走令?,和Lancer结契约?
 但是--------」

「剩下的Master只有我和士郎吧。但是Lancer还留著。
 这样子代表不是Master的魔术师夺走令?变成Master……Saber,这做得到吗?」
「不。令?的移植只限於Master或servent之间。不管是多麼优秀的魔术师,夺走令咒还是无法成为Master」

「……是吗。那还有一个可能。Master在圣杯消失後还留著令咒,只要servent还留著就随时都是Master这样子?」
「咦……是,是阿,和?说的一样。只要令?和servent都还留著,即使圣杯战?异穭F,那个魔术师还能保留成为Master的权利--------」

 了解了质问的意义,Saber吞了一口气。

「那麼?……Lancer的Master被杀害,之後和Lancer再契约,那」

「……恩。只有这种可能。这样想的话就能逐渐理解Lancer的行动。
 那家伙,不是只有调查其他servent的情报而已吗。虽然一战起来就会暴露自己的真正身分,那家伙却不隐藏自己的真正身分和其他servent纠缠。
 那家伙是专门做谍报工作的」

「------同感。我和他战斗时也不战到最後。尽管只要使用宝具我们就会被将军」

「恩。所以Lancer的Master还有一个servent。让Lancer寻找敌人的真正身分,在用不知道身分的战斗专用servent袭击。这是必胜法吧。
 ……不过,从Lancer来看这也是很好的工作吧。和六名servent战斗,查到真正身分之後回去和主人报告。
 能和六人全部战过,就某个意义来说还真是可怕的家伙」

 ?闭上嘴巴思索著。
 因为表情太过沉重吗。
「----------------」
 没有理由,Saber感觉到一股寒气。
 已经被杀掉的Lancer的Master。
 用那种份量的英灵做谍报工作的Master。

 ……然後跟所想的一样,servent就只剩下自己和Lancer。
 与他为敌的话,即使白天士郎一个人还是很危险。

 以前,敌人是复数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要打倒的敌人。
 现在只要打到自己或是郎的状况下,敌人不需要用以前的 “作战方式”来战斗不是吗--------

「?。你知道士郎去哪里了吗」

 想到一次,之後就停不下来。
 不能放士郎一个人。
 这段时间内,她的Master不就会陷入无法挽回的状态不是吗。

「……咦? ……恩,该怎麼说。我不知道所以问一下,该不会是跑到绮礼的地方。那家伙之前也跑去跟绮礼商量事情」
「那个教会--------?」

「恩? 怎麼了Saber,惊慌成那样。言峰教会里面有什麼吗?」
「……不。不是那样子」

 那个教会绝非神圣的场所。
 就以死的气味而言,和柳洞寺是一样的。
 让士郎一个人在那里,瞬间让我很後悔。

 她的脑里浮现这里没有的映像。

「--------------」
 ------看著虚空。
 方向只有一点,耸立在山丘上的言峰教会。

 没有时间。
 Saber冲到庭院,直接跳到围墙上。

「等,等一下Saber! 这麼突然……!?」
「------我要到教会去。之後的事情交给我了,?」

 没有回头看?,从围墙上跳跃。
 一瞬间冲出去她的身影彷佛子弹一样。

「--------」
 一次都没有停止,一次都没有失速地到了这个地方。
 有看到的人的话,只会见到一阵狂风吧。
 那真狂风包著绿色和银色的锴甲。
 爬上山坡,看到敌人阵营的时候,Saber武装起来。

「----------------」

 她并没有武装的打算。
 本来是决定要在进入教会的时候武装。
 但是牙齿的颤抖停不住。
 看到教会的时候,理性燃烧立刻武装。

 ------胸口好热。刚刚传来的恶心感绝非她的东西。
 那是她的Master传来的恶寒,已经到达绝望的死之气息。

 不知道发生什麼事情。
 确定的只有卫宫士郎快死了。

 一点时间都没有。
 那是一秒後死掉都不奇怪的伤。
 这份痛和恶寒,现在还有忍受不住的恶心感爬满全身。

 这是不到卫宫士郎所受苦痛千分之一。
 即使如此,她已经忍受不住了。
 也就是,她的Master受了这麼重的伤。

 ……救不到。
 就算如此神速也赶不到。

 这一点点时间内他会嚥下最後一口气,该不会就在自己眼前失去Master

 想像那分光景的瞬间,她的理性完全消失。
 现在就只有全力冲到主人身边。
 全力都还来不及的话,就只有见神杀神。
 刚好敌人的阵地是神的老家,对手只有跟随他的人。

「------------------------」

 压抑怒气的眼瞳飙向教会。

 打破紧紧关著的牢固大门,突入礼拜堂。
 没看到椅子。
 无视道路斩破礼拜堂,越过中庭,冲向往地下的阶梯。

 ------她後面留的只有被破坏的教会的门和地板。

 话先说在前面,她不是那麼暴乱的人。
 想要冷静地打开门,但是一踏入就完全忘记要控制魔力。
 只是无法制御而已。
 像是要跌下阶梯,来到了地下圣堂。

 ------死的气息很接近。
 然後,视线一捕捉到那个,怒气立刻超越了极限。
 对自己的怒气,以及对他的怒气。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听不见挡住我去路枪兵的声音。
 手脚的力量达到最高潮,怎样都无法控制力道。

 她的主人沉没在黑暗之中。
 里面的房间。
 在放置活的屍体房间中,横躺著。
 ……下面被红色的血沾湿,拼命的喘息声传到这里。

 --------阿阿,还活著。

 安心的反面,都已经受了那麼严重的伤,还放到现在不管让全身发颤。

「士郎----------------」

 Saber往里面的房间踏出去。
 但是,房间前面有守卫。
 长枪架在背後,青色的枪兵毫无畏惧地看著Saber。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

 没有听见声音。
 所以,她没有停下来。

「……! 混帐,连声招呼都没打……!」

 一边叫骂,一边惊险地闪过。
 用枪挡住Saber奇袭的Lancer,停不下来直直退到墙边。

「----------------」

 但是,这样子就清除障碍物了。
 现在没空和Lancer纠缠。
 她早一秒都要救她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主人。

「哈,那小鬼有那麼重要吗。
 那是没差------但是不能不管我吧,Saber?」

 往里面走去的Saber脚步停下。

「--------那是什麼意思Lancer」

「没有啦。虽然串刺那家伙的人是我,其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因为以前敌过杀过他了,所以这次就真正的“刺下去”了」

「你这家伙------对士郎使用Gaybolg吗……!」
「安心吧,没刺到心?。但是诅咒还是没变喔。
 ------Saber,你也知道这把枪的诅咒吧。因果逆转的“原因之枪”。遭到诅咒的人,没有绝对的强运是活不了的」

「简单来讲,被Gaybolg刺到的伤是不会痊愈的。
 受到诅咒是绝不会回复,到死之前都得背负伤口。------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把枪」

 当场空气立刻改变。
 理性的光芒终於回到只有主人的眼瞳。

「------呼,终於理解了吧。想就这个小鬼吗? 那麼就先跟我战吧」

 Lancer野兽般的杀气侵入Saber的范围。
 Lancer是认真的。
 但是--------

「你是认真的吗Lancer。这在狭小的室内,枪兵的你要战斗? 我不认为你会如此愚蠢。
 ……现在的话我会放你走。把枪放著离去吧。
 我不想要这样子拿到你的头」

「这才愚蠢吧? 哪里的英灵会把自己的夥伴放著不管。
 我又不是要做交易才次那家伙的。
 ------我阿,是为了跟你相杀才在这里」

 画中没有虚伪。
 Lancer不想让两人活著回去。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初也是最後“认真”的战斗。

 Lancer的希望并不是圣杯。
 他的希望,只有和相等的英灵战斗。
 如此单纯,servent的话本来就能够得到,但是他到现在都无法实现。

 因此------这恐怕是最後的机会,所以完全不想让这个瞬间逃走。
 即使对他而言这是不利的状况。

「------好吧。那麼我就把你斩到舍弃那把枪」

 Saber架起风王结界,和青色的骑士对决。

「说的太好了。老实说,你能留到最後我真高兴Saber……!」

 Lancer的枪迸出闪光。
 Saber正面迎接。

 再战,以双方必杀一击为序幕。『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阿--------哈,哈,哈,哈--------」

 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是因为好像要把我烧成黑炭的热病吗,我的脑浆似乎已经融化从耳朵流出来。











      『停止 停止 停止 停止』






「哈--------阿,哈,哈,阿,哈--------」

 为什麼。都好像已经没有脑浆,身体却控诉痛苦,空白的脑袋规律地接受。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哈,哈,哈,哈--------」

 不只有脑袋是空洞著。
 胃和心脏也不知道在哪里。
 恶心感无法忍受,却没有可吐的东西,恶心感无限扩大。
 咬牙忍受这个无线循环。
 ……保持注意识。自己的痛自己还可以忍受。那没有问题。











      『还我 还我 还我 还我』






「哈--------阿,哈,哈,阿,哈--------」

 所以,问题就只有这个声音。
 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脑袋一片空荡荡,却一直响起声音。
 根本不用想这是谁的声音。











      『痛 痛 痛 痛』






「阿--------哈,哈,哈,哈--------」




-------------------------------------------------------------------------------- 快发疯了。
 听到他们声音的时候胸口的伤又会被挖的更深。
 这没什麼好怕的。
 我,只是,没救了而已。











       『喂 喂 喂 喂』






「哈--------阿,哈,哈,阿,哈--------」

 不管怎样向我求救,不管怎样想救他,我都没有办法。
 说不出叫他们不要再讲了。
 只是因为无法回应他们而已。
 ------所以。
 在继续下去的话,我想一定会发疯。











      『回去 回去 回去 回去』






「呜------……哈哈,阿,哈--------!」

 不管怎样求我,都无法点头。
 我能做到的只有结束他们而已。
 只能解开这个活著的死体矛盾而已。
 只能解决制作这个地域的原因而已。

 我。
 无法把这悲惨的悲剧和死恢复。



 ------这是界线。
 即使是正义的夥伴,能做的也只有有效率的清除而已。

 ……这样说的人是谁。
 否定那样的自己,如此追问著。

 说真的,好想逃跑。
 我没有救他们的方法。
 只听著他们的哭喊声不会发生解决事情的奇迹。
 正益的夥伴只有那种程度,连否定被吃剩他们的力量都没有。

 ……如果,假设。
 存在能让他们得救的“奇迹”的话,我大概会使用吧--------

「------来了吗。醒来吧,卫宫士郎。你的servent来了喔」

 ……听到声音。
 那从脑袋正後方传来。
 但是他在说什麼,听不太清楚。

 ……视线一片雾茫茫。
 眼前什麼都没有。
 有的,只有他们向我求救的声音,和已经变成屍体的他们。

「……恩。虽然做的很好,但是果然还是敌不过Saber。不管怎样还需要一个servent。不管是Saber还是Lancer都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要先选好」

 ……什麼都听不到。
 虽然如此,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脑袋响起。

「那麼换你上场了。在往前吧,卫宫士郎」

 ------头被抬起。
 男人捉住我的头拖著走。

 ------感觉到背後的是怎样的人。

 男人,被?浊吞入。
 心脏不知道被什麼黑暗吞噬。
 黑色的?浊延伸到外界,就像一个锁把男人包住。

「----------------」

 不知道为什麼如此。
 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个。
 男人------言峰绮礼?,和卫宫士郎一样。
 他的身体有个致命伤,但是有个不明的东西填塞著。
 就像卫宫士郎靠著Saber的力量治疗,
 言峰绮礼,靠著黑暗的污浊维持濒死的身体--------

「到此为止Saber。想要救自己的主人的话,就把剑收起来」

 ……发生什麼事情。
 视线朦胧,连要抬起头都做不到。

「Lancer也走了。原本我们不是追求圣杯的同志吗。不要彼此对决。Saber要拿回这个男人的话,那我就高高兴性还给你」

 阴郁的笑声。

「------我会相信吗。杀了Lancer的Master,现在还对我的Master出手,还能相信你的话吗」

 ……对方是谁。
 虽然听不清楚,倒是却如铃声般在脑中响起。

「相信吧。我不想和你斗。虽然不是希望这种形式,你要拿圣杯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原本,你的工作就是成为圣杯拥有者。能留在这里就有足够的资格。所以------你想要的话,在这里我把圣杯给你也没关系」

「------! 圣杯在这里吗」
「圣杯存在在各地。圣杯原本就是没有外形的容器。什麼时候,在哪里招唤出来都没差,要叫出来的话这个教会也有资格」

「当然,servent不剩下一人圣杯就不会完成,但是只要完成大部分的愿望都能实现吧。要时无法实现的话,到时在决斗也不迟。
 不,虽然我是不在意圣杯,但是如果你们有要实现的愿望的话你们拿去吧。要对决的话那时候更好是吧,Lancer」

「……才不勒。不为了那种事情那麼辛苦。要比胜负的话立刻就可以出来了」
「这种状况吗? 室内对你不利,Saber也会在意主人而无意决战。对你而言也称不上是满足的战斗吧」传来吐口水的声音。
 那个男人不甘心的点头。

「……好吧,再问一件事情。关於圣杯的。那个不是要战到剩下最後一人才会出现的吗。把我们招唤出来的家伙里面有人说谎吗?」

「不,这是事实。圣杯是不剩下一个servent就不会出现。
 但是------降临圣杯的器具又不一样。
 一开始就准备有形之物,圣杯召唤时将力量流入其中」

「剩下二个servent的状况的话,已经开始拥有圣杯的力量。
 所以是吧,Saber? 你是上次最後留下来的servent。这个土地所招唤的“圣杯”是什麼,你也依稀知道是什麼了吧?」

「----------------」
「没错,圣杯就在这里,祭品的血满时就会出现。
 但是,你不会觉得很空虚吗。不剩下一人什麼都做不到。只是要实现你们的
“愿望”的话,现在的状况也是可能的。
 因此,停下这没有意义的杀生吧」

「……的确。你说的没错。
 但,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你的目的不是要得到圣杯吗」

「我说过我只是担任选定的工作吧。只要有符合资格的人的话,我会高兴的把圣杯让给他。
 因此--------我想先问你,卫宫士郎」

 身体移动。
 头被抓著,就这样抬上来。

 痛。

 胸口的伤裂开。
 痛苦让好不容易活过来的视线变成一片白色。

「你这浑蛋--------!」
「别乱猜。我只是要听听回答。
 圣杯只会回答需要的人。你的Master是不适合圣杯的,你应该很有兴趣吧」

「------哪,没用的。士郎不会想要圣杯。我的Master不是像你一样的浑蛋」

「阿阿,这个男人第一次时这样说。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心意。所有的人类都有黑暗面,这个男人也不例外。
 例如,对了。十年前的某天,这个少年真的不恨吗。那个时後所发生的事情,没有靠忘记而推的一乾二净吗」

 --------。

 等等。
 这家伙在说什麼。
 和十年前的火灾没有关系。
 即使他提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

 那时候应该没有发生什麼事情。







   「我要切开那伤口。
    来吧------忏悔的时候到了,卫宫士郎」





 身体跳起来。
 膀子後面像是传来电流,意识下沉。
 ------消失的意识,和红色的映像相互交换。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那种事情真的没有意义。
 即使现在------即使现在回想,也不可能救到谁--------!


大家死了。
 大家都死了。
 火焰中,只有彷徨的自己。
 家家户户被烧光,瓦砾下只有像是烧焦蜥蜴的屍体,到处都听的到哭泣的声音。



               --------------。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自己一个人走著。
 救我吧,是谁都好希望能救我,直直地走著。

               --------不要。
 那个时候。
 为什麼,那个时候能这样动的自己,会认为没听到求救的声音。

               --------不要。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阿,想起来了。
 不可能会想不起来……!
 走在其中。



 无视痛苦的啜泣声、

 无视救我出来的发狂声、

 无视不想死的绝叫声、

 无是希望把孩子带出去的母亲恳愿、



 无视连求救也做不到的死去眼瞳、

 只有,只有希望自己得救地走著------!











      『等我 等我 等我 等我』






 已经看腻屍体。
 已经看腻痛苦死去的人。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
 不管怎样大家都会死。
 所以,没有停下来。




               --------不要。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到那个时候,认为能多活一秒不算长的是在骗人。

 只要有连求救都做不到救死去的人。
 只要还有方法,认为自己活不下去是骗人的。



               --------不要。



 但是,我没有。
 忍住泪水寻找出口。
 无视求救的声音,连活著都很痛苦。
 对不起。
 就是知道只要道歉自己就会比较好过,所以只有道歉。



 那就是。
 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唯一的诚意而走著。






               --------不要。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然後,跟所希望的一样,只有自己得救。
 在病房里面只有被火灾周围的房屋,受到飞火波及的不幸孩子们。
 虽然不想知道,但是白衣的男人告诉我。
 那个地区。
 活著的人,只有你而已。



            --------停止吧。



 看到痛苦死去的们。
 也看到哀伤的人们。
 很大的建筑物里,举行死去的人的葬礼。

 所有的哀伤,死去人的留恋。
 全部。


         ------够了,停下来。











        『喂 喂 喂 喂』






 我想,自己不捏造记忆不行。
 因为如此吧。
 所以那时候所有的人希望能得救,但是连一个人都实现不了。
 所以------能实现愿望的我,接受他们的死是当然的。



 不。
 不这样想的话,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要。















      『还来 还来 还来 还来』






 所以拼命追著切嗣。
 因为做不到,因为救不到,因此憧憬“救人”的正义夥伴。
 无视求救的声音时自己就会被削弱,逐渐消失。
 空虚的心,只能前进。


              ------不要再。











     『求你 求你 求你 求你……!』










    许多的死告诉我做不到。



 ……那个阴影里,失去的东西到底是什麼。
 只想著代替死去的人,张开胸膛向前进。
 没有想其他事情的余裕。
 所以,连一次都没想起来,封锁以前的记忆。



 比谁都还温柔。
 比谁都还接近,双亲的记忆。希望不要回响。
 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把盖子紧闭。



               ------不要再打开了。



 那并不辛苦。
 卫宫切嗣收养我之後,卫宫士郎很幸福。
 所以,够了--------

「------那。
 连一次不觉得那是错误的吗?」





    我说过不要再打开那窗户了--------!






「呜--------!」

 痛。
 胸中伤口的痛把我拖回现实。

「哈--------阿--------!」

 恶心感停不下来。
 手脚麻痹,脑袋像沸腾的热。
 呼吸就快停止了、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他们的声音在脑里回响著。


「哈--------恶…………!」
 ……吐出血来。
 快死了吗,忍受不了那个声音吗。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但是,塞不起来。
 痛的是里面的伤。
 只要那个记忆在痛苦就会持续不断,那个脓包不可能治愈。

「----------------」
 幻觉吧。
 一瞬,看见不可能在的她。

「呜--------恶--------」

 所以,要忍下来。
 是因为一瞬间想过想死吗。
 即使是幻觉只要她在的话--------没关系,不抬起胸膛的话--------

「------好严重的伤阿。这个不治好很痛苦吧。卫宫士郎。你不应该这样子结束一生」

 神父的声音。
 不像他的,充满慈悲的声音。

「你说过不要圣杯。
 ……那麼如何。如果能把十年前的事情从来一次,你不会想要圣杯吗。
 将所有在那个事故消失的东西救回来。
 那个事故消失,和卫宫切嗣连不上关系,回到本来的自己。
 那个--------不是唯一能救你唯一的方法吗」

 回到十年前的事故……?
 回到谁都无法救的自己?
 让大家都活著,阻止那个事故--------

「----------------为什麼」

 挥挥头。
 加热的头,什麼都无法想的思考,否定那个光景。
 唾弃自己的软弱。

 因为,那--------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听到声音。
 忍受痛苦的手指摸到湿滑的地板。

 ……救我。

 应该死掉的他们,希望回到那个时候。


「----------------」

 ……阿阿。虽然你们没有空作梦,我也没再梦过。
 切嗣收养之後。
 好几次到烧焦的草原,一直看著景色。
 到失去所有的场所,打开不存在的玄关,走在没有人的走廊,消失的母亲对著我笑。

 ……回到那天之前。
 像是在等待从恶梦中醒来。

 但是无法实现,只能接受现实。
 没有人受伤,能够掌握没有人受伤的世界的话,那是多麼的--------

「回答吧。只要你希望,我就把圣杯给你」

 掌管圣杯的神父说。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我所希望的,就是这个声音消失。
 和自己一样的孤儿们。只要命运稍微不同,我也会在那边的死者之海。

 那麼不用想了。
 虽然,不用,想了。

  「------不要。我并不希望那种事情」

他们
 直直地看著死者。
 咬牙,否定。

 ------这就是答案。

 即使拥有圣杯也不会改变。
 将死者复活,改变过去的事情,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是的。做不到再来一次。
 死者不会复活。发生的事情不会回来。我没有那种奇怪的愿望」

 脸颊好热。
 每次说那种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悔恨的泪水就流下。
 希望那种理所当然的“奇迹”,为什麼对人而言是奢侈的。

「------把它变可能的是圣杯。万物全部都会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神父说。
 但是,我无法点头。

 即使将过去再来一次------还是无法阻止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成谎言。
 那个眼泪。
 那个痛。
 那个记忆。

 ------胸中的伤,以及现实的残酷。

 有痛苦死去的人。
 有为了救某人而赌上性命的人。
 有哀掉他们的死,越过长长日子的人。
 如果如此,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消失,那麼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死者回不来。
 现实无法改变。
 带著伤痛和沉重前进,不要是把失去的东西留下来吗。

 ……人有天都会死,死是那麼的悲伤。
 但是,留下来的并不只有痛苦。
 死很悲伤,同时,也会留下光会的回忆。
 我就像是被他们的死绑住一样。
 我,就像被一个叫做卫宫切嗣的人的回忆保护。
 所以用回忆做基础,我相信绝对能改变现在还活著的人。

 ……即使。
 那是总有一天会忘记的记忆。

「------那道路。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是吗。也就是,你」

「我不要圣杯。我------为了已经走的人,不能够扭曲自己」

 忍受痛苦地说。
 拼命支撑快消失的意识,好不容易蹲在地面上。

 终於打起精神。

 ……声音听不见了。

 他们的声音,不再响起。

 ……刚刚的答案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後悔,闭上眼睛,十分悲伤。

 --------那就是。
 她的Master做出的,充满伤痕的答案。

「----------------」

 刚刚支配全身的愤怒消失了。
 她失去话语,只是看著自己的主人。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满是血的身体。
 眼睛早已看不见,呼吸也断断续续。
 留著眼泪拼命杀死表情。

“------为了已经走的人,不能够扭曲自己”

 自己踏过的路都在自己头下,但是,他还是说不能扭曲自己的道路。

「----------------」
 视线歪斜。
 她也一样无法满足呼吸。
 她,知道他的过去。
 因为就像卫宫士郎共有Saber的过去,她也共有他的过去。

 所以,我想一定会点头。
 不对,是不点头不行。
 那个不是你的错。
 那个不是卫宫士郎该背负的过错,如果他听的到的话我想这样对他说。

 虽然如此,他否定了。
 不管多麼痛苦的过去。
 那,还是无法再来一次。

「----------------」

 身体摇晃。
 ……那句话是那麼的沉重。
 对自己发誓要全部达成。
 她感觉到他的方法和自己很像。
 但是那只不过是自己觉得而已。

 ------觉得很像的人只有自己。

 绝对不可能会像。
 少年的心很坚强。
 所以能否定他的话的自己更是走错路了--------

「------不救自己而要完成自己的愿望吗」

 神父放开少年。
 他不爽的放开少年後,已经失去兴趣,从旁边通过。

「------那,你如何Saber。
 小鬼说不要圣杯。但是你不同吧。你的目的是靠圣杯拯救世界。你这样的英灵,不是像小鬼那麼自私的人吧?」

 那个问题动摇她的理性。
 神父要将圣杯相让。
 他的目的,只要有应该要实现的愿望的话,就会将圣杯让给她。

「那------」

 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只是为了那个目的战斗到现在。
 就是为了那个目的成为servent。
 那麼--------不管士郎说什麼都和我没有关系。

 圣杯入手的话,我--------

「有个交换条件。
 Saber。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杀了Master。做得到我就把圣杯给你」

 ------因为我,早已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入手。

「咦----------------?」

 那是,太过於意外的话。
 老实说,无法理解就好了。
 并不是真的无法理解神父的话,而是她内心根本没有那个选择肢。

「怎麼了? 这不用考虑吧。现在的小鬼的话,可以在还没察觉到死前杀掉喔。
 ……第一,他已经没救了。这里你送他走也不用同情」

 神父让开路。
 她的前面,有通往地下地下的门,和在里面蹲著的少年。

「阿--------阿」

 像是被吸进去一样。
 通过神父,走到溼溼的室内。

「----------------」

 ……室内,是地狱。
 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黑暗、

 还有--------他,被神父的话所伤。

「----------------」

 手拿起剑。
 脚下是痛苦呼吸的她的主人。

「----------------」

 长长的旅途结束了。
 以自己为代偿的希望的圣杯。
 只要把剑落下就能得到。
 原本,Master和servent只是为得到圣杯的协力关系。

 即使这样子就可以结束了,但--------

「怎麼了,你在犹豫什麼。这可是用圣杯交易的喔?以交换条件而言的话这可是很好喔」

 神父的话我早知道。
 在这里犹豫太奇怪了。
 但是,即使如此。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那句话离不开脑袋。

「我------我」

 ……虽然很悔恨,但是士郎是不同的。
 她想当做没这回事。
 那天。从岩石上拔起剑的人,是比自己还适合王的其他人、
 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建立长久和平的国家------

 想这那样国家的她的心。
 握住剑时,叫做阿尔特莉雅的少女的犹豫。
 那天。
 从岩石上拔起剑时,永远放弃的自己的心。

「----------------」

 ……为什麼没有注意到呢。

“----为了被自己放弃的东西,而扭曲自己----”

 那是思念国家的她的心。在变成王之前,一个少女的心。但是,那并非身为王的她的心。
 成为王的她,只相信身为王的自己。
 如果否定的话,就是否定她夺走的多样东西。

 ------消失的东西回不来。

 一边忍受痛苦,她的主人这样说。

「----------------」

 那的姿态让我的心如此的痛。
 那样的他是怎麼说的。
 无法新的生活。
 自己则是用王的责任,顽固抗拒著。

 自己要的是什麼。
 复活灭掉的国家吗。
 还是从选比自己还适合的王。

 还是------我只是要把灭亡的事实消失。

「------那,不对」

 没错,那是错的。
 被当作王的教育,被当作王的生长。
 那并没有错。
 所以------结果是灭亡的话,为什麼无法接受呢。

 并没有後悔。
 自己一生所能夸耀的,只有没有追求再来一次而已。

「------就是如此、士郎」

 士郎的恸哭在胸中响起。
 那个眼泪消失。
 那个痛也消失。
 挖深伤口的残酷沉重也是。

 自己的救罪是要消去一切,没有比这还好的救赎。

 但是。
 如果把全部当作没有这一回事的话,那麼被夺走的思念到底会去哪里。

 我夺走许多东西,负担许多的死。
 忍受那痛苦,後悔无法成为失去东西的镇魂曲。

 所以,要追求从新再来一次的话,那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吧。

 有留下来的东西的话。
 那并不是要回到过去,从那瞬间开始,步将自己没有完成的愿望完成不行。

「----------------」

 但是失去国家的她已经没有王的资格。
 那麼,从现在开始的愿望,正如他所说的是要为了自己------

 --------不。

 那愿望并不存在。
 成为王是自己的意思。
 那并没有痛苦。
 即使大家都不理解,都不接受。
 自己所希望的行为,绝非就此低头。

 即使只有一点点。
 就是有这个觉悟,她才拿起剑。

 ------答案。
    和他一样,挺起胸膛,只有一个。

「阿阿--------」

 ……响起久远的誓言。
 挖著胸口的只有一句话。
 ……决定要战斗。
 即使失去全部,被大家所厌恶。

「--------我,真愚蠢」

 决定战斗的王的誓言。

 王要保护国家。
 但是无法保护国家。
 就只是如此。虽然结果让人伤心,只要过程一点污点都没有的话,那------

「--------没有要的必要」

 她以王的责务发誓。
 即使最後是被毁灭,还是要守护那个誓言。

 那麼------自己没有更加需要的东西了。

 ------没错。
 我不可能全部都要。
 从一开始想要的东西就只有一个。
 虽然为了入手而失去许多东西,但是还是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最少要那放在心中。
 希望没有实现的梦,能看到最後。

「------我想要圣杯。但是,我不能杀死士郎」

 把剑指向敌人,没有虚伪的心说著。

「什--------麼?」
「听不懂吗,畜牲。我在说比起那东西,我比较想要士郎」

 ……所以,我的使命已经决定了。
 成为他的剑,成为他的盾。
 因此--------不需再迷惑。

「------你不要圣杯吗,Saber」
「圣杯会使我玷污的话我不要。因为我想要的,全部已经有了」

 ……是的,全部都有了。
 骑士的骄傲,和王的誓言。
 叫做阿尔特莉雅的少女,唯一一次看到的梦。



 我的的确确听到了。
 追求圣杯的她的告白。
 没有迷惑地说出不需要那东西的话。

「--------Sa、ber」
 调整序乱的呼吸,叫著她的名子。
 ……即使看不见,也知道Saber在身旁。
 伤口的痛逐渐停下。
 是因为Saber靠近吗,那麼大的伤逐渐缩小。

「……站的起来吗,士郎。可以动的话请摸摸我的手」
「呜--------阿阿,勉强--------」
 小声地说,握住Saber的手。

 --------。
 视线开始回复。
 因为失血而朦胧的脑袋,逐渐恢复活力。「呜------Saber,这是」

「是的。即使是Gaybolg的诅咒,也对现在的士郎起不了作用。只要在我的身边很快就能治好。
 比起那件小事,现在」

 Saber的视线看向圣堂。
 ……门的对面。
 在这个地下室的出口有最後的Master言峰绮礼和Lancer。

「是吗」

 他好像第一次见面地观察我和Saber後。

「你们真无聊」

 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果然圣杯还是只能交给我。
 ------但是,这样就只能粗鲁了。
 要达成我的愿望的话,圣杯非得完全不行。卫宫士郎。抱歉了,你一定要在这里死」

「--------」
 虽然立刻展开架式,但是身体还不能如心所意。
 只有Saber的手握住我能才站起来的程度而已。
 这样根本无法战斗,不管怎样都不能成为Saber的拖油瓶--------

「不用担心,士郎。请你在这里就好了。那个Master和Lancer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喔。口气还真大。这样子要逃跑就很累了,Lancer」

「----------------」
 Lancer没有回答。
 而且,言峰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危机感。
 他怕我们的只有嘴巴说说而已。

「叫做言峰吧。打倒你之前我先问一件事情。你的目的是什麼。身为圣杯选定者的你希望什麼」

「------恩。硬要说的话是为了“娱乐”吧,不过也没有很认真。

 老实说,Saber。我也没有那麼在意圣杯。那只是我的兴趣。如果没有比我更适合圣杯的主人的话,那我也只好为了这世界来接受」

「不要开玩笑。杀了Master而自己成为Master的男人说什麼鬼话。你打从开始就是想要圣杯」

「--------什麼,我只不过是刚好捡到而已。会收拾掉Lancer的Master只是因为从外面来的Master会带来麻烦而以。不想让圣杯那东西被协会的人知道。虽然早点让他退场,但是好不容易才出现的servent消失也不好。
 刚好有可以对决的手下,所以就稍微借了Lancer的Master权而已」

 什--------那麼言峰是杀了Lancer的Master而变成Master的话……!?

「------好。我不问你是什麼人了。但是你要好好尽选定者的责任。这次的容器,魂之杯在哪里」

「什麼? 不会吧,你不知道还藏匿她」

 因为累了吧,言峰叹了一口气。
 但是也只有一瞬。

 他愉快地看我们一眼後,弹一下手指,招唤最後的人。

「什--------」

 两人的身体僵硬。

 从头上传来坚硬的脚步声。

「------那麼。虽然我不要你们了,但还是稍微介绍一下。他是servent的Archer。上次的圣杯战争中,我搭档的英灵」

 ……黄金骑士出现。
 不会怀疑,那是叫做Gilgamesh的英雄王。

 --------空气一瞬间改变。

 Gilgamesh悠然地出现,彷佛没发生什麼事情地穿过圣堂,到言峰的旁边。

「------那麼勒? 该怎麼做,言峰。要在这种鸟地方决胜负吗?对你来说称不上是什麼好的演出」

「别这样说。我也是很意外。要抱怨等会再抱怨,饶了我吧」

「知道就好。
 但是,那个男人不是废了吗。还瞪我瞪到像是要宰了我」

「--------怎麼回事,言峰。那个男人是你的servent……?」

「阿阿,没有跟你说明。他是上次我的servent。圣杯战争结束後,意见和我一样。
 他跟从我,我准备可以将他留下的食物,变成这样的协力关系」

「……这就是为什麼有这个祭品房间的关系吧。那为什麼你不说」

「没有说的必要吧? 还是你想积极和他合作吗」

「------开玩笑。和那种家伙合作,我死也不要」

「----------------」

 ……於是,三个人。
 Lancer挡在往上面去的楼梯,Gilgamesh则挡在圣堂里。

「--------------」
 没有胜机。
 Gilgamesh一个人都打不赢了,Lancer加入的话连逃都逃不掉。

「言峰,你--------你说过不知道他的事情」

「真是不听人说话。我还是神父喔? 才不会说谎呢」「……! 有那种事情吗! 你上次的确说过不能不管上次留下来的servent……!」

「阿阿,我也很惊讶。我明明命令Archer待机,却还打破指令袭击你们。
 只要稍微调查Archer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我头上。所以好好地想未来的对策来回答。如何,我一次都没有骗你们喔?」

「……!」
 阿,火冒三丈……!
 跟这种家伙吵架,还闯入敌人的根据地……!

「------你说你是Archer的Master吗」

「没错。又回到十年前了Saber。
 原本我那时候已经被切嗣打倒,最後没有相遇。你和我见面已经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回答我。为什麼Archer会留下来。那场火灾为什麼会发生。既然被切嗣打倒,为什麼还活下来……!」
 Saber带著厌恶的声音激昂地说。
 ……长年的疑问。
 彷佛在问十年前的罪。

「那种事情用不著说吧。
 十年前------虽然不完全但是圣杯也降临了,拿到也是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摸到而已。切嗣和你那麼强,所以许了能够让你们炫目我好逃跑的愿望,可是那麼耀眼连我也惊讶」

「----------------」
 等一下。
 莫非。

「------那。那场火灾,是你用圣杯的力量引起的吗……!」

「谁知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即使没有我圣杯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它就是那样的东西。虽然说是万能的杯,但是里面只有血和诅咒而已。

 你也看过吧? 破坏圣杯後所留出来的黑暗。Archer只是浸在里面而已。你没破坏圣杯的话,Archer就不会那麼迷惑」

「……说什麼鬼话。圣杯是实现拥有的人的魔法之釜。那麼,那场火灾不是你的愿望吗……!」

「只是结果一样而已。但是过程和我想像的不一样。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土地的人不在就好了。

 而且你们的想像力就很贫乏。
 实现愿望? 那麼愿望要怎样实现? 该不会认为只要一许愿世界就会瞬间变化吧?」

「--------」

「不管原本的圣杯是怎样,现在的圣杯只是“力量漩涡”。不是靠著精密的计算和相互作用修正矛盾。那只不过是单纯的力量。
 和巨大兵器一样。只要持有主强力许愿的话,周围的人都会被杀害,给予主人幸福」

「了解吗。那个无底的魔力之釜阿,只会用『破谨z这种手段来实现主人愿望的缺陷品」

「什------那不对阿……!
 万能的力量,因为主人许愿而改变世界的不是圣杯吗……!」

「不对。圣杯的手段实际上也是依循道理。
 有人活著,那也有人被杀吧。
 这个世界上全部依循等价交换而成立。如果许了什麼例外的愿望的话,就只会被某种东西啃掉。
 平和地许愿是实现不了的。
 换句话说就是从弱者掠夺的变动才是最有效率的变革吧」

「----------------」
 ……我知道Saber吞了一口气。
 言峰所说的是真实的话,那就和她所求的圣杯差太远了。

 实现主人愿望的力量。
 也是实现主人愿望而夺走其他全部的篡夺者。
 那就是------给予Master和servent万能力量的正体。

「那麼--------叫做圣杯的东西到底是」

「排除持有主以外的东西,就只是这样子的毒壶。
 你也知道吧。那只是无穷无尽的诅咒之块」

「------然後那对我而言实在让我很高兴。
 摸到圣杯是圣职者的梦想。存在只为了杀人的圣杯,而且居然还能使用它------这好像看到天上之梦一样」

 神父笑著,。
 不是以前那样慇懃的笑容。
 而是打从心里感谢,没有邪气的圣者笑容。

 ------看著那微笑,我了解了。
 这个男人,不是人类。
 不管给谁,都不能把圣杯给这个男人。

「------那永别了。
 收拾垃圾吧。Lancer对付小鬼,Archer对付Saber」

 神父往後转,一次都没有回头地登上阶梯。
 ……留下两个servent,和因为受伤而无法动的自己。
 还有,像是为了保护我而站著,决死地看著敌人的Saber。

 ------时间经过。

 为了回到地上,不排除Lancer和Gilgamesh不行。
 打倒二人怎样看都不可能。
 但是这里不突破又不行--------

「------------士郎」
 看著敌人的Saber说。
「我知道这很无礼。但是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握著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量。
 ------只是这样,我就知道她已经觉悟了。

「------我知道了。就算靠志气我也会跟过去,不用在意我」
 点点头。
 ……现在的我,就算要走路也很勉强。
 我知道,Saber也是。
 虽然如此------她还是说要突破这里。
 那麼我不点头还能怎样。

「…………是的。我信?你」
 小声地这样回答。

「--------准备--------!」








 手相连著,Saber跃出圣堂。










 随著Saber的跳跃而反应的二个影子。









「--------!?」
「--------!?」

 惊讶的是我和Saber而已。

 ------发生什麼了。

 应该要袭击我的Lancer的枪指向Gilgamesh
 应该要挥过来的Gilgamesh的长剑,彷佛事先读出而弹开Lancer的枪--------

「真抱歉阿。手滑了一下」
「是吗。还真是轻的枪呀」

 没有感觉到敌意地,两人稍微取了点距离。
「话先说在前面,你的目标是那个杂种。Saber则是我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阿阿,是阿------只不过,我改变心意了。反正又不是用令?命令我」

 这样说。
 Lancer彷佛要保护我们和Gilgamesh对峙。

「什麼--------Lancer,你」

「别乱说话。并不是想要帮你。我阿,只是要保护我的信条」

 Lancer的枪指向Gilgamesh。
 那家伙,真的------想让我们逃走。

「忍耐也是有界线的。我又不是可以被看轻到这种程度,还能乖乖听命令的滥好人。和言峰那家伙,在这里断绝关系」

「喔------那也就是要切断契约吗。圣杯都已经在眼前了。你这样消失也无妨吗」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原本阿,我就不对第二次的人生感到兴趣。……不。英雄这些家伙们原本就对什麼事情都没有兴趣。

 我们并非固执这个世界。只是要实现还没有实现的遗憾而已。
 算了,像你这种包著欲望的怨灵不懂吧」

「------原来如此。死的精采的男人说的东西果然不一样。这次被判也是英雄的骄傲吗。
 真是的,你还真是严格贯彻自己的信念,Lancer」

 ……他的背後歪斜。
 什麼都没有的空间,出现无数的武器------

「--------」
「……Lancer。他是拥有所有宝具的原型,在我们之中最古老的英雄王。即使你一对一也--------」

「……是吗。原来如此,所以才这麼臭屁。因为任性所以让自己国家灭亡的浑蛋品行果然也很糟糕阿」

「Lancer,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快点给我消失。不要还用夥伴的角度给我建言。
 ……真是的,所以才讨厌严格教育的骑士大人」

 Lancer催促Saber逃走。
「----------------」
 Saber痛苦地低头之後、

「……祝你武运昌隆。这个恩惠我一定会回报」

 抓住我的手,往阶梯走去。

「--------阿呀。要逃走了」

 根本不想追过来,Gilgamesh冷眼看著我们逃走。

「……什麼阿。Saber不是你的猎物吗」
                            ??????????
「没有呀。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决斗。你不这样做的话,我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吧」

 走上阶梯。
 ……大概是在意无法用跑的我吧,Saber的脚步并不快。
 慢慢地走到地上时,地下的两人对峙还没停止。

 充满圣堂的杀气,无穷无尽地越浓越深。

「------那是啥阿。你也想让Saber逃跑吗」

「当然。我又不想杀了Saber。她是我的东西。
 但是------为了招唤圣杯也不得不做。要完成仪式不死一个servent不行」

 千把剑出现。
 黄金的骑士嘴角歪了。
 那就是可以阻挡Lancer偷袭的理由。
 要狙击同伴的人,不只Lancer而已。

「去------一开始就想这样干吗」

「我说过吧? 就算你没有我也会这样子做。
 我称赞你,Cu Chulainn。那对我而言是理想的展开」

 两者的距离缩短。
 在看到激烈冲突前,我们登上楼梯。





「呜--------阿」
 脚停下。
 从教会到这边,体力也在陈述极限。

「士郎,在这里休息吧。再下去你的身体会」
「恩--------是阿。我一直扯Saber的後脚」

 离开Saber借我的肩板,坐在草地上。

「--------」
 胸口的伤还在。
 出血已经停止,但胸口还是开了一个大洞。

「……好,不舒服……」

 虽然已经不太痛,但是身体还是开了一个洞。
 看著也觉得恶心,不管怎样,自己也会对这样还能活的自己有所疑问吧。

「士郎,让我看看伤口」
 Saber弯腰看我的伤口。
 ……这样子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阿--------好吧」

「那麼失礼了------会有点小痛,请忍耐」

 Saber的手指滑过胸口。
 ------然後。
 不知道有什麼打算,手顺著伤口伸进去身体里面--------

「阿--------呜--------!」

 身体跳起来。
Saber的手依然继续伸进去------
「什--------!?」
 手已经摸到内脏。
 不可能不痛。
 这不可能不痛,但--------

「奇--------怪?」

 完全不会痛。
 反而以Saber摸的地方为中心点,疼痛开始减缓--------

「结束了,士郎。我补充了鞘的魔力,只要半天伤口就会痊愈吧」
 手离开胸部,Saber拍拍自己的胸。

「鞘--------?」
 我不知道的东西还真多。

「Saber。鞘是什麼。之前你也好像这样说过……莫非那个鞘是说你的?」

 Saber的鞘。
 那只有Excalibur的鞘。
 她的剑鞘并非风王结界。
 传说中Excalibur的鞘是让持有主不老不死的宝具。

 但是那不可能在她身上。
 亚瑟王就是因为失去了鞘,才会在嘉姆兰一战中失去生命。
 所以现在的Saber不可能拥有Excalibur的鞘--------

「是的。我的鞘就在你的身体里。昨天晚上才确认是我的错」
「在我的身体里……? 那什麼阿。那不会太夸张吗」

「是阿。仔细想想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士郎招唤我。到现在还以为只是偶然是我的愚蠢」

「要招唤英灵,就一定要有和英灵有缘之物。这并非Master的知识,只是未熟魔术师的士郎想要招唤我就一定要有辅助的“接点”。

 那就是我的鞘------失去的Excalibur的鞘」

「阿--------不,或许是如此。
 所以,为什麼那种东西会在我身体里面」

「……那,大概是切嗣做的吧。
 上次的战争中,卫宫切嗣用圣剑之鞘把我招唤出来。圣剑之鞘是会治愈持有主的宝具。切嗣判断与其把它还给我,不如自己持有还比较有利」

「我自己就有治愈能力,要死很难。
 所以容易死的Master拥有鞘比较能活到最後」
「……。那麼老爸也是和我一样的状态赢到最後吗……?」

「恐怕没错。然後战争结束,我消失後。
 切嗣在火灾现场中徘徊,发现快要死的孩子。切嗣并没有治疗的能力,所以无法可施。
 ……因此,为了帮助那孩子的手段,对他而言我想就只有一个」

「----------------」

 不知不觉手摸著胸。
 ……十年前那天。
 看著昏暗天空接受死亡。
 全身都是烧伤,或许已经烧焦也不一定。

 但是好不容易发现还有呼吸的孩子时,切嗣只能靠著手上有的某样东西。

 保护主人生命的圣剑之鞘。
 靠著将它移植------他,救了濒临死亡的生命。

「……真的吗……?」

「是的。虽然被分解而没有保留原型,但是士郎身体里面的确有鞘。那就是你治愈能力的根源」

「--------但,但是。我也是有一次快死了喔。在学校里面被Lancer刺伤,然後-------」

 ……对了。
 那时候好像有人救我。
 醒来的时候没有人在,只有走廊里有石块掉在地上。
 感觉那是什麼重要的东西所以把石头带回家,那个应该还在家里面吧……?

「那应该是和我结契约之前吧。
 鞘是我的宝具。我不把魔力注入,“宝具”的能力就无法发挥。士郎没有和我这servent结契约的话,就不会得到不死身」

「……但是注入魔力多少也能保护持有主的生命吧。但那也很微弱。要救濒临死亡的人,就只有跟鞘同化吧」

「…………是吗。那个,抱歉Saber。把你的鞘这样子做」

「你在说什麼。士郎是我的Master,使用我的东西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知道士郎是那样子,我很高兴。因为什麼都保护不了的我也能救你的生命」

「----------------」
 那个笑容灿烂的炫目,不知不觉把脸转过去。

「--------士郎? 那个伤还会痛吗?」
「不,不是这样! 没关系,不用在意我,Saber没做错什麼」
 用手盖住发红的脸,总之前沉默。
 …………糟糕。
 虽然不说话也不会痛比较轻松,总之气氛很糟糕。

 ……然後,不知道经过多久时间。
 我终於能够冷静下来时。

 Saber静静地说、

「切嗣是正确的。他,并没有背叛我」

 像是後悔自己过去地说著。

「……Saber?」
「那个圣杯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不,原本就不需要圣杯。切嗣注意到了吧」

 ……那句话像是忏悔。
 Saber对著已经无法向他道歉的对象说话、
 一直抱持的想法是为了决别。
 即使不说那句话。
 只是在身旁,那句话的确在内心响起。

 ……追求圣杯的阿尔特莉亚。
 相信只要有圣杯就没有毁灭的孤独之王。

 ------如果。
 希望回到把起那把剑的时候的一名少女。

「Saber,那」

「……我知道。无法回到过去的事情。我虽然知道,却又一直拼命伪装自己」

 ……但是结束了。
 她的长久战争,这次就真的------

「谢谢你。因为你,我终於知道该走的道路了。
 ……恩。那个圣杯和我只是无法得到的梦而已」

 但是------请原谅我,她低声说。

 虽然有错误的愿望和无法实现的每一天。

 但这份软弱,就是那个少女所看到的理想乡--------

「----------------」

 不知道该以什麼心情听。
 Saber的答案,很美丽。
 和是她的洁癖和满是尊严的决断。
 对自己的过去骄傲,然後接受最终结局。

 ------然後,Saber。
 对自己发誓,一定要遵守到最後。

「----------------」
 那有什麼意义已经不用说了。
 她不再迷惑。
 然後,我感觉到她好美丽。

 黑暗夜晚。从月光下的相遇,喜欢上她开始------我爱现在的Saber。

 那麼。
 不管前面有什麼,该做的还是得做--------

「------Saber。摧毁圣杯吧」

 斩断留恋,踢走自己的任性。

「------是的。你这样决定的我我相信你,Master」

 Saber用力点点头。
 ……现在不可能还是笑容。
 不要,拼命地睁大眼睛看清楚。

 不过------这份对我的信赖,总有一天我会以之为骄傲。

「----------------」

 站起来。
 既然决定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该做的事情已经清楚了,该打倒的对象也知道了。

 不需要落远路。
 今天一日。明天之前,将长久的战争画下句点--------借著Saber的肩板,好不容易回到家。
 胸口的伤还没完全治好。
 Saber说,还得花花呆上几个小时。

「--------------」
 咬著唇。
 虽然已经知道该做什麼,但是却很痛恨无法随心所欲的身体。

「……士郎。你现在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吗?」
「咦--------? 没,没有,没有在想什麼喔,恩」

「真是的,再乱来我会生气的。

 要打战好歹也要等伤治好再说。------这是最後的战争,让我们都以最好的状态面临吧」

「……是阿。比起焦躁,现在不好好准备不行」

 ------消失的言峰去的地方。
 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该想的事情跟山一样。
 现在要让身体休息,等到夜深时。

 瞬间,意识冻结。

「咦--------?」

 没有人的感觉。
 空气和以往不同。

 混著烧焦的味道,像是强烈香水一样,有著红色血的味道--------

「--------」

 跑。
 不顾胸口的伤,像是要挥开背後的恶寒地跑。
 穿过走廊,转过转角,掀开熟悉的帘子。

 --------然後。

 眼前的景色,和熟悉的起居室差太远了。

「远--------?」

 声音震动。
 不知道这里发生什麼事情。
 知道的,就只有快要断气的远?看著我。

「……阿,终於回来了……真是的,还差一点点我就会睡著,笨蛋」

 ------什麼。
 连话都好像说不出的身体,远?,像平常一样对我说话。

「--------不要说话笨蛋……! 总之要先止血……! Saber,去浴室拿毛巾水和脸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麼,总之先下达指示。
 Saber无言地点点头,立刻往脱衣场去。

「------绷带。绷带和止血器------只有止血器吗,笨蛋,医生,快点叫医生----!」
 混乱地把急救箱倒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就已经处理好了,不需要医生。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啥--------」
 絮乱地呼吸过後,盯著我看。

「--------------远??」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麼。
 虽然不知道,但是现在只能对她说的点点头。

「……伤口真的没事吗,远?。
 你,这样子--------」
「没事。止血我自己还做得到。
 还有------抱歉。虽然你让我留下来,但是,我还是无法保护伊莉亚」

「咦--------?」
 终於能冷静下来。
 ……受伤的远?。
 ……混乱的起居室。
 还有。
 应该在的伊莉亚,现在却不见了。

「…………言峰干的吗?」
「--------------」
 点点头。
 ……剩下的敌人就只有他而已,这连问都不需要问。

 但是,知道言峰是敌人的只有我和Saber而已。
 远?的话,这是完全是偷袭吧。
 因为既是老师弟弟也是後继人的男人,居然是第七个Master。

「……不要道歉。就算是你,被骗也是没办法吧。……你也是很相信言峰的」

「------是阿。真的是太天真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就够了,像是自恋一样」

 远?咳了一下。
「……等一下再说话。现在不要动。现在立刻帮你治疗,让身体休息」

「------恩,拜托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话要说。
 ……听好,士郎。这是最後的建言,要好听进去」

「----------------」
 她不应该再说话。
 但是,我默默点头。
 因为这样的身体还这麼认真看著我。
 到底谁能够把现在的这家伙安静下来。

「……首先第一点。言峰的目的是伊莉亚。那个女孩是这次圣杯的容器,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什--------伊莉亚,是圣杯……!?」

「……正确来说,是那个孩子的心脏。魔术师这东西虽然是拥有魔术回路的人类,伊莉亚却是用魔术回路做的人类孩子。
 当servent剩下一个人时,我想那孩子就会变成圣杯降临的容器」

「----------那麼,伊莉亚被言峰……?」
「带走了。但是……呜……! Saber还在的话,应该还没事。就算是言峰,也不知道该怎麼把伊莉亚变成容器,应该」「----------------」
 ……现在只能如此希望。
 Lancer也不是死脑筋的servent。就算打不过Gilgamesh,不是还能够逃跑吗。
 ……现在只能这样子赌了,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对现在的远?说。

「我知道了。我会把伊莉亚救出来,安心吧」
「……恩。那麼第二个。
 言峰一定是在柳洞寺。
 以圣杯的降灵场所而言,没有比那边更好的地方。教会已经被拆穿了,能够躲藏的地方就只有那个寺庙」

「--------阿阿。言峰在柳洞寺」

 ……已经连膀子都动不了。
 但是还是确实地对远?点头。

「那麼,最後。------你是对付不了绮礼的。即使如此,还要战斗吗?」
 那。
 并不是朋友的远??,而是单纯地判断情况,以魔术师的身分所发出来的问题。

「----------------」

 答案早已决定。
 没有胜算,情况很糟糕。
 但--------

「------我要战。我向他借的东西跟山一样多。
 不能就算了。言峰绮礼是卫宫士郎必须打倒的敌人」

 我必须跟他决一胜负。
 因为十年前活下来。
 因为我是那些孤儿的其中一人。
 而且,因为我是卫宫切嗣的儿子。

「……恩。那麼,这个给你。虽然只是护身用的东西,总比什麼都没有还好」
 这样说,远?手伸到背後,疲累地取出一把短剑。

 ……这个也算是相当有名的剑。
 这不是战斗用而是仪式用的短剑,使用在魔法阵的行成或者是介入固体化的神秘,有著剑型状的魔杖。

 嵌入剑柄的宝玉雕著AZOTH。
 刃长像是远?的兴趣,比通常的还要短。
 有点古老以前,风靡一世的神秘学者所爱用,被称为AZOTH剑。
 该说是能独当一面的魔术师证据,还是被当作入学贺礼的礼物--------

「远?,这个是……?」
「看也知道吧,我的短剑喔。……跟宝石比起来的话使指微薄之物,但是我一时兴起也会把魔力流入其中。只要喊出“l[auml][szlig]t”,再将魔力流其中就会发动」

 ……给我的短剑相当沉重。
 这不是物质的重,而是因为这剑里面有著远?深厚的回忆。

「------远?。好吗,把这个给我」
「……没关系。我知道赢不了绮礼,所以把它藏到最後。但是都不用又觉得不爽,乾脆给你用」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老实说,这不是靠武器的多寡就做得到的事情」
「什麼阿,你也很清楚嘛。那麼……已经够了吧。让我睡觉」

 哈哈,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过神。
 Saber站在背後,等著要帮远?处理伤口。

「阿阿,睡吧。早上时会把你叫起来。到时我要让你吃的饱饱的」
「--------好的。
 ……最後,这不是忠告而是命令。
 士郎。要干的话就要赢。因为要是我起床时,你已经走了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满足地说话吗。
 远?立刻睡著。
 那麼健康的样子,让担心的我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

 ……算了。
 这就是远?流的加油,的的确确已经分给我勇气。

「--------阿阿。交给我吧,远?」

 对著进入梦乡的远?说。





 ……全部都整理好了。
 剩下只有伤痊愈的几个小时内,没有後悔地渡过而已--------

 ------天色变了。

 处理远?的伤口,在房间休息,做晚餐,和Saber没有说话的做完。

「……还剩下一点点」
 伤口已经好了八分。
 大概只剩下一二个小时就好了吧。
 那一点时间,我

 --------阿阿,对了。
 还有一件该做的事情。
 我们总是如此。
 所以,最後也来吧。
 没有情调地只是见面举行作战会议,这样孩比较不像我和Saber吧--------

「士郎,来想想对策吧……但是什麼都不做这样好吗?」
「不,这边的话不想做。进去里面吧。也不是没有想到办法」

「……哈。士郎这样说的话,那我就遵从」

 Saber走向仓库。

 --------那麼。
带Saber到仓库是有理由的。

 现在的我们没有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所以必须要有秘密武器,这连说都不用说。
 所以--------

 ------把这个鞘还给适合的主人。

 不试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是,Saber用手确认过“鞘”的存在。
 那麼,把它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认真的吗,士郎」
「是的。原本那就是Saber的东西。那还给Saber也是当然的,有这个鞘的话,或许能赢过那家伙」

「……的确有鞘的话我的魔力会上升。
 但是,那并不能保证能赢过Gilgamesh。而且------把鞘摘出来的话,士郎该怎麼办。
 把鞘取出的话,就不能--------」

 将伤口恢复吧。
 但是那才普通。
 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这个身体太过依赖了。
 人被杀的话会死。
 那是当然的事情,所以不保护那原则不行。

「把鞘取出吧,Saber。这是为了我们获胜的绝对条件」

「----------------」

 苦恼地咬著嘴唇,Saber没有回答。
 ……不知道经过多久。
 覆盖天空的云散开,月光从窗户射进来的时候。

「……我明白了,Master。你的心意我在此接受」
 斩断犹豫,Saber点点头。

「……那开始吧。准备好了吗,士郎」
「------好。不用客气开始吧」
 那麼,这样的声音。
 Saber的手摸我的胸口--------

「呜--------」

 沉入我的身体里。

 ……我要做的只是简单的事情。
 鞘的摘出和“投影”工程很像。
 圣件的鞘现在还融入在我的身体里。
 把它聚集在一个地方,回到以前的姿态。

 当然那只是想像而已。
 就算是说变成过去的姿态,那也只是用魔力做成轮郭而已。

 给予型态的是Saber自己。
 没有型态,但是具有形状的魔力束,持有主的Saber用手摸而具现化。
 我该做的事情只有帮忙而已。
 像是从无到有。
 四散的圣剑之鞘,精密地把它从现出来--------

「----------------」

 ……身体好热。
 我只会投影。
 使用的话会侵害身体的魔术。
 破坏神经,燃烧肌肤,而且会压迫脑袋使我变成废人的力量。

 但是,那是对现在的卫宫士郎而言唯一的武器,也是报答Saber的方法。

 ……想像。
 梦里看过的她。

 与前往战场的骑士王相应的黄金之鞘。
 守护主人,带来胜利的证明,鲜明的,没有狂气的,那时候的美丽。

 ------即使。
 不管怎样的结束在等待我我都不会忘记,永远把它烙印在心中--------

「哇--------!」
 Saber的声音。
 ……身体里面好像有什麼长久绑住自己的东西被拔掉。

「太棒了……太利害了,士郎! 能回到这麼完全的地步,绝对没有人做得到……!」
 因为得到会心的回应吗,Saber是连我都会吓一跳的高兴。

「----------------」
 身体的余热起来,坐在地上。

「哇,士郎……! 好大的汗,我去拿东西让你擦……!」

 ……Saber跑到房子去。
 一边听著脚步声,一边大口吐气。
 我也觉得很好。
 刚刚的作的很完美。
 不管以後再进行什麼投影,都不能够超越这次的复制吧。

「……那。谢谢你长久的照顾」
 对自己的半身道别。

 --------守护她的黄金之鞘。

 我绝对不会忘记。
 即使这个身体失去了它,我也会把它的姿态刻画在心中。





 ------月亮消失
 一片晴朗,黑暗带著青色。
 漫漫长夜快要过去。

 ------最後了。
 越过暗夜,和Saber一起到达这个地方。

「--------士郎,这个是」
 Saber的声音混杂紧张。
 ……我也一样。
 无言地点点头的膀子流著冷汗。

 ……山就好像是生物一样。
 山门吹下来的风室温暖的,摇晃的树木像是在呼吸的肺。
 每走一步就有恶寒,让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不------实际上,空气带有浓厚的湿气。「……魔力的密度很高。和十年前一样。恐怕上面已经」
 ……开始招唤圣杯,或已经结束了。
 不管哪边,Lancer都已经被Gilgamesh干掉了。

「------确认一下,Saber。
 到上面的话就只有战斗而已。Saber就去做Gilgamesh的对手。我就和Master言峰对决。
 都不要去帮助对方。……不管哪鞭打倒对手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恩。只有这次,我会专注在自己的战斗上。而且,言峰是你该打倒的敌人」
「……没错。好,交给我吧。Saber也不要被那家伙干掉了」

「……是的。赌上我的骄傲,我不会输给他。这不是用servent的身分来说,而是以英灵而言不能够对其他的王屈膝」

 Saber断然地说,没有迷惑和担忧。
 那麼,没有该说的事情了。
 我们前往战争,和最後的Master一决雌雄。

 ------过程中。
 不管谁死了,留下来的一方只会打倒敌人。

 就算我被打倒但是Saber打倒Gilgamesh的话,言峰就拿不到圣杯。
 同时,如果Saber被打倒------只要我打倒言峰的话,Gilgamesh就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

 ……所以,没有包庇对方的必要。
 这个战争已经是个别的东西。

 ……然後,登上石阶梯。
 越靠近山门,空气的密度就越高。
 汗流在背後膀子。
 刺痛肌肤的不吉预感。
 在石阶梯终点,对双方而言最强的敌人在等著。

 ------但是。
 那东西怎样都好。
 登上阶梯。
 往山门靠过去。
 ……这样的话,全部都结束了。
 这场战争不管哪边胜利,Saber都会消失。

 长久的战争一瞬间就会结束,Saber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将回到原本应该在的时间。

 --------而且。
 不可能不悔恨。
 失去Saber。
 失去想要让她幸福的她。
 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这样子一起走著,还能感觉到她在旁边。
 怎麼可能有失去她的觉悟。

 即使。
 即使从和她相遇那天开始,就知道最後会别离。

「----------------」

 回想的话,有无数的回忆。
 有一起走路的夜晚,有一起战斗的时刻。
 和让女孩子的Saber陷入苦战的对手奋战,在道场上训练。
 因为在旁边房间睡觉而感到棘手所以到仓库去睡,一起吃午餐。

 Saber喜欢洗澡,喜欢吃饭,喜欢远?准备的衣服,和藤姐没有接点的对话。

 自己担负辛劳,到最後终於倒下------在幽暗的废墟哩,肌肤相亲。

 ……这个阶梯到底做了什麼。
 只能够去想Saber的事情,战斗的目的变了,让我知道我喜欢她到不行。

 对方--------不管怎样都会失去吧。

「----------------」

 Saber什麼都没说。
 我也无法说话。
 爬完这段阶梯的话、
 只要爬完这段阶梯,就无法再跟Saber说话。

 失去Saber的时刻还没到。
 但是。
 能让我们道别的时刻,只有这一瞬而已。

「----------------」

 ……爬上阶梯。
 讨厌道别的话,那就闲话家常吧。
 例如,对了。
 回来的时候再去一次町之类的。
 明天的早餐要吃什麼之类的。
 闲话家常吧。

「----------------」

 ……连那种东西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出话语的话,那就是别离的语言。
 明确的结束。
 明确的永别,我和Saber,都说不出口。

 ------然後,到了山门

 这是最後的选择。
 前进的话就结束。
 但是回去的话------或许能够找到不用失去她就能够解决的方法。

「--------Saber」

 Saber停下,转身看我。
 Saber跟平常一样。
 平和的脸上,有像是在忍受什麼一样,张的大大的眼睛。

 看到的瞬间,所有的诱惑袭击过来。
 逃走的话。
 不想失去的话就回头。
 她在等著你这样说。

「----------------」
 意识摇摆不定。
 诱惑涌上喉咙。
 但是还是忍住、
「----------走吧。这是最後的战争」

 跟以前一样,以Master的身分说。

 Saber无言地点头。
 那也是跟以前一样,有著强烈意志的Saber眼瞳。
「----------------」
 那麼,没有後悔。
 她像是相信我。
 自己也相信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踏入山门。
 前往无法归来的战争。

 什麼都说不出来。
 那是我相信那份沉默传达深厚的感情。



 ------二人登上长长的石阶梯。



 那是我和她一起渡过的,在这个世界最後的回忆。





红色的光包著山顶。
 狂风的风势变强,源头在那个光------境内的深处。
 红色的磷光随风飘散,境?虽然说是夜晚但也太光亮了。

 沉淀的空气充满死亡气息。

 ------那。
 彷佛,像是遥远日子的火灾一样。

「----------------」
 但是,这并非那东西。
 混著红色的光,好像有要跑出来的东西。

 ……建筑物的对面。
 鲜豔的赤色渗出,像是黏液般黑色的闇。
 境?原本清澈的湖泊也被泥土混著像是重油一样。

 广阔地污染地面,不会把吞进去的东西杀死的烂泥土。
 这是视觉化程度的诅咒。
 我好歹也是魔术师。
 我有直觉那个只会与人的精神作用,吸收人类的身体。

「------来了吗。我等很久了,Saber」

 在鲜艳的彩色中,他在里面。
 不知如血般的赤色,以及带著死亡的黑色。
 金色武装的servent,在境?等著我们------不,在等著Saber。

「来的正是时候。圣杯终於完成,正要开孔吧。
 这个诅咒就是圣杯里面装的东西。将我们servent留在这世界上的第三要素。
 ------十年前,你将我淋上的东西」

 Gilgamesh只看著Saber。
 Saber也是。
 她踏出一步,剑指著眼前的骑士。

「Gilgamesh。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个诅咒------使用伪装成圣杯的东西,你希望什麼」

「应该要说没有希望吧。我不知道言峰要怎样使用圣杯。
 现在,我所关心的就只有你」

 像是回应Saber,黄金的骑士举起一只手。

 ------同时,他的背後摇晃阳炎。
 王的财宝,超越百数的“宝具”已经填充完成。

「……阿阿,这个时刻终於来了。我一直在想喔,Saber。
 怎样让讨厌的你被那个所吞噬。
 踏著哭泣的脸身体被泥包围住,无法忍受发狂而抱著我的大腿,那个污秽的身影------!」

「------真是会说。那麼,将彼身陷入同样的末路也没有异论吧,英雄王」

 再一步。
 Saber踏入无数宝具的射程范围。
 ……那已经不是我可以插手的战争了。
 因为Saber和Gilgamesh的战争不是人的身体就可以干涉的。

「------恩,这样才是Saber。
 知道赢不了我还上来的那份气概。很适合宴会结束的装饰,但--------」

「我不要碍眼的人。那边的杂种,有事找言峰的话快点给我消失。那家伙在祭坛等著你」

「--------!」
 言峰,在等我。

 ……Saber看了我一眼。
 她一边注意著Gilgamesh,一边轻轻点头。

 希望你无事。
 背影这样告诉我。

 ------转过身。
 我的对手是别人。

 背後。
 听到死斗开始的声音。

 境?的深处。
 柳洞寺本堂的内侧,有个很大的池子。

 人的手不可侵入,神圣地,似乎连龙神都栖息其中。
 清澈的水质十分清凉,一点都不污浊的美丽池子。

 但是,那只到昨天为止。
 已经连池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眼前是一片红色的燐光。
 黑色混浊的橡胶之海。

 --------还有--------

  穿刺在半空中的『孔』,和捧著的少女姿态。

「--------言、峰…………!」
 假装冷静的思考,一瞬间超出正常值。
 停下正在跑的脚凝视敌人。

「来的正好,卫宫士郎。留到最後的唯一Master呀」皮笑脸不笑地打开双手迎接我。
 ……这里是最後的场所。
 这次圣杯战争中,招唤的祭坛。

「------把伊莉亚放下。要把你打成猪头还在後头」

 看著目前的言峰。
 ……距离他大约十公尺。
 再往前踏一步的话,战争就会开始吧。
 虽然不知道言峰是怎样的魔术师,不过大概和远?一样是使用飞行道具吧。

 相对而言,我只能用打的。
 即使说背後藏著远?给我的短剑,但是不靠近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
 ……要能战的话,必须以最短距离跑到那家伙身边,斩断他的胸。
 那之前,必须要救下伊莉亚--------

「喂。没听到吗。我说把伊莉亚放下。这麼大了,欺负小孩子有什麼好玩的吗」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做不到。圣杯虽然出现了,但是『孔』还不安定。
 接点的她不能够继续活下去的话,我的愿望就不会实现」

 继续活下去--------那麼,伊莉亚还活著……!

「……是吗。既然你不想放下她的话,那我就用力量放下她。
 你的愿望------那个黑色之泥,现在就阻止它」

「……喔。原来如此,你把这个当成我的愿望吗。------不愧是切嗣的儿子阿。
 原来思念真的会在两代间传递」
「什------麼?」

「这个泥不是我创造出来的。
 这是从圣杯里面溢出的力量,本来应该是万能的“无色之力”。
 把它染成黑色不是人的力量做得到的。
 这个圣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开的话,最後只会引起无尽的灾难」


「这就是圣杯的正体。
 里面是所有的恶性,装满毁灭人世的诅咒之物。
 谁都无法操弄它」

「----------------」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麼。
 如果那个是真的,他并非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是为了打开那个而变成Master的吗……!?

「…………言峰。你的愿望是什麼」
 咬著牙齿,看著黑色的神父。
 他笑笑之後。

「这个阿。勉强来说是娱乐吧」

 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太过单纯的答案。

「什……麼阿……?」

「------不了解吗。举音乐来做例子吧。你为什麼会觉得唱歌很快乐,卫宫士郎」
「咦--------你说什麼阿」
「那麼书本如何。故事能够把人吸引住是因为什麼」
 那什麼,那种事情------虽然没想过。

「是阿,这根本不用想。所有的娱乐都是为了取悦人类。会觉得那些是快乐的东西,都是因为人的想法」

「听好了。所以的创造物都是都是人类生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东西就是人类。
。。。。。。。。。。。。。
赤裸裸的人类就是最好的娱乐」

「和那个比起来,他们所生出来的东西是次等的。
 ……是的,音乐和故事,爱憎和怜悯和信?和背叛和道?和背?和幻想和真实……! 全部都是该唾弃不纯物。
 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所留下空壳的二流娱乐。
 让我高兴的是人类。其他东西,连提都不想提」

「为了这个目的,不把赘肉削掉不行。
 不是有走马灯这东西吗? 和那个一样,人类死的瞬间才有价值。以生存为助跑的跳高,才能够在天空绽放尊荣的光辉。那一瞬间就是我的愿望」

「这就是你问我的答案。
 就好像你们平稳地吃著粮食。
 ------这个身体,是吃著星之光辉而活著」

「----------------」

 打开双手演讲的神父身影,很异常。
 让我发寒的不是他的发言。
 虽然他说人类让他愉快,却让我觉得是神圣的存在而发寒。

「也就是说你--------」

「阿阿,十年前的火灾真抱歉。虽然只是小规模,但是却充满平常不可能的刺激。
 ……我的愿望就是那种程度。
 那个地狱才是灵魂的炸裂,人类最灿烂的光辉。那种东西你自己也体验过不是吗,卫宫士郎。
    。。。。。。。。。。。。。。。。。
 如何。痛苦死去的人类叫声有在你心中响起吧?」

「你--------」

 不要开玩笑。
 那个时间。
 那个地狱,用一句话就。
「你能理解吗。虽然是扭曲的型态,但我并不爱人类。所以,没有比我更适合圣杯的人」

 然後,神父满足地笑了。
 那种事情。
 无法得就而死去的人类,把从心里说太棒了--------!

「--------阿阿,这一回事阿」

 意识集中在手指。
 脚用力往地下踢。

「--------也就是,让你死也没关系吧,你这浑蛋……!」

 全力往地上踢。
 和他距离十公尺少一点,和他一直线地接近的话,这样子--------

「----------------」
 往旁边跳。
 这个是和杀了他的理性交战、
 结果不想死的本能赢了。

「呜--------!」
 跌倒在旁边的地面上。
 但是也很快停下,立刻抬起头。

「呜,刚刚的是--------!」

 看著刚刚跑的地方。
 燃烧地面的声音。

 让它冒出气泡的是,从池子延伸出来的黑泥。
 ……彷佛是黑色的绒毯。
 泥像鞭一样打过来,迎击接近言峰的我,就这样子在大地留下可怕的痕迹。

「忘了说,你已经在我的射程范围之内。再加上这个对生物很敏感。
 ------要不随便跑来跑去,一不小心就会死」

「--------呼!」

 闪过袭击我的黑泥。
 说什麼一不小心就会死,这个浑蛋不是充满杀气吗……!

「可恶------这个浑蛋神父……!」

 注意池子地调整态势。
 ……和言峰的距离依然不变。
 这个十公尺对他而言是不想被靠近的界线。
 ……但是,那个泥的触手可以无边无尽地伸长。
 想要的话可以追我到天涯海角吧,那又不只一个--------

「喔,想干了吗。那太高兴了。
 你要这样子离开的话就不会死,但是你本人要打的话就没有问题。
 再怎麼样这也是侍奉神的身体。不能杀了寻求协助的人」


「------真敢说。袭击人背後的人孩敢说那种话」

 他这样说,让我想起Lancer的事情。
 言峰感心地笑了。

「是阿。对你来说那是难忘的回忆吧。但是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老实说,卫宫士郎。我很期待你。?把你引导到教会那天开始,我就感觉到命运了。知道你是切嗣的儿子,连里面都一样时高兴到不能自我。
 十年前无法实现的愿望。没想到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再一次给我机会」

 ……触手爬起来。
 想黑色的蛇从池边抬起头。

「----------------」
 ……咬著唇。
 跟预想的一样,变成最糟糕的状态。
 蛇的数目无限增加。
「当然是没有胜算。
 你活的岁数,就是我两之间差几岁。不用计算机算乘法的话,就会有没注意到的数目」

 神父举起双手。
 那家伙像是率领乐团的指挥者看著天空。

「------赌上性命吧。
    或许,还能到此身------!」」

 黑色的蛇一起解放。










 火花爆出。
 在前所未见绝壮气魄的连击前,黄金的骑士後退。
 取得上风。
 Saber提起挥下去的剑,再踏入敌人距离一步--------!

「咿阿阿阿阿----------!」

 气势如裂帛,剑如流星。
 追到敌人的甲胄,她继续给往後退的黄金骑士追击。

 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
 就算是大石头也能击碎,就算是城壁也能突破,但是。

「去--------!」

 敌人背後出现无数的凶器,全部挡下攻击。

「真烦--------!」

 从死地里逃出来的黄金骑士--------Gilgamesh的手,又握住新的剑。

「--------!」

 对她而言要把剑弹开是很容易。
 但是,不可以正面交锋。
 敌人的武器藏著未知的能力。
 不知道还交锋,那是自杀行为。

「哈--------哈--------哈--------」

 逃到敌人之间一步外的距离,Saber整理呼吸。
 相对的,Gilgamesh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学不乖的女人阿。还不知道怎麼做都是没用的吗」

 Gilgamesh没有疲劳的影子。
 对他而言,这个战斗只是馀兴节目。
 一开始就确定自己会胜利,不可能会有紧张和疲劳。「哈--------哈--------哈--------」

 但是Saber不同。
 对她而言,只有在现在才有胜利的可能性。
 在敌人认真前。
 Gilgamesh拿出Air前没有打倒他的话,被打倒的人是自己。

 所以就算是知道不可能,也用尽全力猛攻。
 像刚刚一样追著敌人打已经不只一两次。
 但是------还是打不破那个男人的宝具之壁。

「还要继续吗。对主人忠心虽然很好,但是也有限度吧。现在那个杂种正在被言峰宰杀中。你战斗的理由已经快没有了」
「……我的主人还健在。士郎不可能会向那种Master屈膝」

「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可不晓的圣杯。就算是我也对那个很棘手喔? 你的话还不知道,那个杂种称的到一分钟吗」
「--------------」
「你赢不过我,那家伙赢不过言峰。
 分配错脚色了。你去挑战圣杯的话,这个战争大概是你赢吧」

 黄金骑士眼睛没有笑容。
 他大概是说真的吧。

 ------但是,那还是错的。
 对Saber而言,那个选择才真的是错的。

「------怎麼会呢。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不会输给你,士郎不会输给那个死者。
 期待还没出来的结果可是会让英雄王的颜面尽失」

「--------喔。还有说话的体力阿」

 ------空间扭曲。

 Gilgamesh背後存在的宝具数目正逐渐增加。

“----------------来了吗”

 握好圣剑。

 ……老实说,还有方法。
 还有打倒那个黄金骑士的手段。

“------------但是,那个”

 没有达到几个条件不可能成功。

 只要破Air攻击之後还有馀力就能打倒敌人,要破那个Air,不承受Air再一次的攻击就不知道。

“--------承受Air的攻击……? 怎麼可能。就算鞘回来了,还是做不到”

 但是,没有其他胜利的手段。
 怎样去整理那条线,怎样去纺织。

 平常的话最好的选择是“直觉”,只要顺著直觉走就好了。
 但是,现在连直觉都没有。
 胜利的机率太少了,现在不可能会有逆转的可能性吧。

「----------------」

 但是还得战。

 就算是舍去保护自己,把鞘还来的士郎------也不可能对这个男人屈膝。

「……是吗。看起来不给你决定性的败北你是不会了解的」

 武装增加。

 Gilgamesh没有动,但Saber逐渐看到影子。
 现在只有看到柄的东西,只等著主人的命令露出刃。

 这才是这个骑士原本战斗的方法。

 Gilgamesh原本就不是剑士。
 无数的宝具在空间“展开”,等待主人的命令变成子弹。

 所以是Archer。
 这个servent是最强的魔弹射手。

「好好闪。
 运气好的话只有刺到手脚的程度吧------!」

「--------!」
 号令一下,剑之雨神速地落下。
 各自都藏著必杀的威力、

「呜…………!」
 像落叶一样,通通落下--------!

 正面来的剑、
 左翼来的枪、
 下方和上方同时来的链锤、

 後面画著弧线偷袭的三枚刃、

 比她还高的铁鎚扫过来--------!

 受、弹、躲、最後都千钧一发地闪过……!

「哈--------阿--------!」

 呼吸絮乱,Saber勉强调整好架式。
 ------瞬间。
 她看到那个出现在敌人的背後。

 Gilgamesh的背後、
 展开的宝具,数目有四十七------!

「呜--------恩…………!」

 全力跳跃。
 没有像是使用推进剂的跳跃的话,就会被无数的宝具刺在地上。

 宝具的雨中,逐渐受到伤害。
 铠甲被打碎、护手被贯穿、保护脚的衣服被刺破。

 在穷地里避开致命伤的Saber眼中,跑入最糟糕的光景。

 宝具之雨的对面。
 像是要给逃跑的猎物致命一击,英雄王拔出自己的爱剑--------!





A i r
“乖离剑--------!”





 跳跃停止。
 立刻著地,魔力注入圣剑。

 还来的及。

 风在鸣叫。化成光的剑身露出,不等风解开就把剑向上挥。





E x
「“约束--------”」






 不管降下的宝具之雨,全速地把圣剑往下挥。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但是太慢了。
 散落自己的宝具,Gilgamesh乖离剑一闪------










「呜--------!」

 拨开缠在脚底的黏液。
 衣服被燃烧,肌肤跑出来。

「恩--------呜--------!」

 逃开往下挥的触手。
 黏液黏住的右脚没有感觉,也不管什麼,总之先跳到眼前的空地。

「痛--------哈,哈,哈,哈--------!」

 跌倒确认自己的身体。
 脚底。好,脚底还在。只是单纯感觉消失。还在的话勉强可以跑吧。

「阿--------哈,哈,阿--------!」
 躲过重重落下的泥土,往别的方向跌过去。

 旁边传出烧焦声。
 地面烧焦的味道让我的脑袋晕眩,好不容易站起来,然後--------

「呜--------!!!!!!」
 背後传来灼热。
「哈,这,个--------!」
 把它挥掉,往什麼都没有的地方退去。
 追击停止了吗。
 刚刚在周围蠢动的黑泥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面--------

「哈--------阿…………阿」

 ……咬著唇。
 跑了那麼久,结果、

 被赶到这里了吗。「哈--------哈,哈,阿--------」

 调整呼吸,最少气势不要输给他。

 ……言峰没有动,只有观察跑来跑去的我。

「哈……哈,哈,哈,哈--------」

 ……不管做多少次深呼吸,心脏就是静不下来。
 已经是界线了,休息吧,你不休息的话我就要从你嘴巴跳出来。

「呜--------哈,哈,哈,阿--------」

 怎样都做不到。
 不能靠近言峰的话,就无法让那个黑泥沉默。
 ……就算使用“投影”也不会觉得可惜。

 不能够再前进的话,那就在复制一次Saber的剑。
 那个的话一定能切开黑泥,往言峰突进吧。

「嗯? 什麼阿,已经不玩了吗。要放弃的话就乖乖说」
 那这样说的瞬间

「阿--------阿--------!?」

 不允许它停下,无数的黑泥落下。

「恩--------!」

 抬起下巴,惊险地躲过。
 ……泥本身不是那麼厉害的东西。
 和Saber的竹刀比起来太慢了,而且还是直线攻击,要躲过很简单。

 但是那只限定於一条的状况。
 数十条泥在躲的瞬间往背後落下就没有可以处理的方法。
 结果只能动来动去,身体逐渐被泥污染。

「哈,哈,这个--------!」
 没有休息的时间。
 这个状态无法投影。
 从零开始要想像武器的“投影”,最少也需要一分钟的集中精神。
 被看到那个空隙的话,我早就变成白骨一堆。

「哈--------哈,哈,哈,阿--------!」
 身体各个被泥给沾到的地方逐渐失去感觉。
 虽然说幸好不会痛,但是如果不会痛就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吧。
 变成那样子就全部结束了,而且--------如果被那个溶解的话,应该连骨头都留不下来。

「哈--------哈,哈,哈阿--------!」
 只能用跑的。
 这样的话力量用尽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也只能跑。
 躲开黑泥的时候靠近言峰是绝对无法靠幸运的。
 因此,现在反而不能靠近。他的背後黑泥已经变成瀑布。

 靠近他的机会来的话,那些黑泥也得想办法--------

「恩--------阿--------!?」

「----------------!」

 无法相信……! 这,这种状况普通人会跌到吗!?

「----------------」
 言峰像是看著垃圾一样看著倒在地上的我。
 指头指向倒在地上的我,无数的蛇抬起头。

「恩………………!」
 起来。
 就算起来,还是跌倒。

「--------咦?」

 跌倒。
 跌倒。

 蛇接近过来。

 但是还是跌倒。
 为什麼?
 为什麼?
 为什麼?

 黑泥已经到膀子。
 为什麼?
 看仔细的话。

 右脚,无法相信地已经变成一片黑色--------

「------到此为止吗。
 我还有点期待很好玩,但也只不过是切嗣的儿子。一点都没有用的家伙」
「什--------」

 ……抬起头。
 ……还有意识。
 首和膀子被黑泥绑住,但是身体还有感觉。

「哼……不给我最後一击吗」
「当然,我很快就会解决。但是那样子就没有了。正因为你是切嗣的?作。他十年前的债,要用你的死来还」

「----------------」
 ……泥黏住的皮肤很热。
 像是毛细孔流入硫酸。
 咬著牙忍耐,确认右脚的状态。

 ……结果还是一片黑。
 没有感觉也动不了。为了把身体被黑泥污染的部份逼出体外,将魔力流入其中,但是只能把凝固的血打散。
 ……不管怎样,一动右脚的话肌肉全部都会变成断线吧。

「是阿。那没差,但是------你为什麼会那麼恨切嗣。是因为切嗣破坏圣杯吗」

「为什麼阿,是因为近亲憎?吧。我和切嗣泰相似了。他的行为全部都让我不爽。就好像你讨厌我一样」

「啥------别开玩笑了……! 切嗣和你很像……!」

 用手支撑起身体地睨著言峰。
 他愉快地浮出那个讨厌的笑容。

「原来如此,对你而言是那样阿。
 不管怎样他都是放我逃走的大善人。只打倒引起那个大火灾的我,而没有杀了我。你应该知道那是错的。切嗣只要杀了我的话,那些孤儿就会过著平常的生活吧」

「--------你」

「你无法反驳我。但是对我而言,真正让我不爽的是那麼冷酷的魔术师会帮助敌人的事实」

 ……又是那样子。
 Saber也说过。切嗣是一流的魔术师,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

 但是,那--------

「但是,他的错误不是那件事情。
 他犯的错误阿,是认为破坏圣杯这个战争就会结束。
 所以,他什麼都没对你说,乐观的以为圣杯战争结束,被这个诅咒侵袭地结束人生」

「小丑说到最後也只不过是小丑。他放走诅咒他的我,结果就是没几年就死了。
 自己完成的。就只有误会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达成感」

「----------------你」

 等等。
 刚刚说什麼。
 切嗣会死是因为这家伙。
 最後的夜晚,安心地浮出和稳的笑容。

「对了,最後问问看。
 切嗣的最後是怎样卫宫士郎? 最後给儿子的你应该只有满足地去世吧?
 哈哈哈,是怎样的小丑阿。

 一件事情都没有完成,把责任推给儿子的你,然後滑稽地消失……!」

「--------你这浑蛋--------!」

 往地上一踢。
 魔力强灌到无法动的单脚,强迫活动。
「啪--------!」
 无视变成断线的肌肉,像狗一样用四肢跑--------!

「------没错。
 没有那种程度的气概就不像话了」

 言峰高举背後的瀑布。

「----------------」
 在想什麼。
 那是连眼睛都看的到的浓密『诅咒』。
 可以说是为了破坏人体而特化的魔力束。
 没有可以改变的馀地,也无法改变形状。

 摸到那个泥的人类会被『诅咒』的魔力污染,逐渐被消化。
 那个过程。
 死去时的痛苦和恐怖变成魔力存留,变成下一个『诅咒』找著还活著的人。

 换句话说,只要摸到就会死。
 只要不把侵蚀到体内的污泥逼出,摸到的人就会死。

 ……手摸到那个毒源的瀑布,但是神父的笑容却没有停止。

「这是奖励。和切嗣走一样的末路」

 黑色之闇在手上。
 直觉和刚刚的东西不一样------

 强烈的激光袭来。
 了解到那是Saber的宝具发出的光芒时--------





         Angra Mainyu
   「------“世 上 所 有 之 恶”------」





 神父的话让世界在一瞬间壤成黑色。











 ------太过炫目变成一片黑暗。
 如果她有意识的话,大概只看的到黑色的极光吧。

「----------------」

 闇只有一瞬间。
 但是那并不是闇,而是小小的,如砂一样的咒文之群。
 闇穿过她的身体,那个不快感让她醒来。

「阿--------」

 吐了一口气。
 醒来之後才开始感觉到痛。
 铠甲保护不了的肌肤开始烧痛,身体到处都有裂伤,悲惨的身子暴露在外面。

“是阿--------阿--------”

 被Air打败了。
 Gilgamesh的宝具追上我,连防御都没办法,就遭到Air的追击。

 好不容易能用Excalibur对决,但是身体的损伤也太多了。
 虽然没有使用魔力伤也逐渐好转,但圣剑之鞘无法让她立刻痊愈。

 ------那里。

「到此为止了Saber。都已经那样子了」

 Gilgamesh的甲胄一点伤都没有地走过来。

「………………」

 Saber倒在地上,抬头看著敌人。
 现在的她什麼都做不到。
 这个男人想要的话,就能够玷污她的身体吧。

「……Gilgamesh。刚刚的光」

??
 但是她一点都不关心,只在意那个。
 刚刚的极光。
 从境?深处一瞬间覆盖整个世界,那个黑色的闇。
 ……虽然不想这样子想。那个闇是袭击士郎的东西。

「刚刚的光吗。你应该也知道吧。那是极大的诅咒。
 言峰从圣杯里面直接叫出来的。圣杯里面好像有东西诅咒这整个世界。
 刚刚看到的那个污浊只不过是从圣杯里面露出来的渣。本体出现的话。你的Master就早已不存在这世界上」

「--------那种。那种,事情,是」

 倒著的身体使上力气。

 ……Saber知道不可能动的了。
 但是对她而言不可能就这样子倒下。

「骗人------士郎还活著。一定还好好的------」

 的确还感觉的到与Master之间的联系。
 虽然很微弱,就像要熄灭的火,但是卫宫士郎还活著。

 那麼不去的话。
 对手是那种联想都不用想的人,只有士郎不可以被他动手--------

「呜--------恩--------!」

 靠著那一点温暖,她四肢用上力气。

「阿--------哇阿…………」

 但是立刻就结束了。
 就算是圣剑之鞘,要让她复原还是需要数分钟的时间。

「已经太迟了。你就乖乖的吧,Saber。
 不管你要做什麼,圣杯就已经快洩出了。十年前的往事再来。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而是让你淋那个」

 看著赤红燃烧的天空,黄金的骑士嘴角往上吊。

「高兴吧Saber。淋那个的话,你就能和我一样。能够在这世界上拥有第二个肉体。
 只不过是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一样能保有自我」
「什--------」

 Saber呆然地看著敌人。

 Saber也知道那是极大的诅咒。
 的确那是超乎异常的魔力束拥有那个的话什麼魔术都能使用。……恐怕Caster拿到的话,不可能这三个字就会消失。

 但是,那是两面刃。
 那是诅咒人的东西。
 淋上那个的话,就算是英灵也会丧失自我。

「…………」

 注意到了。
 眼前的servent。
 被称为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十年前被那个污浊吞没。
 那麼--------

「Gilgamesh,你--------」

 他已经不正常了--------

「--------喔。你那样想吗,骑士王」

 愉快地笑一笑,Gilgamesh俯视Saber。
 那张脸好像已经发狂了------没有比这张脸再适合他的相貌。

「不要侮辱我。那种程度的诅咒不能吃下去叫什麼英雄。
 这世上所有之恶? 哈,要污染我的话还要多三倍。
 听好了Saber。英雄是背负所看到东西的人。
 ------我以前早就背负这世界的全部了」

「----------------」

 Saber微微对那个答案吞了一口气。

 ……她绝对无法和这个英灵相容。
 旁落如人,唯我独尊的强大自我,无视他人的残酷选择。
 那和她相信的王道是不同的东西,无法交集的信念。

 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王。
 Saber可以这样断言。
 就算是servent,淋上那个极大的诅咒还能保有自我的人,只有这个男人。

「------恩。对了,虽然被泥吞进去也不错,但是失去自我就不好玩了。怎样,现在就来决定结婚吧」

「--------!」

「Gilgamesh,你--------!」
「怎麼了,乱来不是你的兴趣吗?
 那就乖乖的吧。我是不会吝啬和别人享用女人。只是想要的时候就抢过来」
「--------!」

 被倒吊著,Saber凝视Gilgamesh。

「……喔。因为是servent所以听从Master的指令吗。真无聊阿。那只不过是令咒的束缚」
「------不对。别搞错了Gilgamesh。
 我不跟从任何人。从一开始,这个身体就没有那个自由」

「……喔。那就是说不管怎样都无法变成我的东西吗」

 红色的眼瞳对Saber射出愤怒的视线。
 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只有杀。不管是多麼执著的东西,拿不到的话只有杀。
 那就是这个英灵的本心,叫做Gilgamesh的男人的真实。

「----------------」
 并没有逃避那个视线,Saber敌视著Gilgamesh。

「------Gilgamesh。我不是谁的东西。
 我已经是国家的东西了。这个身体在女性前还有王的身分」

 不是说给谁听。
 只是抱著胸中小小的温暖,一边这样子说。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麼!
 不要让我发笑Saber。对王而言,国家只不过是自己的东西。王不需要无法支配的超越者。
 真是的--------亚瑟王阿。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被国家毁灭」 黄金的骑士嘲笑不成熟。
「----------------」
 ……但是她心意已决。

「阿阿,的确如此。------但是英雄王阿。
 你就是因为这样子,才会毁灭自己的国家------!」

 冲突的气势。
 Saber全身就像羽毛一样,剩下的单脚Gilgamesh的脸踢去------!

「什--------!?」

 Gilgamesh的手指离开。
 Saber逆著身体反转,只用手腕的力量跳开。

「踢男人!? 看起来你必须接受教育阿Saberrrrr…………!!」

 她闭起眼,看自己的心。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被国家毁灭”

 ……那种事情不用现在才说。
 变成Saber而被招唤开始,就已经听过好几次同样的话。
 但是,那个男人不一样。
 一边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生气,但是------也认为那值的骄傲。

 所以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即使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但是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称现在胸中还留著那个温暖。
 要尽快赶到主人身边。

「--------」
「----------------」

 和Gilgamesh大概距离八公尺。
 身体放在刚刚体验过最适合迎击的位置。

 ……但是身体不能自由还是没变。
 两脚的机能没有原本的十分之一,手腕连挥剑的力量都没有。
 被攻击的话,就算是平庸的一击也会被打倒。

 但是------Saber连一点点空隙和迷惑都没有。

「………………。
 我问一句话」

 Gilgamesh不可能不档在前面。
Air
 黄金的骑士携著爱剑,往眼前的敌人直走过去。

「你是认真的吗?」
「----------------」

 Saber没有回听。

 只有瞳孔诉说必死的觉悟。

「--------好吧。那就不控制力道了」

 大气嗷叫。
 乖离剑Air--------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开辟天空创造世界的剑。

 英雄王Gilgamesh的霸王剑正在低鸣著要让敌人变成雾。
 大气的涡旋,收束的魔力量,都远远超过Saber的Excalibur。

「--------消失吧。碍眼的女人」

 Air被高高举起。
 相对的,Saber举起剑。

「----------------」
「----------------」
 视线相交在一瞬间。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天辟之星”--------」





 Gilgamesh的剑一挥。

「恩--------!?」

 但是Saber的剑无力地下举,连“宝具”的力量都没有发动。



 --------切断所有的光疾驰。
     什麼都没做,她被吞没在光之中。










 被闇吞没的瞬间。
 地狱印刷在脑里。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断首、追放、靠去势的人权排除』『苛责肉体嗜虐之怨恨』『没收名誉荣誉被群体意思抹杀』『资产冻结而被欲望嘲笑』死刑惩役禁固拘留罚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内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爆坏、侵害、过失致死、集体暴力、业务致死、过於自信之事故、误诊所至之事故、隐蔽。为得到利益而放罪。为了得到自我而放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放罪放罪放罪因为私怨而攻?攻?攻?攻?脏?脏?脏?脏?的你要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补偿补偿『这个世界被不是人的人支配』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为了改正罪而知道刑罚。人的良心在这里,因为太多而没注意到有多少。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暴力。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权力。人的恶性在这里,因为太少而痛苦,那个存在变成浮雕。百个良性与一个恶性。为了平衡恶性必须强烈有强亮光煇与有象无象的良性拮抗。强大的『?』君临。初始之刑为五,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侵害、脏?脏?脏?脏?的你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用『死』补偿!!!!!! 「--------、阿」

 脑袋,破裂。

 无法拨开吞噬全身的泥,体温无情地剥夺走。
 五官被注入的东西破坏。
 无法正视的闇。
 无法承认的丑恶。
 想要逃避的罪。
 这个世界上所有被成为人的罪业的东西。
 所以死。
 被这个闇捕获的人,会因为痛苦和嫌恶被自己吞噬。

 --------但是。

 言峰有说过。
 这个诅咒是杀死切嗣的东西。
 这个事实被所有的闇推走。

 ------热回到全身。

 满身创痍的身体里,为了站起来血液开始循环。
 因为。
 这种东西。
 卫宫切嗣背负这种东西好几年了。
 被那样要求补偿的东西压著,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而死。

 想要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要为了某人到处跑来跑去,最後没有人能体谅,虽然如此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追求放弃的理想。
 最後,因为无聊的小鬼们说的没什麼的话而安心,死时因为觉得太好了而点点头。

「阿--------阿阿--------」

 那麼要站起来。
 我能做到的,只有让切嗣安心。

          正义夥伴
 如果卫宫士郎真的是卫宫切嗣的儿子,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输给邪恶的家伙。

 ------远?说过。
 死也要赢。

 --------Saber说过。
 那家伙是我该打倒的敌人。

 ------连言峰都说过。
 要战斗的话就要赌上性命。

 就是这样子。不赌上性命要赌上什麼。
 原本我就没有比生命更好的东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从黑色的块,浓密的泥中,拼命退开。

「恩--------!?」
 听到他迷惑的声音。

 喉咙烧起来。
 呼吸的时候气管就会裂开,像是吸入玻璃的碎片一样。

「恩--------阿,呜,哈--------」

 不管那东西。
 悔恨地渗出眼泪。
 在因为诅咒而发狂前,像是会因为这个气愤而发狂。

「--------什麼。你挥开那个--------!?」

「言峰绮礼--------!」

 全身大喝一声,奔跑著。
 单手在背後。
 握紧藏到最後的短剑。

「------让我看呆了,从那个逃走的短路思考已经万策用尽了吧--------」
「吵死了,一开始就没有策略……!」
 跑著。
 言峰的手伸入背後黑色的瀑布,发出声音摘出黑色的块。

「那就追随servent吧。刚刚的光是打败Saber而发出的。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
 一切的犹豫消失。
 如果等一下我到言峰身边的话,他最大的错误一定是刚刚的台词。

 因为,左手还有令咒。
 已经快死的身体,连自己是否还活著都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的唯一证据是那个。

 只要还有令咒,Saber就还活著。
 如果那家伙在的话------现在就已经干掉Gilgamesh,往这边过来。
 那个时候不打开手欢迎的话,我想Saber会生气。

 ------所以要打倒这家伙。
 为了要遵守和她最後的约定。

 黑闇逼近。
 言峰的手腕放出极大的诅咒。
 ……身体,从手指开始,溶化。 「----------------!」
 不避开视线。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还有该做的事情--------!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断层在空间奔驰。

 破坏眼睛的闪光,伴随覆耳的暴风,Air放出破坏的涡旋。

「呜--------!」

                  圣剑
 在它面前,Saber没有是用自己的“宝具”。
 挥起的剑下举,像是要往前方跌倒。

 --------闪光逼近。
 受伤的脚无法躲避,能挡住Air的盾不存在这世界上。
 卷入的话连痕迹都会消失的光与风的乱舞。
 没有与Air正面对抗的手段。
 这是两者共通的确信。

 ------没错。
    只是,那是数小时前。

「--------!?」

 发出惊愕声的人不是Saber,而是拿著Air的黄金骑士。
 Air还在放出魔力,无情地进行破坏行为。
 虽然如此,Saber却往光的奔流中踏入。

「--------!」

 银色铠甲发出悲鸣。
 保护她的所有魔力防壁开始龟裂。
 连一秒的称不了,她靠近Gilgamesh、





Excalibur
「“约束胜利之剑”--------!」





 在可以允许的出力内,对抗Air的破坏--------!

 混乱发狂的风声与闪光。
 剑的冲突十分激烈,双方互相角力,空间出现了界线。
 但是------那不是没有用的吗。
 Excalibur敌不过Air。
 就算舍身到这麼近的距离,要把她押回去只需要一步。
 天枰很容易倾向Air ,Excalibur和Saber都被弹开。

「--------是吗,打昏头了阿Saber……!」

 将Air一挥,看著莽撞冲到这里的敌人,黄金的骑士将Air注入魔力。
 已经没有之後了。
 只剩下以全力消灭Saber而已。
 
 Air的运转已经到达临界,包住Saber的闪光将Excalibur压制。

 --------那之前。

 Saber跑著。
 靠著Excalibur微微压制的空间,只有一步的距离。
 Saber到达那裏的瞬间。

 她的宝具,现身了。










 闇变成吹风将卫宫士郎包住。
 无法躲开,涂满空间的诅咒是不能使用『防御』的概念。
 被吞进去的人就根涂满诅咒的空间一样,被这个闇吞进去同化。

「阿--------!」

 身体,从手指,开始融化。
 往前踏出的脚在天空漂浮,伸出去的手腕被泥吞噬,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是因为从外侧开始消失的吗。
 身体缩小的感觉袭来,但是卫宫士郎还没有死亡。

「哈------------阿,呜--------!」

 不避开眼睛,全力地拒绝。
 不管是覆盖身体的黑暗,还是像要把身体融解的痛,还是像要把心融化的诅咒。

「呜--------恩----------------」

 那是没有用的尝试。
 人的身体没有对抗这个污浊的方法。
 身体还能动。
 像是要抓住什麼的手往上抬。

 但是,心已经坏掉了。
 思考被闇崩溃,肉体很快就要消失在闇里面了吧。
 那个刹那。


      “--------你,是我的”


 为什麼想你那个声音呢。

「----------------」
 光明在黑暗中点起。
 眼球捕捉到“那个光”时,全部都逆转了。

「----------------」

 击铁落下。
 思考像是绕著同心圆似的速度开始增加,火花四散,像是恶魔一样制作那个形体。





trace on
「--------投影,开始」






 说著投影开始的咒文。
 瞬间。

 省略所有工程完成。

 ……没错,没有从零开始的必要。
 因为那个型体已经完全刻印在这个胸口,完全记忆,何为一体,成为卫宫士郎的半身。


  “--------你,是我的鞘------”


 拼命伸著的指尖还能动。
 握住不用精神集中和?文咏唱的形体。

 世界完全改变,闇被黄金的光驱逐,然後------卫宫士郎的手握住完全复制的她的鞘。










 --------然後。
 Air的断层前,她的 “宝具”展开。

「什--------麼--------!?」

 她的眼前所施放,四散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圣剑之鞘。

 不知道是靠什麼神秘编织而成,鞘将Air的光全部弹开。
 否,这不是防御的等级。

 那是遮断。
 不让外界的污秽进入的妖精乡之壁,隔绝这个此世,无法到达的一个世界。
 受到圣坚之鞘保护的Saber,只有那一瞬间,隔绝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保护。
 连五大魔法都到达不了,谁都无法侵害的究极之ㄧ。            Avalon
 因此,鞘之名为“遗世孤立的理想乡”。
 亚瑟王死前终能到达,其他王所梦见,却到不了的理想乡--------






「----------------」

 Gilgamesh的确看到死神。

 但是来不及了。
 无法停止挥下去Air的运转,连Gilgamesh都无法往後跳。
 那是当然的。
 不管怎样------不管怎样这种全力,这种魔力施放的一击竟然被挡下有谁想的到阿……!

「喔喔喔喔……!! 你居然耍这种小手段------!」
「----------------」

 青衣奔驰。
 Saber的身体没有防具。
 解除守护自己的铠甲,那份魔力流入她手上的剑--------





  E x
「“约束--------”」





「Saberrrrrrr--------!!!!!」

 英雄王的绝叫。
 就在眼前、










calibur
「“胜利之剑”--------!」











 浑身的一击,剑将黄金的骑士两断。











 拿到鞘的瞬间,全部的闇都被挥开。
 不管包住卫宫士郎的闇,还是污染他体内的闇,全部都雾散了。

「什--------麼?」

 但是没有该惊讶的价值。
 圣剑之鞘是保护主人之物。
 她所追求的理想乡的具体显现,这一点点泥不可以打的破--------!

 奔跑。
 从闇解放开始,速度与流星无两异。

「投影魔术--------你是什麼人--------!」

 太过相信自己力量的人,和连相信自己力量的空暇都没有的人。
 只有一瞬,但是分开命运的一刹那。

「言峰绮礼--------!」

 倒在地面,双腕往地面一弹,卫宫士郎疾驰。
 一只手拿著短剑。
 趴在地上往黑色的神父跑去、

「恩--------!」

 没有停下,回报之剑立在胸口。

「呜--------」

 神父转过身。
 在那之前。
 单脚在地上一踢,卫宫士郎在奔跑的姿势中翻过身。
 旋风一扫。
 神父转向要刺向自己胸口的敌人。
 那几乎同时,冲击第二次将言峰绮礼贯穿。

 像是陀螺一样反转的身体,和聚集在右手的魔力。
 瞄准神父胸口的剑打过去--------





「“l[auml][szlig]t”--------!」






 和拥有解放意义的语言一起往AZOTH剑流入。











 黄金之剑完全的一挥。
 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吗。
 Saber撑著剑没有提起头、
 男人被切裂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骑士。

「----------------」
 只有风声在境?响起。
 向洪水一样的光波已经不复存在。
 两个骑士没有说话,只有把身体放在等待结果的距离。

「----------------、」
 然後,男人叹了一口气。
 垂下的手腕向上举,像是要确认眼前的骑士,用手指描绘著她的脸颊。

「------可恨的女人。到最後都要跟我做对吗」

 黄金的甲胄开始稀薄。
 流血拥有肉体感触的英雄王的存在开始消失。

「但是我原谅你。就是因为无法入手,才有美丽的东西」

 手指一滑。
 抬起的手腕无力地坠落到地面。

「恩------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早就决定我会输给你」

 不高兴的碎碎念。
 然後,最後。

「再见了骑士王。------真是好玩阿」

 皮肉笑一笑,黄金的骑士消失了。










 青白色的火花将黑色的神父服绽放。
 刺在胸口的短剑,和四散的火花。
 肉片没有弹出,也没有出血之类的东西。
 即使如此------战争就此结束。

「----------------」
 他不看我。
 只是不可思议地看刺著自己的短剑。

「----------------」
 风吹著。

 头上的『孔』吐出的烈风打著鼓膜,周围的声音消失。
 在轰轰的?寂中。

「--------为什麼你有那把剑」

 言峰绮礼低声的说,比什麼都还能到达我的耳朵。

「这不是我的。而是远?交给我的东西」「----------------」
 不知道想了多久。
 他叹了一口常常的气,终於------对峙时一步都没动的身体,开始摇晃。

「对了。以前,以前有给过那个女孩。那应该是十年前吧。
 ------原来如此。我会输也是正常的」

 倒下。
 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
 ……一直看到最後。
 即使是死亡之渊,也像是他人一样说著自己的躯体。
 到刚刚为止使用的东西,神父往自己所希望的东西沉入。





    那是叫做言峰绮礼的男人的最後。





 ------长久的战争真的结束了。



 明确的敌人已经完了,终於要跟最後的大工作面对面。

 在头上黑色的『孔』。
 那个泥虽然停下来,但是恶心空洞的胎动还持续著。

 ------那是圣杯。
 给予这个战争胜者的东西,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万能之杯--------。

 风吹著。
 因为言峰消失,就失去束缚伊莉亚的力量吗。
 伊莉亚从那个『孔』解放,现在就在我旁边睡著。

 虽然不知道伊莉亚的状态怎样,但是性命好像没问题。
 回到家之後,远?看著的话一定能醒来。

 ……战争结束了。
 谁都不需要受到伤害,谁都不需要失去。
 Master已经消失,servent也结束工作,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是早已明白的事情。
 和她一起走过常常的阶梯时。
 已经做好别离。
 剩下只有落幕而已。

「----------------」
抬头看著『孔』,空虚的心等待著。

 ……然後,她来了。

 和相遇时没变,直直地走到我旁边--------

「----------------」

 在手可以碰的到的距离里,她停下来。
 确认没有事情的语言,和祝贺胜利的语言都没有。

 那是已经决定的事情。
 那麼,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破坏圣杯吧。那是,我的工作」

 这样说,她走出去。
 从『孔』吹出的强风无法阻止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

 到了距离了吧。
 她静静地架起剑,看著黑色的『孔』。

 ……看著那个背後。
 像是要渗出血似的握紧拳头,咬著唇,抹杀要从嘴巴跑出来的心情,将她的身影烙印在心里。
 然後。

「Master,给我命令。没有你的命令的话,无法破坏那个」

 背对著,她说要使出最後的令咒。

 破坏圣杯的话Saber就会消失。
 不------用自己的手破坏圣杯的Saber就不会再是servent。

 Saber正是因为固执圣杯才会变成servent。
 她用自己的意思破坏圣杯就是要切断契约。

 ------在这里破坏圣杯的话。
 她就永远成为王地结束生涯。

「--------士郎。我想听你的声音」

 是Saber的声音。
 听到的时候好想叫出来。
 ------不要去。
 留在这里,抛弃光荣和自尊,叫出赤裸裸的心意。

「----------------」

 但是。
 那是就算死也不能做的事情。

 我爱Saber。
 比谁都还希望她幸福,希望能在一起。
 但是,真的爱她不同。
 我爱即使受伤但还是一直战下去的Saber。
 即使舍弃全部,即使满是伤痕,但是少女还是贯彻保护。

 ------感觉到那美丽的话,想要保护的话。

 我不能因为我的任性破坏她的人生。

 以王而生,以王而活。
 即使什麼都不在那还是没变,从拿起那把剑发誓的时候开始,少女就只能是王。

 那是她的骄傲。
 到最後依然相信自己的道路并没有走错,前往战场。

 叫做阿尔特莉亚的少女的梦。
 抛弃自己的人生选择王的心。
 即使知道最後没有回报的东西,还是拿著剑,守护王的誓言。

 ------不管经过多少年。

 恐怕到死时还依然保有的那份骄傲,不能让它污秽。

「--------Saber。完成那个责任吧」

 百感交集地说。

 ------光芒溢出。

 穿过空中的『孔』被光之线切成两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周围什麼都没有。
 吹著风的山顶变的一片平坦。

 远方是黎明。
 地平线微微射入黄金光芒。

「--------呜」

 左少好痛。
 最後的令咒开始消失。

 ------这样子。
 就真的落幕了。

「--------这样就全部结束了」
「……阿。这样就结束了。什麼都没有留下」

「是吗。到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成为你的剑,讨伐敌人,保护你。
 ……能完成那个约定实在是太好了」

「……是阿。Saber做的很好」

 没有能再说出口的话。
 Saber在远方,我没有靠过去。

 朝日升起。
 停止的风开始吹起。
 像是永远的黄金光芒。
 其中、

「最後,不说一件事情不行」

 她用强烈的语气说。

「……阿,什麼?」

 拼命的逞强,和平常一样回问。
 Saber的身体摇晃。










 转过头的身影。
 她直直地看著我,用没有後悔的声音说




   「士郎--------我爱你」




 嘴唇说出那句话。



 风吹著。
 因为朝日炫目的光线而微微闭上的眼,张开。



「----------------」
 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我想。
 别离。
 和消失的时候,一定就是这样子。



 广阔的视线只有一片的荒野。
 骑士的身影和吹著的风一起消失。

 和出现的时候一样。
 整洁地,连一点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阿--------真像你」

 低鸣的声音没有後悔。
 胸口抱著失去和留下来的东西,因为日光而微微眯上眼。



 希望不会忘记,希望不要褪色,这样强烈的祈愿看著地平线。



 --------远方赤红色的大地。
     真像她前往的黄金草原。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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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 梦---------

梦???

有个声音。
 是古老又做的不好的仓库门打开的声音。

 光线射入黑暗的仓库。

「--------」

 意识从睡眠中清醒。

「学长,起床了吗?」
 根本不用看是谁来。

 ------阿阿,时间已经到了吗。

 吸口气睁开眼睛。

「早安学长。时间快到了喔」
「恩------好像是这样子。早安,樱。谢谢把我叫起床」

「这不用道谢。因为我知道学长早就起床了,我只不过是做多馀的事情而已」

「是吗。……但是还不是特意叫我起床吗?」
「并不是特意的。只是今天早上想要叫学长起床,所以就比平常还要早30分钟起床。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阿」
 想起来了。
 没错。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樱。虽然我想不用问,但是藤姐还没来吧?」
「是的,藤村老师还没有。阿,但是伊莉亚先来了」

 --------果然。
 伊莉亚会来也就是指那件事情。

「------糟糕了。樱,抱歉早餐先交给你准备。我要用跑的把藤姐叫起床」
「阿,是的。辛苦你了,学长」

 幸亏昨天是穿著作业服。
 就算不换衣服也可以外出。

「十分钟之内就会回来,剩下的拜托了」

「是的,请交给我」

「咦,士郎起来了喔」
「阿阿,刚刚起来的。我去叫藤姐起来,你先去帮樱一下」

 把手放在伊莉亚的肩板,就这样子往玄关走去。

「------被骗了。我不是说过士郎由我叫起床吗,樱!」

 伊莉亚一边大叫一边往仓库走去。
 这个光景现在并不少见。

 伊莉亚说无法回去自己的国家,所以跟藤姐商量住在我家。
 藤姐强烈反对,那样的话就把伊莉亚寄住在藤村家。
 以後,伊莉亚就在藤村家当食客,和藤姐一起早晚袭击我家。

 不用说,目标当然是早餐和晚餐。
 同居才两个月,二人已经一心同体了。

 通过仓库的内侧,围墙的那一端传来声音。
 那是樱和伊莉亚的谈话声。

 虽然我以为伊莉亚那种不客气的性格和樱会处不来,但好像也并非如此。
 爱玩的伊莉亚和温和的樱之间虽然吵闹但是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因为伊莉亚让樱逐渐恢复元气。

 ……樱的哥哥,间桐慎二失踪之後樱就没笑过。
 樱也淡淡感觉到和之前学校集体昏迷事件有关吧。
 樱因为慎二的失踪而封闭自己。

 把樱强制扶起来的是伊莉亚,有伊利亚在樱就会越来越活泼。

「------恩。樱变的能笑了」

 那真的很高兴。
 果然樱适合温和的笑容。



「呜呜,好过份喔伊莉亚。不管有什麼我会还是给你小费」

 藤姐一边哭一边咬著早餐。

「当然的。要等Tiger的话连我都会迟到,给我钱只是尽本分。要求更多劳力的话,不只小费连基本的都要UP」

「……呜。不只我连爷爷都会给你的说,为什麼这孩子会是守财奴。
 小时後把钱看那麼重会被周围的小孩讨厌的喔」

「被讨厌也没关系。喜欢的人以外怎样想都没关系。还有Tiger,之前借的前要还我。发薪日是五天前吧」

「------咦。为,为什麼你会知道那种事情!」

「我去问雷河的。要的话我连明细都说给你听」

 伊莉亚浮出无敌的笑容。
 与樱相反,伊莉亚和藤姐的相容性很差。
 再加上遇上藤姐的时候伊莉亚就会变的非常坏心。刚刚笑的方法不管是谁都会毛骨悚然。

「明天就要还。做不到的话就从零用钱扣」

「……! 爷,爷爷连那种事情都跟你说!?」

「恩,因为午餐的时候都在一起。雷河阿,还称赞我比大河可爱」

「哇哇哇……! 教我该怎麼做士郎,这孩子根本就是小恶魔! 在下去的话藤
村帮就会被篡位了!」

「----------------」
 不,还有更神奇的事情。
 你都这麼大了还跟爷爷拿零用钱……。





「出门小心士郎。今天要早一点出门吧? 那麼我在这里等,要快点回来喔」「恩,我会努力。拜托你看门了,伊莉亚」

「……哼。赶快变成这边的小孩,笨蛋」
 藤姐躲在我背後生气著说。

「是的是的。Tiger也要好好注意。不要在外面给士郎带来困扰」

 伊莉亚轻松应对。
 藤姐似乎已经完全楚於下风。





「那我先走了,不可以走太慢迟到喔」

 随著排气管的声音,藤姐像子弹一样飞走。

 藤姐是一个月之前拿到驾照。
 之後,迟到就革命性地减少,从原本的Rocket Tiger追加了Rocket Driver的绰号,当然本人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恩」

 大大身个懒腰,深呼吸一下。
 樱早我一步到学校。
 看著吃那麼多饭,今天真的很有气势。
 对弓道部而言今天是赤壁之战。
 樱是副将所以也要好好加油才行。

「--------那麼」

 到学校去。
 今天是四月七日。
 学校有开学典礼,季节是越过酷寒到暖冬。

 经过了2个月。
 她不在之後感觉变了很多,但实际上变化之有些微而已。

 越过冬天到了春天。
 改变的仅此而已。
 感觉稍微成长,但还不到满足的程度。

 所以没有改变。
 卫宫士郎还是笨拙地以切嗣为目标追著。

「早安,卫宫同学。早上相遇真是希奇阿」
「押忍。今天天气真好,远?」
 抬起手打声招呼。

「但是算奇遇吗? 最近常常差点相撞吧。
 阿阿,偶遇也没那麼常发生吧」

「……偶遇的,你阿」

 是因为不爽吧,远?瞪著我。
 早上很难在这里相遇,眼睛随便扫一下我想不太好。

「远?,该不会上学时间变了吧? 之前会比较慢说。应该就是不会太早也不会迟到的时间」

「没那种事情。以前会碰面只是偶然。
 你知道吗? 卫宫的家和我的家差不多是在相对的位置。所以普通地起床普通地下坡道,会在这里相遇是应该的」

「------咦。
 我第一次听过。是吗,那麼的话就应该如此------」

 ……不,等一下。
 这不是生活圈一样的问题。
 远?在这个时间要来到这十字路口的话不在早上六点起床不行。
 也就是说……

「远?。你不困吗?」
 单刀直入问她。

「……说什麼话。我既不想睡也没有在逞强。
 为什麼你会这样子问」

「没有,因为你早上很不行。
 睡不饱到学校可是会被怪物剥皮的喔。上课中打瞌睡的话就很糟糕。
 把你叫起来的话,就像是把沉睡中的恶魔叫醒」
 扰吾安眠者死,就像这样子。

「没,没这回事! 我还花了三十分钟清醒!」
「你看。果然不是很早就起床吗」

「--------。
 人家的起床时间怎样都没关系吧。有去想无聊事情的时间的话,赶快给我到学校去」

 远?生气地甩开脸。
 想说的只有这样子而已,打声招呼之後再上学。

 登上坡道。
 眼底是小镇的景色,已经一片春暖花开的样子。
 风很舒服,在高台上某个学校的樱花落叶偶尔会落下。
 眼睛所看到的,皮肤所感觉到的是那麼舒服。





「什麼,这礼拜几乎都要打工?
 ……虽然这是卫宫的时间我无话可说,但是这样身体会搞坏吧?」
「咦------? 没有,今天有休假喔。
 因为有弓道部的新入部员欢迎会,所以要打伊莉亚带过去玩」

「哇。真是可怕的气量阿。可以若无其事地把伊莉亚带到学校真是大人物」

「? 有什麼不好的吗? 我想伊莉亚也会因为有的玩所以很高兴」

「真的是不好。虽然不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会去。伊莉亚在的话就不会无聊,更重要的是因为太危险了」

 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太感谢了。
 最了解伊莉亚的人不是我或者樱,而是远?。
 虽然也是因为有定期检查伊莉亚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伊莉亚和远版是纯粹的魔术师。
 魔术师是隐藏而活著,对还没有感觉到这种事情的伊莉亚而言,远?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老师。

「----------------」
就这样子各种事情解决了。
 圣杯战争引起的灾害由教会派遣的新神父逐渐复原,我们也回到没有问题的日常生活。

 的确是有失去和无法回来的东西。
 但是伤痕逐渐痊愈,不在那麼後悔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真意外阿」
 忽然。
 看著眼底的小镇,远?用深刻的声音说著。

「? 意外的,是啥」

「……恩。我以为士郎会更加消沉。一段时间内会站不起来」

 那是指已经不在的她。
 经过二个月------经过那麼多的日子第一次聊到金发少女的事情。

「是阿。我也以为会这样。那之後的事情用想的都不知道该怎麼做」

「------但是盖子打开了,士郎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消沉,隔天就恢复了」

「……那个时候阿,我在想那家伙没事吧。虽然无法说的很清楚,就像是隔天遇到意外就死掉的感觉」

「那当然。为什麼那麼健康居然会死」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人阿,达成错误的人生目标後,就会立刻死掉。
 想到要不要再活下去也没关系的时候,就算是绿灯也会去撞车,爽快地滑落人生的舞台阶梯」

 ……唉。
 远?的比喻很难理解。
 大概是想说大往生或者成佛之类的吧。

「所以我很担心那样子。那种时候非常消沉周遭的人还比较安心」
「什麼阿。那我消沉的话你会安慰我吗,远?」

「------怎麼可能。只会往背後一踢叫你一天内站起来。只是做不到还真惜」

 不高兴地无视我。
 那样子实在太奇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有什麼奇怪的啊?」
「没有,总之这是想远?的严格台词,我安心了」

 两人看著春天的阳光走著。
 坡道很长,好像没有终点地往蓝天延伸。
 然後,似乎说了无聊的话、

「那麼就没有遗憾了。就算Saber不在了」

 看著天空,远?低声说道。

「------阿阿。一定没有遗憾」

 这不是逞强,连自己都吓一跳地用平和的心讲。

 没有後悔,没有没说的话。
 那个离别就是全部。
 我想做的。
 那家伙所梦见的。
 那只是双方的志气,或许应该要抓住她的手实现少女的梦想。

 但是------我们都感觉到对方很美,所以才拼命地遵守到最後。
 没有後悔。
 那家伙好好地结束自己的时间。
 我也不能被回忆停住。

「……恩。士郎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了。
 所以不会消沉,沉浸在回忆里」

「阿阿。但是,到现在梦中还是会看到。从此也会回忆起那家伙的事情。
 总有一天记忆会变淡,忘记那家伙的声音和样子。
 但是------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件事情和爱上叫做Saber的少女事情」

 远?什麼都没说。
 只是快乐地小跑步著。

「怎麼了远?。那麼急事有什麼事情吗?」

「没什麼。只是想要早点到学校。
 就是这样子士郎也快一点! 太慢的话我会放鸽子喔!」

 身体翻转一下往坡道跑去。

「--------这家伙早上睡不饱还那麼勉强」

 一边碎碎念,一边背著书包跑去。
 时间才七点半。
 虽然是没有社团练习的学生太早到的时间,算了,早点到也不错。

 跑在像是要到天空的坡道,比平常还要早到学校。

 今天是新的一年开始的日子。
 有想要庆祝的心情的话,就要早点挥开旧的回忆。

 无法忘怀。
 即使打著胸口的空虚在哭泣著。



   ------远方是青空。
      虽然感觉这麼近、
      伸出手却抓不到。



 总有一天看著星星。
 到达不了的星星和无法实现的愿望。
 没有一起留下的东西、
 因此,记忆总有一天会消失。
「----------------」
 但。
 即使到达不了,心中还是有残留的东西吧。

 虽然手上没有留下的的东西,但是在相同的时间看著同样的东西。
 还记的起来的话------即使遥远分隔,还是相信两人共有。

 就像有失去的东西一样,就有没有失去的东西。

 所以,现在要一直跑著。
 目标在远方的话,总有一天,目标也一定能达到。------越过寒冬的春天。
 在总有一天她也会看到的青空下,登上坡道。











 --------战争结束了。
 她最後的战场,将国家一分为二的战争以王的胜利作为落幕。



「哈、哈、哈、哈--------!」

 骑士跑著。
 战争结束,像血一样赤红的夕阳沉下,现在夜晚的黑暗支配战场。
 诅咒充满在埋著亡骸的山丘,要把活著的人带走地怨嗟著。

 其中,骑士呼吸急促的跑著。

 骑士的手握著马绳,拼命挂在受伤的白马上。

 活著的只有骑士和白马。
 还有倒在马背上,一个王。

「王……! 亚瑟王,到这里--------!」

 虽然自己也负伤,但是骑士还是奔驰在战场上。
 骑士所侍奉的王已经被死神抓住。
 虽然单枪匹马打倒敌军的王,但是王自己也受到致命伤。
 那个伤,在骑士的眼里是没救的。
 他们所侍奉的王即将迎接死吧。

「请清醒……! 到了那个森林,一定……!」

 拼命叫著。

 ------或者,这样子骑士才能感觉到真实。

 他们的王是不灭的。
 只要有圣剑的引导,王就不会毁灭。

「哈--------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越过屍体之山、骑士的目标是没有被血所染的森林。
 他知道王是不死身的特性。
 因此,他相信越过这个被诅咒的战场,到达清灵的地方的话,王的伤一定就能痊愈。

 不------就只能这样相信而已。

 他和其他的骑士不同,相信自己的王。
 在宫廷内被孤立,被骑士远离,被人民惧怕。
 他以在穷地里不见私情,努力不懈完成理想的年轻的王为骄傲。

 他不是侍奉国家。

 他因为这个王所以把剑交出去,成为力量迈进,以年少的身份成为王的卫。

 看不到真实一面的王。
 没有私情,公平无私的少年。
 或者,期待只要成为近卫,就能看到王的真实一面。

 他只是想看到王的真实一面。
 不是在王城或战场所看到的,而是想看到人类真实的笑容。
 在宫廷中,从王的责务中解放时就会出现吧。
 就算再怎麼完美的王,也无法随时随地伪装自己。

 但是,那个想法是错的。
 他知道的只有和期待相反的事实。
 成为近卫,保护王的身边。
 比其他骑士还要靠近,一直看著日常行动。

 虽然如此,但还是一次都没有。

 他的王一次都没有笑过。

「哈--------哈、哈、哈、哈--------!」

 因此而感到生气是什麼时候。
 完成那样的伟业,应该在荣光内的王。
 其实,一次都没有让人看到温和的表情。

 无法原谅。
 想要相信没那种事情。

 正因为如此,总有一天------希望王的脸能出现光芒。

 还没有达成。
 王还是孤独的。
 因此,骑士拒绝王的死。

 不可以在这里结束。
 这样子的话,这个伟大的王不就没有获得回报吗。



「王,现在待请在这里。立刻把兵叫来」

 森林里,骑士把王的身体靠在大树。
 一秒都不能迟。
 到港口自己军队用马跑快一点的话只要半天。
 王是否能不能熬到明天天亮,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点就能看破吧。

「请忍到那时候。一定会把兵带过来」

 对没有意识的王行礼,骑士往白马跑去。

「--------贝狄威尔」

 在那之前。
 应该没有意识的王叫著骑士的名子。

「王!? 清醒了吗……!?」
「……恩。做了一点梦」

 朦胧的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非常------在骑士耳里感到十分温暖。

「梦、吗……?」

 像是询问的声音。
 王的意识还不完全。不这样回问的话,又会落入黑暗中吧。

「恩。没看过的。贵重的体验」

「……是吗。请小心地休息。在这段时间我会把士兵带过来」

「--------」

 吸了一口气。
 骑士的话中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

「……王? 有什麼无礼的话……?」 「------不。只是因为你说的话感到惊讶。梦是醒来之後也能看到的东西吗。并非不同的梦,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同样的东西……?」

 这次换骑士惊讶。
 他把整理一下之後,知道那是假的回答。

「------是的。有强烈的思念的话,也会看到同样的梦吧。我也有同样的验」

 根本没那种事情。
 梦原本就是仅此一次的东西。
 即使如此骑士还是说谎。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对王的不正与道歉。

「是吗。你也真是博识阿,贝狄威尔」

 王感动地说著。
 低著头,没有看骑士。
 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地呼吸、静静地、

「贝狄威尔。拿著我的名剑」

 用被夺走的声音,做出最後一个命令。

「听好了。穿过这个森林,越过那个被血涂满的山丘。再过去有个很深的湖。把我的剑投入其中」
「------! 王,那……!」

 骑士知道那是什麼事情。
 湖的剑。
 放开保护王到现在,王的证明的剑,代表他所侍奉的王的结束。

「------去吧。完成之後回到这里,我想听听你看到的东西」

 王的话没有改变。
 骑士拿起圣剑,无法斩断犹豫地越过山丘。



 ------然後。
 骑士三次犹豫著要把剑还回去。

 的确有湖。
 但是无法把剑投入其中。
 把剑投入的话,王就不再是王。
 骑士因为王而无法把剑投入,因此回到王的身边。

 王反覆命令骑士。
 对谎称剑丢弃的骑士回答“遵守命令就好了”。

 违反王的命令对骑士而言是大罪。

 但是他还是二度拼上性命。
 每当在湖面前时,就会想起王的生命。

 ------但这终会结束。
 觉悟到王的意思绝对不会改变的骑士,在第三次将剑投入湖中。

 圣剑还给了湖。

 水面上出现皓白的手腕接过剑,在半空转了三次之後,圣剑从世界上消了。

「----------------」

 然後,骑士接受了。
 王的结束。
 那个太过久的责任,到此结束。

 第三次越过山丘的时候,森林垄罩在朝日里。

 战场没有什麼痕迹。
 没有嗜血战争的样子,在清澈的薄雾中。

「------将剑投入湖中。湖中妇人的手的确接到剑」

 王因为骑士的话睁开眼睛。

「……是吗。那抬起你的胸膛。你,遵守你的王的命令」

 在迎接死亡的声音里,骑士静静点头。

 ------全部都结束了。
 之後他们的国家会持续动乱吧。战争不会结束,不久毁灭的日子就会来临。

 但是,王的战争就此结束。
 他------不,她到最後完成了那个任务。










 ……光逐渐消失。
 因为事情完成了吗,保护她的最後力量消失了。


「------抱歉贝狄威尔。
    这次的睡眠,稍微,永远--------」


 像是静静睡著。
 她,闭上眼睛。

 ……只有早上的阳光落下。
 寂静矗立在森林里,伴随王的永眠。



「----------------」



 骑士保护著。
 她所期待的王的身影。
 只有一个骑士看著的孤独之王。

 但是------那个脸,是他所期待的东西。

 平和的睡眠。
 王到最後终於能得到安稳。

 那,非常高兴。
 骑士感谢给予平静的某人,骄傲地守护著王。
















      天空广阔、晴朗的天空很蓝。
      战争、到此就真的结束。



「--------你在看吗、亚瑟王」



 低语的声音乘著风。
 落入睡眠的王,像是沉入无尽的蓝。



「梦的,继续--------」



 看著遥远,遥远的梦。




=======================END==========================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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