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命运守护夜(全集+电子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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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36 PM
标题:
命运守护夜(全集+电子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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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我了,我花了2个多小时弄出来的……文章太长了……下载看吧,需要1个金币,只要你今天签到,就会获得的。好了,我去看动漫了。累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39 PM
序章● 一日目---------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枪的尖端
试著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穿这身体的闪电
被要救这身体的月光弹开了
锵啷,华丽的声音
不。在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
通常跟华丽无缘的,把包裹著的铠甲冰冻的夜晚气息
不可能会华丽的
因为响声的本质是钢铁
只是,那骑士拥有使那声响变成银铃般声音的美丽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用挥开黑暗的声音,她说了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於此,契约完成」
没错,契约完成了
就像她选择我为主人一样
我自己,也一定是发誓了要帮助她
月光更澄亮地照著黑暗
仓库里像是模仿著骑士的姿态一般,取回了过去的平静
时间静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过
那姿态,就算我落到了地狱里,也能鲜明的回忆起来吧
稍微向後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象徵著她的青衣在风中摆动著
————射入仓库的只是些许苍光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溼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了很怀念的人
身长很高,轮廓深刻的脸孔,我印象中一次都没有开过玩笑的人,
在抚摸著我的头
不,有点不对
因为他不知道控制力道,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著头转来转去
来的正确
我想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再怎麼说,这时是这个人第一次摸我的头
「那麼我要走了。之後的事你懂了吧」
我对著他沉重的声音,有礼貌的回答是的
摸著我的头的人点了点头,拿开手站了起来
……所以,只有这样
如果那时知道这是最後一面的话,就会用珍藏的笑话让他笑的说
为了有一天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我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练习
说笑话
结果,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也是很悲伤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後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
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担心吧
家宝的宝石、大师父传下的宝石、管里地下室的方法。
看著他一件接一件,说著过去没教过的事的样子,小孩的心里也注
意到了
———大概
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吧
……战争发生了
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的战争
虽然这麼说,互相敌对的也只有七个人
虽然这样就不适合战争这题目了,但是这战争中的人们如果是魔术
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不同派别的七名魔术师,为了我不清楚的理由而开始竞争,用我不
清楚的方法互相残杀
那其中的一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这个人也站在杀人、或者有一天被杀害的立场
那战争时间的接近,那个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阪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
———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
摸著我的头,那个人离开了
那是最後
身为一名主人参加圣杯战争而没有回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的人
的,最後的模样
「路上小心,父亲」
我有礼貌地送他走
虽然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出来,泪水却决不会流下
我喜欢那个人
优秀的父亲,也是优秀魔法师的人
魔术师只不过是一群偏执者
以这魔术世界来说,有像他那样优秀人格的人应该是没有吧
他以师父的身分教导我,以父亲的身分爱著我
所以,我决定了
我要以那个人在最後留给我的东西,决定自己的道路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
得到那个是远阪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
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他在最後的最後,不是以父亲的身分,而是以魔术师的身分留给我
这些话
所以,在那瞬间我的道路就决定了
「————好。那就首先,努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吧——
—」
弟子照师父的话去做是当然的
从那之後,经历很多事,我以远阪凛的身分成长
从父亲参加战争的那冬天,过了十年
虽然不是焦急地等待这一刻,心情却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十年间一刻也不曾忘过的这事件,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
「………………嗯」
什麼东西在响
叮铃铃。叮铃铃
「…………吵死了。停止」
声音没有停
叮铃铃地,就像我是它杀父仇人一直吵著
「……什麼啊,真是的……昨天弄到很晚,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也没关系的说
不,应该说我是应该说的
再怎麼说我都是为了解读父亲遗言而弄到天亮,也用了过多的魔力
也就是疲惫不堪,精神跟身体都累翻了
「……啊啊,真是的————不懂变通的家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是听不懂人话的
但是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说『要迟到罗要迟到罗』
是用了什麼机关吧
「……迟到……迟到,很糟糕……」
不过那也是要看时间跟场合的
就算是优等生,像今天这种日子在迟到边缘上学也没关系吧
「……没错没错……闹钟设定延後了预备的三十分钟,所以应该还
能再睡三十分钟……」
————嗯?
好像,有点怪?
「……延後,三十分钟……」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闹钟
时钟清楚地指著七点
平常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所以三十分钟的预留时间已经用的乾乾
净净了
……我为什麼起床时思考能力会变这麼差呢
「………………呣」
跟闹钟互瞪了几秒钟
关掉闹铃,我慢慢地离开床上
走到冷冰冰的走廊,到了冷冰冰的客厅
一月最後的早上七点
冬木町虽然在冬天气候也比较温暖,但只有今天早上跟别的地方一
样冷
「……暖气、暖气……」
打开暖气,我走向洗手间
这种时候,一个人住就不方便了
如果有比自己早起的人在的话,客厅就已经被暖气充满了吧
在洗手间洗脸
梳著长发,打扮一下
寒冷的早上,寒冷的洗手间
要说唯一的好处的话,也只有冰冷的水把睡意强制赶跑了吧
咻,领口的缎带打好了
接著只要吃完早饭上学就好
看了看时钟,才刚过七点
「什麼嘛,这样也没必要用跑的嘛」
不过用跑的到学校,这种丑陋的样子我本来就一点都不想那麼做
无论何时都要轻松优雅,这是远阪家的家训
既然认真地持续这种家训,我们家的祖先真的是出身名门吧
在这时代还拥有一栋洋房就是最主要的证据,再加上,远阪家是传
承”魔术”的魔法师血脉
要说古老的话,也的确是有著古老的历史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好骄傲的事」
应该说,这不是能随便宣传的事
———其实我远阪凛,是魔法使———
这种事,到底能跟谁炫耀呢
说到魔术呢,就跟字面上一样是魔术
要想像的话,”伤口不痛不痛”或是”啊不啦卡达不啦”都没关系
简单说,就是咏唱咒文行使不可思议事情的人
————啊,虽然这麼说但也不可能用扫帚飞上天空,挥杖也不会
跑出星星
……虽然做得到类似的事,但没什麼意义所以不做
从基本上来说,我们是隐藏在世间的异端份子
被禁止做显眼的事情,而且有做那种事的空闲还不如躲在家钻研魔
术
顺便说一下,说我们是魔法使也是个大语病
正确来说,这个世上的魔法使只有五人
谁都模仿不了的事、用现代科学也做不到的事,将这种”奇迹”化
为可能的存在,我们就称他为魔法使
不管花多少时间跟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就是魔法,
而不管多麼不可思议,但只要有时间跟技术谁都能实现的就是魔术
所以我用的”神秘”也不是魔法,只不过是魔术
虽然很复杂,但就是这麼决定了的所以就这样吧
不过说真的,魔术师这种存在是不被现代承认的
相信、操作、学习这些无法计测的东西的我们,与现代社会是不相
容的存在
再怎麼说,魔术都没什麼意义
与其学什麼魔术,上正常的学校、成为正常的大人要幸福好几倍
人类的技术是伟大的
这数百年,魔术一直是在後面追赶著文明世界的
人类变得没有做不到的事了
过去只有魔术能达成的奇迹,很久以前就已经降级成为什麼也不是
的「杂货用品」了
————不过,魔术有魔术的好处
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学才能到达的一样,
有些地方是只有神秘才能到达的
如果科学是朝著未来而跑的话,魔术师就是向过去而跑的,这是生
於远阪家的大师父说过的话
他还说,不管过去还是未来,结果都一样。是朝著零持续跑著
这些困难的话先放在一边。哲学应该留给老年的乐趣
吃完早餐,我拿起书包
「———对了。坠子,要带著」
虽然带那种东西上学感觉不太好,但放著不带也很可惜
「怎麼说都是有百年历史的宝石嘛。在家里的宝石中是遥遥领先其
它的吧」
不,应该说是不同次元的也可以
昨晚解读父亲遗言得到的这宝石,储藏了现在的我十年分的魔力
虽然传说远阪家有从古代传下来的家宝,说不定就是这宝石吧
擅长变换、力的流动的远阪魔术师,如果有十间的话就会把自己的
魔力转移到宝石上
简单地说,自己就是手枪,而宝石就是子弹
要说其它从父亲身上继承的东西,也就是刻在左手臂上的远阪家魔
术刻印了
魔术刻印简单地说就是继承者的证明,凝聚了远阪家传承的魔术,
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
「……虽然还没开始,不过小心是不会过头的吧」
我把现在变成父亲的纪念品的坠子收进口袋
「这是王牌呢。如果有这个所储藏的魔力的话,没有什麼事是做不
到的吧」
时间是七点半
差不多该出门了,不然赶不上学校
「Schli ebung.(锁上) Verfah ren,Drei(密码3)」
吐出简短、带有魔力的言语
身为魔术师,要离开自己的根据地时是不能松懈警备的
就算过去一次都没有像小偷、迷路小孩或野猫之类的侵入者也一样
……不,连邻居来打招呼都没有过
「……哼,也没关系。这就是说连野猫都进不来」
我抬头看著十几年住惯了的洋房
冬木市是很奇怪的城市,隔著十字路口的另一侧住宅区有很多日本
风的武道馆,这边的住宅区则很多像我家一样的洋房
虽然好像是因为很久以前有很多从外国移民过来的家族,但相反的
却几乎没看过外国人
虽然隔著一条河的新都那边有外国墓地,但也只有移民过来的那一
代人的坟墓
「是跟日本的水土不合吗」
嗯,下次到教会去问问神父吧
那个神父应该知道一些无聊的事没错
「————啊咧」
到了外面,感到有些违和感
「怎麼了,比我想的还安静……」
外面很安静,感觉不到早上的吵闹
七点半的话,应该有很多上学的学生跟上班族,热热闹闹的样子才
对
「……算了,也会有这种日子的」
大家今天早上都睡过头了吧
今天天气特别冷,谁都想缩在被窝里的
「嗯—……不过,还是有点」
不管怎麼说,这样一个学生都看不到也太奇怪了
七点半应该已经是到处都看的到制服的时间了
可是在校门的的只有我,社团的晨练才刚开始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所导出的结论是————
「啊咧,远阪? 今天特别早来呢」
「……果然是这样吗」
唉,我轻轻地叹息,转向叫住我的女学生
「早安。今天也很冷呢」
用坦率的口气说著的她是美缀绫子
同样是2年A班的同学,有很多传说的人物
「早安美缀。问你一个无关的问题,现在是几点?」
「嗯? 不是七点吗。远阪你睡呆啦?」
美缀的手掌在我面前挥来挥去,问我有没有问题
她是知道我早上很难醒来的少数朋友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注意到了我现在还没清醒
「我家的时钟,好像快了一小时。而且还是全部都快。不只闹钟,
连壁钟都快了」
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父亲,是那个坠子离开地下室时就会强迫时钟乱掉吗
「远阪?」
「别在意,不是什麼大事。对了,美缀今天也要晨练?」
「嗯。弓道社问题儿很多,不巧又少了一个人。为了获得四月的新
生,至少要让外表好看点」
「这样。一直在担心呢,还是没变」
「反正是别人的事就这样说啊。啊、要不要顺便来看看? 远阪来
参观的话男生们也会很高兴的」
「————弓道社,吗」
弓道社里有三个我认识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绫子,其它两人只是认识,不常说话
不过,那两人中的一人不是能用”认识”两个字就带过的
会跟弓道社的主将绫子变成朋友,也都是因为我常在远处看著弓道
场
「也好,只是看看的话就陪你去吧。太早来了也没事可做」
「好。那快点,赶快走吧」
我们学校的一个特徵,就是这个豪华的弓道场
是因为理事长很关心弓道吗,弓道社豪华的只让学生做社团活动太
可惜了
「来来。开始之前还有时间,到里面喝茶吧远阪」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绫子拉著我的手
在说真心话时会变男生口气是绫子的坏习惯
跟绫子说的一样,道场里还没有人
我们一边作今天上课的预习,一边喝著烫到让舌头麻痹的日本茶
在闲散的冬天道场里,这热茶其实是很好喝的
「那麼。我就直接问了,你那边的情况怎样远阪。差不多该找到可
靠的对象了吧」
正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绫子就问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呼。还真的是一下进入正题呢你。你这麼说,是你已经
找到了?」
「无可奉告。在远阪坦白前这边也保密。那,怎麼样了。看你那疲
惫的脸好像已经有头绪了?」
「这边也无可奉告……不过,反正瞒著你也会被看穿吧。很可惜这
边是还没。绫子呢? 彼此都没什麼空闲了喔?」
「是那样没错,不过我也不太顺啊。虽然是先补强了一下,不过也
要看情况对吧? 这是跟将来的命运有关的,也不能妥协嘛」
「哼嗯。简单的决定输给我也不要?」
「当然。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要打败你。付出什麼,或是得到什麼是
第二顺位的」
哼哼,绫子无畏地笑了
「————唉。我们真像呢」
「嗯。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了吧。我跟你就是这种关系」
啊啊,有说过有说过。『我跟你,一定会到杀与不杀的关系』
第一次见面她这样说的时候我还真的吓一跳呢
主要就是,绫子这麼说了『我们如果不到处都互相竞争就不会有友
情产生』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那之後两年,我们一直是这样不知道是朋友
还是天敌的关系
「对了。我们为什麼会说这些话的?」
「什麼为什麼,是远阪你先开口的,是你在抱怨身为女生一直都没
有男朋友是怎样,所以我们才比赛在三年级前谁先有男朋友的不是
吗」
「……啊—,对对。是那时互相顶嘴的时候。说是较晚的那一方要
听对方一天的话」
「嗯。虽然是现在小孩都不会订的约定,但是我跟你也都不会赖帐
对吧。不过结果是怎样,输的一方要服从赢的那方。想到这我就很
期待」
绫子愉快地笑著
真是的
从对什麼事都很认真的这点来说,美缀绫子这女的还真不好对待
……不过,我也很期待打败绫子的时候,不好对待是彼此彼此吧
「这样啊。不过美缀? 期待是没关系,不过要注意不要弄错目的。
胜负的条件不是只有先後对吧?」
「我知道啦。要比远阪早,还要是让远阪从心底羡慕的关系才能说
是完全胜利。….不过,对我们来说这是最麻烦的问题吧。不管是
多好的男生,不喜欢上他就没意义了」
唉,绫子吐出沉重的叹息
就我所知道的,传说中绫子讨厌男人
不过,人们的谣言不准确也很正常。既然提出这比赛,说不定不是
讨厌男人,只是以前都没有兴趣罢了
———不,这不是重点
「等一下。”我们”是什麼意思。先说好,我跟你不一样,才不是
冷血动物。要喜欢上男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啊,骗人。不然就是你没注意到。远阪绝对不可能去在意男生
的。过去被告白的次数都数不清了,一个好回答都没有不是吗。如
果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想要交往吧。可是却一直拒绝别人,这
就代表你对男生没有兴趣」
「思考真贫乏呢。这种情形,也是有可能因为已经有喜欢的对象才
拒绝的不是吗?」
「呜哇,说的真好。那样也不错,很浪漫嘛」
不是把我当笨蛋,绫子是认真的点头
铃子边叹气边说如果真的那样就太美好了
……败了
好像真的没办法对她隐瞒事情
「对啊。我也这麼想」
算了,绫子说得对
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多麼冷酷的人
「我承认。我在恋爱这方面跟外行人一样」
「就是这样。说我们很像的也是远阪对吧。……啊,快七点了。秘
密的话就到此为止吧。不知道什麼时候会有人来,而且早上要表现
的像个学生哪」
「哎呀。美缀也会这样体面真意外呢。嗯,光是这样好像早起就有
价值了」
「哼,可不像你是体面到底呢。我的体面啊,跟远阪凛比起来是螳
臂挡车啊。你的装老实已经超越拟态到了另一个人格的境界了」
绫子夸张地叹气
铃子泡的热茶已经彼此喝光了,这次换我泡茶
「那,远阪为什麼不加入社团啊。可不要跟我说什麼没有运动神筋
啊。去年的体力测定完全败给你我还怀恨在心啊」
「哎呀。肺活量我可是输给美缀了喔。还有体重也是美缀比较重」
「啊哈哈哈哈! 哎呀—,也只重三公斤啦—!……喂、体重赢你
有什麼好高兴的你这只狐狸!」
磅—,绫子用力拍著桌面
「危险。茶会洒出来喔美?。你是主将,所以要珍惜道场喔」
「罗嗦,我在主将身分之前还是远阪的对手啊。社员又不在对你强
硬一点是当然的」
美缀半闭著眼看过来,哼了一声
……这女的有著独特的美感,常常说『美人不学武术是不行的』
说这话的本人也是会十八般武艺、精通大多数武道的豪杰
加入了唯一没有学过的弓道社之後,现在则理所当然地坐上了主将
的位子
不论男女,在我们学校中应该算是在不可违逆名单的前三名内吧
「哎呀。社员不在就不是主将,那可是问题发言不是吗?」
「怎麼会是问题发言。我只是虚饰的主将,要做的事也只有取缔不
良社员而已喔。因为有人射的比我还好,我也没身为主将的面子啊」
「是这样吗? 藤村老师说过美缀的技术超群喔」
「唔……那个人这样说的话,那是会有点自信啦。算了,去想已经
不在的家伙也没用。也对,藤村老师既然这麼说,那我不认真当主
将不行哪」
「没错没错。说曹操曹操到,社员差不多该来了对吧。我要先走了,
美缀请好好地当主将吧」
「怎麼,你不看射箭吗?」
「看了也看不懂。在远处观望还可以,没心得的人不能待在道场吧」
然候我站了起来,差不多同时,有社员进道场了
「早安,主将」
「啊啊,早安间桐。今天早上一个人来?」
「……是的。没有帮上忙,很对不起」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本人都说不想射箭了,勉强也没有用」
绫子跟进来的社员说话
「那我先走了。待会见,美缀」
「啊啊。待会见,远阪」
「……辛苦了,远阪学姊」
「————谢谢。樱也要加油喔」
为了不打扰练习,我离开了道场
「呀远阪。早安,早上就碰到你运气真好呢」
运气不好,遇到了不太想遇到的家伙了
「早安,间桐同学。今天很早来呢」
「当然啊。因为我是主将啊,要早点来做一年级的表率不是吗」
开心地笑著的能学生是2年C班的间桐慎二
弓道社的副主将,校内占有两成女生人气的美形男子
的确外形是不错,加上成绩优秀、人很好对女生很温柔,就像是偶
像之类的吧
我对他这部分现在还不太了解,全都是从班上同学那儿听来的
「这样啊。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你漏了一个字喔间桐同
学。重要的字我想还是不要忘了比较好」
「? 漏了一个字,是什麼?」
「光复的复。虽然不同字但读音一样吧,副主将。请注意喔。虽然
主将副主将没什麼差别,但听起来像是拘泥在奇怪的意识中对
吧?」
「————。
也对,以後会注意的。谢谢,远阪」
「不是什麼要道谢的事情的。算了,间桐同学要这麼想的话跟我没
关系」
我说了声那我走了,就要离开弓道场
「等一下。你是来参观的吧? 那进来看不好吗。远阪我可是很欢
迎喔」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早上的练习」
「那种事没关系啦。其它人不喜欢的话把他赶出去就好了,稍微来
一下嘛」
「……就说了不想打扰了吧。而且我也不是对弓道有兴趣。看不认
识的人射箭也没什麼好高兴的」
「? 怎麼远阪,对弓道没兴趣吗。……嘿。可是却在放学後从远
处看是这麼回事啊」
……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的是怎麼回事,但他好像有很大的误会了
「———怎麼。你知道啊,间桐同学」
「啊啊,视线常常对到呢,我跟远阪。射完箭残心的时候,远阪就
会看著我吧。虽然想出声回应,但好歹有规则在。在道场里不能大
声的」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慎二一下靠过来
和善的笑容,同时包含了站在上位的意思
「我搞错了呢。本来以为远阪喜欢射箭的,可是你对弓道没兴趣
吧? 那麼,为什麼远阪会看著道场呢」
「————————」
啊啊,是这麼回事啊
原来如此,的确刚刚的对话听起来像是那样
「可以站远一点吗,间桐同学。我不是很喜欢靠这麼近」
「嗯? 什麼,远阪?」
「我吓到了,说到了这里你还不懂呢。……虽然没这兴趣不过也没
办法。我就简单地,让你也能理解的告诉你吧。听好了间桐同学。
我是在说我对你比对弓道更没兴趣喔,其实,刚刚我是第一次知道
你在射箭场,以後也一定不会放在眼里吧」
「———什、什麼……!」
是惹他生气了吗,他粗暴的伸出手
我轻轻地躲开後转过身去
「那我走了间桐同学。虽然太过自我意识也没关系,还是有点限度
比较好喔」
「远阪,你这家伙……!」
慎二似乎还想说什麼,但是就那样没有怒吼也没有追上来
……真是,真的只有外表而已
那家伙如果个性再振作一点,周围的人也不会那麼辛苦了
我从弓道场在的校舍内侧走到校园里
虽然过了早上七点,走廊上也看不到学生的样子
「啊咧,是远阪同学啊—」
「———。早安,藤村老师」
「嗯,早安远阪同学。你有好好地打招呼老师好高兴喔」
动作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谜样女性
……虽然很难相信,这个拥有远远凌驾常人的亲和感和悠闲感的人
物,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那个,老师。你说好好地打招呼,是还有其它的招呼吗」
「嗯,有喔。一年级的虽然有好好打招呼,可是高年级生都不用姓
氏打招呼的。远阪同学不可以学那些人喔」
「———啊啊。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我不会对老师做失礼的事的」
「很好很好。啊—啊,如果大家都跟远阪同学一样就好了—」
藤村老师说了声再见,就挥著手走了
幸好,我班上的导师不是藤村老师
藤村老师的科目是英文
那麼开朗的脸孔,但她剑道是有段位的,学生时代被仰慕尊称为「冬
木之虎」
……不过那部分挺谜的
一般来说,被称为老虎不是仰慕而是恐惧吧?
藤村老师好像心情好,快乐地走向弓道场
藤村老师不知为何不是剑道社,而是弓道社的顾问
时间是七点半前
虽然在校庭内看得到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但校舍内却没有人迹
虽然如此
「————呃、远阪」
我遇到看到别人的脸就发出不礼貌声音的人了
「哎呀学生会长。这麼早就在巡回校园? 还是在检查各社团教室
呢。虽然是哪个都没关系,不过你还是这麼认真呢」
「哼———你才是在企图什麼吧。也没有社团活动的你,这麼早有
什麼事吗」
「只是一时兴起喔。我跟早起的柳洞同学家不一样的」
「………………」
学生会长端正的脸皱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但他好像把我当作敌人
理由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会,是因为我在毕业旅行的会议上打岔说了『寺庙很无聊
所以别去』吧
「…………问一下。最近,有在校舍待到深夜吗,远阪」
「没有呢。柳洞同学应该知道我是回家组的对吧」
「当然。既然被任命为学生会长,当然要把握全校学生的情报」
「这样啊。那也用不著问我吧。虽然不知道为什麼要那麼问,但把
学生会的工作推给会外人不是不太好吗? 情报收集请自己去做
吧。不要拜托像我这样的会外人士」
「混帐,你哪里是会外人士了! 以为我不知道你威胁我们的会计
做坏事吗,你这女狐狸!」
「哎呀,你说这样听起来很不好呢。那只是拜托美缀让社费分配明
朗化而已对吧? 调查大家的预算用到哪去了,我觉得是身为学生
当然的行为」
「……怎麼。让我们会计请假一星期的精神伤害是当然的行为吗。
你的伦理观还是这麼了不起呢」
「你也是啊。请好好控制好你的部下。只偏坦文化系社团是不公平
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要用我的手去纠正不当的行为————」
「一成,修理完罗」
————这时
没想到在这的家伙,突然出现了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麼时间罗」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
於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
来看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学生会长被男学生催著走掉了
「————————」
我因为一时突然,思考停了下来
手里拿著扳手还是螺丝起子的男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地转过身来
「来得真早呢,远阪」
然後就冷漠地走掉了
……刚刚的,是打招呼吧
学生会长跟被叫做卫宫的学生快步离开了
卫宫,应该是2年C班的卫宫士郎吧
「……那是没关系啦」
那个,怎麼说
我在想,跟扳手那麼适合的家伙,不知道是危险还是方便呢
早上七点半,2年A班的教室还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来预习吧」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翻开数学的题本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前还有三十分钟,在同学来学校之前好像只能无
聊地预习了
第四堂课结束,教室迎向热闹的午休
我们学校有学生餐厅,留在教室的学生大约一半
顺便一提,留下的学生大多是女孩子
因为我们的学生餐厅调味很粗糙,不受女生欢迎,所以
「那、那个、远阪同学……! 可、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像这样,就变成女生们会感情很好地吃著便当
「谢谢你三枝同学。不过对不起,我今天要去餐厅。因为今天睡过
头了,没有做便当的时间」
「啊、不、是这样的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还叫住你。说
了多馀的话了」
三枝同学好像很抱歉的样子,一下沮丧了下来
三枝同学在很多优雅乖巧学生的A班里也是超群的乖巧学生,不
知为何很在意我的温柔的人
「才不是什麼多馀的话。今天只是偶尔这样不要在意。明天如果不
嫌弃的话请再跟我说」
我露出打从心底的笑容回应
「啊、好的。不过,远阪同学也会睡过头呢」
是看到我的笑容所以安心了吗,三枝同学也用可爱的笑容回答
「————————」
那笑容很可爱
三枝同学虽然不是非常漂亮的人,但是只要笑著就能让周围的人变
得温暖
「嗯,没错。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其实是很爱睡的。社团也是
因为早上起不来才没有加入的」
哎呀,三枝同学怎麼吃惊的样子也是这麼优雅呢
虽然那反应让我很舒服,那可不能快乐地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只要跟这种人说话,不知道什麼时候就会露出本性了
「那我到餐厅去了。三枝同学请慢慢吃饭吧」
「好的,远阪同学也是」
高雅地开心笑著跟我打过招呼後,三枝同学回到一群女生那边
跟三枝同学一起吃午餐的是莳寺和冰室啊
对了,三枝同学是田径社的经理
莳寺和冰室是田径社的主力
我跟莳寺这家伙是假日一起逛街的损友,跟冰室则不太熟
「喔,由纪被甩了。所以我就说了吧,远阪没有带便当嘛。要邀她
的话就得准备她的午餐呢—」
「……莳。那是说我们也到餐厅就好了吗?」
「不行不行。食堂太小了,没有让便当组坐的位子。而且你去跟远
阪坐一起试试,男生们的视线很烦。之前假日啊,两个人一起去玩
却只有那家伙有好处。讨厌哪—,夸耀美丽的优等生」
围著三枝同学的桌子,莳寺随便乱说话
跟那张坏嘴相反地,这家伙是很适合和服的日本美人
「……莳。你说的坏话,好像让远阪小姐听到了」
另一边,冰室同学跟吵闹的莳寺相反地有著冷硬的感觉
「啊、糟糕,让远阪听到了? 呃呃、那家伙在瞪著我了不是
吗……!」
「呃……我、我想远阪同学也不是在瞪小莳啦」
「在瞪了啦。那家伙在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了。什麼嘛—,抱怨一
下没关系吧。大方一点嘛,我跟远阪交情很好吧。还请你鲷鱼烧喔」
鼓著脸颊,转著卫生筷的莳寺枫
她的兴趣竟然是搜集风铃,世界上好像是太复杂了一点
……不管了,一直看著这三人对三枝同学也不好意思
在不停抱怨的莳寺面前,三枝同学不知如何是好地慌乱著
「三枝同学不用在意。那,莳寺同学? 被请的是我,但不是鲷鱼
烧而是可丽饼。下意识地窜改事实的毛病,下次请考虑改过来喔?」
「呃。有够恐怖的笑容」
莳寺快速地用便当盖遮住脸
跟怎麼看都不协调的三人打过招呼後,我离开了教室
卡啦啦,关上教室的门
……这时
「噗—。什麼嘛—,鲷鱼烧跟可丽饼又没差多少。都是要甜甜的皮
包起来的啊—」
莳寺发出了与女孩子不配的猛烈发言
「……鲷、鲷鱼烧跟可丽饼一样……!?」
那家伙真的是女的吗,只要是甜的什麼都一样吗。
把????要5。圆的?????????和江户前屋一个80圆
的鲷鱼烧看成一样,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有著令人羡慕的味觉啊
你这莳寺枫,既然这样一开始就用鲷鱼烧解决不就可以赚420圆了
吗……!
「…………喂、我在认真的後悔什麼啊」
昨天的疲劳好像还没消除的样子
在餐厅吃也很麻烦,到福利社买面包跟饮料在楼顶解决吧
在福利社买到午餐後,我到了没人的楼顶
夏天时另当别论,冬天的楼顶是学生不会靠近的方便地方
虽然要午休是太冷了,但可以不必在意周遭是无可取代的
「接著。先吃饭吃饭」
我把在福利社买的蕃茄三明治和热柠檬汁送进嘴里
虽然是简单的餐点,但轻松的在楼顶吃著,感觉增加了几成美味
「—————呼」
吃完三明治,用温暖的柠檬汁润润嘴唇
……有点累了
身为优等生却要极力避免与人来往,这平衡感是很难掌握的
保有文武双全、学校第一优等生的名号是我的虚弱,也是信念
反正要当学生就想当最优秀的,绝对不能贬低了远阪的名声
所以远阪凛就要当个完美的、谁都找不出缺点的女学生
但是,我同时也有著魔术师这样危险的职业,跟普通人太过来往不
好
被一般人知道真实身分的魔术师,只有消灭目击者来保护自己
……我可不想那样
所以当然地,我可别人都是简单地表面上的来往
一起玩的朋友莳寺也只有假日见面,也要拒绝像三枝同学这麼和善
的人的邀请
一边是学校的第一优等生,一边小心不变成别人的第一,不引起风
波地生活著
像这样疲惫的时候,也会觉得很无聊的
「喔,时间快到了」
我喝完热柠檬汁站了起来
沉浸在感伤中就到此为止,下了楼梯就恢复到平常的远阪凛吧
————
「那导师时间结束。值日生要确认教室日志和锁门。没有社团活动
的学生请赶快回家」
留下固定的台词,2年A班的导师离开了
就我所知道的,刚刚的台词在住一年间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远阪,今天要回去了吗?」
「嗯。早上跟间桐同学出了点事,在事情变麻烦前回去吧」
「哈哈,果然是那样。间桐那家伙,今天特别暴躁啊。我就想是被
远阪狠狠教训一顿了呢」
「这样。让你麻烦了,美缀」
「不会。间同欺负低年级的是很平常的事。那也是种精神锻鍊喔」
「这样啊。太好了。那这补偿就下次再说了」
「好的好的。这样还不嫌弃的话请再来啊」
没有到别的地方,我直接走上回家的路
虽然在弓道社和学生会室不是没有事情,但这几天没有那种空闲
出了学校,远阪凛身为学生的的时间就结束了
剩下半天是不属於学生的自己
必须切换成身为远阪家魔术的自己———
迎接回到家里的我的是,闪烁著的电话答录机灯泡
「———有电话录音,真稀奇呢。对方是……果然是你吗,绮礼」
虽然猜到他要说什麼,但不姑且听一下後果会很可怕
按下播放键,传出听惯的男人声音
『是我。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期限是到明天为止喔凛。想太久我会
很困扰。还剩下两个位子。不赶快成为主人就当不成了』
一下子就进入正题,这神父真是不留情
『要放弃者人的权利的话今天内连络我。派遣预备的魔术师需要时
间』
骗人。预备的魔术师这种的,你明明就可以马上准备好
『你已经出现令咒的徵兆了。赶快召唤从者开启令咒。不过,如果
你不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就另当别论。爱惜生命的话就快点跑到教会
就好』
电话录音到这结束
……要说简洁的话也太简洁了
要战斗的话就今天内准备好,不战的话很碍眼快点退出,是这样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算了,这样也没办法
拖延到今天也是极限了
幸好,昨天已经解读了父亲的遗言
战斗准备早就整里好了
接著就是,没错———跟字面一样,只要得到参加这场战争的资格
而已————
「圣杯战争…争夺唯一的圣杯而互相残杀。从几百年前流传话来的
圣杯仪式、吗……」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被称为主人
这不是表示阶级的称呼,只是单纯地表示身为”主人”的工作
参加圣杯战争的条件
那就是要召唤被称为从者的使魔,订定契约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如果不能让从者服从也不会被承认是主人
从者跟一般的使魔是有明显区别的存在
召唤、役使的方法也跟一般使魔相异
虽然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要为了这天而准备召唤从者用的触
媒……
「……真的。如果父亲也有留下跟剑士有关系的东西就好了」
我没有可表示”关系”的物品
从主是被叫出来的
只要我想的话现在就能叫出来订定契约
这个城市的灵地是归远阪家管辖的
身为代代守护这土地的远阪家继承人,不会比从其它地方来的魔术
师慢
虽然不会慢……但该说是没有指南针就不该出海呢,还是没计划也
要有限度呢
「……从者会被象徵物所吸引。想要叫出强力的从者的话,跟那从
者有关的物品是不可缺少的、吗……」
也就是那从者持有过的剑或是铠甲、纹章或是骨头这种贵的要死的
东西
「……本来期待著父亲的遗言的啊……不对,这也是非常厉害的最
後王牌」
昨天在地下室发现的坠子,以古代遗物来说是最高级的物品
这也是很厉害的
虽然厉害,但在召唤从者时帮不上忙
「……哼。没关系,不用靠那种东西也有办法。除了我之外,本来
就不可能有可以役使剑士的主人」
———好,决定了
我可不想再拖下去让绮礼说些讨厌的话,等到最後一刻也跟我个性
不合
到这地步就要来真的了
今晚用万全的状态召唤从者,强迫得到剑士……!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著凌晨两点
是对我来说波长最良好的时间带
其中达到高峰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在极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机会,即使是微小的失误也不
能犯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好」
我在地下室的地板刻下魔法阵
……其实,要召唤从者没有必要用大规模的降灵
从者是被圣杯招来的
主人最重要的是联系抓住他们,并提供实体化要的魔力,召唤是他
们那边自己做的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师????
???。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
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
不过,还是要细心的注意及努力
本来应该用血液描绘的魔法阵,这次我用溶解的宝石来描绘
……用掉了我过去积存的宝石的一半,在财政上也不容许我失败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覆五次。只是,
破却满溢的刻纹」
……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
画好远阪家流传下来的召唤阵,全心全力与之对峙
「—————An fang(设定)」
打开在我体内,无形的开关
卡叽,身体内部有被替换的感觉
反转一般的神经,切换到传送魔力的回路
这样一来远阪凛就不属於人类
变成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零件
……从指尖开始溶化
不,是从指尖开始被充满
因为吸许的魔力太过浓密,原本身体的感觉被盖了过去
所以,被充满了,也就代表破却了
「————————————」
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
将这力量吸收进变成回路的自己,转换成不一样的魔力
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
为了连接幽体与物质的回路
结果完成的种种神秘,我们称之为魔术
……身体好热
像是额头上长出角的错觉
像是背上长出翅膀的错觉
巷是手上只出鳞片的错觉
像是脚踝里灌满水的错觉
……汗渗了出来
身体内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著
那是我身为人类的身体,厌恶我变成魔术回路的身体而产生的圣痕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人还是人
这个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著
不过还是不能让循环迟缓下来
这个痛楚的结果,有著可与忘我之渊”连系”的境界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著
魔术刻印为了辅助术者的我,自己开始了咏唱,更侵入了我的神经
吸入的大气魔力进入血液里
如果说那是烧得火热的铅的话,动作著的魔术刻印就像是荆棘般的
神经
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我的体内来回爬行
「————————————」
这痛楚让我忘了自己
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变得非常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两点还有十秒
充满全身的力量,已经完全地没有空隙了
「————————宣告」
开始吧
将吸入的魔力转换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後,只剩下
将魔力注入召唤阵这引擎使之回转,直到这身体空空如也为止——
——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
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视觉被关闭了
眼前的视觉无法捕捉的第五要素
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
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
毫无破绽……!
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完美……! 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
啊啊真是的,视觉回复的好慢
再几秒眼睛就会恢复,然後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
————没有
「什麼……?」
没有就是没有
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让那麼多的第五元素飞舞,却连一点实体化的碎片都没有
再加上
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麼啊—————!?」
我跑著
头脑仍然空空地跑著
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门、坏掉了!?」
客厅的门歪掉了
转门把也没意义
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
咚卡一声,我把门踢破进入客厅
「…………」
然後
进入客厅的瞬间,我全都理解了
客厅变得乱七八糟
是什麼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著大量的瓦砾,还有一
个很了不起似地翘著脚的男人
「……………」
那个,一定就是凶手
「……………」
不过,跟那种事比起来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免於破坏的壁钟显示著正确的时间
……然後,我想起来了
嗯,对了对了。家里的时钟,今天的确是快了一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一点
到我的最佳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小时
「…………又,搞砸了」
我虽然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样,但只有一个遗传的诅咒
那就是在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会做出难以置信的笨事———
「……搞砸了的事也没办法。反省吧」
我因为自己的笨而生气
仍然心情不爽地,瞪著很了不起似地躺著的男人
「那麼。你是什麼人」
「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啊。这样看来,又被个了不起的主人拉来了
呢」
穿红色外套的那家伙,一边说著哎呀哎呀,一边夸张地低著头
还碎碎念著「这可是衰透了」
……我断言
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歪曲的家伙
「——————」
不过,这个就是,从者吗
我本来还以为因为是使魔所以应该是无形的东西,但是完全就像是
人类嘛
……不,那是不对的
只是这样看著,就知道那人带有远超过标准的魔力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那个绝对是超越人类的东西,以人类的身体到达精灵领域的”亡
灵”
「——————」
不能一直这样被他的气势压倒
那个是我的
那麼,现在就必须好好的给他洗脑
「———确认一下,你是我的从者没错吧?」
「那是我要问的啊。你是我的主人吗。这麼粗鲁的召唤我还是第一
次呢,老实说不太能搞清状况」
「我也是第一次啊。这问题我退回」
「……这样啊。但是我被召唤的时候,你不在眼前。说明一下这是
怎麼回事吧」
「当真? 又不是小鸟,只能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决定主人,别开玩
笑了」
真实身分不明的从者皱起眉毛
是对我说的话不满吗,还是因为我说得太对而佩服呢,有点微妙的
反应
「算了没关系。我问的只是,你不是别人的,而是我的从者这件事。
不把这弄清楚,我没有回答其它问题的义务」
「……就是把召唤失败给放一边啊。这时候,我想还有很多该说的
事吧」
「没有喔。主从关系是最应该一开始就弄清楚的东西」
「————呣」
从者抬起了眉毛
因为未完全的召唤吗,这家伙1根本不打算隐藏对我的不满
「嗯呣。弄清楚主从关系、吗。虽然做事一堆失误,好像只有嘴上
很厉害。———啊啊,我的确赞成这意见。不弄清楚哪边是强者哪
边是弱者,彼此很难相处吧」
仍然躺在瓦砾上,从者带有含意地看著我
「哪边才是弱者……?」
「啊啊。我也是从者,既然被叫出来我就承认主从关系啊。不过,
那只不过是契约上的吧> 哪边比较优秀、判断是不是能共同战斗的
对象是另外一回事。———那麼。关於这件事,你是有资格当我主
人的魔术师吗,小姐」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著
破坏别人的家,还有这国王般的态度就够让人不爽了,还明知故问
的说有没有资格当主人……!?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问的只是,你是不是我的从者」
我用力地说著瞪著他
怎麼可以输给给像这样明显把我看扁的家伙
「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种理所当然的事不用回答,是吗? 真
是勇敢。不,只看气势的话倒是个了不起的主人———」
「我.说.啊、别搞错顺序了……! 在一开始确认是召唤者的义
务喔。来回答我,你是我的从者吧……!?」
因为期待他的回答,我激动地叫著踏前一步
「————唉。顽固的小姐啊,这样话没办法说下去。……没办法。
如果,我是你的从者。那时候,你是我的主人吗? 哎呀,只是假
设的啦」
「当、当然啦……! 既然你是我叫出的从者,你的主人除了我还
有谁啊……!」
我想办法让快要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瞪著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喔。这样啊,算了反正只是假设,先当做是那样吧。那麼,你是
我主人的证据在哪里?」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著说著无聊的话
这家伙,一定以为只要用主人的证据就可以让我慌乱
「这里啊。身为你主人的证明就是这个对吧」
「呣?」
我让他看右手背上浮现的令咒
哼,不会觉得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我从父亲那儿零零星星地听了很多关於主人的事,当然知道有令咒
这种东西
「懂了吧? 这样还有意见吗?」
我伸出主人的证据,说了声怎麼样
躺在瓦砾上的从者睁大了眼睛
「……唉。受不了,你当真的吗小姐」
然後像这样,越来越不满地脸暗了下来
「当、当真的,什麼啊」
「你那想法啊。有令咒就是主人吗? 令咒只不过是约束从者的道
具吧。真是的,那种只有形式的东西还真像主人啊。我想看的是,
你是不是有资格让我献出忠诚的人物啊」
「啊————唔」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说到主人的证据,一般首先就会想
到令咒不是吗
「……什麼啊。那我是没资格当主人?」
「我也这麼希望,但不行。既然有令咒,我的召唤者就是你。……
虽然很难相信,你好像真的是我的主人哪」
哎呀哎呀地,从者夸张地耸肩
「………………」
———糟糕
沸点太低了,要冷却也来不及
「真是的,虽然不满但就承认吧。总之,你是我的主人。不过我也
有条件。我以後,不会听你的话。战斗方针我来决定,你就照那行
动。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没关系吧小姐?」
「————————」
啊—,父亲,我好像不行了
我快要到极限了
「……这样啊。虽然不满但还是承认了,可是却不配合我的意见,
这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我的从者对吧?」
我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姑且问一下
包括刚刚令咒那件事,这是对我来说尽量让步的最後通告
然後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会服从你。不过战斗的是我
自己。你就躲在这家里的地下室,待到圣杯战争结束就好。这样一
来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他用轻视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不抱任何期待
「————」
「嗯,生气了吗? 不,我当然会尊重你的立场。因为我是为了让
主人获胜而被叫出的嘛。我的胜利是你的东西,战斗得到的东西也
全部给你。这样叫没意见了吧?」
「————————、啊」
「反正你也不会用令咒。算了,之後的事交给我,你就保住自身的
安全……!?」
「我怒了—————! 好、既然你这麼说我就用给你看!」
「————An fang……!(设定)」
不用客气了,我没有义务陪这个歪曲的东西吵架……!
「什————难不成……!?」
「就是那难不成啊你这不懂礼貌的家伙! Vert rag……! Ein neu
er Nagel Ein neu es Gesetz Ein neu es Verbrechen———!(宣告令咒
遵从圣杯之规律 将此人、我的从者 加上戒律之法)」
「笨蛋…………!? 等一下、你当真吗主人!? 哪有人为那种事
使用令咒的……!」
「罗嗦—! 听好,你是我的从者! 那就要绝对服从我说的话对吧
———!?」
「什、什麼——————!?」
————右手上刻著的令咒在痛
三个令咒
圣杯战争的重点,可以行使约束从者的三个绝对命令权
「你、你没头脑啊……! 为、为了这种无聊事使用令咒……!」
哼,生气大叫都来不及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自我嫌恶地想要死掉
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要为了这种事乾脆的使用宝贵令咒的结果
———!
————然後
从像废墟一样的客厅脱离,先移动到了我房间
眼前的是因为我的令咒而应该变得”绝对服从”的从者
不过————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你的个性了,主人」
这是哪里绝对服从了啊
「以防万一先问一下。你知道令咒有多重要吗,主人」
「知、知道啊。约束从者的三次命令权对吧。那又怎样」
「……唉。听好了,令咒是强制从者行动的东西。那不是只有”停
止行动”,而是也有”让行动强化”的意义」
「举例来说,我没办法从这里瞬间移动到远方。但是如果令咒下令”
去吧”的话,那用我和你的魔力就可能到达。强制命令权就是这样。
令咒是从者本身也无法控制、连肉体的极限都能突破的大魔术结
晶。不过,现在剩下两个了」
「那、那种事我知道。没关系嘛,还剩下两个,对你下的令也没有
白费」
「……呼。的确,这是我失算了。令咒用在暧昧的命令上会降低效
果。像”保护我”、”打赢这战斗”,这种广氾以及长久持续的命令会
减弱效果。强制如果长久持续,为了减轻痛苦也会有反抗的从者出
现吧」
「相反的,”拼命放出下一击”、”不要打破那玻璃杯”这种单一
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即使是很强的从者也难以违背。……那麼。到
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麼了吧,主人」
「……我知道啦。主要就是,广氾长久的命令没有意义对吧。效果
和规范薄弱的话,从者就能违背令咒行动。要用效果薄弱的命令的
话,不如用绝对的”单一命令”来得好」
「没错。令咒原本就是为了达成自己能力以上的奇迹的东西。将那
用在会无效的命令上的愚行是不可原谅的。……你刚刚的命令就是
那样。要我服从你只要说的就能解决了,就算用令咒,”绝对服从
所有的言行”这种,就算有一百个令咒也实现不了」
「呜……那,我刚刚的令咒就没意义了……?」
「……通常应该是那样。不过好像,你的身为魔术师的能力,标准
不一样」
「?」
是吃惊,还是高兴呢
从者虽然叹了口气,嘴角却放松了
「标准不一样————该不会。你等一下。老实说明你现在是什麼
状况」
灵光一闪,我稍微强硬地试著问问看
「啊啊。我说的失就是那个。刚刚的令咒,只能成为”稍微尊重主
人的意见”这种程度的心境转变而已。可是,现在的我对你说的话
感到很强的强制力。如果跟你的意见唱反调,也对……好像会降低
一级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违背主人的意思身体就会变重难以行
动,就是这样」
从者耸耸肩,一边说著真是麻烦
「————这个」
……这麼一来,刚刚的令咒就不是白费,而更应该说是有额外的效
果?
可是这家伙嘴上还是一堆讽刺话,完去看不出来变弱的样子
不对,就算这个从者违背我而力量减弱,以我就算有十个人也不能
相抗不是吗……?
「我撤回前言,主人。虽然年轻,但你是卓越的魔术师。把你轻视
成小孩子,要你远离战斗是我的过错。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从者站直身子,有礼貌的鞠躬
「咦———等、不要啦,虽然的确是吵了很久,那种是两边都有
错……」
「这样啊。哎呀,善体人意的主人真好啊」
「……怎麼,变得太快了吧你」
「哪有,虽然是失算,但这是令人高兴的失算嘛。既然你有这样的
才能,把你卷入战争我也没有意见」
「咦————?」
这个……刚刚的,是表示遇到了很强的主人的意思的话————
「那麼就算不用令咒,也会承认我是主人了吧?」
「当然。虽然刚刚因为才被召唤还没习惯,现在已经完全连系住
了。身为魔术师的话,因该会感觉到契约的连系吧」
「契约……?」
呣。这麼说来,身体中好像有什麼违和感
过去向内关闭的神经向外开放的感觉
……这麼说来,我的魔力有几成已经流向眼前的男人了
「这样啊。虽然从者是被圣杯叫来的,但把被叫来的从者留在现世
上的是」
「没错,是主人的力量。从者因为主人的魔力提供才能留在世上」
「魔力的提供量很充足。虽然好像有经验上的问题,但你的能力是
超群的。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在召唤从者的瞬间就会失去意识
吧。但是你却充满活力。不管是刚才的令咒,还是这魔力量———
身为主人,你的确是一流的」
「———哼、哼。现在才夸我也没有」
我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有点意外
虽然因为令咒而强制服从,但超越人类的从者,居然会老实地承认
我为主人
「……那? 你是什麼从者?」
转换心情,总算进入了正题
「看不出来吗。啊啊,那也没关系」
…………
刚刚是我一时糊涂
这家伙,果然把我当笨蛋
「……我知道了,这是身为主人的质问喔。哪,你,不是剑士吗?」
「很可惜,我没有拿剑」
「————————」
……果然是这样吗
那也是当然的,时间搞错了、召唤阵一点作用也没用上,结果把从
者召唤到不同地方了嘛
对要召唤最强从者的剑士来说,也做错太多了
「……真呆啊。用了那麼多宝石居然不是剑士,真是惨不忍赌」
「……呣,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剑士」
「咦? 啊、嗯,虽然那是令人痛恨的失误,但错的是我———」
「啊啊,反正弓兵就是不够帅嘛。好啊,以後会让你对这乱说话後
悔的。到那时就算道歉我也不会听的啊」
「……什麼?」
……意外
是我对剑士的固执惹他生气了吗,真实身分不明的曾者好像在闹彆
扭的样子
「怎麼,生气了吗,Archer?」
「生气了。看著吧,绝对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
Archer半闭著眼盯著我抗议
虽然感觉很讨厌,但现在的动作就像小孩子,很天真
————总觉得
这家伙,说不定是很好的家伙
「也对。那一定要让我後悔喔Archer。这样我就会乖乖地道歉的」
「啊啊,别忘了啊主人。知道感谢自己召唤的的是多厉害的人物就
好。不过,到那时就算道歉我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哼,Archer又讨厌地笑著
啊—,果然这家伙说不定个性很差
「算了。那麼,你是哪里的英灵啊」
「————」
Archer没有回答
刚刚充满讽刺的举动消失了,好像很严肃地皱眉
「Archer? 身为主人的我,在问身为从者的你喔?」
「———那是,秘密」
「什麼……?」
「我不能回答我是什麼人。要说为什麼的话———」
「我说啊。要是无聊的理由我会生气喔」
「———————那是因为」
啊,又是那副表情
是真的很困扰吗,Archer好像很难开口地说了
「———要说为什麼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说什麼……?
「啥—————!? 什麼啊,你把我当笨蛋吗!?」
「……我没有打算侮辱主人。只是,这是你不完全召唤的後遗症
喔。记意看起来很混乱。虽然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但名字跟经历却
很模糊。不过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缺陷不用在意」
「什麼不用在意————、当然会在意啊!不知道你是什麼英灵的
话,就不知道有多强了不是吗!」
「什麼啊,那种事不是问题吧。那是细微的问题嘛」
「什麼细微,你啊,不知道夥伴有多强就没办法订作战计划了对
吧!? 这样要怎麼作战!」
「你在说什麼。我是你叫出的从者。那就一定是最强的」
直接地
包含绝对的自信与信赖,红色的骑士看著我
「什————————」
思考停止了
Archer没有说谎
他对才刚见面的我,比我还要清楚的认识了
「————————」
……脸上好热
啊啊真是的,我一定是脸红了
我为什麼麼会对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没有抵抗力呢
「……算了,没关系。只有?欧不知道真实身分就没差……还有要
骗敌人就要从自己人骗起……」
我掩饰不好意思地说著,把脸背对Archer
算了,ARCHER是怎样的从者以後慢慢知道就好了吧
总之,现在有比那更优先的事
「我知道了,就暂时不问你的真实身分吧。———那Archer,第一
件工作」
「这麼快啊。你很好战呢。那麼敌人————」
我把扫帚和畚箕丢在还要继续说在哪里的Archer面前
「————呣?」
「楼下的清扫,拜托了。是你弄乱的,所以要负起责任弄乾净喔」
「——————」
他呆了十秒
总算恢复思考的Archer,很有意见似地一把握住了扫帚
「等一下。你把从者当成什麼了」
「使魔对吧? 虽然有点嚣张很难对待」
「————————」
Archer把话吞了回去
当然我一点都没有取消的意思,而且我也有王牌
「我反对。像这种的命令是————」
「没关系吗? 这是身为主人的命令喔? 违背主人的方针身体会
变重吧?」
「呣」
「虽然对你来说这种程度不算什麼,但这处罚会持续到你把客厅清
扫完喔? 以这种状态,明天以後的战斗会很危险不是吗?」
「呣呣呣」
紧握著扫帚碎碎念了几秒钟
红色外套的从者———Archer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我了解了。下地狱吧主人」
乾脆地,接受我的拜托了
接下来
夜也深了,今晚就休息吧
要怎麼对待那家伙醒来再决定就好
———命运的一天宣告结束
不,命运是从这个夜晚开始运转的
包含我在内这样就六人了
等最後的一个人,还没觉醒成为主人的第七人召唤从者的时候,这
次的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
那是不远的未来
我持续等待十年的战争,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39 PM
序章●二日目---------
———圣杯战争
那是从几百年前就重复著的大仪式
参加了就必须要排除其它六人,赌上生存的互相残杀
不知道圣杯战争市从什麼时候开始的
只是传说,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有著圣杯,过去有许多魔术师互相竞
赛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被称为圣杯的宝具
可是,圣杯的由来没办法确定
虽然确定不是那盛过神之血的杯子,但那绝大的力量可与传说的那
圣杯匹敌————
没错
传说中,圣杯可以实现各种愿望
那所有权只有一人分
一个圣杯能实现的,只有一个人类的愿望
但是,在这土地上召唤圣杯需要七名魔术师
一个奇迹,与七名协力者
……简单来说
开始互相抢夺圣杯,只是时间的问题
发端就是那种,像是常出现的利益争夺的故事
七名魔法师平等地使用圣杯的力量,用许多从者与其它魔术师竞争
能得到圣杯的魔术师只有一人
结果就是,他们把曾是夥伴的六人视为敌人,开始凄惨的互相残杀
那就是被称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也是魔术师们的圣杯争夺战
被圣杯选上的魔术师称为主人
主人因为圣杯的恩惠而能得到强力的使魔
———主人的证明有两个
召唤从者,使其服从
还有约束从者,拥有三个令咒
第一件事不用说
昨天……不,正确来说就在几小时前……叫出的Archer成为了我的
从者
所以接著是第二件事
约束从者的令咒要持续保护到最後
这是身为主人,最重要的一点吧
召唤Archer後,刻在右手上的纹章
这就是令咒
因圣杯而得到的圣痕,会因为召唤从者而变化的主人证明
凝聚了强大魔力的刻印,不是永恒的,而是瞬间的东西
这是用了就会消失的东西,跟形状一样,一画代表一次
也就是说,只有三次
失去这三次令咒的主人会无法使从者服从,面临死亡
……所以
令咒是跟自己的性命一样,要慎重对待到最後的东西
一开始就早早用了令咒虽然很头痛,但不是完全白费也不错
再怎麼说,从者是不知道什麼时候就会背叛主人也不奇怪的人们
用一个令咒就给他套上项圈算是侥幸了
……整理重点就到这边吧
当聚集七名从者时,圣杯战争就会开始了
就不能好好睡觉了
虽然不知道最後的主人什麼时候会出现,但应该就快了,所以
————
「嗯————已经,早上了……?」
……好累
意识模糊地看向窗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过九点了……已经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了……」
我睡眼惺忪地看著时钟,念著今天就不去学校吧,然後点头
「……身体好重……好像身体重了一半以上一样」
身体从床上起来,大大地深呼吸
……身体很累不是因为我早上不容易清醒
Archer那家伙说过
刚召唤从者的魔术师没办法自由地行动
「————对了。我叫出的不是剑士,而是弓兵啊」
清楚地想了起来
当然可以的话是不想想起来,但就算否定也不能重来
「……魔力恢复会要一天吗。今天就先练习吧」
我慢慢地从床上爬出来
……跟以冬天来说有点温暖的空气,还有想爬回床上的欲望搏斗了
一下
接著,把睡回笼觉的诱惑在开始三秒打出局之後,在全身镜前稍微
确认全身
没有特别异状。除了身体内流动的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
「———算了,也不可能有什麼异状」
总之,我想趁现在确认现状
我叫珠的从者是弓兵
是个对身为召唤者的主人没有礼貌的无礼者
而且还加上不知道自己是谁
……呜哇。头好像突然痛了起来
「……在那家伙的记忆恢复前宝具是封印的吗……想不起来也没办
法用呢」
虽然从者已经是很强的使魔了,但让他们成为最强的,是他们一定
拥有一个强力的”最後手段”
困扰的是,Archer说他想不起来那最後手段了
「———算了,我这边也有错,只能想点办法了」
没错,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同舟共济了
虽然祈祷他至少能早点整理记忆的混乱部分,但看那样子不知道是
什麼时候的事
……真是的
看起来真是前途多难啊————
「……呜哇。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客厅完全跟原来一样了
本来只想要他至少把瓦砾收拾一下,做到这样我已经是超越钦佩的
感动了
那家伙也很在意他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吧。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
该说是值得赞许呢,还是他是个好家伙呢————
「太阳早就升起来罗。你还真随便呢」
「………………」
前言撤回
这个厚脸皮的,哪里值得赞许了
「———早安。你还真能放松呢。随便使用别人家客厅的」
「哪有,因为是过了一晚的房间嘛。哪里有什麼都能把握喔。啊啊,
我顺便把厨房也整理了。本来以为会再乱一点,不过是个准备很周
全的厨房啊。以一个单人住的洋房来说很高级呢」
「………………」
头痛了
我为什麼得让从者确认我家的整顿啊
虽然说从者是一群除了战斗的事以外都不想的人,这家伙,真的不
是从者中的缺陷品吗
「原来如此,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啊。虽然昨天很有精神,睡眠後就
出现疲劳了对吧。———呼呣。红茶可以的话就喝吧」
随便把别人的家摸清楚了
Archer站了起来,用流畅的动作拿出新的茶杯,泡著呈现高级红色
的红茶
「————————」
虽然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不可思议地没有想打岔的感觉
Archer一连串的动作非常地纯熟,嗯,要说他很灵活也是挺灵活的
「……算了随便。我累了也是事实,喝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
茶杯一声不响地伸了过来,总之先喝了一口
————啊,好好喝
那当然,因为是中国红茶的春摘嘛。是我中意的茶叶中最美味的,
泡得不好喝的话我会生气的
话说回来,随便用我中意的茶叶我也会生气
……嗯
虽然生气,但泡得这麼好喝,在有意见之前就被幸福感充满了
「哼呣。哼呣哼呣」
「……等一下。你在笑什麼」
「哪有,本来想听感想的,但觉得看到你那表情也不用问了而已」
「————!」
当,我把茶杯放在桌上
「真可惜。趁热品尝比较好喔。如果我碍眼的话我就消失吧」
「多谢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僮的主人。你也是,没有拜
托你的事就不要做」
「这样啊。也对,我也不是为了泡茶跟清扫才订契约的。既然你这
麼说,以後我会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为战力的使魔喔。没听说过有熟悉家事的从者,
也没有特别必要去做」
「? 没有特别必要,这是什麼意思啊」
「没有。随便你想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想起自己的真实身分
了吗?」
Archer摇头说了声没有
……果然,事情很严重
一个晚上还想不起来,就代表不是那麼简单就能想起来的吧。就算
今天一天做很多试验,这样也————
「我知道了,我会想想要怎麼追回你记忆的方法。那麼,准备出门
吧Archer。刚被召唤对这城市还很陌生吧? 我给你到街上介绍一
下」
「准备出门? 不,没有那种必要吧。要出门的话马上就能出去」
「我说啊,你打算那种样子出门吗? 怎麼看都不普通,给其它主
人看到一下就知道是从者了不是吗。我可不打算自己公布我是主人
喔?」
「啊啊,这件事啊。那也没有问题。虽然的确有换衣服的必要,但
那只有实体化的时候。从者本来就是灵体。不战斗的时候变成灵体
会减轻主人的负担」
「啊,这样啊。被召唤的英灵还是英灵嘛。给灵体赋予肉体的是主
人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断的话」
「自然,我们也会变回灵体。这样从者就变成像守护灵一样的东西。
除了魔力线连系的主人以外无法观测。不过,因为能够对话要侦察
是没有问题」
「呜哇,真方便。那要找出其它的主人就真的很难了」
「啊啊。不过魔术师对魔术师会有感觉对吧? 从者也一样对从者
有感觉。如果是了解优秀魔术的从者,连远方的从者位置都能掌握
吧」
……Archer说的有道理
主人是从优秀的魔术师变成的
带有强力魔术的魔术师,也就很容易感受到魔力
可是就我所知道的,这镇上没有带有那麼大魔力的家伙
「哼嗯……那,你怎麼样? 知道其它从者的位置吗?」
「主人,忘了我是什麼属性吗。寻找远方的敌人,是骑士做得到的
吗」
……算了,也对
Archer的魔力并不是那麼强
寻找远方敌人的这种魔力,我想只有像”魔术师”的从者那种人才
有吧
「我知道了。那总之先跟在我後面Archer。我给你看你被叫出的世
界」
「好像也不是那麼新奇的东西哪。————重要的是。主人,你有
没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咦? 重要的事,是什麼?」
「……真是的。你还没完全清醒喔。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我
们还没拿出来喔」
「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
等价交换?
不,本来从者的报酬就是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
我们应该已经没有什麼必要的交换才对———
「……你啊。早上很糊涂呢,真的」
Archer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著
听到那充满讽刺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
……这麼说来
这家伙,还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啊。糟了,名字」
「想起来了吗。算了,现在也不迟。那麼主人,你的名字是? 以
後要怎麼叫你才好」
Archer像是闹彆扭一样地说著
————果然。这家伙,是好家伙
嗯,没有错
因为交换名字这种事没什麼意义
从者跟主人,是因为令沤而被迫成为的主从关系
如果是跟普通使魔的契约,那交换名字就有著很强的意义,但主人
跟从者不需要那种亲爱的感情
可是,Archer却说那是重要的事
那跟令咒无关,纯粹是以後一起作战的信赖证明
「………我,是远阪凛。你喜欢怎麼叫都可以」
我不诚实地,故意冷淡地回答
……算了,还是用主人话是你这种外人的叫法比较轻松,这家伙也
一定会那麼叫吧
可是
Archer像是在咀嚼似地念著「远阪凛」之後
「那就凛。……啊啊,这个声音跟你其实很相配」
说了这种很夸张的事
「————————」
「凛? 怎麼了,脸色好像很怪」
「————罗、罗唆! 好了快点走吧Archer! 总、总之已经没
有悠闲的时间了……!」
哼地一声,我转过脸走出去
不甘心。虽然不知道为什麼,总之就是不甘心
Archer那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让我觉得不甘心才那样说的吧
「……有可能。那家伙的话一定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脸上发热跟心跳全都是那家伙的奸计
要小心啊我
因为以後就得跟这种不老实的人合作了
我带著Archer出门
我们住的城市,冬木市,是由两个很大的町构成的
过去的街道留下来的这里,深山町
还有隔著一条河,现代化正在开发的新都
我家在的是古老的街道,深山町那边
这深山町,又分成两个大的部分
外国移民住的地方,这洋风的街道是一边
然後另一侧,背靠著山的古老和风住宅区是另一边
因为两边都在山坡上,要说是郊外也是郊外吧
这个被和风跟洋风夹著的正中间街道,是比较普通的
要说有多普通
就是这麼普通
这里是深山町的分歧点,从这到我家是洋风住宅区的坡道
另一边是和风住宅区的坡道
经过邻町新都的连接桥、学校、商店街,最後通到山上的柳洞寺
然後,这就是连接新都跟深山町的大桥
新都那边在几年前盖了很大的车站,正在急速地发展
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深山町跟新都却可以看成是不同的东西
冬木市这名字,好像是因为这里冬季很长而来的
要说的话,这个町的冬天是很长
不过,相反地气候却很温暖,冬木的二月就相当於其它地方十二月
的气温
随便挖挖地面,也会出来几个温泉吧
不过,这种不够冷的天要当温泉街是不够资格的
在冬木町很轻松地过了冬天,不知不觉地到了四月迎接春天,就是
这样奇怪的气候
新都的外观就是这样
急速发展的街道,像是在赶什麼似地只盖了高楼大厦,结果就成为
了人工的城市
这也是最近十年的事而已
因为十年前发生的大火灾把住宅区几乎烧尽了
利用变得完全不能住人的土地,像这样盖了大厦
———————然後
这里是,那火灾中心
「这里是新都的公园喔。我打算以这里为中心四处走,感想呢?」
我跟旁边的Archer说话
当然是看不到Archer的样子的
「———很大的公园。但是没什麼人,是有什麼理由吗」
「果然看起来是这样? 嗯,这里是有点传说」
我转了一圈,看著公园
如果是有这麼广大整地的公园,平日也会成为小孩子们的游乐场吧
可是,这里的人影屈指可数,只有闲散的空气在流动
「十年前的事了。这附近一带起了很大的火灾。火持续烧了一天,
到下雨才灭掉。那之後,虽然城市复兴了,只有这里还是这样。被
烧过的原野,什麼都没有,很适合作为公园嘛」
「————————」
Archer什麼都没说
只是,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知道他感受到了特别的东西
「……你好像注意到了。没错,这里是上次圣杯战争决胜负的地方。
虽然我也不清楚,但上次的圣杯战争是在这结束的,就这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麼这里会充满了怨念啊」
「哼嗯。你知道那种事?」
「从者也就是灵体。其存在方式与怨念、执著相近。所以对同样的”
无念”很敏感。虽然町内也有很浓的场所,但这里是特别的。从我
们看来就像是固有结界」
用不带感情的声音,Archer说了稀有的单字
————固有结界
对魔术师来说是一个目标的魔术,被说是极度接近魔法的魔术
最近数百年,”结界”一般都被认为是守护魔术师的防御阵
简单来说,就是家里的保全装置强化到极恶的东西
对原本就有的土地、建筑物加工,守护自己以防外敌的就是结界
那最多只不过是对”已经存在的东西”加工产生的变化而已
可是,固有结界不同
固有结界,是侵蚀现实的想象
将魔术师的心象世界———心灵的样子成形,掩盖现实的结界就叫
做固有结界
主要就是照魔术师所想的来扭曲世界,不,是照魔术师所想的制作
改变的广范围魔术————
「凛? 怎麼了,在想事情?」
「咦……? 没有,因为有点意外。固有结界,明明就是弓兵却还
知道些稀有的字呢」
「怎麼,知道很奇怪吗」
「不是吗。固有结界对魔术师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奥义中的奥义
喔。身为弓兵的你没道理会知道啊」
对吧? 我用视线问他
然後,旁边唉的一声,感觉到很大的叹息
「凛。英雄是指擅长剑术与魔术的人。要认为因为我是弓兵所以只
会用弓是随便你,但不要对其它的从者那麼乐观」
……呜。
的确,要说的话也是那样
「我、我知道了。刚刚是轻率的发言。下次我会注意的,这样就好
了吧」
「……。凛,我就直说了。你虽然优秀,但因此会有对其它人有过
下评价的缺点。在成人之前要矫正过来」
「————! 你在说什麼失礼的话啊……!」
矫、矫正? 那不是把有怪习惯的马重新训练的事吗……!
「不,失礼了。我不是说凛是悍马。只是使用符合形象的表现罢了」
「啊啊,那更差————、好痛……!?」
突然地,右手痛了起来
「————凛?」
「…………等一下,不要说话Archer」
右手上刻的令咒在痛
像是在提醒主人一般,迟缓的警告
「————有人正在看我们」
「呣」
……我向周围伸展意识
用精神所编织的线覆盖著,在公园内搜索敌人
「……我找不到。Archer,你呢?」
「———很困难哪。我连视线都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在看我们的是主人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Archer感觉不到的话对方应该是主人吧
虽然还没凑齐七人,但只要想开始,战争随时都能开始的
监视我的家伙是打算打前哨战吗———
「……令咒会对令咒有反应。如果是主人的话,跟别的主人见面就
会感觉到了。不过,这样的话凛你也能识别出对方不是吗?」
「嗯。不过如果是高位的术者,可以隐藏自己的魔力。就算令咒间
会有反应,那令咒也是由魔力发动的。只要来源的主人自己关闭魔
术回路,就很难找到」
「……真麻烦哪。那麼,这边就这样让他知道位置了吗」
「也对。不过,我在家找一找也能找到抑制魔力的东西,但是———」
「没有必要?」
「对。因为如果不隐藏的话对方就会过来对吧? 比这边过去省事
多了」
「————」
是在吃惊吗,Archer屏息沉默了
「……什麼啊。想说不要自信过剩吗?」
想起刚刚的对话,先问问看
Archer说了声怎麼会,然後
「你就这样是最强的。啊啊,让那些无聊人跟著就好」
Archer忍著笑说著
……然後,虽然不是很中意Archer说的话,我们就这样毫不隐藏地
在町内走著
绕过主要的地方,不过还是把纠缠著的家伙甩掉後,顺便解决了晚
餐,然後到了结束的地点
走了很久以後,时间过了晚上七点
这个时间的话,之後要去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最棒的景色吧
风呼呼地吹著
新都最高的大厦
从这楼顶向下看的街道,跟今天的结束很相配
「怎样? 这里视野很好对吧,Archer」
「……唉。我真同情将来陪你的男人啊。还真能这样随便到处走」
「咦? 你说什麼,Archer?」
「一点诚实的感想。….的确是不错的地方。一开始来这里就没有到
处走的必要了」
「你在说什麼啊。的确视野是很不错,这里能看到的只有町的全景
不是吗。不实际到那地方,就不知道町的构造啊」
「———也不是。弓兵的属性可不是摆好看的。弓兵要是眼睛不好
就没法工作的」
「这样吗? 那能从这里看到我家吗,Archer?」
「不,再怎麼样也看不到邻町的。最多到桥那边吧。那边的话可以
看到瓷砖的数量」
「骗人、瓷砖是那桥的瓷砖……!?」
这已经不是眼力好那种程度的事了。就像是楼顶常常有的望远镜那
种程度的视力
「我吓到了。Archer真的是弓兵啊」
「……凛。虽然我觉得不会,你该不会把我当笨蛋吧」
「怎麼可能。只是你虽然是弓兵但跟弓箭不搭,不小心搞错了而已」
「那可是问题发言啊。回去我再问你」
Archer是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吗,之後就不说话了
恐怕是在把握町的构造吧
……不能妨碍他对战场的事先调察
我离开Archer身旁,到了大厦的另一端
「————————」
我的视力能看到的,只有这大厦下方的明亮处而已
大街上是来往车辆的车前灯在流动,人行道只看到工作结束回家的
人们
不知道是怎样的车,是什麼人
那是既看得到,却又看不到的状态
就跟不久之前,我虽然注意到被监视了,但却看不到对方是一样的
「————至少,有一个家伙是以新都为根据地的」
我集中精神望著地上
……主人全部共有七人
是哪些人、带著哪些从者现在还不清楚
现在这时候,应该所有的主人都为了搜集其它主人的情报而在町内
徘徊吧
「———?」
突然,感觉到视线
令咒没有反应
只是单纯地,感到朝我而来的视线
「下面————?」
我看著地上
……街道上有著来往的人们
那其中,有一个人
有个人就像在眺望月亮一样,抬头看著我
「………………」
我不能很清楚地判断他是谁
虽然不能清楚地判断,但看得出他是谁
……我吓到了
那家伙,这时间在做什麼啊
「凛。找到敌人了吗」
是注意到我放出的杀气吗,Archer出声了
「———没有。只是认识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只是一般人」
我不掩饰恼怒的回答,马上离开了那里
从地上不可能看得到我的
那家伙会抬头看大厦只是偶然吧
所以不可能会被他看到我的样子
……可是
我因为被那家伙看到魔术师状态下的自己,而觉得紧张
回到深山町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
深山町跟新都不同,从以前就是住宅区
夜晚也只要过了九点就没了人影,町内像深夜一样安静
「就是这样。町的构造大概了解了吧?」
「……嗯? 啊啊,町的构造了解了。接著只要渐渐掌握就好」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罗。我也还没完全恢复,回家休息吧」
我走上缓和的坡道
……这时
前面好像有人影
「……啊咧,樱……?」
糟糕
现在不好跟她见面
「凛。在躲什麼」
「闭嘴! ……啊、嗯,那边的是我认识的人。今天没去学校,不
太想见面」
一边说著,我观察前方的人影
道路上的是
认识的一年级生
和不认识的外国人
两人好像在说话
……不对,是外国人那边在说话,女学生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凛,你认识的是外国人那边吗?」
「不,不认识。这附近很多洋房,是从别的地方来玩的吧?」
一说到这里,我就反省著,不要因为跟那孩子有关就特别放松
「……Archer。那家伙,是人类?」
「不知道。有实体那应该是人类吧。至少不是从者」
「……也对。他也不是主人,只是情侣吵架吧」
……不过,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会跟男人有麻烦的女孩……
「两个人都走了。女的上了坡道。男的————」
金发的男性,从我们来的路上下去了
「那你就用这里。我要睡了,有什麼要问的吗?」
「没什麼特别重要的问题。你不马上战斗的判断是正确的。今晚应
该用来恢复魔力的吧」
「嗯。那麼明天,就拜托你泡今天早上的红茶罗」
一回到房间,疲劳就一下子袭来
「———对了。睡前得跟绮礼连络」
那个罗嗦的神父
他现在应该在安排预备的魔术师了吧
虽然那种事我不用管,但他也是我的监护人。姑且也得尽尽人情
「电话、电话……」
我按下子机的拨号键
那假神父很快就接起来了
「绮礼? 是我,我昨天跟弓兵订契约了。拜托你登录我是正式的
主人」
「……………」
些微的沉默
绮礼沉默的压力,好像连话筒都感觉变重了
「……好。那你要怎麼做。一次都不到这里吗。这里有你的双亲寄
放的东西。他们拜托我要在你当上主人,或在成人前交给你」
「啊啊,那是指父亲的遗言? 那个我已经解读得到了所以不用
了。那,等我想去时会过去打扰的,拜托了」
「等一下。凛,既然当上主人的话————」
我不听到最後就挂了电话
疲惫的时候还要听绮礼说教的话,连魔力都没办法回复了
「———接下来。这样就准备结束了……」
之後只要睡觉就好
醒来後就是跟过去不一样的早晨
……因为十年前
父亲以魔术师的身分参加,又战败的圣杯战争
我将要投入那场战争中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39 PM
序章● 三日目---------
早饭之後,我清楚地说了以後的方针
「什麼,要去学校?」
「嗯。有什麼问题吗,Archer」
「……是没有问题,可是」
Archer虽然踌躇但没有反对
是因为经过昨天一天,已经了解远阪凛不是会改变曾经决定过的事情
的人吧
不用说他也能了解,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也有著老实的地方,对已
经承认的事就不会有意见的样子
嗯。简单来说就是笨拙的忠义之士
这是我昨天观察Archer一天的结论,不过只是直觉罢了
「凛。当上主人之後,必须要常常防备其它主人。学校这地方,是不
好防备奇袭的场所吧」
「没有那种事。听好了Archer? 我不打算因为当上主人,就改变之
前的生活。而且主人之间的战争要避免被人看到对吧? 那如果在人
多的学校,我想就不会被袭击了」
「……这样啊。既然凛这麼决定我就只有服从。不过,让我灵体化保
护你可以吧。你该不会说要我在你离开的时候要留在这里吧」
「当然。不只学校,我出门的时你都要在我身旁。守护主人是从者的
职责,拜托了」
「听到这话我就安心了。回应信赖是骑士的工作,尽量期待吧」
「不过啊凛。这只是假设,如果那安全的地方有敌人那要怎麼办」
「? 什麼,你是假设说不定学校里有主人?」
「没错。的确除了学生与老师外很难进入校舍,但要是里面已经有主
人在不是很麻烦吗」
「没有那种事吧。这个町上的魔术师家系只有远阪跟另一家。那另一
家已经没落了,也不能成为主人」
「不能成为主人,怎麼知道的」
「我说啊,如果有远阪家以外的魔术师家系,当然要先去确认吧。那
家伙没有当上主人,那家系的继承者也没有当主人的魔力所以不管也
没关系」
「这样啊,也就是凛上的学校里,还有一个魔术师啊。可是他没有当
主人的魔力?」
「就是这样。所以其它的主人应该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那些人也
不可能到学校来对吧」
「……也是,就现在来看啦。不过啊凛,什麼事都有例外的。如果学
校里,有你不知道的魔术师在要怎麼办?」
「就说没有了嘛。魔术师是会对其它同类敏感的。待在同一个学校一
年了,不管怎麼隐藏都会感到魔术师的存在的。我可以断言,我们学
校里只有两名魔术师。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是没有当主人魔力的见
习魔术师。懂了吗? Archer是白担心了。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假设嘛。事物常常都有另一面的。本来不可能的事会发生
也是命运。如果事情变成那样,可不要对我发脾气啊」
哼地一声,Archer乾乾地笑著
……虽然那态度就让我想发脾气,但再跟他说话就要迟到了
「怎麼可能有那种事。假设就是不会发生才叫假设喔。如果变成那样,
那时就是我的洞察力还太嫩了」
「好,我的确听到了喔。那就走吧凛。到你学校需要三十分钟,差不
多是不出门就赶不上的时间了」
「我吓到了。假设还成真了呢」
「啊啊,我也吓到了。哎呀,什麼事都要设想最坏情况啊。没想到会
帮上忙」
穿过学校正门,我们两个互相开玩笑
周围是朝教室前进的学生们
时间已经是导师时间快开始的时候了
在匆忙地朝教室而去的人群中,我跟Archer一下子站住了
「不是空气沉重的程度而已。这已经张了结界吧?」
「虽然还不完全,但好像已经开始准备了。做得这麼夸张,是很厉害
的……」
「完全的外行人呢。让别人感觉异常的结界只是三流的。要做的话,
就要在完成之前隐藏起来才是一流的喔」
「———那麼。你觉得是怎样,凛」
「不知道。不管是一流还是三流都不是我该管的。居然在我的领土搞
这麼下流的东西,不用说,就只有打倒他了喔」
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穿过校庭
既然是魔术师,我就不打算说些漂亮话。但对张这结界的家伙,不好
好回报一下我不会满意
第二节课结束,从音乐教室回来的路上
看到脚步不稳地在走廊上走著的一年级生
一年级生好像在搬什麼资料,看著就很危险
「我来帮忙,樱」
「咦————?」
「啊、远阪、学姊————」
「什麼,讲义? 世界史的话,那不是我们班的导师吗。葛木那家伙,
让女学生跑腿是在想什麼啊。来,分我一半」
「啊…………是的。谢谢你,学姊」
「没关系没关系。那这个,是要送到樱的班上?」
「……不是,是葛木老师那边。说是有错字要回收的」
「……了解。葛木是很死板的呢。因为一个错字就停止考试的家伙嘛」
「……? 考试,是全校的考试吗?」
「没错,那是去年的期中考吧。在大家专心填著答案卡时走进来,说
是有错字问题不对,所以考试中止,後天再重新考,1就那样淡淡地
说了。我们虽然吓一跳,但老师也吓一跳呢,现在也常常拿来说喔」
「总觉得很像是葛木老师呢。老师是站在教学的立场所以不能容许错
误的人呢」
「不过葛木是有点太超过了呢。樱不久也会知道的喔,葛木的耿直感
觉就跟岩山一样」
「呵呵。远阪学姊,好像很喜欢葛木老师呢。学姊会这样说很稀奇」
「是吗? ……嗯,的确是觉得葛木要再有点柔软性……」
……不过也觉得,那个老师就那样也不错
我们学校有跟学生很亲近的老师,也有被学生畏惧的老师
因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所以觉得葛木老师也是不错的规范。就像是
糖与鞭子里的鞭子吧
「算了,等你到二年级就会更常看到葛木了。那家伙也会接受道理
的。……对了樱。有点事想问,可以吗?」
「咦? 是什麼,学姊」
「昨天的事啦。樱有没有跟没看过的外国人说话?」
「啊……学、学姊看到了吗」
「偶尔。那是什麼人。认识的吗?」
「……不是。那是那个、我不太认识的人。那个人,好像迷路了的样
子。虽然问了我很多事,但我听不懂他在说什麼,那个……」
啊啊,所以就跑走了
「这样啊。抱歉,因为我有点在意」
「不,没关系。……那个,到这边就好了学姊。之後只要拿给老师就
好」
「是吗。那再见罗」
我把讲义还给樱
虽然打算就这样回自己教室,但稍微站住了一下
「樱,最近怎麼样?」
「啊……是的,没问题。我很有精神的」
「……是吗。如果慎二又做了什麼就说。那家伙不知道限度的,沉默
只会让情况恶化喔」
「没问题,学姊不用担心。哥哥,最近很温柔的」
……樱带著笑容这麼说,我也不能说什麼
又说了一次再见,我转身背对了认识的学妹
一天结束了
学生的影子从教室减少,校舍渐渐变得昏暗
马上就要日落了
等红色的夕阳落下,到夜晚的时候,就没有人留在学校了吧
「开始了喔Archer。首先是结界的事先调查。调查是什麼样的结界之
後,再决丁要毁掉还是要留下来吧」
我对看不到的夥伴出声
Archer了解了吗,有点头的感觉回应我
结界指的是守护术者的东西
应该说是用魔力编成的网在土地上张开,在内部加工的地形魔术吧
结界内的效用是千差万别
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让别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结界内限制魔术的
东西,有各式各样的
其中也有攻击用的结界,会压迫结界内的生命活动
学校里张的结界就是那类
虽然现在还没完成,不过一旦完成的话,学校中的人会全数昏倒吧
可是那种东西,对我没有效
结界只不过是,不干涉我个人,而只干涉我在的地方的东西
那种间接的魔力干涉,对自己身体里就流著魔力的魔术师是没有效的
因为大气中飘著的微弱电流,还没碰到我这个强的电流就会被弹开了
所以,这结界有别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学校张结界的,但那家伙的目的不是打倒主人
很难相信地,那家伙把学校内的人全都当作目标
……做这种事的理由只有一个
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那家伙————
在校内一一调查过後,最後到了楼顶
外面已经完全落入黑暗了
过了门限的六点,时间是八点
留在学校的只有我,跟身旁变成灵体的Archer
「———这是第七个吗。这里好像是起点呢」
楼顶公然地画著七画的刻印
只有魔术师看得见的红紫文字,是没看过的形式,用来刻的也是没听
过的东西
「……败了。这个没办法用我的手消掉」
张这结界的家伙什麼都没想
虽然什麼都没想,但这结界本身就是用了等级不同的魔术
虽然可以暂时把这咒印的魔力消除,但不能把咒印本身消除
术者只要再使这里通过魔力,就可以使结界复活吧
「————————」
Archer什麼都没说
……从在楼顶看到咒印时就不说话,是因为他注意到结界的实体了吧
这个结界不是夺走体力的东西
只要一发动,结界内的人就会跟字面上一样被”溶解”
有些结界是从内部的人身上夺走体力跟精神力的
不过,现在学校内张的结界是特别的
这是食魂结界。只不过是溶化结界内的人类身体,强迫收集渗出灵魂
的血之要塞
从古代开始,灵魂这东西就很难处理
虽然对魔术来说是必要的要素,但能够确立灵魂的魔术师也只有一个
人
魂最多只能停留在”调查内容的东西”、”更换容器的东西”而已
把那东西不断地抽出,集中在一个地方是不能理解的
因为,就算把那种不可变换的能源集中起来,魔术师也没办法使用
所以,要有意义的话,那就是
「Archer。你们就是那种东西?」
我不由得,用冰冷的声音问了
「……跟你推测的一样。我说过我们基本上是灵体了吧。所以食物就
是第二,不然就是第三要素。就像你们以肉为营养一样,从者以精神
跟魂为营养。虽然就算吸取营养基本能力也不会变,但越吸取就会越
强壮———也就是魔力的储藏量会提升」
……没错
要把自己的从者变强,就是要无差别的袭击人类
「———就是单从主人身上提供魔力不够吗?」
「不会不够,但不会过多。实力较差的时候,把弱点用物资补足就是
战争吧。从周围的人类身上夺取能源是主人的基本战略。从这方面来
讲,这个结界很有效率」
「————————」
Archer在说的是,如果想赢就要杀人取得力量
真是单纯
这种事,我也知道的
所以,我打算确实地判断自己该走的道路
「那让我生气。不准说第二次Archer」
我一边看著地上刻著的咒印一边说著
Archer不知为何,有点激动地
「同感。我也不打算这麼做」
像这样,用力地回答
「……接下来。那麼就把这个消掉吧。虽然没什麼用,但总能阻挠一
下」
我靠近地上画的咒印,伸出左手
我左手上刻的魔术刻印,是远阪家传下来的”魔道书”
啪叽,我打开了意识的开关
我将魔力通过魔术刻印,读著消去结界的一节咒文,接著只要一口气
发动就好
「Abzug Bedienung 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
左手贴在地面上,一口气注入魔力
这样就算是把这个咒印的颜色洗掉了———
「怎麼。消掉了吗,真可惜」
突然地
像是阻止我消去结界一般,第三者的声音响起
「————!」
我立刻站起来,回过头
水塔上面
在距离十公尺的上方,那家伙低头看著我
溶入夜晚的深蓝色
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著风传来了野兽的气息
……野兽的视线是冰冷的
蓝色身体的男人,在这异样的状况下,像是把我当作十年来的朋友一
样看著我———
「———这是,你干的?」
「不是。搞小动作是魔术师的工作。我们只是照命令战斗。对吧,那
边的小哥」
「————!」
轻薄的,但是充满杀气的声音
这个男的,看得到Archer……!
「果然是,从者……!」
「就是。知道我是从者的小姐,把你当作我的敌人没关系吧?」
「—————」
背上发寒
像是没什麼似地,男人轻薄的声音
但是那种东西,居然比过去听过的话都冰冷,恐怖的让人想吐———
「————————」
不知道该怎麼行动,不知道该怎麼做才好
只是,理性告诉我,绝对不能跟这男的在这战斗————!
「……喔。很了不起哪,好像什麼都不懂却抓住了重点。啊—啊,这
就失败了。我可不是有趣才出声的」
男人举起了手
「————————」
那是一瞬间的事
之前什麼都没有的手上
握著红色的,长两公尺的凶器
「啊————————!」
身体比思考还快地朝旁边跳出去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在楼顶不能尽力跳了
总之就是用全力,尽力地,把身体往铁丝网上撞地往旁边跳出去……!
吹起头发的旋风
———间不容发
在一瞬间突进的那东西,毫不留情地把铁丝网、连我一秒前还在的空
间一起切开了
「哈,脚挺快的嘛小姐……!」
———蓝色的旋风追了过来
没有退路
背後是铁丝网、左右———不行、一定来不及……!
「Es ist gros, Es ist klein…………!!(轻量、重压)」
反应很快
我运转左手的魔术回路,完成了一小节的魔术
身体的轻量化与重力调整
在这一瞬间,我变成羽毛的身体跳了起来————
「凛……!」
「我知道,交给你了……!」
我飞越铁丝网,从楼顶落下
「————」
风压跟重力压迫著身体
到地上还有十五公尺,著地还有1.7秒————那太慢了,一定会被
那家伙追上……!
「vox Gott Es Atlas————!(戒律引用,重压还诸地面……!)
Archer、著地交给你了……!」
「————、哈啊————!」
著地的冲击被Archer抵消,脚一碰到地面的同时就跑出去
———总之必须先改变场所
不是楼顶那种狭窄的地方,要更能自由活动的场所
必须移动到我跟Archer能发挥长处的,没有遮蔽物的空地……!
「哈、哈————!」
从楼顶到校庭,跑了不到七秒
距离一百公尺以上,是常人只能看见残像的速度
可是,那种速度
「哎呀,脚真的很快哪。在这结束掉你,有点太可惜了」
对从者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Archer—————!」
在我後退的同时,上前的Archer就实体化了
多云的夜晚
Archer手上的是,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剑
「———嘿」
男人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很好,就是要这样。我不讨厌懂事的家伙」
呼呼地吹著的旋风
……那是在楼顶挥舞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想要杀我,如血般赤红的枪
———
「枪兵,的从者————」
「没错。那你的从者是剑士……感觉不对。你是什麼人」
刚才的轻松完全消失了
与变成杀气凝结体的Lancer对峙,Archer还是不说话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尺
Lancer手上的凶器接近两公尺
对那发出野兽气味的男人来说,剩下的三公尺我想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哼。你不是正面单挑那型的啊。那就是弓兵吧」
Archer对嘲弄的声音也没有回答
奇怪的红蓝对峙
相似却又不同的双色骑士,已经在盘算著彼此的必杀技
「……很好,虽然不喜欢你,但既然遇到了就只有干了。来,拿出武
器吧弓兵。我这样也是很在乎礼节的,这点时间我会等你的」
「————————」
Archer没有回答
对必须打倒的敌人没有话要说
那如钢铁的背像是在这麼说著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我是笨蛋啊。Archer只是在等我的一句话而已
「Archer」
我没有靠近,对那背影说了
「我不会帮你。让我在这里见识你的力量吧」
「————咕」
那是在笑吧
像是回应我的话地抬起了嘴角,红色的骑士极速的移动
卷成旋风的暴风
手上拿著短剑1红色的子弹疾奔著
「————笨蛋!」
迎面而来的枪之一击
如果疾驰的Archer是暴风的话,那迎击的枪尖就是神风吧
奔走的刃,放出的一击
高速刺出的一击,Archer用短刀架了开
「————————!」
红色的外套停住了
敌人不允许Archer的疾奔
到枪的间距,仅仅的两公尺都无法接近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通常是要保持拒离的
拿著接近两公尺武器的Lancer,只要迎击进入自己射程范围的敌人就
好
因为贯穿踏进来的外敌,比自己进攻来得容易
但是他不管这个
Lancer自己缩短距离,连Archer的情进都不允许
「蠢蛋,弓兵的样子不要挑起接近战啊————!」
那个性,有如烈火
Lancer一击接一击地缩短距离,不知道停止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缩短距离是自杀行为
利用长大的距离压制敌人、控制战斗才是枪兵的战斗
所以,不停前进的Lancer没有胜算
「————骗人」
可是,那只是常理罢了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没有漏洞地贯穿而来的Lancer的枪,没有
返回的空隙
连残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
每一击都让Archer被弹开,逼得Archer停止、後退的Lancer的枪,
一刺就能称之为必杀吧
不过,就算是弓兵,Archer也是从者
通常的招术,是不可能必杀的……!
「唔————!」
弹开逼近眉心的枪尖,Archer跟Lancer的枪同等速度地踏进一步
———虽然从形容的来看Lancer是以突刺为主,但枪的基本战术是挥
长大物体的广范围横扫,本来就是不能让人抽身就躲开的
後退的不够快就逃不出枪的间距,尝试反击放弃闪躲就会被切开腹部
但如果轻易地上前,被枪的长柄挥到,肋骨会轻松地被粉碎
Archer跟Lancer的体格几乎相同
再加上Archer没有重装甲,要踏入枪的间距———如旋风般挥舞的攻
击范围是很难的
———不过,如果是突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高速地一刺,确实地贯穿要害的确是很恐怖
但是既然轨迹是一点,只要看清楚的话有很多方法可以躲开
只要像Archer一样,弹开朝要害而来的枪柄,使其稍微偏离轨道就会
有空隙
是因为对手是弓兵所以轻敌了吧
长武器的优点是自由度高的射程和间距。自己缩小那优点的时候,
Lancer的败北就是————
「————」
「唔————!?」
红色的外套停止了
———像是时间逆流一样的恶梦
长枪翻出的一击,比之前的突刺还要快速……!
「咕————!」
打算使长枪偏离轨道以免被碰到的Archer,连短剑都被弹开了
Lancer的枪没有收回的空隙
不,光是那无限提升的锐利及威力,就算对从者来说也是必杀……!
「————」
轻敌的是我们
在那个从者————Lancer的枪上,不存在枪兵的常理
对付不换气的连击大概谁都做得到吧
Archer稍微後退地把枪弹开,结果,两者的距离就稍微拉开了
那空隙
Lancer在分开的间距内再疾走,再放出强烈一击
如暴风般的连击只不过是这样的重复
但是,那也已经是神级的技巧
已经十个攻防了
不,实际上是那数倍吧
直线的枪之豪雨,更增加势子地持续不断攻击著Archer
……那不是迅速,只是,巧妙
Lancer的枪没有快慢,是像瀑布一样的发出
陷入守备的Archer有什麼方法呢
那种短剑只能拨开长枪而已
持续後退的Archer,没有接近Lancer的方法
「———————」
持续展开的钢铁之真空领域
帮忙———明明必须帮忙Archer的,但喉咙无法顺利活动
我的魔术要攻击还太嫩了
只要Archer不跟Lancer分开一段距离,就会连Archer一起卷入
那空隙,只会让Lancer更有利罢了
而且,没错
老实说,我看呆了
这就是从者的战斗
这就是役使我们魔术师无法达到的最高使魔———英灵的圣杯战争
从者
服从七名主人,有许多属性得使魔们
那是被圣杯本身招来,称为英灵的最高位使魔
———不过,称他们为使魔是有语病的
本来,使魔只不过是代替魔术师做事的程度而已
形象就像是穿著长靴的猫
或是纯白可爱的小鸟
或是不听主人说话的黑狗,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吧
一名魔术师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种程度
使魔最多只是使魔
因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宠物,是不可能比身为主人的魔术师还强的
不过从者不一样
他们跟字面上一样,是人类最强的存在
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要役使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是因为很难召唤,也不是因为从者的能力在在魔术师之上
从者本身,就是超越魔术的存在
老实说
从者就是,过去的英雄
神话、传说、寓言、历史
不论真假,在传说中活跃,成为真实存在的”超人”就被称为英雄
在人们传说间变得永远不变的英雄,死後脱离了人类的范围,升格为
另一种存在
……行使奇迹、救助人们、完成伟大功业的人,生前,或是死後就会
以英雄的身分被祭祀
然後被祭祀的他们,死後升格为被称作英灵的精灵,成为人类这边的
守护者
这不管是真实的人物或神话上的人物都没关系
造出英雄的是人们的思念
“希望能…”的这种想法塑造了他们的形象,将他们当作实在的人物
来祭祀
真假在这里没有关系
只要以传说获得确实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将他们具现化
人类所生出的究极理想,人类中优秀的存在
那就是英雄,也是英灵
所以当然的,超越人类的他们,绝对不会被人类操纵
魔术师通常只能借用他们一部分的力量,模仿他们的样子罢了
要叫出英灵本身役使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是,圣杯把那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将本来人类无法触摸的英灵完全地召唤,还固定成服务主人的使魔
这种荒唐的事,更证明了圣杯是万能的
像这样不论年代的,从最近的约百年前,远的可从神代的时间将英灵
召唤出来
七名英灵服从七名主人,守护自己的主人,驱逐敌人的主人
……不同年代、不同国度的英雄在现代苏醒,为争夺霸权而互相残杀
这就是,这个仪式被称为圣杯战争的理由吧
……不过,圣杯好像也是有极限的
就算是圣杯,也不能把类似精灵的英灵们随便地就叫出来
就像被称为恶魔的第六架空要素要实体化需要”人们创造的形体”一
样
英灵们,也需要能在这世界活动的躯体
那就是他们的假名,也是这世界所容许的存在方式
圣杯设立了让英灵们容易成形的”属性”,符合属性的英灵才会被召
唤
也就是前往现代的护照吧,在事前准备身为使魔的工作,被召唤的英
灵就凭依在那工作上,才能完成暂时地物质化
被圣杯选上的主人有七名,为主人工作的英灵也有七人
事前分别的属性有七个
剑之骑士,Saber
枪之骑士,Lancer
弓之骑士,Archer
骑兵,Rider
魔术师,Caster
暗杀者,Assassin
狂战士,Berserker
只有拥有这七个属性之一的英灵会被召唤到现代,成为服从主人的使
魔———从者
这就是从者的系统
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圣杯”而被给予的,与超越人力的英灵之间的
召唤与契约
不可能有其它的圣杯战争,只有在这土地上,才有这最强的战争
————!
「————!」
突然飞起的刀刃
弹开Lancer长枪的短剑,就这样离开了Archer的手中
是Lancer的技巧
从只有直线的突刺,一变而为对Archer手腕的横扫
那对Archer来说,是就算知道也无法避开的一击
用剑挡开枪的有效方法是不存在的
用力弹开的话就会被更锐利地回击,但如果以最低力量架开,对方就
永远不会有空隙产生
剑与枪的战斗,总之就是集中在要如何在间距外打倒敌人这点
————
「———白痴」
骂人的Lancer毫不犹豫
他打算要逼迫Archer地停下了向前踏的脚
———打算一瞬间分出胜负吗
稳稳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
和手上无刀的Archer,视线互相碰撞
瞬间
Lancer一口气放出的长枪,就像闪光一样
连确认都办不到
眉心、脖子、还有心脏
三连击、全部朝著要害——————!
但是
连看都看不到的闪光,被如太阳一般的刀刃弹开了……!
「————!?」
Archer的手上再度握著短刀
跟刚才的剑一样,让人想到斧头的中国风的剑
不过,跟刚才最大的差异是————
「啧,双刀吗……!」
剑是一对的
Archer两手握著的,是左右对称的双剑
「哈、弓兵的样子还去学剑士哪———!」
Lancer的枪奔驰著
本来就难以让人活命的长枪速度更加提升了
「———————」
气势如烈火般弹开长枪的Archer
如猎鹰般的双眸在说著不会再退後了———不,是要再向前进了
强烈地传到耳中的刀刃声音,就像是演奏优美的音乐一样
彼此回响的两个钢铁
散出火花的撞击不停持续,节奏无限地加快
两者的战斗已经接近真空
将周围的空气卷入,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开
「————————」
只有一瞬间
可是,对看著的自己来说,感觉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长久
不让对方近身的Lancer
还有以双剑为盾缩短距离的Archer
两者的互击已经超越百次,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
但那也只有一瞬间,在下一个瞬间Archer手上就有了剑,Lancer每
次都会稍微地後退
到了这地步,Lancer承认了自己的大意
眼前的对手不知道是什麼人
但是,如果再轻视对方是弓兵,败北的会是自己
距离拉开了
为了重新架好姿势,Lancer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那速度并不寻常
虽然Archer的突进也是脱离常理的,但跟Lancer比起来还是慢了
因为Lancer突然拉开距离的动作,有著豹的速度和柔软
「……二十七。打飞这麼多你还有啊」
Lancer生气地念著
不,那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困惑
……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父亲说过,从者的武器只有一个
他们各式各样带有绝大魔力的武器,不是像Archer那样可以一个接一
个拿出来的东西
从者是指英雄死後,灵格升华而与精灵、圣灵同格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接近恶魔、天使一类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强力的使魔,但他们最强的武器是”英雄之证”,
也就是被称为”宝具”的魔术道具
“宝具”是从者过去是英雄时爱用的武器或防具,被当作”最後手
段”的东西
对从者来说,”宝具”是独一无二的武装
那也是因为宝具本身就是不可替换的最终兵器
……Lancer拿的枪也是,只要Lancer有那个打算就能发挥”宝具”
的能力吧
宝具虽然是那麼优秀的武器,但那本领是要以”真名”才能解放它的
力量 在过去,屠龙杀神、君临万物的英雄之武器
从者们能用自己的魔力发动其”宝具”
要说的话就跟魔术一样
从者们把自己的武器当作触媒,重现传说中的破坏力
他们的武器绝对不是可以用了就丢的东西
Archer拿出的几十只剑,的确像是各种名剑的样子,但应该不是
Archer的宝具吧
因为他是弓兵的从者
所以,他隐藏著的武器必须是弓
「怎麼了Lancer,观察样子可不像你喔。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啧,狐狸。要我打烂你那张嘴吗」
Lancer会恼怒是有道理的
Lancer虽然是以枪兵而战,却被以剑士而战的Archer压过去了
也就是说,Archer的秘技是在完全不让对方看到的状态
Lancer会觉得不寒而栗也是当然的
「……好,我问你。你是哪里的英雄。我可没听说过用双刀的弓兵」
「你倒是很好分辨啊。要在枪兵中选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话,你在里面
也是精锐啊。这样的枪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说到有如野兽般
的敏捷的话,恐怕只有一人」
「———喔。说的真好Archer」
在这同时
在巨大的杀气下,我忘记了呼吸
Lancer的手动了
跟之前不一样,一点轻敌都没有的架势
枪尖像是要穿过地上地向下倾,但是,Lancer的双眸贯穿著Archer
「———那就接招吧,我必杀的一击」
「我不阻止你。迟早都得接下的」
咕地一声,Lancer的身体压低了
同时
如荆棘般地恶寒,蹂躏著校园
……空气结冻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冻住了
充满大气中的魔力全都冻结了
现在,在这地方被容许呼吸的只有名为Lancer的战士
Lancer手里拿的枪,绝对是魔枪一类
而现在,他在等待那魔枪真正的姿势放出的一瞬间
「————糟糕」
会输
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宝具”,但Archer会被打败
这种直觉,虽然一开始很难相信,但是不会错
那魔枪如果放出来Archer就会死
这是绝对的
跟字面上一样,lance的枪拥有的是必杀的”意义”————
「————、啊」
Archer会败北
让Lancer贯穿心脏的话Archer就会死
———可是
明明已经预知会那样,但我连帮助Archer都做不到
因为只要我动了一根手指,那就会变成开始的信号
……所以这场战斗,如果要阻止Archer的败北的话,那就是———
「——————是谁…………!!!!」
只有我们没发现的第三者,的偶然登场了
「……咦?」
Lancer放出的寒气消失了
跑走的脚步声
……那个背影,是学生制服没错
「学生……!? 还留在学校吗……!?」
「好像是吧。托他的福捡回一条命」
Archer冷静地说著
……算了,也的确是得救了
「……失败。被Lancer吸引注意力,没注意到周围……喂、Archer。
你在做什麼」
「看了还不知道吗。没事做所以在休息啊」
「怎麼可能,Lancer怎麼了」
「去追刚才的人影了喔。因为是目击者嘛,恐怕是去杀了他吧」
「————————」
一瞬间
许多思考,停止了
「……去追Archer! 我也会马上追上去的……!」
「————」
Archer立刻去追Lancer
「……可恶,我居然这麼笨……!」
我责骂著自己的不小心
消去目击者是魔术师的规则
……所以我明明就是不想那麼做,才过去一直都小心不让目击者出现
的,为什麼只有今天会这麼失败……!
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
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学生,还有只是站在旁边的Archer
「………………」
他只是,呆然地看著那学生
……刺激著鼻子的味道
看到地板上流著的血液,我知道了那是死的味道
「……去追,Archer。Lancer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
方的脸,不然不划算」
「————」
Archer去追Lancer了
留下的只有我,和趴虿地上的学生
「…………」
我没办法直视他
可是,我必须直视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小时候
从决定继承远阪家时,就有发生这种事的觉悟
魔术师没有善恶
这条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别人洒出的鲜血,这种事我很久以前就有觉
悟的————!
「……Lancer长枪的一击吗。心脏被刺中就没救了」
不知澳Lancer是在几秒前杀了这家伙的
只是,被贯穿的是心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Lancer的一击不是单纯的外伤吧,因心脏破裂而逆流的血液并不严重
虽然不严重但脑部要是没有血液就完蛋了
不,本来在心脏被破坏时就可以说是当场死亡也没错吧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没错
是临终了吧,还有微弱的气息
但是那也之剩几秒钟
这家伙没办法治疗自己的伤,我也没有救他的力量
「得看一下他的脸。至少得做到这样」
我碰著他俯卧的头,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指尖动不了
……在发抖
为什麼
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过去经历过好几次这种选择
因为自己的错误、自己的任性而使许多东西消失
所以———我随时都有著,会有这麼一天到来的觉悟
但是为什麼———我会这麼样的,对自己感到生气呢
「……对不起。我至少会看著你走」
用理性克制颤抖的手指,还有像是马上会崩溃的膝盖,确认著倒地学
生的脸
「————————」
鏮—,的一声
真的,觉得後脑像是被铁鎚敲到一样
「……不会吧。为什麼,你会」
我咬著牙齿
不是为了压抑颤抖
我真的,脑袋一片混乱
为什麼会是这家伙
怎麼偏偏是这家伙
我完全地对符合从者作风,乾净地收拾掉目击者的LANCER生气不起来
只是对这种日子、这种时间还留在学校的这家伙感到非常地讨
厌……!
「————————」
脑海中浮现樱的脸
那孩子一定会哭的吧
跟著也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天空一片红色的放学後的事
……远方的夕阳
有一个人不停地跑著
远远地,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无聊女孩子
———然後是,在眼被卷入战争的某人的屍体
「————————」
……有办法的
虽然失败的就会失去最後一张王牌,但有办法
啊啊不对,不管成功还失败我都会失去王牌的,所以对我结果是没差
「————————」
不对
这家伙如果死了,从某方面来讲就是结束了
没注意到周围是我的责任
运气不好留在学校是这家伙的责任
所以,我不需要做到那样
因为,没错,这个本来就是,父亲,什麼都没有留给我的父亲,只为
了我而留下的东西
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绝对王牌的强力魔力凝聚体
是只为了我的,重要的重要的————
「———所以那又怎样啊,笨蛋」
甩开杂念,我在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前跪了下来
「……啊啊,用掉了」
手中的坠子变轻了
父亲纪念物的坠子,已经是几乎空无一物的状态,咚地一声,掉在曾
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上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没错,没办法
我没有使心脏破损、伤到所有血管、再加上脑死不远的人类复活的力
量或技术
所以,不够的部分就只能用强迫地、粗鲁地一下缝补起来
「还有气息,是在死亡边缘了。如果完全地死掉了,不管储存多少魔
力有复活不了」
不过,因为他还活著,所以才能救
我只是做能做的事,帮助了他而已
「……如果失败可就惨不忍睹了,但成功就好。……嗯,老实说也满
有充实感的,这种经验也不差」
我尽量逞强地说著
「……走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得在这家伙醒来前回去」
没错没错,再待在这种地方也没用
Archer大概去跟踪Lancer了吧,我就一个人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
取出魔力後变成一般的坠子的那东西,被忘在学校了
「……算了,没关系」
那个坠子已经没有用了
虽然说不定是留著点魔力,但那比我有的十个宝石还要低
父亲留下的是为了打赢圣杯战争的魔力
用光魔力的那东西,已经变成没意义的物品了
不说话地回到家,一下坐到沙发上
Archer还没回来
唉地一声,吐出无力的叹息,呆呆地听著时钟的声音几分钟後
「———喂、差不多该改变心情了。有了那麼多的战斗经验,在发什
麼呆啊我」
我振作精神地站了起来,总之先泡了杯红茶
必须考虑的事情跟山一样多
特别重要的是跟从者有关的事
因为我刚刚亲眼目睹了过去只有知识上了解的从者之间的战斗
「Lancer吗……虽然要使用宝具时我很焦急,但如果真的使出来就知
道真实身分了呢……」
要打倒敌对的从者,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是条捷径
连自己的真实身分都不知道的笨蛋是个例外,但对从者来说最大的弱
点是其”本名”
因为只要知道从者的本名——也就是真实身分的话,就能大概推测
出,那英灵”有著什麼样的宝具”
不用说,从者既然是英灵,就会有著确实的传说
只要知道这关键,就能了解其大部分的能力
从者会被以属性名称呼,主要就是为了隐藏其”真名”
因为越是有名的英雄,隐藏的武器和弱点就越为人所知
成为从者的英灵绝对不会公开自己的真实身分
知道从者真实身分的只有那从者的主人
主人必须隐藏自己从者的真实身分,同时找出其它从者的真实身分,
这是一种私下的默契
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回了
各从者的优劣,当然是由被叫出的英灵的灵格来决定
不用说,越有名的英雄、传说中拥有越优秀武器的英雄就越强
但是,要召唤那种英灵是很难的
英灵的召唤,必须拥有他们生前的武装,或是有著什麼关系才行
英雄的所有物,就是在魔术协会也是很稀有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样,从众多英灵中召唤与自己相合的英灵
从者的强度由英灵的灵格决定
但是,事情没那麼简单,不管是多麼优秀的英灵也会因为被给与的属
性而陷入苦战
那就是用不同属性的特殊能力,达到以小搏大的可能性
七个属性各有著不同的附加能力,有时也会因能力的相性而能打赢高
等的对手
要举例的话,过去四次,好像也有知名度低的英雄打倒大英雄的事
就我所知道的,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
过去四次,剑士的从者每次都获胜到最後
剑士、枪兵、弓兵的三个属性据说拥有强力的对魔力
简单的说,魔术对这些人是没用的
再怎麼说他们都是在神话的时代,魔法理所当然地跋扈著的世界里打
斗出来的战士们
现代的魔术师所用的魔术,只要碰到他们就会消失了吧
……因为如此,这三个属性基本上是被评论为优秀的
另外要注意的是狂战士的从者
从这属性被叫出的英灵,会失去理智
虽然跟字面一样是以被主人操纵的人偶而活动的狂战士,却因此能将
生前的能力大幅地”强化”
不过,从者越强,给主人的负担也越大
过去,得到狂战士的主人都因为无法控制暴走的从者,魔力用光而自
灭了
没有一个人例外
———决定圣杯战争胜负的,十之八九是被叫出的从者能力当然看主人的努力也有些获胜的方法,但基本上是让从者互相残杀的
所以,主人才必须在召唤从者时付出相当的细心与注意———
「————————」
我一个人闷闷地,订定今後的作战计划表
就这样家里的时钟到了十一点……当然,时间已经调回来
了……Archer回来了
「你回来了。成果怎样?」
「……不好意思,失败了。是心机很重的主人吧。至少Lancer的主人
不在町的这边」
果然是这样吗
Lancer是只有一个人来的,Lancer的主人好像是不直接在战场出现的
那型
「这样啊。算了,也不可能那麼简单呢」
对,不可能什事都跟自己想的一样的
所以没办法
就把今晚的事当作学费算了吧
「没有霸气哪主人。平常的威势怎麼了。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一战害怕
了,这可不行喔。只要你命令的话,现在马上就跟Lancer再战也可以」
不,应该说是本来就要这麼做吧———Archer像这样无言地抗议
……这样啊
我看起来像是在沮丧啊
「怎麼可能。我不出击呢,只是因为不想白费力气而已」
「呣? 不想白费力气……?」
「因为主人的人数还没凑齐对吧。今晚的我虽然没有阻止,但在开战
的信号之前我不会战斗的。父亲也说过那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这样啊。你的父亲也曾是主人啊」
嘴里说著原来如此,Archer了解了
———这时
Archer好像表情很复杂地烦恼著
「什麼啊。你有什麼话想说吗」
「啊啊,有件事忘了问了。凛,你是从小时候就被培养要当主人,然
後顺著当上的对吧? 也就是说,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当上主人了」
「当然啊。虽然也有魔术师是突然被任命为主人的,我可不一样喔。
因为身为远阪家的人,圣杯战争是好几代以来的悲愿」
「也是。这麼说,从开始就被培养成主人的你,应该已经有目的了。
我就是忘了问这个。不知道主人的愿望我也无法寄托我的剑。———
凛。那麼,你的愿望是什麼」
「愿望? 也没有那种东西啦」
「————什麼?」
啊,Archer的表情好有趣
「怎、怎麼可能! 圣杯是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杯啊。成为主人就等
於能得到圣杯。但是却没有愿望是怎麼回事……!」
「————————」
Archer用认真的表情问著
……啊啊,这样啊
得到圣杯时,那个主人希望什麼,跟从者也不是没关系的
不过好奇怪啊。虽然父亲说了从者也是有愿望的,那那最多只是从者
的愿望
我想就算我没有愿望,Archer也不必在意的
「好,假使没有明确的愿望的话,模糊的愿望怎样。例如,像是得到
世界这种的啊」
「为什麼? 世界不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吗」
「————————」
「我说啊,Archer。世界也就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价值观对吧? 那
种东西从生下来就是我的了。这样就叫支配世界的话,我早就已经支
配世界了」
「————」
Archer用复杂的表情看著我
我吓到了。这家伙头脑真硬啊—。
「笨蛋啊。圣杯就是能实现愿望的力量、能改变现实世界的力量喔。
你是说你要求圣杯却什麼愿望都没有吗」
「因为征服世界很麻烦,许那种没用的愿望也没用对吧。你啊,想像
力还真贫乏啊」
「……。很难理解啊。那你是为什麼而战呢」
「因为战争在那里啊,Archer。顺便得到能获得的东西。虽然不知道
圣杯是什麼,某天有想要的东西时再用就好了对吧? 人类只要活
著,想要的东西是没有极限的」
「———也就是说,你是」
「嗯。只是为了胜利而战的,Archer」
「————————」
呼地一声,Archer耸耸肩
是因为刚刚一直为我的话吃惊吗,他总算把肩膀放松了
「……我败了。你的确,很适合当我的主人」
———唔
……那个,那种话我很难回应,可以不要说吗这家伙……
「……哼。虽然从者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力,姑且问一下。为什麼我适
合当你的主人啊」
「不用说。你绝对是最强的主人。以合作的对象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
了」
「这样,谢谢。既然是你说的,那应该也不是客套话」
……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 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会把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所以让我很难应付
……不过,被信赖老实说也很高兴
我信赖Archer,Archer也信赖我
这种连带感,我想也不是那麼坏
「接下来,就休息一下吧。就算第七名主人要出现,也不是那麼快的
事……等一下凛。你的那个首饰怎麼了」
「首饰? 坠子吗? ……啊啊,那个我忘记带回来了。已经没有力
量的东西,也不需要了吧?」
「是这样没错。……既然你这麼说就好」
「嗯。虽然是父亲的纪念物,但回忆也不是只有那个————」
「———才不好。你没有那麼坚强吧,凛」
Archer像是盯著我地说完後
拿出了我忘在学校的坠子
「啊……你去捡来啦,Archer」
「……不要再忘了。这只跟凛相配的」
是不好意思吗,Archer挪开视线把坠子交给我
「————这样啊。那,谢谢你」
我还是收下来了
老实说,该不好意思还是该冷淡地回应1我也不知道
坠子跟以前一样
……果然,怎麼看都没有魔力留下来
变空的这坠子,虽然很贵但还是普通的宝石,没有过去的力量
不过,用Archer的说法来说的话
这个坠子就算没有了力量,也还留著父亲留给我的这个意义吧
既然这样———用上最後王牌救了那家伙的事,说不定也能觉得真的
是太好了而笑著抛开
「———等一下」
想到了什麼
虽然不是因为後悔而回头,但篓究意想想有点不对劲
既然那家伙看到了我们,不消去记忆会很危险
最重要的是,Lancer把消灭目击者看得比跟我们的战斗还重要
Lancer的想法应该就是主人的想法
那麼———做到这地步的Lancer的主人,对应该已经杀死却没死的对
象会怎麼做呢
「———那种家伙,不可能让他活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从那之後过了三小时
虽然说不定已经赶不上了
但做了那种事来救他的怎麼可以赶不上———!
在夜晚奔跑
幸好,我知道那家伙的家
不,不是我去调查的,只是认识的人常去玩而已,我以前一次都没有
去过
「……真是的。你是在去背负多馀的麻烦喔」
Archer没有那心情
他责备著我帮助那快被杀的家伙,还有等下要去救他的事
————晚上十二点
在被云朵覆盖的夜空下,我们到了一座武道馆
住宅区的边缘,靠近郊外的这房子,没有人的感觉
附近的人家也很少,如果出事了也没有会跑过来吧
「————」
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
风吹了起来
风很强吧。云朵呼呼地流动
应该很暖和的冬木之风让背上颤抖,一下子全身痉挛著
虽然说冬木町很温暖,在山坡上可是有著正式的冬天气温
冻结的空气
我在太过冰冷的空气中倾听著
在全部都被冻气支配的感觉中,的确,注意到了敌人的感觉
「……他在。刚刚的从者……!」
我咬著嘴唇
感觉是从围墙的另一端出来的
Lancer已经潜入了房屋内,打算再度杀害什麼都不知道地回到家的那
家伙
「……只能跳过去打倒他了。之後的事之後在想————!」
在我要向Archer下达闯入的指令时
一下子
像是太阳落下一般的白光,从屋内迸射出来
「————」
感觉,在感觉中被消灭了
名为Lancer的从者的力量波动,被比那更强的力量波动消灭了
……刚才瞬间爆发的以太是给予身为幽体的从者们肉体的东西
实体化的以太,召唤了打倒Lancer的东西
「骗人————」
我只能这麼念著
不过这是绝对的事实
证据是,看———刚刚,飞越围墙出来的Lancer,像是要逃离这房子
一样跳走了
「……哪Archer。这也是,那个假设?」
「不知道啊。不过这样就七人了。总算凑齐人数了喔,凛」
Archer冷静地回答
我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所以,应该能轻易地想像得到的接下来发展,我连考虑一下都做不到
风突然强烈地吹著
像伞一般的云覆盖著天空
没有灯光的郊外一下子被黑暗封闭
那个从者飞越围墙,像魔鸟般地翩翩落下———
「————!」
Archer反应了
可是,我没办法反应
那就是失误
战斗在那不到一秒的空隙就结束了
就算对我只是一秒
对那从者来说,这是我无法挽救的空隙
踏入的剑风
「咦、Archer……?」
把我撞开的Archer
和砍倒Archer的从者
真的只有一瞬间
把Lancer的猛攻那麼华丽地挡开的Archer,只一击就被打倒了吗
———
「———Archer、消失吧……!」
不过,这次赶上了
在敌对的从者要用第二击斩断Archer头部的瞬间,我强制地把Archer
彻回了
右手刺痛
因为太乱来的命令吧,右手上的令咒少了一个
……这样就只剩下一个令咒了
不过这是最好
如果能让Archer不死的话,少一两个令咒也————
「————」
不在意消失的Archer,那从者朝我袭击而来
「————别小看我!」
我从口袋中拿出编入风咒的黄玉,就这样完全不加工地丢出魔力
能够把一两间屋子吹的不留痕迹的那黄玉,是我平日慢慢累积的风之
咒文的凝聚体
十七年间一天也不休息地编织成的十个宝石其中之一
用掉这个的话,就算打不倒她至少能妨碍她前进————
……没有
什麼都没有
能够将卷入的物体一瞬间撕裂的暴风,在加触到那从者的同时,像玩
具一般地消失了
————居然有这麼强的对魔力
对这个从者,用魔术师程度的魔力一点都伤害不了……!?
———啊,不行了
魔术没有用、又失去Archer守护的我,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从者了
就算勉强地躲开一击,也就结束了
我抬头看著夜空
看到的是,要对丑陋地倒下的我出手的,冷酷地死神之姿————
「————什麼」
风吹著
多云天空的缝隙,月亮从螺旋的天空里偷窥著
倾洩而下的月光,和太过可爱的脸庞
那就是把Lancer打跑
一击打倒我的Archer
轻松地使魔术无效化的,从者的样子
「刚刚的魔术很漂亮,魔术师」
如银铃般地少女声音
啊啊,现在连那声音都像恶梦
这是当然的
因为对方越美,那惊人的实力差,就越会成为无法承认的恶梦
「不过这是你的末日了,弓兵的主人啊」
向我刺来的剑闪烁著
———我在将死的瞬间了解了
没有证据地一眼就知道了
这就是我本来想要的属性
从者中被称为最强的剑之英雄
「————————」
抱著死亡的觉悟抬头看著月亮
没有求生的打算,也没有逃命的空隙
我就在这里死掉,远坂凛的圣杯战争三天就结束了
我应该只有屈辱与後悔,憎恨著敌人而消失吧
———但是,我什麼感觉也没有
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在下一瞬间,我就会确实地被杀掉,我居然还看呆了
……对
要说不干心的话,的确是不甘心
不过我想那是没办法的
———杀了我的最强从者
因为那样子只是无情的、无限地凛然,还有,让我不甘心的,可爱
————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0 PM
正篇● 一日目---------
—————醒来後,发现自己身在燃烧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看惯了的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战地遗址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时候,火势就渐渐地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麼高的火墙逐渐的降低,建筑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这周围,活著的只有自己。
是我运气好呢,还是房子盖在了风水不错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麼,总之,只有自己还活著。
既然都活下来了,我想就必须继续活下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会很危险,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像倒在旁边的人们一样变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变成那样的心情
更强烈的感觉支配著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抱著任何的希望。
因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得
救。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
连一个这麼小的孩子都会这样想,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实的地狱。
然後我倒了下来。
是没了氧气吗,还是接收氧气的机能已经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来,看著开始变阴的天空。
周围有很多变成黑炭而缩小的人们。
乌云垄罩著天空,让我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样就好。雨一下火灾也会结束。
最後,我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著雨云。
根本连点空气都吸不到,只觉得,好难过啊。
我代替那些已经吐不出这种话来的人,把现在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那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在那之後,我奇迹似地得救了。
身体就这样活了下来。
但其他的部份我想大概就变成黑炭,全烧成灰烬了吧。
像双亲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身体以外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要简单地来说,我想是很单纯的事情
也就是,作为让身体活下去的代价。
心灵的部份,已经死了。
——————————我做了场梦。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让我的眼睛眯了起来。
觉得好刺眼。
虽然不过是起床後光线映入眼帘,但我不习惯这种状况。
本来我就不知道刺眼这件事是怎麼样的。
「啊————咦?」
眼睛习惯後我吓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虽然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这房间的洁白,给人一种清净感让人很安
心。
「……这里是,哪里」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间很宽敞,摆了好几张床。
每张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伤。
不过这房间并没有不祥的阴影。
受了伤的大家,都是已经得救的人。
「————」
松了口气後,我慢慢地让视线开始游走。
————窗户外头。
晴空万里的蓝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後过了好几天,我总算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最近这几天发生了什麼事我都能想的起来。
即使如此,现在的自己还是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
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还算接近事实的说法。
总之,那真的是一场很严重的火灾。
从火灾现场中被救了出去,醒来就待在病房里,双亲不见了,身体包满
了绷带。
虽说不知道是什麼情况,不过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变成一个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们,我也只能接受事实吧。
————在那之後。
因为那时还不懂事,正为了以後不知道会怎麼样而感到不安的时候,那
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绷带拆掉,能自己进食的那天,那个男人来了。
皱巴巴的衣服加上蓬松的头发。
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年轻一点的这个人,与其说像是爸爸不如说像是哥
哥的感觉。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渗入白色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声音实在和蔼到让人没办法不去质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就直接问吧。士郎想让孤儿院收养呢,还是要给初次见面的叔叔领
养呢」
这个人说可以领养我。
我问他是不是我的亲戚,他回答,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喔。
……这个人,就是一脸穷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不过不管是孤儿院还是这个人,都一样是陌生的。
既然这样,我决定去这个人的地方。
「是吗,太好了。那就快点收拾收拾吧。新家还是早一点习惯比较好。」
那个人急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那种收拾的方法连我这小孩子看了都觉得很差劲。
把散乱的东西收拾好了後。
「啊,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 在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诉你不可」
可以吗,他这麼问。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以轻松的口吻回了他这句。
「————嗯。 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个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认真的,夸张地的说著。
那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
「————哇,叔叔好厉害喔」
眼睛一亮,然後回了他这句话的样子。
在那之後,我便成了那个人的孩子。
其实那个时候的对话我也记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麼事时,老爸就会说出了这段回忆。
伴随著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著
所以这对父亲————卫宫切嗣这个人来说,那段回忆,说不定是他人
生中最高兴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
竟然对著因事故失去双亲和家的小孩,说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说出这
种话也真是的
不过羡慕地眼睛发亮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
就这样我成了老爸的养子,得到了卫宫的姓氏。
卫宫士郎。
当像这样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会对自己跟切嗣同一个姓一事感到
很骄傲。
………我做了场梦。
在我还小的时候。
差不多在我刚说服老爸收我当徒弟的时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个人看家後,切嗣就经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样「从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啦」说著像小孩
才会说的话,然後真的实际去做了。
在那之後就一直是这样。
一整个月不在是家常便饭,夸张的时候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卫宫家是武道馆,住在里头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因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旅游回来後像个小孩似的说著旅途中的趣事的卫宫切嗣。
还有满心期待等著他的故事的,和他有著同样姓氏的小孩。
虽然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过那寂寞最後都会跟切嗣带回来的故事
一笔勾销。
————总是像个少年似的追逐梦想的父亲。
虽然很受不了,不过我一直很羡慕那样的他。
所以我自己,说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变的和他一样。
………顺道一提。
面对这麼一个爱作梦的父亲,我得好好自立自发靠自己才行,这是我小
时候的想法————
……有声音。
老旧难开的门加上门上生锈的铰链造成的重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光线射进了黑暗的仓库。
「————唔」
正打算从睡梦中清醒的意识
「学长,你醒了吗?」
感觉到接近自己的脚步声和外头的冬天气温。
「……嗯。早安,樱」
「是。早上好,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对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樱好像觉得很好笑地笑著点
头。
「学长。已经早上了喔。虽然还有点时间,不过在这里睡的话藤村老师
可是会生气的」
「喔……说的也是。谢谢你来叫我。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事。因为学长总是很早起。能像今天这样叫学长起来的日
子,实在很少」
……?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樱感觉比平时还有精神。
「……是吗。我倒是蛮常被樱叫起来的。要是藤姐来的话我一定是被打
起来的,樱来叫我比较好。……嗯,我下次会再努力的。」
……我用刚醒来的头脑回答著。
因为没什麼在用大脑的关系,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麼。
「好,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学长能不努力的话,我会比较高兴的。」
樱轻轻地笑著。
……糟糕。看样子我还没清醒,说的话好像没几句正常的。
「———等一下,我马上起来」
作了个深呼吸让头脑清醒。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这个时候就很派的上用场。
寒风能把因睡眠不足而迟钝的思考给毫不留情的打醒
……在眼前的是我的学妹间桐樱。
而这里是庭院里的仓库,时间则是才刚过六点。
「……学长?」
「啊啊,我清醒了。抱歉,樱。我又睡过头了。明明得早起帮忙准备早
餐的。」
「没有关系的。学长昨天也很晚睡吧? 那麼早上学长就别这麼累了,
早餐我会准备好的」
樱用轻快的口气的说著
……真稀奇。今天的樱这麼有精神,好像很高兴似的。
「笨蛋,哪可以这样。既然都已经起来的话,那就一起去厨房吧」
「好,准备完毕。走吧,樱」
「啊……呃、那个、学长」
「? 怎麼了,还有别的事吗」
「不,不是的……那个、学长。我想学长还是在进家里之前先把衣服换
了比较好」
「—————啊」
这麼一说,我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因为昨天在工作中睡著了,身上还穿著连身工作服。
连身工作服上到处沾满了灰尘。要是就穿这样进到家里去的话,又不知
道会被藤姐念什麼了。
「唔……看来我还是没清醒。我怎麼好像比平常还呆啊」
「嗯,说不定喔。所以早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学长请慢慢来。还有学
长,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的话藤村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喔?」
「……说的也是。那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樱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等你喔,学长」
樱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好了。
首先先把制服换上,还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乾净才行。
这间仓库建在庭院的一角,就跟看到的一样,是一间堆满破铜烂铁的仓
库。
虽说如此,对从小就喜欢玩弄东西的自己,这里就像宝库一样。
虽然老爸说不能进来土藏,但我每天都背著他潜进来,最後这里就成了
我自己的基地。
对我————卫宫士郎来说,或许这个场所才算是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麼宽广的卫宫的房子跟我的个性不合,更重要的是,待在这些破
铜烂铁围起的空间里会让人很安心。
「……而且太浪费了嘛。虽说是破铜烂铁但也还可以用啊」
收进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故障的日用品。
是喜欢这个地方才把东西放进来的吗,还是因为这里有像山一般的破铜
烂铁才喜欢这里的吗。
总之天天潜进土藏的我,养成了修理像在这里的故障品的兴趣。
也不是说我特别爱惜物品。
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就还可以用的东西却不去用, 所以才在意的
吧
也因为如此,昨天一整晚都在修一个坏掉的暖炉。
「……要明天才能完成啊。修到一半睡著,正是我集中力不足的证据」
我抛开轻微的自我嫌恶。
总之先把暖炉的零件收集起来,收在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
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不是空的。等这暖炉修好,下一个排队的是跟时代
脱节的录影机。
……这两个全是被藤姐给破坏的,不过这个事实现在还是无视吧。
「……嘿咻」
把工作服脱掉换上了制服。
土藏就像自己的房间一样,也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跟日常用品。
其他的部份,有些地方散著揉掉的设计图,跟修练失败留下的破铜烂铁。
本来是拿来做什麼的祭坛吗,土藏的地板上刻著不知名的纹章。
「————好。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努力」
啪地一声,我在仓库合了个掌,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从仓库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间卫宫邸,是市区外的一间武道馆。
老爸也不是这区里的名门贵族,竟然会有那麼大间的房子。
虽然这样就很谜了,但卫宫切嗣在日本好像没有任何亲戚。
所以在老爸死後,这间屋子没有其他人接手,接著就自然而然的变成我
这养子的东西。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可以管理的能力。
像继承税还是财产税什麼的,像这类复杂的事全是藤村叔帮忙搞定的。
藤村叔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地主。
老爸说”像黑道老大的老伯”。
当然这是偏见。
藤村叔不是像黑道老大,而是他根本就是黑道老大。
「…………」
至於这样会有多大的问题,我看还是不要去追问的好。
再说藤村家的爷爷,该说他可怕吗,很有活力倒是无庸置疑啦,起码他
不是个坏人。
只要我帮忙改造他的爱用的铁马,他就会给我超高金额的零用钱帮助
我。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理由所以这麼大的屋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老爸已经死了五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
一想到在这五年间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就不禁叹了口气。
为了能像切嗣一样我每天不停的修炼,不过现实却不如我所想的那麼顺
利。
虽说一开始就没有天份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竟然五年来都没有
一点进步,这就值得检讨了。
如果要将现状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目标定的太高我连起跑线都还没碰
到。
「————————」
不、太过著急也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现在要把能作到的尽量练的纯熟。
总之,现在该做的事是————
———>????日课?济???????。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麼目的才盖的。
「————好」
在吃早餐前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也不是说我有在练武术,『如果要跟我做到同样的事,就得先把身体给
练好』
自从被老爸这麼说後、像这样锻鍊身体成了我每日的课题。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卧起坐,我脱掉道服换上制服。
因为今天睡过头,能让身体动的心满意足的时间就减少了。
省略掉柔软操的动作、仰卧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够了。
自己没有能长那麼多肌肉的体格,而且就算说身体是资本,可是我也不
是想跟人打架。
身体的能力只要足够应付突来的意外事故、还有能配合自己乱来的举动
就够了
本来我想成为的,就是跟运动员相反的人物。
「……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把吸了汗的道服放进了洗衣篮里。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对早起的卫宫邸来说,就算才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早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很像樱的作风,优雅的早点香味从餐桌传了过来。
「辛苦了学长。这边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喔。」
「嗯,谢谢。……抱歉、自己睡过头还要麻烦樱」
「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喔—。而且学长也没有睡过头。因为学长没有社
团活动,这个时间已经算起的很早了」
「跟社团没关系喔。这样说的话,早上有晨练的樱还要到我家,那不是
起的更早吗」
「啊……不会,这是我自愿的,社团的事请学长不要担心」
「嗯,这我听你说了很多次了。……算了,所以我也跟社团没关系地想
要早起。既然樱要来的话,我不起来不是很失礼吗」
对我来说,早起是指在樱过来之前起床,而睡过头指的是像今早一样让
樱一个人准备早餐。
不过,这也是一年半前才开始的习惯。
「「呵呵。学长真的对这种事很介意呢。美缀学姊常说,卫宫虽然很粗心
但却太有礼貌的很罗嗦」
好像想到什麼而微笑的樱。
说到美缀,是樱所属的弓道社里的女主将,我跟她还蛮有缘的。
「…呣。那家伙,又对樱说我的坏话啊?」
「是的。学姊说在学长毕业之前一定要用弓箭让学长好看,现在每天都
很努力练习」
「……唉。现在明明就是美缀的段位比较高嘛。就是那样吧,回忆总是
无敌的。虽说被美化也不是什麼坏事,可是也是因人而异吧」
「因为美缀学姊很不喜欢输吧。我想学姊心里一定是把学长当成劲敌看
待喔」
一边说著,樱把饭盛进了碗里。
时间快到六点半了。
弓道社的晨练是从七点开始。
虽说是自由参加制度,不过也不能太悠闲。
「藤姐……差不多快来了吧。算了,都这个时间还不来是她不对。樱,
我们先开动吧」
「说的也是。来,学长请用」
樱笑著把碗递给我
「————————、唔」
……喔。
虽然是每天早上习以为常的事,但不经意的、被那白皙的手指给夺去了
目光。
「———————唔」
……怎麼说呢、真糟糕。
是因为在发育期吗、最近的樱有种莫名的魅力。
那自然的举止实在很美,吞口水的次数也增多了。
是一直以来我没当樱是异性的报应吗,现在反而更让我意识到她女性的
一面————
「学长? 怎麼了吗?」
「———不、没什麼。没事,别在意」
「?」
……真的、我败了。
对朋友的妹妹紧张什麼啊我。
樱只是个懂事的好学妹、不能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而且本来,间桐樱跟自己就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而已。
樱虽然是朋友的妹妹,但因为小我一个学年所以不是特别熟。
像现在这样的互助关系是开始在一年半前。
我那时受伤的时候樱来替我做饭,之後就持续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想说我们俩都有默契,这样的关系只到我伤治好为止,不过之
後好像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然後不知道为什麼就继续让她帮忙作家事
了。
无论如何,樱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扫也是一流。
像这样那麼早来帮忙实在是帮助很大,不过最近感觉有点微妙。
问题不在樱身上,单纯是我自己的问题。
「————」
说实话、樱是个美人
樱在一年级当中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想跟她交往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吧。
尤其是最近该成长的地方也持长了,自然的一举一动常让我看的入迷。
微妙的问题就是这个。
……担心自己会不会去喜欢上自己朋友的妹妹。
平时明明没什麼、不过有时会被像刚才那样突来的状况弄的面红耳赤
的,作为一个学长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
餐桌上摆著早餐。
鸡胸肉和三叶芹沙拉、照烧鲑鱼、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连山药
汤都有,真是无可挑剔的菜色。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和樱两人坐正了说声开动後,就开始安静的进食。
只有喀恰喀恰的筷子声在响著。
基本上樱这个人不多话,而我也没有在吃饭时还能开口的本领。
所以自然地,吃饭时就会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会再吵一点,不过今天早上,那个吵闹的人
不晓得是不是昨晚看了间谍电影,她用报纸遮著脸、偷偷观察我们两个。
「藤村老师,我想吃饭的时候还是别看报纸比较好喔?」
「…………………」
藤姐无视有点客气地出声的樱
虽说这样实在很可疑,不过在早上的餐桌上藤姐的诡异举动也是很平常
的事。
樱可能也习惯了吧,并没有特别在意地继续吃著饭。
要说的话,樱是做洋风料理的。
学会和风的料理是来我家帮忙之後的事。
我和藤姐都是偏好和风的,所以樱也想起码早餐要配合我们,而学了些
和风料理。
如今樱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我这做师父的。
尤其是照烧鲑鱼,那火侯的控制好像已经进入了神的领域。
味增汤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还很充裕的磨了山药把山药汤都给做了出
来。
话说回来,山药汤好像也不是今天才摆出来的。
「抱歉。樱、帮我拿酱油」
「好———啊,不好了学长。学长的酱油昨天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拿过来」
「藤村老师、可以吗」
嗯地一声,藤姐点头。
卡沙一声,报纸摇了一下。
「来请用。学长要配山药汤吗?」
「是啊。一般来说山药汤都会配酱油吧」
滋—,我把酱油加在山药汤上。
咕哩咕哩搅拌後,加在饭上吃了一口
嗯,这山芋泥的黏稠感,还有自我坚持太过强烈的酱油辣味—————
「恶噗……! 哇好难吃、这是调味料耶! 而且还是蠔油!」
我忍不住把饭给吐了出来。
而这时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声,藤姐把报纸用力丢开
「怎麼样啊、这就是趁大清早把调味料跟酱油的标签交换大作战—!」
哇~伊、这麼叫著兴奋地高举双手的女间谍。
「大、大清早的你在想什麼啊你! 今年都已经二十五了藤姐你还老是
这副德性的!」
「哼哼—、你现在知道我昨天的恨了吧。跟大家联合起来欺负姊姊的家
伙,这是理所当然的天罚吧?」
「天罚不是人为的吧!我还想说你怎麼那麼安分,原来从昨天就在打这
种鬼主意,你这闲人!」
「对啊—。所以现在害的我得赶快去打考试的分数。嗯,所以说动作不
快一点就糟了」
咻地一声,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用猛烈的气势解决早餐。
「好了,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樱」
「啊……是的。一点粗茶淡饭而已,老师」
「那我先走了喔。你们两个,迟到的话我可会生气喔—」
哒哒哒哒哒—,就这样跑走了。
……一想到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觉得这世界真的是搞错了。
「……那个,学长?」
「抱歉。难得的早餐被被藤姐那家伙搞的也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那个,学长昨天对藤村老师做了什麼吗?
对食物动手脚,以藤村老师来说有点过火了」
「嗯……没有啦,那是因为。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号」
「那就难怪了。学长没有向藤村老师道歉吧?」
「不好意思。因为是很平常的事就忘了」
「这样不行喔。因为藤村老师惟独不喜欢学长叫她的外号。学长一定又
惹老师哭了吧」
「……哭著哭著还像脱兔般地跑掉了。托她的福,昨天英文课自习」
然後我就接受大家用笔记本里头的纸做出来的学生荣誉奖,不过那种东
西当然是丢到垃圾桶里了。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就是学长不对了」
对樱来说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所以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边的。
当然这是件好事,不过也希望她能替我这个整天陪在藤姐身旁的人想
想。
本来藤姐是老爸的朋友,在我做了老爸的养子後就常在这个家进进出出
了。
自从老爸去世之後还是经常露脸,现在则早晚餐都在我家吃,摆明了就
是要来白吃的。
———不对。
说不定就是有这样的藤姐在,我才能即使在老爸死後也能一个人过来
吧。
现在我跟藤姐还有樱,这三人是这卫宫家的居民。
……话虽如此,老爸是魔术师的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他说,魔术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成了老爸的徒弟的我,也把在学魔术的事隐瞒著。
只不过,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仍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像这样的我应该隐不隐瞒都没什麼差别吧,不过遗言上有交代,我就这
样边隐瞒著边持续每天的锻鍊。
吃完了早餐,开始作上学的准备。
边听著电视上的新闻,一边跟樱收拾著餐具。
「———」
樱呆呆的看著电视。
画面上打著”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耸动的字幕。
隔壁城镇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
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很在意刚才的新闻吗,樱」
「咦————不,没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
的。……学长,你是在新都那边打工的吧?」
「是啊,不过也不是那麼大的店喔。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像刚才新闻报的
那种意外」
……话虽如此、这种意外也不大能当成事不关己。
瓦斯漏气的话家家户户都有可能发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几百个人都遇害
了,这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同样的意外层出不穷,也有流传是因为当时快速开发新都的时候有偷工
减料才引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牺牲者出现————
「……还真危险。我们也得注意一点才行」
「啊,这请学长不用担心。瓦斯的栓头我每次都有检查两遍的,所以请
放心」
樱骄傲地挺胸。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过,樱好像也有点莫名的脱线。
「学长,里头的门有锁上吗」
「锁了喔。我上了门闩,有什麼问题吗?」
「没有。那麼我把大门锁上了喔。学长,今天什麼时候回来呢?」
「我想会晚一点。樱呢?」
「我和平常一样。我想我可能会比较早到,所以晚餐的事前准备就交给
我解决吧」
「……嗯,感谢。我也会尽早回来的」
卡恰一声,把门上了锁。
樱和藤姐都有家门的钥匙,所以门锁就交给最後出去的人锁上。
「走吧。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晨练的」
「好。那我们就稍微走快一点吧,学长」
我和樱一起往町内的方向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後,前面就是人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区有段距离。
像这样走下斜坡後再走出住宅区,若再往下走的话
就会到中心地区的交叉口。
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
往柳洞寺的坡道
和我家在正反面的住宅区、
自己跟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
最後是现在要去的学校,有著各式各样的岔路。
不乱逛地直接往学校走去。
没怎麼说话地跟樱一起上了斜坡。
因为才刚到七点,所以上学的路上蛮冷清的。
除了我们以外,路上只有参加早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在悠闲的走著而
已。
「那麼晚点见。社团,要加油喔」
在校门跟樱告别也是一如往常。
因为樱有参加弓道社的关系,早上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
话虽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樱却没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樱? 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个、学长。偶尔要不要到道场那里去看
看呢?」
「不了,我去道场也没事啊。再说今天一成有事拜托我,不快点到学生
会那里去不行」
「……说、说的也是。对不起、说了一些多馀的话」
樱把头低了下来,鞠了个躬。
「?」
「那麼我先失陪了。请学长好好期待晚餐喔。」
樱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往道场的方向跑走了。
「……?」
咦。刚才那句话是有什麼含意在吗……?
「一成,你在吗?」
「在啊。今天早上有点晚呢,卫宫」
是在预习吗,看著像是报告般地东西的男学生把脸抬了起来
「只有一成吗。其它人怎麼了。这时间应该到学校也不奇怪了吧」
「不,很不巧我们的社员是很职业的。工作的时决定的很清楚,好像不
打算早到或加班的」
「所以学生会长就自己打杂吗。好像很辛苦哪」
「怎麼会,这是我自愿的。让卫宫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
「? 不,我没有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遗憾,不过听了就算吧。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著报告的一成,是这间学生会室的大老板
一成是打算把闲散的学生会从根本改隔而跃起的家伙,跟我是从一年级
开始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风的名字相反地有著优雅的脸孔,其实在女学生间有著绝大的人气
而且还是学生会长,就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嗯呣,果然早上还是让舌头麻痹的热茶好喝」
但他这样说地啜著煎茶,我还是不了解
就像这样,一成的个性很朴素
虽然很容易被误解,但他本人对情事绝不参与,也没有像学生般地玩乐
再怎麼说,这家伙都是要继承山上柳洞寺的儿子
因为本人也觉得继承很好,毕业後成为清高的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那。今天要做什麼」
「嗯? 啊啊,总之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是想这麼说,但没时间
啊。一边移动一边说明吧,拿著平时的道具来吧」
「我就老实说了。我们学校,在金钱的平衡上是很极端的」
「我知道。特别关照运动系社团,其它的预算就没有了对吧」
「嗯呣。结果,文化系的社员就被不公平对待了啊。虽然我从今年尽力
在文化系社团的预算,但因为预算流向不明所以不顺利。因此文化系的
社团教室还是不好。特别是冬天暖炉不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这样啊。———啊,把一字的螺丝起子给我。最大的那个。还有导线
也拿来0……嗯,这样就差不多」
「导线? ……嗯,这个吗? 抱歉,我不太会分。搞错的话就骂我吧」
「对了就没关系啦。那,暖炉不足怎麼了? 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还什
麼的吗」
「有。第二视听教室和美术社的暖炉好像有问题。请求买新货的请愿书
越来越多了」
「可是没有那种预算吗。……果然只是劣化啊。里面没有失常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吗,卫宫?」
「可以修喔。这种时候,旧的东西才好了解。只是配线短路,只要换上
新的,今年就能好好工作了」
「这样啊! 厉害啊卫宫,拜托你我真是超级高兴的」
「你说的日语很奇怪呢,一成。……喔,再一下就结束了,你稍微出去
一下」
「嗯呣,不能打扰卫宫」
一成安静的离开教室
……好像是,以为我等一下要进行精密的作业的样子
「……不,要说精密的话也是挺精密的……」
我触摸著古老的电暖炉
一般来说,就算习惯了这类的修理,用看的也很难知道是哪里故障
能够知道,是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关闭视觉,用触觉观察暖炉的内部
———同时
一个影象在脑中涌现
「……电热线断线的地方有两个……电热管还在……电源线圈那边用
绝缘胶带想点办法……」
……太好了,是用手边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损状态
如果电热管失常就不是外行人能处理的了
那时候就得用不是外行人的方法”强化”了,不过现在这样只要看看内
部就够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卫宫士郎的”魔术”
「————好,开始吧」
打开外壳,开始内部线路的修理
因为已经知道破损的地方,所以之後的作业就简单了
「……唉。我只擅长这个啊」
没错。卫宫士郎几乎没有魔术的才能
相反的,我想只有像刚才的,把物体的构造连想到设计图倒是擅长的乱
七八糟的
其实,在连想设计图再现时,老爸睁大眼睛吓到了,叹息著「真是没用
的才能」
我擅长的部分,好像不是什麼有意义的才能
老爸说,要用视觉掌握物体的构造时多半是白费
本来,如果是魔术师,没有必要像刚才特地连角落的构造也把握到
据说,快速地读取物体的核心,比谁都快地使其改变就是魔术师的战斗
所以读取设计图是浪费力气,就算读取了,也只能知道哪边容易通过魔
力而已
因为诸多因素,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来像这样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麼说,我都没有靠解体来找出患部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後只要有修好的技术,大部分的东西都能
修好吧
不过,这也只限於用『一点外行人知识』也能修好的破铜烂铁
「———结束了。到下一个去吧」
收好用过的导线,手上拿著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罗」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学生
「————」
我有点吃惊
跟一成说话的是2年A班的远阪凛
住在山坡上特别大的洋房里的大小姐,还是优等生
美丽且成绩优秀,运动神经也超群,没有缺点
个性是理性的很有礼貌,不会因为是美人而骄傲,就像是男人的理想一
样
因为是这样的人,不用说当然是被男学生们当成偶像对待
不过远阪的状况是,变成了太过优秀的高原之花
男生们都说,能跟远阪说话的只有一成跟老师们而已
……算了,老实说,我也是男的
卫宫士郎大概也不例外的,是憧憬远阪凛的男学生们中的一人
「…………….」
远阪好像心情不好地看著我们
据说一成跟远阪感情不好,好像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喔喔
完全不理那个远阪地开始说话,一成真了不起啊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麼时间罗」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於寿
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来看
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修的话不快点就会赶不上吧
我催著一成走向视听教室
只是,明明见面了还完全不理,这是很失礼的
我站著朝远阪回过头
「来得真早呢,远坂」
老实地说出感想後,我跟在一成後面
「差点赶不上哪。不好意思卫宫,又麻烦你了。因为拜托事情而让你迟
到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不用在意啦。我迟到也没什麼大不了的吧。不过,一成如果迟到就是
问题了」
「也是。哎呀,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气,摸著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间正好八点
导师时间开始前的预铃响了,所以再五分钟藤姐就会来了吧
「———呼」
因为从视听教室跑过来,呼吸有点乱
轻轻深呼吸後,我走向自己座位
「大清早就很忙呢卫宫。辞掉社团後我还想你在做什麼,是去拍柳洞的
马屁啊? 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不要做出让我们社团评价变差的事啊。
因为你没什麼操守嘛」
在我座位前,站著我从国中以来的朋友间桐慎二
从间桐这个姓氏就知道,他是大樱一岁的哥哥
「唷。弓道社还好吗,慎二」
「当、当然啊……! 跟外人说也没用啦,不过少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家
伙可就变平和多了。下次大会也能得到个好名次的啊!」
「这样啊。美缀也很努力啊」
「啊? 你在说什麼笨话? 弓道社社能打破记录当然是因为有我在
啊。卫宫啊,你已经是外人了,用好像了解的口气说话会丢脸的喔?」
「这样啊,我会注意。不过我没有事找弓道社,所以也不会有关吧」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
「「什麼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弓道社没有兴趣?」
「不是兴趣,是没事喔。我已经是外人了,随便到道场去很奇怪吧。不
过有什麼事的话就说吧。有要帮忙的就帮忙。慎二很不会拉弦或修弓吧」
「这样,谢啦。有什麼杂事的话会叫你的。不过,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啊啊,那就好。会留下杂事的人是没资格当主将的啊。不用太常惹藤
村老师生气喔。那个人,生气起来真的可怕的」
「……! 哼,多管闲事。总之,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场
啊!」
慎二跟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 那家伙好像今天特别暴躁哪
「乱说话的家伙哪。明明是自己把卫宫赶出去的,还真敢说那种话」
「怎麼一成,你在啊」
「什麼是”怎麼”啊! 对著关切地听著的朋友,你这男的怎麼这麼冷
淡啊!」
「? 为什麼关切啊。我没有做什麼要一成担心的事喔」
「蠢蛋,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卫宫很容易生气啊。虽然揍了慎二大家会
喝采,但女生们会有责怪风暴啊。把朋友放在这种微妙的立场是不好的」
「这样啊。嗯,要说的话也是。谢了一成。虽然不会变成那样,谢谢你
刚才的担心」
「嗯呣,懂就好。……不过我很意外喔。卫宫明明就很容易生气,对间
桐却很宽大哪」
「啊啊,因为慎二本来就是那样。认识很久习惯了」
「呼呣,是这样啊」
「就是那样。来,了解的话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师差不多要飞进来罗」
「哈哈哈。她与其说是飞的,不如说是飘著的感觉」
导师时间开始的钟响了
虽然通常班级导师会在五分钟前进来,但这班的导师不是那种人
对2年C班来说,导师时间的开始是在刚刚钟响的一分钟後,也就是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迎接一边这样叫著,一边哒哒哒哒地冲刺著的藤姐时才开始
「好、赶上啦—! 大家,早————」
叩咚
发出生理上就觉得很危险的声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从刚才的慌乱一变,陷入了什麼都说不出来的寂静里
如此唐突的场景转换
不愧是藤姐,人类喷射机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刚刚跌的不是能开玩笑的角度
藤姐撞到讲桌就倒下来了
虽然趴著看不到脸,但毫无疑问地更让人有讨厌的想像
「……喂,坐前面的,把老师叫起来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同时会被一口吃掉啦……」
「……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是藤姐也不会那麼做吧」
「你啊,既然这麼说就自己去叫啊」
「呜哇,我不行。我不擅长这种的」
「我也不擅长啊! 而且为什麼要女生做啊!? 男生去做啦!」
最前排的好像开始骚动了
对坐在正中间的我们来说,现在还不知道藤姐的惨状
因为不知道,大家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偷看
「等一下,老师没有在动喔。不会是昏倒了吧」
某个人说了很合理的意见
不过问题是,这种情况要怎麼把藤姐带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这一年跟藤姐在一起的猛将了
也差不多想打破把导师带到保健室这种习惯了吧
「藤村老师……? 那个—,没事吗—?」
有勇气的女学生出声了
藤姊一动也不动
动摇渐渐扩散了
「……刚刚跌倒的样子很糟糕喔。从头部直角地撞到讲桌不是吗。那样
还不受伤的话就像是藤村无敌了」
「嗯—,乾脆让藤村老师进棒球社怎样」
「别、别吓人了……! 老虎以前当顾问的时候,我们可是到甲子园去
了喔!?」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 不行,好像没有反应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 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话会被杀的!」
「但是,就这样放著不管我觉得等下会很可怕」
「不过没人想靠近吗」
「……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只有那个啦」
「嗯,就那个」
「一、二、三—」
大家的心合而为一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为做不出那麼恐怖的事所以就不说话
「一、二、三—,起来了—,老虎」
虽然是全班的声音,但就跟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特别是『老虎』的发音小到听不到
但是
……(抖)
刚才沉默的藤姐身体有了反应
「呜喔、动了!? 大家、有效了喔!」
「好—继续! ???????计啊!」(译注:我也不知道这什麼东西)
是因为期末考逼近,大家头脑出问题了吧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还挥著手一直叫著藤姐的外号
「起来啦老虎。早上罗—」
「老师,不起来就是老虎了!」
「别输了老虎! 老虎站起来啊!」
「好—,老师起床了! 这样才是老虎喔!」
「老—虎—! 老—虎—!」
「吼———! 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受了那样的撞击还毫发无伤吗,藤姐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 大家在做什麼? 导师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
始了请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乾净地脱落了的样子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喔」
「……幸运,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你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导师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掺杂著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麼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的人们不可以待
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
限制?」
「不能。还有後藤同学,对老师要说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
气喔?」
「好—,以後会注意—」
後藤表现地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说会生气就会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的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後通牒,後藤那家伙也没注意到
「那今天的导师时间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罗—!」
藤姐挥著手离开
2年C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虽会惹她生气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取名叫大河的关系,藤姐很被人亲近。不过藤姐本人
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不像女孩子的外号
但是本人就是那种人,外号会不像女孩子当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了
因为藤姐总是把导师时间用到最後一刻,所以我们班的早上一直是像这
样
然後,跟平常一样的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著去社团的学生、马上回家的学生、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学生,各式
各样的
要说自己,我都不在那三类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我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後,想说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已经五年了
做了那麼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帮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馆的批发,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过去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单纯的,工作结束後
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类的
「————」
有两个选泽
我要————
———>生徒会?手传?????
有工作还没做完哪
把早上的事接著做完吧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吧,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修理结
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病患吧」
「好。……喔,要确实把人赶开喔。被人看著我没办法集中」
「当然。不会让别人打扰的」
我跟著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学校的门关了起来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有什麼事不要客气尽管说」
「也对,有事的话就会说吧。不过,我想没什麼特别的事吧
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反省哪。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
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应该稍微挑一下对象吗。
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
「? 我那麼不挑人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自己也很忙,所以
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好吧」
「————」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担心我
我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说是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
报真是帮助很大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我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乾脆地拒绝所以没
有问题
「一成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帮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
要被寺庙的儿子责怪的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学校见罗」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的表情还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能到,当然回家路上就会在这
分开
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一边看著冬天的星空一边走上坡道,我注意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是七点半吧
这时间就算到处都有人走来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觉不到人的气
息
「……这麼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在深山町这边有发生了什麼事
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会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因为那事件吧
「……瓦斯外洩和强盗吗。变得很危险了呢」
这样晚上出来走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吧
让樱一个人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另一边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送她回去———
「……?」
一瞬间,我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才说没有人的坡道上有著人影
像在坡道中间,从上面低头看著我一样,那人影站住了
「———————」
我不自觉地屏息
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不出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家里的灯是开著的,樱跟藤姐已经回来了吧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好像很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饭的樱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鸡肉,最喜欢白色调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吃了」
「我回来了。抱歉回来晚了喔。再早点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等一下喔,马上准备好」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要看著藤姐,别让她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著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比起来是没什麼东西的房间,但我本来就没什麼兴趣,这样
也算是有装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樱很谦虚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技术飞跃地进步
现在的状况是洋风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中国风则彼此都没
接触
虽然自己的学生进步了是很高兴,但身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
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这部分的掌握是绝妙的、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职业技巧
「怎麼样呢学长……? 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毫无缺陷。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不是樱的对手了
「嗯嗯,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
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不能这麼晚回来的」
……啊呀
本来以为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好的,但好像看到我就不高兴的样子
「真是的,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那虽然是好事,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
导师时间时不是说了最近很危险吗。那个可是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不用特地在导师时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这里说你不会听。在学校确实地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会,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的喔。平常都在帮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
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麼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帮助上那个
人也不会吃亏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哪里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著饭
「……那个,藤村老师。你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有困难的人在就会自己去帮忙那型的。不
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险地笑容
「藤姐。说多馀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不要问无聊的事」
我盯著她们两人
虽然藤姐啧地一声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认真地接受课程
「那我就说罗。这个嘛—,士郎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的个性喔。帮
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小时候的作文啊,写说我的梦想是当正义的
一方」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过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没法插嘴
而且,当正义的一方就算现在也是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学长」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长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而且因
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啊—啊,那时候明明很可爱纯真的,怎麼会变成这麼彆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看著差劲的大人小孩子也想了很多喔。不甘心的话
就自己作饭吧」
「——————什麼」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会就这样低头反省的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又一下伸出了第三次的饭碗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时钟指上了九点
「好,做些什麼吧」
到晚上的锻鍊前还有时间
现在就————
———>大人??休?
———也对啊
为了准备晚上的锻鍊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烧好了。送樱到家里拜托藤姐就好了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快点做吧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厅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看著两人回家、洗个澡
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半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必须进行已经是每天课程的”魔术”
「————————」
我盘腿坐著,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同调,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我念著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麼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我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
东西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
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
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我的背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我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骨上,有著看不见也摸不著的”类似火筷的东
西”,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个魔法使喔
这麼说了的切嗣,其实是魔术师
是学习众多神秘、深入世界构造、实行许多奇迹的,纯粹的魔术师
小时候,我憧憬这样的切嗣,求他教自己魔术
但是1魔术师不是能想当就当的。需要天生的才能,也需要相应的知识
而我当然没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没有教我魔道的知识
问他为什麼,他说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现在也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怎样都没关系吧
想著总之只要能使用魔术的话,就能变得像切嗣一样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术回路的数量、还有历代累积的魔术成
果,我都没有
切嗣的魔术成果……也就是卫宫家的魔术刻印,好像是只有血亲才能移
植的东西
魔术师的证明,魔术刻印,是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会出现排斥反应
的
所以身为养子的我,不能接受卫宫家的刻印
不过
其实,从不知道魔术刻印是什麼的我看来,那种东西的有无是一点关系
也没有
所以这样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麼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了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换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
级的
不过是什麼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於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那就跟过滤器相近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类也能使
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魔术回路
这个才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了的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适合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算了,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麼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麼的,不过那部分我是
完全听不懂
确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锻
鍊那魔术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那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後,用很严肃的脸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这件事,就是从常识脱离的。死的时候就要
死,杀的时候就要杀
因为我们的本质不是生而是死啊。魔术,只不过是灭亡自己的道路罢了
———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是什麼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会带来争端的东西
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鍊
不过,要放弃也没关系
最重要的事情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用的喔。这样一
来士郎就虽然是魔术使,却不是魔术师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想那也没关系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那红色的太阳一样,为了别人,那就————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咕、唔————!」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
会侵食身体,将体内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样就结束了
就变成卫宫士郎,是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牙,我再度开始接续
像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後,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
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尛窝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後就只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使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
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靶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
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顺利进行的
自己来说,那困难的就像是要射中几百公尺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我想也不必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
通过背骨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贪心的需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ㄑ字形,在能轻易失去意识的头晕中忍耐著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好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加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喜欢使用的魔术师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的
虽然如果乾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代用品还比较轻松,但那种只有形状
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
周围放著的破烂品就是那样
这些是强化的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
没有内在
因为能明确地想像物体的设计图,所以外型能极相似地再现但内在是空
洞,当然是完全没有机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被泼过水一样地汗湿了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了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会几乎全坏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就能进步,那就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麼方便的事情的
不过,害怕死亡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在身边
就算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麼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务而爆发,夺
走术者的生命
身为魔术师一开始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正义的一方,是非常自
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著这些话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
只是,卫宫士郎,必须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一方
「……相反的,在这基本的都顺利不了啊。怎麼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
啊,笨蛋」
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是很嫩的
优秀的魔术师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费地注入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该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继承卫宫切嗣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著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的一方是什麼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为别人而做,只
有这样地去接近
然後这五年间,虽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顺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麼才能成为正
义的一方啊」
我隔著窗户看著天空
为了乌云、为了别人而做也没有意义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抓到,要怎麼做才能成
为不一样的人,这重要的部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0 PM
正篇● 二日目---------
……醒来时很暗
我是不怎麼作梦的体质吗,只要没什麼大事,一直都做一样的梦
……想像到的东西通常是剑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
那是没有意义,也没什麼理由的
那麼,那个就说不定是构成卫宫士郎的因子吧
我没有做梦
睡著後所回想起来的东西,只有过去别人说过的事而已
像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就算是菜鸟,既然身为魔术师,把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当然的吧
———用一句话来说,魔术师是跟文明社会相反的例外者
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无法存在的
切嗣告诉我,那魔术师们的组织叫作”魔术协会”
……还说了,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被称为魔术协会的组织,据说是隐藏魔术,管理魔术师们的
简单来说,就是防止魔术师用魔术影响到现代社会,但不禁止魔术滥用
的一群危险人仕
切嗣说,魔术协会只想著要隐藏神秘而已
如果有魔术师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结果牺牲了许多一般人,协会也不
会处罚
他们所重视的是不让魔术公开,而不是禁止魔术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穿帮就做什麼都可以的,一群危险的人们
不过,魔术协会的监视是绝对的
许多魔术研究会牺牲一般人,让魔术的存在曝光
所以,魔术协会不会容许那种对一般社会有害的实验
於是魔术师们就关在自己的住处不声不响地研究,不理世间的事情
————有时候是这样
魔术师会隐藏自己,几乎都是为了逃避协会的肃清
……所以,有可能在这町内也有魔术师,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因为,冬木町好像是在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
这种土地,一定会被有历史的名门所占据。被称为管理者的他们,是被
协会委托这土地的领导者
要在同一土地上发展的魔术师,首先必须要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取得建
设工作室的许可
……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家就是不通知管理人就住进来的小偷了
老爸跟协会切断关系的,无视规范地,也没有冬木管理者允许地就住进
来了
管理者也不知道卫宫切嗣是魔术师,切嗣也不知道管理者是谁
因为这样,我想我们家的位置实在非常的暧昧
身为真正魔术师的老爸过世了
既是儿子又是弟子的我,既不知道魔术协会也没有身为魔术师的知识
……从协会的定义来说,像我这种菜鸟应该赶快抓起来做些什麼的,但
最近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不,因为日本是魔术协会比较管不到的地方,所以其实是没发现我吧
———虽然这麼说,但也不能放心
据说魔术协会到处都监视得到,再加上,如果因魔术而引起事件的话,
狙杀异端的教会也不会沉默的
……不管是什麼魔术,随便使用都会引来不好的敌人
以这为前题,卫宫士郎只要独学地成为魔术师就好了,不过————
「…………,嗯」
从窗户射入的阳光让我醒了过来
太阳才刚升起来吧,外面还有点暗
「……好冷。果然早上很辛苦啊」
不输给早晨寒冷空气地站了起来,我快速地摺起被褥
时间是五点半
不过怎麼熬夜,都会在这时间起来是我的长处。虽然有时也会像昨天一
样丢脸,但大多都能自己起来
因为用闹钟总觉得会堕落下去,所以小时候就没在用了
「那就做早饭吧———」
因为昨天让樱做了,今天早上不回报一下就太抱歉了
在樱过来之前赶快准备好吧
蒸饭、做味增汤
因为昨天是用红萝卜跟白萝卜,今天就用了洋葱跟马铃薯来做味增汤
同时把固定的汤汁卷蛋做好,把剩下的蒟蒻煮一下,准备完成
把菜到伸进主菜秋刀鱼里洒上盐,然後只要烤过就好,在这里就暂停吧
「好,这样就好了吧」
差不多六点了
比本来想的还要早结束,有多馀的时间了
加下来,要用剩下的时间做什麼呢
「———也对。有这麼多时间的话就来流点汗吧」
早上的运动也是每天必做的,就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麼目的才盖的
「不过,藤姐会自己跑来用啦」
在我来卫宫家以前,这里好像是藤姐游玩的地方
不过,因为我成为切嗣的弟子後就时常使用这里,当时还被藤姐讨厌了
「……好」
来到这里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虽说是魔术师,但也不能怠惰身体的锻鍊
拥有优秀的体能,也是成魔术师的条件之一
在切嗣活著的时候跟我在这比试了好多次
不过因为也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罢了,没有体会到什麼战胜的方法
……但我想至少是体会到了打架跟战斗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打倒对方跟杀死对方的不同,我学到了如何掌握这点
知识跟经验不一样
不事先了解的话,很难判断自己是在打架,还是在互相残杀
……这很单纯
既然学了魔术,有时就会自灭,有时也必须与他人斗争
对魔术师来说,斗争就是互相残杀
所以切嗣想教给卫宫士郎的,就是面临死亡时能很快觉悟的心理准备吧
可是,教我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很久了
变成一个人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单纯的运动而已
伏地挺身、仰卧起座或是柔软运动,我做的事跟弓道社的晨练没什麼差
别
只是,运动量的多少不一样而已
「早安学长。今天早餐已经做好了吗?」
「啊啊,早饭的准备已经好了。还剩下排餐具,还有烤鱼」
「啊,那就让我帮忙吧。排餐具就交给我了」
樱很积极地想做事
在这样振作的学妹後面的是
「啊,这味道是士郎的烤蛋吧。这样啊,今天早上是吃士郎做的早饭啊
—」
藤姊悠闲地往餐桌移动
「……算了,那个就不要管了」
总之先去烤事先准备好的鱼
「樱,盘子用正中央的那个。那样看起来比较好吃」
「咦……? 那个,是这个表面凸凸的吗?」
「就是那个。烤东西是要连盘子也要注意不然不协调的。那,萝卜已经
擦好了———」
嘿咻一声,樱把手伸到柜子深处拿了盘子
「————」
身体往前伸的樱的手腕上,感觉像是看到了淡淡的瘀血
「樱,等一下」
「是的? 有事吗学长」
「那手腕上的瘀血,是什麼」
「啊————」
樱很尴尬似的把视线疑开
然後,我了解了那个瘀血是谁做的
「又是慎二吗。那家伙,对妹妹动手是在想什麼……!」
「不、不是的学长……! 这个、那个……这个是跌倒撞到的。我很笨
拙对吧? 所以常常跌倒,一直受伤的」
「笨蛋,跌倒会留下那种瘀血吗。慎二那家伙,好像还没被打够的样子
啊……!」
「不、不可以学长……! 这个、真的跟哥哥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弄伤
的,没有让学长生气的资格」
「————」
然後樱就陷入沉默
……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樱却有著顽固的地方。到这样不管说什麼都
只有反效果吧
「……我知道了。既然樱这麼说就当是那样吧。不过我下次再看到就忍
耐不了了喔」
「……是的。对不起,学长」
「我说啊,为什麼这时候樱要道歉啊。不对的是慎二吧」
「………………」
说出慎二名字的同时,樱很尴尬似地把视线移开
也就是说,那是樱手腕上瘀血的理由
间桐慎二。身为樱的哥哥的那家伙,有对妹妹樱发脾气的坏习惯
我注意到这件事是在一年前
樱有时候会受伤,问她问什麼也都被蒙混过去
我很在意地找慎二商量,那混蛋居然说揍樱的是他自己
问他为什麼打她,他回答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然後生气起来的我,对慎二回报了跟他所做的一样的事
从那以後,我跟慎二就疏远了
揍了慎二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後悔
只是觉得,让樱被波及到,是我的责任没错
「……学长。你跟哥哥,那个,和好了吗?」
「咦? 啊啊,有啊。不过也没有吵架啦,没什麼好和好的」
「……那个,对学长来说是那样没错,可是对哥哥来说是吵架的。所以,
那个……请小心」
「?」
樱说了很奇怪的事
「小心? 小心慎二?」
「……是的。我听说,哥哥把学长当作仇人。……那个,让学长退社也
是因为哥哥———」
「不是那样。我退社跟慎二没有关系。不,说不定是有点关系啦,但那
种事樱不必去烦恼喔。的确跟慎二说的一样,这有点不好看哪」
我指著我的右肩
那边有著一点伤痕
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在打工的时候货物垮了下来,撞击到右肩。虽然只是骨折,但掉下来的
货物是很麻烦的东西,皮肤上留下了烧伤的痕迹
在那意外之後,我退出了弓道社
我们学校的弓道社是很重视格式的,学生也要进行礼射
男生的礼射是右肩要裸露,露出皮肤来射的
因为慎二批评让肩膀上有烧伤的人进行礼射不好看,也因为正好是忙著
打工的时候,我就退出了弓道社
「那个,学长。虽然很罗嗦,但你真的不再射箭了吗? 藤村老师也说
伤不是问题了」
「你在说什麼轻松的话! 藤姐是全身骨折也会说没问题的人喔,樱」
「学长,我是很认真地在说的」
樱像是想说什麼地低著头看著我
「……呣」
虽然到这样我也得认真地回答了,但不巧我说不出樱希望的答案
「目前没有搞社团的时间喔。我虽然喜欢弓道但那不是该优先的事,我
想会暂时不去碰吧」
「……暂时,是多久呢」
「等想要去碰的时候吧。不过,应该在樱毕业前吧。到时就请多指教了,
樱」
我拍著樱的肩膀
樱稍微呆了一下以後
「啊、是的……! 我会等著那个时候的、学长!」
像这样,几乎要把餐具弄掉地用力点头
时间快要七点半
早上有社团活动的樱和藤姐已经出门了
昨天因为一成叫我所以早早上学,但今天早上是在平常时间出门的
到了交叉口,看到了不寻常的场景
在一户人家前停了几台巡逻车
是有什麼骚动吗,周围的气氛很慌张,周围聚集了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
虽然有兴趣,但被人群挡住不知道发生什麼事
而且没时间了,现在还是应该先去学校吧
我在预铃的十分钟前到校
跟平常一样悠闲地穿过校门时
「呀,早安卫宫」
突然遇见了认识的女学生
「怎麼,美缀你还没换衣服吗。马上就要到导师时间了喔。不是跟我打
招呼的时候吧」
「啊哈哈哈哈! 哎呀,对对。你还是这麼无情的家伙呢,卫宫!」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美缀不在意别人地豪迈笑著
美缀绫子
一年级时曾是同班同学的家伙,现在是弓道社的主将
达观地让人不觉得是学生,从一年级就被期待为下一任主将的女中丈夫
……简单来说就是经神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从一年级就被大家依赖的
大姊类型
不过,跟本人说这话她会生气。辩称说我才没那麼老
「啊? 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那种东西才不会漏出来。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不过要不高兴
是随美缀的便了」
「喔,说的好。不错嘛,明明是老实的回答,却不会说在想什麼。卫宫,
你跟慎二不一样,没有破绽呢」
「慎二? 为什麼会突然提到慎二?」
「不为什麼,你跟慎二是朋友不是吗。慎二的男性朋友只有你对吧?
而且虽然你忘记了,我这样可也是弓道社的主将喔。你不觉得把社里的
问题儿跟退出的问题儿连在一起是很自然的吗?」
「啊啊,的确很自然。虽然跟弓道社没关系,但我跟那家伙是孽缘哪」
「啊,我不爽了。你啊,一说到弓道社就突然变冷淡了对吧。真是大牌
呢,把慎二留下来自己快速地退场。稍微想想留下来的我或是樱的心情
也好吧?」
「呣。慎二那家伙,又做了什麼吗」
「那家伙没有那天不做什麼的。……不过,即使这样昨天的也太过分
了。一年级的男生有一个退社了」
唉地一声,美缀表情严肃地叹息
虽然这家伙会有这种表情很稀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刚才说的我不能
听过就算
那是怎麼回事。社员退社,为什麼」
「被慎二那家伙发脾气啊。特地把女孩子集合起来,让才刚拿弓的学生
射箭,再射中前一直取笑他」
「啊啊!? 你不管这种笨事的吗!?」
「怎麼会不管! 不过啊,主将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不是一直都在道场
里,卫宫你也知道吧」
「……那,是这样没错。不过,慎二那家伙在想什麼。就算有时比必要
的还严厉,也不是会取笑外行人的家伙吧」
「————我吓到了。卫宫啊,你真的是那个呢」
「呣。那个是什麼意思。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哎—呀,我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啊。要不高兴是随卫宫的便」
「……这家伙,给我回答好像刚刚听过的话。算了,那慎二是怎样了。
为什麼会做那种事」
「嗯—,据我听说的好像是被远阪很过分地拒绝了什麼的」
「咦……远阪,是那个远阪吗?」
「我们学校除了那以外没有其它的远阪吧。2年A班的优等生,
Ms.Perfect的远阪凛喔」
「……不,那个外号我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倒是了解了
对方是远阪凛的话,慎二被拒绝也有可能,更重要的是———
那个远阪,在要断绝关系时好像也会说出很不留情的话
「总之,慎二那家伙从昨天就一直是那样喔。托他的福我得监视道场到
这时间」
「……慎二那家伙很容易生气啊。美缀,虽然很辛苦不过要加油」
「是是。不过啊,慎二是得不到教训的人对吧? 哪天又去找远阪被拒
绝的时候,这次就好像会对远阪做什麼啊—」
「不,就算是慎二也不会接近拒绝他的对象吧。那家伙,这点上很坚持
的」
「可是对方靠过来就没办法不是吗。远阪啊,不知道为什麼常常来道场
参观。卫宫退社了所以不知道呢」
「?」
那我是第一次听到
远阪凛好像因为家里的事,完全不参加社团。对学生会也是用同样理由
拒绝推荐,所以我还以为她放学後会直接回家的
「算了,偶尔那样也好。那家伙很高傲嘛,遇一次糟糕事说不定也不错
呢。该说是遗憾,还是抱歉呢」
美缀说著好像很危险的话
……这麼说来,据说远阪凛敌人很多,美缀也是其中之一吗?
「喂美缀,再怎麼说那也」
「啊,时间差不多了。再见了卫宫,下次来看我射箭喔」
美缀慌忙地跑走
「———那家伙,还是没变哪」
不过,我从以前就很喜欢那家伙乾脆的个性
总觉得心情变得稳定,我走向教室
午休
我们学校有著豪华的餐厅,大部分的学生都在餐厅吃午餐
不过,其中也有带便当的老气人们,在那里面的一人就是我,还有面前
的学生会长
「卫宫,那炸鸡块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的便当里肉类压倒性地不足」
「……是可以。不过为什麼你的便当那麼朴素啊一成。就算是寺庙,也
不会有什麼禁止酒肉的规定吧」
「你在说什麼时代错误的话。这只是老爸的兴趣。他说没有多馀的可以
让小和尚浪费,不甘心的话就自己想点办法。我也正在想要不要乾脆现
在开始做饭了」
「啊—,那伯父的确是那样」
一成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跟藤姐的爸爸是以前就认识的豪杰
既然跟藤村家的爷爷意气相投,就不能期待有什麼正常的人格
「哎呀哎呀。那麼,就当作有一天会回报的其一吧」
我伸出便当盒
「哎呀,多谢。这也是化缘的修行啊」
一成郑重地道谢
……该怎麼说,因为这种事而再度认识到一成是寺庙的儿子是怎样啊
「啊啊,对了卫宫。早上,二丁目那边有骚动,你知道吗? 正好在我
跟卫宫分开的那个交叉口」
「交叉口……?」
说起早上的交差口,好像是停了几台巡逻车骚动著吧
「好像是有杀人事件的样子啊。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一家四口,得救的
好像只有小孩。双亲跟姐姐都妹刺杀了,但凶器不是菜刀或短刀,而是
长刀,不太寻常」
「————————」
长刀? 也就是日本刀之类的吧
杀人事件,而且是双亲和姐姐被杀的事
……想像了一下
深夜,闯入的某人。不当的暴力。以交通意外为例就是单方面的掠夺。被砍杀的双亲。不明究理地就跟著牺牲的姐姐。因此而被家人的血染溼
的小孩
「一成。那件事,抓到犯人了吗」
「好像没抓到哪。新都那边是因偷工减料的意外,这边是乱杀路人的事
件。学校会提早门限也是当然———怎麼了卫宫? 饭卡在喉咙了
吗?」
「? 没事啊,怎麼突然问这个?」
「不……因为卫宫表情很严肃哪,有点吓到了。抱歉,这不是该在吃饭
时讲的话啊」
一成好像很抱歉似地缓和气氛
……不,虽然真的是没什麼事,但我的表情有这麼严肃吗
这时,安静的学生会室响起敲门声
「抱歉。柳洞在吗」
「咦? 啊、是的。有事吗老师」
一成跟进来的葛木说著什麼话
是学生会简单的安排事项吗,一成好像很放松的样子
「………嘿」
这可是不常看到的景象
虽然看起来那样,但一成是很认生内敛的。对同学和老师都划上一条线
的那男生,对学生会顾问的葛木很放心
「……说不定是认真的部分很合得来吧」
2年A班的导师葛木宗一郎,就是很认真耿直的人
恐怕是这点跟重视规律的一成波长相合吧
「————————」
两人继续在说话
一边看著他们,不知为何,刚才听到的杀人事件一直没有从脑中离开
课程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今天有打工所以不能随便乱逛
学校里没有什麼事要做,必须直接到邻町去,不过———
是在意早上美缀的话啊,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来到了弓道场
「———啊啊真是的,我在做什麼啊」
从美缀的话听来1远阪凛像是常常来这里
所以———虽然我没必要在意,但我想慎二如果对远阪动手就是个问题
了
「……慎二那家伙,发起火就停不下来啊……」
被远阪拒绝的慎二去诉诸暴力是不行的
……不,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那种场面,我只是想象就觉得不高兴,必须尽可能地阻止
「———什麼嘛,远阪不在嘛」
道场周围看不到远阪
美缀白担心了
「嘿,你说谁不在?」
「!」
我一下子回过头来
「我—说—啊—,你说谁不在?」
是刚刚才分开的一成
「是、是你啊一成。不要吓我嘛」
「不,是因为卫宫行为可疑的在看著道场才这样的。———那,你说谁
不在?」
「谁,远阪啊。她好像跟慎二吵了一架。所以我就姑且来看看状况」
「喔喔。真可疑哪,明明没问你却连理由都说了。我只是在问谁不在而
已喔?」
「————! 怎、怎样啊。又没关系,我要做什麼是随便我吧」
「嗯呣,那倒是。不过没用的喔卫宫。远阪不在这里。因为那家伙翘课
了」
「什麼?」
翘课,也就是缺席了?
「这样啊,缺席吗……等一下一成。为什麼远阪是翘课啊。那家伙不可
能做那种事吧」
「就是做了,那家有可能感冒吗。以我看来那家伙就是个坏人。被外表
骗了会被一口吃掉的喔卫宫」
「————呣」
不知为何,一成的话让我不高兴
我的确是不认识远阪,但我不觉得那家伙是坏人
「说得太过分罗,一成。远阪不是那种家伙吧」
「呣呣? 怎麼,卫宫也要追远阪吗。啊啊,那就不好意思,刚刚的听
过就算吧」
「————!」
谁、谁要去追远阪啊———!
「不、不要自己决定啊! 我只是,因为如果慎二跟她起了争执会很糟
才———」
「为了要阻止慎二去打远阪吗,又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我是不
在意,不过卫宫你的兴趣还真差啊」
「又没去做所以没有不讨好。不过一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
话?」
「嗯? 去追远阪是兴趣很差吗?」
「对。远阪不是很受欢迎吗。我也没听过那家伙的坏话喔」
「啊啊,是没听过呢。那又更让我看不惯了」
一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旁边 「看不惯,是哪边啊」
「就是全部啊。那是女狐狸啊。女妖啊。是妖怪啊。总之就是生理上看
不惯。我不会乱讲的,卫宫也不要喜欢她吧」
「一成。背後说人坏话不好,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
「蠢蛋。这哪算背後说坏话。我可是说得让别人听得到的」
啊啊,怪不得会感觉到从弓道场的视线
……太好了
今天,远阪缺席真是太好了
「拜托一成。虽然不好意思,但赶快把那变成背後的吧」
「嗯呣,既然卫宫这麼说那我就了解吧。不过,我不是在中伤她喔。我
只是说柳洞一成在警戒远阪凛而已。只不过是个人喜好的范围吧」
「不过倒是说了妖怪和女狐狸什麼的喔」
……话说回来,女妖不是很明显的歧视字眼吗
「哪有,那是称赞的话。女狐狸和妖怪里也都有好人的喔。我只是采用
能表现远阪的价值而已。喝」
一成豪爽地笑著
「那我走了啊。我要回学生会室,卫宫要打工吧? 没有在这里闲逛的
时间了喔」
是说完想说的话後清爽了吗,一成背影从容地离去
虽然已经认识两年了,老实说,那男生的个性我还不了解
从学校坐了二十分钟的公车
过了桥,到了邻町的新都
「……怎麼,还不到五点嘛。还有一点时间哪」
虽然跟住宅区的深山町一样没有打工机会,开发地区的新都却是事不缺
人
也因为校规允许打工,我接受了简单的工作
其中自己喜欢的是劳力工作,因为辛苦地、只要尽力就能在短时间结束
让身体得到锻鍊又能赚钱,也是一举两得吧
今天的打工是从五点到八点,简单的货物运送
虽说只有三小时,但内容却有六小时的密度。再怎麼说都是一分钟都不
歇息地来回奔走嘛
所以,就算只有十分钟,能休息时就该休息吧
闲晃到打工时间也是浪费体力,到公园里休息吧
在商业街中心的公园,看起来像是被森林和草原覆盖的大广场
如果是假日应该有亲子或情侣在这喧闹的公园,这时间就没什麼人
不———本来,就算在公园里,也只有这里不管什麼时候都没人吧
「这里还是没变哪」
我有点吃惊
任其荒废的地面,跟有好好整理的四周比起来也太粗糙了
是因为经过这荒凉地面的关系吗,吹著的风也是寒冷的
这里是十年前大火灾的遗迹,也是本来应该就那样烧死的自己得救的场
所
「为什麼没有种草皮呢。一直这样好可惜」
这麼宽广的土地,好好整地的话公园也会变更大的
一边呆呆地想著这种事,我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
打发时间地看著有烧伤痕迹的大地
过去在这发生的事,我没有想起来过
因为那时还是小孩所以记不起来,也因为那不是能记忆的简单景象吧
记得的是很热,还有无法呼吸
还有,打算帮助别人,而别人又死了的事
「为什麼,会那样呢」
像是,打算从烧塌的房子救出小孩的大人,代替救出的小孩而死掉
像是,有著一群喉咙乾渴的人,因为仅剩的水被一个人喝掉,其它人全
都断气了
像是,打算尽快逃出火场地一个人跑出,被丢下的人们毫无例外地全都
没逃出来
还有,像是
为了帮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别人,拿出了本来能帮助自己的东西而力尽
死去的人
「——————」
我不喜欢那样
努力的人牺牲掉的事让我不爽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著的结果是太贪心了吗
明明我只是想看著平常地、安稳地呼吸著的人们,为什麼连那种事,都
不能完成呢
“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士郎所说的,就是要救每个人喔”
对小时候我的问题,切嗣这麼回答了
当然,小时候的我不服了
因为切嗣救了我。我也知道他是什麼都做得到的魔法使
也知道了他是不求回报地、只是因为不能不管痛苦的人而出手的正义的
一方
所以———我相信如果是切嗣,在那时候也能帮助大家
对著这麼诉说的我,切嗣出现很困扰的表情,说出了只有一次,可是到
现在仍然印象深刻的话
“士郎。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听好了,能被正义的一方
所救的,只有正义的一方能救的而已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就
是正义的一方的定义喔”
这我知道
要说的话这也是当然的
假设现在有强盗跟人质,强盗打算杀害人质
用通常的方法,人质大半会被杀吧
就算用了什麼能救出全部人质,如奇迹般的方法,也会有救不了的存在
也就是,那人质被救出的强盗
正义的一方能救的,只有被决定能得救的人
所以要全部得救这件事,就算是神明也实现不了
「……如果是天灾就更不用说。不管是谁,都救不了全部的」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那样
那也不是,奇迹般得救的我现在能说什麼的
「不过,我不喜欢」
那种事,我不喜欢
我不要一开始就决定只能救出多少人
不管多不可能都必须出手
我无法忍耐像那时候一样,周围有不认识的人步向死亡
所以,如果现在的我在十年前的话,就算不可能,也会冲进火中————
「然後就那样白白死掉吧,没错」
这是绝对的
真是,我还真没有梦想
「喔、糟糕。发呆的时候已经到五点了」
宣告五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快速地走向打工的地方
打工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
比预定的早十分钟结束,只是因为太努力罢了
好像因为工作前到了那种地方,才不顾一切地工作的吧
也因为这里是车站前,现在夜晚才刚开始
人潮也很多,路上的车辆没有停过
抬头看看,大厦里还亮著灯,看起来就像是复杂的灯饰
「给藤姐带礼物———算了」
一边抬头看亮著灯的大楼一边走著
因为是新都最大的大厦,果然还是看不清楚上方
只是要享受夜景而抬头看大厦的时候
「————?」
感觉像是,看到了什麼不相称的东西
「刚刚的,是什麼」
我停下脚步看著最高楼
把意识集中在两眼,将只看来像米粒的那个,模糊地捕捉在视线范围内
「————什麼」
那个,跟认识的某人很像
有什麼意义
为了什麼而待在那地方的呢
飘著长发,什麼都不做,她俯瞰著街上
「————」
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不,不可能看到的
那是眼力比一般人好许多的我,用魔力增强视力才总算看到的高度
是因为她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才看得到的,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在地上混
在人群里的我吧
她只是在俯瞰街上
是在找什麼吗,从这麼远也能感到锐利的视线
「————————」
我忘记了时间,抬头看著伫立在虚空中的少女
那是在高塔之上
背对月亮俯瞰著下界,像魔法使一样
「啊」
是没事做了吗,她乾脆地转身
人影从楼顶消失,只剩下美丽的夜景
「刚刚的,是远阪吧」
虽然没有确实凭据,但应该不会错
有那麼显眼容貌的女生没这麼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呆到会弄错
暗暗憧憬的对象
「……这样啊。不过」
怎麼说,那个
兴趣真怪啊,远阪
跟新都不同,深山町内看不到人
只要过了晚上八点就看不到行人,町上回归平静
在交叉口,有著一栋早上看过的屋子
没有人在,玄关前只挂了个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一天,一间屋子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被闯入的强盗杀害的双亲与姐姐
在未来是怎样的生活在等著那一个人活下来的小孩呢
「————」
我为我的无力咬著嘴唇
虽然发誓要变得跟切嗣一样,但连对在身边发生的事也什麼都做不到
虽然想著要帮助别人,结果,连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爬上坡道,到了卫宫家
灯还开著,藤姊和樱还在吧
「我回来了——啊咧,只有藤姐吗?」
「嗯? 啊,士郎你回来了~」
藤姊一边吃著煎饼一边回过头来
电视上播著热闹的综艺节目
「真是的,又是这时间回来。因为冬天日落的很早,我有说过要早点回
来的对吧」
「我是早点回来了啊。我选的是到八点的打工,不要再乱说了。……那,
樱怎麼了。看起来好像只作了晚饭而已」
「小樱很早就回去罗? 她说因为今天有事,只来做晚饭的」
藤姐像是很高兴地说著
对这个人来说,会做饭的大家都是好人吧
「这样啊。的确,说不定暂时那样比较好啊。最近也很危险,乾脆到新
学期前都我来做晚饭吧」
「咦—,我反对—! 士郎回来的不是很晚吗。在那之後才做饭的话,
要过十点才能吃饭喔」
「……我说啊。你是没有在自己家里吃饭的选择吗?」
「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藤姐疑惑地歪头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就算叫藤姐做饭也没用。……那是没关系,脚下
的那个,是什麼。不会又捡了什麼多馀的东西吧」
藤姐有把不要的废物放在我家这难改的习惯
像是在家庭餐馆拿到的巨大海碗、从商店街拿到的乱重一把的茶壶、自
己开始演奏的可疑吉他,总之,就是会把别人家当作方便的仓库
「让我看一下。是垃圾的话就丢掉」
「这个? 嗯—,是我们家多的海报」
藤姐把海报交给我
大概是不畅销的演歌歌手的海报或什麼的吧
「我看看」
看吧,很假的青空背景,笑著比出大姆指的军服青年
看起来像血书的标题就是
『爱情的可爱战队,好了赶快加入自卫队吧』
———喂、这不是自卫队募集队员的海报吗……!
「那我不要了,就给你罗」
「呜哇,这我也不要啊!」
我快速地把海报卷起来,往藤姐的头上敲去
「嘿嘿—,没中—」
但是
藤姐这家伙,用藏起来的另一张海报以上段挡开,不留情地反击
碰铿一声
我被轻轻的海报打中————
「咕哇!?」
星星! 我刚刚看到星星了!
「哼哼哼。以士郎的本事要打中我还太嫩了。不甘心的话就再锻鍊吧」
「咕……刚、刚不是那个问题吧。为、为什麼纸做的海报会有那种破坏
声音……」
该不会,是用免洗筷的袋子切断免洗筷的高手技巧吗……!?
「咦? 啊,抱歉抱歉。这边的海报,是初回特典版的豪华铁板版
本。……士郎,头没事吧……?」
「……藤姐,你有一天绝对会把人杀掉,那种个性……」
「嘿嘿—。那时候就嫁给士郎就安心啦—」
「哼,我会全速拒绝的。我可没有娶天然杀人鬼的打算」
「呣。我觉得我才没那麼危险」
「果然。据说那种人往往没有自觉是真的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也得注意不有一天被杀掉地过活
「哼,尽量说吧。重要的是,士郎,我肚子饿了。我一一直戥傲现在,
赶快准备晚饭吧」
藤姐嘿咻一声站起来
……真稀奇。藤姐会来帮忙(就算只是准备餐具),一定是饿得很厉害了
「是是。那藤姐拿盘子跟碗哪。至少会盛饭吧」
「会啊—? 哪士郎,我要用大碗可以吧」
「可以啊。今天樱也不在,反正饭会剩下」
「很好很好。那士郎也一样喔」
藤姐快速地在大碗里盛饭
「……………」
算了。反正也会再来一碗,而且对藤姐做的事插嘴的话,那才会让晚餐
不见呢
而且
因为像这样乱来的晚饭,才是这几年持续地理所当然的景象
……一天结束了
吃完吵闹的晚饭,送藤姐到玄关,洗了澡
然後是躲在仓库做每天的锻鍊
跟平常一样结束後就去睡觉
凌晨一点
什麼事都没有地,一天平稳地宣告结束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1 PM
正篇● 三日目---------
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麼走怎麼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重播一样地跑著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著跑著,不停地跑著
走到最後,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麼事,怎麼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
危机了」
「? 危机,什麼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著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
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著大清早就做这麼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麼事吗?」
藤姐一边喝著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麼,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麼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麼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著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
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
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 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著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藤姐出门後,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
也会确实去社团的! 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 不
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麼,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麼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著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後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
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著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麼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著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著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著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
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轻醒
然後,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後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麼。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後面有著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 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
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
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麼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
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 ……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
过就忘了」
「————!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
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
就放著,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托你啊。你是前弓
道社员对吧? 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後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 (译
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 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开始清理的话店就关门了嘛。让那边那个人来做
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 慎二说那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就好了
啦」
慎二的背後好像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没有我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最近拉进来
的吧
「那,之後就拜托了。放钥匙的地方没有变,自己进去吧。没意见
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
「哈哈,谢啦! 那大家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啦!」
「啊、学长等一下! 啊、那之後拜托你了,学长」
因为知道方法,弓道场的整理轻松地结束了
虽然这麼广大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乾
净让我很高兴
途中,虽然觉得一次应该没关系,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
很失礼的就放弃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话,拿自己的弓来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哪。一年前还只有一个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是有很多地方很方便的弓
只是价格很贵是最大缺点,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东西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意外地有钱?
「……可惜。木弓比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这是个人喜好吧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了
时间正好过七点。这样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没有必要勉强早点回
去了
……不过
这道场有那麼脏吗。放弓的地方还有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
眼
「……算了,做到这里应该一两小时变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就整个清扫吧———
风吹起来了
脸颊因为太冷而冻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叹息白色地残留了下来
我在连指尖都像是要冻起来的寒冷空气中,缩著身体忍耐著
「……怎麼。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头看著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强风吗,云朵在空中流动著
过了门限、没有人迹的学校没有散发热气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这地方,比町内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
刚刚,是什麼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校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走向了那个地方
———我在校庭里走著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这样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声音听起来变大、增加势子了
这是钢铁与钢铁相撞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边是有著什麼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麼可能。在想什麼啊我……」
我苦笑著否定脑海中浮起的想象,脚步加快了
———这时
是本能感觉到危险吗,我考虑著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总之先靠近能隐藏身体的树木,到近一点的地方看看声音的发源
———
然後,意识完全冻结了
「————————什麼」
有著,莫名其妙的东西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
我不祥的想像一样,是真的在互砍著
无法理解
无法用视觉追上
对他们太过没有现实感的动作,我的头脑不能正常运作
只有凶器的撞击声,强迫地让我知道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但是,在看到的瞬间我就知道了
那个不是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的
像那种的,谁来看都会知道不是人类吧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那样活动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东西
「————————」
即使在远方也感觉到杀气
……会死
身体比心灵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心跳变快也是一样
同样是生物,我感觉到那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著菜刀或短刀连脚跟都碰不到,能确实地杀害人类的
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但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也无法呼吸
想著必须逃走的心灵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判断
……比那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感觉像是会从背後被那长枪穿过
一样,无法顺畅的呼吸
「————————」
声音停止了
两名那个,隔著距离面对面地站住了
想著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更强的杀气
「………………!」
心脏萎缩著
手脚上的麻痹变成痉挛,我咬著牙,抑制著要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样————!」
青色的那个身上,流入了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菜鸟的我看到了也会觉得佩服的,伴随著一种美的魔术
但是那个不一样
像是喝水这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看起来觉得丑恶
那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那个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使用那麼多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著人形的那家伙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吗
因为这迷惑,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在我身体终於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著,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我摸著制服破掉,变得赤裸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著胸口又被枪刺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鍊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後,那个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我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著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
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麼多,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著的话」
因为胸口的伤还太新了吗,我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後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著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我小声说著,然後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麼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後,怎麼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
气,在一步步接近著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麼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我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麼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枪贯穿
「————啊————哈啊、啊————」
这麼想的同时,呼吸就不像样地乱掉了
头脑乱掉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我咬著牙,抓著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我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麼,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麼———!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
已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刚才的重复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枪。短刀或菜刀没办法
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地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在往下掉了
那麼———接著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长枪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
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著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
去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後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
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的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我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麼,接著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麼想著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那个,一直线地朝我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我从头顶刺穿地落下
———
「这————家伙……!!」
我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我难看地跌在地上滚著
但我立刻停下,握著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我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哪」
那家伙很没力地拿著枪
「————」
虽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
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地说著坏话
「————」
我一点点地向後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後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麼,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长枪
……本来,我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长枪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著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没错
真的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似地躲开头上的一击之後,就不看
旁边的往窗户跑的……!
「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感觉到魔力。
贯穿心脏还活著,就是这麼回事吗」
枪尖对著我
「————————」
挡不住
像那样,闪光般的一击是挡不住的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快至少都能准备
不过那个是枪
轨迹是线的剑,还有轨迹是点的枪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麼防御啊
「很好———稍微能享受一下了不是吗」
男人的身体压低
刹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只靠著条件反射,我挡住了朝脸颊挥来的枪
「咕————!?」
「乖孩子,来,下一个要来罗……!」
呼地吹著的旋风
在这狭窄的室内是怎麼做的,长枪没有碰到墙壁地画出优美的弧线
「……!!!!!」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鎚吗!
可恶,这发麻的感觉,两手的骨头该不是被压扁了吧———!
「咕、这家伙————!」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看轻我了吧,那就把你还没收回的枪给弹开———!
「咕……!」
打向长枪的两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了,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哪。明明给你机会的却白费力气。算了,期待魔术师
跟我互砍也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的住两击就给你奖赏让你打进来,男人游刃有馀
……那唯一而绝对的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所以———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砍的价值
「———我失望了。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架起刚刚刺出的枪
「随便————」
在他那多馀的动作中
「你说吧白痴————!」
我不看後面地,从背後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後,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什麼凭据地
我扭过身体朝背後一击———!
「唔————!」
弹开刺出的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
而且如果被他在我站起来前追到的话,就会确实地被杀
所以———相信那必杀的一击会过来,我才用全力挥剑
虽然是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也会因空挥的空隙被杀的鲁莽
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是不可能太早的
所以我做的只是,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後一击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枪打回去……!
「哈、……!」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著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拿枪地,就空手朝我接近
转了一圈背对著我,放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著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了,无法呼吸
不,比那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的事
只是回旋踢,居然就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连想都没想————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到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断掉的冲击,我掉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啊、哈」
用模糊的视线找著男人
……真的,被踢飞了快二十公尺吗
男人重新拿起枪,一直线地突进
「咕————!」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那男人马上就会过来吧
在那之前————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站起来、迎击———— 「————」
枪尖射出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啧、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膝盖弯了下来是我的幸运
长枪在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了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了
「啊————」
所以,这是最後的机会
只要到仓库里,就有什麼———能当武器的东西
「咕————!」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之枪被放出
「这————家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当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的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不能像原来那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
「啊、咕……!」
我被穿出长枪的冲击震飞,弹到了墙壁上
「啊————、呜————」
我坐在地板上,用力叫起快要停止的心脏
然後,打算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刺出长枪的男人
「———————————」
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我知道的
就在几小时前嚐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不懂啊。挺有机智的可是魔术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
可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只是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这是当然
因为,只要那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馀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麼可想的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
结束了」
男人的手动了
之前一次都看不到的那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後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嚐过的
……那要再一次? 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麼我得遇到这种事
……开玩笑
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麼,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麼简单地死掉
我必须完成活著的义务,死了就不能完成义务了
但是,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会就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那麼简单地就把人杀了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会死
简直又是开玩笑,一天内会被杀两次,居然有这麼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麼都在开玩笑,那我也不要乖乖地害怕
「别开玩笑、我怎麼能————」
在这种地无意义地、
被像你一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麼………!?」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我背後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的朝那男人前
进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了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长枪男人退了几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的男人,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著骑士装束的少女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著我之後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麼说了
「咦……主……人……?」
我只重覆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麼,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也跟外
面的男人是同样的存在
「……………………」
少女什麼都不说,静静地看著我
———那姿态,该怎麼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外面那男人是只要找到
空隙就会袭来的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刚才来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完全消失,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
线内———
「从者.剑士,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主人,请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主人这个辞,和剑士这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出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少女静静地,点了一下可爱的脸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於此,
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麼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麼意思
但是少女不回答我的问题,与点头时同样优雅地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面的门
在门外,是还架著长枪的男人
「————」
不会吧,比我这麼想还要早地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
我连身体的痛楚也忘记地,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後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的
就算打扮得很危险,但少女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打算这麼叫出的声音,被那声音封住了
「什麼————」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次真的,头脑空白地什麼都没办法想
「什麼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到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其中爆开火花
长枪的男子不说话地袭击从仓库跳出的少女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跟著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这次男人都被逼得
後退
「————」
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确是对那男人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来往不是战斗
战斗,是能互相给予致命一击的人之间的争斗
不管有多大的实力差,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方法,那就叫作战斗吧
就算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辨识都办不到的男人的长枪,更增加气势地持续朝少女刺出
少女用手中的”某样物品”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地踏前
「啧————!」
发出厌恶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後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被攻击的侧腹————!
「咕……!」
一瞬间,男人的枪绽出光芒
如同摔出炸药的一击,就是那样子吧
在挡住少女挥出的”某样物品”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
光
那是为什麼,不说那男人,连我也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得能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松地挥出的每一击,都包含著了不起的魔力
那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那种东西,只是挡住就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
说就是散弹枪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於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著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你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後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著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著”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麼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没有浮现形
状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著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花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好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都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著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
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麼说似地
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後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麼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
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後跳了几公尺的男人,在著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麼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
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
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著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
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麼可笑吗
男人……被称作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著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後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
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 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
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
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 既然从者出现了
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著
————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著眼前的敌人
用不著我说
对峙著的她,比我更感受到敌人有多麼危险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著少女的脚下刺出
「————」
那从我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
少女被枪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不,著
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麼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
少女的心脏
但是枪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
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著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
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
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後
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著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麼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
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不过
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没有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著少女
「———你躲开了哪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
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乾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
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
回来」
「——你要逃吗!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著
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著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著胸口
站住了
「咕————」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著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麼」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
定是有什麼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著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也马上就结束了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著我
而我在踌躇著该怎麼回答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後我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
就放心的对象
「———你,是谁」
我退後半步问了
「? 什麼是谁,我是剑士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
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地说了
「剑士的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很乾脆地说著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麼说,只是听著脑袋就一片空白
———
「————唔」
……喂,我在动摇什麼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麼好说
的吗。那种事我怎麼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
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麼办
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有规矩的
「————————」
少女……Saber还是没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样你还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
叛你。没有那样警戒的必要」
「唔……?」
糟糕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麼却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的,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这种奇怪的字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
「那麼就士郎。嗯,以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
在她口中说出士郎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了
因为一般来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
吗……!?
「等一下、为什麼要叫————」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在发热
有著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热度的左手上
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是被称为令咒的东西士郎。是约束我们从者的三个命令权,也
是主人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你、你————」
到底是什麼,当我这次终於打算要问出来时,她的感觉突然转变
「———士郎,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了
她的意识不是对著我,是对著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做吗……?
「等一下,该不会是对我说的吧? 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麼难的魔
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眉
……感觉好像,我说了什麼很不该说的话
「……那麼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覆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
应该没有问题吧」
「……? 再一次,是什麼」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著,Saber轻轻地跳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说出口的同时,我了解了那是什麼样的事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要战斗吗……!」
身体动了
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在哪里……!?」
我在黑暗的夜晚里凝视著
这种时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闭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看过的红色男子与Saber对峙著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色男子突进,一击就击溃对方的架势———
Saber轻易地把红色男子斩倒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Saber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色男子在被断头之前,与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同时地消失了
Saber没有停住
就这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後的对手疾奔
然後———把敌人放出的大魔术,不当回事地消灭了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涉魔术
虽然以威力来说切嗣也不会输,但在瞬间就做出那麼大的自然干
涉,就算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样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吗,那麼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Saber没用,Saber不留情地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地躲开Saber的一击,但然後就动不了了
Saber把敌人逼到死地,用那看不见的剑刺出
「————」
意识冻结了
一瞬间,月亮好像出来了吧
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瞬间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
Saber的模样
「————」
Saber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某样物品”,朝对手的喉咙贯穿———
「住手Saber————————!!!!!!」
我拼命地、用尽全力的叫著
剑一瞬间止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对精神上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的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住手,Saber」
我盯著Saber说了
我有觉悟,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麼要住手,士郎。她是弓兵的主人。必须在这里收拾掉她」
不对,Saber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的,马上就会再把剑挥下去……!
「就、就叫你等一下的吧! 虽然你叫我主人什麼的,但我什麼都不
了解啊。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凝视著我
「顺序不对吧,Saber。我还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不过我会听你说的,
不要做那种事」
「…………」
Saber沉默
仍然把剑指著倒下的对手,不能同意的看著我
「那种事,是指什麼是。你是抱著不能随便伤人,这种理想论的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当然的,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
的对象
「也就是,你是想说不要结束敌人生命对吧? 我不能遵从这种话。
敌人是必须打倒的。如果你还是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约束」
「? 不,那种事指的是你的事。女孩子怎麼可以挥剑呢。受伤了就
更不用说了。……呃,对了,还不知道你拿的其实是不是剑呢———啊
啊不对,总之你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我说完的同时,Saber像一下失去气势一样,呆呆地张开嘴
这状态下,过了多久了
「………那? 什麼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剑士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用力
「请死心。没有一把剑是敌人在面前还能放下的」
「尽管你的主人叫你放下也是? 嘿,就算是剑士,从者还是会反抗
主人的嘛」
「————————」
Saber咬咬牙
然後放下剑,手松开了
这样就是把剑收起来了吧,杀气从Saber身上消失
「对。那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著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著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地抱怨著的人、那个、绝对是—————!?
「你、你是远阪……!?」
「嗯。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唔?」
我败了
被这样轻松地招呼,感觉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样,啊啊
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乾脆让她爆掉有多轻松啊
————!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的,
所以————」
「魔术师吗? 算了,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呢」
「咕————」
就说你讲的那麼乾脆会显得我很白痴不是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轻松地说著,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你在想什麼……!」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真是笨蛋呢,我想了很多事喔。所以才要跟你说话的不是吗。卫
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认同有时也会丧命
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那种时候,懂吗?」
远阪含有敌意的盯著我
「————唔」
「懂就好。那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喔……」
不,想想这也是当然的
再怎麼说都是刚才被剑指著,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那样」
好像,觉得跟学校的远阪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麼变成这麼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顺畅地走著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後则是不说话地跟著的金发少女,自称是从者的Saber
「………………」
啊
好像,有著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菜鸟但也是魔术师
好像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麼大牌了,我不振作一点会被当成笨
蛋的
……虽然这麼说,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後面的Saber
她叫我主人、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帮忙魔术师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
来役使的
这种情况下,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而已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
类的魔力
但是,时常使用能支配一名人类的魔力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大半
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倒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麼学的,可是
「? 有什麼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怎麼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
魔术回路
「…………」
所以,Saber一定是类似使魔又不同的东西
她说自己是从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东西,但我想那个叫Lancer的男人,和远阪带
的红色男子也是同样的东西
既然这样,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主人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菜鸟,那远阪就是老老老鸟……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
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那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町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没错
……在这个町内,有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在
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的话,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
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客厅?」
远阪一边说著一边走进客厅
「………………」
想事情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远阪要说什麼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 什麼嘛,窗玻璃全破了不是吗」
「没办法啊,被Lancer那家伙袭击啊。来不及在乎外观了」
「啊,是这样。那在叫出Saber之前,是一个人对付那家伙的?」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在奇怪的地方虚张声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
学真的跟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边
「?」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 vor SchweiBen」 (译注:这段没有日文解释,
不巧我也看不懂拉丁文(?))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
那是什麼魔术吗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不到数秒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吧,不过这样是浪费魔力对吧?
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麼冷没办法说话」
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不用说地,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以外的
「———不,好厉害啊远阪。这种事我做不到哪。谢谢你修好它」
「? 做不到,不会吧? 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只在几
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哪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老爸教过,那种基本还是基础的我都不知
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暂停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麼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是说,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
鸟?」
「……? 不,我没有什麼工房喔」
……啊—,虽然有仓库当作锻鍊的地方,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
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处理五大要
素、或是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我喔了一声,老实地点头
「………………」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美女一旦陷入沉默可是有很强的迫力喔
「怎麼。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姑且会使用强化的魔术」
「强化……又是,什麼都只会一半呢。那麼,除了那以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著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那视线还是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麼会让这种家伙叫出Saber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呣」
总觉得,生气起来
我学魔术也不是在玩的
虽然我未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经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
刚才的事」
远阪呼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麼样的立场对
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姑且得要确认一下。对知
道的人说明也是一块心头的赘肉」
「?」
感觉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乱入好像会
被打所以就不说话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是被选上为主人了。其中一只手上有圣
痕对吧? 手背或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著三个令咒
的。那就是身为主人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也是约束从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
只要有它就能使从者服从」
「……? 只要有,是什麼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从者有自由意志了,能够
扭曲其意志绝对遵从自己的话的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会发动了。只不过用一
次就会少一次,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如果那令咒没了的
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主人打倒其它主人是圣杯战争的基本。然後打倒其它
六人的主人,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麼?」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这家伙在说什麼
主人要打倒主人
然後最後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还不懂? 主要就是呢,你被卷入了一场比赛中了。名为圣杯战争
的,七名主人的生存竞争。在其它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前不会结束,
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这不是什麼大事一般地断言
「————————」
脑海中回转著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上成为主人的自己
也是主人的远阪
名为从者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的,与其它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麼,你突然地说些什麼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喔。……而且你自己,
心底也了解了不是吗? 不只一次,两次差点被从者杀掉,了解到自己
已经是无处可逃的立场了」
「————————」
那
我的确,是差点被名叫Lancer的家伙杀掉
「啊,不对呢。不是差点被杀掉而是被杀了吧。你还真能复活呢,
卫宫同学」
「————」
远阪的追击,从某方面来看是最後一击
……的确是那样
那家伙杀了我,我也的确被杀了
那时不管有什麼好藉口都没用,我只是要被杀的存在罢了
所以
就算否定这莫名其妙的互相残杀
其它人也不会收手的
「————」
「懂了吗? 那我再多说一点。圣杯战争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能
确定的只有,几十年一次,会有七名主人被选中,给予主人各种从者
这件事」
「我也是被选为主人的其中一人。所以我跟从者订了契约,你也跟
Saber订了契约。请把从者当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被圣杯赐予的使
魔吧。然後,身为主人的我们要与自己的从者合作,消灭其它主人,
就是这样」
「…………」
远阪的说明太简洁了,离现实感太远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从刚刚就觉得疑问的事
「……等一下。虽然远阪你说Saber是使魔,我却不这麼想。因为
使魔应该是猫或鸟之类的吧。虽然据说也有用人类幽灵的家伙,但
Saber可是确实有身体的。而且,那个———非常地,看起来不像使
魔」
我朝Saber偷看一眼
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著我跟远阪的对话
……那个样子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明真实身分,但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了,就算说她是使魔也没有现实
感,最重要的是,心脏咚咚地跳著很困扰
「使魔呢———算了,虽然从者是分成那类,但是地位不同喔。再
怎麼说,在那边的她可都是以使魔来说最强的英灵喔」
「英灵……? 那果然是幽灵罗?」
过去死亡人类的灵魂
死了以後也让姿态留在世上,卓越能力者的残留思念
但是,那就奇怪了
幽灵没有身体。能伤害灵体的只有灵体
所以,有肉体是人类的我,不可能被灵体直接杀掉
「幽灵……虽然相似,但把Saber跟那种东西当成一样的可是会被
她杀掉喔。因为从者是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接近精灵、超越人类的
存在」
「————哈啊? 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
「对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之就是把死亡了的传说中的英雄
拉过来,使其实体化喔」
「不过呢,叫出是主人的任务,之後的实体化是圣杯来做的。让灵
魂成形是一介魔术师不可能办到的。因为需要有强大的外来力量」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
我看著Saber
那她也曾经是英雄吗
不,的确现代是没有打扮成她那样的人,不过那也———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听过有这种魔术」
「当然啊,因为这不是魔术。请把它当作是因圣杯而产生的现象吧。
不然要把灵魂再现固定化根本不可能」
「……灵魂的再现……那麼那个、从者是跟幽灵不同的吗……?」
「不同啊。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机械,只要留下伟大功绩就会脱
离轮回圈,升华一个阶段的,没听过吗? 英灵就是这样喔。简单来说
就是成为被崇敬的、拟似的神明们吧」
「降灵术或是招魂之类。那种一般的”处理灵魂魔术”是借用英灵
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迹的对吧。不过这从者是直接跟英灵本体连结
的使魔。所以虽然基本上是以灵体待在身边,但必要的话就能实体化
战斗」
「……呣。那个,就是把灵体跟实体分开用吗。……我看不到远阪
的从者,现在是灵体吗?」
「不,那家伙在我家的召唤阵疗伤中喔。他刚刚被Saber打倒了对
吧。那可是再晚一点强制撤离就会被斩首消灭喔」
「听好了,能打倒从者的只有同样是灵体的从者。当然如果对方实
体的话我们的攻击也能打中,所以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打的倒。不过,
从者全都像怪物对吧? 所以怪物就交给怪物对付,主人要在後方支援
是定则喔」
「…………呣」
远阪的说明,总觉得让我生气
怪物怪物的说著,虽然我不知道其它从者是怎样,但我不希望Saber
被那样形容
「总之成为主人的人,必须要用召唤出来的使魔打倒其它主人。这
部分懂了吗?」
「……话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可没同意喔。这种低级趣味的事到
底是谁,又为了什麼开始的」
「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也不能回答你。这部分就请在哪天好好地
问一下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我要教你的是呢,你已经只能战斗了,
还有从者是很强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就这些喔」
远阪只说了这些,这次看向Saber
「接下来。从卫宫同学的话听来,你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Saber。
因为被没有主人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跟你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万全状态。因为士郎没有让我
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难吧」
「……我吃惊了。虽然也是因为情况很严重,但没想到你会老实说
出来。我只是在想要怎从你的话听出弱点而已」
「虽然让敌人看出弱点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是骗不过你的眼睛的。
隐藏这边的底牌也没意义对吧。记然这样就藉著让你知道,使士郎更
深地了解现状比较好」
「正确。风格也是完美。……啊啊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
的主人,就等於赢了这场战争的嘛!」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呣。远阪,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呜哇,轻松地说出有良心的人不会说的话了
「什麼? 还有什麼疑问吗」
而且没有自觉
学校的优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
……不愧是一成。远阪的确是跟鬼一样不留情
「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这时
远阪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 走是要到哪里?」
「就是要去见很清楚你被卷入的这场比赛……”圣杯战争”的家伙
啊。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於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那在哪里啊。已经这时间了,太远的话」
「没问题,就在邻町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
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不是那问题」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很多事情累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怎麼,不去吗? ……卫宫同学如果这麼说的话是没关系,Saber
呢?」
不知为何远阪向Saber徵求意见
「等一下,跟Saber没关系吧。不要太勉强她」
「喔,已经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啦。不喜欢我跟Saber说话?」
「怎、怎麼可能! 只是如果远阪说的是真的,Saber就是过去的英
雄吧。那被叫到现代应该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
「士郎,不是那样的。从者如果要在人间存在,就会适应各种时代。
所以这时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叫出了」
「什————」
「骗人,那机率有多小啊……!?」
啊,远阪也吓到了
……这就是说,Saber说的事是很不可思议的吧
「士郎,我赞成她的意见。你身为主人的知识太少了。身为与你订
契约的从者,士郎不变强会很困扰」
Saber静静地凝视著我
……那不是为了Saber自己,而是考虑到我的,安稳的视线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麼,那是在哪里啊远阪。是可以
回得来的地方吧」
「当然。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那边是监督这圣杯战争的假神
父的家喔」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摆弄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的笑容
「………………」
虽然是偏见
但是那家伙的个性,感觉哪里有问题喔……
走在夜晚的町内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有人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现在只有街灯照著睡著了的町
「哪远阪。虽然是不重要的事,不过你打算用走的到邻町吗」
「对啊? 因为电车跟公车都停开了吧。偶尔晚上散步也不错不是
吗」
「这样啊。姑且问一下,你知道走到邻町要多久吗?」
「这个,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时吧。不过,回来晚了就搭计程车就好
了吧」
「不能用那多馀的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出来走不太
好。你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麼万一的话我可不能负责喔」
「请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麼恶意的家伙都不会出来的。虽然卫宫同
学你好像忘了,但那边的Saber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麼说也是
不管是抢匪还是什麼,如果对Saber出手那才会被打回去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麼。我没办法理解」
「咦? 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个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
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麼可以,士郎是我的主人。这样不是立场逆转了吗」
「他没想过不是吗? 感觉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从者都没关系的。好
想看看那家伙脑袋里的样子呢—」
「………………」
远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能说话的关系了
说到Saber,从要那副样子出门被我阻止时就不说话
怎麼样都不肯脱掉铠甲,於是没办法地给她穿上雨衣,就更不说话
了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後,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 你要去哪里卫宫同学。那边不对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那这边是近路」
因为要跟这两人并肩走对我有很大的抵抗,我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地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个桥,就能到邻町的新都了———
「嘿,有这样的路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
了呢」
提高声音说著的远阪抬头看著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这场所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著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美,我败了
「好了走吧。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著站在公园的远阪,上了阶梯
只要到了桥边的人行道,接著到新都就是一条直线了
人行道桥上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邻町一般是坐公车或电车的,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用
再怎麼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担心做的不够牢固,有
一天崩塌也不奇怪
以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在想什麼啊我」
不说话地跟在後面的Saber,还有就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这两人,想要早点走过桥地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往郊外走
虽然说到新都我只想到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
著以前的街道
而郊外是最多旧街道的
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还有望海的高台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国墓地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有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
父是不能用一般的办法的」
远阪先爬上了坡道
……抬头看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没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了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就有平整的广场迎接
我们
而盖在後方的教会,虽然不是那麼大,却高大地威压著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 为什麼啊,都来到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如果士郎的目
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断然地说了
因为好像再怎麼样她都不进去的样子,这时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放心,主人」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麼多位子,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待管理这麼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看来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要说明很难呢。虽然认识了十年,我还不太清楚那家
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 那可是真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麼的
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便说一下,他是我的师兄,
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身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麼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 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不相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属於这边的教会,暂
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相似但不同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就会随
时互相残杀的危险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取得的东西。其它人如果使
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於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的
能被任命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神的加持是越多就
会离魔术越远的————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已经这麼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私室吧
「……哼嗯。那,那个神父叫什麼名字? 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麼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我父亲的学生,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
喔。……不过,可以的话是不想认识啦」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几次叫你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哪。……呼呣,那他
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姑且是个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
到。……我记得有规定当上主人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己订
的规则,这次就遵守吧」
「那很好。原来如此,那得要感谢那少年哪」
名叫言峰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是在怕什麼
……也不是在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神父有著能让肩膀上的空气变重的威压感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教会的言峰绮礼。你的名字呢,第七名主人
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还不记得有当上什麼主人啊」
我在腹部使劲,不输给这重压地盯著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变成寒气
神父静静地,像是遇到什麼可喜的东西一样笑了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比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还真能把凛带过来。如果没有你在,她到
最後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表情很无聊似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主人没错吧?」
「那不对。我的确是跟Saber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麼主人
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也完全不懂。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
的,那重新选其它的主人比较好」
「……原来如此,这很严重哪。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是外行人了不是吗。这部分要从头教他。……你很擅常
这种补救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催著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吗。很好,你会拜托我这可是第
一次。对卫宫士郎就算感谢也不够哪」
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该怎麼说,听著这对话好像让我更不安了
「首先矫正你的错误吧。听好了卫宫士郎。主人是不能让给其它人
的,既然当了也不能辞退。手上刻著令咒的人,不管是什麼人都没办
法辞退。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没办法辞退,为什麼」
「令咒也是圣痕。是给与主人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的。
那痛楚,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消失的」
「如果你说想退出当主人的话,就没有比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
更好的了。这样一切都能跟原来一样喔,卫宫士郎。你的愿望,就算
是要把里面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一开始
重来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就期望吧。如果有那天到来,你会感谢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哪。
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见的烧伤的话,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了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越听越让我混乱罢了
……但是,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著———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说向他说明规则喔。没人叫你去撕开伤
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麼都是白费哪,想说至少让他继续错
误地把他的道德拭去的。……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
得期待著了吗」
「怎麼。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因为帮助别人,有一天也会是帮助自己啊。……不过,
现在再对你说教也没用」
「那麼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
争』。是七名主人用七名从者进进行的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
了吗?」
「……听说了。七名主人互相残杀的,荒唐事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这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的人的仪式。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
者是需要几个考验的」
……什麼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麼”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麼。你总不会
说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在少数几个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广为流传的,是有圣杯的人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麼说,圣杯本身的存在就是接近”似
有却无”的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有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出现
不过也只有这样
因为圣杯是就算实际存在,也没听说过能再现的架空技术
「怎麼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这个町内出现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从者
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已经接近让死者苏醒的这奇迹
可以说是魔法了。有著这种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人无限的力量。
物品的真伪,在这事实前是无价值的」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那为什麼要有圣杯战争。有
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麼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
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能得到圣杯的只有
一个人。那不是我们决定的,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主人,还是叫出七名从者,全部都是圣杯自己进
行的事。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
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
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淡地说著
我没有反对的话,眼光看向左手
……手上有著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既然有了这刻印,就没办法放弃当主人吗
「……不能同意哪。就算只要选出一人,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还是让
我不高兴」
「? 等一下。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
定要杀掉主人的」
「哈啊? 可是不是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麼说了喔」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町内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
物品形态拥有,而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这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
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从者
吗……!」
「就是那样。坦白说,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从者以外的从者
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主人不可」
「————————」
什麼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就放心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那麼卫宫士郎,问你一件事,你觉得
你能打倒自己的从者吗?」
「?」
打倒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魔术对那家伙根本没用,剑术她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问一件事。虽然是无聊的问题,你觉得你比自己的从者优
秀吗?」
「??」
在说什麼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Saber,当然就不可能Saber优秀
刚刚的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要回答说主人的我比从者来得弱
————
「————啊」
「就是那样。从者是就算用从者也很难打倒的。那麼要怎麼做呢。
看,其实很单纯吧? 从者如果没有主人就无法存在。就算从者很强,
如果主人被打倒那从者也会消失。那麼」
没错,那是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地获胜的话,杀掉主人而不是从者,是杀掉从者最有效率
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从者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可
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从者的话,主人就不是主人了吧? 能碰触圣杯
的只有从者吧。那麼,失去从者的主人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有令咒在,主人的权力就会留下。主人是指能跟从者订
契约的人。只要有令咒要跟几个从者订契约都办得到」
「失去主人的从者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的魔力用完前会停
留在现世。如果有这种”失去主人的从者”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
从者的主人”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了。所以主人才要杀掉主人。
因为做得不好让他活著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 这样就不能跟其它的从者订契约,自由
的从者也会去找别的主人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那是没错。连令咒都用完的话,也能从主人的义务中解放
了哪」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用,我不觉得有这种
魔术师在。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菜鸟,而是单纯的白痴了吧?」
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就一直把我当笨蛋当到只能觉得是在挑拨我的程
度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到此为止。———接下来,那就回到一开始
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当主人,现在也是那样吗」
「如果你说要放弃当主人,那也好。你就照刚刚想的,用光令咒切
断与Saber的契约就好。那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
束」
「……? 等一下。为什麼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的身体我
自己会保护」
「我也没有闲到要去管你。但这是规定了的哪。我是为了监督重复
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的。所以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压到
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那种事,我是第一次听到喔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麼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这种人来吗? 这教会是有著回收
圣遗物的任务,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
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
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正的就回收,不然就否定掉,就是这样哪」
「七百二十六……圣杯是有那麼多的东西吗」
「谁知道? 至少,相似的东西就是有那麼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这町内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记录
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以後,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著主人们
的战斗。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是十年前,是到现在为止最
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当真吗,过去这种事重复了四次……?」
「我有完全的同感。跟你说的一样,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
喔。———没错。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是惨烈的。主人们
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互相残杀」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第一罪
恶。因为魔术师是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的。但是,过去的
主人们打破了这规定。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了监督者,但
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哪。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
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哪里很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主人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那就算有圣
杯,如果到最後获胜的人,是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要怎麼办。
就这样把那种东西交给会杀人的家伙会很糟吧。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
会的工作,那你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不是吗」
我含著些许的期待而问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客气地,好像很好笑似地笑了
「怎麼会。没有魔术师是不会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
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後的事就不管了。不管是什麼样人格的人得到
圣杯,协会都不会管的」
「怎麼会这样……! 那如果得到圣杯的是个大坏蛋要怎麼办!」
「很困扰哪。不过我们什麼也不会做。选择持有人的是圣杯。而我
们没有能阻止被圣杯选上的主人的力量。再怎麼说,那都是实现愿望
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0———只不过,如果你说不想
要那样的话只要你获胜就好了。跟推到其它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确
实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著笑
像是以无法接受身为主人的我的悲惨模样为娱乐一样
「怎麼了少年。刚刚的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
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麼主人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麼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麼,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
兴趣吗」
「那————」
……这麼说我就没办法反对了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麼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了
哪?」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後,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触到圣杯了。我
们不知道那主人期望著什麼。我们知道的,只有那时留下灾害的爪痕
而已」
「————————」
一瞬间
那地狱,在脑海里浮现了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与伤者
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那还不明原因的火灾,
才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想吐
视野模糊
失去焦点,视点无法固定
身体一下子要倒下去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咬著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压抑著,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 怎麼了啊,突然脸色一片苍白。……虽然是让人不怎
麼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让远阪这样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奇怪的脸就好了」
「……等一下。那是什麼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跟字面上一样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不是更糟了吗这蠢蛋」
不留情地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後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就都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非
问不可的事」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的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著我
很好
卫宫士郎,怎麼会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麼,以前有人得
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不会每次都那样惨痛地全灭的」
「那———」
「别著急。只是拿到手是很简单的。再怎麼说,圣杯都是这教会在
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喔。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
是灵体。这教会保管的是,非常精巧地制作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
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也对,就类似主人和
从者的关系吧。……的确是有的。得到像这样暂时成为真正圣杯的男
人」
「那圣杯原本是真的吗。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麼了」
「什麼都没有。那圣杯没有完成。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被无聊的
感伤冲走的结果罢了」
……?
刚才的高压态度到哪里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眯起了眼睛
「……怎麼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就很简单。聚集七名从者,过一段时间圣
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主人的必要。但是,那样
圣杯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所以,回避战斗的
那男人,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主人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
意义对吧。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主人太天真了喔。说是不想跟敌
人的主人战斗,就这样逃避圣杯了」 远阪像是把话吐出来似地说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主人,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
绝战斗而丧失资格了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只得到空的圣杯而已。
不过,那是我的极限了吧。再怎麼说,其它的主人们每个都是怪物哪。
我是最先失去从者的,就那样被父亲保护了喔」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上成为主人的那刻起,就有
许多麻烦事了。父亲在那时死去。之後,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教会
守护圣杯」
这麼说了後,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著应该被礼拜的象徵
「话就说到这里了。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从者所服从的主人。当
你们七人最後剩下一人时,圣杯会自己出现在胜利者的地方。在此决
定你要不要参加这场战斗———圣杯战争吧」
从高处看著我,神父询问我最後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了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那真的是能够同意的事吗
「还在迷惑吗。听好了,主人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那边的凛虽然长
时间以魔术师的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决定成为主人的。要说
有什麼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
觉悟。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那麼你,还有教你的师父都是
有缺陷的。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很困扰哪,现在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不用你来说
我要————
——>———战?
我不能逃
老实说,主人还有圣杯战争什麼的,就算对我说了也提不起现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有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了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觉悟
所以必须决定
就算是菜鸟,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了要追在一直憧憬的切嗣身後,一定要成为正义的一方的
话————
「———我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
争的话,我不能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吗,神父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
切断了迷惘
我这个男人,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麼,以後为了不让自己对那句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挺胸前进了
「那麼就承认你是剑士的主人吧。在这瞬间,这次的圣杯战争被受
理了。———以後就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主人为止。
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沉重地在礼拜堂内回响
那宣言中没有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後了,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回答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应该知道其它主人的情
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那很困扰呢。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我也不清楚详情。包括卫宫士
郎在内,这次很少正规的魔术师。我能知道的主人只有两名。加上卫
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叫出的顺序就知道吧。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狂战士。第二个是魔术师。之後就没什麼差
距。前天是弓兵,然後几小时前是剑士被叫出来」
「———这样。那就失陪了」
「就是说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你不能
再进入这教会。要可以的话,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从者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其它如果拜托你的话是
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你恐怕是赢家,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
他们无聊的讨论後,大概会从你手上夺走圣杯吧。那对我是最坏的发
展」
「伪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你才是伪神父啊」
然後,远阪背对言峰神父
就这样,也没道别就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你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那种事没关系。应该说是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
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不停止地穿过礼拜堂,真的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後面
这时
「————!」
背後觉得有人在,我不由得回过头来
什麼时候到後面的,神父不说话地低头看著我
「什、什麼啊。还有什麼要说吗」
一边说著,脚一边就自己向後退
……果然,我不擅长应付这家伙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就是喜欢不了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挥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高兴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说了
那句话
不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突然,说什麼啊你」
「你该知道的。没有明确的邪恶在你的愿望不会实现。就算那是你
无法承认的事,但正义的一方需要的是该被打倒的邪恶」
「————————」
眼前,像是要变成一片黑暗
神父说了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麼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麼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期望那种事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目标的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著这胸口一样,说了”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哪”
「怎麼,没有必要遮掩的。你的思考,就算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
我挥开神父的话,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最後的忠告,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从此以後你
的世界就转变了。你成为了杀与被杀这边的人了。因为你已经是主人
了哪」
一到了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了那神父
但跟从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还有穿著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这样的景象奇妙地很有趣让人
放松
「————————」
Saber还是不说话
她一直看著我,是在意我作了什麼选择吧
「走吧。我们到町内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开始走著
我们跟在她後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个人走下了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但回去时就更没说话
那理由,就算是迟钝的我也知道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真的成为主人了
远阪会跟我和Saber保持距离走著,一定是这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这样跟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你的从者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没事喔。……虽然被你的Saber打倒的伤不会轻
易消失,暂时无法实体化了」
「那不在身边吗」
「嗯,藏在我家。因为现在如果被其它从者袭击很不利,在伤治好
前就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不说我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像要塞。只要在那里就不会败给别人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但这样也跟没有差了很多
「对了远阪。刚刚你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
你的从者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从者的
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因为不这样会早早被消
灭掉的」
「……? Saber的真实身分,什麼啊」
「就是说从者是那里的英雄啦。就算很强,只要被探明战力就有一
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好了,之後你就请Saber告诉你真名
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很那个,
乾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麼啊」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不要知道才能保密不是吗」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麼了。这点策略我可还做得到喔」
「这样? 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这样一说,脸突然热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麼好内疚的、那个,曾经有点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
她的事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在隐瞒什麼,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它优点的,不要再去想策略什麼的了」
「……呣。那远阪是怎样。对那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 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那家伙。那家伙啊,是明明从
教会转到魔术协会,却还在教会籍的假货喔。很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
买给其它主人的」
远阪好像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那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著对那神父
很亲近的感觉
———然後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不说话了
冰冷的冬天空气,还有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眼中照著桥面的路灯
这各式各样的事物,现在都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著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什麼都不清楚,名为Saber的少女
这三人,什麼都不做,只是朝该回去的地方走著
到了交差口
通向各种房屋的坡道交差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了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乾
脆的分手,从明天就得是敌人了」
是为了跟之前暧昧的位置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地开口,然後就不再说话
我知道的
她并不是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的
只是公平地,帮助什麼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後就跟原来一样
之後就成为,身为主人的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刚才的话就很奇怪吧
远阪应该是想说,如果同情对方就很难战斗没错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馀的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说这种话,那远阪只要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了解这种事的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有别的想法,完全是出於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也是个性严厉、不亲切地难以接近,改变之大,让人想要
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是怎样了
不对,我想这样已经是诈欺了
……不过,就算那样
远阪凛,也是跟大家想的她是一样的
「什麼嘛,远阪人真好呢」
「啊? 突然说什麼啊。拍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为敌。我喜欢像你这种家伙」
「什————」
不知为何,之後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著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从者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要逃进刚刚的教会
喔。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姑且听著吧。不过应该不会那样吧。不管怎麼
想都是我会比Saber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奇怪的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後,瞄了Saber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请好好地小心
自己。因为就算Saber很优秀,身为主人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了」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突然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麼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哪,话说完了?」
稚幼的声音在夜晚回响著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暗苍白的黑夜城市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狂战士」
远阪漏出了没听过的字眼
那绝对是从者
同时也是———更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之气息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遇见是第二次了呢」
少女微笑著说了
那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了
那个是,怪物
明明连视线都没有对上,只是待在那边就动弹不得
如理所当然般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吧
像是在赤裸的腹部上,用菜刀贴在上面一样的感觉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感觉
是因为太过没有得救的希望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什麼感觉都没有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有著摆出架势的馀力
……可是,那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就算只是看著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 怎麼,你的从者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句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推了回
去
「咕……」
Saber的架势崩溃了
铅黑色的从者朝Saber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只知道这件事似地挥舞著巨剑
Saber没有闪避空间地挡著
跟她的剑是看不到的毫无关系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所以,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Berserker攻击的缝隙中找寻活路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就像飓风一样
有那麼庞大的身体
用那麼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
重复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著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馀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而缺点那种东西,不存在於这巨兽身上
「————快逃」
用冻结住的身体,我只是这麼小声说著
我们是赢不了那个的
这样下去Saber会被杀
所以Saber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啊————」
那个,很危险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死亡的风暴不停地挥出
朝著挡不住而後退的Saber,这次真的
挥出了击溃Saber的防御,结束的一击
Saber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Saber仍然要挡住Berserker的巨剑
那只是为了避开致命伤而已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Berserker的巨剑,Saber就这
样被冲击撞飞
———Saber画出大大地抛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用力地站了起来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从者一天能战斗多久,但Saber这次是第三战了
再加上,在她胸口上有被Lancer贯穿的伤口在————
「唔、唔————」
Saber像是在保护胸口一般摆出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 Stil ErschieBung……!」
是很强的魔术吧,跟远阪念出咒文同时地,Berserker的身体被震
开了
从散出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手枪
的攻击吧
不过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Berserker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不是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地对他没有效而已
「唔……!? 咕、这家伙的身体真是乱来啊……!」
但远阪还是不停攻击
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地朝Saber前进
「…………」
Saber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还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这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了
「不行、快逃啊Saber……!」
我用浑身的力气叫著
听著我这话
她,朝著不可能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没有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
後的瞬间
———但是,那样娇小的身体,哪来这麼大的力量呢
Saber绝对不後退
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涛般不停挥出的大剑,用力地想要压制
Berserker
没有胜算的
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麼地方异
常的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觉到什麼了呢
「■■■■■■■■■■■■————!」
一直沉默著的异形狂吼了
无法防御的攻击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了有东西落下的声音
……鲜血飞散著
在鲜血中,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就像是
在说著,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一样————
「————————————————————————」
然後
我了解到了,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选择
斩倒Saber的Berserker,这时站住了
不把我跟远阪放在眼里地,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
大的英雄呢」
「……!? 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在那边的是名为海克力斯的魔物。是跟你们这种程度能
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的,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眯起眼睛
那是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麼做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带著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怪物心脏就会停止吧
我要————
———>?????助??……!
我———没办法不管倒下的人
因为卫宫士郎已经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那个样子
「没关系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的,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活动
而我————
「你这———家伙…………!!」
我全力地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麼的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Saber,赞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她
————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麼……?
我本来想说要撞开Saber,让Saber远离Berserker,之後的事等下
在想的,为什麼。
「格————啊」
为什麼、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Saber
跟著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不知为何,呆呆地向下看著我的,名为依莉雅的少女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的是,跟伤口比起来较少的血和好像很柔软的内脏还有像
枯木一般断折的无数骨头,喂,这好像很痛哪,算了,反正就是这些
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有够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没办法撞开Saber,好像就这样变成盾牌了
然後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的是让人错愕啊
虽然为了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努力,却只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失误
「————为什麼?」
银发的少女轻轻地说了
少女呆了一下子後
「……已经可以了。像这样,好无聊」
少女不给Saber最後一击地,叫回了Berserker
「———凛。下次再遇见的话就要杀了你」
少女转眼就走了
看到她走了之後,我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了
这次一定是无法挽回了
虽然被Lancer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得救了,但福无双至啊
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像这样腹部完全消失的人吧
「……你、你在想什麼啊! 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感觉有点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不能像远阪一样什麼都做得到,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身体了
……所以,没错
除了像这样挺身而出以外,我什麼都做不到————
哼—嗯,只是防守啊。那不管其它主人打算做什麼你都不管罗。
就算昨天那家伙暴走起来,把町内的人全筛光你也要当作没看到了」
昨天那家伙…..?
是指那个异形妖怪吧
「————————」
一击就能把一两栋房子彻底粉碎的怪力
……的确,如果他有那个意思,这麼小的町一个晚上就会被破坏殆
尽吧
再加上最麻烦的就是,从者基本上是灵体
没有灵感的人类连他们的样子都看不到
但他们却能像是有实体一样干涉现实世界,从这点来说,从者应该
是最强的兵器了吧
因为现在的科学中,并没有能对灵体产生效果的兵器
我们的攻击对他们没用,他们的攻击却对我们有用
这还不只是一面倒的比赛而已
从者所造成的杀害,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就像是自然灾害一样
被无形的杀戮者袭击而死亡的人们,只会被当作意外或自杀处理
「为什麼啊。从者———不,主人跟从者,不是只会攻击其它主人
吗。跟町内的人们应该没关系吧」
「嗯,如果那样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那样就不需要绮礼来监督了
对吧?」
「忘了说一件事,从者是灵。他们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不会再成长
下去。可是被当作燃料的魔力就不一样喔。积蓄的魔力越多,从者就
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这点就跟我们魔术师一样……你懂我
的意思吗?」
「我懂。就是能魔术连发吧」
魔力就像是子弹中的火药,而魔术师就像是枪
枪的种类有短枪、来福枪、机关枪、散弹枪,每个魔术师的性能都
不同
以这例子来说,从者们就不是枪而是大炮
藉由大量消耗魔力,来放出巨大的子弹
「没错。可是从者们不是像我们一样由大自然中提供魔力的。基本
上,他们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活动的。而补助他们魔力的就是我们这
些主人,从者们只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来发挥生前的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像你一样的菜鸟主人就敌不过优秀的主人对吧?
而这个捷径呢,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方法啦,就是让从者从别处
补充魔力。因为从者是灵体。只要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呣?」
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同样的东西,是说灵体? 可是要吃什麼灵体啊」
「简单啊。自然灵是从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的。那人类灵的从者,
你想到底是从什麼吸取力量的?」
「————啊」
很简单的事
就像我们吃肉一样,人类灵的他们也就是————
「正确。虽然魔力的补充,只要从圣杯协助的主人身上提供就差不
多了。可是多人比一个人更好大量摄取对吧? 说的清楚点,没有实力
的主人,就会让从者去吃人喔」
「————」
「从者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想让自己的从者变强这
是最有效率的。杀害人类当作从者牺牲品的主人,一定不少」
「当作牺牲品……那就是说有些不择手段的主人,为了让从者变强
会四处杀人吗」
「对啊。可是聪明的家伙就不会做那种白费工夫的事吧」
「听好了,不管从者有多强,魔力容器本身是有上限的。因为没办
法储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要四处杀人也有限度。而且做的太显眼协
会也不会不管,最重要的是,从者的能力和真实身分很容易就会因为
人们的死因而被其它主人知道。当然主人自己的身分也是喔。圣杯战
争是隐藏住自己身分的人占有压倒性优势的,一般主人是不会让从者
轻易战斗的喔」
……这样啊
的确,只要不被知道自己是主人,就不会被其它主人袭击
反过来说,只要知道谁是主人,就能够确实地给予奇袭
以这理论来说,让从者袭击人们暴露出自己真实身分的家伙就不会
那麼多———
「……太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因为只要主人不下令,从者
就不会随便攻击人类」
「也是。好歹也是英雄嘛,会自己去四处杀人的坏蛋,本来就不会
被叫作英雄———不过,也不能断言吧。就因为是杀戮者才被称为英
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远阪淡然地说出不祥的事情
那不是故意唱反调也不是讽刺,好像是真心话。从这点看来,好像
稍微显示出她个性的扭曲了不是吗
「回到正题吧。那,你要怎麼做。说是不会杀人的卫宫同学,不管
其它主人做什麼都不打算管罗?」
……撤回前言
这家伙不是稍微而是明显地性格扭曲。把别人逼迫成这样还笑著说
这种话,真是非常爱欺负人
「如果那样我就只有阻止他了。只要从者被打倒,主人也会变乖的
吧」
「真是让我吃惊哪。你说不会自己去打倒其它主人,可是别人做坏
事又要去打倒他。卫宫同学,你知道这样很矛盾吗?」
「啊啊,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我没想到其它的行动方针。这点
不管怎麼说都不会改变的」
「哼—嗯。你说的话中有一个问题,可以说吗」
图谋。她那表情一定是在图谋什麼事
不过身为男人,既然下了断言就不能不听
「可、可以,是什麼」
「你记得昨天的主人吗? 就是说了可以轻易杀了卫宫同学和我的
那孩子」
「————」
怎麼可能忘。对方可是在回家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袭击的人啊
「那孩子,一定会来杀我们。我想这点卫宫同学也知道的」
「————」
对啊
那孩子也是主人啊
既然知道我和远阪也是主人,有一天就一定会来袭
虽然不知道是今天还明天,但到那时就等於宣告死期了
至少,我是阻止不了那怪物的
「那孩子的从者,Berserker是层次不一样的喔。身为主人还未成
熟的你是无法击退他的。虽然你说你什麼都不做只要保护自己,但你
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真抱歉哪。不过,远阪你不也赢不了那家伙吗」
「从正面是赢不了吧。以白刃战来说那可是最强的从者喔。我想就
算在历代的从者中,一定也没有能跟他匹敌的了。我如果被Berserker
袭击也没有逃走的方法吧」
「……那我也是一样。如果再被袭击的话,我想就没有下次了」
我不自觉地把手按在腹部上
腹部的伤口现在已经合起来了
不,这程度不能被称为伤口的,而是接近当场死亡的巨剑痕迹
一想到还要再嚐一次那滋味,无法逃避的呕吐感就又回来了
「就是这样。懂了吗? 你可没有什麼都不做地等待圣杯战争结束的
选择喔」
「……啊啊,那我懂。不过远阪。你从刚刚到底想说什麼。我有点
不能了解喔。也不会是看著被宣告死刑的我而高兴吧……呃、该不会
就是在高兴吧?」
「我个性可没那麼差。真是,都说到这里了还不懂? 简单来说,就
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呣? 呣呣呣呣、呣?
我把她那句话照字面地理解了
「———呃、我跟远阪合作!?」
「没错。我的Archer受了致命伤,目前正在治疗。虽然到完全恢复
还要花点时间,但应该还能有原本一半能力地行动喔。而你的从者虽
然没有缺点,但主人却是会扯後腿的菜鸟。看,合起来不是正好」
「呣。我可没有菜成那样喔」
「就我所知道的已经有三次差点死了喔? 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的
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喔?」
「咕————可是,那」
「我至少会付点同盟的代价。把Archer打倒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
也会教你主人的知识。啊啊,然後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帮卫宫同学看
看你的魔术能力,如何?」
……唔
我想,那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建议
对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远阪是可靠的学姊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远阪争斗
并不是因为她是我在学校里憧憬过的女生
反而如果我跟她不认识,就不会那麼不情愿吧
……在我眼前的远阪凛,跟在学校被称为优等生的形象有很大的差
异
可是像这样说说话後,远阪果然是远阪,跟外表一样
那个———啊啊也就是说,这建议有吸引力到让我抱怨为什麼非得
跟自己说这些话不可的地步
「卫宫同学? 我想听你的答案喔?」
被催著回答了
我————
———> ……分???、手?组??
……本来我就没有选择的馀地
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以魔术师来说也还未成熟
如果远阪能够暂时帮助我,我想应该没有比这还好的事了
「———我知道了。那就照你说的吧,远阪。老实说,这麼做真的
对我帮助很大」
「决定了吗。那握手吧。总之,在打倒Berserker前我们是同一国
的」
「啊……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没办法,但这样比较好懂吧」
我握住了远阪伸出的手
……有点迷惑
远阪的手很柔软,在握住的瞬间感觉到她是女孩子啊
跟她的手比起来,自己玩弄破铜烂铁而伤痕累累的手总觉得不适合
「————」
当我这麼想的同时,不好意思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什麼,怎麼了? 果然还是不想跟我合作?」
「————不,不是那样。跟远阪合作对我帮助很大。刚刚的不是
那意思,别在意」
远阪好像很疑惑地看著我之後
「哈哈—」
突然露出一副很不怀好意的表情
「怎、怎样啊。要是你说什麼无聊话我可要废掉这契约啊。我会做
喔。我可绝对会做的啊!」
「你啊,是第一次握女生的手对吧? 怎麼,虽然看来人面很广但士
郎还真内向啊」
「不、不是! 不是那样、只是」
只是因为对方是远阪才不好意思,我当然不可能这样回答,而且过
去也的确没有跟女生这麼亲密接触过
……啊啊不对,藤姐不算
那与其说是异性不如说是异星人
「———呃、呣?」
刚刚远阪说的话,好像有什麼奇怪的重点混在里面的样子……?
「啊哈哈,跟听说的一样真的会出现在脸上呢。算了,我就不追问
刚刚的事吧。太刺激你闹起彆扭我也很困扰」
「那,首先是订金。这给你,当作合作的证明」
刚刚是藏在哪里吗。远阪从桌下拿出一本书
看起来是日记本
没有标题,封面是酒红色
……总觉得就像是远阪的颜色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但已经不要了就给你。虽然是成熟的主人不
需要的东西,但我想你需要」
远阪用视线催促我翻开看看
「……那,就失礼了」
我随便翻开一页
————突然
明明书上应该什麼都没写的,却有奇怪的影像在脑中浮现
「??? 远阪,这是什麼」
「各从者的能力表啊。你已经知道圣杯战争有订下规则了对吧? 从
者也是有规则的」
「首先,被叫出的英灵只有七个人。这七人也是因为符合圣杯预订
的”属性”才可能被召唤。这做法与其说是直接把英灵本体拉出来,
不如说是做好与那英灵相近的属性,再从里面把本体召唤出来吧」
「招魂或是降灵什麼的,就是让召唤的灵魂进入术者身体,让他给
些什麼建议对吧? 那也是一样的。如果要叫出时代不同的灵魂,事先
准备个”容器”会比较好喔」
「属性———啊啊,那Saber就是剑士啊!」
「就是那样。我说过英灵要隐藏真实身分吧?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说
出本名。因此他们的名字叫自然变成被叫出的属性名了」
「而,事先准备好的属性有
剑士
枪兵
弓兵
骑兵
魔术师
暗杀者
狂战士,这七个」
「虽然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好像有变更过一两个属性,但这次是基本
阵容呢。一般来说,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虽然这些属性有各种不同
的特徵,但从者本身能力会因为被叫出英灵的灵格而改变,这是要注
意的」
「英灵的灵格……也就是看生前有多强吗?」
「那也包含在内,不过支撑他们能力的是知名度喔。虽然生前做了
什麼、有什麼样的武器是不会变的,但他们的基本能力会随著在那时
代的知名度而改变喔。因为英灵是像神明一样的,越被人类崇拜就会
越强」
「这可以说是,存在浓度提高吧。就跟失去信仰的神灵会降到跟精
灵一样,被人们遗忘的英雄也不会有多大的力量。不过,我想不管是
被忘记或是本来就不知道,原本就很强的英雄也能维持一定程度的能
力」
「……那如果有很多人都知道的英雄,过去的英勇传说也是无与伦
比的话————」
「就绝对是A等级的从者吧。从这方面来说,说不定Berserker也
是最强的。再怎麼说他都是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英雄。神话时代的英
雄们就已经有那麼多特殊的宝具了,英灵本身又强的话就无敌了」
「……远阪,那个,宝具是什麼」
「英灵生前使用的象徵。英雄跟魔剑、圣剑都是一组的对吧? 也就
是指他们的武装啦」
「……? 武器,像是Saber那无形的剑吗?」
「差不多吧。虽然不知道那有著什麼传说,但Saber那把剑一定是
宝具没错吧。我想这也不用我说,英雄不只是在传说中留下名字而已。
他们有著像是商标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迹的人们幻想的结晶,被升
华为『崇高幻想』的最高级武器」
「呣……简单来说就是强力的魔术道具吗?」
「没错没错。坦白说,只有英灵本身是没办法跟强大的魔术、神秘
匹敌的。可是如果加上宝具就是另一回事了。使用宝具的英灵连高出
几个等级的精灵都能消灭。因为那些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剑、魔剑,
几乎接近魔法领域的物品」
「像是可以杀死最强幻想物种的龙的剑、可以奔驰万里的靴子、甚至
是可以杀死神祇的魔剑。……总之英灵们的宝具就是超群地让他们想
不无敌都不行。就算说从者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竞争也不为过」
「……也就是,身为英灵的从者,一定会拥有一个宝具吧」
「嗯。原则上,一名英灵只能有一个宝具。大概都是剑或枪之类的
吧。中国不是有破山剑吗。虽然只能挥一次,但那是一次就能斩断山
脉的魔术品。我想就是类似的东西吧」
「不过,宝具是要用其真名当作咒文才能发动的奇迹,所以并不会
常常使用」
「? 只要说出武器的名字就能发动吧? 那为什麼不会常常使
用?」
「我说啊。如果说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从者是什麼英雄了吗。
因为英雄跟魔剑是一组的,只要知道武器的名字,自然就知道所有人
啦。这样一来就完全了解其优缺点了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
事实上,使用了宝具的La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实身分了
记得好像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还什麼的
「————嗯呣」
那,整理一下
从者们是有各种属性,而又与其属性相称的英灵
他们必须隐瞒自己是什麼英雄
然後,他们的武器虽然也是奥义的最後王牌,但怕会被知道真实身
分所以不常用
「以上就是跟从者有关的课程。详细的事你看这本书就懂了,有时
间的话请翻翻看。习惯的话,就算没有这本书也能用直觉判断从者的」
说了这些後,远阪从坐垫上站起来
「接下来,那我要回去了」
「咦? 啊啊,辛苦了」
我仍然坐在坐垫上,抬头看著要回去的远阪
「不要因为是合作关系就弄错了喔。我跟你是总有一天要一战的。
不管那最後一天是在把其它主人都打倒之後、还是全都存活时,只有
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人类来看比较轻松喔,卫
宫同学」
最後清楚地说出彼此的立场後,远阪回自己家去了
是因为远阪走後,紧张感消失了吧
发热的身体突然觉得疲倦,我就这样睡倒在客厅
「————」
我躺著,忍过再度涌上的呕吐感
宁静的客厅里,时钟的秒针答答地走著
「……主人间的战争、吗」
我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样的事情
清楚了解的只有,那不是我能掌握的事
如果我对圣杯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再多有点真实感吧
————
「为什麼啊。对圣杯,我只觉得厌恶」
实现愿望之杯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东西,但那是足以叫出从者这些人的圣遗物
就算不是真的什麼愿望都能实现,以魔术师来说,也太有得到它的
价值了吧
虽然如此———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
虽然也是因为没有真实感而半信半疑,但其实,我觉得那种捷径是
很卑鄙的
「而且,选择所有人的方法是要战斗也太差劲了」
……不过,这个是抢椅子比赛
不管有怎样的想法,一但参加就只有把对手打退才能生存
而,因为那打退敌人的方法,可能就会加害到毫无关系的一鞍人
所以
———高兴吧卫宫士郎
我战斗的理由不是在圣杯战争中得胜
———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而是要阻止那些,不择手段也要胜利的家伙
「———————唔」
又头晕了
当然的
就算外观跟原来一样,但几小时前我的身体才差点被分成两半
像这样身体不好的状况不可能马上治好的,反而应该一辈子这样还
比较能理解
再怎麼说,我可是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
没能力的人若要参加战斗,受伤是当然的
我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付出的代价是差点失去生命
而她,为了保护这样的我而受了伤
「————!」
我猛地撑起身体
「对了、那家伙……!」
我在做什麼啊
因为远阪待在客厅而把她完全忽略了
不,应该是我不自觉地在回避这件事
————卑鄙的家伙
竟然拒绝去回想,因为自己而受伤、痛苦地流著血的少女
「远阪那家伙、把最重要的事避而不提……!」
我振作起休息中的身体站了起来
远阪完全没有说到跟Saber有关的事
虽然说了跟Saber一起搬运我,但没有再说明下去
就是不去说被Berserker打伤的她有没有事,这最必须问的事
「咕————」
我忍著头晕在屋子内找著
我找遍了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客房,但没看到Saber
「那种样子,如果在的话马上就知道了说————」
屋子里到处都没有Saber那英勇铠甲装扮的样子
虽然远阪说过可以让变成灵体,但不巧的是我可没学过那种招术
不,本来————
「……虽说是主人,我到底有哪点像那家伙的主人啦」
Saber是什麼人、从者是为何存在的,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
就像一下子给新兵一部战车一样
「就是那样。就算给只会操纵旧式枪械的家伙最新锐的兵器,他也
不可能会操作的」
刺
不,幸运的是,这战车上有装自动驾驶。就算新手很笨,战车也会
自己去战斗
「————」
我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火大,把头往柱子上撞了一下
「……我在堕落什麼啊笨蛋。刚刚的可是非常失礼的丧气话啊」
我在心中向金发的少女道歉
总觉得必须早点找到她,确认她没事才会放心
「也不在这里————」
屋子我全绕过了
虽然这房子像旅馆一样宽广,但小时候跟藤姐玩捉迷藏可不是白玩
的。我对有效率地搜索房子很有心得
找到这边都还找不到,接下来就只剩———
「庭院、仓库吗,还是————」
虽然有很多可能,但我就是不会去想她已经不在房子里了
她说过要保护我
那我想就不会离开这房子
「————该不会」
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房子内部也不是庭院,也不是第一次相见的仓库
对了,这房子不是还有个很大的建筑物吗
「没错。一定在那里」
我快步走著
目的地是在别栋的剑道场
「————」
有点紧张
如果不在那里,到时就只能承认她已经消失了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明明我完全不清楚她的事,但我却希望她在,我注意到了这矛盾
没有任何多馀物品,铺著木板的空间
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锻鍊自己而建的道场
承受淡淡的阳光,毫无声响的那场所
她,只是自然地坐著
「————————」
宁静的空间
白色的阳光射入,一点污染都没有地将她和道场溶为一体
凛然端正的姿势,感觉不出一丝动摇
她只是这麼坐著,道场的空气就绷紧了
但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那姿势澄澈地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
「————、————」
连吸气的声音,都是种打扰
正坐在道场一角的少女,的确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被Lancer杀掉前现身,毫不犹豫地挥剑的少女
隐含著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头发,现在则是跟阳光融为一体
「————————」
然後,我真正地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全身包著铠甲,挥著剑,不说话地逼退敌人
我并不是因为那脱离现实的景象而惊愕
不管她是什麼样子都没关系。恐怕就算满是泥泞,我的心情也绝对
不会变吧
让我感动过的事物,现在也像这样地在我眼前
「————————」
所以我才连呼吸也忘了,一直望著她的样子
不管什麼主人和圣杯战争
这一瞬间,真的———我接受了,名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过了多少时间呢
Saber像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
「————啊」
我发出似乎很可惜的声音,在道场里大声回响著
是注意到那声音吗,Saber不出声地站起来
「…………」
我想不出该说什麼,就这样走近她
「你醒来了呢,士郎」
冷静的声音
她的声音,像是渗透道场一般地回响著
「啊———啊啊。刚刚,才醒来的」
我用不能顺利运作的脑袋回答
「士郎? 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果然身体还没好吗?」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啊、不、不是……! 我身体很好、非常好……!」
我连忙退後,跟Saber保持距离
「?」
从疑惑地歪著头的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总之先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冷
静下来
「……冷静,我在紧张什麼啊————!」
我做了个深呼吸
……可是,总觉得好像不能马上冷静下来,或是根本不能冷静
「……啊啊真是的,为什麼要换衣服啊,那家伙……」
我不由得被刺激到了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是跟那铠甲装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装
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总之,她是非常美丽的少女
虽然昨天以为已经知道了,但我到现在才真正了解
因为铠甲的装束太脱离现实了,所以昨天还不是很在意
但像这样,穿得像个女孩子,对健全的男生来说是很困扰的
「士郎」
当我跟叫著我的少女目光相对时,我知道自己很紧张
但是,我可不是为了让两人陷入沉默才找她的
虽然不擅长与她应对,但就这样沉默下去就会一辈子都开不了口的
「你是,Saber吧。像这样静下来说话是第一次———」
我下定决心开了口
————这时
「士郎。先等一下,关於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 是可以,有什麼事」
「就是昨天的事。士郎是我的主人对吧。你那样行动会让我困扰。
战斗是我的职责,所以士郎只要守著自己的工作就好。要是自己去白
白送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Saber断然地说著
———然後,刚刚的紧张感就消失的一乾二净了
「什、什麼啊! 那时要是不那麼做的话你就会被砍到不是吗!」
「那时只有我会死吧。士郎并不会受伤。再重复一次,以後请不要
有那样的行动。身为主人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对
吧」
少女淡然地说著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吧
「什———别说笨话、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麼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後,带著说
不出的威严盯著我
「唔……」
被Saber认真盯著,我稍微後退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总、总之谢谢你把我搬到家里。关於这件事我要道谢」
「不用客气。从者守护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很高兴你的感谢。
士郎很有礼貌呢」
「不。我也不是什麼很有礼貌的」
重要的是,现在有事情必须先弄清楚
本来在昨天回来後就应该问的事
她真的是我的从者吗
真的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回到正题吧Saber。……啊,不对,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
吗」
「是的。既然我以从者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
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著
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成为我的剑、吗。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
「? 士郎不是为此才把我叫出来的吗」
「不是。我会叫出你————」
只是偶然,这我不能说
不对,自己本来就连叫都没有叫
只是Saber在我危机时自己出现,然後自己救了我而已
结果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我成为Saber的主人,被卷入了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这些事,完全没有我的意思介入的馀地
我只是被卷入原本遥不可及的战斗的,一个菜鸟魔术师————
「———、那又怎麼样。……我是有无论如何都只能战斗的觉悟了
的。现在怎麼能说丧气话」
我稍微摇了摇头,压下无聊的丧气话
———这样就结束了
身为男人,我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就不可能逃避
这也是最後一次打算说出丧气话了
因为不管是用什麼形式,我都已经决定要战斗了
「士郎?」
「———不,没事。不过Saber,跟著我胜算很小喔。我没有像远
阪那样的知识和能力,可能很快就会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这样也没
关系吗」
「你是说,你没有战斗的意思吗」
「我有战斗的意思。只是因为没有胜算,所以想问你这样也没关系
吗。不过经过为何,这是我决定要开始的战争。所以———」
我想,让别人代替我受伤,我觉得是不对的
就算因为能力不足而让Saber战斗
我也无法忍受,让那种————
让那种景象,一再地发生
「我的主人是你,士郎。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因为从者没
有选择主人的自由」
「————————」
也对
所以,Saber才会成为我的从者
那麼,我只有在自己做得到范围内,尽量不Saber带来负担
「……我知道了。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可以吗,Saber」
「是的。不过士郎,我不容许我的主人败北。如果你没有胜算就由
我来作出胜算。我会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让你得到圣杯。因为我们
就是为此而回应召唤的」
为了得到圣杯、吗
远阪说过从者也有想实现的愿望
Saber应该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才会如此毫不迷惑
但是 「……等一下Saber。你说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说为胜利而不
择手段吗。像是,为了取得力量而袭击人们之、类————」
我没办法说到最後
Saber用像是在看著敌人般的眼神看著我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能做我容许的行为。背叛自己,
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将会违反骑士的誓言」
「不过,如果主人命令我就只有遵从。那时候,作为践踏我尊严的
代价,必须使用一个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气的声音压倒
「————————」
但我还是高兴地拍著胸口放心了
虽然有著坚强与毫不迟疑的战斗机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并不是
冷酷的杀人者
「————啊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做那种事。Saber说的对,我们
只能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啊。……真的很抱歉。不自觉地,侮辱
到你了」
「啊……不会,我才是不知道主人的打算就妄自猜测了。士郎没有
不对的,可以抬起头来吗……?」
「咦? 啊啊,不自觉地就道歉了」
我抬起脸
「————————」
Saber不知道是在觉得什麼事好笑,嘴角稍微放松了
「?」
算了,在笑就是表现高兴吧,就不要追问了
「……喔,忘记说了。我说了要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吧。而其
中一部分,就是暂时要跟远阪合作。就是昨天在一起的,Archer的主
人」
「是凛吗? ……也对,那的确是明智的判断。在士郎成为成熟的主
人之前,也有事要她来教吧」
……太好了
只要Saber同意,就可以放心跟远阪合作了
接下来,怎麼样都得现在问出来否则不放心的事是————
———> ??服、??????
————果然,是那服装的事吧
「对了Saber。我有件事想问」
「是的,什麼事?」
「那服装是怎麼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吓了一跳」
话说回来,我现在也还在惊吓中
「这是凛准备的衣服。因为我没办法变回灵体,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这样吗。是这样的啊」
「怎麼了吗?」
「不、嗯、就是」
本来想说很适合你,但又打消主意了
如果说了那种话,脸就会红的跟蕃茄一样
「士郎?」
「啊……不、那个、就是、这个、昨天的铠甲! 对、我在想昨天
的铠甲怎麼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武装可以自由装卸,穿著这服装时才脱下来的。
那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就会叫出来」
「————————」
我只能佩服
……算了,一直穿著铠甲会引人注意这也是现实
所以Saber如果穿成现在这样,就可以对邻居说是切嗣的亲戚蒙混
过去
……呃,也只能蒙混过去了
这时
入口的方向,传来某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我疑惑地回头
在入口的是
把一个很大的手提袋放在脚边的远阪
「什麼————?」
思考停止了
应该已经回去的远阪来到了道场,而且还是便服,又为什麼拿著那
种行李啊————?
「……呣呣呣? 你来做什麼远阪?」
「什麼做什麼,我回家里拿行李啊。因为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
这是当然的对吧」
「啥……!!!!? 远阪要住在我家…………!!!?」
「要合作不就是这样吗。……你啊,到底把刚刚的话当成什麼了?」
「啊———————唔」
明明不赶快反对一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的,头脑却没办法
顺利运转
「我的房间在哪里? 没准备的话我就自己选罗」
但这侵略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著
「啊————不对、等一下、那————」
那在道德上不是很糟糕吗
可以吗,远阪可是学校的偶像喔? 这种人只有待在我家我就会惊慌
失措的,如果让她住下来我可能会疯掉,或者被藤姐杀掉,她该不会是计划让我发疯就可以减少一名主人的吧……!?
「啊,要不要也准备她的房间? Saber跟我的Archer不同,是必
须占空间的,所以要给她睡的地方。不过,如果你说要同寝那就没关
系了」
同、同寝是、那个……一起睡在棉被里、对吧
「怎、怎麼可能啊笨蛋! 别人不说你在说些什麼啊! 我不可能那
麼做吧,Saber可是女孩子啊……!」
「———虽然重点不对,不过算了。不过啊Saber。士郎不喜欢跟
女生同一个房间呢」
「……………………」
Saber在我身旁,露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很困扰,士郎。从者是必须要保护主人的人。睡眠时是最应该警
戒的,不在同一房间内就无法保护你」
「你说这话我会更困扰! 你们在想什麼啊,这样也算是女的吗!」
「………………」
「………………」
我说啊
为什麼要在这时沉默地看著我啊,你们两个
「……哼嗯。从者就是从者,没有必要当成人类呢。不过对士郎说
这些话也没用吧」
「————」
我打算反对,但止住了
刚刚在客厅跟远阪说话时的不自然感又苏醒了
———应该说是
了解到那不自然感的来源了
「……等一下远阪。你什麼时候变得不带敬称叫我的了」
「啊咧,是这样吗? 没意识到呢,很久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吗?」
「………就这样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不喜欢的话我会注意,士郎不喜欢吗?」
远阪完全不了解我心情地,非常自然地说著
……真是的,一成你说的对
远阪凛这人,感觉真的是魔性之女
「……没关系,随便你。远阪叫起来习惯就好」
「是吗? 那就这样罗」
「凛,希望你不要打断话题。关於我和士郎房间的这件事,结论还
没出来」
「啊,这样啊这样啊。可是看士郎这样要同一房间很难呢。虽然就
算把从者当成人类看待也没什麼好事,但士郎说讨厌的话就放弃吧?」
「不对。士郎只有说很困扰,没有说讨厌」
「不过啊。士郎,你要怎麼办?」
「————————」
给我等一下
为什麼,才一天就像这样士郎士郎的像是叫著捡来的猫一样啊
……啊啊不对,问题不是那个,是Saber的房间
「士郎,我再问一次。在睡眠时警戒是从者的职责。我想你已经了
解你身为主人的立场了」
唔……就算你这样瞪著我,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不行。我会帮Saber准备别的房间。那个、我会尽量准备靠
近的房间,就饶了我吧」
「————————」
「就、就算威胁我也不行喔! 总之,身为男人这点我绝不让步,
Saber也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立场啊……!」
「? 所以,我就是以从者的立场打算保护主人————」
「不是那样,自己的事也想想……! 啊啊真是的,不懂就算了! 再
说下去的话就算用令咒也要让你听话喔……!」
我威吓著Saber
「……因为这种事而使用令咒是很困扰的。从没看过有人将只有三
个的命令权用在不要保护自己这种事情上」
「也对。像这样的主人,士郎应该是空前绝後了吧」
别说笨话。我也不想为这种事使用令咒
「……我知道了,我会遵从主人的方针。不过要是敌人来袭的话该
怎麼办。暗杀者是可以毫无气息地接近目标的。那种时候,在我赶过
去之前士郎要保护自己吗」
「那————」
我不能断言自己能想办法保护自己
虽然对Lancer的时候很顺利,但那种偶然不会有第二次吧
「那是不可能的。这房子布下了有外敌侵入就会响起警报的结界。
虽然避不开袭击,但可以察觉到奇袭喔。这样一来就能在士郎被袭击
前赶到了,Saber只要在喜欢的房间待命就好了不是吗?」
「…….那,的确是那样,可是」
「那就在士郎房间的隔壁不就好了。只要不在同一房间就没关系对
吧,卫宫同学?」
远阪盯著我,故意说著”卫宫同学”
「远阪,你这叫做诡辩喔」
「我是为你说的所以是正理喔。接下来,那要把哪里当成我房间呢
—」
远阪拿起行李往房子走去,像在说话就说到这里一样
那背影,就像毕业旅行决定房间时的学生一样快乐
「……………………」
「————————」
因为那样子实在太唯我独尊了吗
我不由得跟Saber两个人呆呆地看著她走掉
离开道场回到了房子内部
总之,必须先为Saber介绍一下房屋内部,也是为了让Saber选择
喜欢的房间
「这边是和室。到另一侧就有客厅或是浴室那些共用设施,在走廊
上往那边的别栋一直走就有客房。……远阪好像是到那边去了吧」
我一边说明一边走著
Saber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点头地只是跟著我
「房屋的参观就不用了。士郎的房间在哪里?」
「我房间在这边。很里面的地方」
「那请带我到那边。我有必须保密的话要说」
「必须保密的话……?」
那是说,不想让远阪听到吗
虽然我想远阪已经到别栋去了,在这边讲也没关系,不过那家伙也
是主人
避免隔墙有耳,走廊上也的确不能说秘密的话
「来。这就是我的房间」
「什———这就是士郎、的房间吗?」
「?」
一进入房间,Saber圆睁双眼错愕著
「怎麼了? 我觉得应该没有能让冷静的Saber吓到的东西啊」
「不,与其说是没有能让人吓到的东西,这里什麼都没有不是吗。
这里真的是你的房间吗,士郎」
「就算骗了Saber对我也没好处吧。这边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没
东西是当然的」
「……是这样吗。我很意外,我本来想士郎的房间应该更多各式各
样的东西」
Saber走进和室,把手放在墙壁或拉门上确认著感触
那优雅的动作,像是触摸著物品,就能感受到那回忆一般
「……太好了。虽然是很空荡的房间,但并不是被随便对待的。虽
然杀风景,但这里也是种温暖的地方呢」
「温暖? ……啊啊,也是吧。因为房屋的构造吧,这房间是冬暖夏
凉的。老爸也佩服过我选了个好房间」
「嗯。房间是所有人的内心。我虽然对士郎的心灵状态觉得不安,
但看到这房间,以前的印象就不会改变太多吧」
虽然Saber像是放心般地说著,但我不了解她想说什麼
「然後? 必须保密的话是什麼啊,Saber」
「有两件。都是希望只有我跟士郎能知道的,可以吧?」
「? Saber想这样是没关系,但可以的话先说内容吧。我判断不出
是好事还坏事」
「都是坏事。至少,我不希望其它主人知道」
「……呣」
从Saber的脸色来看,坏事应该是指我们的缺点吧
「……这样啊,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认真听的,说吧」
「是的。那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能遵守被召唤的从
者最初的义务」
「? 从者最初的义务?」
「就是要告诉主人自己是什麼人。凛没有跟你说吗?」
「告诉主人自己是什麼人————啊啊,就是Saber真正的名字吗」
从者是英灵
其真实身分是在许多时代闻名遐迩的英雄
他们用属性名隐藏真实身分,也藏住自己的奥义
从者的真名是不能被知道的
不过,那同时也是不能不让主人知道的事
因为,如果不知道英灵的真实身分就无法判断正确的战力
主人和从者是一心同体的
如果其中一方有事隐瞒,就无法正常战斗
————不过,那是一般主人的状况
就算我知道了Saber的真名我也没办法操纵她,更重要的是我对她
的真名没什麼兴趣
「哼嗯。是可以,但为什麼?」
「这是我考虑的结果。就算士郎不说,也有方法夺取士郎的知识。
因为士郎的魔术抵抗力并不是很高,如果敌人是优秀的术者就很容易
介入士郎的精神对吧。为了防止这种事,我不希望让士郎的知识中有
我的真名」
「原来如此,这也对。如果被暗示的话就糟了哪。好,既然这样你
就保密吧」
「这麼做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自己并不是很有名的人物。跟
Berserker比起来要低上几级吧,就算知道也没什麼用」
Saber像是不甘心地说著
……有点意外。Saber也有像是人类的地方,身为英雄因为比不过
Berserker而感到不甘心
「这样也好不是吗? 王牌就是要藏起来才叫王牌吧。因为主人是像
我这样嘛,Saber也要费点工夫这我了解的。……还有那Berserker,
那已经算是犯规了吧。Saber不用沮丧的,而且———从我看来,Saber
完全没有输。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正面对抗不是吗」
「也对。虽然昨天是吃了败仗,但如果伤势痊愈後就会有不同的结
果吧」
「对吧。好,第一件事这样就结束了。第二件事呢?」
「嗯,那件事……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我们从者是
藉著主人提供的魔力而维持身体的。所以从者才需要主人,但是
———」
「……因为我是未成熟的主人,所以连维持Saber身体的必要魔力
都没有吗?」
「不是的。就算是少量,只要有魔力从主人身上流过来就没有问题。
但是,士郎却完全没有提供魔力。本来应该联系著的灵脉断线了」
「————」
这个,也就是说
扮演汽油的我,没有提供燃料给扮演引擎的Saber吗
「Saber,那是说」
「这并不是士郎本身的缺点。恐怕是召唤时出了问题吧。好像是有
什麼做的不好,使得本来应该联系的线没有系上」
「————召唤时做的不好」
叫出Saber的那件事,根本称不上是召唤
那只是意外
的确,在那样的召唤之下,如果Saber没有异状才奇怪吧
「……等一下。那会怎麼样。不能回复魔力的话,Saber会马上消
失吗」
「嗯。如果我所有的魔力用完,就没办法留在这世上吧」
「从被召唤後已经进行了三次战斗。我的治疗能力也是一种复活魔
术,所以受伤的话会加快消耗魔力。……也对,到昨天晚上为止,大
概消耗了成熟魔术师十人分的魔力吧」
「————」
我错愕了
每次战斗都会失去魔力,而Saber又没有回复魔力的方法
既然已经消费了那麼多魔力,那Saber还能像这样待在这里多久呢
———
「你了解了吗,主人。为此,我必须尽可能减少魔力的消耗。如果
没有供给,就只能靠睡眠来减少魔力的消耗」
「睡眠……那个,睡觉的话魔力就会回复吗?」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睡眠时不会使用到魔力。所以,以後
请允许我尽可能地睡眠。虽然可能会没办法保护士郎,但这也是为了
胜利,希望你能接受」
「哈啊————」
我大大地抚胸吐气
……太好了。睡眠就能解决的话,多少都能接受
「那种事当然可以啦。Saber累的话休息就好。如果这样能多待一
会的话,那就好太多了」
「那麼,以後我会经常睡觉,那时请绝对不要离开房屋。当士郎在
远方被袭击时,我就不能马上赶到了」
「虽然如果能空间跳跃就另当别论,但有那种能力的从者是很稀少
的。如果要在远方呼唤我的话,就需要令咒的支援。所以,请尽量不
要与我分开」
「…………呣」
我是很想照做,但没办法轻易同意
我可没办法想像一直跟Saber在一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我也有自
己的事
「……我会努力。不过真的这样就好吗? 只要睡觉,那个————」
「应该没有问题吧。虽然不能判断这次的情形,但上次总战斗也不
满七次。因为就算我不出击,从者也会因为别的从者而减少」
「这样啊。也不是一定要全员互相都打过啊。顺利的话,就能轻易
地结束这战争」
我要打倒的只有脱离正道的家伙
总不会七个人都是那种家伙
虽然远阪也是很想获胜,但那家伙应该会确实遵守魔术师的规则吧
所以剩下的五人———如果剩下的都是正常魔术师那就不用由我们
出手战斗了
Saber也说了上次战斗不到七次,这次也————
「啊咧?」
等一下
上次、不到、七次?
「等一下Saber。那个,你以前也是剑士吗? 不对、不是这件事,
你也参加了上次的圣杯战争吗……!?」
「我参加圣杯战争这是第二次了。那时我也是剑士。虽然有些英灵
有多种属性,但我只符合剑士」
「————————」
远阪说过
七名从者中,最优秀的是Saber
那是说,这少女连续两次获胜
「那以前、那个……留到,最後了吗」
「当然。因为上次没有像现在的限制,也没有输给其它的从者」
Saber像是理所当然地说著
而,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的手上,被给予了太过不相称的剑
「……真是败了。那你会不满吧Saber。主人是像我这样子的」
「我只是执行被给与的职责而已。如果能得到圣杯,就不会对主人
不满」
「这样啊。这样是很好,但是————」
以前是不知道战败的,但这次却已经受了两次伤
在不能回复魔力的状况下,她必须一边注意魔力存量一边战斗
这不自由的、绑手绑脚的战斗结果就是
那染上红色鲜血的样子
「————————」
那影像在我脑中盘旋著
这比我还娇小的女孩子,痛苦负伤的景像
「士郎。那後悔,是多馀的」
「咦————?」
我因为Saber的声音而回过头来
抬起头来,看到表情认真的Saber
「我也不是不知道战败的。就是因为过去没有战胜,才会像这样成
为你的从者。我已经习惯受伤了,所以你不需要懊悔」
「习惯……那种濒死的重伤也习惯了吗」
「嗯。一但拿起剑就可能受伤。你也是一样的对吧。只有我不受伤,
我想是不合道理的」
「那———是这样没错。那你是说受伤也没关系吗,Saber」
「如果不是会致死的重伤的话。因为死了就无法守护主人了」
「……什麼意思啊。你是说为了守护主人,就算受伤也没关系吗」
「因为那是从者的职责。……凛说的也对。没有必要把从者当作人
类看待。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留下这句话後,Saber走向拉门
拉门另一边是隔壁房间
因为我只要麼大就够了,就没有使用隔壁的房间
「我要睡了。晚饭时我会起来,要外出的话请跟我说」
嘶的一声,Saber静静地关上拉门
———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
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什麼啊」
总觉得非常火大
但我也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站著,咀嚼Saber说的话
我坐在回廊上,呆呆地抬头看著青空
虽然不像Saber从白天就得睡觉,但我也需要休息
……虽然呕吐感消失了,但身体状况还是很差
再加上,一个接一个出其不意的发展,的肩膀一下子变沉重了
「———————呼」
深呼吸一下,我呆呆地望著庭院
虽然总算是问了该问的事,但什麼都不知道的状况还是没变
而那个魔术上的学姊、身为正规主人的远阪呢
「哪,有没有多的坐垫? 还有烧杯跟量角器」
就像这样,在物色我家的家俱,没空管别的
「……坐垫就到隔壁的客房去拿吧。不过一般家里是不会有烧杯跟
量角器的」
「啊? 不敢相信,魔术师至少应该有实验器具的喔?」
远阪一边抱怨,一边好像很忙地回到别栋去了
「……还真认真哪,远阪那家伙」
我再次深呼吸
远阪好像确定要住在我家了
刚刚我到别栋的客房,看到在最好的房间门上挂了
“正在改装中,禁止进入”
这种莫名其妙的牌子
「……嗯。别栋的话就满远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算只有Saber在我就会紧张了,如果连远阪都在身边那我就不得
安宁了
在别栋就隔了一段距离,就算有走廊连系也像邻居一样,只要我不
靠近就不会有问题吧
……啊,不过吃饭时要碰面吧
而且浴室也是只有这边才有,要好好跟她说给她用。不对,这麼说
来Saber也是女孩子,所以————
「笨蛋、在想什麼啊我……!」
我用力摇摇头,躺在回廊上
「————哈啊」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深呼吸了,我呆呆地望著天空
是因为累了吧,一躺下来马上就想睡了
「啊啊,反正已经怎样————」
都无所谓了,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是自暴自弃的话生效了吗
我一闭上眼睛,就乾脆地睡著了
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正要落下,客厅里聚集著我和Saber还有远
阪
我是刚刚才醒来的
Saber不知道在客厅待了多久
远阪好像刚刚才完成房间的改装
顺便一提
这是数小时前我家客房的样子
然後
「士郎,那个冷气怎麼用—?」
被这种连藤姐都不会问的事叫过来的我,看到的是
这样子
「………………哈啊」
该怎麼说,我说不定跟个很危险的家伙订下合作协定了
「………………」
……冷静不下来
这两个人完全是异常人士
是因为这家里很少有客人来,所以特别觉得不自然吧
不对
这两人的外表本来,就不能融入和风的建筑物
「………………」
就这样到了晚上七点
虽然大家都到了客厅,但什麼都不做只是沉默不语,对精神实在不
太好
「两位,我想说一下关於今後的事」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决定,可以吗」
「唔———是可以,什麼啊」
「晚饭吃什麼啊。士郎,你是一直一个人生活吧?」
「……? 是这样没错」
「那是自己做饭的吧?」
「当然做啊。不吃饭肚子会饿的」
「这样。那我有个建议,晚饭就轮流做好吗? 以後要一起生活了,
这样比较好对吧?」
「……嗯呣。也对哪。虽然想过要跟平常一样,但远阪既然住在我
家就跟家人一样了。要做饭也是当然的,我也比较轻松」
「决定罗。那今天就士郎负责做饭。已经这个时间了,作战会议就
吃完饭再开始吧」
「?? 不,轮流做晚饭是没关系,那早饭怎麼办。早饭也轮流做吗」
「啊,早饭不用了。我不吃」
「———什麼啊,别乱说,不吃早饭长不大喔」
「多管闲事,请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插嘴。……总之今天的晚饭
就是要士郎来做! 不拿出像样的食物我可不会说话喔」
不知道什麼事不顺心,远阪好像很不高兴地瞪著我
「……我知道了啦。那我去做饭了,Saber也要吃饭吧?」
「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准备。因为食物是重要的活力来源」
「了解。那你们两个要乖乖的喔」
我拿起围裙走到厨房
幸好,冰箱里还留有三人分的材料
饭在刚刚醒来时已经蒸好放著了,再三十分钟就能做好吧
我从厨房偷看Saber和远阪
「…………呣」
怎麼看都是比较喜欢西餐的脸
不说远阪,Saber连能不能分辨豆腐跟纳豆的味道都是个疑问
「不,Saber应该不会拿筷子吧」
虽然稍微想了一下,但在意这件事也没用
反正以这材料能做出的东西也有限
总之有剩下来的豆腐
我粗略地想了想,首先是炸豆腐。汤就用海带味增汤
有已经准备好的鸡肉,就把它沾酱油和料酒烤了当主菜吧
除去豆腐的水分、将鸡肉事先调味,其间把萝卜切一切做成沙拉。
萝卜磨碎做成沾酱适当地炒一炒————
「你决定以後的方针了吗,凛」
「谁知道? 因为没有情报所以还没办法说什麼,总之先要找出其它
主人吧。剩下的主人有四名。虽然想在不让对方知道我们是主人的情
况下找到他们,但果然还是不太顺利呢」
……呣
都说叫你们乖乖的了,还在讲什麼危险的事啊
没看到我正努力准备三人分的晚饭吗———还真的没在看
「远阪! 不是四名喔,是五名吧 知道是主人的不是只有我跟你
吗!」
我一边拿出炸豆腐用的大锅子一边叫著
「你在说什麼啊。我跟士郎,加上依莉雅斯菲尔就三个人了吧。你
已经忘掉Berserker了吗?」
「————啊」
……对了,那女孩子也是主人啊
虽然Berserker的印象太强烈就把她给忘了,但是———那麼小的
女孩居然是主人,还打算不留情地杀死我们
「你啊,反正一定没有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敌人对吧。这你别管了
专心做菜吧。如果不知道士郎的实力我会很困扰的」
「?」
虽然不知道我的做菜技术怎麼会让远阪困扰,但她说的也对
准备也差不多结束了,之後就必须一口气给他完成
「依莉雅斯菲尔……是Berserker的主人吧。凛好像知道她的样子」
「……差不多吧,至少知道名字。因为爱因斯柏是好几次都差点得
到圣杯的魔术师家族」
「……就是说,对圣杯战争很熟悉吗」
「应该是吧。虽然不知道其它人是怎样,但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最
大的障碍是不会错的。本来狂战士这属性是让弱小的英雄强化用的
喔。虽然可以用理性当作代价换取英灵的强化,但控制这种”狂暴的
英雄”需要相当大的魔力。如果你变成狂战士的话————」
「那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说话了吧。狂战士是排除一切协力机能,
只强化战斗能力的。就像是要使受伤的狮子服从一样。一般的魔术师
根本控制不了」
「也对。就算是其它较差的英灵变成了狂战士,一般的主人也无法
驾驭。但依莉雅斯菲尔却召唤了超一流的英灵,让他成为狂战士後还
能完全支配。……虽然不甘心,但那女孩在身为主人的能力上也是跟
我不同层次的」
「……同感。我们目前的问题,就是被那不同层次的对手给盯上了」
「嗯。我的Archer还没回复到能战斗的地步。Saber怎麼样? 伤
口没事了吗?」
「……虽然一般的战斗没有问题,但没有回复到能跟Berserker对
抗的程度。虽然跟Berserker战斗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但被Lancer
贯穿胸口的伤好像需要很多时间」
「这样啊。那目前,果然还是只能看看情况了」
「关於这点我有个建议。听说Archer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让他看守
房屋四周怎麼样呢」
「我就是这麼打算喔。如果让他在屋顶看守的话,有可疑人士靠近
马上就能知道。这房屋也布了对付侵入者的结界,防守应该是完全了
吧。……不过,如果Berserker打过来也只能逃了」
远阪和Saber两人把在厨房的我扔在一边说著话
「————」
总觉得,不高兴
别人明明在认真做饭,却把他丢在一边说话是要怎样啊
而且远阪那家伙,也跟Saber太熟了
……不,因为我没办法跟Saber那麼熟地说话,让远阪跟Saber商
量会比较快,但是————
「————嗯?」
餐具柜的玻璃上映照出的我的脸,正不高兴地皱著眉
……真奇怪啊。我为什麼要生气呢
「————嘿咻」
准备好三人分的餐具,盛上做好的晚饭
然後把晚饭拿到客厅
「真是的。晚饭的时候不要说那种危险的事啦」
咚的一声,我在远阪面前放下饭碗
「? 在生什麼气啊士郎。啊,我应该帮忙端晚饭的吗?」
「我没有在生气。远阪不是说不习惯的吗」
我斜眼瞪过去
远阪疑惑地睁著眼睛
然後,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只是在决定合作方式喔。请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Saber的」
「—————!」
我知道自己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
被远阪说出来後,我知道了自己在生气什麼
「你、你、你————」
「哎呀不对吗? 那对不起喔,卫宫同学」
「你、你这家伙…………随便你说!」
我拿起剩下的饭菜撤退到厨房
……呜呜,完全败了
远阪还是在奸笑,Saber也还是面无表情
……唉。真的不安起来了,以後还能继续保住我的脸面吗……
就这样我们开始吃著晚饭
「————————
我一直保持沉默
也因为刚才的事,这时跟远阪说话就觉得不高兴,看到Saber也会
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说话
「………………」
Saber默默地吃著饭
那动作相当优雅,让人完全相不到这是名挥著剑的少女
而且,怎麼说
「……嗯呣。……嗯呣、嗯呣」
Saber每次一吃到还没碰过的菜,就连连点头
那动作感觉有点好笑
恐怕是在表示她觉得很好吃吧
顺便一提,Saber把筷子拿的好好的
而另一边的远阪
「很好,这样就赢得了……!」
就像这样,只吃一口就握住了拳头
「哼哼,期待明天吧卫宫士郎……!」
远阪握住拳头抖动著
「————————」
天啊
我做了什麼坏事了吗
「我说啊,刚才的事啊」
「?」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个人就会让我紧张了,两个人同时反应叫我怎麼说啊
「刚才的事,是什麼事啊」
「……就是以後的方针。你们在我做饭时说过的吧」
「要先找出其它主人,这件事吗?」
「就是那件。我在想具体的要怎麼做」
「没怎麼做,就只能老老实实去找吧。啊,对了。士郎,你能感觉
到魔术师的气息吗? 那就会比较快」
「感觉不到。我待在学校快两年了,也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喔」
「果然是这样吗。……算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其它人也会切断气
息吧,要从魔术师的感觉著手好像也没办法。Saber呢? 据说从者能
察觉到从者的存在」
「虽然多少做得到,但只有对方在附近使用能力时而已。我只能掌
握到约半径两百公尺左右」
「用来如此。那就更加只能等待对方出击,还有找寻可疑场所了。
主人要是有什麼行动就回留下痕迹。我们就是要找到那些痕迹」
「———也就是,要在町内调查罗?」
「不是,还是不要那样以较好喔。对方也是会提高警觉的,做那种
事马上就会暴露出是主人的」
「总之,在我们这边恢复完全状态以前就先不要行动吧。要照过去
生活不要被发现是主人。把手上的令咒遮住别让人看见。尽量不要到
没人的地方。太阳一下山就要马上回来。这个,还有……」
「要外出时请带从者一起出门。Archer能够保护得了凛吗?」
「这点事应该做得到吧。我可以让他变成灵体待命所以没问题喔。
问题是———」
「我的主人吗」
「对。喂,士郎你有在听吗? 外出的时候一定要带Saber一起喔。
虽然不要引人注目是我们的规则,但说不定有些笨蛋会在白天就袭击
过来。为了防备那种状况,要跟Saber待在一起喔」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
我不太情愿地回应
虽然能理解她说的话,但我对要一直跟Saber在一起这件事有点抵
抗
虽然跟远阪说话也会紧张,但对Saber会更紧张
……不,说是紧张有点不对
总之我就是不擅长跟Saber说话
「什麼事?」
「————没事。要再一碗吗,把碗拿给我」
「不,不用了。士郎,这菜做得很好吃」
「唔————」
我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都像这样没办法好好面对面了,怎麼可能一直在一起
「啊,但是不行啊。Saber不能变成灵体,所以不能跟到学校里」
「学校……? 士郎是学生吗?」
「是啊……啊,对了。因为Saber不是学生,所以不能进到学校。……
在我到学校的期间,就只能在家里待命了吧」
「……你没办法不去学校吗,士郎」
「没办法啊。既然要跟平常一样生活,就不能不去学校。而且学校
不会危险啦。没什麼地方是像那里有那麼多人的喔」
「但是」
「没问题的Saber。我也在学校里,有万一时我会支援的」
「就说不会有万一的嘛」
我断然地说著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这麼说我就遵从吧」
Saber虽然不太同意的样子,但还是点头了
夜逐渐深了
远阪在我洗碗的时候,好像就自己烧好洗澡水洗澡去了
真是的,第一天就这麼随便啊
「……为了以後著想,应该早点掌握家里的主导权吧……」
虽然我这麼想,但觉得要从那家伙手上夺回主导权会非常困难
「……唉。说到困难,还有一个人也让我头痛啊……」
不,应该说那人才是重心吧
远阪是只要跟她说就会懂了的,但她是就算说了也未必会同意的样
子
? Saber清楚地断言
话中感觉不到逞强或自信
她只是,在述说事实而已吧
「———————」
我无法回应她
虽然Saber说的话对主人来说是很可靠的吧,但是我———不想让
这麼娇小的少女战斗
「那个,问一件事。Saber除了战斗以外有什麼目的吗? 难得待在
现代,应该有什麼想做的事吧」
「其它的、目的吗……? 没有那种东西。从者是只为了战斗而叫出
的人。其它的目的都是多馀的。士郎说的话是很不合理的」
也是吧
我刚刚就像在对一个只为了战斗而被叫出的家伙,叫他不要战斗一
样
我也不想这麼说
只是,该怎麼说———Saber缺少人类的感觉
虽然要战斗的话这样是很好,但她可是确实地以人类的身分待在我
眼前的
那就不能只是战斗
既然Saber待在这里,那如果没有自己的乐趣我想是骗人的
「哪Saber。从者是过去的英雄吧。那麼————」
虽然想问在这之前Saber是怎样的人,但我又停下来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
白天时,Saber说了这件只属於我们的秘密
那就算问她以前的事情,Saber也不可能会回答
「士郎? 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好喔。如果是必要的问题我会回答
的」
「———不,把刚刚的话忘了吧。我只是差点不小心说出笨话而已」
我移开视线,设法蒙混过去
……真的是笨话
我对Saber的真实身分应该是没有兴趣的,而Saber也是因为不能
告诉我所以才不说的
如果又把这事提出来,就只会重复无意义的问话,证明我是个烂主
人而已
「………………」
可是,除此之外有什麼好说的呢?
既然不能问Saber本人的事,剩下的话题就只有自己的事了
……那才是更没意义的吧
「———————呣」
乾脆自暴自弃吧
既然不能问关於Saber真实身分的事,那就问些Saber喜欢的东西,
或是明天早饭要吃什麼这种无聊到会被Saber瞪著的事情吧———
「士郎。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那让我问可以吗」
「咦———可以,什麼事」
「昨晚的事情。士郎打算救我,於是被Berserker砍成了两段。应
该记得吧?」
「是记得没错……什麼啊,要继续早上的话吗? 我知道那是很轻率
的行动了,不要老是让我想起来。又会想吐的」
「我也是一样。但我想这是为了知道你这个人而该问的问题。士郎。
你为什麼会去面对Berserker。士郎难道不知道靠近他会怎麼样吗?」
「因为————」
这种事我知道的
我知道一靠近就会被杀
但我还是去救Saber,这并不是因为我乐观到想著说不定能帮助她
……那只是,想要去救Saber而已
之後会怎样我不管
那时候,对卫宫士郎来说最优先的事,就是去救Saber
……恐怕
在那瞬间,自己心中对”救不到”Saber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
被杀”的恐惧吧
「…………抱歉,我忘了。因为是一瞬间的事嘛,不知道那时在想
什麼了。一定是昏了头吧。不然做不出那种事」
因为Saber的眼神太认真了吧
我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就敷衍了事地蒙混了过去
「……也就是说。你只是自然地,打算救我吗」
「———不是自然地。说过是昏了头吧。再遇到一次那种事的话,
我一定会不停发抖的」
「也对。那才是正常人。没有人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帮助别人的。
连被称为英雄的人们也不能例外吧」
「所以———如果有那种人在,那人的内心一定有著缺陷。如果就
抱著这缺陷前进,未来就只有悲剧而已」
「————————」
Saber深绿色的瞳孔像在诉说著什麼
「———很罗嗦喔Saber,我说过那是一时昏头了吧。我也是怕死
的,不是那种圣人。……下次再有那种事,我一定会先顾好自己的」
我说著违心之言,拼命避开Saber的瞳孔所诉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如果是我想错那就没问题了吧。嗯,士郎的确是胆
小的。如果不走错道路,一定能成为正常的魔术师」
「呣。什麼啊,我看起来很胆小吗」
「嗯,非常胆小。尤其是努力接受自己处身的状况这点。这样的明
智行为,有时就被称为胆小。就跟不知道恐惧就无法成为贤者是同样
的道理呢」
是?C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1 PM
正篇●五日目---------
感觉到白色的阳光
是从门缝吹入的风吧,寒冷的外面空气打在我脸上,我慢慢地睁开
眼睛
「啊咧……这里,是仓库啊————」
我撑起身体,摇了摇刚醒来的头部
「对了。昨天,就那样睡著了啊」
在晚上的例行练习———让自己的身体获得另一种感觉的锻鍊之
後,觉得回房间很麻烦就睡著了吧
「从外面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六点前吧。……糟糕,得准备早饭」
我叠起毛毯,收拾昨天也失败了的”强化”破片,洗了脸後走向房
屋
「————好冷」
一走出仓库,就感觉外面的气温突然降低
虽然深山町就算在冬天也很温暖,但这边的山上可是有著真正冬天
的寒冷
「喔,降霜了。……草皮差不多该好好处理一下了吧」
薄冰恰啦恰啦地碎落
地面上降了霜,一走过去就会留下脚印
然後
在用冰冷的自来水洗了脸後,我总算清醒了
「————————好」
完全地清醒了
一清醒过来,脑中就浮现了自己处在什麼状况中,这种不愿去想的
事
「……对了。不是悠闲地洗脸的时候了……」
时间是早上五点五十五分
虽然该做的事像山一样多,但首先得回到房间看看Saber的样子
「……对啊。因为我不出声地就离开房间,得跟她说明一下」
如果让Saber误会就麻烦了
……深夜时,在睡前到仓库去是例行练习,只要说明一下Saber也
能了解吧
「跟Saber好好说明之後,之後就要准备早饭吧。……远阪好像不
吃,所以只要准备好Saber的分就够了吧」
啊。对了,这样就得多买一些材料来应付增加的人数。应该趁还没
忘记的时候记下来哪
「……呣? 忘记的事……?」
是什麼啊
感觉好像,忘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糟糕,六点了。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是什麼大事吧,嗯
「————————」
我轻轻地打开门
房间里跟昨天一样
没有Saber在晚上醒来,到这边的房间来找我的痕迹
好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离开房间吧
「……总觉得有点失望呢。本来想Saber应该至少会注意到的」
还是说,现在的她需要熟睡到无法注意这种事呢
「……对了。她说为了维持身体需要频繁的睡眠,就是这样吧」
所以才要尽可能在身边,发生什麼事的时候才能马上赶到吗
「…………」
反正,只要在房屋内不管哪里都差不了多少
结界能够察觉到敌人的侵入
这样我至少能够守护自己一分钟左右,只要有一分钟,Saber不管
在房屋的哪里都能赶过来吧
「……也对哪。而且仓库也是够隐蔽的场所嘛」
总之,我昨晚做的事不是什麼会让人生气的事
虽然本来想要跟Saber说明,但好像又没那必要。在她睡觉时把她
叫起来也很那个
「Saber,我去准备早饭了。也会准备Saber的分,但既然在睡觉就
不用勉强起来没关系。我等一下还会来的,在那之前就先休息吧」
我还是跟Saber说了一下,然後离开了安静的房间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总之先打开冰箱,想想今天早上要做什麼吧
这时
「———早安。你还真早起呢」
远阪带著看来心情非常不好的表情过来了
「远、远阪……?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了吗……!?」
「没有。我早上都是这样不要在意」
远阪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像幽灵一样地穿过客厅
「喂,你没事吧。总觉得看起来很奇怪喔」
「就叫你不要在意的吧。洗洗脸就清醒了。……呃,要怎麼从这走
到浴室啊」
「从那边的走廊比较近。如果只要洗脸的话,玄关那边的走廊有洗
手间」
「啊—,好像是有喔」
远阪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摆摆手走掉了
这时
在远阪离开客厅的同时,听到了门铃声
「士郎———? 有人来了喔———?」
远阪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啊啊,不要管没关系—! 这时间来的应该是亲人吧—!」
这时间过来的应该是樱吧
樱手上有复制钥匙,也没有必要到玄关开门
「……真是的。说了好几次不用按门铃也没关系的,樱老是不听」
因为樱就像家人一样,不用按门铃直接进来就好了嘛
但是樱却很有礼貌地一定会按门铃,再说一声『打扰了』才进来
虽然那是樱的优点,但一直那麼客气的话什麼时候才————
「——————」
呃、等一下
樱、来、我家了……?
「…………!!!」
我在走廊上跑著
等下再骂自己是白痴吧
现在必须赶快跑到玄关、在樱跟远阪碰面前让她回去————!
「哈啊……哈啊……!」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玄关
但是,已经太晚了
玄关里的是
「————————」
又没拜托她还去迎接客人的远阪
「——————咦?」
还有,错愕呆滞的樱
樱在玄关前,远阪在走廊上
两人抱著无言的紧张感,彼此对看著
「早安间桐同学。在这地方见面,很意外吗?」
远阪在走廊上,像是低头看著樱一般地说了
「————远阪,学姊」
脸上充满了为什麼
樱带著胆怯地,抬头看著远阪
「————」
败了
总觉得,无法出声
两人无视我的到来,只是彼此观察著
没有我插嘴的馀地
我能做到的只有思考要怎麼跟樱说明,但在我想出一个好说法前
「学长……那个,这是怎麼……」
樱像是在求救一般朝我看过来
「啊啊。这个,说来话长———」
「不会很长。只是我在这里住下来而已」
非常乾脆地
远阪打断我的话,只把重点说了出来
「……学长,这是真的吗」
「从重点来说是啦。因为发生点事情,远阪要暂时住在我家。……
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让樱一大早就吃惊很抱歉」
「啊、学长请不要道歉。……那个,虽然的确是吓到了,那没关系
的。重要的是刚刚学长说的,真的———」
「嗯,这是我跟士郎决定的事喔。因为屋主士郎已经同意了,所以
已经就定下来了。这意思,你懂吧? 间桐同学」
「……懂是指什麼」
「虽然你以前好像在照顾士郎,但暂时没有必要了。来了也只会麻
烦,不来也是为了你好」
「————————」
樱低著头不说话
像结冻一般的寂静之後
突然地
「…………我不懂」
樱小声地,可是清楚地说了
「咦————什麼?」
「…………我说,我不懂远阪学姊所说的事」
「等、等一下樱、你————」
「打扰了。学长,厨房借一下喔」
樱鞠了个躬进到家里,不理远阪地往客厅走掉了
「什———————」
远阪只是呆呆地站著
我也是一样。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樱,无法判断她说了什麼
……不,虽然这也很吓人,但还有件事也很意外
「喂远阪。你怎麼知道樱会来我家啊。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樱会来
照顾我喔」
「咦————? 啊啊,那是之前听说的。只是巧合。等一下、我
吓到了喔。那孩子,在这里那麼有精神吗? 跟在学校时差太多了不
是吗」
是相当意外吧,远阪很不高兴地说了
这麼说,远阪也知道一些在学校时的樱吧
樱好像也认识远阪的样子,说不定两人其实是一对好学姊跟好学
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算了,那个别管它
「不,我也吓到了。第一次看到那麼强硬的樱。樱在来我家帮忙时,
跟在学校时没变喔。刚才可能是一时失常吧」
「———哼嗯,是这样啊。……糟了,我不知道樱这麼顽固。早知
道让士郎来说明就好了」
那当然
跟远阪毫不留情的说明比起来,我的说明会好很多吧
「……过去了也没办法吧。不过为什麼会很糟啊」
「当然糟啊。以後这个家说不定会变成战场喔? 所以我为了不让
我们以外的人靠近才警告樱的,这样一来不是更难送走她了吗」
「那个是警告吗。我还以为是在欺负她呢」
「那边的! 刚刚是不是说了什麼废话!?」
「只是老实的感想喔。不管那个了,樱要怎麼办,那样看起来不太
会回去喔。……先说好,我可不准你把樱卷进来喔」
「就只有想点办法了啊。那,樱只有早上来吗? 还是晚餐时也要
被你使唤?」
「不要用那种招人误解的说法啊。早上是每天都来,但晚饭就没那
麼常来喔」
「这样啊。那麼,以後好像就会变得每天都来呢」
「?? 每天? 什麼啊」
朝著歪头发问的我,远阪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之後
远阪留在客厅,樱不说话地开始准备早餐
虽然对客厅里只有远阪跟樱两个人而觉得不安,但我可没呆到会忘
了Saber
樱好像对远阪在这很生气,如果Saber在这时出来就更复杂了
所以我就跟Saber说明了一下
「……就是这麼回事。樱———啊,刚刚来我家的女孩子叫做樱,
樱不是魔术师,只是平常的女孩子,不能让她卷入圣杯战争吧。所以
想说在不让她知道的情况下,暂时不要靠近家里———」
不对,我不是来跟Saber商量怎麼让樱离开的!
「所以啊,今天早上的樱有点奇怪。虽然好像是因为远阪的关系,
但我想也不能怪她。啊啊不对,就是说樱因为有不认识的人在家里所
以吓了一跳。这时如果Saber出来感觉会变得更奇怪,等一下,我是
不是说了什麼对Saber很失礼的话……?」
「不会,我了解士郎想说的事。也就是,我在这边待命就好了吧?」
「————! 没错、这麼做真是太好了! 把樱送走後我会马上
回来的,早饭就那时候再吃吧」
Saber静静地点头
哎呀,Saber是个理解力很强的家伙真是太好了哪
好
我也很在意客厅的情况,赶快回去吧
「————士郎」
「嗯? Saber,有事吗」
「是的。虽然这种事没必要对我说明,但应该再冷静一点。刚才士
郎的言行很慌乱」
「咦————我很慌乱吗?」
「非常慌乱。要回到客厅的话,应该先冷静下来」
Saber平稳地,跟平常一样建议著我
然後
像是什麼事都没发生过地,我们跟平常一样地吃著早餐
「来,学长。远阪学姊也要吗?」
伸出饭碗的樱,跟平常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麼事,但两人之间的紧张感变
淡了
总之表面上是这样啦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远阪稍微思索了一下,接下了樱手上的饭碗
樱笑著摆上味增汤和烧蛋之类的菜肴军团
远阪用复杂的表情看著摆在眼前的菜肴
「远阪。你不是不吃早饭的吗」
「人家准备了就要吃啊。这是当然的礼貌吧」
不知道在不高兴什麼,远阪哼了一声,看著旁边拿起了筷子
「……算了,随便。那我开动了。还有,结果还是让你准备早餐了,
不好意思啊樱」
「不会,这是我的工作请不要在意。那我也开动吧」
「真是了不起啊你。让学妹做饭,你是哪里的王公贵族啊。算了那
以後再追问吧。我开动了」
三人各自不同地说了开动後,就开始吃早餐了
……
…………
………………
……………………不行啊。没有对话
「————————」
算了,这气氛也不是很险恶,我家吃早餐时本来就是这样
我跟樱都不是很多话的人,吃饭时很安静也很正常
但是,为什麼卫宫家的早餐一直都很吵呢
「…………?」
不对,等一下
总觉得,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学长? 鱼的味道太浓了吗……?」
「不,不是那样。我从刚刚就感觉好像忘了什麼」
是什麼啊?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是什麼大事,本来想就这样不管的,但又觉得我
好像想错了
感觉就像是,有著不管它就会致死的疾病一样的不安
「———算了,没关系。反正应该不是大事吧」
我勉强自己相信地扒著饭碗
————这时
「早安—。哎呀—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藤姐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过来了
「————————」
对了
不是想不起来啊
简单来说,就是脑袋让它想不起来而把问题延後了
「士郎,饭」
藤姐有礼貌地坐在平常的位子上
「早安,藤村老师」
「早安,藤村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招呼几乎到了令人恐惧的境界
「来,老师。虽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饭菜,但请享用」
然後,樱跟平常一样笑著把饭碗递给藤姐
「?」
藤姐从樱手上接下饭碗後歪著头
虽然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麼疑惑
看起来很疑惑的藤姐,安安静静地吃著饭
很快地摆平一整碗饭後,藤姐悄悄对我说话
「……哪,士郎。为什麼远阪同学在啊?」
「因为,今後要住在我家吧」
我淡然地说明事实
「啊,这样啊。远阪同学也会做些怪事呢」
「嗯。那家伙很怪的。在学校都是装老实」
「这样啊—,今後要住在这里吗—0」
藤姐一边了解地说著原来如此,一边喝光味增汤
「咦、什麼住下来啊士郎——————!!!!」
咚锵一声,餐桌整个翻了过来
樱幸运地在另一边,远阪像是理所当然地早就避开了,於是伤害全
都集中到我身上
「好烫————! 做做做做什麼啊藤姐! 这是味增汤跟热腾腾
的饭还有炖锅耶!? 被这些泼到很烫的啊———为什麼一大早就吃
炖锅啊……!?」
「罗嗦—! 你才是在想什麼啊士郎! 让同年纪的女生住下来是
哪里的爱情喜剧啊,啊啊我可不会被这种差劲的笑话逗笑的啊!」
「没有要让你笑啦……! 好烫! 好烫、要烫伤了、樱、把毛巾
给我!」
「是的。冰凉的毛巾已经准备好了,学长」
「谢啦、得救了……! 呜哇、烤鱼从领口进去了、特别烫的烤鱼
啊———!?」
「毛巾等下再说! 你先好好解释一下士郎,你说的那些话是当真
的吗!?」
「喔,那当然。藤姐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玩笑吧。总之远阪要在
我家住下来。就算抱怨也不会变的,说了也没用」
「绝对不行! 虽、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当然不行啊!
居、居然跟同年纪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姐姐绝对不允许!」
藤姐吼—地咆哮著
……那也是当然的嘛
藤姐是我的监护者,也是学校的老师
这种状况,也不是能用竹刀打一百下或真剑切一千遍就能了结的
但我的不幸就在於即使是这种状况也必须勉强过关
「不,不是那样。没什麼好生气的,我跟远阪也不是那种关系。只
是,经过一些意外,我就借出房间来而已啦」
「罗嗦—! 不行就是不行————! 我不允许她住下! 虽然
不知道远阪同学有什麼事情、但一定要让她回去!」
呜哇,完全不听我讲话!
不行、藤姐果然不是我能说服的简单人物吗……!
「老师。虽然你说不允许我住下,但我已经住过一晚了」
突然
远阪顺畅地开口,就像是在藤姐头上泼了一盆水一样
「————咦?」
「就是说,我昨晚已经住下了。不,正确来说是从礼拜六开始打扰
的所以是两个晚上了吧。现在是借住在别栋的客房,行李也运过去了。
怎麼办呢老师。客观上来看,我是已经住下来了」
「————————」
藤姐的脸一下变青
「士、士、士郎,你在做什麼啊……! 你知道这种事如果被切嗣
知道会怎样吗!?」
「会怎样嘛,老爸应该会很高兴没错喔。会说这样才是可靠的男人
之类的」
「呜……同感。因为切嗣是对女孩子很好的哪……对了、是这遗传
给你了吗士郎你这笨蛋—!」
藤姐抓著我的领口摇来摇去
……算了,先不管遗传,但是必须要保护女孩子是老爸的信念
我虽然不像老爸那麼夸张,但我也觉得这是没错的
不过
「怎麼? 希望我救你吗?」
连那种冷血动物都得承认是女孩子,我觉得男人还真是辛苦的生物
啊
「……拜托了。我没办法打破现状。就期待远阪的政治手腕了」
我的头一边被藤姐弄的摆来摆去一边说著
「OK。那就快速解决吧」
之前只在外围看著的远阪,轻快地走到藤姐的身旁
「藤村老师。就算摇晃卫宫同学他也只会发出惨叫而已,还是请停
止吧。而且,弄的不好说不定早饭也会出来的」
「呣……什麼啊远阪同学,就算表情那麼认真我也不会怕的啊。身
为教师,更重要的是身为士郎的教育者,我不会允许远阪同学住下来
的」
藤姐把手放开,与远阪对峙著
是野生动物的直觉吧
藤姐一定是察觉到如果分心在我身上就会被远阪给偷袭
「那是为什麼呢。我们学校中外宿的同学也不在少数。而且发展学
生的自主性不是我们学校的方针吗?」
「什麼啊,就算说些复杂的事也不行的啊。而且啊,住在这种地方
也不能发展什麼自主性的。这里可是饭会自己跑出来、一直都很乾净、
洗澡水会自己烧好的梦幻家庭啊。住在这里会堕落的喔,远阪同学」
「…………藤姐」
你说的话,以教师来说也太有问题了吧
「还有啊,原则上可以外宿的是家住很远的学生而已喔? 远阪同
学的家虽然的确是比这里远,但不是不能上学的地方对吧。樱也是从
那边上学的,没有外宿的必要」
「那是因为,我家现在正进行全面的改装。因为是很古老的建筑物
了,到处都很不稳的样子。虽然想说在改装完成前先住在旅馆,但跟
刚好经过的卫宫同学商量後,他说那太浪费钱了,住他家就好」
「呣……那的确像是士郎会说的话」
「是的。虽然对不是很熟的卫宫同学提出的建议有点吃惊,但住在
旅馆的确太浪费了,更重要的是不像个学生。既然这样,我想不如住
在能一同读书的卫宫同学家里对课业还比较有帮助」
「呣……呣呣呣、呣」
藤姐呻吟著
因为远阪的回答太乖了,藤姐好歹也是老师,好像无法反对的样子
「我、我懂你说的话。可是,那还是有问题吧? 远阪同学跟士郎
是女孩子跟男孩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觉得很那个」
「那个,是指什麼呢,老师」
「这……这个,就是啊,远阪同学是美人啊,士郎好歹也是个男孩
子,一不小心出错了就很讨厌啊」
「完全不会出错的。我的房间是在别栋的角落,卫宫同学的房间是
在接近仓库的和室。从距离看来隔了三十公尺以上不是吗。离了这麼
远我想就不会有问题了」
「唔……嗯,别栋能够锁门,也像是别人家一样,可是……」
「对吧。还是说藤村老师无法相信卫宫同学呢? 刚才老师也说你
是卫宫同学的教育者了。那卫宫同学是什麼个性,我想藤村老师比我
还清楚。如果他会犯下那种错误,那我也不选这当外宿地点了?」
「很失礼耶、士郎很正直的! 他绝对不会让女孩子哭泣的!」
「那就可以放心了吧。我也相信卫宫同学的。我想我在这里也能放
心住下的」
「呣————————」
藤姐的迫力消失了
……这样,就分出胜负了吧
虽然还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远阪应该能一一招架吧
总之,远阪这样就公开地获得我家的居住权了……
———然後大家吃完了早饭
跟我预测的一样,藤姐完全说不过远阪地被击沉了
最後的结论,就是在学校极力保密,家里则由藤姐监督
是这样一来增加人数所以很高兴吗,藤姐心情很好地去学校了
早餐结束,我在去学校前先去跟Saber说了一声
Saber果然还是很冷静地
「在学校请遵从凛的指示。遇到危险时请一定要想到我。我会因此
感觉到主人的异状」
而且,乾脆地回到了房间
就这样到了上学时间
「那就走吧。我对这附近的路不熟,要告诉我到学校的近路喔」
旁边的是穿著制服的远阪
……虽然已经渐渐地不会紧张了,但穿著制服的远阪一副优等生的
样子,让我又紧张了起来
本来只要跟学校第一美女一起上学就够让我无法冷静了,再加上
「学长。门锁好了」
今天连樱也要一起上学
弓道社员的樱,本来应该跟藤姐一起上学的但是,今天早上却什麼都不说地留在客厅,等著收拾早餐的我上学
「咦,什麼? 士郎,你有给樱钥匙啊」
「有啊。樱又不会做坏事,也一直受她照顾嘛。……啊啊,这麼说
来就不能给远阪了,不过你也没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不过你是什麼意思」
「你会做坏事吧。而且你就算没有钥匙也不会怎样不是吗? 我可
没有无聊到会去做不必要的东西喔」
「———啊是这样啊。啊啊,跟士郎说的一样,那种东西我是一点
都不想要!」
远阪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我是已经习惯了吗,觉得远阪的这种动作也别有风味
「………………」
「? 怎麼了樱,锁好门就走吧。今天远阪也在,我想尽量早点走」
「是的,也对。既然学长这麼说,就这麼做吧」
用没有精神的声音说著,樱跟在我们後面
……糟了哪
从藤姐败给远阪後,樱就没有精神。就算藤姐同意但樱还是不同意
吧
「……不好好说清楚不行啊……」
对啊。得尽量早点找个机会,让樱也跟远阪和睦相处才行啊———
坡道上,学生们在喧闹著
时间刚过早上七点半,是最多人上学的时间带
其中
像这麼显眼的阵容,当然是会被周围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的了
「………………」
是忘记什麼东西了吗
远阪从刚刚就一直像这样沉默著
「怎麼了远阪。你好像从上坡道那时就很奇怪喔」
「咦……? 果然,今天早上的我很奇怪?」
「不,也不会奇怪,不过你的反应很奇怪」
「学长,那说明很矛盾。我想远阪学姐问的不是那件事……」
樱好像知道远阪想问什麼
「? 你说远阪想问什麼啊」
「就是说,远阪学姐因为被周围注视,所以觉得自己有哪里很奇怪
吧?」
「是、是这样没错,果然樱看来也很奇怪? 奇怪了哪,今天虽然
很想睡但也有好好整理头发,我想制服也是没有皱摺的……果然是因
为在不习惯的家里睡不著所以有黑眼圈了吗!?」
「为什麼要对我怒吼啊。远阪在我家睡不著又不是我的错,就算远
阪因此有黑眼圈也没什麼了不起的。别在意嘛」
「你在说什麼没礼貌的话啊。女孩子是从生下来就要注意自己的仪
容的! 啊啊真是的,过去都一直维持完美外表的,今天就要结束了
吗……!」
「就说你为什麼要看著我怒吼啊。我虽然不知道远阪哪里怪,但绝
对不是我的错。要发怒请找别人」
「不是的远阪学姐。学姐今天早上也很漂亮。大家会看著远阪学姐,
是因为学姐跟我们在一起。因为学姐以前都没有跟别人一起上学过」
「咦……? 怎麼,这种程度的事就会被这样对待? ……真是不
可小看呢。都已经读了十年书,还以为已经精通学校这东西了,但仍
有谜团吗」
远阪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话说回来,被称赞今天早上也很漂亮居然像是理所当然地听过就
算,你是什麼人物啊
「……这家伙真是不懂啊。远阪要是跟谁一起上学,会引起骚动是
当然的吧。男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
「也对呢。可是远阪学姐是不会在乎那些事的人。所以才会到现在
一点八卦都没有喔」
「嘿……那真是太好了。被外表欺骗而哭泣的,现在只有一个人啊」
我跟樱一边小声讨论,一边跟在表情困惑的远阪後头
在周围的视线中,我们穿过了校门
因为进了校舍就要个别行动了,承受周围的视线也就到那为止了吧
「……哼。大清早就有个让人头痛的家伙过来了」
远阪小声说著
在远阪视线另一端的是,推开要上学的学生们过来的熟人
「樱!」
「啊……哥、哥」
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慎二是根本没看到我们吗,快步地一直线走近樱
「为什麼没有来道场! 你没有我的允许就休息是什麼身分
啊!?」
慎二的手举了起来
而我
「唷,慎二。晨练辛苦了啊」
抓住他要挥下的手,打了个招呼
「咦、卫宫……!? 你———对了、樱、你又到卫宫家了吗!」
「……是的。我到学长家帮忙了。不过,那是」
「身为学妹的义务吗? 你还真蠢啊。没有必要管自己受伤的家伙
吧。好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慎二哼了一声,把被我抓住的手收了回去
……如果他不对樱动手那我也没抓住他的理由,於是我也放开了手
「不过啊,卫宫你那麼喜欢打扰我们家吗?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
啊,可以不要勉强她翘掉晨练吗」
「————呣」
他这样说我也无法反对
在我没有拒绝樱要过来做早饭的时候,樱的早上时间就会被我束缚
住了
「没有那种事……! 我只是自己愿意才帮忙学长的。哥哥,刚刚
不会说的过头了吗」
「哈、说过头? 那是你吧樱。我是因为卫宫是孤儿所以才说的。
既然一个人也没关系,那就让他一个人就好了啊。卫宫那种人比较喜
欢那样嘛」
「哥哥……! ……不要、刚刚的、太过分了……」
「———哼。算了,樱你今天不要去卫宫家了。我都叫你来了你却
没有来社团。应该有受相当惩罚的觉悟了吧?」
「————————」
樱屏住气息僵住了
就在慎二打算把樱强行带走的时候
「早安间桐同学。虽然我只是听著,不过刚刚的话很有趣喔」
「咦————远、阪? 你为什麼跟樱在一起啊」
「没什麼好意外的吧。樱跟卫宫同学认识,我也跟卫宫同学认识。
所以今天早上就三个人一起上学,没注意到吗?」
「什————跟、跟卫宫、认识……!?」
「对。认识到以後一定是一起上下学的关系。所以我想说也要跟樱
一起的呢」
「跟卫宫、吗……!!!!!」
慎二瞪著我
……从他的视线中,感觉到超越敌意的杀意是我多心了吗
虽然最近跟慎二不是很和睦,但我可没做什麼会被恨到那样的事喔
「哈、怎麼可能。远阪你的笑话还真难笑哪。你根本不可能跟卫宫
来往的不是吗。……啊啊,对了。你是搞错了吧。虽然我之前的确跟
卫宫是朋友,不过现在不是了。卫宫已经跟我没关系了,缠著他也没
什麼好处喔?」
「是这样吗? 太好了,听到你这麼说我就安心了。因为我对你,
一点兴趣都没有」
「————呜哇」
我不禁同情慎二
如果是我的话,刚刚的话会成为让我暂时站不起来的创伤喔
「————你」
「还有间桐同学? 刚才你说的话,弓道社的晨练应该是自由参加
的喔。我没听说还需要缺席许可的。那种规则,我当然是没有从绫子
或藤村老师那里听说」
「罗———罗嗦、哥哥要对妹妹做什麼是随我吧! 不要老是管别
人家的事!」
「嗯,那我也有同感。所以你———对卫宫家的事说这道那的也不
合道理吧? 真是的,间桐同学大清早的就在校庭吵吵闹闹的」
「————————!」
慎二稍微後退,愤恨地瞪著我和樱
「———我知道了,今天早上的事就原谅你。不过樱,没有下次了
啊。下次再发生什麼事,那时我就要让你好好了解自己的立场」
慎二随口放话之後,就快步逃到校舍里了
嗯。那怎麼看,都像是被远阪的气势压倒而撤退的
「……对不起,学长。哥哥他……一大早就说这麼失礼的话」
樱像是很抱歉似地低下头来
樱不只是对我,也是对远阪道歉的吧
「不会,这是很好的运动。脑中的齿轮一下动起来,总算是恢复正
常了。我很喜欢吵架的呢」
「而且要道歉的也应该是我。刚刚做的有点太过分了。那家伙也要
面子的,在大家面前那样说也不好吧。如果间桐同学很沮丧的话帮我
补救一下,就说如果还没得到教训的话可以再来跟我吵」
「啊———是的。如果哥哥还没得到教训的话请再多陪陪他喔,学
姐」
是放心了吗,樱高兴地微笑
远阪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一边
「学长。那个,可以的话请不要生气。因为哥哥,只有学长这个朋
友了」
「我知道啦。虽然要不生气是不太可能,不过我一开始就知道慎二
是那种家伙了。不过,我也跟他认识很久了。我会很有耐心地跟他相
处的」
「是的————那就拜托你了,学长」
樱鞠了个躬
……也对哪
要说我对慎二有什麼真正生气的地方,说不定就是明明有这麼好的
妹妹还在不满什麼吧
「那学长,今天也要加油喔」
樱往一年级的走廊走去
我们走上楼梯,到了二年级的走廊
「啊呜哇!?」
突然,跟学生会长碰面了
「为、为什麼你会跟远阪在一起啊卫宫士郎!」
嗯呣嗯呣。一成跟慎二在不同方面表示出厌恶感哪
「哎呀。早安柳洞同学。大清早的就用啊呜哇来打招呼呢」
「咕、早上起来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会是暗剑杀啊———! 啊
啊、卫宫你快过来! 靠近远阪会中毒的!」 (译注: 暗剑杀 为
风水中最凶之方位)
一成硬拉著我的手
远阪什麼都不说地看著我跟一成之後,像是一点事都没有地走向2
年A班的教室
「哼,走了就好。没有人会阻止你的啊」
「………………」
远阪不说话地通过我们旁边
突然
「士郎,午休到楼顶来」
一瞬间。远阪不让一成听到地小声说著
————午休时间到了
从早上那件事之後,一成就把我当作”背叛者”而不靠近我
「……刚刚玩得太过火了吗」
反省了一下
早上被问到为什麼跟远阪在一起时
「在放假的时候便亲密了」
这样回答的太糟了
虽然我觉得问题是在於怎麼变亲密的,但我也不能说明这麼多,而
且当时一成也头晕的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算了正好。反正暂时有很多事得一个人做嘛」
相关的人是越少越好
接下来,现在该做的事情是————
———>远阪??待?合??场所?
我跟远阪约好了
虽然只是她单方面跟我说,但既然叫我出来就是有话要说吧
我买了午饭走向楼顶
夏天时有学生们喧闹的楼顶,在冬天的寒冷下就空荡无人了
就算冬木的冬天很温暖,楼顶的寒冷也叫人无法忍受
在这被冷风吹拂的楼顶,只有我,还有
「慢死了! 你在慢吞吞地干什麼啊士郎」
好像很冷似地,缩在遮风处的远阪
「我也觉得太慢不好。所以带了礼物来,不过看你那样应该不用了
吧」
我把在店里买的罐装热咖啡收进口袋
「呜……你看起来木讷却满会想的嘛」
「只是偶尔啦。来,再往那边过去一点。这边会吹到,也会被人看
到吧」
我把罐装咖啡递给远阪,走进遮风处
在这边就算有人来也不会马上被看到,也不能从校舍的四楼看过来
「谢谢。下次要买红茶喔。我如果喝即溶的就是喝奶茶。其它的感
谢之意会降级的,要注意喔」
「好啦,下次以前会记住的。那你有什麼事,把我叫到这种地方。
选的是没人的场所,我想是那边的事吧」
「当、当然啊。不然我跟士郎之间还有哪边的事啊」
「啊啊,也对哪。那,是什麼事」
「……什麼啊。你很冷淡耶」
「? 嗯,因为很冷嘛。想尽量早点结束。远阪不是吗?」
「————! 怎麼可能,我当然也想赶快把事情结束掉啊!」
嗯,我就想是这样
这事很容易了解嘛,不用怒吼也可以啊
「———算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士郎。你放学後有什麼打算?」
「放学後? 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喔。学生会有事我就帮忙,没
的话就去打工」
「————————」
「……什麼啊,那露骨的错愕表情。有话想说就乾脆地说出来。我
会尽量改的」
「……真是的。虽然你会怎样跟我没关系,算了,给你一个忠告吧。
因为现在是合作关系,士郎以魔术师来说也太不成熟了」
「又是那句话吗。以魔术师来说不成熟我已经听到长茧了。我会在
意的,不要太欺负我」
「没有在欺负你喔。只是因为士郎好像没有注意到学校的结界所以
我才说未成熟的」
「————?」
学校的结界……?
「等一下。学校的结界,该不会是」
「没什麼该不会的,就是其它主人布的结界。是范围很大的结界呢,
一发动就会笼罩整个学校」
「种类是夺取结界内人类血肉的类型。虽然好像还在准备中,但大
家已经没什麼精神了,没注意到?」
「————————」
这麼说来……两天前的星期六,有感到说不出的不自然感,就是因
为那个吗?
但是,这麼说————
「也就是———学校里,有主人在……?」
「对,的确有敌人潜伏在学校里。懂了吗卫宫同学? 这点你没有
觉悟的话,会死的喔」
「————————」
刚才弛缓的意识绷紧了
「……那麼。远阪知道那个主人是谁吗」
「不知道。虽然有些推测,但没有确实证据。……虽然,我是知道
学校里还有另一个魔术师,但魔术师并不等於主人。因为也有像你这
种外行人成为主人的例子,没办法断言」
「呣。我可不是外行人,是真正的魔术师……呃、等一下远阪,有
另一个魔术师在我们学校吗……!?」
「对啊。不过那家伙的身上没有主人的感觉。刚开始就调查过了,
既没有令咒也没有从者的气息。虽然如果隐藏的很巧妙就另当别论,
但总之那家伙不会是主人」
「所以在这学校里潜伏的主人,我想是跟士郎一样对魔术一知半解
的人。最近啊,我在校舍中感觉到虽然微小,但是我们以外的魔力喔。
虽然那应该就是敌人的气息,但是……」
太过微小难以追察,是这样吧
「不是魔术师的主人吗。远阪这麼断定应该是有相当的确信吧。我
是相信啦,这样啊……我们学校,有这麼多魔术师啊」
「没这麼多,也只有我跟那孩子而已。魔术师是很重视家系的对吧?
在这狭小地方有两个家族扎根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会熟识起来的」
「是这样吗? 可是我不知道远阪家的事啊」
「卫宫同学家是特别的。卫宫同学的父亲,应该是从协会出走的一
匹狼吧。虽然刚好喜欢这个町就住了下来,但冬木町是归我家管的。
让我们知道的话就会被榨取,因为不想要那样才隐瞒的吧」
「什————什麼榨取啊,听起来很危险耶」
「哼哼—,在意吗? 在将来士郎能够独当一面後我会去徵收的,
要期待喔」
「……真是的。你这家伙还真会装乖啊。什麼学校第一的优等生,
你这骗子」
「哎呀,不行吗? 装饰外在也是魔术师的义务吧。我是远阪家的
继承人,如果不是毫无缺点的优等生可不能面对天国的父亲喔」
「?———远阪,你父亲」
「嗯,在我小时候死了。不过,已经活了很久也算是寿终正寝,没
什麼好悲伤的」
「————————」
远阪微笑了,像在说著这就是有个魔术师父亲的宿命
不过,那是
「———骗人。有人死了就会悲伤吧。如果是亲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不是能用『因为是魔术师所以没办法』一句话带过去的」
「…………………………算了,也对。卫宫同学的意见,正确到我
无法反对呢」
说著,远阪打开了代替热水瓶的罐装咖啡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
虽然我本来以为远阪应该会很有男子气慨的一口乾掉,不过这部分
倒还真的像个女孩子
「回到正题。总之,冬木町中只有两名魔术师。其它的魔术师应该
是从外地来的,或是对魔术一知半解地被选上的特例吧」
这样啊
照远阪说的,我好像也是个了不起的特例
「我知道。不过啊,只对魔术师一知半解的主人,应该布不了这种
结界不是吗」
「说不定不是主人布的,而是从者布的呢。从者是没办法选择主人
的。在碰到像士郎这样的主人的情况下,从者也只能自己打算否则没
有胜算对吧?」
「也是啦。虽然不爽,但无法反对就同意吧」
「对,老实就好。那,说到结界,这结界是很高级的喔。几乎到了
魔法的层次了,能够做到这样的魔术师,一定无法隐藏自己的魔力。
所以我想,这结界应该是从者布下的没错」
「……从者做的啊。那,主人自己就不是那麼危险的家伙不是吗」
「怎麼会。不管是魔术师还是一般人,那家伙一定是脱离规则的异
常者喔。知道有其它主人的话,一定会直接杀过来的」
「? 脱离规则,圣杯战争的规则吗?」
「不是。是身为人类的规则。在布下这结界的时候,那家伙就失去
人性了」
「听好了士郎? 这个结界啊,发动到最後,是会把结界的人类一
个不留地”溶解”後吸收的喔。我们就是像在动物的胃里一样。……
不对,可以用魔力保护自己的我们虽然可能没有影响,但没有魔力的
人一定会在不知不觉间衰弱至死的」
「这已经不只是会把一般人卷进来了。只要这结界一起动,学校里
的人会全部被杀掉喔。懂吗? 准备这种乱来的结界的家伙,就是这
学校里的主人」
「—————————」
眼前一瞬间歪曲了
我尽量明确地想象著远阪的话,深呼吸了一次
———然後就结束了
虽然不太清楚,但我也想象到了最坏的情况,然後把那想象烙印在
胸中,接受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我懂你说的了。———那麼,远阪。那结界可以破坏吗」
「试过了但不行。虽然找到了结界所有的基点,但没办法消去喔。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暂时削弱基点的力量,延後结界的发动而已喔」
「嗯……那只要有远阪在,结界就不能起动?」
「……我是想这样相信,但应该没这麼好的事。结界已经布下了,
正在为了发动而渐渐累积魔力。arher判断还有八天就会完全准备好」
「到那时不管是主人还是从者———只要其中一方有这个打算,这
学校就会变成地狱」
「————那麼,在那之前」
「只有打倒潜伏在这学校的主人了。不过要把他找出来应该很难
呢。在我们让他布下这结界时就可说是他赢了。因为他只要静静地等
结界发动,在那之前都不用露面。所以,要说机会的话」
「……只有在他露面的时候吗」
「正确。就是这麼回事,所以现在就乖乖的吧。那个时候就算你不
想也得战斗的,自己去搜索让别人发现也像笨蛋对吧」
冻结的楼顶,响起了机械的预备铃声
午休结束了
「我要说的就这些。我还有地方要去,放学你就一个人回家吧。不
要乱逛喔」
远阪轻松地道别後离开了
「————————」
不可能舒服的
知道主人只能袭击主人这种话一点作用也没有之後,心情不可能维
持正常的
「学校的结界、吗————?」
打算将什麼都不知道、毫无关系的人卷进来吗
那主人既不是主人也什麼都不是,只是刽子手
必须在那家伙起动结界之前找到他,然後———打得他体无完肤
“————高兴吧卫宫士郎。你的愿望”
「唔————」
我挥著头,否定掠过脑中的话
我没有这麼期望过
希望出现可以打倒的”坏人”这种愿望,不是卫宫士郎的东西
———
放学的导师时间结束後,教室里的学生渐渐减少
虽然平常这时候我该去学生会室露脸,但远阪说了要早点回去,还
是应该要直接回家吧
门还是锁著的
「……对了。好久没这麼早回来了啊」
我通常在放学後都会帮别人的忙或去打工消耗精力,很少直接回来
平常回来的时候门都是开著,里头则是樱在准备晚餐
在这一年间,这些事变得理所当然,重要的事反而被淡忘了
我因为得自己打开门,这种细微的事,而真正感觉到对樱来我家的
感谢
「我回来了—」
我说了一声,到了走廊上
正打算先到房间里去时,金发的少女出现了
「你回来了呢,主人」
少女直接地看著我
「————————」
一瞬间
我的现实感,崩落地一乾二净了
「士郎? 你不是要回家的吗?」
是我的错愕传染给她了吗,少女有点惊讶地说了
叫著我的名字的平稳声音
然後,我的现实感才终於恢复
「啊……是、是Saber啊。不好意思,突然吓了一跳」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把她错认为普通的少女,不不是Saber了
「? 我是遵照主人的指示在这待命的,是弄错了吗?」
「啊……不、是我搞错了不要在意。对、对了,身体怎麼样了Saber。
你说要经常睡眠、那、现在是」
「醒著也不会有问题。———不,虽然在战斗以外的时间要尽可能
地睡眠比较好,但那样感觉会变迟钝。不定期的醒来活动身体的话,
在有万一的时候行动就会迟缓」
「……这样啊。说来也对。人类要是睡一整天也会头痛的,Saber
也不是要睡就能睡的」
「也对。我并没有疲劳到需要睡眠。不过士郎,你睡太多会头痛吗?」
「会痛啊。一般人睡上半天的话身体就会不好的。不过我是头会痛
的醒来,睡不了半天的」
「……真是不可思议呢。我并没有那种情形。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只要想睡多久都能睡」
「———呣。我想那有生物上的错误喔Saber。睡一整天太浪费了。
不想睡的话还是起来玩比较快乐吧」
「……也对。那样的确是比较不浪费」
「对吧。虽然现在因为我才要睡那麼多,跟我分开後要回到一般的
生活习惯喔。虽然这不是我该说的啦,但如果养成习惯睡一整天的话
会被认为是游手好闲喔」
「那,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我说不定已经被大家那麼认为了」
Saber皱眉陷入沉思
……虽然是打算开玩笑的,但这种不好笑的笑话好像对Saber没用
我们到了客厅
Saber想要我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於是我就说了从远阪那听到
的”学校的结界”这件事
「……是这样吗。那个主人,是打算把学校中的人们当成牺牲品呢」
「———简单来说就是那样吧。不过远阪说了他还要花点时间」
「同感。要完成这麼大规模的结界需要时间。因为学校是容易封锁
的建筑物,恐怕是被当作神殿的祭坛吧。要完全起动这麼大规模的结
界,至少需要十天」
「十天……我感到异状是两天前的星期六,所以还有八天吧。跟远
阪判断的一样哪……」
「是的。不管那结界是要收集牺牲品还是用来防御的,如果完成了
就很麻烦。要在那之前找到布下结界的主人」
「———也对哪。虽然远阪说很难,不过既然潜伏在学校中就应该
很好锁定。想办法找到他,让他中止结界吧」
既然有要在学校布结界这个想法,那主人十之八九是学校的关系者
吧
学生或老师
明天开始,必须尽可能在半天搜索学校,找出可疑的家伙
「接下来……对了,那家伙是带著什麼样的从者呢」
不,这点不实际碰上是不会知道的
那麼,该想的应该是已经遇过的从者吧
现在Saber醒著,正好可以问
好,那麼————
———> ??????????
那个巨人————
试著问问看那个凌驾Saber的从者,Berserker吧
Saber跟远阪说过,单以战斗来讲,Berserker是最强的,不过
————
「Saber,如果再次跟Berserker战斗会怎样? ……那个,只要我
是主人,Saber就赢不了那家伙吗……?」
Saber最大的负担
我问的是Saber因为与我这未成熟的主人订契约,而无法发挥原来
实力的这个缺点
「不对,士郎。就算你是成熟的主人,Berserker也仍然是强敌。
不需要因为这问题而责备自己的不成熟」
「……嗯。虽然可能是这样,但Saber实际上是受了不少限制吧。
那麼,如果Saber是本来的Saber的话」
「不。就算我在万全状态也很难打倒Berserker。……不对,说不
定不管是什麼从者,要彻底打倒那巨人都是不可能的」
「士郎,你记得那晚的战斗吗? Berserker轻松地反弹了凛的魔
术。而他并没有像我这样的对魔力。那只是,以肉体的强度使凛的魔
术无效化」
「呣……我是有看到,不过需要那麼惊讶吗? 只是Berserker的
身体很硬吧?」
「不是的。Berserker并不是承受住凛的魔术,而是弹开了。这差
别很大。如果是承受攻击的话,只要朝单一部位集中攻击,铠甲总是
会碎裂的对吧。但弹开就是另一回事了。凛的魔术,一点就没有打到
Berserker身上」
「没有打到……? 也就是,像Saber一样使魔术无效化吗?」
「是的。但是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Berserker并没有对魔力这项
技能。所以,只能认为是他的宝具将魔术弹开了」
「……这是我的猜测,Berserker的宝具应该是”铠甲”。而且并
不是单纯的铠甲,而是接近被称为概念武装的魔术理论。恐怕
———Berserker有著将一定水准以下的攻击全部无效化的能力。我
的剑,还有凛的魔术会无效也是为此吧」
「如果Berserker的真实身分是希腊的大英雄,那能力应该接近A
等级。要想使他受伤,我想至少必须要有与那能力同等级的攻击才行」
「……同等级的攻击……? 也就是说」
「……是的。虽然很难启齿,但不管是一般攻击还是宝具,只要不
到A级的攻击全都会被无效化吧。要打倒那巨人的话,至少需要A级
的一般攻击力,还有更高等级的宝具」
「————————」
我闭上眼睛,回想Saber的能力
Saber的力量……一般攻击是B级,宝具是C级
……怎麼回事
如果照Saber说的,我们不只打不倒Berserker,连使他受伤都办
不到……!
「等、等一下……! 这个、力气跟宝具的基准不是不一样吗? 就
算等级低,宝具也是强力的武器吧? 那麼,换成力量的话不能达到
A级吗?」
「是的。宝具跟一般攻击是无法相比的。C级的宝具,换成一般能
力是A或著A+。……但是,保护Berserker的”理”是脱离物理法则
外的」
「那是即使面对能毁灭全世界的宝具,只要不到A级就能使之无效
化的一种概念。Berserker……海克力斯是拥有神性的英雄。对承受神
之血的英雄,没有与其同等的神秘便无法干涉」
「————那,下次被袭击时」
就是我们的末日,了吗
「不。不管是什麼样的英灵,都一定会有弱点在。至少,Berserker
并没有对城等级的攻击方法。可以避免被袭击时一击全灭。如果我的
伤完全痊愈,就有可能与他匹敌。士郎可以趁机撤退,如果有什麼援
助的话就有胜算也说不定」
「……结果还是以撤退为大前提哪。在这之前还必须想办法找出
Berserker的弱点吗……。对了。Saber,对城等级的攻击方法是什麼
啊?」
「就是指宝具的攻击力。宝具分成三大类。
单挑时可以尽情发挥的对人宝具、集团战斗时可以威震全军的对军
宝具,还有毁灭性一击止战的对城宝具」
原来如此
跟名称一样是对军或对城的,如果遭受到那种如飞弹般攻击的话,
我跟远阪一击就会四散纷飞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Berserker并没有那种广范围粉碎的攻击方法
「……不过,主人可以补足这缺点。依莉雅斯菲尔就像庞大的魔力
凝结体。如果她是卓越的魔术师,而Berserker也能彻底保护住她
————我可能就无法保护士郎吧」
「————————」
……对了
不安的因素不只是Berserker
主人跟从者是两人一组的
从这点上看来,我也是Saber的负担————
「那接著是别的家伙」
「请等一下士郎。有人穿过房屋的大门了」
「咦、你可以知道这种事吗……? 啊已经这时间了!? 糟糕、
一定是樱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
从玄关传来门铃声
「打扰了」
然後听到樱的声音
「Saber、不好意思,那个」
「我知道。我回房间去了,请不要在意我」
Saber往房间走去
刚好在这时进来的是
「我回来了。很好很好,真的有早点回来呢」
拿著购物袋的远阪
「打扰了学长。学长会这麼早回来好稀奇呢」
还有开心笑著的樱
「好,准备万全。那就开始吧」
远阪对著厨房振作了起来
樱担心地看著她
「学长……? 那个,晚餐的准备……」
「啊啊,今天是远阪做饭所以不用了。早上是樱做的,晚上就交给
她吧。远阪在的期间晚饭由我跟她来做」
「啊……是、是的。既然学长这麼说,就这麼做吧」
樱乖乖地坐在坐垫上
虽然从厨房传出很大的唰唰声,但远阪的背影却一点也没有危险的
样子
「……这样交给她也没问题吧……」
那待在这也没事做吧
考虑到Saber,在饭做好前先回房间去吧
「我去房间休息一下。藤姐来的话,跟她说偶尔也要自己去烧洗澡
水」
「啊,是的。学长请慢慢休息。晚餐准备好後我就去叫你喔」
「啊啊。……对了。来房间时别忘了敲门」
时间是六点前。照这样看来,晚饭好像会做到七点
我回到房间时,Saber已经在隔壁房睡著了
「什麼啊。本来想说些什麼话的」
我咋了咋舌,坐在坐垫上
「…….我在说什麼啊。我明明除了圣杯战争以外就不知道该说什麼
了」
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跟Saber说话不是吗
「算了,没关系。睡著的话,那就」
我呆呆地说著话,望著时钟的指针
昨天晚饭时只有我跟Saber,还有远阪三个人
今天加上藤姐和樱就是五个人了
「……啊、不对……Saber不能算进去」
只要有藤姐跟樱在,Saber就不能离开房间
「———Saber,吃过早饭了吗」
昨晚,Saber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吃著晚饭
从她那样子看来,应该不是不用吃饭吧
「……又没有准备午饭。应该饿了吧」
藤姐跟樱回去後,必须把晚餐热一热Saber吃才行
虽然得一个人吃,但那也没办法———吧
「………………」
总觉得
一想象Saber一个人吃饭的样子,就非常火大
「士郎,醒著吗?」
远阪敲了敲门,从门边露出脸来
「远阪? 怎麼,有什麼事吗」
「什麼事,就是晚餐啊。已经做好了,过来吧」
———已经是这时间啦
嘿咻一声,我提起沉重的腰部,往Saber睡觉的隔壁房间看了一眼
後到了走廊上
「啊、来了来了。你看,这菜色! 好久没看到像远阪同学这样能
做中华料理的人了啊~!」
藤姐在桌上摆著的菜肴前兴奋著
我看了看,今天的晚饭的确是中华风的
四个大盘子上的是芙蓉蟹、青椒牛肉丝、没见过的高级肉与野菜的
合炒、不知道在想什麼摆了一整盘的烧卖军团,色彩鲜艳的无与伦比
小盘子上的是清淡的沙拉,连让舌头休息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藤姐喜欢的豪华晚餐
「……我吓到了哪。还以为远阪是做洋风料理的」
「啊,本来好像是要做洋风的喔。可是因为我说没人会做中华料理,
她就说她来做的」
「———那家伙为什麼一定要过这种出人意表的人生啊。……嗯?
樱,你是跟远阪一起回来的吧,是一起去买东西吗?」
「是的。远阪学姐一直等到弓道社练习结束。然後回家的路上顺便
一起买东西的」
「……是这样啊。怎麼,两人的感情比我想的要好嘛」
「也对呢。我跟远阪学姐在学校也常说话。虽然不知道学姊是喜欢
我什麼地方,但学姊从我入学开始就对我很亲切」
嘿
那家伙,在学校也真的是亲切的学姐呢
「不要说话了快点吃啦。我肚子已经好饿好饿了喔」
藤姐高兴地坐下来
「对啊。你们两个也快点坐下吧? 中华菜一旦冷掉可是如罪恶般
的难吃喔」
远阪冷淡的说著,也跟著坐在餐桌旁
「————————」
我不说话地坐在坐垫上
大家说了开动後,就尝了一口料理
「————!」
……虽然不甘心,但很好吃
我以前不做中华菜的理由是觉得”味道都差不多吧”,但这菜好吃
到足以使我反省
「呜哇、好厉害好厉害! 好久没吃到这麼好吃的料理了喔。嗯,
远阪同学我给你一百分」
「谢谢。得到像老师这样诚实的感想,我也很高兴」
「是的,我也对中华料理改观了。虽然不太会吃辣,但这非常地美
味!」
樱也像是打从心底高兴著
在笑著看著樱之後
「————哼哼」
个性扭曲的远阪凛用夸耀胜利的表情对著我
「什麼啊。想说什麼吗,远阪」
「没有啊—。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喜欢所以很高兴啊。不过,虽然有
个不太老实的人在,但那也有那样的乐趣就不要管了吧。我也能了解
在自己擅长领域上败北的感觉嘛」
「咕————对了、你昨天让我做饭是在对我作战力分析吗!」
「呵呵呵呵呵。很好,今天教训就是,要经常隐藏最後一手喔—」
远阪像是打从心底快乐地说著,然後就吃著自己的料理了
晚饭时,比我想的还要热闹
樱跟远阪是一对好学妹跟好学姐,藤姐现在也完全站在远阪那边
「————————」
很快乐的晚餐,这我没意见
虽然没意见,但像这样大家一起吃饭,总觉得有什麼事不对
「………………」
我站了起来
「? 士郎怎麼了,上厕所?」
「不,忘记东西了。我去带过来,等我一下」
「————————」
在我离开客厅时
感觉到远阪不说话地看著我的视线
只是,没办法理解而已
理由就只有这样
在同一个家里,只让她一个人待著,我不喜欢
所以我也不考虑先後地,就抓住了她的手
「士、士郎!? 这麼突然要做什麼……!?」
「好了啦快过来。我要跟大家介绍Saber」
「你认真的吗!? 请等一下、那」
「就是认真的才来带你。来,快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一下、士郎……!?」
我硬拉著Saber的手,就这样到了客厅
「抱歉啊远阪。再一人分可以吗」
远阪没有反对
只是,出其不意的樱跟藤姐呆呆地看著Saber
「虽然晚了点但我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做Saber,我暂时要照顾
她。她就跟你们看到的一样是外国人,还不习惯日本人的生活,要多
帮帮她」
「————————」
两人毫无反应
虽然这也是当然的,但我没有理会她们的时间
「来,坐在那边吧Saber。饭要大家一起吃才好吧」
「那……我想的确是比较有效率,但是我」
「不要客气啦。而且啊,以後Saber也要一起住下来喔? 住在同
一个家,一起吃饭是当然的」
「………是的。既然士郎这麼说,我就只有遵从」
「怎麼可————」
「怎麼可以————!」
「…………呜~~~~!!!!」
我的耳朵!
我的耳朵在耳鸣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士郎! 不只远阪同学连这孩子也带进家门、这
里什麼时候变成旅馆了啊!」
「什、什麼啊。反正跟旅馆一样大,借一两间房屋给人也没关系不
是吗。远阪可以的话Saber也行吧,不过是住下来而已」
「怎麼会可以! 虽然我承认远阪同学、但我可不管这不明身分的
孩子! 那孩子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
「哪家的孩子———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啦。发生了些我不清楚的
事,来依靠老爸的」
「我可不信那种假话。而且啊,就算真是那样又为什麼会来卫宫家
啊。切嗣会在外国有认识的人,这怎麼————」
可能两字,藤姐可说不下去了
再怎麼说,老爸可是一年到头在外国旅行的呆子啊。搞不好认识的
外国人还比日本人来得多吧
「———虽然不能说没有,但也太奇怪了。你,是为什麼来这里的
啊」
藤姐不满地盯著Saber
「不、所以我就说」
「士郎闭嘴。这个、Saber? 我在问你喔」
Saber沉默著
当然啊,Saber又不是为了什麼而来这里的,她也没有灵敏到能配
合我说的谎———
「不知道。我只是遵照切嗣的话而已」
———好像,是有的
「————呣。切嗣把士郎交给你?」
「是的。他说,请保护士郎免於各种敌人的侵害」
平稳地
Saber这麼说了,带著无与伦比的纯净
……谁能够反对的了呢
就算那是骗人的———但对这麼说著的Saber本身,那是绝对的真
实
「………………」
就算是藤姐也没办法反对刚刚的话
———不过
藤姐皱著眉,表情很不满地站了起来,尖锐地瞪著Saber
「……很好。既然你这麼说,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像这样,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然後
藤姐带著如同宣告风雨欲来的效果声,把我们带了出去
「………………」
藤姐拿下墙壁上横挂的竹刀,直盯著Saber ……接下来
我们的藤姐,到底在想什麼呢
「你说了要保护士郎了吧。那应该有点觉悟对吧」
「————要让我拿剑吗」
「没错。如果你比我强的话我就承认你。不过要是比我弱的话就要
回家喔」
「……没关系。不过那是为什麼呢」
「因为保护士郎的是我嘛! 在士郎能够独当一面之前,我要一直
守在他身边啊!」
「————————」
Saber好像不是很了解藤姐想说什麼
当然,周围的人也不太懂
「就—是—说,这里不需要比我弱的家伙! 如果你比我强的话,
就比我可靠吧。那暂时把士郎交给你也可以」
藤姐像是闹著彆扭地挥著竹刀
「———我了解了。只要让你同意就可以了吧」
「对啊。不过要让我同意可是很难的!」
还没说完,藤姐咚地跨出一大步,用竹刀往Saber打去……!
「呜哇、藤姐你乱来啊—!」
不只是偷袭还连竹刀都没给Saber,老虎你这样还算是教师吗!
「?」
是被藤姐的奇袭吓呆了吗,Saber呆呆地站著
藤姐得意的身体攻击往Saber身上爆发————!
「啊咧?」
藤姐像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那也是啦
从旁看著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当事人藤姐应该就像看到巴比伦
的空中庭园一样不可思议吧
「————————」
Saber仍然直立著
不一样的地方,只有她手上的是刚才藤姐拿著的竹刀
「啊…………真的?」
虽然不知道藤姐在问什麼,但这的确是真实的
Saber并没有架起抢下的竹刀
在毫无架势的Saber面前,藤姐像被定住一样动也不动
藤姐也是可被称做无敌的剑道家
她的经验,应该可以让她了解到眼前的对手是与她不同层次的吧
「……如果你叫我提起剑来我会的。不过以你的本事应该不用做到
那样就能了解吧」
「呜————呜呜、啊呜啊呜、啊呜~~……」
藤姐摇摇晃晃地後退,软软地跪了下来
「分出胜负了。可以承认我了吗」
「————呜。呜、呜」
藤姐肩膀无力地垂下头来
当我正想著藤姐这样应该就会乖乖的了,的瞬间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奇怪的家伙把士郎抢走了
————!」
藤姐发出大的足以使周围的我们头晕的声音,嚎啕大哭了起来
……结果,我们在那两小时之後才说服藤姐
藤姐说她有话想跟Saber说,就把Saber跟自己关在老爸房里两小
时,出来时带著无法同意的表情承认只能同意了
另一边,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夜也深了,藤姐送樱回去时,樱到最後也没说半句话,只是道别後
就回家了
「那我也回别栋去了喔」
远阪则是一直这个样子
「……抱歉哪。反正你一定觉得我在做笨事吧」
「没有。只是,你做的事是多馀的喔。老是做这种多馀的事,有一
天会变得动弹不得的」
远阪说了声晚安,摆了摆手後就到别栋去了
「————唉」
总觉得好累
我今天也早点休息吧
「请等一下士郎。我也有要问你的事」
「嗯? 好啊,是什麼」
「为什麼要向大家介绍我呢。我也觉得凛说的对,士郎的行为是没
有必要的」
「没为什麼。只是讨厌那样才介绍的」
「士郎,那不是回答。可以说你是在讨厌什麼吗」
Saber追问著
……对她来说,今晚这件事有这麼不可思议吗?
「我怎麼知道,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想到Saber是一个人就觉得很
讨厌而已。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如果让藤姐和樱认识Saber的话,对
她们隐瞒的事就可以少一点」
「那并不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更应该说如果让她们知道我的存在是
不好的。这个房屋大的足以隐藏我的存在,所以应该让我待命比较好」
「————」
什麼事比较好了
这家伙是在说大家吃饭的时候,放她一个人比较好吗
「———才不会。就算Saber觉得好我也不喜欢,所以也没办法吧。
我觉得这不是理由」
我这麼断言後,把视线从Saber身上挪开
「我到仓库去,你先回房间吧。我事情做完会回去的」
「————————」
没有回应
背对著似乎无法理解的Saber,我走向了仓库
到了外头
青色的月光照著寂静的庭院
抬头看看,冬天的夜空看起来很高,能清楚地看到许多星座
「————唉」
我不自觉地叹息
远阪是对的
的确,我很矛盾
自己回避著Saber睡觉的房间,朝仓库走去
另一方面,刚刚的自己却又对放Saber一个人这件事觉得讨厌的无
法忍受
虽然以异性来说不擅长与Saber相处,但以一个人来说却又无法不
管她,是这样的吗
……像这种矛盾的自己,会让远阪错愕也是当然的
「……真是败了啊。本来以为不成熟的只有魔术,看来精神修行也
不够吗」
我呆呆地,一边看著夜空一边自言自语
———夜深了
才正因为自己未成熟,所以不能停止锻鍊
我只能相信,只要不断努力总有一天能够达到某处,然後不停堆积
著渺小的自己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2 PM
正篇● 六日目---------
天亮後
早晨,我跟平常一样地走到客厅,餐桌上是以前未曾有过的复杂状
况
「啊,不好意思喔樱。我不吃奶油的。把那边的柳橙酱拿给我好吗」
「是这样的吗? 远阪学姊以前好像说不喜欢吃甜的」
「怎麼会,没有那种女生的。我不是讨厌糖分,只是不太吃而已。
太大意的话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增加些什麼的。甜食要一星期才能吃一
次」
「? 那学姊为什麼要柳橙酱呢?」
「早上要摄取糖分。而且呢,不吃点甜的东西,之後的反作用会很
可怕对吧」
「这样啊。就跟虽然只吃两餐,但食量倍增就很糟糕一样呢」
「就是那样。……Saber不说话地吃的还真多呢。身体小小的却吃
的跟樱一样多」
「是这样吗。我觉得这是一般量,而且樱吃的吐司比我大上许多」
「才、才没有那种事……! 远阪学姐跟Saber还有我,大家都是两
片的不是吗」
「不,厚度不一样。跟我的一公分比起来,樱的两公分厚度算是吃
得很多的。成长期应该摄取营养,这样也很好。凛也不要只吃一片,
全部吃完怎麼样」
「就说不行了嘛。我跟樱不一样,营养不会跑到胸部去,早上就吃
那麼多会增加些什麼的。而且我本来就不吃早餐,这样已经是让步了」
「……远阪学姐、那个、那种事不要在学长面前」
「……嗯呣。一直说著会增加什麼,为什麼回避具体的表现方式呢,
凛」
「就是因为那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啊。啊,樱的看得到所以不算」
「请、请不要说那种事—!」
「————————」
卡滋,我咬了一口吐司
是脑部跟不上眼前事情的发展吧,我不参加她们的对话,只是吃著
吐司
……不过,也真的是没有我插嘴的馀地
「……好像,是白担心了哪」
这三人看来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
远阪还是跟以前一样,Saber也从昨晚就公开了
樱……虽然好像不太习惯Saber,但看来不讨厌她
「……虽然有点担心没来的藤姐,不过晚上就会来吧……」
果然是因为昨晚的冲击太大了吧
不过我想晚饭就会来吃了,那时心情应该也好起来了吧
吃完早饭,我收拾著桌面
「学长,真的可以让你收拾吗?」
「啊啊,这点事就让我做吧。樱有社团活动吧。昨天才发生那种事,
还是去露个脸比较好」
「……是的。那我就先告辞了喔,学长」
樱也对远阪道别後,就快步离开客厅了
这样就剩下我们三人
樱走掉後,就变成有著共同秘密的成员了吧
「那麼我也失陪了。有什麼事的话请叫我」
「再见啦Saber。士郎就交给我了,看家拜托你了」
「是的。士郎就拜托你了,凛」
Saber对远阪轻轻地鞠躬,回到房间去了
……算了,Saber待在这也没事做
所以她也希望尽量多睡一点,保留体力吧……
「……真是的。那家伙,脑子里只有战斗哪」
「当然啊。士郎也是,不表示点干劲出来Saber会失去耐心的喔。
就算伤口还没完全治愈,但她也不是会一直这样乖乖的人吧」
啪叽一声
远阪一边说著危险的话,一边打开电视
「————嗯? 又在播这新闻啊」
店视上播著早上的新闻
我在厨房一边洗碗一边听著
那内容,跟不久之前听过的一样
「新都那边又有瓦斯外洩的意外。…..笨蛋。那种事不只那边,这
边町上也有发生嘛」
「————?」
刚刚
远阪,说了什麼很危险的话
「远阪。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明原因的衰弱啊? 毫无徵兆就失去意识的人,就这样昏迷
地被送到医院。已经有很多人了吧。虽然目前不会丧命,但以後怎样
就要看做这事的家伙了吧」
「什————」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不只邻町,连这边也有发生那种事吗?
不明原因的昏睡?
大量的牺牲者?
不、更大的问题是————
「远阪,那该不会也是其它主人干的吧」「不然你说是干的啊。差不多该习惯了吧,你也是主人啊」
「那———是这样没错。……为什麼以前都没告诉我啊,远阪」
「因为这件事没那麼简单。在学校布结界的是三流的家伙,但这个
主人可是一流的喔。不让对方死亡,只吸取一半生命力地累积力量」
「……虽然收集的速度比较慢,但相反的也就不会触犯魔术师的规
则,也没必要著急。这个主人是在离町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从人们
身上夺取”生命力”这种最单纯的魔力」
「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你是说那家伙可以从那种地方收集町上的
魔力吗」
「应该是很高超的魔术师吧。居然可以做到包含新都跟深山两个町
的大规模”吸取”,一定是很强的魔术师干的」
「……不对,还是说是因为有很优秀的灵地呢。父亲说过冬木町有
类似龙脉的东西,如果在那边布阵就可以简单地榨取生命力吗……」
「? 等一下,远阪」
「父亲的书房里没有那种资料,要有的话就是在大祖父的书库
吗……讨厌哪,那边现在也像魔界一样,想尽量避开的说。……那就
只能问绮礼了吗……不,不行不行,要欠那家伙人情还不如想别的」
「远阪,喂————」
叫她也没反应
……不行了。远阪那家伙,专心地在自言自语著
我就这样无聊地,跟远阪一起到了学校
在正门看到了上学的学生们,学校跟平常一样
「————」
但是,的确有著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昨天不在意地过了校门,但一注意起来,的确有著不自然感
……该怎麼说,就像是太过平稳,连本能都麻痹了的感觉
「……真的。外面跟里面的空气不一样。这空气像蜂蜜一样」
「嘿,士郎可以这麼感觉出来啊。……你虽然对魔力很迟钝,但说
不定对世界的异状很敏感呢」
远阪开始思索著
「蜂蜜吗。要譬喻的话就像是猪笼草吧。嗯,说的不错嘛」
「……猪笼草啊。你的想像还真是凶恶」
「这样吗? 我觉得跟士郎的感觉没差啊? 因为这学校,如果被结
界像盖子一样盖起来,里面的生物就全都会被吃光嘛」
「唔————」
我不敢说出的真心话被远阪看穿,我不由得屏息
「果然。你就是因为很好了解所以很好玩喔」
「啊啊是这样吗。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玩」
「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士郎想说什麼的,你就放心吧。你不想把
学校的学生卷进来,我也不愿把这里变成战场。那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了吧?」
「…………………」
她在试探我
远阪的意思是
我在圣杯战争中,说过要与之战斗的”对象”,为了胜利而将不相
关的人卷入的主人,就在这学校里
「……我知道。要想办法找出布下这结界的主人,然後,如果他不
解开结界,就只有打倒他」
「就是这样。你能确实地理解我就放心了」
「那我去找布下结界的家伙,士郎就去确认可疑的地方。虽然我也
看过了一遍,但说不定有看漏的。士郎好像很适合寻找那些异常地点,
适才适所呢」
远阪说了声掰掰,就摆著手走向校舍
「等一———就算你那样说我也……! 可疑的地方是怎样的地方
啊,远阪!」
「就—是—说,用你的话来说就是空气很甜的地方啦! 只要找蜂蜜
又甜又黏的地方就好!」
远阪在远处大声回答
就这样,一下子就消失在校舍里了
「……那家伙干嘛啊。突然就用跑的,果然还是不知道她在想什
————」
「啊」
导师时间前的预备铃声响了起来
「是、是这样啊———那家伙、既然注意到怎麼不告诉我啊……!」
我提著书包用全速跑著
昨天才发生那种事,如果迟到的话不知道藤姐会故意说什麼讨厌的
话
午休时间到了
暂时从课程中解放的学生们,悠闲地在校舍内来去
「……好。现在就算到处走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花了几分钟解决掉午饭後,我走到走廊上
现在可不是说没做过这种事的时候
战争已经开始了
那我就必须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出远阪所说的『可疑的地方』才行
「……首先应该从没什麼人的地方开始吧……」
———好
在午休结束前的一小时内,如果能顺利地找出个成果就好———
校舍内找过一圈後,为防遗漏,我到了外面
虽然操场跟校舍後侧没有异状,但这一带的感觉差太多了
「—————该不会,连这里也是吧」
……校舍中也有许多可疑的场所
像是楼梯的下方或是走廊尽头、空教室等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这里不一样
虽然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每天都会有人聚集的场所
「……为什麼没早发现呢。要说异常得话,这里是最异常的不是吗
———」
我一边按著胸口,一边自言自语
……在这里总觉得很难呼吸
浓密的风、溼润的空气,这不是能用不自然感就形容的了的
不,只要一注意到这味道,连呕吐感都会涌上来
「……远阪说过,结界有基点吧。虽然不知道有几处,但一开始的
基点在这附近吗……」
那应该在什麼地方有著类似的标志……
……
…………
………………
……………………不行啊
不擅长感受魔力的我,是看不到固定结界的标志的
「…………呼」
没办法啊。总之先向远阪报告这里的事————
「怎麼。在找东西吗,卫宫」
「————!」
我转向突然出现的声音。站在午休时无人的弓道场前方的是
————
「————慎二」
「呀啊。真巧呢,我也有事要来这附近的……你,该不会看见了?」
间桐慎二像是打从心底高兴一样,笑著说了
「……看见什麼啊。这边什麼都没有啊」
「啊啊,果然看到了吗。……原来如此,你跟远阪在一起的理由是
那个啊。也对呢,都是主人,合作起来效率才好嘛」
「————! 慎二、你」
「别这麼警戒嘛卫宫。我跟你交情很好吧。彼此都没有隐瞒什麼啊。
虽然不知道你带著的是什麼。不过,你也被迫接下主人这种过分的工
作吧」
慎二毫不顾虑地,乾脆地说著
他说,自己也是主人
「……不会吧。你是主人吗,慎二」
「我就说是那样了吧。啊啊,不过别误会。我不想跟任何人争斗。
虽然别人来袭击我会还击,但只要没人动我,我就默不作声。看,我
这样很像卫宫吧」
慎二轻轻地笑了
从他的说法听来,他应该就是主人不会错了吧————
「不过,当我知道卫宫是主人时也吓了一跳。既然彼此都很意外,
可以稍微说一下话吗」
「说话……那是没关系,但要说什麼」
「以後的事情啊。刚刚也说了,我不打算战斗。可是其它人不是这
样吧? 那要防备不知何时会来的灾难不是很不安吗。一个人虽然很不
安,但你不觉得两个人就有办法了吗?」
…………
慎二的意思是,要合作吗
「算了,在这种地方说话也不好吧。也不知道会被谁听到,换个地
方吧。嗯…….也对,我家可以。那边就不会被远阪找到,被袭击也很
安全」
「说什麼换地方啊。午休快要结束了,有话要说的话————」
「笨蛋啊你? 翘掉不就好了。来,好了啦走吧。我知道卫宫是主人
所以很高兴的,不要泼我冷水喔」
「怎麼可以。翘课的话会被觉得可疑的吧」
「啧,真是不会变通的家伙……啊啊是这样啊! 那也对呢,一般来
说都会防备的嘛!」
「不过放心啦,不管发生什麼事我都不会主动出手的。我看起来像
是会突然袭击你的样子吗?」
「? 啊啊———这样啊。的确,不能轻易地就跟你走啊」
「…………。算了。你也带著从者吧。我可不想跟那麼危险的对手
打起来」
……?
从慎二看来,我像是带著Saber的样子吗?
啊啊,不对———慎二那家伙,看不到变成灵体的从者啊
所以他以为我现在也带著Saber吗
「好啦走吧。被远阪看到可就没那麼轻易过关了喔」
慎二只说了这些後,就开始走著
「———————」
……只能跟他走了吗
我对慎二的话也有兴趣,就放弃下午的课吧
我们走上坡道
跟我家相反的洋风住宅区
记得这里最高的是远阪的家,不过在另一边,像是要不让人注意到
的就是间桐家的洋房
「————————」
这建筑物还是这麼大
虽然国中时来玩过好几次,但最近连靠近都不曾靠近过
也是因为跟慎二疏远了所以没被找去,更重要的是,樱不喜欢我靠
近这房子
……虽然是白天,但房屋内却有点昏暗
这个房子不仅盖的让阳光进不去,电灯也很少
虽然有点夸张,但如果不习惯可能会撞到墙
「卫宫,这边。我在客厅,快点过来啊」
什麼时候到里面去的,慎二的声音从房屋的深处传来
虽然过了一年,但身体还有著印象,我毫不犹豫地走向间桐家的客
厅
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
窗帘拉了起来,遮住了阳光
也没有人工的照明,客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卫宫,这边」
我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在那边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慎二,还有————
漆黑的、如同黑暗的结晶一般的女人
「我来介绍。这是我的从者,Rider」
「————————」
一阵寒气
在这寒气下,脑後像是架了把刀一样疼痛
「……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说话吗,慎二」
我微微後退,想办法开了口
「讨厌哪,这是防范喔。怕被卫宫袭击嘛。Rider得在身边才
行啊」
慎二伸出手,触摸著黑色的从者———Rider
从侧腹到大腿,慎二像是在舔舐一般地划著曲线
「———————」
Rider一动也不动
她像雕像一般站著,用闭著的双眼监视著我
……总觉得我连指尖的颤抖都她掌控之下,应该不是错觉吧
「把人带来是要这样吗。心机重也要有程度啊,慎二」
「讨厌哪,开玩笑的嘛。我知道卫宫不会做这种事的啦。不过,因
为你的从者是另一回事嘛。我也是费了好大苦心在教育她的。从者不
听主人的命令也不稀奇吧。所以啊,你就当这是一点牵制吧」
……不听主人命令的从者?
的确,在我眼前的Rider,跟Saber不一样
Saber虽然安静,但不会冰冷
可是我从Rider身上感觉到的只有寒冷
严重缺乏人类感觉的人
那黑色的样子就像是由血变色而成的
她的样子没有生气,感受不到光亮,让人几乎无法想像她是英灵
————
「……Rider是对我的从者的牵制吗。感觉可不太好哪」
「抱歉抱歉。再怎麼说我也是外行人啊,不像卫宫那麼熟。这点就
饶了我吧」
「……哼。我也不是很熟啊」
「是这样吗? 什麼嘛,那你也把从者叫出来不就好了。那样比较能
互相了解,非常公平啊。啊啊,嗯嗯,这样好这样好! 哪卫宫,我也
让你看我的从者了,可以让我看你的吗?」
……果然慎二是以为Saber在这了
不过,我没有必要纠正这错误
「我拒绝。你要牵制随便你。要说话这样就够了」
「……什麼啊。我说啊,我说我想看喔? 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干嘛,
不过听我说的不是比较好吗?」
「那就到此为止了。我可不是要让从者互相认识才来的。如果那就
是你的目的,我这就要回去了」
「啧———这样啊。你还是这麼不听话啊」
慎二发出不满的声音,靠在椅子上
「好啊,进入正题吧。不过我要说的也只有一件事。……嗯。刚刚
也说了,可以跟我合作吗卫宫。我虽然成为主人,但还不知道圣杯战
争是什麼东西啊。比起一个人,我更想跟能信任的家伙合作哪」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事想问。要回答等问完在说」
「什麼,要问我怎麼会当上主人的?」
我点头
就我所知道的,慎二不是魔术师
不知道慎二是怎麼成为主人的话,合作什麼的连谈都不用谈 「我听说成为主人的大前提是要是魔术师。我虽然不成熟,但也学
了魔术,偶然地与从者订下契约成为主人……慎二也是偶然叫出从
者,被卷入圣杯战争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很相似了
要合作的话,也不是不能同意———
「嘿,卫宫是偶然成为主人的吗。……哼嗯。嘿,是这样啊。太好
了,那就能了解了」
慎二愉快地笑了
「算了,我们也满像的。与本人意愿相反地成为主人,这点是一样。
———可是别搞错了喔。我早就知道什麼是主人,圣杯战争也是之前
就知道了。因为间桐家啊,跟你家不同,是有历史的家系啊」
「————!?」
间桐家是魔术师家系……!?
「什麼、这种事我可没听说喔……!? 等一下、那慎二跟———」
慎二的妹妹樱,也有学习魔术吗
「冷静啊卫宫。间桐家啊,虽然是魔术师家系但是已经枯萎的一族
啊。虽然间桐的祖先是跟远阪家一起来到这土地的,但跟日本这土地
不合啊。随著一代代的流传,这个,那是叫魔术回路吧? 就渐渐减少,
在我生下来的时候,间桐的血脉好像已经变得跟一般人一样了。所以
间桐家的人不是魔术师。只不过以前曾经是魔术师家系而已」
「以前是魔术师啊……那麼,现在只有知识留下来吗?」
「啊啊,很可惜啊。不过就算没有了魔术回路,在学魔术的这件事
还是没变。不管是主人还是圣杯战争的事,一调查就知道了。我突然
被选上成为主人还能这麼冷静,也是因为有上一代的教诲啊」
「————————」
……这样啊
我成为主人後,是因为有远阪在才了解圣杯战争这东西的
慎二也是,因为间桐家流传的文献才能掌握的了状况的吗
「也就是,慎二只有学到魔术的知识吧。……那麼,樱也有在学魔
术吗?」
「哈啊? 啊啊真是的,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哪。听好了,虽然像你
们家这种杂种的是无所谓,但有古老血统的魔术师是只将秘术传给一
个人的。如果有两个小孩,那能继承的只有长男喔」
「把一个东西分成两半会降低力量吧? 把十个魔术合成一个结
晶,让血脉更加浓厚的才是魔术师。就算是血亲也不会轻易给予的」
「所以魔术师的家系啊,除了继承者以外是不会学魔术的。没被选
上成为继承者的小孩要不就是在不知道魔术的情况下长大,要不就是
给别人做养子,这是定则啊」
「这样吗————那就,太好了」
我拍了拍胸口
樱是必须过著跟魔术毫无关系、平稳的日常生活的孩子
怎麼可以让她与这种,莫名其妙地被强迫互相残杀的纠纷扯上关系
呢
「那你就懂了吧卫宫。我虽然成为主人,但对魔术不熟。你呢……
也对,虽然能用上一点,但知识方面跟外行人一样。你看,不觉得这
正好吗? 我们都是被强制成为主人的,跟我合作吧」
「……那是没关系。不过我要确认,你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吧,慎二」
「不,当然那也有,不过首先得打倒目前的敌人不是吗。我好像被
她当成眼中钉了啊」
「……被当成眼中钉……? 你该不会,是在说远阪吧」
「当然啊! 不然我也不会那麼无情啊……! ……听好了,那家伙
是不会容许其它主人存在的喔。跟她在一起的卫宫应该也了解吧? 不
过啊,虽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远阪对你很放心。虽然不知道为什
麼,但那女人本来是没有弱点的喔? ———你看,不觉得这是打倒她
的绝好机会吗?」
慎二这麼说著,像是要握手地伸出手来
「————————」
……我没有听他的话
不,是不能听他的话
如果慎二真的想保护自己的话,那他不会只跟我,应该也会跟远阪
说的
而且———
「慎二。你知道有在管理圣杯战争的家伙吗」
「啊啊,教会的神父啊。听说是上一次活下来的,但好像很罗嗦就
没去找他啊。我又不是魔术师,被强迫遵守魔术师的规则不是很麻烦
吗」
「————————」
矛盾了
如果不想战斗的话,最应该的就是去找言峰神父不是吗
「————慎二。你知道学校里布的结界吗」
「知道啊。虽然我察觉不到,但Rider告诉我了。怎麼了吗」
「……那不是你干的吗。远阪说那是在学校里的主人做的」
「啊啊,那不是我干的喔。学校里记得还有一个主人在,不是那家
伙干的吗」
「? 远阪说过只有一个人喔」
「你太信任远阪了啊。算了,就算不是那样也是那家伙搞错了喔。
远阪在找的是魔术回路吧? 那我就不是她能感觉到的主人。因为我本
来就没有魔术回路。从一开始,我就是在一般主人的雷达上显示不出
来的存在喔」
……原来如此
不管是魔术师还是令咒的气息,都是以魔力来活动的东西
那麼———如果让没有魔力的人成为主人的话,就只有直接用眼睛
确认才能分辨出来
远阪说的,找寻带有魔力的人的方法,不只找不到像慎二这样的主
人,连注意都注意不到
因为慎二根本没有远阪在找的主人气息
「……这样啊。那远阪之前感觉到的主人,是别人吧」
回去後应该提醒一下远阪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 喂卫宫,合作那件事怎样啊」
「我拒绝。我可不会跟你商量怎麼打倒远阪。首先,那家伙什麼都
没做吧。虽然我跟那家伙……有一天必须战斗,但现在能够信赖她,
我也想信赖她」
「……哼。我是觉得等发生什麼就太迟了啦。不过既然你这麼说那
就随便。我也跟你一样看看情况吧」
意外地,慎二好像这样就死心了
既不挽留打算离开的我,也没有叫Rider留住我
……慎二这家伙真是复杂啊
虽然态度很那个,但那家伙好像也有他自己所谓的公平
「……哪慎二。虽然有点罗嗦,不过樱知道你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间桐家的继承人是我啊。我会让樱
什麼都不知道的继续当我的妹妹」
「———太好了。我也希望樱能继续那个样子」
「啊————。这样啊,既然你这麼担心樱,身为哥哥得表示一下
谢意呢。……好,告诉你件好事喔卫宫。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有一名
主人在寺庙筑巢喔」
「————!? 寺庙、难不成是柳洞寺!?」
「啊啊。据我的从者说,那山中好像潜伏著魔女。因为她好像在大
规模地收集灵魂,不早点打倒她会很麻烦」
「什麼————」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她就是第五人了
而且既然说她在大规模收集灵魂,就很有可能是今天早上那新闻的
元凶
「话就说到这里了喔。那麼Rider,送他走吧。听好了,卫宫
是我们这边的。不可以伤害他喔」
被慎二命令的Rider走了过来
「……不、不用」
「别客气。送你到家门前是我的责任哪,让你受伤就麻烦了。啊啊
Rider,送到玄关就可以了啊。到了外面他就跟我没关系了,在那
之前要小心的送他走啊」
慎二走进里面的房间了
「………………」
我不说话地看著Rider
「………………」
被黑色衣服包住的Rider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意外的是———靠近一看,她有著很鲜明的轮廓
伸到地面紫色长发虽然只让人感到血的味道,但我同时也发现那是
非常美丽的
……不,因为她那打扮,跟她正面相对地看著也很不好意思,但这
衣服跟她的轮廓,真是十分地相配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被血濡湿的巫女
在邪恶的同时也是神圣的,名为Rider的从者,就是如此地充
满矛盾
「………话说回来」
英灵之中,有这麼多美人吗
当我带著恐惧地抬头看著Rider的脸时,就不由得这麼想———咦,以女性说好高啊
Rider好像超过一百七十公分不是吗
「…………呣」
现在不是冷静观察的时候
跟Rider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好,得赶快离开间桐家
Rider真的跟到了玄关
……该怎麼办呢
虽然从她身上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但如果跟她说话,她说不定会
回答些什麼
———>?????话???
「……Rider。刚刚慎二说的是真的吗」
我姑且问了一下
「————————」
Rider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长发被风吹动而已
「…….也是啦。不好意思,明明就是敌人还问这种无聊事」
我跟Rider道谢後,摆摆手出了明关
————突然
「不是说谎。那座山中是真的有魔女栖息」
「咦……Rider?」
「要打倒她的话请小心。因为那魔女,对男性了若指掌」
Rider淡淡地说著
听呆了的自己一回过神来,就用力甩了甩头
「啊、那个……谢谢你的忠告。———还有慎二就拜托你了。因为
那家伙就是那样,你要保护他」
我慌慌张张地回答
是我的样子很好笑吗
「……你人很好呢。我能了解慎二会想要拉拢你了」
Rider轻轻笑了之後,就消失在间桐家中了
走下坡道,回到了交叉口
从这里往另一边的住宅区上去的话,就能够回家了———
「……有主人在柳洞寺中、吗」
从这里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山上
走过没什麼人的山间道路,就可以找到通向柳洞寺的山门
柳洞寺因为是在山上的大寺庙,占地几乎跟学校一样
连墓地都很广大,可以说有著是五十名修行僧生活的小世界
町内的人们一方面受柳洞寺照料,一方面也崇敬柳洞寺为圣域,不
敢轻易进入
「……对了,最近都没去过柳洞寺哪」
是从去年夏天,要做精神修行而去那边住过以後就没去过了吧
因为觉得寺庙生活真正严苛的是在冬天,所以本来打算寒假再去打
搅的———
「呣? 翘掉下午课程的男人,在这种地方做什麼」
说曹操曹操到
柳洞寺的继承者,柳洞一成突然出现了
「唷。学校已经放学了吗?」
「正是放学了。我因为学生会里没事做就要回家的,不过有什麼事
吗。就我所看到的,你好像在眺望山上的样子」
「啊啊,没什麼事。只是总觉得想要回家而已」
「哼。这样就不去上课,把老师当演员了啊。———那。我是在问
你为什麼要眺望山上喔」
「…………有点事哪。一成,问你一下。最近啊,有什麼奇怪的事
吗?」
「嗯呣。变动是常有,不过倒没有什麼大改变。山上的日子就是平
稳,然而平稳才是日常生活喔」
「抱歉啊一成。我是在认真说的」
「你、你很失礼哪! 我也是认真的喔」
「好像是哪。那就我,我白担心了」
「嗯呣,懂就好。我会跟卫宫乱开玩笑吗」
一成咳了一声冷静下来
「……不过,嗯呣。说到变化倒也是有,是怎麼回事呢」
「咦……? 变化、寺庙内吗……!?」
「啊啊。不是山上,是寺内的空气在浮动。虽然好像是父亲认识的
人,不过是有点麻烦的客人哪。虽然是很美的人但不好应付。真是的,
大家都在为一个女人骚动什麼啊」
「女人———柳洞寺里,有尼姑吗?」
「没有。有点特别哪,虽然是借住到结婚式前————不,的确是
很美丽的人啊,从井中汲水的样子,连我都看呆了」
「有点特别是哪里特别啊……呃、一成?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呣,不行。女性是不行的啊。应该斩断色欲,要冷静啊一成」
学生会长喃喃地念经
……真是败给他了。太认真的家伙在这种时候就很难应付
「喂喂—,一成没事吧」
「没问题。觉得自己修行不足,想要更加精进」
果然是没在听我说话吗
一成对自己喝了一声,往町内深处走掉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下了
跟昨天一样,我今天也是第一个回家的
樱跟藤姐不久就会来了吧,远阪也会回来吧
「……要讨论从慎二那听来的话,得等樱和藤姐回去才行哪……」
没办法在那两人在时说什麼悄悄话
既然这麼决定,就赶快准备晚饭吧
昨天被远阪打败了,而且也得让藤姐的心情变好
做菜时比爱情更重要的是工夫
既然期望必胜,就得花上平常的两倍时间才行
————然後
要说结果是怎样呢
「哼! 什麼啊、我可不会输的啊! 远阪同学是笨蛋、坏孩子」
「我说的不是菜的味道。而是说既然这是藤村老师所说的,到目前
为止最好吃的晚饭,那分给大家比较好不是吗」
「……呣—……我觉得不是喔。远阪同学不是说过不是很想吃士郎
做的饭吗」
「那是只有早上而已。晚饭应该要好好吃的,而且晚饭是我跟卫宫
同学轮流做的,我当然有权利吃不是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开始
就请藤村老师来做吧」
「呜———你这个性就是会攻击人家要害。可恶,我可不记得自己
有这麼过分的学生啊」
藤姊把抱著的饭盒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回餐桌上
就这样,五人分的特制炒饭安全地归来了
「……我说藤姐啊。今天的饭跟山一样多,所以没必要抢喔。饭菜
我都照人数做的」
(嚼嚼)
「对、对啊……不过学长,这会不会有点做太多了」
(咬咬)
「嗯。四人分的饭桶叠了两层,明显地过多了」
(吞吞)
「不是饭桶,是饭盒。没关系啊,今天的主菜是饭所以做多一点也
可以。有剩的话就做成饭团,也可以当明天的午餐」
(嚼嚼)
「啊,那也可以分给我吗? 虽然我不喜欢炒饭,不过这个就另当别
论。哪哪,好像放了很多东西进去,是什麼啊?」
(嚥嚥)
「基本上是蘑菇炒饭吧。虽然搀入油炸食物但也用柚子引出香味,
很复杂的」
(咬咬)
「…………没关系! 既然这样我就一个人把它吃光,你们看著吧
—!」
藤姐放弃抢夺饭盒了吗,开始用非常猛烈的势子扒著饭碗
饭碗一瞬间就空了,然後藤姐就这样毫不停顿地再要一碗
「……是可以啦。不过不用那麼急也有饭啊,藤姐」
「没关系! 士郎的饭就由我来吃、才不给这两天才来的人!」
藤姐一把抢回饭碗
「————?」
哎呀真是的,莫名其妙
樱好像很尴尬似地笑著,远阪错愕地不理藤姐,Saber一副不关己
事地吃著饭
……难得打起精神做饭的,这是反效果吗
本来应该让远阪认输的晚饭,就因为藤姐的奇怪举动而吵闹地结束
了
「那麼学长,我告辞了喔」
「喔。藤姐,樱拜托你了啊。要好好送到家里喔」
「是是。我知道,放心吧」
藤姐用轻快的脚步握住樱的手
「怎麼了? 士郎的脸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当然疑惑啊。一般人吃了那麼多饭後会动不了的」
「是吗? 虽然有点痛苦,但只要吞下去就可以动啊?」
所以问题就是在那无止尽的食量啊老虎
不愧是野生老虎,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她不要随便闯入人类社会
「那明天见啦。你们不要熬夜喔」
「是的。晚安,学长」
「嗯,士郎晚安」
送走她们两人後,我回到客厅
因为事先说过晚饭後我有话要说,远阪和Saber表情认真地在客厅
等我
「辛苦了。———那你要说的是什麼?」
「跟其它主人有关的。我有件事想让你们听听」
Saber微微挑起了眉毛
……既然身为从者,那对她来说重要的不是安稳的日常生活,而是
挥剑战斗吧
不过,她的伤应该还没治好
被Lancer的”宝具”贯穿胸口的伤,就算是Saber也没办法轻易治
愈
「————————」
这麼一想,我不禁犹豫起该不该说慎二的事了
我也跟慎二一样
希望极力避免由自己挑起战斗,而且———眼前的少女,我怎麼想都不认为她适合挥剑战斗
「士郎。不是有话要说吗」
「啊———啊啊。也对哪,还是必须说一下。……我就直接说了。
我今天,跟骑兵和她主人见面了」
「什、跟骑兵的主人见面、那是什麼时候的事啊!?」
「怎麼会这样! 居然一个人去跟敌人见面、你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什
麼了!」
「呜哇、等一下、冷静一下啊……! 没事的,我没受伤,别那麼生
气」
「还说别生气———不,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士郎的行为而错
愕而已」
「……我跟右边的一样。算了,抱怨已经过去的事也没用。那麼,
这是怎麼一回事啊士郎」
远阪和Saber用著明显是生气的眼神瞪著我
……真糟糕
本来虽然想过会被说是轻率,但没想到居然会这麼认真生气起来
「……在今天下午见面的。只是他说要跟我说话才跟他走的,没有
要战斗」
「看了就知道了。那麼,骑兵的主人是什麼家伙」
「不是什麼家伙,是慎二喔。他在我正寻找著学校的结界时叫住我。
说是有话要说叫我跟他走,我就到间桐家了」
「什————慎二、真的是那个慎二!?」
「啊啊。Rider也听慎二的话,他也知道圣杯战争喔。他说是
因为间桐家是有历史的魔术师家系,是吗?」
「咦———啊啊、嗯,是那样没错……不过不可能的喔。间桐家在
上一代应该就已经枯竭了。间桐家的小孩无论如何都不会有魔术回
路。这是绝对的喔」
远阪断言
既然这家伙说的这麼肯定,那慎二跟樱真的是没有魔术回路的一般
人吧
「啊啊,慎二也这样说了。不过他还说只有知识留了下来。还有只
有身为长男的慎二有学习,所以樱不知道。……简单来说,就是跟我
类似的类型啊。他说因为自己没有魔力,所以不会被远阪察觉喔」
「……这样啊。糟糕了呢,确实有这样的例子吗……。如果有魔道
书的话也应该可以当上主人吧,啊啊真是、这样子我的行动不是完全
被他知道了吗、笨蛋」
远阪喃喃地反省著
……嗯呣。虽然远阪是接近完美了,但好像有些脱线
问题就是,她专门在重要的关键上脱线吧
「是我失误了。应该好好注意慎二的。如果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他
布结界的」
「啊啊,不对。慎二说学校的结界不是他干的喔。还说学校里有另
一名主人」
「嗯,那也是。学校里的确有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主人喔。不过
士郎。你该不会相信慎二说结界不是他布的吧?」
「……不,我人可没那麼好。既然慎二在学校里,那我想就有一半
的可能是他干的。剩下的一半,就是还不明身分的主人吧」
「一半呢……我觉得这样人就已经够好了。算了,这样也没关系。
这是你的特色嘛,慎二也是因此才会对你表明身分的吧」
「?」
「算了。那你跟慎二说了什麼话」
「他问我要不要合作。慎二好像也不打算战斗。看起来像是因此想
找认识的人合作的样子」
「咦———士郎,你该不会跟慎二」
「不,我拒绝了,当然啊。我已经跟远阪合作了嘛。就算要回应,
也得先跟远阪商量不是吗」
「啊……嗯。那、是那样没错。不过你说了拒绝了吗?」
「啊啊。刚刚虽然那麼说,但对慎二的回答是我独断的。也不是什
麼要说给远阪听的事。……啊,我果然还是太轻率了吗?」
「……没有。士郎的判断很正确不是? 不过,你是以个人身分被邀
请的,让我来评论也不合道理嘛」
远阪扭捏地说著,总觉得不像她
「慎二说的话就这样。以我来看,Rider并不是很强的从者。
不及Berserker,我想也没有Lancer的威压感。Rider本人也比
我想的来得正常」
「……主人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就应该没错吧。不过,从者的实力会
被手中的宝具左右。在明了Rider是什麼人之前请不要大意,士
郎」
「……啊啊。我完全不知道Rider是什麼英雄。Lancer或是
Berserker都很有英雄的感觉不是吗。但Rider没有,感觉好像
跟一般的从者不一样
「———跟一般的从者不一样,是吗。我不知道原因,凛可以说明
士郎的感觉吗?」
「咦……? 啊、嗯,理由我倒是知道喔。这个呢,从者是怎样的英
灵,是会受召唤其出来的主人所左右的。主人跟从者,会是很相似的
人喔」
「也就是说,品性高洁的主人,就会召唤到个性相似的英灵。反过
来说,心中有著深刻伤痛的人,就会叫出有同样伤痛的人。士郎在
Rider身上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因为这麼啊。有著扭曲心灵的
主人,有时候叫出的不是英雄,而是接近英灵的怨灵喔」
「接近英灵的怨灵……那该不会是,之前远阪说的————」
「对。就是最喜欢看到血、不把杀人当一回事的杀戮者喔。实际上,
也有英雄是只留下大量杀人传说的,所以那种家伙会成为从者也不奇
怪」
「————————」
是、这样的吗
虽然Rider身上只有血的味道,但她没有那种嗜血杀人鬼的形
象啊……
「……算了,Rider的事就这样吧。最後还有一件事,这说不
定是最重要的。因为啊,从Rider的话听来,柳洞似中好像也有
主人。那家伙好像在从町上的人身上收集魔力,这件事,你们怎麼想?」
「柳洞寺……? 柳洞寺是,那座山上最高处的寺庙?」
「就是那样。怎麼,有想到什麼吗远阪」
「怎麼会,正好相反喔。我可没去过柳洞寺。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主
人,但一般来说不会把那麼偏僻的地方当根据地的喔」
「也对啦。我听到柳洞寺时也吓一跳。就算不会引人注目,但寺里
可是有很多和尚在生活的。要是做什麼可疑的事的话,我想马上就会
引起骚动吧」
「哼—……那还不能相信呢。就算真是那样,但柳洞寺是在郊外的
郊外吧? 从那边收集深山和新都两边的魔力,与其说是大魔术不如说
是在浪费魔力喔。就算花上收集来的魔力,也不可能进行那麼大规模
的魔术的」
说完,远阪表情复杂的沉思著因为我是依赖远阪的意见的,这家伙就算不抬起脸来我也不能说什
麼
「———不,士郎说的话很有可信度。如果据有那寺院的话,那种
程度的魔术自然地就会进行了」
「? Saber,你知道那寺院———柳洞寺吗? 我还没带你去过喔」
「士郎你忘了吗。我上次也参加过圣杯战争。所以对这町很熟悉,
也知道那寺院是灵穴这件事」
「———灵穴!? 等一下、那个应该是我家喔!? 为什麼一块土地
上会有两个地脉中心点啊!」
「那我也不知道,不过总之那寺院对魔术师来说,是可被称作神殿
的土地。听说那是这地区的命脉集中处,所以是绝好的集魂地点吧。
魔术师只要在自然的流动上加工,就能从町上收集生命力」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不过,那样的确就能夺取町上人们
的生命呢……」
「简单来说柳洞寺就是灵力优秀的土地吧? 那是当然的啊。不然就
不会在那里盖寺庙了啊」
「呜————那、那是当然的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
「也对啦。寺庙跟神社之类的,从以前就是盖在接近神的地方来保
护町内的嘛。和尚不是向神佛祈祷来赐予幸福,而是封住鬼门驱除祸
害的。照这道理来说,柳洞寺所在的山当然也是神圣场所吧」
「唔————」
「喂———虽然我觉得不会。不过你该不会,把柳洞寺当成装饰用
的寺庙吧?」
「对啊、不可以吗!? 我以前都只把那当成虚有其表的寺喔、因为
那寺里没有实践派的法术师啊!」
「实践派的法术师……? 那是什麼啊」
「以念经或信心、祈祷以外的方法使灵魂成佛的人。虽然得道者只
靠神佛之力就能完成,但因为修行浅的僧侣无法接触神佛,所以就像
我们一样创造提高自己力量的法术。那些人有像是组织一般的东西,
但在这国家因为跟我们的魔术协会不合所以不清楚」
「不对,比那更重要的是寺庙喔。如果那寺庙是灵脉的话,主人们
应该会抢先占据吧? 为什麼其它人会放过那地方呢,不是很奇怪吗」
「不,就是因为有柳洞寺在吧。柳洞寺看守著灵脉不被坏人利用」
「柳洞寺的僧侣全都是纯粹的修行僧不是吗。他们不是像我们一样
非人的家伙,如果是主人,要拉拢他们一点也不费事」
「不对,凛。的确,如果是主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压制住那寺院。可
是,那座山被布下了对主人很不方便的结界」
「? 对我们不方便的结界……?」
「是的。那座山上被设下了排除自然灵以外灵魂的法术。虽然对活
著的人类没有影响,但对我们就像鬼门一样」
「排除自然灵以外灵魂———那是说从者无法进入那座山罗!?」
「虽然不是无法进入,但能力会降低吧。因为只要一踏入,就会像
受到令咒限制不能接近一样」
「———那麼,柳洞寺的主人是怎麼维持住从者的啊」
「不,寺院内部没有结界。听说那结界原本就是守护寺院的境界线。
结界是只能阻挡外来者的东西,没有在此之上的能力」
「……那只要想办法进去的话,就没有那约束从者的法术? ……不
过好奇怪哪。像那样封闭寺院的话会挡住地脉不是吗。至少得开一条
道路,才能做成地脉的中心点啊?」
「是的。寺院的规则是,不会拒绝从正门来访的人。因为这规则,
我听说只有连接寺庙的参道上没有布下结界。那寺院只有正门,没有
约束我们从者的力量」
「……原来如此。那也是呢,如果关上全部的门空气会变沉重
的。……哼嗯,只有一个的正门吗……」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事。———那麼请说出结论。既然知道有主人
在,我想应该只有一个方法了」
「————————」
我知道Saber想说什麼
她的眼睛在诉说著,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只有打进去
可是————
「我不去。怎麼看都像陷阱,而且老实说情报只有这些还不够。既
然要去对方的根据地,至少该等到知道对方有什麼从者的时候喔」「……很意外呢。我本来以为凛会赴战的」
「轻视我也没关系喔。我的Archer还没到万全状态,暂时就旁观吧」
「我知道了。那麼士郎,就我们去那寺院吧」
「————————」
Saber说的理所当然
但是
———> 战???
「———不,我也跟远阪一样。还是先不要对那边出手比较好」
「什……连你也说不要战斗吗……!? 愚蠢、过去休养生息是为了
什麼! 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要立刻出击才是战斗吧!」
「———我知道。不过等一下Saber。如果在柳洞寺的主人是那麼
小心的家伙,就绝对会布下陷阱。一点策略都没有就冲进去是自杀行
为。远阪说的对,我想至少该等到Archer恢复才行」
「那种危险是当然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不受伤地赢得胜利。
就算落入陷阱,只有没有失去生命就能战斗。就算受了重伤,只要打
倒那主人就好了不是吗!」
「什————别乱说、受伤怎麼会没关系! 知道危险而去是没关
系。不过像那种特攻行为是在做蠢事。……我身为主人,不能让Saber
做那种危险的事」
没错,到柳洞寺去的行动,绝对是特攻行为
在通往寺庙的唯一道路上,一定会有著什麼阻碍
了解到这点还要去是可以,但是没有解决策略地就挑起战斗,只不
过是自杀罢了
就算Saber很强,但她有我这缺陷在
如果勉强战斗,那结果就是————
我绝对不会让那景象再现
「……还以为你会说什麼。听好了主人,从者就是负责受伤的。居
然因害怕从者受伤而避免战斗,我不会容许我的主人这麼做」
「———啊啊,不容许也没关系。如果Saber要乱来的话不管几次
我都会阻止你的哪。……不喜欢的话就赶快把身体治好。你的伤还没
完全治好吧」
「那在战斗上不会有问题。不需要因为在意伤势就延後战斗」
Saber的战斗意志不曾稍减
「————」
啊啊真是的,为什麼我都说这麼多了这家伙还不懂呢……!
「啊啊这样啊。不过我可不会这麼简单就同意的。之前Saber不是
也那麼说,然後被Berserker打倒了吗!? 你还打算勉强战斗、让我
跟你再次一起被打倒吗!? 别开玩笑、我可不想再死的那麼惨
了……!」
「————————」
然後
本来以为会立刻回嘴的她,屏息了一下子
「……说这种话不是有点卑鄙吗,士郎」
Saber像在谢罪一般,说出了这些话
「…………真是不好意思哪。总之,还不能由我们出击喔。我也不
想放过柳洞寺里的主人。不过我们还不是能战斗的状态。就这样去战
斗,要是被打倒了,那谁要去阻止柳洞寺里的主人啊」
「听好了,要由我们出击得等你的伤治好、万全状况下才行。有意
见的话,就赶快去找别的主人吧」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这麼说的话」
Saber用平稳的声音回答,然後就陷入沉默
……谈话结束了
远阪回到房间,Saber也是
我一个人留在客间,非常地後悔
不,後悔也来不及了
明明还有其它说法的,为什麼我
就只能用,使她露出那种表情的话来说服她呢———
—幕间—
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安静夜晚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在地上没有活动的东西,万物都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沉淀的黑暗
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仅有著从云间透出的月光
云朵流动著
地上没有风
然而大气却在遥远的上空呼啸,带著数层的云朵游动
「————起风了哪」
是听到不可能听到的风声了吗
她的耳朵微微颤动,然後抬起头小声说了
凝视天空,不出声地伫立在庭院的是名为Saber的少女
金发在黑夜中变得更美,澄澈的绿色瞳孔看著忽隐忽现的月亮
「————————」
她向庭院的角落看了一眼
那里是仓库,她的主人就睡在里面
「————如果你说不想战斗,也没关系」
卡恰一声
钢铁的碰撞声,没有让任何人听到,就这样溶於黑暗中
月亮隐没,又出现
在上的云朵流走的一瞬间,少女的样子突然一变
沉重坚硬的银之甲胄
穿上青色衣服的那模样,已经不能称做少女了
用超群的魔力编织而成,如铁壁般的防具
还有用凌驾人类的魔力隐藏的,无形之剑
在战场上不败的模样,在现代,更决定了她的存在方式
就算看不到剑,她的威容也证明了她是卓越的剑士
所以她是剑士
在七名从者中,拥有最高能力的剑之英雄
通晓礼节,完成主人意志的骑士中的骑士
不管其它英灵是什麼人,只有她是绝对不会违背主人的,理想的剑
士
「————————」
不过,那也只到今晚为止了
她是违反主人的命令而站在这里的
不———实既上,她并没有背叛主人
这是以她自己的方式,为主人的胜利而思考决定的结果
「———他太天真了。这样只会让其它主人杀掉罢了」
不过这次的主人,是割舍不下那天真的吧
那麼,无情地贯彻任务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既然主人说不想战斗,那就由身为主人的剑的自己来战斗就好
「伤还没治愈。也没办法期待主人的魔力供给」
不过,这样对战斗也没有影响
她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性能,将目光移到了月亮上
她已经不再关心主人睡著的仓库
既然已经武装,在她心中就只有消灭敌人的意志
月亮隐没了
在一大片云朵覆盖夜空的同时,Saber飞越过房屋的围墙
———在黑暗中的奔跑
银色的骑士,在沉睡的的街道上疾驰著
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在郊外耸立的灵山,其山腰上的柳洞寺
Saber自己也知道,单独一人要打倒潜伏在寺中的主人有多麼困难
士郎说的对,一个人出击很容易被重创。最坏的情况下,还可能反
而被消灭吧
不过,无法通个这种常度的难关算什麼从者
支撑从者的是卓越的能力,以及长久养成的,绝对的骄傲
———身为英雄的骄傲,同时也是经历许多战场,有著最强能力的
自信
既然身为从古代就被崇敬的英灵,不管敌人是谁都不容许失败
不,连想像失败都是不允许的
就算是仍然年幼的她也不例外
正是因为冠上了剑士的名号,她对自己的骄傲是绝不会让步的
不去理会就在眼前的敌人,是她的骄傲所不容许的行为
所以,不管有什麼陷阱,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只有无畏地赴战
如果没有胜算就用自己的剑打出胜算
手上的是打败过许多敌人的名剑
只要拿著这风王结界,就没有可以让她惧怕的事物
穿过山道,跑过通向寺院的参道
过了参道,等著她的是森严的石阶
「…………这里,的确是」
这里跟她记忆中的柳洞寺,几乎完全不同
空气是沉重的
风已死了
土地的命脉,早已经被污染
———这里是死地
只要一踏进去,就无法活著回来
「————」
即使如此,也没必要犹豫
Saber的速度一点都没降低地,冲上漫长的石阶
周围的景色呼啸而过
踏在石阶上的脚步声回响著,山中蠢动了起来
那是,漫长的阶梯
就算是如箭般冲上的Saber,离山门也还很远
这麼长的距离,要不让敌人察觉地穿过山门是不可能的
一定有奇袭
不可能轻易地到达山门
但是,不过对方有什麼策略,自己都只有一脚踏碎後前进而已
没有事物可以阻挡现在的自己
就算Berserker出现,以现在的自己也能突破———
这是她的决心,也是身为剑士的自信
在突破一切障碍的时候,Saber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充实
然後到了顶点
就在离山门不远的时候,障碍出现了
「————!」
Saber停下了脚步
连已经决心要突破一切障碍的她,也为那”敌人”感到错愕 自然的体势
潇洒地出现的男人,太过没有敌意,同时没有空隙地难以相信
「你————」
Saber站住了,抬起无形的剑
背对月亮的男人,像是承受凉风一般感受著Saber的杀气
「————是武士、吗」
虽然有听说过,但是仍然对没见过的对手种类而困惑吧
这是她第二次的圣杯战争
对见过许多英灵的她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这般打扮的从者
「————————」
Saber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太难理解
过去,并不是没有跟这男人一样奇怪的从者
以奇怪、身分不明来说,上次的弓兵应该无人可比吧
与他比起来,眼前的从者并没有让人惧怕的地方,也没有让人惊讶
的武装
……所以,才是异常
从眼前的男人身上,Saber什麼都感受不到
虽然是从者没错,但却缺少英灵特有的宝具或魔力
那就能轻易打倒吧
一击就能决定胜负
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
———别轻视他
这从者身上,有著必杀的手段
「————————」
两人的距离没有缩短
虽然也是因为无法掌握那男人的武器————以日本刀来说过长的
攻击距离,但更重要的是Saber的位置太过不利了
楼梯的下方与上方
与那男人的距离大约五公尺
就这样踏上去,承受一次那长刀的攻击吧
……可是,从那刀上什麼都感觉不到
应该很容易挡开的
那自己就该毫不畏惧地前进,不过,Saber直觉地感受到,那不是
能轻易接近的
Saber重新架起剑,紧盯著眼前的敌人
虽然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至少必须知道这武士是什麼属性
「……我问你。你是什麼从者」
Saber不带期待地问著
面对Saber的问题,那从者笑了笑之後
「————从者.暗杀者,佐佐木小次郎」
像在歌唱一般开口了
「什麼————」
Saber会惊讶也是当然的吧
从者是必须要隐瞒真实身分的
怎麼会有从者这麼坦白地自己说出来———!
「你、在打什麼————」
「真是不解风情哪。在对手面前表明身分是当然的吧? 如果对手像
你一般有著美丽容姿那就更不用提了。不过,会让你有这种表情倒是
出乎我意料之外」
Assassin———自称佐佐木小次郎的从者,像在享受Saber的狼狈
相一般继续说著
Saber不知道
这个从者是手持名为”物干?竿”的长刀,在庆长时代有著无敌传言
的剑士
———不,就算知道也没用吧
他的出生不明,连是否实际存在都不能确定
只活在人们的嘴边,以希世剑豪宫本武藏的宿敌身分广为人知的剑
士,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就是名为佐佐木小次郎,不存在於史实上
的宿敌吧
那是不能被称作英雄的
名为暗杀者———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跟Saber是相差太多的存
在
没有被当成英灵对待的剑士实力,有哪个身为英灵的从者会知道呢
「———不过」
只有两件事是事实
眼前的男子是敌人,还有对方自己说出名字了
「……我了解了。既然对方说出名字,我也要报上姓名才符合骑士
的礼节」
Saber沉重地回答
对她来说,说出真名的风险太大了
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她都不能说出真名,也没有表明的打算
———可是,那只不过是为了胜利罢了
她不可能为了那种事而玷污骑士的信念
「你叫,小次郎吧。————暗杀者啊,我是」
「不用了。你是知道对方名字就得回应的人吗。哎呀,不解风情的
人是我啊」
卡的一声
Assassin优雅地踏下石阶,与Saber对峙著
「我没有想过要因此而了解敌人。对我辈而言,要知道敌人用这把
刀就够了。不对吗,剑士啊」
「什——————」
「无需如此惊讶? 既使我不知道你手持之物为何,但你身上缠绕的杀气是剑士所有。……哼嗯,美得眩目的剑气———你除了剑士以外
还会是谁」
又是一步
Assassin踏下石阶,用长刀的尖端指著Saber
「无需知道真名。只要用这长刀,击败名为Saber的从者就够了。
无需开口。————从者本来就是如此吧?」
剑士快乐地笑了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
相对地,Saber用力握住手上的剑
「这样就好。———决斗吧Saber。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在从者
中首屈一指的剑技哪————」
银光跃动著
刚与柔
性质悬殊的剑士之间的战斗,在月光下爆开火花
幕间 完
「唔、………………!」
像是胸口烧了起来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
……感觉像是做了什麼不祥的梦
虽然是冬天,但我汗流浃背,呼吸也很紊乱
「……怎麼了……胸口、好痛————」
感觉像是心脏被加热了一样
不,要说的话,比较像是从外侧强迫送进热能
「————从,外侧……?」
心中有著些微的疑问
在去想那是什麼事之前,身体就先跑到了外面
「Saber、你在吗……!?」
我跑进房间
打开拉门,进入Saber应该在睡觉的房间
「————不在。那家伙,该不会」
不,没什麼该不会的
既然不在这里,也就是说那家伙———一个人到柳洞寺去了吗……!
「混帐、为什麼……! 明明身体还没治好的、为什麼还特地
————!」
太过愤怒的头痛了起来
为什麼不听我的话呢
我没有说不想战斗
我只是
不想让那家伙、像那样地受伤而已啊……!
「咕————!」
我就算在这意志消沉也没用
现在得赶快到柳洞寺去
我没办法放Saber一个人战斗
不,就算不知道有我在又能做得了什麼,但应该还是有什麼是我做
得到的……!
「啊啊真是的、那家伙———既然是女孩子就要再乖一点啊……!」
我跑著
连衣服都没换地冲到外面,抬出几乎没在用的脚踏车,用全速奔驰
著
毫不煞车地冲下坡道
————就算用赶的,到柳洞寺也要四十分钟
虽然不知道Saber是什麼时候出去的,但总之必须赶快追上她
————!
—幕间—
刀锋交错著
无数次挥舞出的剑痕
无数重的刀光
刀与剑相撞,散出火花
———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可是,两人的立场却完全没有改变
站在上阶的Assassin一步也没动
想要冲上石阶的Saber也是一步都无法逼近,只是在消耗时间跟体
力而已
「哈啊————!」
Saber数十次地不断上前
Assassin则轻松地挥动超过五尺的长刀,防御Saber的进击
不,那不只是防御这种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说Saber的剑是雷电,那Assassin的长刀就是疾风
虽然速度、力量不及Saber,但那柔和的轨迹将Saber的攻击完全
划开了
之後加速的回击,如暴风一般朝Saber的头部卷去
———而朝著间不容发地躲开那一击的Saber,原本应该已经躲开
的长刀,毫无间隙地又划了过来
跟Saber直线的剑法相对的,Assassin的刀法是在描绘著曲线
Assassin的刀势虽然优雅,但因为画著弧线,所以并不是以最短距
离挥出
因此Saber直线的剑法本来应该能够赶上的,但是,Assassin就是
有办法让这差距化为无形
「咕————!」
Saber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手上的剑,赶不上回击的长刀
为了避开它,Saber只能咋舌後退
Assassin美得眩目的刀法,同时,也有著难以看清的速度
这矛盾是因为Assassin的技术吗,还是因为自己处在对付上方敌人
的不利状况下呢
Saber也不去分析地,避开Assassin追击的长刀,用手上的剑弹开
朝头部而来的刀锋
「————」
等到自己注意到时,已经又退了数阶
那麼长的长刀
明明只要挡开一次就很容易近身的,却怎麼都做不到
敌人卓越的技术,以及自己绝对不利的立足点
如果这里是平地的话,就不会跟那长刀有这样的苦战了吧,Saber
这样想著。不禁咬著下唇
「———果然还是难以对付哪。没想到无形的剑会这麼麻烦」
Assassin没有动
对他来说,这战斗只不过是在守门罢了
他没有必要勉强追击後退的Saber,也不可能舍弃在有利的上方位
置
「……嗯呣。连看到有形的剑也是第一次吧? 我的刀法是邪道哪,
如果是一般人,第一击就会丧命了。而你竟能防守住这麼久,我很高
兴喔Saber」
「再加上,你的攻击也是绝妙。以那娇小身体竟能如此使用长剑,
想必是经过全身的锻鍊吧」
因为没有必要追击,Assassin悠闲地观察著Saber
刀锋无力的垂下
但是不能把那当成空隙而前进
那男人是没有架势的
如果不是在任何体势下都能挥刀,是无法使用那把长刀的
「怎麼了? 可不能就这麼结束啊。在我看到那无形之剑并打倒你之
前」
「哼、你什麼时候才要闭上你的嘴————!」
刀与剑的激突
「———好,中了……!」
长刀在空中停住
Assassin笑了一下,看著刚才架开无形剑的长刀,然後就这样挡开
下一击————
而Saber,则挡下了朝头部挥来的一道闪光
「……!」
Saber知道的
目前能够挡住Assassin陌生刀法的原因,完全是托了这把剑的福
无形的剑不管在攻击或是防御上,都会打乱对手的感觉
所以Assassin才不深入追击
如果不知道Saber手中武器的长度,要攻击就太危险了
Assassin如果要给Saber致命一击,那就只有在————
「哈啊…………!」
Saber朝Assassin的额头斩下
而Assassin
仅是稍微的後退,就完全避开了那一击
「……好,这样就目测到了哪。刀身三尺多,宽度约四寸吗。形状……
嗯呣,跟剑士之名一样,是典型的西洋剑哪」
虽然他轻松地说著,但那是何等卓越的目光连说都不用说
Saber一击的速度,即使看得到剑也很难捕捉的了
但是,Assassin不但挡住无形之剑,连那全貌都能掌控———
「……不敢相信。什麼魔术都没用,连确实地交锋都不曾有过,但
你却能推测出我的剑吗」
「喔,很吃惊吗? 不过这只是街头的表演罢了。因为我是邪剑士,
只擅长这种技巧而已」
「——原来如此。你的战斗就是不正面承受我的一击,只是从旁划
开而已。邪剑士,也是因那逃避的态度而来的名称吗」
「哈———哎呀哎呀,原谅我没有跟你正面交锋的无礼吧。再怎麼
说,这把长刀,如果正面交锋必定会断折。虽然对你来说以力量决胜
负才是基本,但我不能那麼做。与你的剑交锋、竞力,我是做不到的」
「————————」
「刀本来就是这种东西。西洋的剑,是以其重量与力量砍断物体。
但是,我们的刀是用速度与技巧切开物体。我们的战斗会合不来也是
有道理的吧?」
「不过呢……我倒是有了些兴趣。这是好机会喔Saber? 你也差不
多,该停止隐藏实力了」
「————Assassin。我可没有在对你」
「要说没有对我隐藏实力吗? 虽然不知道你怎麼打算,但把剑收在
鞘中战斗是种轻视啊。你的意思是,我这种程度还不够你认真起来?」
「————————」
「喔。你那表情,还是不答应哪。———很好,那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你舍不得出手,就先让你看看我的秘剑吧」
长刀的剑士这麼宣告之後
就缓缓地,降到Saber的侧面
「什麼————」
对Assassin来说,放弃上方的有利位置就等於败北
虽然Assassin的确是优秀的剑士,但也是因为有这地形条件才会如此
如果在同一立足点上战斗,Saber一击就可以弹开Assassin的长
刀,还可能就这样斩下他的头
Assassin也应该知道这点的
但是,为什麼————
「提起剑来。否则会死的喔,Saber」
对Assassin淡然的声音,Saber的直觉有了反应
————那句话是真的
Assassin就算走下阶梯,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利
Saber经历过许多战斗的直觉,警告著自己的过失
「咕————」
Saber连忙提起了无形之剑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在Assassin挥出那长刀之前,只要用自己的剑攻进去就好
————!
「呼————」
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公尺
在打算一瞬间缩短距离而踏近的Saber面前,Assassin摆出了架势
那是
这战斗开始以来,从没见过的剑士架势
「秘剑———————」
Saber踏前了
长刀已经失去了意义
既然被近身,那长度反而是种阻碍
不过
「——————归燕」
那种常识,不存在於这剑士面前
一道闪电
以凌驾Saber的速度,魔之一击一直线地落下———!
「唔————!」
不过这种程度的一击,Saber并不是无法防御的
Saber快速地将提起的剑用来防御,弹开Assassin的全力一击……!
「成功了……!」
就算是Assassin,被弹开刚刚的一击,在重整架势前一定会产生空
隙
就在那不到一秒的空档,Saber往Assassin的腹部横扫的瞬间
「————————啊」
突然,完全以直觉地,Saber从石阶上摔落
为了闪避而摔落
完全没有著地的准备
Saber只是拼命地让身体倒下,就这样顺势地从阶梯上摔落
「咕————!」
Saber站稳後撑起身体
那视线的另一端,只有悠然地站著的长刀剑士
「喔。躲开我的秘剑了吗。不愧是Saber,跟燕子的层次不同呢」
「———不敢相信。刚刚的,难不成」
「怎麼,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技艺。只是偶尔想要斩下燕子,就自然
学到的东西而已哪」
长刀微微地抬起
像是在描绘刚刚的一击———让Saber战栗的魔剑之动作一般
「看到了吗Saber。燕子呢,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
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对吧? 它
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
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也是有
道理的哪」
「那麼,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
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哪。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
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但那已经
不是人类做得到的领域了。虽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过
————」
「————不巧的是,我也没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这麼回
事,等我注意到时就是这样了喔。想要斩下燕子的无聊想法,成了以
复数的刀线做出牢狱的秘剑」
Assassin淡然地说著,而Saber在内心摇头
不对
刚刚的刀法没有这麼简单
几乎同时? 怎麼可能
那两刀是完全同时的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在那一瞬间,的确存在著两
把
「……多重次元曲折现象……什麼魔术都没用,只以剑技,就达到
宝具领域的从者————」
这才是应该惊叹的
Saber因为刚刚的一击而清楚的了解到
佐佐木小次郎,并没有英灵的”宝具”
他有的只是,达到神之领域的魔剑
所以———这男人才能以人类的身体,与有宝具武装的英灵匹敌
———!
「但是这立足点不好哪。归燕的轨迹本来有三个。要是这地方再宽
广一点,就能把侧面的一击也加上去的」
「……也对呢。不然就顾此失彼了。如果全都是同时的话,两刀无
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真是敏锐的领悟力啊。所以才能躲开我的秘剑的吗。———咕,
太好了Saber……! 我本来曾因被呼唤到这俗世而诅咒自己,但也到
今晚为止。如果能够实现生前做不到的决斗、尽兴地挥舞秘剑,那就
是有被召唤的价值了————」
Assassin再度提起长刀,走下阶梯
他的目标,是Saber的头吗
Saber没有再次躲过那秘剑的自信
跟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一样,Assassin的归燕是不能使之出现
的剑技
不,穿刺死棘之枪是只要知道一定会瞄准心脏,就有办法应付。但
就算知道了Assassin的秘剑,也完全没有办法对付
要有的话,也只有不让他使出秘剑这个方法了
唯一的胜算,就是在Assassin挥出秘剑之前,以最强的一击打倒他
————
「……原来如此。似乎的确不是能隐藏实力的对手」
下段姿势
Saber像是要把无形之剑刺入地下一般,盯著走近的Assassin
「喔……? 这样啊,你总算要认真了吗Saber」
Assassin停止下降,再度摆出必杀的架势
而Saber
「————我也是没有不满。你能受得了我的一击吗、暗杀者
啊……!」
Saber凛然地看著Assassin,解开了自己的束缚
大气在震动著
无形之剑像在回应她的意志一般,吐出大量的风
「唔————!」
Assassin稍微後退
那是当然,因为Saber放出的风压不是寻常可比的
不只Assassin,连厚实坚固的山门都在摇动
那是接近爆炸的狂风
原本被封闭的大气被解放出来,往周围肆虐
从Saber的剑上放出的,是足以轻易吹飞人类的暴风
那是她剑上的力量
风王结界正如其名,是封印风的剑
剑上缠绕住被压缩的风,改变光的曲折角度,就可以使剑看起来是
透明的
只要将那风解放就会引起这种现象
被解放的空气像是逃跑一般地,往周围任意放射
———而在其间
她的剑上有著能自由操纵狂风的束缚魔术
以Saber的庞大魔力,恐怕能够维持住几分钟的结界吧
的确,即使放出了这麼多的风,她的剑也仍是透明的
「……哼。宛若台风一般呢,可是————」
狂风的势子丝毫不减
从Saber的剑放出的暴风,像是立刻就要吞没Assassin一般蓄势待
发
「———不可能只有这等程度。让我见识那狂风深处的东西吧
Saber……!」
在令人睁不开眼的狂风中,Assassin缩短了彼此的距离
「————————」
Saber的手动了
为了迎击在不可前进的强风中,仍悠然地走近的Assassin,Saber
举起了卷著狂风的剑————
幕间 完
「那是什麼啊————!?」
到达柳洞寺的我,遇到的是如台风般的风声
「在那边的是————Saber吧」
在阶梯上方,山门前的是像是Saber的铠甲装束,跟另一个穿和服
的人对峙
台风是以Saber为中心放出的吧,山上的树木像是被Saber压迫一
般地发出吱轧声
「等……可恶、这怎麼靠近啊……!」
在暴风中睁不开眼睛
虽然我压低身子想办法走到了楼梯边,但风又变得更强
「这样、不行啊————」
无法靠近Saber
尽管看到了在遥远的上方,Saber跟别人在战斗,但却什麼都做不
到
不,在这风中就算靠近了Saber,我也只会碍事而已———
「唔…………!」
左手又在痛了
手背上刻著的令咒在发疼
……我不知道这是什麼意思
只是,这只手一痛起来
就会让我想起那副景象、我也没办法啊————!
「……可恶、既然这样我就豁出去了……!」
我闭上眼,朝阶梯伸出手
为了不被风吹走的压低身体,把脚踏在石阶上 「…………!」
风不停变强
上面不知道发生了什麼,溢出的魔力强大的连未熟魔术师的我都能
感觉得到
令咒在痛
风的咆啸,像是在警告我上方正要发生的”某件事”一样
「……等一下。难不成,这是……」
是Saber的魔力吗
如果是的话————
「那家伙、身体都那样了还在乱来什麼啊————!」
不,更重要的是,她那样可以吗
Saber没办法回复魔力
那应该是不能轻易使用魔力的
如果不把战斗交给我,Saber只要协助的话,有一天就会把魔力用
光的————
「————唔」
我站了起来,跑上阶梯
现在不是慢慢爬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Saber打算干嘛,总之要去阻止她————!
「————!?」
能避开只是偶然吧
在朝著山门奔驰的我的眼前,有著某个像是短刀的东西飞过
「————是谁!?」
我看向阶梯外侧,森林茂密的山中
……没错
虽然因为这强风而没注意到,但是一定有某个人潜伏在这附近……!
「别开玩笑———不要躲躲藏藏的给我出来……!」
我大声叫著
原本应该被强风盖过的声音
却大声地在阶梯上回响,连我都吓一眺
「————风……停住了?」
我往山门上看
那边的是
拿著长刀的和服男子,还有Saber的背影
「就到此为止吧Saber。有人想要窥探那秘剑」
和服男子轻笑著说了
他的视线和我一样,对著森林茂密的山中
「这样下去就不只是我们的决斗了。藏在那的无耻之徒可能会袭击
活下来的人,或者只想窥探你的秘剑。……无论如何,都不是很舒服
呢」
男人很无聊地说著,开始走上阶梯
「————等一下……! 不打算分出胜负吗、Assassin……!」
「如果你说要越过这山门的话,就来分个胜负吧。不管是什麼人,
我都不允许他穿过这扇门。不过———不巧的是我的工作也只有这样
如果你要回去,那我也不打算阻止你。不过,藏在那边的混帐就另当
别论了。不合我意的对手就算死了也不能通过,活著也不能回去」
被叫做Assassin的男人一步步地踏上石阶
「被打扰了哪Saber。不过我也一样没注意到还有另一个人。如果
继续的话秘剑会全被看透吧……打扰的正好。这对你来说是个侥幸吧」
「————————」
Saber好像很不甘心地低著头
……杀气渐淡
不是因为Assassin的话,Saber自己也感觉到在这里战斗是很不利
的吧
「看,有人来接你了。那边的小子是你的主人吧。在偷窥的混帐把
那小子当成目标前快走吧」
然後Assassin就消失了
是变成灵体了吗,总之是表示只要不再前进就不会出手吧
「————————」
Saber什麼都没说
只是背对著我,呆呆地站著
「……喂,Saber……?」
就算叫她也没反应
「……?」
当我觉得奇怪而走上去时
「什……」
保护Saber的铠甲,突然消失了
虚弱地、只穿著青衣的她并没有回过头来,身体晃了一下
「————!」
我抱住朝背後的阶梯倒下的Saber
Saber一动也不动,效是很痛苦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总算回来了
我抱著Saber,从柳洞寺花了两小时跑回家里
虽然很不安,但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哈啊……哈啊……啊」
嘿咻一声,我把Saber放在走廊上
Saber真的好轻。大概只有四十公斤左右,本来应该不会这麼累的
不过,那是在搬货物的时候才不会累
我以前从不知道,抱著睡著的人类———还是女孩子———走路,
会是这麼累的事情
不是在肉体方面,而特别是在精神方面
抱著的时候感到的柔软,还有近在身边的呼吸声,都不由得让我分
心
「……真是的……怎麼会突然昏倒啊」我看著睡著的Saber
……应该不是完全断气了吧
虽然睡的像死掉一样,但又好像一叫她就会马上醒来的样子
「……………………」
…………可恶
冲出家里时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她睡成这样我不就什麼都说
不出口了吗
「……算了。等你醒来後我会好好教训你的啊,Saber」
我小声说著
然後,在我打算再抱起Saber而伸出手的瞬间
「……算了,随便你。士郎有什麼兴趣、想要做什麼都跟我没关系
嘛」
为什麼
都过了凌晨两点,远阪还会出现在走廊上
「远、远远远远远远远阪…………!?」
「什麼啊,一副看到妖怪的样子。我没意见啊你就继续吧。我只是
起来喝水的」
「咦———啊、不是的! 这不是、绝对不是! 那个、说来话长、
也就是我只是想把Saber带到房间去而已你懂我在说什麼吗……!?」
「嗯。差不多」
「骗、骗人! 明明就一副不懂的口气!」
「就说我懂的嘛。Saber一个人去战斗,士郎是去阻止她的对吧?
然後不知道发生什麼麻烦Saber就昏倒回来了。怎样,可以吗?」
「啊……嗯、嗯。好厉害,全说对了。不过你怎麼会这麼清楚啊」
「当然清楚啊。Saber单独赴战的可能性很高,而从者一开始战斗
也会让主人知道。所以这样的发展是完全在可预测范围内的」
「————这样啊。那,是很好」
……那个,也就是说远阪早看穿Saber会自己去战斗了吗
「那,你要怎麼做? 不是要把Saber带到房间去? 就算是从者,
在这边睡觉我想也会感冒喔」
「不,就说我现在正要带她到房间————」
虽然我正打算要抱Saber起来
……但是
被这样盯著看,很难出手
「……远阪。不好意思,可以抬一下Saber吗」
「我来? 算了也可以。那你可以去泡茶吗? 我对你们要说的话有
点兴趣」
远阪嘿咻一声,把Saber抱了起来
……总觉得远阪这时特别懂事地让我很在意,但既然拜托她了,我
也只能去泡茶
远阪把Saber带向我房间
而我则到厨房准备泡茶
「———她应该不是要日本茶吧。……不过我家红茶也只有茶包的
喔」
算了,没有也没办法
要抱怨就随便她,我乾脆地用茶包泡了茶
「士郎,过来一下好吗?」
喔,远阪回来了
「啊啊,等一下。马上过去」
我把两人分的茶杯放在盘子上,往客厅走去
————然後
远阪旁边的是,换上洋服的Saber
「sa、Saber……!? 为什麼、不是睡著了吗……!?」
「是睡过啊? 不过又不会一直睡下去,刚刚才醒来的。好像是因为
一口气用了大量的魔力,身体自己停止机能的样子。就跟电路上的安
全开关一样喔。因为会短路所以就强制关上电源」
「…………………………」
Saber不理会远阪的说明,只是沉默著
「你、你啊————」
看到跟平常一样的她,那像山一样多的话就又复活了
「Saber、你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吗!?」
「———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到柳洞寺去,与暗杀者战斗了。那时,
因为注意到监视我们战斗的第三名从者,战斗就中断了」
「……! 不对、我不是说那个! 我想说的是、为什麼你要去战斗!」
「又是这问题吗。从者要战斗是当然的。士郎才是———身为主人
的你,为什麼叫我不要战斗」
「不、那是————」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
……既然决定了要身为主人而战,就不能避免战斗
我也知道自己叫Saber不要战斗是种矛盾
不过,就算那样
我也不能让那景象重演
「我才想问。士郎好像很厌恶战斗的样子,但是你有要在圣杯战争
活下来的打算吗。如果遵照你的方针,不是只会被其它主人打倒吗」
———怎麼会
如果有人惹到我头上我会毫不客气的反击,我也不想眼睁睁看自己被杀掉
不过,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我不能让Saber战斗
「不对。我不是厌恶战斗,我是————」
我有著,更单纯的理由
简单来说,我就是
「———让女孩子受伤是不行的。身为男人不可能看著这种事发
生。所以,与其让你战斗,不如我自己战斗」
「什———你说、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让我战斗……!?」
「你当真吗!? 从者是要保护主人的人。我们会受伤是当然的,我
们只是为此才被叫出的人们……! 从者与性别无关,而且你打算把身
为武士的我当成女性看待吗! 请订正你刚才的话、士郎……!」
Saber睁大眼睛逼近著我
但是,我不会被她的气势压倒的
说什麼———自己虽然是女性,但更是一位骑士
用那麼纤细,连我都抱得起来的身体在胡说八道什麼……!
「谁要订正啊! 虽然Saber说不定是很强,但也还是女孩子吧!
不要老说些无聊话啊笨蛋」
「……! 老说些无聊话的不是你吗……! 你该不会想说不喜欢被
女性保护吧!? 我这身体已经是英灵了、请忘掉那些小事吧!」
「什麼小事啊! 啊啊真是的、总之就算Saber可以我也不行! 本
来让别人代替自己战斗就是错误的。我才不会————」
我不会允许,别人因为保护无力的我而受到伤害
救人是我的工作
因为要成为像老爸一样帮助别人的人,才一直努力到现在的———
「……可恶。听好了,总之Saber不要战斗。打架是男人的工作,
所以我会去战斗的。那你就没意见了吧,我照Saber希望的说要去战
斗了」
「什——你还真是会乱说话呢……! 你觉得人类能跟从者战斗吗!?
士郎应该能够实际感觉到那根本不可能吧! 请想想被Lancer袭击的
时候。那时如果我没有出现,士郎会确实地被杀掉。不管对手是什麼
从者都是一样的!」
「那、那种事不试试怎麼知道! 那时候只是没有准备罢了。不过现
在就能想出很多对策的、至少能够偷袭他吧!」
「可笑。士郎的防御就跟纸一样」
「呜哇、你刚刚说的很过分喔Saber!」
「你才是在侮辱从者呢。居然要以人身打倒英灵、你在自以为是什
麼啊」
「~~~~~~!」
我跟Saber生气地互瞪
不行了。怎麼说都没有共识
「不是喔Saber。士郎并不是在侮辱从者。让我插嘴一下,这部分
误解的话就没办法说下去的」
「凛……? 那是怎麼一回事……?」
「嗯。简单来说呢,这家伙只是单纯地讨厌让你受伤喔。虽然不知
道为什麼,但士郎是自我牺牲式的人。哪? 你比起自己更重视Saber
对吧?」
远阪朝我看过来
「————才、才没有那种事喔……! 我可没有说我重视Saber」
「骗人骗人。不然你就不会说要自己战斗了。因为你也知道自己是
赢不了从者的吧。但你还是说要战斗,这就代表你比起自己更重视
Saber不是吗」
「咦————————?」
啊……唔?
不,的确,说起来,好像也是那样没错————
「所以你明知会输还是要战斗。知道赢不了还是要赢。就算结果自
己死掉也没关系。因为对你来说,别人比自己还重要喔,虽然不知道
为什麼」
「————」
————不
我绝对,不是这麼想的,不过
「就是这麼一回事喔。你懂吧Saber。这家伙是面对Berserker也
要保护你的笨蛋喔。所以才会认真地,说自己要战斗」
远阪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效果
Saber深吸了一口气,朝我转过来
「———士郎」
「什、什麼啊Saber」
「我予许你战斗。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
「————是、是什麼啊」
「剑术的锻鍊。在士郎的时间许可时,我会教你剑术。如果你同意
的话,那我也同意你的意见」
「什————」
也就是说,Saber要陪我练剑吗……?
因为同意以後由我战斗的关系……?
「等一下。那是多馀的喔Saber。要教士郎剑术? 算了吧,不可能
这麼轻松地就能跟从者匹敌的不是吗」
「那是当然的。但还是比完全不懂剑术来得好吧。至少在战斗时不
会迷惘。虽然只能赌在士郎的决心上,但实战通常就是这麼回事。不
适合的人,不管怎麼教都学不到什麼的」
「……哼—嗯……算了,说起来也是这样。打架的觉悟,不打一次
看看是一辈子都学不到的呢」
「是的。所以要让士郎有一次,不,不只一次,只要时间许可,要
让士郎不断体验到”战斗而死的结果”,使他习惯战斗」
这两人说的话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等一下。我可一句都没————」
「那我就来上魔术课程。Saber如果要锻鍊身体,那我就来培育知
识吧。……不过,一开始就是这麼约定好的,明天就开始真正的锻鍊
吧」
「拜托了。凛如果这麼做,我也能集中在剑术上」
「没问题没问题。那事情决定了就解散吧。明天有很多事要忙的」
远阪摆了摆手往别栋走掉了
「我也去休息了。士郎也请休息。因为明天就要在道场运动了」
Saber轻轻地道别後回房间去了
「————————」
客厅只留下一口都没喝的红茶,还有呆呆站著的自己
「———不对,我一句话都没说啊」
当然是没人理我的
———然後
本来就很奇怪的状况,又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就算想著明天後有怎样的生活,也不可能想得到
「……睡吧。总之得好好保存体力」
健康第一
……而且
我所能做到的事,也只有抱著,只要身体还好好的,不管多麼痛苦
都能渡过难关,这种虚幻的希望罢了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2 PM
正篇● 七日目---------
———可以的话,希望让每个人都不会悲伤
如果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别人幸福,我想那就是最适合我住的世界
了
这是切嗣的口头禅
对我来说就是正义一方的那男人,告诉我他自己也没能成为正义的
一方
这不用说明
对小时候的我来说的世界,与大人切嗣的世界相差太多了,因此我
们对正义一方的标准也不同
对小时候的自己来说,这个家就是世界。所以只要能保护老爸、藤
姐、自己,还有我喜欢的仓库就够了
我只想去保护我看得到的事物
但是,说不定切嗣,连他看不到的事物都想要保护
———年轻的时候看不远呢
一边诅咒世间的无情,一边成长
如果世间这麼无情———那就使自己更无情,以此为武器来贯彻自
己的理想
切嗣曾经喃喃地说过一次
一定有自己无法拯救的事物
要拯救一切是做不到的
如果想要得到一千却会失去五百的话
那就舍弃一百,拯救九百吧
那是最适当的手段
也就是理想
我当然生气了
我非常地火大
那种事不用切嗣说我也懂的
不说别人,我自己就是这样得救的
这种理所当然的事连说都不用说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相信正义的一方能够拯救大家
因为不管是理想论也好、无法实现的无稽之谈也好,会要去实现它
的才是正义的一方
———也对呢士郎
结果是最重要的。不过相反的,想要如此的内心却————
———切嗣那家伙之後说了什麼啊
………想不太起来
本来我就很少想起这麼久以前的事
大概是睡得很深吧
不然,我连梦都很少在作的
————士郎,请起床。差不多到早餐时间了不是吗
看
我这不是难看地被Saber叫起床了吗———
「————什麼?」
我一下从床上起身
时间是六点半。清爽的日光从外面照进来
「士郎,早上了。不用准备早餐吗?」
眼前的是Saber有点不高兴的脸
「———睡过头了。抱歉,我马上起来」
「……我想没有必要向我道歉,不过的确是没有时间悠闲了。因为
刚才樱跟凛好像在争吵的样子」
「樱跟远阪争吵……?」
什麼啊
等一下,我才刚起床脑筋还没清醒,别把我逼进一个莫名其妙的状
况
「在远阪的房间吗?」
「不,是客厅。我也只是经过而已所以不是很了解」
「我知道了。总之要快点」
————喔
有事情忘了
「? 怎麼了,士郎」
「早安Saber。谢谢你来叫我」
我打完招呼後,就到了走廊上
……可是,居然跟樱吵架,远阪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
「远阪!」
我冲进客厅
客厅里看不到樱,只有远阪一个人悠闲地看著天气预报
「早安。大清早的就大叫别人的名字还真是不稳重呢」
远阪转向我,像是在问我发生什麼事
「……?」
真奇怪。看起来不太像跟樱吵过架的样子啊……?
「啊啊,早安。……远阪。听说你跟樱吵架了,真的吗?」
「咦? ……这样啊,从Saber那听说的吗。嗯,客观来看是那样,
不过不是什麼大事喔? 只是叫她暂时不要来这里而已」
「————!」
那、那是能轻松说的事吗!?
那就等於是叫樱禁止进入一样吧!
「少笨了。那件事,樱之前就拒绝了吧。就算重提也不可能让樱答
应的————」
「是不可能,不过如果有交换条件就可以让她回去了喔? 我说樱
如果不来这里一个礼拜,我也会乖乖回家。然後就交涉成功啦。樱虽
然不情愿但也回去了。啊啊对了,她叫我跟士郎问好」
「什麼问好、你————」
也不跟我说就自己————
「————————」
……不,不是那样的吧
远阪只是,做了我不得不做的事而已
「———是这样啊。抱歉,大清早就麻烦你了。你心情很不好吧!
远阪」
「? 不,也没有什麼麻烦或讨厌的。干嘛说这种话啊,士郎?」
「不。远阪,你跟樱感情很好吧。那应该会很不愿意面对面地叫她
走啊。所以我才说抱歉。明明是我应该振作的,又给远阪添麻烦了」
「————那、那种事没关系啦。我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赶走樱
的。没理由让士郎这样道歉」
「……? 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什麼啊」
「因为慎二是主人对吧? 那家伙如果知道樱在士郎这里一定会把
你当成眼中钉的。所以在跟慎二决战前,还是不要让樱在这比较好喔」
「啊————」
……对了
说起来倒真是如此
慎二说过他什麼都没跟樱说。我想那是真的
不过,他应该对自己的妹妹樱在我们这里这件事,怀著什麼不好的
想像吧
「……也是哪。以慎二来看,就像我们把樱当人质一样嘛」
「就是这样。不过就算不管那件事,这里也还是危险的对吧。晚上
太常出门也不好,暂时还是让她不要来比较好喔。那是为了樱,也是
为了我们」
「……啊啊,也对哪。虽然对樱很抱歉,不过也只好以後再跟她道
歉请她原谅了」
不过,就算到那时我还是不能说出实情
「————————唉」
真的是败了
就算是暂时的,但必须像这样拒绝过去一直来帮忙的樱,使我心情
很沉重
「哎呀,还真没有精神呢。刚刚对人怒吼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呢。樱
不在让卫宫同学这麼寂寞吗?」
远阪不怀好意地哼哼笑著
……糟了。我明知道这家伙专会刺激别人弱点的,却一不小心就露
出破绽
「……哼,别管我。再怎麼说,樱可是这里平和的象徵喔。她占了
我跟藤姐不足的部分啊。但我却得因为自己的方便而把她赶回去,心
情当然会沉重啊」
「怎麼,你很清楚不是吗。既然能说出这些话就合格了喔。好像有
点想赢的意思了呢」
「? 你、你想说什麼啊,远阪」
「不懂? 也就是说呢,只要战争结束樱就会回来对吧? 虽然士
郎说不要圣杯,但那就为过去的平稳生活而战就好。看,把目的搞清
楚了不是很好吗」
远阪带著优雅的笑容说著
「————————」
被她这样说,我也只有同意
……可恶,该怎麼说
我再次确认到,这家伙真的是心眼坏到无可救药的人
「咦—,那小樱暂时不会来罗?」
「啊啊。就是这样,所以藤姐偶尔也在家里尽尽孝道怎麼样? 老
爷爷在感叹得不到女儿关心了喔」
「爸爸不管他没关系啦。我不在他也死不了的。而且吧,小樱如果
不在我不就得更振作才行了吗。士郎也是男孩子嘛,有个万一的话要
退学的喔? 到时你能负责吗,士郎?」
「那种事才不————」
这种时候无法断言是男人的天性吗
「……卫宫同学? 刚才的停顿是怎麼了啊」
远阪从旁看来的视线好痛
「———我想,不会发生。这不是一般住宿而已。我也了解的」
「是吗。太好了,果然可以信任卫宫同学呢,老师」
「当然。士郎是稳重的连我都有点兴趣的」
远阪开心地笑著,藤姐骄傲地挺胸
「………………」
而Saber不说话地看著这两人,默默地进食
……虽然今天才第二天,但我想我永远都不会习惯这气氛
「啊,对了士郎。弓道社的事啊,听说美缀同学受伤了,你知道吗?」
「美缀? 怎麼,那家伙又跟别社团的人打架了吗? 真是的,快
要三年级了要稳重一点啊。……那。伤势怎麼样。很深吗?」
「嗯,那倒是没问题。只是轻微的扭伤。好像是在回家途中被色狼
袭击喔。那孩子跑的很快对吧? 一下就跑掉,不过最後好像跌倒受
伤了」
「……这样啊。没出什麼大问题就好。不过那家伙会被色狼骚扰
啊……该说那人不知死活,还是别具眼光呢。反正一定是个白痴色郎
吧。我还以为」
「还以为,不是跑掉而是把色郎KO了对吧?」藤姐高兴的笑著
嗯呣,不愧是很了解美缀绫子的人
「嗯。因为那家伙不太会逃跑的。可是……这样啊,美缀那家伙也
会怕色狼吗。算了,也好。不发生些这种事,那家伙就学不到什麼叫
女人味的」
我满意地吃著饭
「哪哪,卫宫同学」
这时
远阪凛笑的很开心地拍了我的肩膀
「我也有些很值得听的话,说给你听吧」
「? 什麼啊,很难有什麼比刚刚更值得听的话吧,我说真的」
「嗯。虽然一直都没说,但我跟绫子感情很好的。假日会一起出去
玩,你知道吗?」
————等一下
为什麼、你会、跟美缀、感情好啊
「————什麼?」
「我会把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讲给绫子听的所以放心好了。如果说
卫宫同学知道她被袭击也很高兴的话,绫子应该会高兴的打破十枚瓦
片吧」
「———我要订正。刚刚只是言语的表现方式。不是能够讲给别人
听的话,如果你不说的话就是帮了我很大的忙」
「是吗? 那要不说也可以,但没有相当的条件很难做到啊。不是
有时候会不小心说溜嘴的吗?」
「……你啊。话讲的那麼谦虚,却还笑的这麼高兴不太好喔」
「哎呀,对不起。我没有在高兴的,不要误解喔」
啊啊,我才不会误解的
你绝对是在高兴
「……我知道了。以後早餐就做洋风的。……刚刚你才说了,早饭
就用面包代替,我接受就好了吧」
「————做得好呢。如果不只柳橙酱,草莓酱也有的话我会很高
兴喔」
「………………唉。真是的,把日本的早晨当成什麼了,你这崇洋
的家伙。为了你一个人的兴趣就改变早餐,这暴君」
「———不,不是那样的。如果早餐吃面包我也会很高兴。如果能
再加上半熟的蛋,就更好了」
……Saber还再加上自己的意见
「啊啊是这样啊。我知道啦,吃西式的就好了吧,可恶。因为樱以
前做西式的你们就得寸进尺了。明天开始早餐就照你们希望的吃面包
了,这样就没意见了吧? 那刚才的事就决定了,绝对不可以让美缀
知道喔」
我哼了一声,别过脸扒著饭碗
……这时
「为什麼要这麼白费力气啊?」
藤姐不可思议似地看著我跟远阪的对话,呆呆地说著
「……什麼啊。什麼白费力气啊藤姐」
「因为就算远阪同学不说,我也会跟美缀同学说嘛。这麼有趣的事,
我可不会不说喔—」
藤姐点点头吃著饭
「………………」
……不行
差不多再不想点对策,我真的会失去立场了……
吃完早餐,时间是七点半
藤姐很稀奇地留在我家,笑著说要三人一起上学
「————」
……可是,这我做不到
昨晚的决定
既然说了要不依赖Saber自己战斗,就不能那麼悠闲了
就算只有一点时间,也要分配在战斗上,我根本没有去学校的时间
「那就走吧。门锁好了吗,士郎?」
「不,不用锁门了。我今天不去学校」
我抬起手跟藤姐和远阪道别
藤姐呆了几秒钟後
「等一下、不去学校是怎麼回事啊!」
「咦、喔?」
好像被远阪说出想说的话的样子
「对、对啊士郎。为什麼不去学校,士郎应该没有哪里不好吧?」
「不,伤口在痛了。气温一下降旧伤就会痛吧。就像那样」
「呣……那是骗人的对吧,士郎」
「是骗人的,不过就饶了我吧藤姐。我不是讨厌学校才不去的。只
是我有要做的事,现在那边比较重要而已。所以啊,可以原谅我吗」
「………………真是。你这样说我不就输了吗。士郎不想说的时候
一直都是这样嘛。从以前就这样了」
藤姐虽然抱怨著,但好像是同意了
「就是这样。学校方面就交给远阪了。可以吗,远阪」
「……是吗。算了,不管卫宫同学在不在对我都没影响。的确是不
坏的选择」
「啊啊,看家就交给我吧。我暂时也不会去打工,家里不会常没人
的」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喔,士郎。你是受伤才不去学校的,不
可以乱出门喔」
「那再见了。……这次是没关系,不过这种事,下次要先跟我商量
喔」
「好,得先用抹布擦一下哪」
我跟Saber说了过一会再来
虽然这里一直有最低限度的清扫,但也有几年没有像这样要跟别人
练习了
不先用抹布擦一下,对道场或对Saber都很失礼吧
「……不过哪。虽说是剑术修行不过是要做什麼啊」
虽然有跟切嗣用竹刀比试过,但我跟切嗣都不重视形式,只是像外
行人般互打罢了
我也并不是认真地想学剑道,只是想学会当对手持有武器时该如何
对应而已
「……我本来就不擅长用道具打架哪。我只注意制作或是修补的方
面而已嘛」
从这方面来说,我是第一次正式学习剑术
虽然Saber的剑术跟剑道好像差很多,但应该还是有相通的地方,
不会是什麼跟不上的东西吧 开门声响起
是Saber按时间来了吧
我也正要擦完了,时间正好
「久等了。今後就要在这里让你教导了————」
「? 怎麼了吗士郎。你的表情好像很意外」
「啊———不是,因为Saber的衣服没变所以吃了一惊。我还以为
会穿那种样子来的」
因为是剑术的修行嘛,Saber战斗的服装也只有那套铠甲,不由得
就自己想像到那边去了
「啊。如果士郎说武装比较好的话我就去换。……也对呢,我是怎
麼了。就算是比赛,不穿上铠甲对士郎也很失礼。非常对不起,我马
上换衣服」
Saber也好像自己就想出个结果了
「啊———不、不是那样。只是我想错了所以不用了。要我来说的
话,现在的样子比较好」
「啊……? 不过,士郎不是不满意这衣服吗」
「不满意……的确是没有要比试的感觉啦,不过只要Saber方便行
动就没问题吧。大白天就穿著铠甲,Saber也会累哪」
「也对,可是———穿这服装挥剑不会奇怪吗?」
「怎麼说呢。因为很适合,所以不会奇怪喔。我觉得Saber穿这衣
服比铠甲好」
「……? 无法理解,这服装虽然的确比较轻松,但应该耐不了战
斗吧。我想以剑士来说这是不适合的穿著」
「不要穿那样去战斗啊,笨蛋。Saber是女孩子吧。女孩子就适合
这种服装,这样就好了」
接下来
我把用过的毛巾放回水桶,拿了两把墙边的竹刀过来
「那麼。这要怎麼锻鍊呢Saber。方针我完全交给Saber了,随便
你说吧」
我把竹刀丢向Saber
Saber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接下竹刀,专注地看著我
「? 怎麼,竹刀不行吗? 该、该不会要用木刀———不、要用
真剑吧!」
真是严厉啊! 这样就真的超出想像了
「啊———不,不是那样的。难得有优良的比赛用模型刀,就用这
个吧」
Saber静静地深呼吸
然後,她就回到平常的Saber了
「太好了。用木刀还是太危险了。……那,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要
先从空挥五百次、跑步这种培养体力的开始吗?」
「那应该没有必要。就算以我来看,士郎的运动能力也是达到一个
水准的。要再锻鍊肉体方面的话,就不是一天两天能作得到的事了」
「虽然士郎以魔术师来说还未成熟,但我想以战士来说并不悲观。
是从小时候就很拼命地锻鍊了吧」
「唔———嗯,因为我只有这个长处嘛。只有锻鍊身体,是不用魔
术才能也做得到的」
「那是一种幸运吧。被Lancer袭击能不致死亡,也是士郎努力的成
果」
「但是,那并不能做为武器。人类是有极限的。士郎的身体离那极
限应该还很远,也很难突破吧。所以我要教你的,只有战斗」
「……? 只有战斗是什麼意思啊。从你的口气听来,好像不是要
教我战斗方法喔」
「当然。战斗技术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学会的。我能做到的,就是
尽可能地让主人体会到战斗这件事。因为我本来就不擅长教人,要叫
我教东西也很困扰的」
「————————喂喂?」
就算挺胸说这种话,身为学生也没办法回应吧
「……这个,也就是。简单来说,就只是比试而已对吧,Saber」
「———是的。只有这样,主人。不要手下留情,以杀死对方为目
的的互打吧。……也对,我想只要一小时你就能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
了」
Saber轻轻地握住竹刀
「……?」
虽然对她的话感到疑惑,但我也学Saber握起竹刀
在那同时
世界一下子,就变黑了
简单来说,Saber要教我的只有一件事
不管做什麼事
不管用什麼计策
赢不了的就是赢不了,就是这个事实
「———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痛痛痛、好痛、
这真的会断掉、绝对……!」
「断掉的话就会变成更坚强的手臂。虽然是很严重的瘀伤,但以现
在的士郎来说应该马上就能恢复吧」
「……唔、这样啊。好,那再继续一会吧」
「咦……还要继续吗,士郎? 虽然只是瘀伤,但并不是能马上活
动的」
「毫不留情地朝别人手上打去的人在说什麼啊。———很好,既然
Saber没有那意思的话、趁这空隙————」
得手了!
……当然不可能啦
「请仔细听别人说话。士郎很明显地是疲倦了。以那样的身体难得
的修练也会变得白费,应该要休息吧」
「————不,可是啊。像这样明显地放水还被打个没完太难看了。
至少要有一刀,不让Saber动一下眉毛我不甘心倒下来」
「要说惊讶的话,我已经够惊讶了。虽然知道你很倔强,但没想到
到这种程度」
「不好意思哪。我就是讨厌输啊」
「嗯,那点我已经充分了解所以就不用了。总之就休息吧,士郎也
请放下竹刀。地板也因为汗水而变滑了。这并不是模拟极限状态,在
疲惫和立足点不定的情况下———是没有意义的」
「……可是啊。一般来说,战斗训练都是设想在最差的情况下吧。
那麼」
「那才更没有意义。听好了士郎。如果你说要跟从者战斗的话,除
非在体力万全、立足点安全、有逃脱路线的情况下,否则都是无意义
的。如果你不是在完全充实的状态下,连跟从者战斗都不可以。在最
差的情况下选择战斗时,就是你的错误了」
「……唔。也就是以我这状态,无论如何都不能战斗吗」
「就是如此。不然无论什麼奇迹都救不了士郎的吧。你的战斗,是
要在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准确地掌握状况开始的」
「…………了解。那麼,不好意思,让我休息吧」
我碰一声靠在墙壁上,就这样滑到地上坐了下来
「————————呼」
吐出胸中积郁的东西
本来应该只是空气的,但却像是要烫伤一般地发热
「……………………好痛」
身体到处刺痛,我看了一眼时钟
时间是刚过十一点
开始时是差不多九点,所以是打了两小时吗
刚开始的一小时,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而已
Saber的一击突然飞来,让我轻微昏迷
一醒来,刚想著下次要注意时就又昏过去了
总之就是不断不断地被打倒,是身体习惯了呢,还是愤怒地产生蛮
力了呢,後来就变得有办法挡下第一击了
但是,问题是在那之後
问题来了,都让她看到那麼大的战力差了,人类会这麼轻易地就攻
击过来的吗
「………………鬼」
正确答案是,在我胆怯的那一瞬间就昏过去了
之後就只是,被猫追到死地的老鼠一样
既然不管怎麼防御都会受到致命伤,那就只有自暴自弃地打进去了
虽然接著理所当然地被打倒了,但是习惯後就会想著『啊、糟了』,
然後就了解到自己在下一瞬间会被杀,这也是感觉变敏锐的证明
像这种事,一般就称作顺应直觉
到这时,就只有拼命地闪避
总之,因为直觉反应到被那个打中就会昏倒,以生物的本能会闪避
也有道理
在我想办法挡开Saber如暴雨般的攻击,等待反击的空隙时就会受
到致命伤
然後,站起来後就想下次要再撑更久,或是想著反正挡不住不如先
打倒对方於是就打过去
这两小时,就是在重复这些
……我不知道做这些事会不会变强
我想这只是,让我习惯战斗这件事的打斗而已
就算敌人在眼前也能不慌乱,但也不太过冷静
我所学到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无论何时,都要带著走错一步就会死
的紧张感吧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意义的
对没有武器的我来说,我想这紧张感,就是我最必须珍惜的东西
「辛苦了。有什麼痛的地方吗,士郎」
回过神来,发现Saber到了我身旁
明明我的汗都洒到地板上了,Saber却一滴汗都没流
「很少有地方不痛的。……真是不留情啊Saber。像这样单方面被
打反而清爽」
老实说吧。我是100%的不服输
「是的。虽然我配合士郎调整了,但是也注意自己不能留情。因为如果放水的话就不是战斗了」
「也对哪。托你的福,我现在就算有挣脱项圈的杜柏曼犬跑出来也
能冷静对应了。……呃,杜柏曼犬的程度还不够哪。我的修行还完全
不足啊」
我老实地反省
本来以为我身体锻鍊的在一般人之上,但只跟Saber打了两小时就
放弃真是太难看了
「不,没有那种事。士郎的攻击很专心、很有力道。有时热心的会
让我忘了对应」
是因为这种小事而佩服吗,Saber的眼神很温和
「唔————」
而同时,我又不好意思了起来
虽然过去是彼此拿著竹刀,不论男女的打斗,但这个————太出
其不意了吧
「不、等一下。我去喝水」
「水吗。 那我去拿就好,士郎请休息吧」
Saber去拿水了
「啊————唉,得救了」
……到底
是什麼得救了啊……?
我喝下Saber拿来的水
还是休息时间吗,Saber很有礼貌地在道场正座著
……这样子的Saber,我觉得真的是很美
不是身为男性而觉得异性很漂亮,而是身为人类,觉得很美
溶入凛然的道场空气,平静地丝毫不带纷乱的少女
这样的她是剑士的从者,并且参加战争,果然还是让我觉得不自然
「————————」
现在,这里只有我跟Saber
正是说话的好机会,这时候就————
———> 战?理由。圣杯?求??理由?知???
……她为什麼这麼希望战斗呢
如果知道她追求圣杯战争的报酬.圣杯的理由,说不定就能稍微了
解Saber的心情
可是,那———真的是,能随便问的问题吗
「……Saber。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是的。什麼事,士郎」
「那个,是不怎麼重要的事啦。Saber会帮助我,是因为Saber自
己也想要圣杯吧。那麼————Saber到底,想向圣杯求什麼」
「追求圣杯的理由,是吗? 不能只是想要而已吗。圣杯是万能的
道具。只要得到圣杯,就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追求圣杯是不需
要理由的」
「————不对。我不是问那个。Saber,你是故意要蒙混过去吧」
「啊————士郎、那」
「不是追求的理由。那个,我想知道Saber想实现什麼愿望。……
不过如果Saber不想说就不说也没关系。自己的愿望也不都是可以说
给别人听的嘛」
「————————」
Saber好像很尴尬地闭上了嘴
……这也是当然的
Saber并不是为了帮我才订下契约的
只是因为能得到圣杯的是主人,才以助手身分来帮助我的
所以在说出那最重要的愿望时就会踌躇,更重要的是———我自
己,不希望从Saber的口中,听到自私的愿望
……所以,我应该停下这话题吗
再说没有明确愿望的我,去问别人的愿望本来就是种冒犯吧
「———士郎。那是主人的命令吗」
突然地
带著认真的眼神,她这麼说了
「咦……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只是在意Saber的事而已。不
好意思问了无聊的事了」
「……不会。身为从者,的确必须对主人说出自己的愿望。士郎,
我追求圣杯的理由,是为了完成一件义务。我为了完成生前没有完成
的责任,而想要圣杯的力量」
直接地
以毫无虚伪的瞳孔,她的确这麼说了
「……完成责任…….? 生前,是成为从者之前吗……?」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其实是如何。我说不定,只是想要
重来而已」
Saber静静地垂下眼睛
有一瞬间
那看起来,就像在忏悔的迷失小孩一般
「———是、是吗。总之,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在担心如果Saber
跟远阪一样梦想征服世界要怎麼办呢」
「…….呵呵。凛听到的话会生气的呢。她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虽
然她应该只会将圣杯用在自己身上,但也绝对不会使世界陷入混乱吧」
「是吗? 我觉得以另一方面来说,绝对不能把圣杯交给她呢」
我嗯嗯地点头
Saber表情温和地看著这样的我
话就说到这里
刚刚的是不能深入的话题
既然已经用远阪的事缓和气氛了,就不要再继续这话题了吧
「————————」
可是,胸中还留下小小的刺
虽然知道Saber的愿望不是凡俗之物而放心了,但是———总觉
得,她的愿望里,有著什麼地方搞错了
……接下来
说著说著身体的热度也降了下来,差不多再开始打斗了吧
因为我没去学校,所以必须尽量利用时间让身体习惯战斗才行
「Saber,开始吧。我已经不用休息了」
「……是这样吗? 虽然看起来好像热度降下来了,但应该还是会
痛吧?」
「那种事没关系喔。只是瘀伤而已,这点痛我能忍耐的。只要不去
管他就会好了」
「可是,如果恶化的话锻鍊就没有意义了。我想应该再观察一会」
「不用啦不用啦。我想在远阪回来前做完啦。不能让那家伙看到这
样子吧」
「……呼。我知道了,让有一天会成为敌人的凛知道士郎的本事,
的确是不太好呢。虽然我想这多少有些勉强,不过既然如此就加快脚
步吧」
Saber捡起地上的竹刀
这时
道场里响起了让人脱力的声音
「Saber……?」
那个,我想刚刚的是,Saber肚子的声音吧
「好像肚子饿了。专心在锻鍊上所以没注意到」
「啊———嗯。这麼说来也已经中午了」
那当然会肚子饿啦
我是还不会肚子叫,但既然Saber那麼饿了就来吃午饭吧
如果我的身体也能趁机痊愈就太好了
「正好,就吃午饭吧。我马上去买好材料,Saber到客厅休息吧」
「士郎。你要出门的话我也要跟去」
「没问题,商店街就在附近。大白天不会有人来袭击的,Saber在
反而会引人注意」
「…………真的,没有危险吧?」
「没有啦。我马上回来,等我喔」
我拿了钱包出门
从这里到商店街,骑脚踏车冲一下不用十分钟
顺便一提,我现在从车库拿出来的是二号机,一号机还停在柳洞寺
前下了坡道
在非假日上午到商店街去,说不定是从小时候跑腿以来的第一次
因为是上午,在交叉口上有很多买菜回家的主妇
主妇们走向的深山町中心,有著我跟樱经常光顾的商店街
我走了一遍就把东西买完了
两人分的午饭材料,还有一些点心
今天晚饭是远阪负责就不用买,但还是要准备明天早上四人分的面
包
因为不知道怎麼做草莓酱,就把最便宜的……好像会引起什麼争
议,就买了有相当价格的了
「……可恶,开支好大。为什麼我非得为这麼甜的东西花上一千块
啊」
我一边抱怨著一边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篮
———这时
感觉有人从後面拉著我的衣服
「?」
什麼啊,我转过身
在那的是
银发的,幼小少女
「什、你是———!」
我连忙後退,脚踏车被我撞倒发出卡啷声
我马上摆出架势,而少女笑容满面地看著我
「……?」
从少女身上没有杀气,连敌意都感觉不到
再加上
「太好了。你还活著呢,大哥哥」
少女还露出了很高兴的笑容
「唔————」
……这少女的确是Berserker的主人没错
是那晚把我一刀砍倒的怪物的主人
谁想得到,居然会在附近的商店街,还是大白天的就遇到她呢
「该不会———想在这打吗」
「? 你说的好奇怪喔。太阳出来的时候不能战斗的」
少女不满地噘起嘴
那怎麼看,都像是她那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举动
「————————」
我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
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但我也感觉得出来,眼前的少女於我无
害
「你、你———记得是」
「依莉雅斯菲尔.范.爱因斯柏。太长了叫依莉雅就可以了喔。那
麼,大哥哥叫什麼名字?」
「我……? 我是卫宫士郎」
「为工市郎? 总觉得不好念呢」
「……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家那样念。没关系,不好记的话叫士郎就
好。那是名」
「士郎? 怎麼,名字比我想的还简单嘛。是吗,士郎啊。……嗯,
声音合格了。虽然单纯,但有孤高的感觉」
依莉雅斯菲尔好像在想什麼地朝我看过来
「唔……!」
身体不自觉地反应腰部低下来让自己能够随时动作
……再怎麼说对方都是Berserker的主人
只要她想的话,马上可以把旁边的花店跟我一起打飞吧
「啊,不用那麼提防也没关系喔士郎。我今天没带Berserker来。
大哥哥也没有带Saber,彼此彼此」
依莉雅斯菲尔很高兴地看著我
「……不,什麼彼此彼此啊你」
「哪,说说话吧。我啊,有好多话想说呢」
「什————!」
少女就像是牵住父亲的手一样自然地抱住我的手
「等、等等等等一下……! 突然做什麼啊你! 这、这是什麼新
策略吗!」
「就是要说说话啊。一般的小孩都会感情很好地说话的对吧?」
「不,是那样没错,但我跟你不一样吧! 彼此都是主人,还打过
一次不是吗! 应该是敌人!」
「不是喔。我才没有敌人呢。其它主人只不过是害虫。不过,如果
士郎当个孩子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喔?」
居然笑著轻松说出这麼夸张的话!
「啊啊真是的,总之放开我! 你有点乱来喔!」
我甩甩手挣脱依莉雅斯菲尔
「呀……!」
因为被我挣脱的反作用力,少女往背後倒下
「糟、依莉雅———!」
……我为什麼,这时会做这种事呢
等我注意到时,我已经匆忙地把手伸向依莉雅斯菲尔——啊啊真麻
烦,就伸向依莉雅的腰,撑住了快要倒下的她———
我不说话地把依莉雅放到地面上
「………………」
依莉雅沉默著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麼,就呆站著看著依莉雅
……很尴尬
就在我因为很尴尬而想悄悄回去的时候
「———怎麼。大哥哥,你讨厌我吗?」
跟那晚
跟带著Berserker时一样地,她闪烁著红色瞳孔说了「————」
背上结冻了
虽然因为之前的动作太年幼而削弱了危机感,但她的确是
Berserker的主人
不小心反抗她的话就会没命
要是在这种地方白白死掉就没有脸跟Saber见面了,更重要的是会
把附近的人们都卷进来
……没错,我可以打赌
这个少女,不论在哪里,都会毫不留情地使用主人的力量
「……我知道了。说话就好了吧。我会乖乖陪你说话的,这样就好
了吗依莉雅」
「嗯! 那就到那边的公园去吧。我刚刚看过了,正好一个人都没
有」
依莉雅像在弹跳一般跑著
「来、快点快点! 不快点就要把你留下来了喔,士郎————!」
依莉雅一边转著身体,一边在商店街上跑著
「……那家伙。真的先跑掉了」
与其说是错愕,不如说是感动
对那名叫依莉雅的少女来说,只要约定过一次就是绝对的真实
所以才会那麼高兴地跑走
也不想想放我一个人有可能会就这样逃走
只要我说过要陪她说话,那少女就相信地跑走了
「…………那家伙,怎麼回事啊」
真是非常地不搭调
……不过
我也没有成熟到,能够背叛这麼纯洁的信赖
在离商店街有一段距离的小公园里,只有我跟依莉雅
是这时间小孩子们都在学校吗,还是这种小公园已经不流行了呢
总之在没有别人的冬天公园里,我们就这样被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包
住地开始说话
「……那。说要说话,要说什麼啊。你想知道Saber的事之类的吗?」
「咦? Saber的事,为什麼?」
「因为我们是主人吧。会想知道敌人的从者情报吧」
「什麼啊,我不喜欢那种话。没有更有趣一点的话好无聊」
「不,就算你说很无聊我也……那依莉雅你说什麼有趣啊」
「我不知道啊。我没怎麼跟别人说过话。所以不知道说什麼才好」
「……你啊。这样还把别人带来说话吗。没学过要先仔细想想再行
动吗? 没有吧。那从现在起要当个思虑严密的大人喔」
「……呣。没关系啊,这种事就交给士郎。保护女性是男人的责任
对吧? 那我跟著士郎就好了嘛」
依莉雅耶嘿嘿的笑著,把肩膀靠了过来
这不是很亲近的动作,该怎麼说,那自然地就像是因为寒冷而靠过
来的小动物一般
……喔
仔细看看,这孩子好像真的很冷的样子哪
「依莉雅。你该不是会冷吧」
「咦? 嗯,很冷。我很怕冷的」
依莉雅哈啊地一声吐出白色的气息
虽然说著很怕冷,但依莉雅像是很快乐地看著白色的气息
「是吗。虽然平常不是这样,不过今天特别冷哪。怕冷的话倒还能
忍住……那个,依莉雅是从哪来的? 总觉得名字很有贵族的感觉」
「不是很有贵族的感觉,就是贵族喔,我是生在爱因斯柏的古老城
堡里的。一直都很冷还下著雪。所以这点寒冷还没问题吧」
「……? 是生在很冷的国家吗。那不是应该习惯寒冷了吗」
「是习惯了,不过我不喜欢冷。跟寒冷比起来,我比较喜欢温暖的
嘛。士郎也比较喜欢暖暖的不是吗?」
「啊啊,当然啊。跟寒冷比起来,温暖比较好」
「对吧! 嗯,所以冷天我都待在房间里。不过我喜欢雪喔。因为
爸爸说雪白白的,跟我的头发一样」
「————」
我捶了下手掌
说起来也对啊
我看到依莉雅就觉得连想到什麼,如果说世上有雪妖精的话,应该
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依莉雅的父亲说的真好哪。依莉亚的头发的确像雪一样。白白的,
好像很柔软的样子」
「耶嘿嘿,对吧? 依莉雅很满意这头发的。这是我身上唯一像女
孩子,遗传自妈妈的头发」
依莉雅好像很快乐地笑了
看到她那举动,我真的麻痹了
要是没实际看过,我怎麼样都不会相信这孩子是那Berserker的主
人
「哪,士郎呢? 士郎有什麼爸爸给你的东西吗? 啊,魔术刻印不算喔。不是以主人的身分,而是以爸爸身份给的喔」
「咦、我? ……唔—嗯……最後收到的是家吧。这之前是名字。
那一开始得到的是」
原本濒临死亡的这条命,吗
因为在十年前的火灾里,只有我被切嗣救出来
「……也对哪,我没有像依莉雅一样,从父母继承身体上的特徵。
不过我想还是有得到不输给那的东西喔」
依莉雅把我的话像当作自己的事一样地高兴
看到她的笑容,应该没有人会不快乐的吧
「不过照你刚才说的,士郎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啊。好奇怪哪。那士
郎就不是主人了?」
「? 不,我虽然是没有魔术刻印的菜鸟魔术师,但我是主人喔。
那依莉雅,那个———你是主人嘛,那是魔术师罗」
「咦? 我不是什麼魔术师,而是主人喔? 我没有学到一般的魔
术嘛」
「啊……!? 那没有从父母继承魔术刻印吗? ……那个,依莉
雅的家是可以有座城堡的名门吧」
「是这样没错……魔术刻印不是为了成为主人才有的吗? 所以我
是主人啊」
依莉雅歪头
「…………?」
我也同样歪著头
依莉雅的话从刚刚开始就有点脱线,目前还没办法对话
「……哪依莉雅。问个问题,依莉雅住在哪里啊? 你好像是只为
了圣杯战争才来这町的吧,那现在是住在旅馆吗?」
而且依莉雅如果没有监护人在的话很糟糕吧
总不可能让这样的小孩一个人到日本来的
「旅馆……? 那是指别墅吗?」
「啊啊,差不多。虽然不是家,但是可以住的地方」
「那就有喔! 看,那边有很大的森林吧。那边深处,有座爷爷的
爷爷盖的洋房喔。说是让爱因斯柏的主人在圣杯战争时住的」
依莉雅指向西方
……记得那边的确是有座还没开发到的森林……
「那座森林,到这里开车也要一小时吧。依莉雅是从那里一个人来
的吗?」
「嗯,我今天是溜出来的。因为赛拉跟丽洁莉特明明就是女仆还很
罗嗦嘛。难得来到日本,我想出来外面一下也没关系啊。虽然想要的
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但我一直关在房间里啊,这点事是奖励嘛」
「……? 关在房间里,是依莉雅吗?」
「嗯。下雪的时候啊,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出门。所以几乎都是在房
间里玩的。啊,不过没关系喔? 这边没有城堡那边那麼冷,一个人
也没事的」
依莉雅笑容满面地说著
她晃来晃去地摆著脚,好像只是这样就很高兴了
「…………」
我不由得把手伸进购物袋里
把原本要跟Saber一起吃的铜锣烧拿出来,又不由得地伸到依莉雅
面前
「要吃吗。虽然很便宜」
「咦? 这什麼,吃的吗?」
「对啊。我虽然不喜欢甜的,但只有这是例外。我们家不论上下都
是用这当茶点的」
「……这个。…….那个、要给我吗?」
依莉雅怯怯地抬头看著我
「给你。一个人吃也不好吃,一起吃吧」
我伸出铜锣烧
依莉雅有点疑惑地,拿起了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的东洋日式点心
「耶嘿。嗯,谢谢!」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吃著铜锣烧
大口大口地,像是充满精神的样子
「————————」
我也吃著铜锣烧,忍耐朝後脑而来的冲击
……败了
该怎麼说,我居然认真去想有这样的妹妹真好,这怎麼回事啊
「……不过,真的……」
我觉得依莉雅太天真无邪了
这孩子,说不定真的还不知道善恶的区别
对於魔术师家庭是怎麼养育小孩的,我只有模糊的想像
即使如此———我也能感觉到依莉雅生长的环境并不普通
远阪虽然那副样子,但她可是彻头彻尾的魔术师。不管圣杯战争还
是主人的互相残杀,她都能确实地理解那是"杀人" 不过这孩子,该不会是不知道杀人的意义就成为主人了吧
虽然只说了一点话,但我想依莉雅不是会自己主动杀人的孩子
那麼,那就是————
「依莉雅。说点认真的」
这时
依莉雅像是被什麼呼唤一样,突然抬起脸
「……依莉雅?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了吗」
「嗯。得回去了。Berserker起来了」
依莉雅一下从长椅上跳起来
就这样,也没说再见地就跑出公园,不一会就走掉了
回到屋子里
我没有说出跟依莉雅见面的事
虽然知道这本来是必须立刻报告的事,但我还是不想说
我在公园遇到的依莉雅不是主人
我跟依莉雅说了无关紧要的话,也简单地分开
所以,我很迟疑该不该说出今天的事
……虽然隐瞒事情会良心不安,但我不想把今天的依莉雅当做敌人
跟Saber吃过午餐之後,就在道场继续锻鍊,等注意到时已经是晚
饭时间了
我为了让因为跟Saber打斗而疲惫的身体得到休息,就去洗了个澡
把汗冲掉
然後等我走到客厅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
有点感动
洗完澡後,明明自己什麼都没做就有饭吃,果然很好
「卫宫同学,吃晚饭了———干嘛,像笨蛋一样呆站著。怎麼,痴
呆了?」
但是
为什麼这家伙,老是像这样破坏别人的感动呢
「没事。晚饭我就感谢地吃罗。Saber呢?」
「嗯—? Saber好像是去士郎的房间了,没遇到吗? 真奇怪
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因为这家复杂的像个旅馆一样所以错过了吧? 没关系,我去叫
Saber,卫宫同学请再进一次浴室吧。头发没有弄乾喔」
「啊,真的。不好意思,那Saber交给你了」
我朝远阪摆摆手走向走廊
跟远阪说的一样,卫宫家因为随便改建的关系所以到处都有通路
尤其是往浴室的路,从我房间或从客厅都到的了,真的是盖得像旅
馆一样
我进到浴室
因为不太喜欢用吹风机,就用刚刚用过的毛巾擦头发吧
「————————」
瞬间
我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忘掉了
「士郎」
在说话
眼前的家伙,好像在说话
「要再洗一次吗,不过现在我正在用。可以的话希望能够让我用完」
她毫不遮掩地说著
「啊、啊、啊呜、啊」
要解释
明明必须解释这只是意外的,但脑中却一片空白
因为这冲击可是大到足以破坏今天一天记忆的
「对、对对、对对对对对」
「士郎,是泡太久了吗? 脸一直红到耳朵了,要冷却身体应该到
回廊上去」
「啊、不、我会的。可是不先、道歉、很糟」
我把视线从Saber身上挪开,使碰碰跳著的心脏冷静下来
「这是、意外。我不是打算要看Saber的裸体。不,都这样发生了
我也没有辩解的馀地,Saber要对我生气也可以」
「?」
我尽量看著下方,想办法让心情平静地说了
Saber好像想了想之後
「士郎,请抬起脸」
跟平常一样地说了
「啊……嗯」
我照她说的抬起脸
「唔、为什麼还是那样子啊你……!」
眼前的是跟刚才同一副样子的Saber
「不。我是想说士郎没有必要道歉,就算看到我的肌肤,也不用在
意」
「啊————什麼?」
「以前也说过了吧。对从者来说,性别只是琐事。虽然士郎像是因
为看到我身为女性的身体而慌张,但我更是一名从者。所以不需要在
意」
「什————」
Saber在说什麼啊
不,就算Saber本人这麼说,Saber也绝对是个女孩子
……不,还是说
虽然我觉得不会,但Saber,难不成
「……问一下。你该不会是说就算被看到裸体也不会不好意思吧,
Saber」
「? 为什麼有必要不好意思?」
「————————」
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不管Saber怎样,但我还是会失去理智
「……抱歉。总之先道歉。下次再有这种事,我就随Saber处置」
我转了一百八十度,僵硬地从浴室逃了出来
「?」
Saber到最後,都跟平常一样地看著我离开
———晚饭吃完了
除了我以外的人大概都觉得这晚饭跟平常一样
而我呢,因为浴室那件事而魂不守舍地连饭的味道都吃不出来
「……好冷」
本来正开著回廊的窗户,让外头的风冷却脑袋的,不过也到此为止
了
一直这样会感冒的
「士郎,你在这边啊」
「sa、Saber……!? 什、什麼,找我有事吗」
「不是我,而是士郎有事吧。没关系吗? 已经跟凛约好晚上要向
她学魔术了」
「啊」
我打了一下头部
「完全忘了。谢了,我马上去!」
我跑进别栋,上了二楼
敲了敲被远阪占据的客房门後
「士郎? 没关系,我正好分不开手,自己进来」
远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焦急
一进到房间,我看到的是正在做怪事的远阪
远阪把像是宝石的东西放在手掌上,另一只手拿著针筒,口中则咬
著像是手帕的东西
「可以问个问题吗,远阪」
「等一下。今天的份到这就结束了」
说著,远阪把针筒刺向自己的手臂
……血液被吸上原本空的针筒
然後把吸出的血一滴滴地滴在宝石上,再紧握住被血沾湿的宝石
啪地一声,闪过让人目眩的东西
虽然我勉强可以理解,那就是魔力之光,但是————
「……唉。做了这麼多也只有三成吗。果然好像还是只能用手边的
九个呢」
远阪脱力地垂下肩膀,把宝石放回像是宝石箱的东西
「远阪。照约定的,我来受教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很在意她刚刚的行为要怎麼办呢
「嗯,正在等你。白天和Saber锻鍊过身体方面了对吧? 那晚上
就必须锻鍊内在喔」
是教人的意志满满吗,远阪好像有点高兴
……嗯呣。虽然Saber说过她不擅长教人,不过这家伙一定是相反
类型
不对,适合不适合是另一回事
「那麼,要从什麼开始呢。记得士郎说过只会用强化魔术————」
「不,在那之前可以问一下吗。果然还是在意。远阪啊,刚刚你在
做什麼啊。用针筒刺自己很危险吧」
「咦,那个? 那只是在做魔弹喔。我家的魔术是力量的流动与转
换喔。像现在有空的时候,就可以让自己的魔力移到别的地方」
远阪淡然地,不理会我地就把话说完了
「等一下。那个魔弹,还有转移魔力是什麼啊」
「魔弹就是魔弹啊。注入魔力的子弹。没听过宝石很容易寄宿人类
的思念吗? 实际上,宝石虽然是适合注入魔力的物品,但跟我们家
系好像又更合得来呢」
「而注入魔力呢,举例来说像是今天什麼事都没做就会有体力剩下
吧? 就是把那多馀的力量抱在宝石里面。持续好几天、好几个月、
好几年,让宝石自己就变成"魔术"喔」
「不过宝石自己也有容量,不在身上的魔力也没办法操纵。宝石中
的魔力呢,只不过是让大魔术在瞬间发动的火星塞罢了」
「……呣? 这个—,简单来说就是把自己的魔力注入宝石,当做
後援吗?」
「後援……? 嗯—,虽然接近不过不是吧,只是填装用完就丢的
旅行袋而已喔」
「那就是像暂时增设硬碟吗。……好厉害哪,这样不就可以任意用
魔术了吗」
「硬…碟……?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麼,但也不是那麼方便的东
西喔。因为在把魔力注入宝石的时候,就会被宝石的属性影响而被限
制用途」
「……哼—嗯。不过还是很惊人哪。魔力是可以这样储存起来的东
西啊。这麼方便的事,为什麼其它魔术师不做呢」
不对,虽然这麼说,但我知道的魔术师也只有切嗣而已
「把魔力存在自己以外的物品上是很特殊的喔。士郎的强化,也是
把魔力注入物体里对吧? 通常呢,被注入魔力的物体会发生些变
化,而把那魔力用完的。魔术的效果是瞬间而不是永远的对吧」
「而我们家为了避免如此,顺利地把宝石当成使魔力流动的永存物体……可是其它的魔术师,也能在自己的体内做到同样的事。那就是
魔术刻印———也就是许多魔术师所有的,魔术的後援不是吗」
「魔术刻印……啊啊,是父母让给小孩的那秘传啊。我因为没有那
东西所以一下想不到」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麼?」
「咦……我说我没有魔术刻印啊。虽然老爸好像有,但没有让给我」
「————————」
当我正想著远阪多半要屏息时,她却说著原来如此,还点了点头
「怪不得跟外行人一样。……那真的要从头开始了呢……嗯,那就
没办法了」
远阪碎碎念著
「……远阪。你不是早就注意到我没有魔术刻印了吗?」
「怎麼可能。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你一个人行动了啊。……虽然觉得
你是菜鸟,但没有魔术刻印不就根本不是魔术师了吗」
远阪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朝我看来
可是,怎麼回事
远阪刚才的话,好像有著松了口气,还有羡慕著我不是魔术师的感
情在
「————算了。既然这样就从头说明给你听吧。因为只要知道魔
术刻印是什麼,就知道魔术师是什麼了。来,士郎坐在那里。这是很
重要的话,所以要好好坐著听喔」
「这边可以吗? ……好,开始吧」
我打起精神看著远阪的眼睛
是我认真的模样传达给她了吗,远阪满意地点头
「那从简单的开始。你已经知道使用魔术师需要魔力了吧? 只要
是能发动魔术的,全部都说成是魔力也没关系喔。魔力的种类是各式
各样。有以自己的精神力使用魔术的人,也有以自己以外的东西为代
价使用魔术的人。到这里你应该知道吧」
「啊啊。就是大源跟小源吧。大源是充满自然与世界的魔力。小源
是个人生成的魔力」
「没错没错,说的很好。那我就从使用大源的魔术开始说明吧」
「听好了士郎? 家世、魔术血脉稀薄的魔术师……简单来说就是
士郎……是以"已经有形体的物体"生成魔力的。这就是从古代以系统
形式确立的仪式,献上供品基触神秘的方法喔」
「如果只有自己的力量不够的话,就准备代价来取得魔力的魔术形
式。这样就算术者魔力希少也能使用魔术。因为使用的魔力不是从自
己,而是从大源借来的,术者只要进行仪式就好」
「……不过呢,这种事如果没有知识就做不到。对士郎还太勉强,
而且你本来就不适合这种血腥的事」
「……对啊。我也不想做什麼把鸡当活祭品,或是铺上魔法阵祈祷
一晚上的事」
「对吧。那这就不要管了,下一个是小源,也就是以魔术师个人之
力行使的魔术。我想也不用说了,这就是我和你基本的魔术使用方法
喔。士郎的"强化"是不借助他人之力,只靠自己的魔术回路而完成的
魔术对吧?」 我点头
好像进入正题了的样子
「那个,产生自己专有魔力的机能———"魔术回路"呢,是从祖先
代代持续的魔术士血统继承的遗传体质。"魔术回路"能够好几代地累
积锻鍊,让子孙继承到更强的喔。魔术师家系的小孩,就是这麼适合
魔术的人。虽然不公平,但我跟士郎从起跑点就不一样喔」
「我知道。我不在意的,继续说没关系喔远阪」
「……我也不是在意啦。算了。然後呢,除了魔术回路以外,各家
系还有代代锻鍊的秘传魔术喔」
「跟刚才的宝石很像吧。如果把一个魔术锻鍊到极致呢,魔术师就
会像是能把那魔术"拿在手里"一样。你了解把本来没有形体,只不过
是公式的魔术"拿在手里"的感觉吗?」
「———虽然不知道,不过拿在手里就像是变成身体的一部分吧」
「正确。超越原本形式,已经成为自己一部分的魔术是能留下形体
的喔。那是确立不安定魔术的伟大功业,同时也是那魔术师存活的证
明」
「然後,魔术师在死前,会把自己完成的伟大功业化为刻印留给继
承人喔。就说我把这给你,你要到达我没有完成的境界。说不定我留
下来的刻印可以帮上什麼忙。就像这样。……不过,不管留下刻印还
是接受刻印的人,都知道这种刻印什麼忙都帮不上的就是了」
「……? 什麼啊,这麼了不起的刻印却什麼忙都帮不上吗?」
「帮得上啊! 如果让一般魔术师来做,一个魔术刻印就够他悠闲
度日了! ……不过,这就跟收到汽车一样。不管在地上跑的多快,
都到不了月亮上的」
「……?」
「好了啦,我继续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刻印也就是魔术刻
印」
「家族的当主把倾一生之力完成的魔术刻印让给子孙,而子孙又完
成下一个魔术增加刻印,再让子孙继承。像这样增加复杂性、刻著久
远历史的东西就是魔术刻印————对魔术师来说,这是逃不掉的束
缚」
「…………。也就是说,魔术刻印里有著该家族全部的记录吗?」
「啊,不是的。家族记录是有确实的文件保留下来的喔。魔术刻印
里的,只是单纯的魔术。刻印只是会自己咏唱咒文、让持有者使用没
修习过的魔术而已。说得简单点就像是在自己身上刻下魔法阵一样」
「…………嗯呣。那麼啊,不就把刻印刻在谁身上都没关系了吗?
魔法阵只要知道形式,不管要画几个都可以不是吗」
「也不能这麼说喔。魔术刻印呢,是像生物一样的东西。就跟移植
器官一样。因为器官只有一个,所以既不能分给许多人也不能有副本
的喔。把心脏分成两块也没意义对吧? 因为分了机能也会消失嘛」
「啊……呣。这样啊,的确。那麼远阪也是,有被移植那刻印吗?」
「……移植呢,只是我比较负面的比喻喔。其实就跟刺青一样喔。
我的是在左手臂。从肩膀到手上满满的呢。只是魔术刻印不用的话就
不会浮现,跟令咒不一样,所以没必要隐藏」
「……就是因为这样,魔术师家系都是一脉相传的。如果家中有兄
弟在的话,通常就要有一人不能学魔术地过一般人生活的喔。因为不
能传递魔术刻印,就算做魔术师很有成就也没什麼意义」
「啊啊,这慎二也说过。……这样啊,因为这样樱才没有学的啊」
「嗯。……不过间桐家呢,从几代前就自己停止继承刻印了。所以
慎二学到的应该只有魔术的知识吧。……这种人真的是最麻烦了呢。
明明就对魔术没有实感还在使用魔术」
远阪骂完後,轻轻地深呼吸
「接下来,本来是要教魔术了,不过预定改变。士郎既然没有魔术
刻印那就须要另立方针。……嗯,今晚就到这里吧。到明天前我还要
准备很多事,就等到那时再说吧」
「? 既然远阪这麼说我也只能同意……不过要准备很多是什麼
啊」
「就是很多啊。既然没有刻印,那你就没办法开关吧? 我要弄一
下你身体内部,所以就得有药跟矫正器具不是吗」「————————」
呜哇。我刚刚好像真的在抖了
「怎麼? 你说讨厌的话我就会住手喔。不过那时候,我也不会再
教你了喔?」
「啊……不、是讨厌没错,不过拜托了。远阪说的话,大概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开关是什麼意思,但我想这件事可能跟我一
直没办法把自己转换成魔术回路有关
「那明天就这样决定罗。……喔,对了。你明天也打算跟Saber锻
鍊剑术?」
「? 啊啊,对啊。虽然在意学校的结界,但到发动前还有时间。
我想在那之前稍微变得能够战斗」
「是吗。算了没关系。不过你反而跟Saber处得不顺利不是吗?」
「唔……那是、因为」
「晚餐前明明还能自然地说话,从晚餐时就怪怪地沉默了。以防万
一我问一下,你们应该相处的很顺利吧? 万一在战斗时决裂的话,
连我们都会受害的喔」
……呜
那不过是因为,晚饭前出了点麻烦,所以现在很尴尬而已
虽然如此……但是我真的,跟Saber处得很顺利吗?
经过今天一天的打斗,我想有稍微了解到Saber是怎样的人了
身为一个协力者,我能够信任Saber
这是绝对的
但是说到在这以外的部分我是怎麼看待Saber的,就很难回应了
因为,我
在那瞬间,就已被夺走正常的感情了
「……很难说哪。那远阪是怎样啊。你喜欢Saber吗」
「喜欢啊。因为没有讨厌的要素不是吗。又强、又有礼貌、又美。
跟我那个爱讽刺人的家伙差太多了」
「哼—嗯。是吗,远阪喜欢Saber啊」
「———! 什麼啊,我只是老实说她算是喜欢的一类而已吧。你、
你啊,把那直接的说话方式改过来。很容易制造敌人的」
「我拒绝。我不喜欢像远阪一样绕圈子说话,而且我本来就不会讲
话啊」
「……也是吧。士郎不像是会说让人讨厌的话或讽刺别人的呢。对,
反正你就是觉得我是罗嗦又讨人厌的家伙对吧」
「? 为什麼啊。我喜欢远阪说的话喔。总觉得,不这样就不像远
阪了」
「————————!」
啊
是惹她生气了吗,远阪一副不高兴的表情别过脸
「…………」
不过重要的是,刚才远阪说喜欢Saber,让我觉得有点高兴
————一天结束了
我又因为在意隔壁睡的Saber,而逃往仓库
「………………」
我停下脚步,望著冬天的天空
也不是因为夜空特别美丽
只是呆呆地,什麼都不做地在冬天的寒冷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後过了多久了呢
突然,感觉听到了从黑暗中走来的脚步声
「————是谁」
没有回应
只有不舒服的感觉随著脚步声逐渐接近
「………………!」
我沉下腰部,使自己能随时跳开地摆出架势
「喂。我在问是谁啊」
……没有回应
脚步声的主人,一次也没有停下地,堂堂地出现在我面前
「————————」
那家伙什麼都没说,瞥了摆出架势著的我一眼
「你,记得是————」
那天。在晚上的学校里与Lancer战斗的从者
被飞越围墙的Saber打倒的,红色铠甲的骑士————
「远阪的从者,Archer吗……?」
男人微微动了下嘴角
他笑了———可以把这当成是承认吧
「————————」
……总觉得,不高兴
毫无理由地就觉得不爽,怎麼样都喜欢不了他
我没有跟这家伙说过话,也曾被他袭击过
但是,在像这样见面的瞬间我就了解到
———我,不能认同这家伙
虽然没有理由,总之天生就是不合
不只我,Archer自己应该也是这麼想的
像这样个性不合的对象,就算在全世界找也没有第三人了吧
他对我来说既然是这麼讨厌的对象,那家伙会对我觉得厌恶也不奇
怪
「……有什麼事。不是在伤治好前要看守四周的吗」
「我当然是这麼打算。只要治好我的伤,这无聊的协约也能解除。所以我没什麼话要跟你说,过去只是旁观而已哪」
「怎麼,别客气尽管旁观吧。我也没什麼话要跟你说」
「我是很想那麼做,但有些事不能不管哪。你好像,不让Saber战
斗哪」
「不可以吗」
我反射性地回嘴
「————————」
Archer的眼神射在我身上,让我感到确实的敌意
「……果然啊。像是小鬼会想的事。不要别人的帮忙。全部的事都
自己来做。还加上不希望出现任何一名牺牲者吗———这思考,真让
人想吐哪」
「什……! 你可没有立场说我啊! 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而
已,别人别想插嘴……!」
「我有立场。因为同样身为从者,我能够理解Saber的辛苦哪。像
你这样的主人,Saber的负担也很大啊」
「…………!」
也是因为这句话是事实
但更重要的是,被这个人这麼说,让我非常无法忍耐
「别开玩笑了……! 我才没有给Saber什麼负担! 我要代替那家
伙战斗、这样不就好了吗!」
「哼,你是觉得不作战就不会受伤? 从者是只为了战斗而存在
的。夺走他们的战斗才是冒渎———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说完想说的话後,Archer闭上了嘴
———过了几分钟
我跟Archer仍然沉默地对峙著
「————————」
咕嘟,喉咙动了
他那冰冷的视线,像是要探进我内心一般
然後,突然地
「那麼。怎麼样呢,剑士的主人啊」
红色的骑士,以冷静的声音追求答案
「什麼怎麼样」
「你是真的打算,不战斗地结束这场战争吗。不跟任何人争斗、不
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
「……我可没说不战斗吧。该战的时候我就会战斗」
「原来如此。那就算战争也不杀人罗」
「对啊。有意见吗」
「我可不会打扰你的天真想法。没那种时间,也没那麼白痴」
Archer背对著我
「但是不要搞错了。你所憧憬的正义一方,不过是清洁工人罢了。
要知道以正义一方的方法,能救的只有存活的人」
「————————」
……为什麼呢
感觉他那句话,像是毫无理由地把我全身打垮了
「……等一下。你说正义的一方,哪里像清洁工人了」
「……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哪。听好了,以正义一方的方法,不能将
悲伤的事、悲惨的死给复元的。———那本来就是个极限。正义的一
方,只是将发生了的事有效率地处理的存在。绝对没办法救到,你跟
你想救的人」
「————————」
才没有,这种事
为了救别人而伸出的手,怎麼可能会只有那个"别人"是救不到的
————
「理想不过是理想。只要你还继续抱著理想,就会不断跟现实磨擦。
你所选的就是这麼一条道路。而有一天要面对现实,支付那帐单的时
候。你的选择,就有可能夺走许多性命吧」
「什————」
「至少要有觉悟。觉悟当你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时,什麼是对的,谁
是该罚的。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把那梦想和魔术,现在马上舍弃吧」
Archer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听好了。不管谁做什麼,都确实有人是救不了的。你的理想能救
的,就只有你的理想。人类能做到的事太少了。这样你还————」
「喂、等一下! 你想说什麼啊……!」
我的问题溶入了黑暗中
已经感觉不到Archer的存在,只有我的声划过夜空
「……什麼啊那家伙。把惹人厌的话说完就走掉了」
简单来说,他想说的就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照这样下去不久就会
遭受痛苦吧
这种事,没做过怎麼能就下结论是错的
「———我有觉悟。当我错误的时候,就付出我这条命罢了」
这就是身为魔术师的觉悟吧
就算不用Archer说,我也早就了解了
「哼。真的天生就跟那家伙不合哪」
……只是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件事让我挂心
不管谁做什麼,都确实有人是救不了的
人类能做到的事太少了
这样你还————
「……这样你还要,一次也不回头地,追求那理想吗」
我独自念著
在Archer说话的最後,不知为何,有著传达出这些话的感觉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3 PM
正篇● 八日目---------
「我走了喔士郎。今天会买礼物回来,所以要乖乖的喔」
藤姐挥挥手去工作了
「我也走了。今天要到我家去所以会晚一点,不过会在晚饭前回来。
看家时,请不要轻率行事喔」
远阪只用视线打声招呼就走了
「————接下来」
时间正好过七点半
今天早上也顺利地把两人送出门,接著要做的事当然就是
「来,继续昨天的。到道场去吧,Saber」
「咦,马上开始锻练吗? 才刚吃过早餐,应该稍微休息一下不是
吗」
「不用担心喔。在饭後立刻活动也是种锻练,而且今天早餐吃面包
吧。那种东西不会堆在胃里的造成不健康的喔」
「……唉。既然士郎说可以,那我就没关系」
「那没问题了。好了走吧。让你看看我为了打中Saber一刀,想了
一晚的成果」
「唔…………!」
我撑不住Saber的反击,连用来防守的竹刀都被弹飞到地上
「哈啊————咕、唔…………」
原本握著竹刀的手指麻痹了
本来打算以力量压迫而全力踏前的,反而遭到还击
所以竹刀才会被打落,整个人坐在地板上
「———可恶。本来以为刚才能成功的哪」
「士郎的判断太天真了。听好了,就算士郎舍身攻击也无法打倒从
者。有想赢的意志是很好,但也请看看对手」
「……呣。虽然这麼说,但一直防守总是会被打倒吧。既然也机会
就得主动攻击嘛」
「是这样没错,但士郎并不知道利用机会的方法。既然要舍身攻击,
就应该等待相当的好机会才是」
「这不用你说啦。Saber刚刚稍微往别处看了吧。Saber一天都不见
得会有一次这样疏忽,所以我才踏前的」
「突然间能做出这种判断是很不错,但我刚刚是故意做出破绽的。
期待著你应该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动摇,才移开视线的。没想到你居
然一直线地就冲过来」
「————呜。你很坏喔Saber。玩弄外行人可不是好事喔」
「没有玩弄。我虽然是布下计策,但既然有了破绽就得多少承担风
险。不过只是挪开视线的风险,与士郎舍身攻击的风险是连衡量都无
需衡量的」
「……呣。简单来说,就是对小破绽要冷静罗? 像是大动作这种
难得的机会要放过……不对,你是想说要配合破绽的程度来行动吗,
Saber」
「是的。所以,请仔细地分辨机会的大小」
「但是士郎跟昨天比起来,对生死界线的敏锐有显著的进步了呢。
只要身体有了察觉危险的能力,就能自然地分辨该与谁作战以及该打
倒谁了」
Saber似乎有点高兴地说著
如果不是我想太多的话,Saber说不定是因为学生的进步而欣喜
「差不多是休息时间了呢。我去拿水吧,士郎?」
「啊,水不用拿了。我有带水壶,喝这就好」
我拖著疲惫的身体到了墙边
一边用事先准备的毛巾擦汗,一边从水壶中大口大口地喝著水
「————哈啊」
大大地吐气
……从送走远阪跟藤姐後将近三小时,只是在跟Saber打斗
Saber还是丝毫不加指正,我也什麼都不问地以竹刀互击
虽然是胜算稀微的比赛,但跟Saber打斗还是能让身体充分活动
我并不期待能提升战斗技术
这不是让头脑,而只是让身体习惯战斗而已
但还是比不做好,而且正因为我什麼长处都没有,在这一点锻鍊就
什麼都不用说了
万一在跟敌对主人对峙时,还在想该怎麼战斗的话,那才是致命的
吧
「……Saber……果然一滴汗都没流吗」
虽然还是会灰心,但本来就不可能一两天内就追上她
Saber跟昨天一样地,正坐著让身体休息
「————————呼呣」
这样发呆著也不好
难得有休息时间就说些话吧
好,那麼————
……她在成为从者之前
以人类的分身活著的Saber是怎样的人呢
Saber既然这麼美,我想应该是很受人欢迎的吧
而且剑士什麼的会不会也是搞错了,Saber以前,也是没有拿过剑
的一般女孩吧
「……对啊。Saber,以前是怎样的人啊」
兴趣涌了上来,不小心脱口而出
「———什麼? 士郎,你说了什麼吗?」
「咦? 呃、只是在想Saber以前是什麼样的人而已。不是想知道
Saber的真名,只是想说过著什麼样的生活」
「啊啊。我过去是怎麼样的人,是吗……? 你还真是关心奇怪的
事呢,士郎」
「麻烦的话听过就算吧。只是一时想到而已。Saber虽然是剑士的
从者,但在成为从者前会不会是不一样的人呢」
———没错
我觉得,Saber过去会不会是过著与可爱的她相衬的平稳生活呢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成为从者并不会改变个性,而且我是
生下来就被赋予长剑的骑士。你所说的不一样的我,是不存在的」
「呜哇。那你从以前就是这麼严厉的个性吗Saber。……那真辛苦
哪。我有点同情你周围的人喔」
「……那是什麼意思呢。我虽然严格,但不记得有强迫过周围的人」
「骗人。经过今天的特训哪,我才了解到Saber是毫不留情的家伙。
看看,这伤痕。别人一有点错就高高兴兴地打过来,你这鬼教官」
「我、我才没有高兴。虽、虽然对士郎很抱歉,但如果不严厉的话
就不是锻鍊了吧!」
「————————」
……好稀奇
Saber竟然会有这种表情,让我非常意外
「那、那眼神是什麼意思。突然沉默起来我觉得很卑鄙喔」
「啊啊不是———因为Saber会这样生气让我很意外,吓了一跳」
「咦———是、是吗? 我只是,把心里想的表达出来而已」
「所以啊。Saber不太会说出自己的心情不是吗。所以刚才的很新
鲜」
「是、是这样吗? 我是以自己的信念为基础而行动的」
「所以就说那不是Saber的心情而是考虑吧。Saber很少将自己想
的直接说出来吧」
「那是当然的。我追求的不是个人的想法,而是本身立场的意见。
不管过去现在都是如此。我是以剑士的从者身分而保护士郎。除了这
目的以外的事都不该说,也没有必要去想对吧」
「———是没错,但这样Saber会很无聊吧。虽然Saber有责任在,
但也不能只尽责任吧。Saber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啊」
「所以,我该做的就是保护士郎。不仅如此,因为你明明就未成熟,
还不听我话地想要战斗,我才这麼锻练你的不是吗」
「———不,我不是说那个……算了,既然Saber这麼说就好吧」
总觉得,现在的Saber有著卸下防备、很开朗的感觉,而且我也不
想再这样讲下去,把难得的平和气氛破坏掉
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是正午了
「午餐时间了呢,士郎」
「啊啊,午餐时间了哪」
我跟Saber互相确认,肚子也很有默契地一起响了起来
「———吃饭吧。Saber有什麼想吃的吗?」
「我没有什麼特别想吃的。只要是士郎准备的菜肴,大概都能满足」
Saber的说法有点奇怪
……算了,总之不像远阪那样罗嗦就好
「那我去买东西了。差不多跟昨天同个时间回来,你到客厅去吧」
「是的。我期待著,士郎」
午饭就做从以前就很想试试的虾丸吧
做得比章鱼烧还大上一圈,里面满满的虾子是最高级的了
「……芥末买了,三点钟的茶点也没问题,好……」
我把东西塞进脚踏车的购物篮
———对了
昨天就是在这时候遇到依莉雅的嘛
「———那家伙,不在哪」
不,每天都在这里也很困扰吧,只是不在的话有点失望,也有点可
惜
……我没有对Saber或远阪说出昨天遇到依莉雅的事
她又不是以敌人身分出现,而且总觉得很犹豫该不该对她们说出依 莉雅的事
「………………不会啦。也不是说昨天在今天就也会在的嘛」
所以,接下来就骑上脚踏车———
———> 卫宫邸?????归?
直接回家吧
Saber正在期待午餐,而我也不是能随便乱逛的闲人
就这样,我试著做了擅长的虾丸
硬要说的话,这并不是配饭用的菜,而最适合当下酒菜,本来这就
是我在打工的酒馆学到的料理
「士郎。这好烫」
Saber含著比高尔夫球大,又比网球小的炸丸子
「嗯。Saber怕烫吗? 还是不喜欢吃这种粗糙的料理?」
「不,都不是。这个热度很有趣,调味也是虽然粗略,但感觉得到
它的细心」
「是吗。Saber喜欢就好」
「是的。不能分给凛或是大河很可惜」
Saber默默地进食
是因为上午的练习运动吗,感觉比平常吃的还要多
「————————」
……那个,虽然身为男人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但被别人吃著我做的
菜就会觉得很高兴。如果能让别人觉得美味那更不用说了
我身为主人的力量还不够,如果这种事能够让Saber高兴的话,就
要更努力地集中在做饭上……啊咧?
……Saber用著好像很严肃的表情,看著空空的盘子
「Saber……? 不够的话我可以在做一盘?」
「咦……? 不、不会,我已经十分满足了。才、才不会不够的」
「哼嗯。那饭後来喝茶吧。我马上泡好你等一下」
我把空盘子收到厨房去
把要洗的东西放在水槽里,加热茶壶来泡茶
「对了。Saber偶尔也喝些不同的茶……」
我从厨房探出头来
……这时
「……可是,这才是问题。士郎的料理很美味。如果他从现在起拒
绝做饭的话,我的战斗意志一定会被削减。……我还太嫩了。虽然应
该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兵粮问题还是这麼可怕的事呢」
「————这个,是怎样啊」
……撤回前言,还是不要太过专心在料理上吧
照这样一天天地努力下去的话,到最後搞不好就变成专职厨师了
嗯呣
人类,不管什麼事做过头都是不好的
吃完午餐,到了下午要做的事还是没变
不厌烦地,与Saber用竹刀打斗著
本来应该持续到远阪和藤姐回来的锻鍊
被宣告有客人来了的铃声打断了
「士郎。好像有客人」
「啊啊,我也听到了。我去一下,Saber待在这里」
「……不。也有可能是不速之客。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一起去吧」
「————呣」
Saber说的也有道理
……虽然有道理,但如果客人是邻居的话,Saber有可能会引人怀
疑
因为卫宫家可是只有士郎一个人在住的啊
可是……
「算了,那时在说吧」
樱跟藤姐都经常出入了,现在才注意邻居也没用
「好,跟来吧Saber。不过,如果是一般客人要乖乖的喔」
「我知道。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没错吧?」
「对对,那就拜托了」
「好、马上来—!」
我被不知道第几声的铃声催著,打开了玄关的门
「打扰了。听说身体不好所以我来看你的喔,卫宫」
来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邻居太太,而是认识的学校朋友
「怎麼,是一成啊」
「说怎麼还真是失礼哪。你这是对来探病的朋友的态度吗」
一成喝了一声,伸出手上的纸袋
「嗯? 这什麼。苹果?」
「探病的礼物。平常从不感冒的卫宫因病缺席了啊,至少该带点礼
物」
「————呣」
虽然我对这心意很高兴,但不巧我并不是因为生病才休息的
……而且身为年轻学生,买了一袋苹果而来找学校的朋友是怎样啊
「怎麼了卫宫。不能吃水果吗?」
「不,我喜欢喔。也对哪。虽然有点复杂,不过这心意我很感谢」
我鞠了个躬
「……卫宫。问件无关紧要的事,你後面的女性是什麼人啊?」
「咦?」
我转向後方
在那边的当然就是,跟著我来的Saber
「啊————」
对了。一成那家伙,在我鞠躬的时候看到Saber了吗
「……没看过的人呢。为什麼这样的女性会在卫宫家呢」
一成的眼睛毫不客气地看著Saber
这家伙很会认生,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或不喜欢的对象就会很冷淡
「啊、不是、她叫做Saber、那个」
「我是士郎的远房亲戚。曾经在外国时受过这个家的主人,切嗣先
生的照顾。前几天来这里观光,因为有缘所以在这借宿」
「————————咦?」
Saber流畅地说明著
「是卫宫父亲认识的人吗。听说他很喜欢旅行。会认识你这样的人
也是有可能的吧」
「———————咦咦!?」
另一边,原本应该很认生的一成,非常乾脆地了解了
「原来如此,事情我懂了喔卫宫。你是用生病当藉口请假,为来观
光的她带路的吧?」
「啊———啊啊。嗯,差不多就是那样」
……嗯。总之大略来看,我想这也不算说谎吧
「那打扰一下也没关系了。我都运到这里了你也端杯茶当谢礼吧。
聊些这两天学校发生的事吧」
一成脱了鞋走进玄关
「……? 什麼谢礼啊。我也是很忙的喔。要聊天等下次吧」
「你在说什麼。你把脚踏车丢在我家门前了吧」
「啊……对了,我把脚踏车丢在柳洞寺了啊」
「对吧。我把那牵来了。我可是在忙碌中,也不去学生会直接回家,
又到这里来的。这样你还不端杯茶来吗」
「————唔」
我的确是很感谢
就算说有三辆脚踏车,但丢在柳洞寺的是花了最多钱的爱车啊
「……抱歉Saber。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吗?」
Saber不说话地点头
「不好意思。那Saber跟一成到客厅去。我去泡茶。一成是日本茶,
Saber是红茶可以吧」
「什……我、我也一起吗!? 我、我想这样不好。有我在就没办
法与同学轻松地谈话吧」
「才没那种事喔。对吧,一成」
「嗯呣。虽然女生很吵闹,但是Saber小姐就没关系。端庄的女性
是文化遗产」
「对吧。那你们先过去吧」
「啊……是的。我知道了,不过士郎」
「怎麼,还有什麼事吗?」
「饮料的话,请也给我日本茶。我并不讨厌绿茶的」
Saber不知为何很明确地说著
虽然说话方式跟平常一样,但总觉得奇怪
说了大概一小时的无聊话後,一成要回去了
在客厅里聊的大半都是学校的事,虽然我小心地问了有没有发生什
麼异状,但学校好像跟平常一样
「那我告辞了啊。明天也要请假吗,卫宫」
「啊啊,这礼拜我不去学校。明天也得陪Saber哪」
「嗯呣。算了,如果跟那位在一起就没问题吧。虽然有些可疑的地
方,但也无需询问」
一成自己点点头
……对了,这个认生的男人竟然没有讨厌Saber呢
「哪一成。你明明跟Saber第一次见面却心情很好,是怎麼回事啊」
「你在说什麼。我好歹也是吃寺庙的饭长大的喔。要是看不出别人
的善恶要怎麼办啊。虽然不知道出身,但那孩子有著澄澈的灵气哪。
不可能是坏人的」
「嘿。一成,你很看得出这种事啊。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但像她那样超群的人就连不成熟的人都
能看得出来。我虽然是实习僧侣,但有神佛在旁边也能感受得到神明
气息。也就是说,Saber小姐的感觉就是如此美好」
……这还真是,稀奇啊
一成会赞美女孩子
「是吗。一成也很欣赏Saber吗」
那就太好了
因为刚才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著,我还担心一成对她有不好的印
象
「当然啊。她不是个好孩子吗。很难讨厌的」
「嗯嗯。不过啊,虽然知道她是好人,但有点冷淡吧。Saber平常
就那样子的,可不是讨厌一成喔」
「咦? 那孩子,冷淡吗?」
「冷淡啊。也还没笑过呢。在我们因为藤姐的话而大笑时,她也一
直很严肃的不是吗」
「不,常常笑啊?」
「————咦?」
怎麼可能
Saber当然也有时候表情是很温和的
可是让人看得出来在笑的表情,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有露出过
啊……!?
「骗人。我可想像不了Saber抱著肚子狂笑的样子喔」
「……不,不是那种的啊。她在看著你笑时自己也笑了啊,怎麼,
没注意到吗」
————?
看著我笑时,自己也笑了……?
「……我说啊。那是,把我当笨蛋吗……?」
「————原来如此,这又是个奇妙的解释。算了,这问题你就自
己去烦恼吧。万事来於自省啊,喝」
寺庙的儿子说了口头禅後,大笑著走掉了
「呣————什麼啊那家伙」
故弄玄虚地说完後就回去了
至少该说声再见吧,笨蛋
在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候,今天的锻鍊就结束了
因为体力已经接近极限,而且晚上也必须向远阪学魔术
虽然没有达成打中Saber一刀的目标,但为了晚上,应该多少保留
一点体力吧
就这样,晚饭轮到我来做
Saber接著我进浴室冲澡,暂时不会回来
「我回来了—。喔,真的有在做晚饭呢士郎。了不起了不起,佩服
佩服」
藤姐很有精神地进到客厅,直接就坐到坐垫上
这个人跟必须有半天睡眠的Saber不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像这样
恐怕,连睡觉时也差不了多少
「哪—,士郎—。这苹果可以吃吗?」
藤姐一边拿起桌上的大量苹果一边说著
「没关系喔。就跟你看到的一样是多出来的,平常一人一天吃三个
吧」
「是吗? 那来做苹果派吧—? 不过主要是让士郎做啦—」
藤姐轻松地说著,就这样咬了一口苹果
……虽然我是把洗好了的放在桌上没错,但这人应该不会在意这种
事吧
「……真是的,难得的探病礼……」
虽然是搞错了,但这也是朋友因为担心我才带来的礼物啊,藤姐把
那当什麼了啊
这时候要好好地说清楚才行
———> 藤??,??????
……我暂时停下晚饭的准备,脱下围裙
等我洗完手走到客厅时,藤姐手上的苹果已经不见了
「————藤姐,苹果吃完了吗?」
「嗯,吃掉了喔。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是吗。那接下来换藤姐了。好了,把补偿刚刚吃掉的礼物拿出来」
「? 礼物,橘子吗?」
「……我可不会问你是怎麼搞出这结论的喔。你该不会忘了早上出
门时说过的话了吧」
「你很失礼耶,我才没有忘呢。看,我可是好好地准备好了的」
藤姐把一个可疑的纸袋放在桌上,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
我很意外
想不到藤姐居然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不过那是什麼啊。我看起来、这个」
不管多保守地来看,都多得像是大赠送等级的布偶废弃场———
不,是布偶的山
「要给士郎的是呢,这个阿兹特克的石头面具。士郎的房间很空荡
对吧? 有这个在一定能稍微提高房间的温度喔」
藤姐把太阳造型的,既温馨又恐怖的面具递给我
这只是个内部塞了软软的棉花,大小如手球的东西
「……藤姐。这个,是一次一百圆的那个?」
「对啊,我很辛苦才夹到的。花了两个小时,最後才让店员先生拿
出来的」
虽然藤姐不好意思地笑著,但当时是多麼血淋淋的场景,我只是想
想就觉得恐怖
「这个—,还有中国龙、蝙蝠、螃蟹、牛、犀牛、突击步兵还有……」
藤姐很高兴地辨认著堆的像山一样的布偶
从桌上滚落了好几只布偶,客厅一下子就变乱了
……虽然变乱了,不过,在藤姐正高兴时也不好泼冷水
「———算了,我收下了。藤姐整理完後也要收拾一下喔」
「是—,我知道了—」
我仍然拿著布偶地走回厨房
———这时
是正好经过吗,我跟在客厅门口,好像心情很不好的Saber目光对
上了
「……………………」
Saber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望著客厅内
「Saber……? 已经洗好澡了吗」
「是的,洗得很舒服」
Saber跟平常一样地回答,轻飘飘地像梦游一样走进客厅
就这样走到了桌边,在一只布偶落下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大河。这个玩偶,是以狮子为造型吗」
「咦? 嗯,好像是呢。那是狮子的小孩喔」
「…………………………」
Saber一直盯著掉在脚下的布偶
「这些散落的玩偶,跟那边的玩偶一样是大河的吗?」
「是啊,Saber想要吗? 想要的话就给你啊?」
藤姐轻松地说著
「————!」
呜哇、你在想什麼啊藤姐……!
明明一看就知道Saber心情不好,干嘛还做那种蠢事啊!
话说回来,Saber根本就不会想要那种————
「怎样,要不要? 我拿著也没用,给Saber也可以喔」
藤姐没注意到Saber心情不好地,拿起了狮子的布偶
而Saber
「————谢谢」
探出身体认真地收下了
「……咦?」
思考冻结了
这是,眼睛的什麼错觉吗
那个Saber,居然把那像废物般的布偶,很珍惜地抱著
「感谢。谢谢你,大河」
「没关系啦。那又不是老虎嘛」
……不。刚刚的话中有些问题喔藤姐
「不过好意外哪。Saber喜欢这种的啊」
「是的。我很喜欢娇小可爱的东西。因为以前,没什麼接触的机会」
说著,Saber低头看向手中的布偶
那表情,该怎麼说————
「————?」
……怎麼了
刚刚,感觉好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景象
「嗯? 难不成Saber喜欢狮子? 我的敌人?」
Saber说了声是。仍然用笑容看著布偶地点点头
「并不是喜欢,而是有缘。以前曾经养过狮子的小孩,那孩子很喜
欢我让我很高兴。所以从那以後我就很喜欢狮子。虽然,我本来应该
是背负著龙的人」
「哼嗯。狮子的小孩吗……话说回来,狮子的小孩很像猫吧。怎麼,
该不会把东西撕裂咬碎吧?」
「嗯,就像那样地有精神呢。虽然只养了一个月,但我本来希望能
跟它一起到最後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很困难呢,狮子很大的不是吗。一般家
庭养不了的,也只能放弃了」 藤姐一个人点著头
而Saber,还在继续看著狮子的布偶
「————————」
那是,因为什麼样的魔法呢
我所不应知道的景象,无意义地浮现在脑海里
「————————」
……我也知道,那是能让人目眩的景象
即使如此,我还是挥不去那种景象
……她刚才说著的回忆
以前,实际上发生过的事
和幼小的狮子贴著脸颊的Saber,是个与她年龄相衬的少女
这是只有那时候才会那样吗,我不知道
我知道的,只有自己觉得,挥开这景象是很可惜的
「————————」
奇怪的幻觉很快就消失了
……只留下胸中的骚动
一瞥而过的幻觉,感觉就像无法治愈的伤痕一般,留在了脑海里
准备好晚饭时,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Saber跟藤姐在客厅里,只有本来应该这时间回来的远阪不在
「……那家伙。该不是在外面出什麼事了吧」
虽然觉得远阪应该不会做笨事,但那家伙有时好像还挺笨的
「———稍微去看一下吧」
只是在屋子四周看看应该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吧
我到了走廊上
正要从玄关往外走的时候,玄关的门卡啦卡啦地打开,穿著外套的
远阪回来了
「远阪」
「我回来了。怎麼,穿著围裙来迎接? 想不到你还满适合的嘛」
眉毛一动不动地,远阪半开玩笑地说著
……好可怕
明明在开玩笑却一副认真表情的人,是最可怕的了
「远阪,你————」
正要问她发生什麼事时,我注意到了她手上的血迹
……淡淡的血迹,还有肿起来的食指
那,该不会
「远阪。我想说些我非常不好的预感」
「什麼啊。无聊的事就别问喔」
「不。你啊,该不会打了谁吧」
「正确。我揍了那烦人的慎二」
远阪哼了一声走过我身边
「………………」
是吗。揍了慎二啊
那手上的血迹,还有手指的瘀血也能了解———呃、等一下
—————!!!
「等等等等一下! 揍了慎二是怎麼回事啊远阪」
「你很罗嗦耶。因为不高兴就揍了他一顿啊」
「揍了一顿……需要用揍的吗?」
「是熊没错,但是超大型的熊喔」 (译注:外来语的”??”=bear
可以解释成”需要用”、”熊”等意思,也就是说,凛在耍冷)
「………………」
「………………」
暂时沉默
我不知道该怎麼开口於是闭上了嘴,就产生了奇妙的间隔
「……回归正题。你说揍了慎二,但是怎麼会那样的啊」
「当然要揍啦。他对我说要不要跟他合作,还说士郎没用所以早点
放弃嘛。把人叫出还说无聊的话,我就揍他让他安静罗」
「…………………」
不。再怎麼说,那也太轻率了吧远阪
……不,还是说
慎二说了什麼话,笨到能让平常很冷静的远阪发火吗?
「……你那眼神什麼意思啊。我说啊,被害者可是我喔?」
「不,这是两边都有错吧。……不过,慎二为什麼对远阪说这种话
啊。那家伙之前可是向我提出要合作的喔」
「不知道。可能是那家伙,对士郎有了竞争意识吧? 因为那家伙,
从我告诉他我现在跟士郎一起住的时候就变得很奇怪」
「咦咦!? 告诉她你住在这里? 远阪,你对慎二说了我们的事
吗!?」
「嗯,说了啊? 是昨天早上吧。慎二那家伙把我叫住,然後一副
很了不起的说自己也是主人所以也跟远阪一样了。总觉得不爽,所以
就说了士郎也是啊。本来以为这样他就会有点自觉,但在刚才就又埋
伏在我家前了」
「然後我就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在卫宫同学家住下了,不想跟你这
样没用的主人合作……怎麼,该不会很糟吧」
「——————」
当然糟吧,一般来说的话
再加上慎二又特别在意远阪,这样简直是火上加油啊
……不过……这样啊,这样就说得通了
慎二单单敌视远阪的理由,以及又固执地找远阪合作的理由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
「不过好奇怪呢。慎二那家伙,为什麼一直缠著我呢。以那家伙来
说,我觉得是不会想去跟别人合作的」
———不
那就是因为,对间桐慎二来说,远阪凛是特别的
「没什麼好奇怪的。我想对慎二来说远阪是特别的。那家伙,原本
是魔术师家族吧。那麼———可能就会憧憬著,同样是魔术师家族,
而还有血脉留下的远阪吧」
所以才会对远阪很坚持
远阪凛对那家伙来说,在圣杯战争开始以前,可能就是求爱的对象
了吧
「咦咦—!? ……等一下、他对我好意我是会高兴、但是———」
是很意外吗,远阪陷入沉思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在一年级的时候,慎二有对我告白过」
远阪一副「哎呀,忘掉了—」的反应
……呜呜。现在就同情一下慎二吧
「唔哇,怪不得一直找我说话。我了解了」
「……算了没关系。那你怎麼回应的啊」
「啊啊,拒绝了啊? 我啊,比赛时要是不先发制人就不会甘心。
要做的话就要自己主动,我不喜欢被对方决定胜负」
是记不清楚当时的事了吗,远阪陷入沉思
———错愕
这家伙,说不定真的是靠感性生存的生物
「远阪。你猜拳常输吧」
「咦!? 骗人、为什麼你会知道这种事啊!?」
……果然是这样吗
喜欢先发制人的话,对慢出的人想必是常输吧
「Saber,那个要用酱油。不要染上不好的习惯啊」
「———是吗。我是看到大河用那个,所以才用那个的」
「………………」
「藤姐只是在玩罢了。不能当作参考的,以後要注意」
「……是吗。以前是参考樱的,所以才没有被士郎指正」
「不,我没有生气啦。只是好不容易做的菜,想让人觉得很好吃而
已。那,回到刚刚说的事」
「………………………………」
「士郎,再一碗。要加很多味增汤喔」
「好。Saber呢? 今天比昨天练得还累,肚子饿了吗?」
「并不会特别饿。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一碗吧」
「啊啊,就这样就这样。如果连Saber都因为晚上肚子饿睡不著而
偷摸冰箱里食物的话,我可是会惊吓而死的」
「………………………………」
「啊,好过分—。那个不是我啦。是不知哪来的小偷把冰箱弄乱的
啦」
「那我就要对那小偷说了。不要只是吃肉也要吃点青菜啊。而且不
要像早就瞧准一样连甜点也摆平了。真是的,又不是饿坏的野兽」
「什麼!? 啊啊—,不要叫我老虎—!」
「呜哇、我没叫啊! 好烫、不要把烫萝卜丢过来啊笨蛋!」
「………………………………」
「士郎。厨房那边的锅子好像煮开了」
「咦? 啊、藤姐暂停一下,我去关火」
「很好。赶快把烧鸡肉和蛋拿过来」
「了解。那藤姐就拜托你对付啦,Saber」
「是的。请不要慌乱地料理,士郎」
「………………………………」
我站起来
……话说回来
远阪那家伙,为什麼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
「远阪? 今天的饭,很难吃吗?」
「不会。我什麼事都没有所以别跟我说话」
远阪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别过脸去
……嗯呣。远阪又不是会为慎二的事生气到现在的人,是发生什麼
不高兴的事了吗
晚餐跟平常一样地结束,藤姐满意地回家了
客厅里的是Saber跟远阪
虽然跟以前一样有著尴尬的感觉,但因为这两天跟Saber锻鍊的关
系,不会让人待不下去
「Saber,你可以睡罗。之後我来做就好」
「不,在士郎睡前我也要醒著。关於士郎的魔术实力,我也有事想
问凛」
「是吗。那今天就早点到远阪的房间吧。没关系吧,远阪」
「嗯,是没关系。不过你跟Saber的感情,变得还真好呢」
……?
远阪不知为何,跟吃饭时一样不高兴的样子说著
「我在房间等你,收拾好後就过来。……还有,明天起我也不去学
校。下午要到我那边喔」
远阪哼了一声,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离开了客厅
「士郎,凛发生什麼事了吗? 她看起来好像在生气」
「Saber也这麼觉得? ……不知道哪。我是没有做什麼让那家伙
生气的事啦」
我跟Saber两个人面对面地歪著头
完全想不出远阪生气的理由
「那麼,刚开始就先试著把那灯泡”强化”吧。只要提高周围玻璃
的强度就好」
远阪把有点老旧的灯泡交到我手上
「————————」
我坐在地板上
双手拿著灯泡,大大地深呼吸
远阪说得简单,但我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
就算是每天晚上练习的事,但实际上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一
虽然远阪说为了测量我的实力所以要看看”强化”的程度,但如果
这强化不成功的话也没什麼好测量的了
「————————」
不行,我挥开杂念
首先把意识集中在灯泡上
脑中浮现的是灯泡的设计图
玻璃的材质还有形状,力量的流动,就像是人类的血管一般化作了
图像
那麼,接著就只要把自己的魔力注入那血管就好
……照平常的要领来做就可以了
在背脊上插入烧红铁棒的感觉
把一根绝不会与人体相容的神经刺入,让它习惯自己的身体
只要能够顺利做到这步,接著就只要按玻璃的容量注入魔力就
————
「————啊」
破了
是没操控好吗,超出适量地注入魔力的结果,玻璃轻易地就破掉了
「……………………」
我畏惧地抬头看著远阪
「……果然。本来以为不是的,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远阪无力地垂下肩膀 「嗯? 什麼不是啊,远阪」
「还用说吗,我真是为你的没才能而错愕啊……! 一点基础都没
有。真是的,真佩服你还能用这种乱来的方法生成魔力啊!」
「……远阪。那个,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啊! 对你这样有著基本问题还锻鍊而错愕、甚至还想杀了
那没有改正你错误的师父。你为什麼会这样绕远路啊……!」
「……呣。虽然不知道你说什麼,但别说老爸坏话。我没才能是我
的责任,跟老爸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既然好歹是个弟子,那改正徒弟的道路就是师父的责
任不是吗。……虽然对已经不在的人发脾气也没用,不过你师父从一
开始的步骤就搞错了」
远阪一边发著火,一边从行李中拿出像罐子一样的东西
那像是外国的小孩喜欢的,放入有许多颜色糖球的罐子
日本也常看到类似的东西
就是放入许多种类的糖果,而白色糖球是薄荷口味的那个
「士郎,手伸出来」
「?」
总之我先伸出了手
远阪打开罐子,拿出红色的糖球
「来,吞下这个」
「???」
总之先照她说的,放进了嘴里
「……不甜」
不,该说是没有味道
而且这触感,与其说是糖果,不如说是石头吧
「……嗯……」
我勉强自己吞了下去
「呜哇,好痛。食道刺刺的,这是什麼啊远阪」
「当然是宝石啊。看了还不知道吗?」
非常淡然地
远阪说出了非同小可的事
「什、宝石、为什麼……!?」
「没办法啊。虽然也准备了药,但要矫正士郎那种药是没效的。所
以只有用最强的东西打开开关了」
「不、我不是说那个……! 为什麼让我吞下宝石啊你! 那种东
西怎麼消化啊!」
「……我说啊。要担心的话请担心别的吧,那不是单纯的宝石喔。
刚刚的是,让还没察觉自己的你,强制察觉的强制装置。差不多要开
始溶化了,不集中精神的话会昏倒的喔」
「什麼会昏倒、你在轻松地说什麼危险的———」
说到一半
异状就来了
「————————!?」
身体好热
手脚的感觉渐渐麻痹
背上被贴上了穿满疼痛的热块
要是不把意识集中在眉心,紧紧地忍耐著就站不住
「————你、这个、是」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感觉的
这个是,失败
这就是要把魔术回路装进自己身体、失败的时候会发生的、身体的
反动不是吗———!
「没事的,虽然很痛苦但只要维持这状态就会慢慢轻松的。不过,
身体的热度倒是会持续两三个礼拜吧」
……虽然想回嘴,但我没有那种馀力
现在,只能全力地维持平衡不让自己跌倒
「听好了? 魔术师跟人类的不同,就在开关的有无。你知道这开
关就是魔术回路的开关吧。看,那边有个煮开水的电炉。魔术师就像
那样。而普通人就像虽然不能让水煮开但能够保温的瓶子」
「我们就是类似但不同的东西喔。让水煮沸的开关有无,已经不是
个人能左右的事了。从生下来———不,从做出来时,电炉跟保温瓶
就是不一样的。没有开关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魔术」
「听好了? 你虽然是外行人,但的确有著魔术回路。也就是适合
学魔术喔。所以只要在体内做出一次魔术回路,之後就用切换的就好。
只要压下开关,在体内切换开关就能产生魔力喔」
……呼吸平稳了下来
跟远阪说的一样,只要克制住自己,状态好像就不会恶化
「做出魔术回路只要一次就够了喔。但是你却每次都从头做魔术回
路,再把那装进身体里」
「那是白费力气。既然是曾经在体内确立的东西,之後只要切换就
可以了。……本来呢,完成魔术回路的人,接著一定都会接受切换的
训练。可是你的师父却没这麼做。所以你才会每次都背负著死亡的风
险做著魔术回路。……不,说不定你的父亲,当年也是用同样错误的方式学魔术的」
我吐著气
手脚的神经,正逐渐地取回感觉
「而长年错误锻练的你呢,开关是关起来的。既然这样就只有强迫
打开,告诉士郎的身体内有个开关在对吧」
「听好了,刚刚的宝石呢1就是让那开关强制打开的东西喔。所以
士郎才会一直那样。想要恢复原来状态的话,就只有用士郎自给的力
量把那关起来。如果做得到的话,之後就不用宝石的帮助了。以後只
要以比较简单的精神作用,就能操纵魔术回路」
「唔……那、我知道、可是」
身体这麼热,不能想点办法吗
而且就算叫我把开关关上,但那种事要怎麼做啊
「咦、已经可以说话了!? ……哼嗯,你很擅长控制自己呢。那
说不定能比我想的还快恢复呢。开关这东西呢,是要试著冷静自己、
尽快轻松,身体就会自己关起来的。之後只要以自己的意志加快速度
就好。哪,很简单对吧?」
「……不……就说、我完全不懂。就算你说什麼开关我也没有感觉
喔」
「现在是这样没错,但不久就会有明确的映像了。就像在脑海里浮
起一个按钮一样。以後只要按下那个,就能轻易地打开魔术回路喔」
「……是这样就好了哪。现在,总之就是好想吐……」
「也对呢。士郎过去都是用过强化魔术之後马上关闭魔术回路对
吧? 现在就是反过来,一直让魔术回路开著喔。就像不停地全速奔
跑一样,会痛苦是当然的喔。不过,身为魔术师这些是必要的。既然
说了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这开关一定能帮上士郎」
「…………我知道了。虽然出其不意,但我很感谢远阪。的确,如
果能确实感觉到开关,也是增强不少」
「……你很了解嘛。不过不用什麼感谢。我是因为如果你这个协力
者一直很弱的话会很困扰,所以才帮助你而已的」
远阪哼了一声别过脸
是因为身体太热了吧
我模糊地想著,不好意思著的远阪真是个好人哪
「……干嘛一直盯著我的脸看」
「不。只是想说远阪真是不老实啊而已」
「……是吗。居然可以开这种玩笑,卫宫同学你很轻松嘛。既然这
麼有精神那继续教下去也没关系了吧?」
远阪笑著靠过来
「…………唔」
等、一下
我的身体还完全不能动耶、喂
「那麼再试一次”强化”吧。虽然现在的你应该还不能控制魔力,
但不习惯这状态就不能成为战力喔。没问题的,我拿了像山一样多的
灯泡来。虽然不知道要失败个几十次,但在成功前不会让你休息的」
远阪开心地笑著,把灯泡递给还不太能活动的我
「…………呜」
呜哇……这就跟叫烧到四十度的男人去走长长的钢索没什麼两样
喔,远阪……
「……我败了。没想到,居然是我这边先耗尽呢」
远阪用著微妙的眼神责备著我
「………………呃。真没面子」
「我预计的太天真了。没想到会把三十个全部弄坏。……不好意思,
今天的锻鍊就到这结束了喔。因为没有可以测量士郎强化的道具了」
「……唔」
不,我也是有努力的喔
用这个像是被放到锅子煮里煮开的身体努力过了喔
只是虽然努力,但结果一次都没有”强化”成功而已吧
「……我说啊。只是破掉玻璃而已,远阪能够修好吧。以前修好过
我家的窗玻璃不是吗」
「不可能。那只是一般的破损对吧。这是承受不住士郎的魔力才破
碎的。要干涉带有他人魔力的物品是很难的,好好记著」
「————呣。是这样吗」
「对啊。……好了啦,士郎可以休息了。今天只要把开关唤醒就好
了。等到能控制之後,再继续这锻鍊」
「……呼。可以休息是很好。但要继续,是要教什麼啊?」
「士郎只能强化对吧? 虽然之前你说过只会这个,但说不定能学
会再稍微高级一点的”变化”。你有学过强化跟变化,还有投影魔术
的事吗?」
「————————呣」……那倒是学过一些
强化就跟字面上一样,是将物体强化
虽然容易让人觉得是将物体硬化,但其实是将物体的效果强化
刀的话就让它更好切,灯泡的话就让它更明亮,就像这样
变化也不用怎麼说明吧
举例来说,刀刃是不能生火的
像这样让物体付加本来效果以外的能力,就叫做变化
而投影的话,记得是————
「……? 投影是什麼啊,远阪。记得老爸说过很多次的样子」
「你知道强化跟变化吧? 那我想投影也能够自己想像出来吧。算
了,总之就是复制物体的魔术喔。不是像强化或变化那样,在原本存
在的物体上加工。基本上就是,从无到有全都用自己的魔力来构成,
难易度是最高的呢」
「啊—……可是,魔力是用完就没了的吧? “投影”做出的东西
会马上消失喔。以十魔力”投影”出的剑,跟以一魔力”强化”的剑
来比的话,是”强化”的剑比较强。因为强化只是加工而已所以效率
好。所以,投影因为太浪费魔力并不常被使用」
「……啊、想起来了。说起来老爸也讲过这种话哪。说是不合成本
叫我不要做了」
「就是这样。来,问完问题的话就结束吧。……你脚步不太稳的样
子,我至少送到你房间前吧」
我让远阪送到房间前
回廊上,是等著我回来的Saber
「两位辛苦了」
「…………」
没有回应的力气
我只是点点头道个谢,就走向房间了
「士郎怎麼样呢,凛」
「不行。非常不行。那家伙没才能」
真是很像远阪的,毫不留情的一句话
……然後,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抬头看著夜空
今天并不是因为在意Saber才逃出来的
是因为远阪教的事太多,还有持续发热的身体很难过,才像这样吹
著夜风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能用惯开关的话,之後就只是步骤的问题了。
连最简单的强化都这麼失败,前途黯淡哪……」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魔力注入从仓库拿出的木块里
—————啪叽一声
果然不能顺利强化,木块上出现了裂痕
「……明明连内部构造都看到了。为什麼会像这样,不能控制魔力
呢」
远阪说过是我太用力了
还说要用再少一点的魔力,只要想著补强物体较弱的部分就好
……简单来说,就是要比刚刚更放松一点吗
「……这种事,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哪」
问题就在於,要怎麼放松力量啊
如果有能让肩膀放松的好方法,就好了———
「…………」
像是正渐渐溶入黑暗中一般的脚步声
这毫不客气地接近的感觉,我是第二次感受到了
「……怎麼。我可没事要找你喔」
「我也一样。但我是看不过凛在烦恼的人啊」
「………………」
我一边盯著Archer,一边扔下手中的木块
这时,Archer好像很有兴趣地捡起了木块
「强化魔术吗。不过做得真差劲」
「……! 哼,反正我是菜鸟啊。那你的主人苦恼了真是抱歉哪」
「不,不是那样。关於这点,凛也弄错了」
「咦……? 那是、怎麼回事———」
「哼,对原本存在的物体加工? 那期望太高了。你可没有灵活地
能做得到那种事啊」
「什……!」
别人一问你就随口放话……! ……不过,他说的对,我也无法反
驳
我笨手笨脚这是事实,没办法顺利用魔术也是我自己的责任
就算对这家伙发脾气也没用吧
「———怎麼了。没有昨天的精神了吗」
「罗嗦。只是你说得对才不说话而已。是我不成熟,完全是我的错」
我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而Archer呢
「……呼呣。你在某方面上,说不定是没有遇到好老师呢」
像是很佩服似地说了
「咦……? 才没有喔。老爸跟远阪都教得很好。记不起来是我的
错吧」
「———所以我才这麼说。对你来说,什麼都不懂的魔术师才能教
得好。天才无法了解凡人的烦恼。因为凛太优秀,所以才没注意到不
及格的你是错在哪里」
「?」
我不懂Archer想要说什麼
虽然不懂,但如果单纯地就语尾来看
「虽然不太懂。但总之,你是要跟我吵架吗」
现在我可是立刻奉陪喔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呣……听说魔术师的战斗是精神战吧。这我知道啊。但还是得互
相打斗不是吗」
「———真是的。这样Saber也很辛苦呢」
Archer打从心底把我看扁了
在他眼中掺杂了,过去所没有的灰心与愤怒
「我只说一次所以仔细听。听好了,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
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麼都是对从者无效的」
「…………唔」
这Saber也说过
我在战斗中无法获胜
不管用什麼计策,卫宫士郎在战斗中都没有胜算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毕竟。你所能做
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什————」
不知道为什麼
我有种,Archer的话一下子就沉到我内心深处的感觉
不要忘了哪,Archer说了
我想,我绝对不会忘记这男人所说的话———
「……我是怎麼了哪,居然对该杀的对象提出建议。好像我也感染
到凛的天真了」
Archer突然地消失了
他本来就是看守的人
应该是跳到适合看守的屋顶了吧
「……什麼啊,那家伙」
我对著已经不在的人,喃喃地抱怨著
当然是没有回应的
我一边反刍著Archer的话,一边用火热的身体,感受著冰冷的冬天
空气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4 PM
正篇● 九日目---------
……我做了梦
是因为血液带著热能在体内鼓动著的关系吧
在我眼前,又像这样地映出了没有必要想起的景象
那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古老的记忆了
同时,也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记忆
平时连回想都不曾有过,但却绝对无法消失的,十年前的景象
并不是忘记了
也不是想忘记
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所以,并不会特别觉得痛苦
更不会因为愤怒而颤抖
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是如此而已
既没办法重来,也没办法挽回
卫宫士郎现在,已经从那景象脱离,继续地活了下去
这样子的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向前看著而已
……这不是别人告诉我的
只是从小时候,就模糊地想著
不忘记过去、不否定过去
只有肯定,才能让失去的东西重生————
「好热———」
因为自己身体的热度而醒来
……睡多久了呢
结果,我也没回房间,而是在吹著晚风时睡著了吧
昏暗的仓库里,有我和————
「呃、Saber……!?」
「你醒来了吗士郎。跑出房间是没关系,但在这里睡不会很难看吗」
———Saber一副很有意见的样子
「啊、早安。不是啦、昨天身体很热,到了外面不小心就睡著了」
「这看了就知道。说明就不用了,下次请注意一下。要是让主人在
这种地方休息,我就没有立场了」
「唔……抱歉,以後我会尽量在房间休息」
「你能了解就好。对了士郎。刚才大河在叫你」
「藤姐……? 为什麼叫我啊」
「应该是早餐的问题吧。因为现在早就过了早餐时间」
「咦———呜哇、已经过七点了吗……!? 糟糕、睡过头了……!」
「也对呢。士郎很少最後一个起来。昨晚凛的锻鍊很辛苦吧」
Saber冷静地分析状况
不过,我可没有那种时间
「不好意思让你来叫我,你先回去吧。我也会马上换好衣服到厨房
去的」
「是的。那麼,就尽力让大河冷静下来吧」
Saber脚步平稳地走掉了
可是居然说要让藤姐冷静下来……Saber也很习惯我们家的早晨了
嘛……
我冲进厨房
一边把背後藤姐的唠叨声当成耳边风,一边花不到五分钟就把早餐
准备好
「久等了。离上学时间没多久了,赶快吃吧」
我把早餐放上餐桌
「什————」
突然
「这是啥啊———!!」
藤姐发出怒火
「这什麼、只有烤吐司不是吗! 士郎、为什麼今天的早餐只有这样
啊……!」
「……我说啊,睡过头了我也没办法啊。没有做其他东西的时间,
而且早餐时的面包不就是这种东西吗。只是没有沙拉和烧蛋而已,也
没差多少喔」
「差很多! 哪、大家也这麼想对吧!?」
藤姐朝不说话地吃著早饭的Saber和远阪出声
不过太天真了
这两人都不像藤姐这麼爱吃。怎麼可能会同意
「……也对呢。虽然不像藤村老师,但我可不能容许这种粗糙的东
西。只能认为这是污辱了面包餐点」
……呃、等一下
你本来不是不吃早餐的吗
「……………………唉」
呜哇、你那什麼明显失望的叹息啊!? Saber、你是不是搞错角色
了!?
「看,大家都觉得是士郎不好。多数决定了,反省後要好好地准备
早饭」
「谁管这种作弊表决啊! 而且啊,如果现在做菜会迟到的喔藤
姐。已经七点半了,不咬著面包跑步可就来不及了所以就死心吧!」
「没关系。如果要我选择迟到或肚子饿的话,我会尊重早饭」
「少来! 哪有像你这种老师的……! 好了啦快点吃完到学校去。
我先说啦,就算固执也好,我不会准备其它早餐的啊」
「呣—。真是的,士郎都在这种奇怪的事上认真。说这种老气的话,
很快就会变成老爷爷的喔」
「不用你说。托藤姐的福我可早就完全像个老人了喔」
作者:虚化的死神2006-1-27 20:1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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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回复:Fate/Stay night 原作小说(三)
我回嘴後咬了一口面包
……哎呀,老实说
明明有这麼多人在一起,却只有面包当早餐是有点寂寞
道场里响着竹刀的声音
打斗的内容还是一样
我奋起精神攻击,而Saber轻易避开後加倍回击
想办法撑住反击後继续攻入,却又很快被击败———我们就是一直
重复这这样的比赛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我停下脚步,大口地呼吸
用手臂擦去额头上的汗,吐了一口气
「在休息什麼。如果是昨天的士郎,应该不会在这时候休息的。来,
请快点攻过来吧」
「不———等、一下。没办法呼吸了。稍微、休息一下」
「你在说什麼不像你的话。如果士郎不攻过来的话。就只有由我攻
入了。这样也没关系吧」
Saber不满地瞪著自己差劲的学生
不过,就算她那副表情,我的身体还是无法随意活动
「……唉。到底怎麼了士郎。今天早上的你跟过去简直像是不同人。
明明过去都能只盯著攻进的竹刀,但今天早上的士郎却没有那种力量
了」
「……这我也知道哪……不过没办法打得很顺利」
因为,情况跟昨天差太多了
「身体的热度还没消退吗。 不过,这不能成为身体状况低落的理
由。请稍微冷静一下头脑,振作起精神来」
「———不。要那麼做的话,首先要把那个想想办法吧」
我指向站在墙边的旁观者
「什麼? 不用在意我没关系,继续训练吧?」
「………………」
远阪完全不懂
她完全不懂,只要她在那边看著,我就没办法认真跟Saber打斗
「是因为在意凛吗。那才是修行还不够吧。……没关系。既然如此,
我就让你没办法注意到参观者吧」
Saber用力握紧竹刀
「呜哇、等一下Saber、我呼吸还没————」
「没有问题。那种东西,是应该在战斗中调整的」
Saber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
当我一想著糟了而急忙以竹刀守住脸部的瞬间,Saber的竹刀正击
中我的头顶
……就是如此,今天早上的锻鍊实在是极尽惨烈之能事
我从那次昏倒之後就变得不会在意远阪的视线,而能专心在防守
Saber的攻击上,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午
「不过啊,Saber真的很冷静呢。跟士郎比试了三个小时,却连眉
毛都没动过。平常就不说话,在战斗时更加精鍊了。就像无机体的感
觉」
是那麼喜欢我被打个不停的样子吗,远阪的心情很好
她们两人在客厅休息
而我,因为今天早上不认真的处罚,正在做午饭
……真是的
好想随便做个阳春面算了
「无机体、吗……? 也对呢,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我说不定在握住
剑的时候感情是停止的。就算比试也是如此吧」
「哼嗯。怎麼,这就叫做以女儿身持剑的觉悟? 因为体格较差,就
只有心不能输」
「不是的,凛。虽然战斗的觉悟是要冷静,但那应该不管男女都不
会变的吧。凛在战斗时应该也会舍弃感情。你是能做到如此的人」
「呣……真有自信呢。算了,那也是事实。不过Saber跟我,绝对
是不一样的。因为我舍弃的只有天真。没有你那麼超然」
「好像是呢。所以你才如此高雅吧。在战斗中也能保持女性的优美」
「什麼啊,讽刺吗? 说到高雅我可比不过你喔。……士郎在那边,
所以我就老实说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觉得真是了不起的美人
而看呆了呢」
……呃,我听得到喔远阪
「———那是凛想错了吧。如果我看起来美丽,那并不是因为我,
而是剑士的属性而美丽不是吗」
「就说不是那样的嘛。我是纯粹地,身为女性而觉得输了。……不
然也不会受那麼大的刺激了喔」
「……所以,那是你搞错了。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也一
次都不曾被当做女性看待。这样的我,没有美丽的道理」
因为Saber的这句话,两人的对话就中止了
「————————」
我一边切著菜,一边对Saber的话而感到烦躁
「……以前就觉得了,那家伙把自己当成什麼了啊」
咚! 我用力地挥下菜刀切开鸡肉
总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一次也不曾把自己当做女性
「———哼。算了,这跟我无关……!」
咚咚! 我把菜刀插在砧板上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一肚子火
「今天的课题就是那个。数量比昨天还多,你的身体好像也稳定下
来了,这次就能成功了吧」
是怎麼搬到我们家的呢,远阪拿出了整整四十个的灯泡
「我稍微出去一下。要一会儿才会回来,在那之前请把那些用完」
远阪离开了房间
「————哈啊」
接下来
昨天虽然那样,但今天至少得成功一两个才行
「…………呼。总之,用完一半了」
我花了一小时,试著”强化”二十个灯泡
一半破掉了,一半没有变化
但是在没有变化的灯泡里有五个是顺利地注入了魔力。之後只要挑
战剩下的二十个就好,不过———
「……等一下。就测试来说,有五个不就很够了吗?」
这全部好像都是很有年代的灯泡了
再破坏下去对远阪也不好意思
「…………呣」
也对哪,既然这样———
———> 远阪?呼??行?
———去叫远阪吧
再怎麼说,也不能再继续破坏灯泡了
……不,我想这也不是已经破坏了四十个灯泡的初学者该说的话啦
「喂—,远阪」
出声也没回应
……真奇怪哪,不在家里吗
其它远阪可能会去的地方———
「……仓库中有人在」
好像是远阪跟Saber在里面说话的样子
「喂,远————」
当我正要出声而举起手时
突然,背上一阵发寒
……我想那是从仓库中流出的,远阪充满敌意的魔力波动吧
「————」
我没有出声
……远阪在生气,连这边都感觉得到
「————————」
两人的对话声传了过来
不知不觉地,我已经处在偷听两人对话的立场了
「————那家伙,是什麼人啊」
远阪念著,分不清是愤怒,还是畏惧
Saber不说话地站在远阪背後
「不敢相信。Saber,你已经注意到了吧……?」
「……不。我不知道。我是骑士而非魔术师。在这里我只有些不自
然感,并不能像凛一般掌握状况」
「———是吗。那我告诉你。那家伙才不是什麼魔术师」
用著包含了憎恨的声音
远阪说了这样的话
「……凛。那是什麼意思呢」
「就跟字面上一样喔。魔术呢,不过是等价交换。不管是如何神秘,
都只是把别处的东西拿到此处来而已」
「……不过这不一样。那家伙是在把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拿到这里
来。将此处无法存在的东西实体化。这根本是侵蚀现实的构想。那家
伙的魔术,一定是某种魔术劣化之後的产品」
「…………」
我不知道远阪在说什麼
但是,刚才的是我不该听的话
……我远离仓库
虽然这样是对远阪说谎,但现在应该回到房间,假装在等远阪才对
吧————
两点了
远阪没有回来,於是我努力地做著她交给我的课题
「啊咧,有电话」
电话声从远方传来
「……客厅吗。远阪———呃,这我家的电话所以不能让她接吧」
虽然我想不是什麼重要的电话,但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我从床边站了起来,走向客厅接电话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Saber跟远阪是在庭院那边吧
「喂,卫宫家」
『唷卫宫。你今天好像又请假了,身体不好吗?』
接起电话的同时
我听到了慎二混著模糊笑声的声音
「慎二吗? 有什麼事,我是觉得我们彼此没什麼话好说的」
『什麼啊,真冷淡哪。我可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才打电话的呢』
「……告诉我一件事……?」
『啊啊。是无论如何都非说不可的事,你可以到学校来吗。再拖下
去也不好,我是忍耐不了才跟你连络的。……对了,远阪在那边吗?』
……慎二的口气,有点奇怪
虽然只听到声音还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但他好像很兴奋,或是很
紧张的样子
从话筒另一端听得到学生声音,好像是在学校里
时间是刚过两点,是第五节课结束,正好在下课时间吧
『喂,我在问你喔卫宫。远阪在那边吗,还是不在?』
「……现在不在。正好离开了」
『是吗,正好。我想就我们两个说话。———我会告诉你件好事的,
现在就来学校吧卫宫。当然不能跟远阪说喔』
「———————」
我不知如何回答
慎二的样子有点奇怪,而且要说话的话,1我们现在就在说话了
没有必要特地赶到学校,而且背著远阪行动也是背叛了她
「———不,不好意思我不能去。有事的话等下礼拜吧。那时我就
会去上学了」
『……啊? 你在说什麼自私的话啊。那就太晚了啊,我刚刚不是说
我忍耐不了了吗……!』
慎二怒吼著
是很激动吗,透过话筒也听得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哼。是在考虑吗。也对呢,果然不可能一个人来嘛。这电话
怎麼看都很可疑嘛。卫宫也觉得危险啊』
慎二突然一变,怪笑了起来
「等一下。冷静下来,你很奇怪喔慎二。我是不知道发生什麼事
————」
『啊哈哈哈哈! 别骗人了卫宫,远阪把事情全部都跟你说了吧?
不用瞒我啊。也对呢,卫宫是剑士的主人嘛。比我能杀更多更多的人
嘛……!』
慎二非常的高兴
……虽然跟这家伙认识五年了,但也没有看过他这麼兴奋的样子
「慎二,你」
『好了啦我在学校等你喔。要快一点卫宫。现在过来还赶得上第六
节。正好是藤村的课,迟到也没关系吧』
「不,就算是藤姐有人迟到也会生气喔。而且如果只上第六节课,
比缺席还容易被念的」
『那是自作自受不是吗。啊啊还有,如果让远阪知道的话我会真的
跟你绝交哪。过去我一直都对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最後,你该
尽一下身为朋友的义务吧?』
话就说到这里
话筒重复响著单调的声音
「————干嘛啊,那家伙」
……不过该怎麼办呢
找不到刚才还在应该还在家里的远阪,也不能带Saber到学校去
但是,如果拒绝慎二不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麼事
他好像因为昨天被远阪严词拒绝而浮躁著,不管他的话很可能又会
对樱动手
「……对啊。天还亮著,应该没关系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快点吧
跑著去的话应该赶得上第六节课吧
在校门看不到人
因为在上课中,从外面看来,学校好像没有人一样
是没在上体育课吗,校庭里也看不到学生
不过,只要再几十分钟就会一下转变了
第六节课结束後就放学了
不管校庭还校门,都会马上变得热热闹闹的吧
上到三楼
走廊上当然没有人
教室里大家都在上课,要这样走到C班会有点尴尬
「……算了,也不会完全被看到,赶快到教室去吧」
C班在走廊的前头
这里是楼梯旁边的H班,所以其实得走过五个班级才行————
「咦————?」
突然地,一阵头晕
伴随著呕吐感往全身袭来
「啊————咕」
胃部在蠕动
感觉一下翻转了过来
眼前一片赤红
就像眼球内充了血一般,一切物体全都转为红色
「啊————啊、咕————………………!!」
明明气温一点也没变化,却只有身体异常地发热
「————这是、什麼啊————!?」
脚不听使唤
身体使不出力气
就像砂漏一样,我什麼都无法做地衰弱著
每次呼吸,体内的东西就好像要吐出来一般
「咕———、唔…………!」
很难呼吸
喉咙好痛
走廊,不,是校舍内的氧气都不见了吗
我像被痛苦的肺部催促著一般,下意识地走到墙边打开了窗户
「什————」
意识冻结了
在这太过异常的状况下,我连混乱都忘了
———窗户外
校舍周围,是一片赤红
学校像是被割据了一样地,被红色的世界笼罩
而校舍,就是完成这红色天幕的祭坛
然後,我总算
接受了这情况就是”那东西”
「————!」
我离开了窗户
用理性控制著无力的双脚,进入了眼前的教室
这就是,”那东西”的结果
没有学生是坐在椅子上的
所有学生都倒在地板上,原本应该在讲桌前的老师也是
———还有气息
每个人都像在求救一般痉挛著
还没有人死
他们只是无法站起,就这样渐渐腐朽
他们倒在地上的悲惨模样
甚至让人连想到了,四散的垃圾
「啊————咕————」
呕吐感加强了
但我还是保持著冷静
观察著倒地的学生们
呼吸困难,但还不是没办法呼吸
只是体力正在衰弱而已,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有救然後在我要确认身边学生的脸庞时,脑中深处像是被敲了一下一样
「———皮肤、在」
在溶化
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
应该是有个人差异吧。有些特别衰弱的学生,皮肤开始溶化了
黏稠地
像肿瘤一般腐烂的手臂,还有像死鱼般的眼睛
「————————」
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景象的
「————————住手」
这是地狱的景象
这种东西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
「————————就叫你、住手啊」
所以,比恐惧更强烈的
愤怒,支配了这身体
「……!」
左手在痛
手背上刻的令咒,让我知道了”敌人”就在附近
「哈、啊…………!」
我呼吸慌乱地跑著
脑中已没有了理智
「唷卫宫。你比我想的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怎样,你喜欢这表演吗」
走廊前端
在C班教室前站著的是,间桐慎二
手在痛
令咒在告诉我,站在那边的男人就是元凶
「————这是你干的吗,慎二」
我无法顺畅地呼吸,跟慎二保持一段距离地瞪著他
……是很满意我这样子吗
慎二夸张地张开双手,在红色的走廊上大声笑著
「正是。知道你到了之後,我马上就发动结界了。要抓好时间很费
工夫的喔? 因为太早的话你会跑掉,太晚的话又会跟你见面啊。以我
来说,我只是想看卫宫脸色苍白的样子,不想弄出无谓的纷争嘛」
「———是吗。说有话要说,也是骗人的吗」
「话? 话是现在才要开始说的。我得让远阪知道,我跟你哪个比较
优秀,也得向卫宫因为说谎而道歉呢。看。虽然没对卫宫说,但学校
的结界是我铺的喔」
慎二好像觉得很好笑似地笑了
「————————」
然後
我也,真正地了解了
「啊咧? 没有我想的惊讶哪。怎麼,我明明说了这结界不是我做
的,卫宫也没有相信啊。……啊哈,不错不错,你也有不相信人的时
候啊!」
高兴的笑声,像锥子一般刺进我的头部
「————————」
要说的话,我已经非常惊讶了
我的觉悟,只有到设下这结界的主人是慎二或是另一人而已
只是如此
这种天真希望的结果就是这样
在那时———知道慎二就是主人的那时,我就应该想到会这样的
所以,这是我犯下的错误
「……慎二,为什麼要做出这种东西。你说不想战斗也是骗人的吗」
「不是,那是真的啊? 我也没有想去发动这种东西的。这只不过是
交涉用的材料喔。如果有这炸弹在远阪也不会轻易袭击我,如果有个
万一还可以当最後王牌喔」
「……是吗。可是远阪说过距结界发动还需要几天。是她看错了
吗?」
「哼,真像远阪的意见。不过啊,虽然结界没完成但形体早就做好
了喔? 只是要发动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因此效果会弱一点0这样
要杀一个人也得花几分钟吧」
「—————住手」
呕吐感已经退去了
我明确地盯著慎二,说出了这句话
「住手? 住手什麼? 你该不会说要我停止这结界吧? 我可做不
出把发动了的东西收起来这种浪费的事啊」
「住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吗」
「……令人不爽哪。你在命令我吗? 这可是我布下的结界喔。能决
定要不要停止只有我,想要我住手的话至少得跪下来才说得过去不是
吗? 真是的,不管藤村还是你,都不晓得自己的立场哪」
「———喂。你说藤姐怎麼了」
「咦? 啊啊,藤村啊。这结界发动後啊,那家伙还能动喔。其它人
都倒成一团了,还一个人站著的喔? 然後就走到没有倒的我面前,叫
我去叫救护车哪。好了不起呢,这就是教职人员的典范吧?」
「可是我可不能叫那种东西来,也不想去叫啊。不过藤村那家伙还
是紧抓著我很烦人,我把她踢飞後就动也不动了呢! 哈哈哈、那家伙
这样应该会第一个死掉吧!」
「————————」
我完全地转换了
虽然远阪说过按下脑中的开关,但不是那种转换
卡锵一声
在脑中扣下了扳机,身体内部完全转换
「————我再说一次。停下结界,慎二」
「你真是搞不懂啊。你越说我越不想停下来。那麼不爽的话就用自
己的力量停下来给我看看啊,卫宫」
「———是吗。那麼,就简单了」
也就是说
在解决这结界前,要先解决你
身体飞跃而出
体内如火般发热
我跟慎二的距离不到二十公尺
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要一瞬间就可越过
我的身体内,充满了无法与装上魔术回路时比较的活力————
「哈、你真的是个笨蛋哪————!」
黑影蠢动著
原本沉淀在走廊角落的黑影,化为实体骚动著
全黑的刀刃
像断头台一般,将接近慎二的东西砍倒
「————————」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样的魔术
奔驰而来的黑影有三个
这种程度————
———> 止??必要????……!
————没有必要停下来
不管那黑影有著什麼威力,只要没中就毫无意义
三片刀刃破风而来
「————、笨的人是你啊慎二……!」
这种东西,跟Saber的一击比起来真是太容易闪避了———!
「什……!」
我从交错的黑影缝隙间穿过
一点危险也没有
我在那黑影上,完全感觉不出异样
那就没有问题
Saber教过我,只要不是让你有直觉会死的事物就不要犹豫
「慎二————!」
我踏前
没有黑影保护慎二
还剩几步,只要再踏前三公尺就———
「住手、别过来……!」
慎二逃了
在我朝他背上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
我全身感到一阵寒意,连忙缩回手
切过空间的轨迹
黑色的刃物,切过我刚才还在的空间
「……!」
我停下脚步
是从那里出现的
我眼前的是,连走廊上邪恶的赤红相形之下都显得无力的,不祥的
黑色女性
「啊————」
理性因为恐惧而停止
会被杀
虽然不愿想像,但自己悲惨地被断头的样子,还是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
与刚才的黑影天差地别的,压倒性的死亡感
「很、很好Rider……! 别客气,那家伙就随便你了……!」
Rider消失了
我————
———> ……战????????
「唔————!」
我连忙後退
现在很危险
首先要重整姿势,然後再让慎二停下这结界————
「啊……!?」
我连发生什麼事都无法理解,只是拼命地後退
「哈啊、啊、啊…………!」
眼前因为恐惧而一片空白
我连自己在害怕什麼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我还是拼命地抬起了手,保护住头部
「呜……!」
有刃物刺在手臂上
削过骨头的声音,宣告了下次就是必杀
「啊、咕————!」
我逃了
没有转身的时间
我用两手护住要害,拼命地向後逃窜
「咿———呀…………!!!!!」
刃物发出刺耳的声响,切裂我的身体
眼前被由自己身上喷出的血雾给覆盖
而在那瞬间
Rider以无法辨识的速度逼近
「咿…………!」
每次被砍到时,我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
但我还是拼命地,在可以一次杀死数十人的攻击下逃命,不停地往
後退
「哈————哈啊、哈啊、啊————!」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承受著Rider的短刀的,是我的手臂
衣服已经碎裂,手上满布伤痕
但还是能当做盾牌吧,我拼命地挡著朝头部、眉心、心脏放出的一
击
不是以我的意志
而是身体因为不想死而对Rider的攻击做出反应
「啊————啊、哈啊————」
肺部早就无法呼吸
我只不过是被眼前的死亡感所逼迫,不停逃跑的野兽罢了
之後等著我的,只有力尽被杀而已
「咕————啊、唔————!」
所以她就说过了啊
不要跟从者战斗。卫宫士郎是无法与其战斗的
听了她这话,我为什麼————还要做这种事呢。明明现在就必须
尽快抓住慎二,解开这混帐结界的,我还在干什麼————!
「你在做什麼啊Rider。够了吧,赶快杀掉他啊。反正那家伙什麼
都做不到的」
慎二的声音在夸耀著胜利
Rider点点头,突然大幅举起短刀
———准确地朝头顶而来的一击
我根本无法闪避
顶多只能尽力避开要害而已
「唔…………!」
———短刀刺在肩膀,锁骨的下方
突然传出尖锐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咋舌声 「咦……?」
怎麼回事……? Rider的短刀尖端,刃口破裂了———
「……真惊人。我的刃物是杀不死你的」
Rider停止了动作
而当我在思考,怎样利用这唯一机会的刹那间
「————那麼,就请你摔死吧」
我受到如铁鎚般的冲击,飞出了窗外
「啊————」
只是腹部吃了一记回旋踢而已
这样就让我飞了出去,撞破窗户飞到空中
这里是三楼
本来就算不管我也会失血而死的,再从这高度落下就会当场死亡吧
不,一般来说,在受到可以把人踢飞数十公尺的那一击的时候,就
应该死了吧
「啊————啊」
我伸出手
是我还没落下吗,还是死前的错觉呢
我的身体,还留在空中
「啊————我居、然」
我像是要做些什麼地,拼命地伸手
天空一片血红
校舍在咚咚地鼓动,像生物的胃一样
———我要就这样
眼看这一切发生而死吗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
就这样————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死掉吗————!
「我居、然————」
我不甘心地咬牙
赢不了的。连战斗都无法战斗。我明明知道的,却还做错
我没有理会身上的痛楚
只是愤怒的快要发狂
———大言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
不让Saber战斗的结果,就是这样
「————」
我是笨蛋
我一个人谁也救不了
真的要让这战争结束的话,我该做的事,是早在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的
那家伙说过了
想要不跟任何人争斗、不杀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杀吗
当注意到自己的错误时,首先应该决定要改正什麼、要责备谁
———然後
在我像是要抓住天空而伸出的手臂上的是,正等待我下令的令咒
———
———>?????召唤??……!
「—————来吧」
我像祈祷般地念著
我的生命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为了阻止这残酷的事情
「不———过来、Saber—————!!!!」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唤著自己的剑
令咒消失了
而空间,也同时出现扭曲
那就跟字面一样,是魔法吧
披著银色铠甲的Saber,像是冲破空间上的波纹一般出现了
「呃啊………..!」
我背部撞击到地面上
「啊————啊、啊———…………!」
呼吸停止
内脏因为落下的冲击而一起移位了
肋骨有几根断裂了吧,正好刺进去了
「啊————唔————」
即使如此
我的身体也没有报废,染满血的两手也没有碎裂
「士郎……!」
……Saber跑了过来
我振作起没有感觉的两手,想办法站了起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
事而站直身体
「没有说明的时间了。你能了解状况吧Saber」
「请等一下士郎。我能了解,不过在那之前你的身体————」
「Rider就拜托你了。只有你能打倒那家伙」
「不行,要先治疗士郎的身体。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不对。还有更应该先做的事吧」
跟我比起来,现在必须尽快打倒Rider跟慎二
没有比这更应该优先的事了
「不过、这样子你会」
Saber只关心著我
……要说不高兴是骗人的吧
但是我没时间争论
要是Saber不愿意的话,就只有用第二个令咒了
「唔…………」
是我的决心传达给Saber了吗
Saber无奈地同意了
「我知道了。主人,请指示」
「打倒Rider。我会对付慎二」
她不说话地点点头,然後就如旋风般朝校舍疾奔
———冲上楼梯
Rider跟慎二在三楼
从令咒的反应就知道慎二还留在那里
在爬上三楼的瞬间,爆开了火花
「Rider吗……!?」
虽然我没看到,但好像是Saber注意到从头顶奇袭的Rider,把她
的攻击弹开了
「———士郎,我会在这打倒Rider。你去将Rider的主人……!」
不用Saber来说
Saber是不会输给Rider的
这是我跟Rider战斗後,对她的力量有了些感觉而有的确信
Saber的战斗能力,超越Rider许多
「交给你了……! 不过不要追Rider太紧,只要阻止慎二这就结束
了……!」
我跑过Saber身旁
Rider致命的短刀间不容发地朝我而来,而Saber的一击则将Rider
本人都打了回去———!
我在走廊上跑著
视线的另一端,是慌张的慎二
「……空手还是不利哪————!」
要做武器的话就需要长条状的东西,像是———这柜子里的拖把就
可以……!
「————同调,开始」
我边跑边注入魔力
是因为没有杂念吗,还是因为没有做多馀事情的体力了呢
我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将塑胶的拖把”强化”了————
黑影鼓动了起来
我明明就受了这麼重的伤,身体却完全没有迟钝
再加上,我现在有武器
那麼
已经连躲都没必要躲了
我用拖把将袭击而来的黑影一一打碎
虽然拖把断掉了,不过毕竟是临时造的武器,这也没办法吧
而且,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慎二————!」
「咿————!」
我从正面打向慎二
从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传来了几乎要让人昏过去的痛楚
我揍向慎二的腹部,顺势把他压到墙上
「咕、你这……!」
慎二想把我的手拉开
而我立刻把他的手踢开
————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我把他被踢开的手压在墙上,就这样折断了
「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慎二的惨叫,已经听不清楚了
「————唔————」
……糟糕
一放松就好像会昏倒一样
要趁手脚还能动的时候————
「咿……!」
我抓住慎二的头发,压到墙上
「———要惨叫等会再说。现在马上停下结界,慎二」
「别———别、别开玩笑、谁要听你的」
我用另一只手抓住慎二的喉咙
沾满衣服的血,染上了慎二的身体
「那就只有先把你结束掉了。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喔。赶快决定」
我在抓住喉咙的手加强力道
———是因为魔力在体中循环的关系吧
像这样的颈子,好像可以轻易地折断一样
「哈———少来了。你怎麼可能做得出这种事。而、而且我还没杀
人喔。只是从大家身上分一点生命而已————」
「———我知道了。永别了,慎二」
我开始用力
没有犹豫
只是,有著些许同情
因为慎二没有学到,魔术师在杀害魔术师时,是不会犹豫的———
这是身为魔术师的基础
「等————等一下! 等一下、我知道了、是我输了卫宫……! 我
马上停下结界、我会停的……!」
「………………」
我放松了加在他喉咙的力量
「———哈啊、哈啊、哈啊……可恶、蛮力挺大的。……喂Rider!
把鲜血神殿停下来! 主人的性命很危险啦……!」
慎二朝远方的Rider叫著
「————————」
Rider没有回应
不过,Saber听到後退开了一步
Rider垂下短刀,稍微动了动嘴唇
「……这样就好了吧。这结界好像是特殊的,在架过一次的地方就
不能再轻易地架起了。……我不会再在这里张结界了,把手放开啊」
「怎麼可以。既然我赢了你就得听我的话。———慎二,放弃令咒
吧。这样就不用再跟你战斗了」
「什———别开玩笑了,我怎麼可能那麼做! 没有令咒的话就不能
让Rider服从了。这样一来,我———」
「这样你就不是主人了吧。那就到新都的教会去就好。那里好像是
保护退出战斗的主人的地方哪。……不然呢。难道你说为了自保才张
结界是骗人的吗,你是为了胜过其它主人才架出这种结界的吗」
「……我可没那麼说喔。我只是想说,当上主人,让从者服从的话」
以为这样,就是当上魔术师了吗
……不过那种东西,就算当上又有什麼意义呢
「———到此为止了慎二。你不放弃令咒的话,我就把你的手切断。
这样你就没有当主人的资格了哪」
「啊……? 把手切断……?」
慎二像是觉得很疑惑地歪著头
那不是在演戏,慎二好像是真的不懂我在说什麼
「不,我是说————」
「士郎、退开……!」
是Saber的声音
是因为在道场辛苦锻鍊的结果吧,我的身体对於Saber叫喊的反
应,比头脑还来得迅速
我放开抓住慎二的手向後跃
在这同时,Rider的短剑挥过我刚才还在的地方
「Ri、Rider……!?」
「———主人请退後。我们要从这场所脱离」
「士郎、退後……! Rider打算把本来维持结界的魔力全部解放出
来……!」
「……!? 解放魔力……!?」
Rider的样子的确很不寻常
不管是本来应该跟Saber对峙的她竟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从她全身
散发的寒气,都显示了跟之前的Rider不同层次的威压感
「Ri、Rider……!? 你在想什麼啊、连卫宫的从者都赢不了还要
做什麼啊……!」
「是的。我的确是比不上Saber。不过请放心。我的宝具能够凌驾
其它从者。不管对手是谁,都阻挡不了我的疾驰」
Rider举起了短刀
「什————」
在场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呼
怎麼回事,Rider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然後,一口气割开
……鲜血飞洒而出
从身上包裹著黑色装束的Rider脖子上,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你————你在、做什」
连身为主人的慎二,都因为Rider的举动而屏息
就算从者的能力超越人类,那也是致命伤
Rider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大量失血而消失不是吗 「……!?」
不过,那只是不知情人们的多馀担心罢了
飞散的血液停留在空中,开始慢慢地画著阵形
那是,以血描绘的魔法阵
连看都没看过的纹路
散发出连比喻都无法比喻地不祥感,如生物般的图形
……是从Rider身上生出的,强大的魔力凝聚体
刚才的结界,跟这魔法阵相比就像是骗小孩的东西
「什……!? 身、身体被压、迫————」
因为漏出的魔力实在太强大了吧
我的身体像是被强风压迫一样,一点点地退後
「士郎、快离开……! Rider打算使用宝具、待在那边会被卷进去
的……!」
Saber说著把我拉开
她一边保护著我,一边跟Rider的魔法阵对峙
「———想要逃吗Rider。要想连自己的主人都卷进去的话,我就
只有在这里把你送到另一个世界了。我不会让你使用那种宝具的」
「……呵呵。怎麼会,守护主人是从者的责任对吧。我只是要带主
人一起逃走罢了。不高兴的话就请追来吧Saber」
「不过———那也要在你看了这个後,还有心要战斗才行」
———我听到了鼓动声
Rider的头发,伴随著仿佛像是撕开肉体一般的声音,飞扬了起来
———
「唔…………!」
「士郎、蹲下……!」
我被Saber拉著手倒在地上
爆炸声与闪光
我在狂风中闭上了眼
但是,即使闭上眼我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有个白色的物体飞过
有个像是巨大的光箭一般的物体,以无法想像的速度冲过了走廊
————
「————————」
当我抬起脸来,眼前的是凄惨的破坏痕迹
看不到慎二跟Rider
……刚才的光并不是朝我们而来,似乎只是要脱离这里而已
「唔————————」
伤口在痛
原本在脑中敲下的扳机又消失了
体内奔走的热度,一下子冷却了下来
「士郎……?」
连Saber的问话,都听不到了
我的意识,就这样落入了空白的黑暗中
……我做了那个梦
这个梦对我而言,就是『死』的映像吧
所以当我接近死亡时,这个我不想看的景象就会复苏
屍体堆积如山
人们逐渐崩溃
这时,每个人都在求救,又每个人都没有得救
那是很痛苦的
很痛苦很痛苦、连活著都很痛苦,甚至让人觉得乾脆死掉还比较轻
松
我意识朦胧地,不带什麼意义地伸出手
不是为了求救而伸的
只是,在我的最後
觉得,天空好远哪
然後意识逐渐消失,抬起的手也落在地面上
……不
本来应该,会落下的
大大的手,握住了我无力垂下的手
那家伙在那场火灾中,只是想要救人地跑了进来,然後找到了我
……我还记得那张脸
那男人的眼睛在流泪,因为找到了还活著的人,而从心底感到高兴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过高兴了
甚至让人觉得,被救的不是我,而是那男人吧
然後
男人像是在感谢什麼一样,让就在死前的我都觉得羡慕地,把我这
个陌生的小孩救了出去
———那就是转机
接受死亡的软弱,转变成了想要活下去的坚强
空空荡荡的内心,被得救的喜悦给填满了
我为了不放开男人的手,用尽力气动著手指,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之後,我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与救了自己的男人见面了
那是十年前的事
在那之後,卫宫士郎只是在切嗣身後追赶著而已
只想著要变得跟那家伙一样
并不是因为被他所救
只是因为忘不了他当时的脸,想要承接那幻影罢了
我以此为目标地奔跑著
在心底的某处,不让别人注意地梦想著
没错———我抱著的希望
就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当时的切嗣一样笑著的话,那会是多
麼大的救赎呢————
「————————」
……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客厅
时钟的声音,觉得更吵了
我好像是睡在地板上,抬起手来,看到两臂被绷带一圈圈地包了起
来
「————外面,好暗呢」
我撑起身体
时钟指著晚上十点
「———什麼好暗啊,你这不知感恩的家伙。醒来後该先说的不是
那个吧?」
「———远阪。怎麼,你在啊」
「什麼我在啊。我可是在你身旁一直照顾你的,你这态度还真过分
哪」
……是这样的吗
那就很对不起远阪了
「抱歉。我头脑好像有点僵硬。没办法顺畅地想事情……总之谢谢
你,远阪。又让你照顾了」
「————算、算了,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士郎也受了那麼重
的伤,意识会模糊也是当然的嘛」
「……那,有没有哪里痛的? 虽然外伤是合起来了,但内部还不知
道。有异状不处理会很糟吧?」
「————没有。虽然很疲倦,但不会痛。只是,总觉得———」
感觉像是飘浮在空中一样
不知道自己怎麼会在这里
想不起来,今天自己做了什麼————
「————! 远阪、学校呢!? 我在那之後怎麼了……!?」
「没事的,请放心吧。学校那边有绮礼去支援了。走廊的修补和事
後处理就交给那家伙了,所以不用去想也没关系。他好歹也是神职人
员,不做点事会遭天谴的」
「———那家伙? 那学校那边」
「没有出什麼大事。虽然很多学生被送到医院,但性命好像是保住
了。大家都说是营养失调,要在医院休息两三天」
「————是吗,那就好」
太好了
虽然解除结界的有点晚,但还不是赶不上
一放心下来,全身就失去力气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靠在墙上
「……那我的身体,也是言峰治的吗? 就算是远阪,也治不了那麼
重的伤吧」
「你在说什麼啊。那是你自己治好的喔。跟Berserker那时候一样。
伤口自己就合起来了的超强回复力……你应该不记得了吧?」
「怎麼可能记得。我自己也搞不懂啊。在跟Saber订契约前,我的
身体可是很普通的喔」
「……哼—嗯。说不定祖先是蜥蝪什麼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说啊。别用认真的表情说那种恐怖的玩笑。我也很不
舒服喔。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变成什麼东西了」
「这不是很好? 不管怎样,你都因此而好几次死里逃生了嘛。都已
经二次得救了,就算当只蜥蝪我想也很划得来喔?」
「……远阪。欺负重伤病患很好玩吗」
「现在不是重伤病患了对吧。算了,总之先去向Saber道谢吧。虽
然原因不明,但士郎的身体会这样也是托了Saber的福嘛」
「————啊」
被远阪一说,我混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
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被她所救、需要她的我,有著必须尽快告诉她的话
「咕————」
我立刻站了起来
身体的关节果然还是会痛,但这种事不必在意
「远阪,Saber呢?」
「在道场。我要去房间拿行李了喔」
远阪脚步轻盈地走向别栋
「痛……」
关节在发疼
我咬牙忍耐著,加快往道场的脚步
走到了道场
Saber一个人,像是在冥想一般正座著
「士郎……!? 你醒来了吗!?」
注意到我进来的Saber,很快地站了起来大步走近我
「抱歉,刚刚才醒来。那,Saber」
「什麼抱歉! 我有像山一样多的事要对你说……! 不管我而自己
赴敌人之约、还想要一个人战斗、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
「你知道,这每一件事都是会直接导致死亡的愚蠢行为! 不、实际
上你是差点就死了。像这样让我著急你很快乐吗……!」
「啊————不是、那个」
「什麼! 如果只是半调子的解释我可不理会。今天一天,我要好好
听一下你的想法!」
Saber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样地逼近
虽然的确是很有迫力,但怎麼说,看到Saber表露出这麼多的感情,
我很高兴
「……我知道,我会好好说的。那就谈一下吧,Saber。我身体已经 没问题了」
「咦……士郎,伤口好了、吗」
「啊啊,好像是。总之是活下来了」
「是吗———太好了」
刚才的气势不知道跑哪去了
Saber像是从心底感到放心地松了口气,像在祝福我的平安一般,
温和地笑了
「————————」
……觉得心痛。原来我让原本没有表情Saber,不安到了会露出这
种表情的地步
我并没有去信赖她
即使如此,她还是接受我为她的作战伙伴
「————————」
……我是,笨蛋
连这样纯粹的信赖都没注意到
连让她战斗这麼单纯的信赖,都没有给她
「Saber」
我自然地开口
对著过去只要对看就会不好意思的人,真的非常自然地,从正面看
著她
「……什麼? 有什麼事吗,士郎?」
「————抱歉。我是,笨蛋」
我鞠躬
「什……士郎,请不要这样。刚才只是说得过头了。虽然我的确有
生气,但你没有必要道歉————」
「有。身为伙伴,向Saber道歉是当然的。抱歉让你担心了。以後
只要有Saber在,我不会再一个人战斗」
「————士郎,那」
「啊啊。Saber,把你的力量借我吧。我一个人赢不了其它的主人。
对我来说,你的帮助是必要的」
「……那麼,你就是承认过去的行动是错了吧? 士郎身为主人应该
尽力在後方支援,战斗是我的责任」
「————————」
……不对
只有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错
我现在,也不想看见Saber受伤的样子
因此我过去才不准她战斗
……错的只有这点
因为如果决定要跟她一起战斗,我就应该全力的保护她————
「……不。我不觉得自己错了。如果Saber要保护我的话,我也要
保护Saber。我没办法,只让Saber战斗」
「————————」
……Saber没有回答
道场里飘著冰冷的空气
「————————」
……即使如此,只有这点我不能让步
既然这样就只有拜托到Saber答应为止了。当我这麼想著而抬起头
来时
「……唉。这麼顽固,还真像你呢」
「咦……? 那个、Saber?」
「真是的,到现在我也不必回答了吧。我是你的剑。除了我,还有
谁能成为你的力量呢,士郎」
这麼说著,Saber伸出了左手
「————————」
我想不出什麼适合的话语,握住了她的手
……确实地相握的感触
从相遇後经过数日,我们总算———订下了,真正的契约
「? 你们两个,在握什麼手啊?」
呃
为什麼你这家伙会刚好在这时候出现啊……!
「————」
我跟Saber慌慌张张地放开手
「? 有点可疑喔。该不会背著我在讨论作战吧?」
「不,不是那样的。那个、只是为了观察主人的身体健康,在量脉
搏而已」
「————」
我呆住了
Saber说了个非常奇怪的谎
……不,话说回来,为什麼连Saber也慌慌张张的
「嘿。真特殊的量脉搏方法呢」
远阪好像很不可思议地看著Saber
是因为不习惯说谎吗,Saber的举动变得越来越可疑了
……这时候不帮忙的话,情况会变得更奇怪的
「喂,有什麼事吗远阪。你刚刚不是说到房间拿行李的吗」
「啊,对对。来Saber,这个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
远阪把一个手提袋交Saber
……收下袋子的Saber,很稀奇地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这是最後一件了所以要小心喔。就算是强制召唤,强迫武装的话
衣服也会破掉的」
「对不起。因为事情突然,没有想到那边。不过,凛还有著同样的
衣服真是太好了」
「嗯。设计很单纯,像制服一样嘛。绮礼那家伙,都只塞给我一些
俗气的衣服。……算了,反正是跟我不搭的衣服所以也没关系。不过
为什麼一定要这件衣服啊,Saber」
「———嗯。因为士郎说过很适合我」
……哈啊
虽然不太懂,但那好像是Saber的第三件衣服
因为我家没有女性衣服,於是Saber就跟远阪借衣服了
「…………」
可是
这种女性话题,要是在我不在的地方讲我会很感激的
我也是男人啊
难得说点认真的话,一下变这种话题不就会让人脱力了吗———
然後,因为没什麼事可做,我被远阪跟Saber逼著去睡觉了
虽然意识恢复了,但我的身体却还是重伤
被Rider切割过的两手,本来是必须从手肘切除的重伤,而且从三
楼落下的身体也是满布伤痕
不管有多少事情要想,现在得先睡觉让身体治好,这好像是她们共
同的看法
「………………」
不过,我跟慎二必须尽快做出个了结
慎二是毫不犹豫地发动那结界的
我也知道,放著这种家伙不管是有多麼危险
「…………可恶……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了……可是」
眼前像是晕眩一般的空白
……恢复的只有头脑而已
一躺下来,还没痊愈的身体就渴求著睡眠
「……明天……到了,明天————」
……到明天就不能像这样休息了
就算身体还没治好,也必须要抓到逃走的慎二————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5 PM
正篇● 十日目---------
我在做恶梦
负伤的身体,为了尽量休息而期望著更深沉的睡眠
但是我的内心还停留在那景象中,没办法到达真正的深眠
还未痊愈的身体在发热,不断懊悔的心也仍然在被灼烧著
是被梦魇困住了吗
我在昏睡中,意识不清地做著梦
……有多少人牺牲了呢
虽然远阪说没有死伤,但那只是表面
被强迫吸出生命的人,不可能没有留下後遗症
会身体不良好一阵子、因为缺氧而造成记忆伤害
还有学生的肌肤溶解了
那就算痊愈了,也会残留一辈子的伤痕
……身体在痛
差点被杀———不、的确已经死过的身体在痉挛著
身体的痛楚在诉说著,虽然把大家卷进来是场灾难,但我还是做得
很好了
因为我阻止了这灾难,避免了本来会致死的伤害
那就不用懊悔,也不用觉得耻辱
现在就乖乖地落入睡眠吧
不
我没办法用这样的理由,欺骗自己
发生了惨剧、而自己在场却又什麼都做不到的这件事还是没变
虽然我说要救人
但同时地,我一个人却谁都救不了
还不如把那件事当成搞错了,当做没发生过———内心跟身体就都
能乖乖地睡了吧
……不爽
居然因为身体虚弱,而连内心都在想这种蠢事,别开玩笑了
不可能有那种奇迹的
居然想说因为那是不合己意的事、无法卒睹的惨剧而想回到从前重
头来过,真是严重的侮辱
让已经发生的事变成『没发生过』这种事,我做不到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更重要的,那是不能去做的事
……所以,我无法将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我能做到的事只有一件———如果我厌恶现在正看著的景象,那我
就只能想办法使它不再发生
睡眠就到此为止
自己的身体就不用管了
既然身体能动就起来跑吧
如果要把所有人都能不受伤害这件事当作理想的话,就连死亡之
渊,都要———
睁开眼睛
我深深地呼吸,将空气送入肺部
「————哈啊」
寒冷的冬天空气,减少了我的睡意与不安
习惯是很了不起的,现在时间才刚到六点
从一到起床时间就会起床的这点看来,身体应该正在恢复了吧
「————好」
我撑起身体叠棉被
在这样轻松的动作中,突然
左肩像是裂开一般地传来痛楚
「唔……算了,也是啦。果然还是没有完治嘛」
不过也只是『痛』而已
跟几天前被Berserker腰斩的时候比起来要好上几分吧
那时候体内乱成一团,呕吐感比疼痛还来得厉害
我走到早廊上
天空像是要下雨般地布满了云
「士郎,你醒来了吗……?」
「啊啊,刚刚醒来。Saber今天早上倒很早起哪。平常这时候不是
还在睡的吗」
嗯,明明早饭都还没做好,Saber会起来真是稀奇
「……士郎。我并不是自己喜欢睡才睡觉的。我应该说过,我会睡
到早饭前只是为了储存魔力。希望你能不要用那种,好像我一直在睡
过头的说法」
「? 为什麼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喔。只是想说你这麼早起没关
系吗」
「……喔,是吗。觉得我早起很奇怪是吧」
Saber的语气很冷淡
……是我多心了吗
今天早上的Saber,看起来比平常还严厉,更不客气的样子
「不,不是奇怪,是没关系吗。Saber是因我的关系才必须经常睡
觉的吧。这我知道的,所以今天早上就睡到我去叫你比较好不是吗」
「当然。可是,那只不过是待机状态罢了。我睡觉是为了应付紧急
状况。在现在还睡不是不合道理吗」
「? 为什麼不合道理啊。现在没跟人作战,也没被人袭击啊」
「咦……不、就是说、那是」
是有什麼事不方便说吗,Saber结巴了起来
「算了。现在也不是紧急状况,在出门前还是睡一下比较好。早饭
做好後我会叫你的,在那之前就保存精力吧。因为我今天要借助Saber
的力量」
我向Saber道别後走向厨房
「———请等一下,士郎」
「? 什麼啊Saber,还有什麼————」
「你刚刚的话,我可不能当作没听见。你刚刚是说要做什麼」
「————————」
我不由得屏息
明明在问问题,但Saber却像是不让我回答地盯住我
「而且你的身体应该是非静养不可的吧。凛会准备早饭的。士郎应
该做的事就是到房间休息,让身体复元。不准你说不同意」
「……Saber」
Saber的空气,是因为认真地担心我的身体,才会严厉起来的吧
「请回房间去士郎。需要睡眠的不是我,而是你」
……是看出我的想法了吗。Saber的眼神变得更严厉了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办法放著慎二不管
「不,我不回房间。我已经休息够了,而且也有事非做不可吧。准
备好後就到街上去吧,Saber。我们要在今天内抓到慎二」
「为什麼呢。没有必须在今天抓到Rider主人的理由。战斗应该等
到士郎的伤痊愈後再开始。到时也不迟吧」
「———不对,Saber。要说顺序的话,我的身体是次要的」
「————」
「没有时间了。你也知道慎二那家伙会做些什麼吧。要在他再度布
下那种结界之前,把他跟Rider分开。只要没有从者,慎二就应该什
麼都做不到了」
「……你是说,你不想再像昨天那样出现牺牲者吗。你并不是要打
倒骑兵的主人,只是为此而战斗?」
「没那种事。只是要让慎二负责。为此才必须打倒Rider的。而且
为了不出现牺牲者而行动是当然的吧。这种事,已经是在战斗理由之
前的问题了」
「………………是吗。既然主人这麼说,我就只有服从」
之後Saber就不说话了
「找慎二……? 我是没意见,不过你是确实有胜算才说的吧,士
郎」
早餐後
当我一建议不能放慎二不管後,远阪就这样反应
「咦……胜算,对慎二的吗……?」
「对啊。我先说好,要是你说没有胜算还想对其它主人出手的话,
我可是会笑的喔」
「啊————呣」
……糟了
说起来,我只想著要阻止慎二,没想到阻止的方法
「……等一下。卫宫同学,你说真的?」
「呜————抱歉,你笑吧」
「……唔哇。不好意思,这笑话我可笑不出来喔」
……呜。被她这样反应,我真的体会到自己是个笨蛋,感觉身体变
小了
「Saber。你主人是这样,那你自己呢? 对要跟Rider作战有异议
吗?」
「只是要跟Rider作战的话没有问题。我已经确认过她的能力了。
这点我想士郎也了解。再怎麼说,他都是直接跟Rider对峙过的」
「啊,是吗。那士郎也知道Rider大概在什麼程度啊」
远阪用视线问著我
当然是在问Rider有多强吧
的确,我能掌握住Rider的强度
是因为跟从者订下契约,还是因为令咒的关系呢
就算是其它主人的从者,只要看过其战斗就能将能力数值化
Rider本身并不是那麼优秀的从者
「Rider没有Saber那麼强。如果是一对一,我想是绝对输不了的」
「这样啊。那确实有胜算不是吗。因为慎二不是魔术师,Rider不
能从主人身上得到支援。这样就必然成为Saber和Rider的单挑了呢」
「………………」
远阪说得也对
只要主人是慎二,Rider就只有单独战斗
Saber应该是没有不利之处,可是————
「什麼啊,一副没干劲的表情。还有什麼其它的问题吗?」
「……啊啊。听好了远阪,Rider明明就被战力远胜於她的Saber
压制住了,但还是能带著慎二逃走。我想那个就是Rider的宝具
吧……」
蹂躏走廊的光之箭
如果Saber没有来压倒我的话,那破坏波就会把我的身体一片不留
地吹散吧
如果那是Rider的秘密武器的话,就算Rider本身的能力较弱也不
能对情况乐观
不,我甚至觉得,就算情况乐观,那也是不能惹的对手————
「……哼嗯。也就是说,Rider是宝具比本身还要优秀那型的罗」「那,Saber。先不管士郎,你应该知道Rider的宝具是什麼吧? 都
在眼前用过了,至少能够推测吧」
「……很对不起。我当时因为全力保护士郎,没办法确认那是什麼。
如果因为那种事而分心的话,我跟士郎都会被卷进那一击里吧」
「被卷进去……怎麼,Rider的宝具是可以隔空的吗?」
「很接近。要分类的话是接近凛所用的魔术。那个应该不是像我的
剑或Lancer的枪一样的对人宝具吧」
「接近我的魔术,那才奇怪了。Saber有著超群的对魔力不是吗。
现代的魔术根本就伤不了你。居然连你都不得不闪避,那麼」
「———是的。神秘在更强的神秘之前会被无效化。能够穿过我的
铠甲的,只有你们所说的魔法,还有栖身在神域中的幻想种而已」
「魔法使———你说Rider是魔术师吗……!?」
「不,并没有感觉到那麼大的魔力。她是骑兵。要有魔法使的话,
也应该只有Caster吧。我想Rider的宝具恐怕是别的东西」
远阪听了Saber的回答後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现在还听不太懂
「Saber。你的铠甲有那麼坚硬吗? 你说只有魔法能穿过,那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就是魔法了吧」
「咦……? 嗯,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的确是接近魔法的”诅
咒”,可是……凛,你能跟士郎说明吗」
「我? ……算了也可以。简单来说,士郎就是以为只有魔法能伤
到Saber吧?」
「啊,不是……也不是那样。只是觉得,那麼坚固的铠甲好了不起
哪」
「当然了不起啊。不只Saber,从者们全都是英灵喔? 也因为是
灵体,一般的手段根本伤不了他们。因为从者本身就是一种神秘」
「能用物理方法伤害从者的,只有同样身为英灵的从者。反过来说,
如果同样是从者,就算只是裁纸刀也能伤到Saber」
「……就是说如果对手是从者,Saber的铠甲也不是那麼完璧……
对吗?」
「对。可是因为Saber本身拥有优秀的接近战技术,以武器作战也
是伤不了Saber的。剩下的就是从远距离的攻击,也就是魔术这种隔
空道具,但因为Saber明明是骑士却有非同小可的对魔力,大部分的
魔术都会被弹开喔」
「代表恶运的诅咒根本起不了作用,将魔力以箭放出的直接干涉也
没有效。要打倒Saber的话,就只有正面进击打败她而已」
「————————」
Saber静静地听著远阪的说明
没有插嘴,那这就是真的了吧
「什麼啊,那不公平吧。如果剑技赢不了的话就只有靠魔术了,可
是连魔术本身都对Saber没效那要怎麼办啊。总觉得有点不公平喔」
「也对呢。可是Saber也不是接近战就绝对不会输的对吧?
Berserker如果只看力量的话是在Saber之上,lancer在武器上也有
著必杀之枪。刚刚说的Rider也有著能逼退Saber的宝具,所以Saber
也不是完美的」
「我们也有办法打倒Saber的。单纯点的就是用比Saber的对魔力
还强的魔术,或是借用从者的武器在她睡觉时砍下头来。因为从者的
武器跟从者本身是同样灵格,也是有可能伤害得了的」
「………………呣呣」
虽然是很危险的比喻,但能够了解
———呃、等一下远阪
这种话不能在本人面前说啊
「是、是这样啊。那就是说并不是Rider的宝具特别优秀,只是因
为是从者的攻击所以Saber才专心防守的吗」
「怎麼会。如果Saber专心防守的话,不管Rider本身做什麼都不
可能压制住Saber的喔。因为Rider本身并不是那麼优秀的英灵,就
算用了宝具也没什麼了不起的。对吧,Saber? Rider的宝具,是跟
Rider本身能力”没有关系”的武器吧?」
「恐怕是。我想是不依靠Rider的技术或魔力的自动武装,本身就
具有效果的宝具。像是魔术或是幻想种。不管是哪个,从那魔法阵放
出的东西都是压倒性的。如果被正面击中,应该没有从者能活下来吧」「是吗? 以数值来说是多少?」
「用你们的话来说是A+吧。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没办法断
定」
「A+!? 什麼啊,那不是接近魔法了吗……! 唔哇,用了那
种东西学校居然没有被吹走呢」
「应该不只是单纯用来破坏的道具吧。可能本来还有其它用途」
「……是吗。但还是很麻烦呢。从Saber的话中听来不只是A级的,
瞬间攻击力在从者中也是最强的」
「………………哼。好像的确是攻守俱优的宝具吧」
对著沉思中的远阪,Saber表情奇妙地同意著
「……?」
怎麼了
Saber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Saber? 对远阪的意见,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吗?」
「咦……? 啊、不是、也不是那样……嗯,去追究哪边比较强、
对骑士来说是不适当的行为……」
「?」
可疑
Saber像是为自己的态度觉得不好意思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不下去
「……算了。对了啊,刚刚你们说那个很奇怪呢? 什麼Saber跟
Lancer的宝具是对人宝具的」
「对人宝具、吗……? 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风王结界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只是用来”打倒敌人”的武器。就算带有强
大的魔力、诅咒,用途也只是在对付人而已」
……嗯,那也是
Saber那看不见的剑,在战斗时的确很有利
但那也只有在对人的时候
在要砍柴时,不管剑看不看得到,速度都不会变吧
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也一样
必定贯穿心脏的诅咒之枪,如果遇到了岩石或房子,也不过是把坚
硬的枪罢了
「……原来如此,所以叫对人宝具吗。那麼Rider的宝具是———
—」
「应该是对军宝具吧。这麼说来,我有听父亲说过。宝具中有对人
优秀、对军优秀的」
「简单来说,对人宝具就是有无限子弹的手枪,而对军宝具就是只
有一发的飞弹。Rider的宝具虽然强,不过也因此而在使用上有很多
限制吧。至少,并不是像Saber的剑一样能持续”一直都看不到”的
状态的宝具」
「什————」
等一下
手枪跟飞弹,那根本不能比啊
虽然Saber的”无形之剑”也很了不起,但在那种乱来的宝具前还
来不及挥剑就会被吹走吧————
「……也就是说。要跟Rider战斗的话,就要在她使出宝具前打倒
她吗」
「应该吧。宝具互斗的话就没有胜算。要想去找Rider跟慎二的话,
请把这点记在脑里吧。一个大前题,就是要在Rider使出宝具前打倒
她。战斗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或者在我战斗的时候把Rider的主人打倒就好。那个主人没办法
战斗,这样说不定会比较确实」
这是结论
我们不但不知道Rider的宝具是什麼,那宝具的威力还非常之大
既然没有对抗的方法,就只有在她用出之前打倒她
不管其它从者的宝具是什麼,就是不能跟Rider互拼宝具
「……谢谢忠告啊,远阪。我们要去找慎二,你怎麼做。要看家吗?」
「……也对呢,你既然这麼说,要我们去找慎二也可以———算了,
不要吧。敌人不只有Rider,而且我们本来就只是为了打倒berserker
才合作的嘛。在士郎去追慎二的时候,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
远阪露出了有点冷淡的笑容,站了起来
「那再见罗。我期待有好结果喔」
我把远阪留在家里,跟Saber外出了
早上七点半
坡道上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学生们要上学的时间,但今天却人影稀疏
「学校好像停课了呢。就算没有人死亡,但是大半学生都还站不起
来吗」
「……就像是严重的营养失调嘛。要花上几天才能正常活动吧」
不过,那还算是比较轻的受害者
肌肤变质,末端坏死
其中好像还有学生几乎失明
「……听说大河也被送到医院了。不去探病没关系吗,士郎?」
「啊啊,藤姐只是疲劳而已。还说不用担心,要认真地在家读书」
出门前,我先打了通电话到藤村家,确认藤姐没事
虽然想去探病,但现在必须忍耐
「那就要专心在搜索上吧。这样是没关系,可是士郎心里有底吗?
我虽然能感觉到从者的气息,但不接近就无法察觉。如果没有什麼线
索的话,要找出他们不是很难吗」
「啊啊。的确,如果慎二什麼都不做地躲起来就很难找。那从那家
伙的个性来说,经过昨天那件事,我不认为他会乖乖的」
慎二不是被打倒後会变老实那类型
他是被人打了就要加倍回击的人
「……那麼,就是说Rider的主人会再度铺设结界……?」
「不会错的。那家伙跟我一样,不能提供从者魔力。要对我们复仇
的话,就必须贮存魔力吧。那麼要找出他们来就没有那麼难不是吗」
「———不是要找Rider的主人,而是要找结界吧」
「啊啊。就算感觉不到主人的气息,但那种结界只要靠近就能察觉
了。而且也能锁定地方吧。只要找大型建筑物、很多人聚集的地方就
好」
「我吃惊了。好厉害呢,士郎」
「我说啊。我也不是没脑袋的喔。如果没有自信找出他们的话,就
不会说出这种话啦」
……没错,我有自信
虽然也因为结界很好找,但像我们这样到处走动的意义更大
因为就像我不会放慎二不管一样,恐怕那家伙,也不想就这样不对
我复仇吧
以防万一,我们到了慎二的家
让Saber感觉了一下有没有Rider的气息
结果是没有
……算了,他也不是冷静到能潜伏在自己家的人
「走吧。慎二如果要张结界的话不会在这边,而是在新都那边。把
商业街的大厦全都逛一遍吧」
我向Saber出声,离开了间桐家
「这样好吗士郎? 这里是樱的家对吧。既然走到这里,叫一下如
何? 我想我们还是有这点时间的」
「————————」
我的确很担心樱
从远阪那听说樱只是身体不适,幸运地没有外伤
即使如此,要是可以的话我也想看看她,因为一直受她照顾,至少
也该报答一下
可是————
「算了。在这战争结束以前,不能跟樱见面把她卷进来哪」
……而且,最重要的是
等下就要跟樱的哥哥战斗的我,不能跟樱见面
如果最後变成杀死慎二的最差劲结果,以後也不能跟樱见面了吧
……那麼,还是不要留恋比较好
这是我该做的最好方法,我想对樱来说,也一定是最好的————
我们任意地走在大厦间
虽然看过了比较大的建筑物,但一点反应也没有
「————————」
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活动著像铅一样的手脚
为了调整紊乱的呼吸,我稍微站了一下做个深呼吸
「? 士郎,有什麼异样————」
Saber朝站住的我回过头,脸色突然僵硬起来
「士郎,来这边」
「咦……等一下,这边是公园喔。那边还有建筑物没看过的———
—」
「那个请留到待会再说。现在往这边才是最优先的」
是发现什麼在意的东西了吗
Saber口气严厉地把我拉向公园
「等一、Saber……! 到这种地方来要干嘛啊。这里什麼都没有。
Saber也知道吧!?」
「好了,请坐在那边的椅子上。有话待会再说」
「呣————」
我?Saber的眼神逼著,不情愿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
只有一瞬间地,失去了意识
「啊————咧」
我把一只手按在头上
额头上流著汗,虽然坐著但呼吸紊乱
……呃、等一下
在这寒冬中,我为什麼会流汗啊
「……真奇怪哪。我有这麼累吗」 当我这麼说著的时候,我总算注意到自己身体的状态
我并不是疲累
这只是因为,还没痊愈的伤在发疼了
「————唔」
……怎麼回事。不管怎麼深呼吸,呼吸都调不回来
坐在成椅上的腰很沉重,双脚则拒绝站立
「你好像总算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了呢,士郎」
Saber在生气
……那当然。说要找出慎二的我,怎麼能在长椅上休息呢
「———抱歉。我马上就能动了,稍微等一下」
「我要说的不是那种事。对你说什麼好像都没有用呢」
「————?」
我知道Saber在生气
虽然知道,但却还搞不懂她是为了什麼而对我生气
「等一下Saber。你不仔细说,我不知道你想说什麼啊」
「不知道的话也没必要说明吧。好了,士郎请在那休息。如果你不
喜欢一个人休息的话,我也会陪你的」
说著,Saber就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咦————」
长椅呢,并不是很大的东西
我跟旁边的Saber,近到只要稍微倾斜身体就碰得到肩膀
「等————不、等一下Saber。没有时间休息了吧。我们不是来
玩的————」
「我不是来玩的。休息也是战斗的一环。有意见的话,就请你先把
呼吸调匀吧」
「唔……不、什麼调整呼吸啊你」
虽然身体很疲惫而无法顺畅呼吸,但Saber要是再靠近的话心脏就
要暴走了————
「士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你刚才都在勉强自己的身体,现在
请先把肩膀放松冷静下来。胡思乱想的话身体会没办法休息的」
「不、就是说」
既然想要我冷静下来,不是该再离我远一点吗
虽然不知道Saber怎麼想,但对我来说,Saber是同年纪的女孩子
不,虽然其实是比我小,但总之是女孩子
……而且、那个、还是超脱现实的美人
有这样的女生在这麼近的地方,身为男人还能冷静吗
「……士郎? 是我多心了吗,感觉你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了」
「没、没那种事……! 我、我可没有胡思乱想喔!」
「……那就好……不过还是躺著比较好吧。这附近可以休息的地方
———」
Saber左右来回看著
……呃
为什麼这麼寂静的公园里,会有家伙让恋人膝枕著睡觉啊
「……………………」
而Saber呢,一边看著那对情侣,一边像是在想著什麼的样子
「士郎。感觉不舒服的话就躺下来————」
「没事的! 安静一下马上就能冷静下来的、不用太担心! 现在
就不要管我吧!」
我把脸从Saber那边转开,为了不让视线对上而闭起眼睛
「…………………………」
……让感觉平静
接下来只要,尽可能不意识到旁边的Saber,拼命地深呼吸———
—
过了一晚,火势减弱了
原本凶猛地向上窜烧的火墙,现在也不在了
周围是一片烧焦的草原,焦黑的木材劈里劈里地冒著烟
我仍然倒在地上,想著这声音还真像仙女棒呢
天空一片阴暗
马上就要下雨,而火灾也会结束了吧
我连呼息都无法呼吸,只是呆呆地望著天空
周围都是烧焦的屍骸
我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烧伤,尤其是胸口上有著特别尖锐、灼热的感
触
刺入了胸中
如果把手指伸进腐坏的肉体里,好像马上就可以抓住心脏一样
———啊啊,说起来也是啊
我不是因为疲累才倒下来的
已经麻痹的身体,可没有温柔到能因为疲劳就休息的啊
我会倒下来,我想只是因为
受到的伤,让手脚无法动弹了
所以我很认命,也没有慌乱
因为已经知道没有救了,而且周围的人也都是这样断气的,我没有
害怕
只是抬头望著阴沉的天空,观察逐渐步向死亡的自己
但是,即使如此
朦胧的意识中,还是想著,要求救到死前的最後一刻————
……呃,有点奇怪
什麼胸口上的灼热感触,我不记得有这种东西啊
「———————」
我一下坐起身来
打开衬衫前襟,确认自己的身体
「———对啊。没伤口嘛」
胸口上没有伤痕
当时我本来就是因为烧伤而呼吸困难地几乎死亡,可没有受什麼致
命伤
要是有致命伤的话,就算是切嗣也救不了我吧
不,现在跟那种事比起来,重要的是————
「呜哇、已经晚上了……! 我睡著了吗Saber!?」
「是的。因为你睡得很熟所以没有叫你,不过好像很值得呢。跟之
前比起来,士郎的脸色好了很多」
Saber就在我身旁,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很坏哪。就算睡觉是我不好,把我叫醒也可以不是吗。我
说过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吧」
「休息是必要的行为。而且士郎只睡了约一个小时,也没什麼问题
吧」
「呣,那是就结果来说啊。如果我没醒来的话你打算怎麼样啊」
「也对,我想也差不多吧。太阳下山後也变冷了,我正想著差不多
要叫醒你了」
Saber乾脆地回答
……不行啊。不管怎麼想,我想这次都是Saber说得对
「……算了,现在身体的确是很好啦」
我从长椅上站起,缓慢地走在草原上
草原上,已经没有过去的样子了
不管是过去住宅区的样子,还是那个红色世界的样子
但是,只是在这里睡觉就会看到那无聊的残像,还是让我觉得不高
兴
「士郎……? 有什麼问题吗……?」
「啊啊,不是。只是觉得反正要休息的话,应该到别的地方去的。
这边好像,有太多讨厌的回忆了」
「讨厌的回忆……? 士郎跟这地方有什麼关联吗?」
「咦……? 对了,还没说过呢。我啊,以前是住在这附近的。不
过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发生了很大的火灾,父母跟房子都被烧毁。
我在那时被老爸救了,就这样当了养子喔」
「什……那麼,你」
「啊啊,我不是切嗣亲生的小孩。而且跟圣杯战争也不是毫无关系。
听说这里是上次战争最後的地方喔。在此活下来的我居然成了主人,
该说是讽刺呢,还是有缘呢」
我走在草原上
明明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十年了,这里的草好像还是长不好
……说不定是死去人们的懊悔,染进了这片土地吧
「士郎。你之所以要不让牺牲者出现,就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你
自己是圣杯战争的牺牲者,才不想出现像自己一样的牺牲者……?」
「咦————不、那个」
说起来,我说不定真的是那麼想的
可是不可思议地,总觉得自己一次也没那样想过
「……是怎样呢。虽然Saber说的也对,但我想理由应该更单纯吧。
十年前啊,我在这被切嗣救的时候,就只有高兴。因为我什麼都没有,
所以才憧憬著自己也能变成那样就好了吧」
没错,我当时只有高兴
希望救援,而又实现时的感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但是,同时地
我越高兴,罪恶感也就越重
「可是,我觉得只有自己实现愿望很不舒服。虽然我被老爸救了。
但其它人们没有被救,就一直那样」
每个人都在求救,在那之中只有一个人,我的愿望被实现了
只为了救一个人
而牺牲了其它所有人
所以———卫宫士郎,必须负起这责任
「不过,已经发生的事也不能挽回哪。如果想要报答死去的人们,
至少应该防止以後再发生这种事。我不会让十年前的惨剧发生。要是
再次发生,那我才是没脸去见牺牲的人们吧。我的理由,我想也只是
这点程度的事而已」
现在得赶快再开始搜寻慎二了
身体也变好了,得快点走过还没调查过的大楼
而且,到晚上的话行人也会减少
如果慎二想要袭击我们的话,这是绝佳的机会吧
要把自己当成诱饵的话,等下才是重头戏
「走吧Saber。总之先回到商业街吧」
「…………」
「Saber……? 怎麼了,忘东西了吗?」
「不。只是,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我说要先把伤治好再去找Rider
的主人,而士郎对我说搞错顺序了」
「?」
呣……说不定是说过,但我不记得那麼细微的事了
「士郎昨天也说过相同的话。虽然从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但我在那
时才确定。———你是,不打算帮助自己的人」
就像----那是一种罪恶一般
Saber直视著我下了断言
「你对於别人比自己还优先。虽然这是很了不起,但这样你有一天
一定会後悔。……士郎,你应该更重视自己」
Saber从我身边走过
「走吧。待在这里的确会给你带来负担」
Saber朝著商业街走去
虽然想朝她出声,但结果还是没有叫住她
「————你在」
说什麼啊,虽然想这麼说,但喉咙堵住了
什麼不打算帮助自己,怎麼可能会有那种事
虽然不可能会有,但不知为何———我连一句否定的话语,都想不
出来
———我们走在夜晚的街上
时
间已经过了八点
在车站前正热闹的时间,我跟Saber望著町内的地图
「主要的建筑物都走过了呢。还有其它要去的地方吗?」
「也对,稍微偏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些工厂。那边也是人们聚集的地
方,得调查一下。不过我是觉得工厂跟慎二的兴趣不合啦」
……连在回答的时候我都很难去面对Saber
是因为刚才对话的影响吧
因为Saber表现的像是没说过那些话一样,让我更加在意
「那Saber怎麼样? 感觉到Rider的气息了吗?」
「……不,没有感觉。因为曾跟她战斗过,只要接近就会有感觉,
但是————」
刺入肌肤的违和感
这魔力波动连我都感觉得到
Saber不可能毫无感觉
「……士郎。我想也不用说了」
「我知道。……那麼,在附近吗Saber」
「不,似乎还没有那麼近。不过确实是在看著我们。……这个魔力,
是对我们的宣战吧」
在看著我们……就是说,总算是上勾了吗
从Rider明显地放出魔力的这点看来,是在引我们过去吧
「————那。这感觉,是Rider吗」
我切换了意识
刚才的笨拙,早就丢得远远的了
「我来追寻魔力。请小心,主人」
我不出声地点头
如针般刺入肌肤的杀气,是从行人逐渐减少的商业街上放出来的
是刚好今天没有人加班吗
被称为新都象徵的大楼灯火,已经几乎都消失了
人行道上人影稀疏,视野并不差
没有可疑的人,慎二应该是在另一端……也就是刚才我们在的公园
吧
……刺入肌肤的杀气又变得更强
这附近的确有”敌人”在
不,该说是
「————————唔」
背上一阵发寒
连我这种外行人都能感觉到杀气,我们该不是已经进入”敌人”的
攻击范围了吧
「……Saber,要小心。总觉得,很诡异」
「……嗯,士郎的感觉没错。虽然我不觉得会在这种有人的地方被
袭击,不过那也要看对方。小心是不会过分的」
我不说话地点头,走向公园
这时候,就先忽视掉这种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压迫感吧
商业街上看不到慎二或Rider
如果他们要来袭击的话,就应该在没有人的公园————
「士郎————!」
「? 怎麼了,Saber」
我朝Saber回头
她像闪电般跳了起来
在我头上,弹开了那一击
「!?」
我抬起头
眼前耸立的是直达天空的大厦
而在大厦侧面的是,如蜘蛛般贴附的”敌人”
「什————」
几乎覆盖全身的长发,还有优美白皙的四肢
把脸藏在面罩後的那人,的确是骑兵的从者没错…………!!
「————呼」
贴附在大厦五楼附近的那人,缓缓舔了一下嘴唇,看著我
……背上结冻了
不会错的
那人刚才是从大厦的楼顶跳下,从头顶这个死角来袭击我头部的吗
————!
Saber落地
跳到我头上弹开Rider攻击的Saber,一瞬间就已经武装起来了
「Saber、那家伙……!」
「我去追! 士郎请待在这里……!」
「咦———去追、怎麼追啊!?」
Saber往地面一踢
银色的铠甲一瞬间就从眼前消失了
「什————!?」
如果说从楼顶落下的Rider很荒谬的话,那仅凭跳跃就去追击Rider
的Saber也很荒谬
不,常识对身为从者的她们本来就是不适用的吧
Saber跟Rider一样,踩著大厦的侧面,如雷电般袭向Rider———
—!
两个黑影迅速交会
在上空冲突、分开,踩著大厦又再次冲突的两人,看起来旧像战斗
机的空战一样
而我————
———> ?????追?????……!
「———————」
不能就这样看住了
是因为没有立足点的关系吗,Saber不像以前一样彻底压制住
Rider。
两人的战斗一点点地往上空跃进,以大楼的楼顶为目标在移动著。
「对了、楼顶————!」
如果Rider是从屋顶下来的,那慎二在那边的可能性就相当
高……!
与Rider作战的条件有两个。
在Rider使出宝具前击倒她,或是先打倒身为主人的慎二。
即然Saber正在与Rider战斗,那麼我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
两条人影不断往上窜升。
距离地面已经很遥远了,而战斗还在不断地增加高度。
两人都不需要立足点,仅利用踢墙的反动力就能朝更高处飞去。
在那过程。
在以顶楼为目标而飞跃的一瞬之间,战斗不停地重复著。
如果有人从地上仰望的话,应该会联想到钢珠台吧。
不过,在相斗的这两人并不是肉眼能够捕捉的。
那是只能勉强辨认战斗轨迹,而看不到人影的死亡马戏。
「————啧」
这种表演并不是Saber所期望的。
就算是对从者来说,也没办法独身在空中飞行。
虽然能够奔上大厦的墙壁,但结果就只能一直奔上楼顶。
这种事跟自由落体没什麼两样。
不是在上升的势子用尽之前继续上升,就是失去势子而落下。
所以,若要把这行为用「落入空中」来描写也没错吧。
从一开始,就只以楼顶为目标。
在那过程、这一瞬间中,如果受到对方的一击,就只有凄惨地往地
面坠落了。
———但是。
这个规则,不适用於那Saber必须打倒的敌人。
狩猎著奔驰在大厦侧面,不断上升的Saber的,紫色轨迹。
Rider纵横来去,从四面八方画出一道道弧线袭击Saber,像是不会
被重力束缚一般。
她的长发如慧星般流动,那个样子就像是缠住大树的蛇。
「啧……!」
Saber的脚碰到墙壁。
她将身体向旁倾斜,以大楼角落为目标踢著墙壁。
Saber原本以屋顶为目标直线上升的轨迹,突然产生了直角的变化。
———逃离了像流水一般的追击。
说到瞬间的爆发力,Rider还是不如Saber。
Saber在这麼一踢之後大大地甩开了Rider,跃到大厦最边缘的突出
部分,再度跳跃,
这次是向上。
如果Rider是缠绕住大楼的蛇,那Saber就近似爆裂的火花
但是,Rider也猜到Saber的行动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没有改变。
Rider紧跟著Saber地在大楼侧面驰骋,趁Saber需要跳跃时伸出
了獠牙————!
「咕……!」
Saber将Rider弹开,朝著Rider让出的空间跳跃。
即使挡住了Rider如缠绕般的追击,但是浮在半空中能做的还是有
限。
之前压倒性的剑术,在这个战场上就变得旗鼓相当了。
两人的战斗并没有决定性的一击。
不,是Rider自已避开那决定性的一击。
当Saber奋起往Rider的方向跳跃时,Rider也只是接下Saber的
攻击,连要反击的样子都看出来。
Rider只是抓准Saber往楼顶跳跃时的缝隙,以做牵制罢了。
「咕———你没有作战的意思吗,Rider……!」
Saber骂著逃避作战的敌人。
身为一名骑士,这样子的战斗是种屈辱。
战斗是必须全力相斗、分出胜负的。
在这个信念之下,Rider的举动对她而言只是种侮辱「呵呵———你似乎不擅长高处呢,Saber」
Rider用冰冷的声音回应。
Rider说的没错,Saber不习惯空中战。
这样的战斗,今晚可说是头一回。
本来骑士就是奔驰於地表的战士。
并不是像她眼前的女子一般附著於墙壁的类型
「你自豪的剑在这也无用武之地了吧? 不过请放心,我马上就让
你轻松。」
Rider像是在引诱Saber一般慢慢增加高度。
她是故意制造这种状况的。
「———————」
Saber也知道。
这个游戏的终点。
在那等待她的,肯定是Rider的必杀一击不会错。
Rider的王牌,不是能轻易使用的。
所以她才打算把猎物引来这个毫无障碍的地方,以最强的一击分出
胜负。
只要上到这楼顶,就会被逼到死地
如果Rider的宝具和Saber所想的一样,那就不可能有防御的方法。
但是,事到如今已不能回头了。
就算不管Rider,Saber也不可能放著Rider的主人不管。
并不是因为,打倒敌人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她为了保护她的主人,必须在这个地方将Rider打倒。
……因为没有办法啊
虽然连她本人也觉得错愕。
但这都是因为,她曾想过,不要再勉强那老实的主人了
———两个人的离地高度渐渐上升。
一边持续刹那间的攻防,一边往战斗的终点前进。
「可恶,怎麼会只到四十楼啊。」
我一边骂一边跑上楼梯。
虽然从後门进了大楼,但是电梯却没有到顶楼。
到楼顶前的十层楼,只能用自已的脚跑了。
「哈————哈,哈,哈————!」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著楼梯。
跟Saber分开後过了多久了?
我想——应该是不到十分钟,但仍然是太长了。
我不明白这场战斗会如何结束。
Saber也不是完美的。
也有可能因为一个严重失误而被逼到死地
所以只要在那之前———找到慎二并逼他用完令咒,应该就没必要
与Rider战斗了。
「呼————哈、哈…………!」
……大病初愈的身体,越往上跑则越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在找大楼的後门,跑到楼梯时呼吸就加快了。
尽管如此,我的速度依然没变慢,反而变得更快。
我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心脏很难过。
那并不是身体的疼痛,而是危机警报一类。
……Saber赢不了的。
楼顶上,有著不能为敌的东西。
像是要消除这种不祥的预感一样,我只能拼命地往上跑。
———好强的风。
开门的同时,街道的夜景映入了眼廉。
水泥地上,到处都被烧得焦黑。
发出滋滋声的地板,像是烤肉的铁板一般。
在那中间。
Saber屈膝跪在被烧焦削去一大块的屋顶中央。
「Saber…………!」
「士郎……!? 你怎麼会在这里————!」
Saber喘著气,像是很著急的样子。
就在我打算跑过去的瞬间————我注意到有什麼奇怪的东西浮在
空中。
不。
是那超出我认知的压倒性魔力,强迫我注意到的。
「什————」
我的视线往上空投去。
拍打著翅膀的声音。
白色的,比朦胧的月亮更加洁白的东西。
……那是。
除了在神话中不曾听闻过的,超越传说的『神秘』。
然後,在她的主人到达楼顶的瞬间。
她正在与敌人的”正体”对峙著。
「哈啊———、哈、啊———」
Saber用剑支撑著快要倒下的身体,扬起头来。
毫不停歇地奔驰著的白色的光芒。
Saber将缠绕在剑上风解放,做成一堵看不见的墙。
Saber的身体被撞开。
原本可以降低各种冲击的防壁,连缓和天马的速度都做不到。
「唔…………!」
Saber被震飞,毫无准备地就摔在地上。
———但是并没有让她倒在地上的时间。
天马在空中回旋,马上又再度开始滑行。
「呼……!」
不可能挡得下来。
只能跳起来回避了。
但就算是闪开了,那冲击波还是让保护Saber的风壁逐渐消减。
这样下去,总有一刻会毫无防备地被正面击中吧。
白色的光芒盘旋著。
天马从遥远的上空滑行,不接触到楼顶地横扫Saber,然後又往空
中飞去。
不可能有办法追击的。
没有可借力的墙壁,就算有,又有谁能抓得到那匹天马呢。
「哈啊……哈、哈啊、哈————」
即使处在这种劣势,Saber还是在等待反击的机会。
虽然说是天马,但既然活著就能杀得死。
Saber唯一的胜算,就是Rider在驾驭天马时的失误。
「真是想不到啊。看不出来你居然这麼坚强呢。」
声音从头上传来。
Saber仍然握著剑,看向空中。
「不过,这还有意义吗? 你是没有胜算的。既然要被消灭,就请
乾脆地消失吧。」
Rider的声音很冷静。
但在声音深处,感觉得到些许愉悦。
「……哼。虽然猜想过是幻想种。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东西,Rider。」
———幻想种。
就和字面上一样,是只存在於幻想中的东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类的亚人,
以及鬼与龙之类的魔兽。
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东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驾魔术。
神秘,是会在更强大的神秘中消失的。
就像魔术,是将力量以知识来储存一样,
幻想种是以其长久寿命来储存力量。
用人的身体钻研魔术,其极限也不过就是五百年而已。
对那些自遥远的太古时代便存在的幻想种来说,五百年的神秘根本
无法与之相比。
但是,人与幻想种生活在同样的世界,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幻想种活得越久,就会越远离这个世界。
现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种,只有几百年的力量罢了。
所以,原本Saber也猜想Rider所驾驭的,应该只是数百年的幻想
种,可是————
「……居然叫出神话时代的东西。真是罪孽深重呢,Rider。」
「没错,我跟你们不一样。或者更应该说,我本来只不过是你们的
敌人。所以,我所驾驭的也是被你们驱逐的可怜孩子」
「———原来如此。本来以为是扭曲的英灵,但你不是英灵,而是
恶鬼之类吧。」
「……哼,请尽量骂吧。你连我这孩子都碰不到呢。」
天马在空中休息。
有如巨大的箭矢,只要一有空隙就会贯穿Saber。
「————」
Saber一边看著,一边在想。
天马本身并不是那麼强的幻想种。
普通的天马即使成长後,也不过只是魔兽级的幻想种。
那并不是她”风王结界”的对手。
但是,那个不一样。
从神话时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马,已经到达了幻兽的等级。
那匹天马已经近似幻想种中最高级的『龙种』。
……不对,在防御方面是已经到达龙种的境界了。
因为那匹天马有著,比Saber夸称最高的对魔力还强的防护。
一边放出强大的魔力一边滑行,就像巨大城墙在冲刺一般。
———那种东西,根本无法防御或闪避。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
那匹天马只是Rider叫出来的东西,没有它的真名。
对Rider来说,那匹天马就跟爱用的短剑差不多。
也就是说———那个黑色骑兵,至今还没使用她的宝具。
「————————」
即使身处险境,Saber也从没想过自已会输。
倒不如说,要在Rider打算使用宝具之後,她才能够踏出胜利的一
步
不管Rider的宝具是什麼,如果只是能摧毁这栋大楼的程度就没有
问题。
只要完全挡下那一击後,就能打倒攻击之後毫无防备的Rider。
———没错。
如果她的主人,不出现在这地方的话。
「什————」
我仰望著天空。
翅膀拍动的声音。
白色的,比朦胧的月亮更加洁白的东西。
那是。
除了在神话中不曾听闻过的,超越传说的『神秘』。
「——————天、马……?」
那就是Rider宝具的正体。
把顶楼烧得一片焦黑,让Saber屈膝跪下的东西,其正体就是那个
吗。
Rider就跟她的属性一般,骑在遨游空中的马上。
「!?」
我的意识从Rider那边脱离。
刚刚、的确有声音————
「慎二吗……! 你在吧、给我出来……!」
我并无法判断,驾驭天马的Rider有多少力量。
我只知道,那白色的魔物至少是用数百个魔术师的魔力所编织出来
的。
楼顶会烧起来是当然的。
那东西只要奔跑,就足以将它周围的东西破坏殆尽。
如果那真的从空中冲过来,即使是Saber也挡不住吧。
「不要躲了……! 既然来了、就至少露出脸来……!」
现在要争取时间。
Rider已经在使用宝具了。
那麼———最後的方法就是打倒慎二,让Rider消失……!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来。
慎二———是藏在什麼後面吗
「慎二……!」
「看到了吧卫宫! 这就是我跟你实力的差别!」
说话声响起。
「唔……!」
我克制住焦急的内心,专心倾听那笑声。
……可恶,风太强了……!
听不出这笑声是从哪传来的……!
「真可惜哪、你就是要装模作样才会落到这种地步的白痴……!
要杀人的时候就要乾脆地干掉他才行啊、懂吗你……!?」
「慎二…………!」
不能著急。
现在就随他讲,他话说得越多,应该就越容易找到他———!
「我可和你不一样啊。你和那从者都得死在这里啦。怎麼,我也不
是不念旧情的。加上昨天欠你的人情,我至少会让你死的轻松点的—
——!」
「————!」
————不好了。
原本在上空待机的天马,轻轻地将它的头对著下面的Saber。
魔力的旋涡就像没有界限似的增加回转数。
要是用这种高速奔驰而来,这整个楼顶都会被夷为平地的———
—!
「什麼啊、卫宫你放心吧。虽然之前被你阻止、不过学校里那些笨
蛋很快就会跟著你走的。如果你觉得寂寞的话、叫烦人的樱跟你走也
好啊!」
「慎二,你————!」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个女的,不要留下一点碎片啊……!」
「啧、Saber……!」
一颗白色的慧星,从上空落下。
当我不去管那慧星,朝著Saber跑去的瞬间。
———在我眼前,掀起了一场风暴。
「Saber……!」
「什——————」
这是Saber第一次在战斗中忘了敌人。
因为对来这送死的主人感到愤怒
也对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自己感到愤怒
但是,那些都是琐事。
因为无论如何
就算在这绝境下,他的眼睛中,也只有著对Saber的担心。
「士郎———————」
———仔细想想,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了。
他的眼神中,虽然知道她是很优秀的骑士,
但却一次都不曾把她当做骑士看待
「馀兴节目好像就到此为止了呢,Saber。」
轻轻的笑声
Rider将双手放到天马的脖子旁,让天马的双翼更猛力地挥动。
「我的宝具因为威力太强,并不适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无
论如何都会引人注意。既然还有其它主人在,就不能轻易使用。但是,
在这边就不用担心会被偷看。你能理解我是因为这里比较方便才把你
引过来的吧?」
Rider的手中,出现了之前缺少的东西
那真的是很细小的,看起来没什麼的黄金韁绳。
「———那就是你的宝具吗,Rider。」
「嗯,不过这非我本愿。这孩子因为太温柔了,不适合战斗。所以
得用这种东西才能让它认真起来喔」
天马的头低了下来。
这并不是天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为Rider而产生的凶猛兽性
「———消失吧,Saber。就算你能活下来,你的主人也没办法躲过我的攻击。只要主人一死,即使坚强如你也倒此为止了对吧?」
———那是不争的事实。
Rider的宝具,真的可以将整个屋顶摧毁。
虽然只要动作快点就能抓著主人从楼顶逃出,但也无法阻止Rider
破坏楼顶的一击
她的主人可没有强壮到能在崩塌的建筑物中存活下来
所以,为了守护她的主人。
她只能打倒那个敌人、那匹天马。
「————————」
她并没有时间思考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只是再度看了,在远方的主人一眼。
他正咬著牙,贯彻著他的义务。
「————风啊」
就这样,她的迷惘消失了。
之後的事也全抛诸脑後了。
现在的她,是为其主之剑,只为讨敌而生。
「上吧Rider! 首先是那个女的,不要留下一点碎片啊……!」
听到了讨人厌的声音。
同时,天马往更高空中飞去。
一下子就飞出了视线之外。
往遥远的上空飞去的天马,已经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月亮地飞翔的天马,就这样画了条弧线转向地面
慧星急落。
Rider一边让天马成为光箭,一边更加快了速度。
目标只有一个。
就是把敌人、连那孤立在天空的庭院一起歼灭————!
「骑英————」
真名。
如果说所谓的宝具,是必须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迹,
而所谓的奇迹,则是这个世界不应该有的异变的话———
「————之韁绳…………!!!!!」
那这确确实实,是如同神之雷电般的一击。
落雷乍现。
而Saber眼中并不带有任何感情。
「———你说过在这里就不会引人注目吧,Rider」
风渐渐被释放出来。
以Saber为中心卷起的风,很快地变成了暴风。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这边,就不用担心把地上毁灭殆尽
了———!」
封印解除。
好几层的风被释放出来。
Saber的剑,现出其原型了。
———暴风,在我面前卷起。
白色的光芒急冲直下。
而Saber即使被白光狙击仍一动也不动。
「Saber—————?」
这强大的风,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不,不是从Saber身上,而是从她手上的剑发出来的。
「————咦?」
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到了,本来应该无形的剑。
慢慢地,就像解开绷带一样,Saber的剑开始现出原型————
「黄金的————剑?」
狂风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开箱子一样地解除。
束缚的风溶入了大气之中。
Saber架起现形的剑,对准了落下的天马。
Rider如光之洪流般逼近。
”骑英之韁绳”已经膨大到整个楼顶都在它光芒之下,Rider
还像是不只要摧毁我们,连整栋大厦都要一起破坏地加速
“骑英之韁绳”的白光照亮了楼顶。
「————————」
……时间停了下来。
无法逃避的破灭就在眼前,让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过。
那绝不是,因为“骑英之韁绳”而停止的。
集结的光线。
Rider徒有巨大的天马,光芒的纯度与那不可同日而语。
Saber手上的东西是。
集结了星辰之光的,最强的圣剑。
「————誓约胜利之剑————!!!」
———那就跟字面上一样,是一道光线。
光之刃,将接触到的东西毫无例外地切断。
将Rider一刀两断後持续往空中而去,划开云层而逐渐消失。
……如果
把这招在地上使用的话,会在町内留下永远无法消失的大断层吧。
Saber的剑并不是”看不到”。
而是”不被看到”而已。
夺人心魄的黄金之剑,那太过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约胜利之剑。
在过去的英国,被认为是骑士的代名词而广为人知的,骑士王之剑
以数重结界封印住,所有从者中最强的宝具。那就是Saber所持有的,英雄之证。
顶楼又回归了寂静。
风已经不吹了,也没有人出声。
「————————」
我没办法接近Saber,就这样呆呆站著。
我是整个人混乱了呢,还是被那把剑夺走心魄了呢。
狂乱的思考,尽想著些奇怪的事。
为什麼Saber会有那把剑。
那把黄金之剑,谁都知道是骑士王的东西。
我注意到了,我正拼命地想著她是怎麼得到那把剑地,想藉此否定
一个简单的结论
……没必要多做猜测。
那把剑从一开始就是Saber所有。
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说。
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圣剑,那她的本
名就只有一个。
「………………」
Saber一直维持挥剑之後的姿势不动。
……我应该要到她那边去的,但是我的身体却怎麼也无法前进。
……我到目前为止,一直对Saber是英灵的这件事没有著真实感
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让我知道了她是过去的英雄、了解了我
们之间的”不同”———我是因此而犹豫该不该靠近的吗
「咿……!」
我听到了悲鸣声。
在隐蔽处有什麼东西在燃烧著。
「————是谁!」
我转移了视线。
那里有著火的,逐渐变成灰烬的书,还有
「啊———啊、啊啊啊……!烧起来了、令咒烧起来了……!」
一边抽蓄一边看著的慎二。
「————慎二」
「咿……! 啊、啊啊————」
是因为Rider被打倒,才明白自已的不利吗。
慎二像是要逃避我的视线一般转过身,就这样往楼顶的屋口跑去。
「……!」
慎二跑进了往下层楼梯的门。
「等一下、慎二————!」
可不能在这时候让你跑了
但是,就在我急著要去追慎二的瞬间。
在视线的角落。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来。
「————」
我的思路又停下来了。
逃跑的慎二,和力竭倒下的Saber。
我应该要————
———> ?????驱?寄?
———不能不管Saber
Rider消失了,原本是慎二令咒的书也烧掉了
慎二已经没有从者,也失去令咒
可以当成分出胜负了
那麼,现在就必须先照顾Saber……!
「Saber……!」
我跑近Saber
Saber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那黄金之剑
剑消失了,留下来的只有倒在地上的Saber,可是————
「咦……?」
Saber的样子很不寻常
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呼吸虽然微弱但很激烈,就像在发烧做恶
梦一样
「……怎麼会。喂、Saber———怎麼回事、怎麼办啊」
我惶恐地叫著Saber,但她什麼都没回答
……完全失去意识了
「————Saber……?」
我伸手触摸她的额头
「好烫……!」
我不由得把手缩回来
这、这不是一般的热度……!
这样可是有四十度以上喔……!?
「Saber! 喂、振作点……!」
再怎麼叫她,回应的也只有痛苦的呼吸声
「————」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虽然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事,绝对不可以这样下去
「我带你回家……! 有意见的话等会在说……!」
我抱起倒下的Saber
……好轻
虽然以前就很轻了,但现在比那时更轻
不,更重要的是,该怎麼说————
「……好热。她是确实地,活著的」
Saber,果然还是Saber
我对刚才迷惑的自己感到生气
不管Saber是什麼,她是确实地在这里,让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
但我刚才却对Saber感到隔阂,真是愚蠢
「———马上就回到家了啊。在那之要乖乖的喔Saber……!」
我抱著Saber开始跑著
完全没有感到什麼胜利的馀韵
有的只是,我手臂中抱著的,痛苦地呼吸著的Saber而已
「结束了喔。我让她睡在和室,不过看样子大概暂时不会醒来吧」「……是吗。有远阪在真是太好了。我的话,就没办法照顾Saber
哪」
「……。算了,我也只是脱掉铠甲让她轻松点而已,用不著道谢。
Saber的身体没有变好,我也什麼都没做」
……即使如此,有远阪在还是帮了很大的忙
对著刚回到家,不知如何是好地混乱著的我怒吼的人,就是远阪
远阪一眼就看出Saber处在什麼状态,建议我先把铠甲脱掉,再让
她躺下来
之後过了一小时
远阪想办法对没有意识的Saber说了话,把铠甲解除了
「那麼,出了什麼事。你们说要找慎二,Saber回来後又是那样。
虽然知道大概是有一场骚动,不过可以说明一下吗」
「————」
我说不出口
……Saber宝具的真身
我应该尽力避免说出她的真名
那并不是以我的判断就能说出口的事情
「……我们打倒了Rider。慎二失去令咒退出战场了。只是,Saber
在那时用了宝具,然後就倒下来了」
「……哼—嗯。Saber的宝具呢……」
远阪意味深长地闭上了嘴
以这家伙的个性来说,是因为感到这件事不单纯才会这样的吧
「算了,我就不追问你了。对现在你们来说,也不是能被追问的时
候嘛」
「? 不是时候,什麼意思啊」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你也应该稍微注意到了对吧。再这样
下去Saber是会消失的」
「什————」
远阪淡然地
把我回避著去想的事情说出了口
「……消失。你是说Saber会消失吗」
「当然啊。Saber的魔力几乎都空了喔。虽然不知道Saber的宝具
是怎麼样的东西,但应该是很消耗魔力的吧。Saber几乎用完了自己
体内的魔力。她现在会痛苦,就是因为她拼命地要将正在消失的自己
留下来喔」
「因为没有魔力而消失……Saber明明没有受伤,却还是会消失吗」
「嗯。对从者来说,魔力用尽是比外部的伤害更严重的问题喔。因
为赋予身为灵体的从者肉体的就是魔力嘛。魔力用完了就只有消失」
「……本来主人为了不发生这种事,而会输送魔力给从者,但你做
不到吧。所以Saber只能用自己的魔力来战斗。用完了就到此为止了
喔。这种事,在一开始就说明过了吧」
————的确
Saber有说过这件事
「———可是,之前不是都没问题吗。Saber也说了,只要睡觉就
能恢复————」
「那是因为Saber有著超人的魔力喔。……也对,Saber的确还有
些魔力。如果是她的话,我想应该能回复些魔力,至少能保住肉体不
消失」
「可是,结果也只是如此喔。Saber必须一直以现在的状态战斗。
完全不能使用造成她现在这样的宝具。要是再使用宝具,Saber就绝
对会消失的」
「……再使用宝具,就会消失……」
不,我本来就不可能让这种状态的Saber去战斗
我不想再看到,痛苦地缩著背的Saber
「了解了吗? 结果,要让Saber恢复到以前状态的方法只有两个
喔。由主人提供从者魔力,或是从者自己去补充魔力」
……从者自己去补充
……就是像Rider一样,杀害毫无关系的人们吗
「……怎麼可能。Saber不会做那种事。Saber自己说过不会去做的」
「也对。如果要牺牲一般人的话,Saber宁愿乾脆地消失吧。那麼
方法只剩一个。不想让Saber消失的话,就只能从你身上提供魔力了」
「———要是做得到的话我早做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提供魔力的方
法。很不巧,我可不像远阪什麼都做得到」
「……也对。就算教你共有魔术也来不及。因为士郎不适合魔术,
光学就得学上一年,而且就算学会了也帮不上忙。……不过,你在召
唤时应该跟Saber交换过认证了,说不定还有其它办法,可是———
—」
远阪喃喃自语地沉思
然後很快地停止
远阪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听好了。想要救Saber的话,就只有让Saber自己去攻击人类,
吃下灵魂才行。我想这你也该知道了」
「————————」
这是最实际的方法
可是,那样————
「Saber当然会不愿意吧。可是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消失,你也会被
其它主人盯上」
「————————」
Saber会消失……?
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的手上,还留著刚才抱过的,她的体温
「那就只剩一个答案了。———卫宫同学,用令咒吧。这样就能避
免最坏的结果」
那也就是
要我命令Saber,去杀害毫无关系的人们吗
「————————」
我什麼都没办法说
既对远阪所说的话感到愤怒,但在愤怒的背後,也承认那是唯一的
解决方法
「这就由你决定吧。虽然Saber只要睡著,身体就能平静下来,可
是也快到极限了吧。要做决定的话,就得在下次被袭击前做好喔」
远阪离开了客厅
……我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听著脚步声逐渐远去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6 PM
正篇● 十一日目---------
阿尔托莉雅
才刚过成年仪式的少女,在那一天,被国内的人这麼称呼著
那是个战乱的时代
战乱的开端,是一个帝国的灭亡
原本应该是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著死亡
为了与异教徒战斗,帝国把原本守护一个岛国的兵力调走了
那就是开始
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无法继续独力後,很快地分裂成了一
个个小王国
异教徒的进攻
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
之後,就是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分出生了
那是个漫长的,战乱的时代
国王相信魔术师的预言,期待著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著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
少女被寄养给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分而成长
虽然国王因此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
本来,性别就跟成为国王是没有关系的
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
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朴实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分成长
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预言
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到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
为一个骑士,期待著她的成长
不过连期待都不用期待,少女就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地,一日复一
日地锻鍊
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
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发誓了要为此而挥剑
然後,预言之日到了
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的领主和骑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当王,那就一定是马上战斗
吧
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
剑柄上有著黄金的铭文
"将这把剑从岩石中拔出的人,就应当成为不列巅之王———"
有许多骑士照著这铭文,抓住了这把剑
但是没有人拔的出来,於是骑士们就照原先准备好的,开始以马上
战斗选定国王
那时少女还只是骑士候补,没有马上战斗的资格
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剑柄伸手
「哎呀哎呀。在握住那东西前,还是先仔细想想比较好」
回过头来,看到了在这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
魔术师说了
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後你将不再是人类
对於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
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
王也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著这个,颤抖著直到天亮
没有一天不害怕的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剑就像理所当然一般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
———在那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
王与性别无关
只有有著王的机能,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了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
题
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
虽然也有些骑士觉得不舒服而害怕,但大半的骑士都称颂著主君神
秘的不死性
———然後
就开始被後人称为传说的,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其战争有如军神所为
王经常站在前线
敌人全都望风披靡
战神.阿尔托莉雅
被歌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
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作结
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吧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受伤
她以王的身分成长,而又贯彻了她的义务
所以,我才会看到这样的幻象吗
她那灵魂,现在也还在战场上吧
破晓前
在蓝色的天空下,她任凭微风吹著身体,只是朝远方眺望
天空很高,云流动得很快
在澄澈的空气中,她手上握著剑,看著应该迎击的大军
———那姿态,如烙印般地留了下来
她和那把剑,是一心同体的
选择国王的石中之剑
我想,决定她命运的那把剑上的光辉,就是她自己的光辉
不过,我在梦中感到了疑惑
那把剑,跟她之前拿的剑不一样
虽然相似,但是不同的东西
昨晚她所挥的剑,跟这把剑是不同的
……那麼
她到底是在哪里,失去了这样的名剑的呢……?
从梦中醒来,我在自己的房间
外头已经亮起来了
昨天我仍然没有做出决定就回到房里,似乎是一边照顾Saber一边
就睡著了吧
「……刚刚的、梦……」
好奇怪的梦
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所不知道的Saber
我怎麼可能会梦到这种事
「……不过,那个和Saber持有的剑不一样呢……」
我怔怔地思考
我过去不知道Saber的真实身份
……老实说,即使是现在,我也还没接受她是什麼人
Saber就是Saber
就算知道她过去的事我也没办法改变对她的态度,而且我想Saber
也不希望如此
「……不过。那跟Saber,好适合哪」
虽然昨晚的剑也很适合她,但梦中的剑更适合
不,我当时可以说是看呆了
不管是昨晚还是梦中的剑也好,我好像特别喜欢剑
虽然看到Lancer的枪时也觉得很美,但我对剑的关心更胜一筹
卫宫士郎好像是,对『剑』这种东西容易著迷的个性
「啊啊算了……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我大大地吐气,把手伸向流著汗的额头
「……不过,还真热哪」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虽然是冬天,我却全身火热
该怎麼说,就像是流动的血液被加温一样静不下来
「……怎麼了啊……自从看过Saber的剑之後、就好像」
身体莫名的热
被刻上令咒的左手就好像握著暖炉一样 (译注:日文中"暖炉"与"
回路"同音)
「……跟吞下远阪的宝石那时候很像哪……像是全身发痒,又想出
去跑步」
我深呼吸著,让自己冷静下来
「……Saber,还是在睡吗……」
Saber从昨晚就没醒来过
不过情况好像有好转了
现在她的呼吸已经稳定了下来,看不出痛苦喘息的样子
Saber正安稳地睡著
这是跟过去没什麼两样的早晨景象
「———说不定,就这样」
就这样睡下去,Saber会恢复如常也说不定
这样就没必要让Saber去杀人了
Saber就这样,跟过去一样与我在一起———
「———我在想什麼自私的事啊———!」
我捶墙
为自己的软弱而感到想吐
「———让Saber变成这样的是我,而我在想什麼啊———」
……我注意不发出声音地站起来
不知道Saber什麼时候会醒来
但总之在那之前,我必须决定怎麼做————
远阪还没醒来吗
家中没有生气,走廊上像废墟一样
不,这只是因为我正在沮丧罢了
只是我不下决定,在灰色地带徬徨著罢了
「……?」
刚才,听到了切过空气的声音
「又是……刚刚的是,从庭院那边传来的————」
我听过刚才的声音
……也好
反正我也没做早饭的心情,当作散步去看看吧
外面比平常要冷上许多
连身体火热的我都这麼感觉,那是真的很冷吧
而天空也是,一片似乎要下雪的寒空
「……那是,从仓库那边的吧」
切风声好像是有固定频率的
我一边吐著白气一边穿过庭院
而那家伙就在仓库前
……我并不惊讶,可能自己也多少注意到这家伙在这里了吧
是一直拉弓到刚才吗
archer一看到我,就好像不愉快地放下了弓
「很危险哪。别在别人家里射箭啊。如果有人被射中要怎麼办」
「没怎麼办。我根本就没有用箭。没射箭要射中东西也不太可能吧」
「…………」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刚才的切风声,是弓弦切过空气的声音
archer不知为何地不用箭,只是在拉弓而已
「……真是好弓哪。虽然以前不太懂,不过你真的是弓兵啊」
「我跟你所知道的弓兵可是不同的啊,就算问我弓道我也答不出来
的喔。你们的弓是朝己而射,而我的箭是朝敌人而射。你所说的弓兵,
应该是个重视礼节的人吧」
archer讽刺地吊起嘴角
果然,我跟这家伙就是合不来
「没人会想去问你弓道的啦。只是在意你在做什麼而已」
「如你所见,在测试自己的状况啊? Saber留下的伤已经痊愈
了。也不能老是负责看守」
「————————」
……是吗
这家伙的伤已经痊愈了吗。那远阪也能正式地再开始战斗了吧
我转过身
既然远阪跟archer要正式地重回战场,那我也必须做出决定才行
得找个地方,一个人认真地想想
「———有个词,叫做"残心"吧」
「咦?」
「事情结束後一段保持原态的时间。我想这就是,我的弓术和你的
弓道唯一共通的地方吧」
「……干嘛。我可不记得有跟你说过八节喔」
「算了听著吧。在放出箭後,身体会自然地停止动作。这叫做残心
吧」
「…………」
的确,在弓道中有被称为射礼八节的八个动作
而在最後,射出箭後的境界就叫做残心————
「……啊啊。那又怎样了」
「这就是心理准备啊。残心是己身之行为,不是要确认射出的箭是
否射中的动作。箭矢呢,是在射出前就已经射中了的。射手只是照自
己的预想放开手指。那麼就没有必要确认是否射中。因为如果在射前
想著不会中就不会中,想著会中就会中」
「———哪有这种事。不管多想著会射中有时也不会中的。只是想
想就会中的话,谁都能百发百中了」
「是吗。至少,你是百发百中的吧」
「什————」
被他一说,我心中不禁一动
的确————
「算了,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我想说的只有一件事。残心不是确
认箭是否射中的动作。因为射出的箭会有什麼结果是早就知道了的。
那麼,残心会不会就是为了接受那结果而做的心理准备呢」
「———我知道。简单来说,你是想说要看到最後吧」
「就是这样。我听说Saber的事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吧。
如果没有补充魔力就战斗,迟早就会消失。这时已经变不了的事。那
麼————」
……之後,我就只有接受那结果
他是说,不管我的选择会让Saber变得如何,我都只有看到最後吗
「————————」
我转身背对archer
这次真的要离开这家伙了
「……啊啊,还有一件事。因为你好像没注意到所以就告诉你吧」
声音从背後传来
「Saber呢,应该知道只要用了宝具自己就会消失。她本来,恐怕
到最後都不打算使用宝具吧」
这声音并不像过去的讨人厌
「但她仍用了宝具,理由只有一个。Saber宁愿让自己消失,也选
择要守护你。这点,可绝对别忘了啊」
声音中,只有传达事实的诚实
公园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是因为今天比平常还冷上许多吧
出来散步的只有自己,四周感觉不出有人
「————————」
我无力地坐在长椅上
……照我希望地,我来到了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我是因为必须做出决定,才来到这里的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要打倒其它主人以结束圣杯战争的话,就必须让Saber留下来
不,跟这理由无关,我是不希望Saber消失
但是
这就代表了,我要让Saber像rider一样去袭击别人
「————唔」
我做不到
要让Saber做那种事,就像叫她去死一样
而且Saber自己也会坚决反对吧
————可是
我沉重的眼神落到了左手上
剩下两个令咒
如果用了这个,就算Saber反抗也能让她实行我的命令
「————————」
我咬著嘴唇,挥开无聊的想法然後,我不知道在长椅上烦恼了多久
正当手指要被冻得发抖的时候
「啊—! 真是的,还以为你不在了,原来在这里啊—!」
突然,有人对我这麼叫著
「啊哈,果然是。午安啊士郎。表情很沉重呢,怎麼了吗?」
「依莉雅……? 你又一个人到这里吗。很危险的喔,主人不知道
在哪里虎视眈眈———」
还没说完我就不禁呆住了
依莉雅也是主人嘛
不仅不用我担心,我们还根本就是敌人不是吗?
「……抱歉。我现在没有馀力跟依莉雅说话。虽然难得见面,但不
能陪你说话了。今天又很冷,还是回去比较好喔」
我仍然坐在长椅上,拒绝了依莉雅
……虽然有很多事必须跟这孩子说,但我现在光想Saber的事都想
不过来了
「————————」
……?
怎麼了啊
依莉雅什麼都没说,只是像在看外人一样地看著我
「……依莉雅……? 没有,我不是不理你啦。只是现在,有很多
事要忙————」
「我知道。Saber快消失了对吧。所以士郎才在想该怎麼办嘛」
突然地
眼前的少女,用著像是别人般冷酷的口气说了
「依莉雅……?」
「居然为这种事烦恼,像笨蛋一样。士郎你就是这样才会让骑兵的
主人逃掉。失败者只要杀掉就好了嘛」
我的脚动了一下
觉得不能坐著,为了站起来而使力时
———身体
却像被依莉雅镇住一样动弹不得
「依莉雅、你———为什麼、知道、那件」
「这不用我说吧。昨天晚上,我也在那大厦里喔。不过,在大厦里
也只能看看样子而已啦」
「————!」
虽然在手脚上使力,却毫无动静
不,感觉就像是越用力就越僵硬
———是那眼睛
一看到依莉雅那红色的眼睛,身体就麻痹起来———
「啊,已经被束缚住啦。士郎真是的,一点防护都没有。虽然想说
你一个人应该很容易抓到,但居然这麼顺利,士郎真可爱哪」
「依莉雅、你————」
「没用的喔大哥哥。现在你已经动不了了。马上连声音也会发不出
来,不过不用担心喔。———我今天,也不是来跟你说话的嘛」
依莉雅的眼中闪烁著杀气
跟那晚一样,这是身为狂战士主人的依莉雅
「咕……! 打算在这里、把我杀了吗……!」
我咬著牙,全身上下一齐使力
但连指尖都一动不动
连神经都渐渐被依莉雅的视线所控制了
「嗯。因为士郎就算再当主人也没用了吧? Saber消失了就只剩
一个人罗,不能一直让你当主人下去。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
就会被杀的」
依莉雅抬起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触碰我的胸口
「能在被别人杀掉前找到你真是太好了。那麼,晚安罗大哥哥。反
正Saber是要消失的,早点比较乾脆对吧?」
眼前一黑
手脚早就没了感觉,现在连视觉都消失了
……我落入完全的黑暗,然後不知过了多久
在我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的时候,总算,连意识也中断了
…………身体好热
就算意识落入黑暗,如火烧的身体仍然宣告了自己活著
———是吗。那麼,我好像还活著
不过,就算活著,也只有现在了
依莉雅不是说过了吗
———没有战斗技能的士郎,很容易就会被杀的———
……还真的跟她说的一样
如果Saber不在,我根本无法战斗
圣杯战争就是从者间的战斗
而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从者作战的
这已经是一再被确认的事实了
太乱来了
Saber说的没错,对我来说,与从者战斗,就是要如何求生
但我连这都做不到
还曾被打的遍体鳞伤,最後从三楼摔到地上
能捡回一条命,是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异常身体吧
对那件事,我後悔得几乎发怒
就算对手不是我能应付的,但总之我还是没能阻止眼前发生的惨剧
我明明决定要战斗了
明明决定要以主人的身份而战,要让大家都不受伤的,却保护不了
他们
———生气
我从小时候便憧憬的正义的一方,如果没有永远获得胜利就没意义
了
………身体好热
身体颤抖著,想著必须获胜
但是我不但没有胜算,连战斗技能都没有
要怎样才能以己身而战呢
我并没有能够不给Saber负担,帮助她战斗的力量
———又错了。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
是与自己的战斗———
突然
想起了说这话的,男人的背影
———卫宫士郎在战斗中没有胜算。以你的技术,不管做什麼都是
对从者无效的——— 我知道
这我已经了解到讨厌的地步了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现时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
吧。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的了的东西吧。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懂
要赢的话,也只要在这脑中才能赢吧
可是,要想什麼才能赢呢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打倒从者的样子
我可没聪明到能欺骗自己,而且欺骗自己所做出的想像也是到处破
破烂烂
这种三流想像,不可能跟一流幻想的从者匹敌的
———所以
我要胜在何处
以何而胜呢
我现在,也仍然在找那答案————
————我正在找吗
黄金之剑
那是只属於她的剑
我并不是想要它
只是,觉得好美
如果可以的话,想要拿在手上而已
……真是的,实习魔术师的坏习惯
因为只有著能看到内部的能力,才会做这种超乎己身能力的梦
不过———既然这是梦,那我想想总可以吧
首先是想像基本骨架,再现构成材质
……啊啊,只靠"强化"的基本步骤果然不行吗
因为强化是对本来已有之物加工,对本来不存在的东西就没有意义
所以,如果要想起那把剑就得增加些步骤
———比基本步骤,还要更之前的
在学到"强化"以前的技法,在切嗣教我以前,我自己想出的,白费
力气的魔术工程
这个,记得是———是要怎样,才能成形呢…………?
……………………………………………………………………………
………………………………………………………………………………
………………………………………………………………………………
………………………………………………………………………………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个很夸张的地方
「————什麼啊,这里————」
这里不只是什麼没看过的房间
床上装饰著豪华的天盖,地毯上的毛长到像是能盖过脚踝
还有壁炉,不是装饰,而是真的正在使用的
墙壁上的花纹不是壁纸,而是直接刻上去
虽然我已经习惯慎二家那样的洋房,可是这已经不是那种层次而已
了
……虽然说出感想会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就像童话里的城堡一般
「唔…………」
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异常沉重
是血液巡环不顺吗。似乎只要一放松,就又会落入睡眠中的样子
「———呃……我是,怎麼了啊」
我用模糊的头脑回想著
我是……对了,我被依莉雅定住身体,就这样失去意识了
「……被依莉雅抓住了……是这样吗」
房间里没有人在
身体虽然沉重,但好像没有跟刚才一样连指尖都不能动
只要一用力,应该至少能举起一只手,可是————
「呜哇、我被绑著啊————!?」
朦胧的脑袋,一下子醒来了
我察觉到自己的危机,确认了一下状态
「……被押到椅子上,手被绑在背後吗……这个……不是手铐哪。
只是用绳子绑住手腕吗」
虽然情况没有比我想得糟,不过还是没办法动
身体仍然在麻痹状态,而且手被绑住也站不起来
「……从那之後过了多久了呢……时钟……果然没有吗」
房屋里没有时钟之类的东西
窗子———在後面吗
我尽可能地转过头起,可是被窗帘挡著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不过,太阳已经落下了
我是在早上遇到依莉雅的,所以至少已经过了半天了
「………………」
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麼地方,但现在得尽快回到Saber身边
……Saber现在很虚弱
不能再因为我被俘虏而给她带来负担
「嗯————!」
我坐在椅上,在被绑在身後的手臂上使力
就算要逃,也先得想办法挣脱手上绑著的绳子————
「!?」
门开了
我连忙放松力气,而同时她也进来了
「啊、总算醒来了啊! 大哥哥早安,身体没事吧?」 依莉雅的样子跟刚才完全不同
冷淡的眼神不见了,眼前的依莉雅就是在公园与我说话的白色少女
「嗯,怎麼了? 好像没什麼精神呢,身体还不能动吗? ……真
奇怪,差不多该可以出声了啊」
依莉雅歪著头盯著我的脸看
……从她眼神看来,似乎是真的在关心我的身体
「……没事。可以出声,头脑也清醒得足以了解自己被抓了」
我瞪著看过来的依莉雅
「什麼啊,不满吗? 本来敌人被抓到是得关在地牢里的喔。不过
那样士郎太可怜,我才特别带到自己房间的说」
依莉雅噘起了嘴
我是该感谢她吗,还是不该呢
……总之,我稍微掌握了状况
「……我差不多了解状况了。我被抓来,而这里依莉雅的住处对吧」
我冷漠地提高声音
既然了解了自己的状况,现在就只有听她怎麼说了
「对啊。之前说过了吧,我住在森林中的一栋城堡里」
「这里是树海中的城堡,四周什麼都没有喔。离士郎住的城市要坐
车好几个小时呢。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是吗。这我懂,不过为什麼做这种事。要杀我的话,在那
公园不就可以了吗」
「为什麼? 我没有要杀士郎啊? 士郎是我的嘛。虽然其它的主
人都该死,不过士郎是例外。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才把士郎关在
这里的喔」
「————!」
我不由得吓一跳
依莉雅像是完全不理会我的动摇一般,一下把脸贴近
「依、依莉雅、等一下……!」
虽、虽然知道这样不应该,不过依莉雅坐在我脚上的感触却让我一
下心跳加快
虽然依莉雅不重,但直接坐在腿上却微妙地刺激,让人无法冷静思
考————
「嗯,果然士郎是特别的。……哪,要不要当我的从者? 如果士
郎变成我的从者,就不会被杀了喔。只要士郎点头,就可以得救喔」
依莉雅像在撒娇般说著
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答应的
依莉雅的话,纯粹得只要答应一次就无法回头了
……而且,如果反抗的话,那纯粹就会全部转为憎恶吧
我的意识在极贴近依莉雅的地方冻结了
这可不是什麼包含好意的简单问题
依莉所问的,就等於问人死活一般
「应该不用想吧? 士郎已经没有Saber了嘛。就没有战斗的方法
了啊。那再当主人也没用不是吗」
「———不对。Saber还没消失。我才不会让她消失」
「哼嗯。不过这样子会轻易地被杀掉喔? 好了啦,士郎待在这里
就好了。只要士郎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士郎的」
依莉雅把身体靠了过来
而我连闪躲的自由都不被允许
……不知道反抗她的下场是怎样
但是,我也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不行。放开我,依莉雅。不管你再怎麼说,我」
依莉的手指,按上了我的嘴唇
那少女快乐地轻笑著,抬头看著困惑的我
「真是不懂事哪。听好罗,现在的士郎就像笼中的小鸟喔? 要生
要死都是我的自由,所以不可以说会惹我生气的话喔。……我等了十
年呢。就这样把士郎杀了很没意思对吧?」
「什————————」
少女的声音像在祈求玩具一般
而我在那声音中感到了让人背骨发凉的残酷,不由得屏息
「这是最後了喔大哥哥。我再问你一次」
她带著满满的期待抬头看著我
「士郎————成为我的东西吧」
妖豔得不容人拒绝地,依莉雅这麼说了
———> ……???,出来??
———根本用不著想
人的忍耐也有个限度
怎麼每个家伙都以为Saber会消失啊
Saber不会消失,而我也会跟她一起战斗到最後
才不能让这种事破坏我的誓言
「……依莉雅,我不会听你说的话。我有Saber在。只要Saber在,
我就只有以主人的身分而战」
「———————」
屏息声
一瞬间,红色的瞳孔像是死後僵硬般圆睁著「……是吗。连你也要背叛我呢,士郎」
依莉雅退开了
少女从容地,冷静地低头看著我
「好。既然士郎不听我的话,那我也不听士郎的话。虽然过去都放
过了你们,那也到此为止了」
依莉雅的声音中,只有杀气
一阵非常不吉利的感觉袭来
「请稍等。我办完事马上过来」
「等一下……! 你想干什麼、依莉雅……!」
「干什麼,就是要去杀Saber跟凛哪。如果杀了那两人,士郎也翠
稍微後悔一点吧?」
「什———别说蠢话……! 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我是因
为自己才说不想跟依莉雅在一起的……!」
「是吗? 不过那两人还是该死。结束後就轮到士郎了喔。既然不
想当我的东西的话,我就不需要士郎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依莉雅是认真的
她是真的要去杀Saber和远阪
……而如果是依莉雅的话,应该很容易成功吧
「住手依莉雅…….! 这跟Saber或远阪都没关系吧……! 被
抓的是我、要恨的话恨我就好了……! 你没理由要去杀她们
啊……!」
「我有理由。我可不能自己以外的主人活著啊。这就是圣杯战争对
吧?」
「笨蛋、别这麼轻易就说要杀人……! 你不适合这种事。依莉雅
还是小孩子,不能做这种事的……!」
依莉雅愣愣地看著我,之後
「真可惜呢。我已经杀过主人了喔,大哥哥」
用十分高兴的表情,回了我这句话
「不过,那是昨天的事了。要说出乎意料也对吧。我本来以为大哥
哥会解决掉那家伙的说」
「什————麼?」
一瞬间
事情的来龙去脉以连我都惊讶的速度涌上脑海
……就是说,依莉雅昨晚也在那栋大厦
那麼
在她眼前逃走的主人,不正是标准的猎物吗
「依莉雅————你」
「对不起喔。因为士郎不下手我才上的。我其实是不喜欢抢人猎物
的」
没有良心不安的样子
这对依莉雅来说,可能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吧
「————————」
……我知道了
不,以前见面时我就应该知道的
这白色的少女,没有扇恶的观念
天真笑著的是依莉雅,残酷笑著的也是依莉雅
……天使与恶魔并不是同居於这少女身上
依莉雅只是,名为天使的恶魔罢了————
「那我走了喔。等我回来就轮到士郎了,所以请尽量试著逃走吧」
「不过,小鸟就是逃不出笼子才是小鸟嘛。凭大哥哥,是逃不出这
鸟笼的」
……依莉雅走了
那家伙说的是真的
对不知道什麼是威胁或交涉的这少女来说,说过的话全都是真的
那麼,我可不能一直待在这种地方
在依莉雅袭击Saber之前,得想办法逃走,跟她们会合
「咕———可恶……!」
我摆动身体,努力要解开手上的绳子
依莉雅是真的以为我逃不了吗,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要没有人监视,这种绳索我一个人就能解开了、可是————
「唔————可恶、身体、还————」
还不能任意活动
手脚像铅一样重,只要一动就喘不过气来
「……依莉雅那家伙……是看准这个、才说逃不掉的吗」
……这样的确是动不了
就算想办法解开了绳索,如果不能灵活活动,离开房间也逃不掉的
「……身体会沉重,不是因为疲累吧……对了,是看了依莉雅的眼
睛,然後就不能动的……」
那就叫做魔眼吧
据说,优秀的魔术师,只要目光相对就能对对方行使一些魔术干涉
魔眼一般都是"束缚"的,这个定身术也是那一类吧
眼球的弱点就在於,接收视觉情报的同时也容易被暗示
所以,魔术师会对眼睛做一定程度的防卫以隔绝对方的魔力
「……居然被没咒文,像暗示一样的定身术打倒,远阪知道了会怎
麼说呢……」
……不过,那最多只是以魔术辅助的後天魔眼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生下来就有,也就是拥有先天魔眼的怪物,是不能跟对方对看的
据说他们只要"看"就能发挥特殊能力,但这些人也相当希少
而
幸运的,依莉雅的魔眼好像不是那种特别的东西。这只是朝对方送
出魔力的魔力干涉而已
那麼就有解咒的方法
我身体会动不了,是因为依莉雅的魔力侵入我的神经
那麼,只要消除那魔力,定身术也会解开
「———其实很简单。如果沾上泥巴的话,只要用水冲掉就好」
我闭上眼睛,让意识朝向体内
……我没办法察觉侵入身体的他人魔力,也没办法把它拿出来
不过,如果是还没在体内生根变成诅咒的魔力,就不需要那种技术
如果依莉雅的魔力在体内阻塞的话,只要用较强的魔力冲出来就好
「……抱歉哪。虽然是很粗鲁的方法,但不巧我只会这样」
我稍微向自己的身体道歉
然後只要做平常的每日功课就好
从背後,将外来神经打入的仪式
……不对,现在不用那样
没有必要做一条新的
只要按下脑中的按钮就好
不是在体内做出魔术回路,而是将神经切换到魔术回路上
「————同调开始」
我念著自我暗示的话语
咒文并不是作用於世界的句子
是对要作用於世界的自己咏唱的东西
对魔术师来说,咒文是最容易促进自我变动的句子
为了行使专属於自己的神秘而只对自己有效的命令,就是最初步的
魔术,才叫做咒文
「————基本骨干,解明」
血液循环变快了
力量储存在血液里
我将自己变成,运转魔力的装置
……是托了远阪让我喝下的宝石的福吧
平常魔力的生成得花上一小时,现在一下子就完成了
「————构成材质,解明」
……这样连开关都没必要按
只要这样让魔力运转下去,然後放开手就好了
……不过
说什麼按不按开关的,连开关本身都是看不到的
————热流奔走著
我一边冷静地抑制渐渐加快的脉动,一边解开束缚
「咳……!」
口中吐出血来
大概是哪条血管破裂了,里面的血流出来了吧
让足以冲去侵入身体泥水的魔力流动。只是吐血已是万幸了,幸好
也不痛
「……不会痛,又是因为那个吧……那个自我治疗吗……」
虽然是还摸不清原因的异状,但这种事候只会让人感谢
只要不当场死亡都能治愈,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最大且唯一的强
处
……但要注意的是,不能去依赖它
毕竟原因还是不明。如果依赖自我治疗而受伤,那能力也可能在一
秒後消失
所以,绝对不可以去依赖这不确定的奇迹
「———好,接著只剩下绳子了」
我解开绳子
虽然手上被绑出瘀血,但并没有阻碍血液输送
……虽然绑绳子的应该不是依莉雅,但也绑得不是很紧
而且依莉雅本来就没办法把我运到这里来吧
应该有依莉雅以外的人,而且还是没什麼力气的人在吧
「……Berserker不算。如果让那家伙来绑,我的手早就被扭断了」
我开著玩笑,从椅子上站起来
「唔————」
……虽然恢复自由是很好,但好像太粗鲁了
虽然没有受伤,但魔力仍然在身体中奔走著
只要一动,身体里就像被重击一般
……因为太痛了吧
既头晕又想吐,手脚末端也没有感觉
这样要比依莉雅先赶回家,根本就不太————
「———我在丧气什麼。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我拍了拍脸颊往外走
「……?」
在我扶著墙壁,勉强走向门边的时候
从墙壁另一边传来声音
……是脚步声
而且不只一个。好像一边说著话一边接近的的声音,在门前停下了
脚步
「……巡视的……!? 可恶、怎麼这麼刚好……!」
没有躲藏的时间了
现在得————
……战??状态????。椅子?座??,缚?????????。
「————!」
没有时间想了
以这种身体状况战斗没有胜算,现在在身体恢复以前必须避免把事情闹大……!
「嘿咻……!」
我并起双手,想办法装成像是被绳子绑住一样
「……!」
门开了
是依莉雅,还是城堡内的人呢
总之得在那家伙进房间之前,坐在椅子上把手背在、後————
「———你没事吧、士郎……!」
「————」
我睁大了眼睛
还以为是看到了梦想中的幻影
「被绑起来了是吗。我马上帮你解开请别动————」
「啊、不是。绳子已经解开了」
我伸出背在後头的两只手
「……我不太了解这情况。士郎,不是被关在这里吗……?」
「……呃、就是。我想办法恢复了自由,正要逃出去的时候听到有
人过来,就先装成被绑起来」
「———原来如此。就是让敌人大意,然後就可以确实逃脱是吧?」
Saber一副佩服的样子
……算了,我还是别说其实我之後一点计划都没有好了
「对了Saber,你是Saber吧!? 不是幻觉,是真正的Saber
吧……?」
我站起来碰著Saber的身体
「! 士、士郎、等一下、不要这样摸」
「嗯,是真的———啊、不过为什麼在这里?」
「什、什麼为什麼,根本不用说吧。从者守护主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既然士郎被抓了,我来救你不是当然的吗」
「啊……不是、就是说。怎麼知道我被抓了啊。不对,还有你怎麼
会在这里啊Saber。这里是依莉雅的藏身处喔。不是现在的Saber可
以接近的地方」
「那、那是我要说的话! 你才是,到底在干什麼啊。都不知道说
过多少次不要独自行动了,你居然还轻易地被依莉雅斯菲尔绑架,关
在这种地方……!」
「士郎没资格当主人。关於这件事,你不好好谢罪我不会罢休」
「呜……我的确是太轻率了。可是,为什麼Saber会在这里啊。Saber
应该不能任意活动吧。但还跑到依莉雅的根据地来,是在想什麼啊!」
「你才是在想什麼。从者是要守护主人的。士郎既然被抓了,那就
跟是不是依莉雅斯菲尔的根据地没关系」
「————————」
Saber明确地下断言
……那副样子,就跟以前的Saber一样
和虚弱痛苦地睡著的她不同
「……士郎? 怎麼了,突然沉默下来。果、果然在被抓的时候有
受伤吗……!?」
「啊……不、不是。我没关系。倒是Saber,看起来很有精神真是
太好了」
……真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很惊讶Saber会在这里,但她跟平常一样这件事更让我高兴
虽然是我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Saber还是非这样不可啊
「……不好意思哪,Saber。虽然不太了解状况,但你是来救我的吧」
「啊……是的。身为从者,来救主人是当然的」
「谢谢。有你来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
之後只要跟Saber一起从这里出去————
……呃
为什麼,我会看到远阪呢……?
「远、远阪……?」
呃呃
在那边的远阪,真的是个实像吗……?
「比我想的还有精神嘛。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出场了」
「所以我早说要你不要管卫宫士郎的,凛。这种男人啊,是靠著给
周围的人带来麻烦才自己回下来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应该放著让他
死的」
「……这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archer。虽然要求帮助的是我,但
你应该没有侮辱士郎的权力」
「———哼。等主人得救後就这样吗。主人是这样从者也差不多呢。
对合作者好像一点都不感谢呢。……算了,反正有一天得开战。还是
不要留情比较方便」
「…………」
是被戳到痛处了吗,Saber陷入沉默
……这家伙
不只跟我,和Saber的关系也不好吗
「到此为止了。archer你该不是忘了现在是什麼状况了吧。没有聊
天的时间了。得在依莉雅斯菲尔回来前撤退」「……? 等一下。远阪,你们是知道这里是依莉雅的住处才来的
吗? 而且————」
依莉雅是说了要杀死远阪他们才出去的
也就是说……依莉雅是跟远阪错过了吗
「————太好了。我想依莉雅现在正朝我家过去。如果你们没来
这里的话,就得跟依莉雅还有Berserker战斗了」
「嗯,好像是。我已经确认依莉雅跟Berserker离开了。……如果
不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潜到这种地方来」
……这样啊。远阪它们是确认依莉雅离开了,才会用这种强硬计划
还是这麼积极呢,不过这次倒多亏了她的积极
「有话待会再说吧。虽然在知道这里是爱因斯柏的根据地时就有觉
悟了,但还是别遇到比较好吧。Saber这样子也没办法跟Berserker
对抗呢」
远阪把我跟Saber拉开
「……远阪。什麼叫Saber这样子啊。脸色也很好,不是跟以前的
Saber一样吗」
「你啊。怎麼可能有那麼好的事啊。Saber几乎没有恢复喔。光站
著就很费力了,看了还不知道吗?」
「凛……! 这应该说好了不能说的……!」
「不好意思,我要毁约。就算不说也只有坏处,而且这本来就不是
只靠隐瞒就能解决的问题」
「……是这样没错,可是————」
Saber好像很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而我这才知道,她身上的问题还是一点都没有解决
「———Saber。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凛说的没错。不好意思,现在的我没办法以剑士的身
分战斗。能做得到的,也只有当士郎的盾牌而已吧」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明明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还想要一起
来。你是想说既然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吧」
「什————」
我屏息
什麼啊
什麼虚弱得连武装都做不到
什麼不能战斗就要保护主人、这是在说什麼蠢话啊
「……抱歉士郎。我虽然知道这样的身体没有资格当从者,但还是
能成为你的盾牌。你可能会不同意吧,但现在就————」
———我就说
为什麼你老是在想这种蠢事啊————!
「别开玩笑了,我当然不同意啊……! 远阪,你干嘛带Saber来
啊! 你不知道现在Saber比我重要多了吗……!」
「什、什麼啊,我也反对啊。 不过Saber怎麼说都不听,而且要
不是Saber我们也不知道你在哪啊。我十分清楚这个危险,但Saber
还是必要的啊!」
「就算这样,你也————」
本来要叫说不该带Saber来的我,却停住了
……我没有指责远阪的权利
会变成这样,主因是我被抓走
不管远阪或Saber,都只是做认为对的事而已
「……要吵架是没关系,不过现在到到此为止吧凛。主人对自己住
处的异状是很敏感的吧。没有时间慢慢说明了」
「……也对。依莉雅斯菲尔那家伙,现在应该正忙著赶回来吧。—
——好,待会再说吧。现在要先离开这城堡喔。这样可以吧,士郎」
「士郎,我们也走吧」
「———呃、可是」
如果说Saber跟昨晚一样的话,应该连走路都很辛苦不是吗
不能让这样的Saber再勉强下去
「……真是的。好像连我都被小看了呢」
「咦、Saber……?」
「就算用完了魔力,我现在也比士郎能战斗。以我来看,我才怕士
郎要消失呢。……虽然凛像是没注意到,但你体内的魔力不会太荒乱
了吗?」
「啊……不、这没什麼了不起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我呢、这个
———完全没问题喔,真的」
「那麼,我也跟士郎一样。虽然辛苦但不是不能忍耐。虽然事发突
然我想你还不清楚状况,但现在就听凛的吧。要说话,等回到家再说」
Saber催著我
「————————」
……败了
被她那种表情一说,连担心都没办法了
「……也对哪。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等平安回去再说吧」
……对,要说Saber身体的事,还有谢谢她来救我
———现在不是问那个梦是怎麼回事的时候
「————好。走吧,Saber」
我点头回应,拼命地活动身体
……虽然每前进一步额头上就渗出汗来,但是不能说丧气话
Saber也是以虚弱的身体到这里来的
那麼身为男人,就不能让她看到那种样子————
「————————唔哇」
从房间出来的同时,我不由得出声
这个是走廊…对吧
从这个像是美术馆一样的走廊看来,这栋建筑物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喂,现在不是看呆的时候。就算出了这城堡,外面也是一片树海。
不快点就要天亮了」
「一片树海———? 那这里真的是在山里吗? 是从深山町搭几
个小时的车才能到的那个树海?」
「对,是爱因斯柏的秘城喔。就算出了这城堡,我们也得花好几小
时才能离开森林。现在是晚上,天亮前应该能离开森林吧」
远阪乾脆地在走廊上跑著
大概是往她们进来的後门吧
「……我知道现在是晚上……我到底被抓走了多久啊」
虽然觉得只有半天,但说不定其实已经过很多天了
「士郎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是在早上吧。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半天
了。……日期已经变了,所以应该算是被抓走一整天了呢」
「唔……是吗,真没面子」
「不,没有那种事。士郎虽然被依莉雅斯菲尔抓走了这麼久,但还
是没有事。这不就是虽然身体输了,但心却没有输的证据吗」
「————那,说不定是啦」
「嗯。依莉雅斯菲尔虽然看起来像少女但也是爱因斯柏的魔术师。
如果向她屈服的话,士郎也会变得不是士郎了吧」
「……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可能性。是觉悟你可能死了,才踏入
这城堡的」
「————————」
「所以,能在这跟士郎再会真是太好了。既然看到了主人平安的样
子,我也不能输」
……Saber带著淡淡的微笑说了
我也是这样啊
我也是一直在想Saber是不是平安啊
「喂、我说你们想不想走啊————! 再拖拖拉拉我真的要先走
了喔…………!!」
远阪从走廊底端的转弯处露出脸来怒吼著
「糟,不是说话的时候。快点吧Saber」
我催著Saber开始跑步
…………唔
每跑一步,血管内就发出像被倒入热水一般的痛楚与不舒服感
不过这点事,咬咬牙就能继续跑了
我勉强动著疼痛的身体,追在远阪背後
而在我勉强的步伐之後的是,像是跟著病人一样跑著的Saber
……果然还是很辛苦吧
虽然装得很有气势,但Saber并不是能随意活动的状态
「Saber,累的话————」
本来想说要她搭著我的肩膀,但停住了
如果说了这种事,Saber更会倔强地一个人跑
现在还是看看样子吧
Saber看起来很累了,等到她连反对都没办法反对时就抱著她跑就
好
……Saber,真的也有麻烦之处呢
因为像她这麼有气慨的女孩子,不强迫一点就不会休息的
———然後
在远阪的带路下,我们到了城堡的出口
「呃、什麼出口啊,这里不是正门入口吗远阪———!?」
「? 当然啊,你在说什麼啊。玄关就是这样啊。出入的时候都是
最快的嘛」
远阪走下楼梯
「…………………」
……算了,我也没有抱怨的资格
我跟Saber也走下楼梯到了一个大厅
这里好像是客厅
那只要穿过通道底端的那扇大门就能到外面了吧
「好,到这里来就没问题了。虽然问题是在进森林之後,但现在还
是晚上,应该能乘黑到国道上吧。等依莉雅回来,发现士郎不见後也
来不及了。等那家伙回来应该要到早上了吧……喂、士郎,你那表情
干嘛。看起来很不满意的样子」
「……不,没有。只是再度确认远阪真是了不起哪」
「? 你还真是在奇怪的地方确认奇怪的事呢」
……就是因为知道你光明正大地从正门侵入敌人根据地的啊「算了。总之往外走吧。我还记得会去的护所以不会密路的」
我们跑向玄关
有条细长的通道从大厅伸出,另一端有座巨大的门
让人错愕的是,这通道有三十公尺长
……就在我一边想著这里真的是座城堡哪,一边开始跑的瞬间
「———怎麼,要回去了吗? 难得来一次,真可惜呢」
应该不在场的少女,她的声音跟窃笑声一起响著
「————!?」
我连忙回头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回头认出"敌人"的瞬间,我们都理解到,要是背对敌人就会
被杀
「依莉雅……斯菲尔————」
远阪的声音在颤抖
大厅的另一端
在我们刚通过的楼梯之上,有著不应存在之物
———奇妙的是,这壮况跟上次很像
伫立在上方的依莉雅,还有在她背後的Berserker
Berserker压倒性的存在感
现在知道从者力量的我,更能理解那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真是大错特错
那个怪物,就算Saber在正常状态也是无法对抗的
……绝对不能战斗
没有人能战胜那个怪物
要打败Berserker,就应该去寻找不战斗而使之消失的办法
也就是说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绝对不该遇到那怪物
「晚安。你能自己过来我很高兴,凛」
依莉雅的声音愉悦地跳跃著
那笑容跟八天前的一样。是将抓来的昆虫刺穿後,既天真又残酷的,
赤裸裸的感情
———而我了解到
我们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管我做什麼,也阻止不了依莉雅
就算想办法引开了依莉雅的注意力,远阪她们也逃不掉的
「怎麼了? 不说话好无聊呢。难得给你们时间,我想至少留点遗
言比较好喔」
轻轻的笑声
……可是,我们可没这麼悠闲
只要一有空隙,就要跑到玄关
就算知道绝对不可能有那空隙,我们也只有等待著机会
「…………是吗。那麼,问你一件事」
虽然如此
远阪反而向依莉雅踏前一步
「依莉雅斯菲尔。我没感觉到你回来,你该不会一直藏在这里吧」
「是啊,我哪里都不去。我啊,只是一直在这里看你们表演而已」
「———是吗。所以离开城堡的是假人罗?」
「嗯,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来嘛。因为我是主人哪,不招待客人不行
吧?」
同时,那巨体消失了
是跳起来了吗,还只是移动而已呢
轰的一声,Berserker带著一股旋风,出现在大厅的中心
……这样就完了
如果往退路———玄关跑的话,就会从背後被那斧剑一个个砍成两
段
不过,这样下去也会被杀
剩下的方法,就算知道是白死,也只有跟那死亡巨块战斗了
「话说完了吗? 那开始吧,Berserker」
白色的少女像在举行什麼仪式一般举起了一只手,看著底下的我们
「————我发誓。今天,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带著杀意与欢欣地宣告
Berserker眼中放出了光
……之前只是跟从著依莉雅的从者,暂时从理性中解放出来,认定
眼前的敌人了
「————————」
格,的一声
「……远阪……?」
踏前一步的远阪,就像是在後悔一样,用力地咬著牙齿
「……archer,听得到吗?」
平静的声音,远阪没有回头地小声说著
「———一下子就好。一个人去拖住那家伙」
对自己的从著说了"去死" 「——————」
archer没有回答
「什麼……! 你认真的吗凛、archer一个人根本敌不过
Berserker……!」
「我们可以趁那空隙逃走。archer可以争取到我们逃走的时间」
远阪不理会Saber,继续指示著
那是冷酷的、抑制感情的声音
「————————」
archer仍然盯著Berserker,想是在思考著地沉默著,微微点了点
头
「聪明。凛你们如果能先逃走我也跑得掉。单独行动是弓兵最擅长
的哪」
archer像是要保护远阪一般踏前一步
Berserker没有动
从上方,只听到依莉雅的笑声
「嘿,真吓我一点。你说要由那名不见经传的从者来阻止我的海克
力斯啊。怎麼,想不到你还满可爱的嘛,凛」
「————————」
不管是远阪或archer都没有回嘴的空闲
这种事,远阪和archer自己是最了解的
archer向前
他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赤手空拳
「………………」
远阪看著archer的背影
……没有什麼话好说吧
远阪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命令太乱来了
为了让自己逃走,而对archer说了去死
「……………archer,我」
远阪像是要说些什麼
但是archer
「对了凛。确认一件事好吗」
用淡然得不适合这个状况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好。什麼事」
远阪垂下眼睛看著archer
archer仍然瞪著Berserker
「啊啊。要争取时间是可以———不过把那怪物打倒应该也没关系
吧?」
然後,说出了非同小可的话
「archer、你————」
「———嗯,不用客气。让他好好地嚐一顿苦头,archer」
「是吗。那我就应你的要求了」
archer向前
离Berserker的距离只有十公尺
这种距离,那怪物一瞬间就能逼近了吧
「把人当笨蛋……! 好、干掉他们Berserker! 把这种嚣张的
家伙大卸八块也没关系……!」
依莉雅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响著
远阪毫不理会地转身
「———走了。只要到了外面,就是我们的胜利」
远阪握著我和Saber的手跑著
「————————」
Saber没有反对地跟著远阪
……我也,留下背後的archer往玄关跑去
而在我背後
「卫宫士郎」
那家伙仍然背对地叫住了我
「————————」
我放开远阪的手回头
在已经遥远的大厅中,有著与Berserker对峙的男人背影
「———听好了。你不是战斗者,而只是生产者」
Berserker逼近
archer仍然空手,一步也不退地与逼近的敌人对峙———
「别去想多馀的事。你能做到的事应该只有一件吧。那就试著去让
它达到巅峰吧」
archer举起一只手
在那手中,不知什麼时候,握著一把短剑
「———别忘了。要想像的东西应该是最强的自己。不需要什麼外
敌。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红色的背影低身
Berserker的剑风呼啸著
我在尚未目睹那冲突前就开始跑著
远阪和Saber已经接近玄关
———我不回头地跑著
那红色的背影,只是告诉我们,快走
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通过了大门
———难以相信的是,这里真的是座城堡
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古城
周围一目所及皆是森林,远方别说是大厦了,连天空都看不到
「往这边。跑个三小时就能到国道上了,要一直跑喔」
远阪一边带路一边朝我们回头
「————」
……三小时吗。老实说,我的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呢
虽然不会疲惫,但是痛楚是越动越剧烈
稍微休息一下至少会退烧吧,不过现在没那种时间
「士郎,快点」
远阪的声音也很焦急
对archer下那种指示的是远阪
虽然看起来冷静,但那家伙心中一定充满了悔恨
「我知道,马上跟过去。Saber,快走吧」「啊……是的。快走吧,士郎」
Saber低著头回答,也开始跑著
我们跟在远阪背後,穿梭於林间
跑在我旁边的Saber,她的呼吸十分零乱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不过应该是很痛苦吧
……不能再不管下去
「啊————」
Saber一下失去了平衡
我从旁拉起她快倒下的身体
「到此为止了。再这样下去不行喔,Saber」
「你……你在说什麼,士郎。这种程度的困境我过去不知道经历过
几次了。我还能跑」
「说什麼啊。不管经历过几次,痛苦还是痛苦吧。好了啦,稍微放
松一下」
我拉过Saber
也是因为Saber很轻吧
我比想像中还容易地,把Saber抱了起来
「咦———你、你做什麼啊士郎……!」
「什麼做什麼,你就休息一下吧。用那种表情奔跑的话,我会先受
不了的」
「……! 没礼貌、放开我! 你以为这种程度我就会倒下来
吗……!」
Saber在被抱住的状态下乱动
不过,这抵抗太微弱了
推著我胸口的纤细手臂实在没什麼力道
……而我沉痛地察觉到她有多麼虚弱
我从来没想过,那个Saber竟然会推不开把她抱起的人
「你在想什麼啊、士郎! 这种事、就算你是主人我也不允
许……!」
Saber满脸通红地乱动
……不过,也是啦
对骑士来说现在这样是很不好意思吧,不过现在不是注意体面的时
候
「骗人。明明虚弱得连我都推不开,怎麼可能没事。好了啦乖一点,
这是主人的命令。要是再不听的话,我就只有使用令咒了喔」
「什————卑、卑鄙。我怎麼可能让你为了这种事用令咒」
「那就乖一点。不快一点的话会被远阪丢下的」
「……………………」
是觉悟了吗,Saber心不甘情不愿地沉默著
————算了,现在这样就好
只要Saber不乱动,我就可以抱著她奔跑
眼前一片模糊
血液随著脚步而越流越快
我一边克制著升到喉头的呕吐感,一边咬牙著在林中奔跑
「哈啊————哈啊、哈啊、哈————」
虽然呼吸荒乱,但我仍尽可能地抑制痛苦
理由只有一个
「士郎,请把我放下。我可以跑的————」
因为只要一露出痛苦的样子,Saber就会不安地看著我
我可不能在这里停下来
「哼,别小看我。Saber一个人算不了什麼的。跟坏掉的暖炉比起
来,一个女孩子就跟空气一样轻」
「可是————」
「好了啦别说话。你知道什麼叫等价交换吗? 过去一直受你帮
助,不这麼做不合算的。不在这里还你的话,明天就不能让你保护了
吧」
「不,才没那种事……可是这样我才会不合算」
「那太好了。那就忍这一次吧。我突然又充满干劲了」
我大大吐一口气,用力踏著地面
远阪那家伙,明明知道我抱著Saber还尽选些窄路走
虽然Saber很轻,但这样光是要跟著她就很费力了
「喂,说话会咬到舌头的喔。不说话对我也有好处,就乖一点吧」
「————是的。那麼,就遵从主人的指示」
说著,Saber全身放松了下来
之前因为有所顾虑而不好抱1但这样就轻松些了
剩下的问题———就只有Saber和我的身体,能不能撑下去了
……已经跑了多久了呢
感觉既像是跑了三十分钟,又像是跑了一小时
「哈啊———哈啊、哈啊、哈————」
不,奔跑并不是很辛苦
我身体可没锻鍊的那麼差,而且Saber真的很轻
只是,现在————
身体内部,不知道在干嘛
越动越觉得头晕,也越想吐
因为这里是森林1如果说是被蛇咬了而中毒,那还能理解
「咕————不过、如此————」
这并不是会致死的疼痛
只是胸口很沉重,像是要吐出什麼一样
这跟我手上的热度比起根本不算什麼
……Saber像睡著了似的闭著眼睛
这并不是放心休息的睡眠Saber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即使在严冬,衣服也被汗水濡湿,为了不让我看到而将头低下,隐
瞒她紊乱的呼吸
「糟糕————这样下去、真的会」
会跟那晚一样
Saber在向rider挥出那柄剑後,就虚弱地倒下了
……Saber的状况从那之後就没变过
之前跟我说话的,该不会真的是在消失前的回光吧
「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我像是在否定般跑著
我的身体怎样都无所谓
只是一直相信著只要回到家就有办法撑过去,而拼命地移动脚步—
———
差点跌倒,我连忙靠在树干上停下了脚步
「唔————————」
……血的味道
这就是呕吐感的来源吗
虽然量很少所以没有沾到Saber身上,但胸口里还是缠绕著一股呕
吐感
「……算了,比我想的好多了」
如果是被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好像会在另一方面惹Saber生气
话说回来,Saber搞不好会真的拿剑杀过来
「哈————」
….嗯,这够好笑
藉著愉快的想像,我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好,这样就休息够了
「不。勉强就到这里为止吧,士郎」
「Saber……?」
没有睡吗
Saber仍然被我抱著,说了这些话
「……怎麼了。什麼到此为止啊」
「就是说,士郎应该一个人逃走。你这身体,没办法带著我逃走」
「什————怎麼可能……! 刚刚只是跌倒而已。这根本不算什
麼————」
「才怪。你用那种像死人的脸色还想说什麼啊」
———呃
在想什麼啊,之前跑在前面的远阪又回来了
「哼,要逞强是随便你。不过就算是在夜晚的森林,也请你把嘴角
的血擦掉吧。这样当然会让Saber担心啊」
是生气了吗,远阪紧紧盯著我
Saber注意到了她的声音
「……太好了。有凛在的话就简单了」
也不看远阪,Saber小声说著
「也是。我知道Saber想说什麼。也没什麼时间了,我就乾脆说得
让那大笨袋也能懂吧」
Saber听了远阪的话,点了点头
「……是。凛,请你把我放在这里。带著我是逃不掉的,而且——
—我已经,撑不久了」
「————————」
"说什麼蠢话"我说不出口
我半点也不打算把Saber丢下
但是,即使如此———令人讨厌的是,我清楚地了解她的身体正在
恶化
Saber,已经撑不久了
模糊地我注意到了,她这样下去是到不了早上的————
「是吗。那,士郎呢? 就这样跟Saber殉情去吗?」
「———怎麼可能。我可不会那样,也不会让Saber消失。如果Saber
要消失的话,不管是令咒还是什麼我都会————」
「OK,那就没问题了。那就两边一起解决吧。之後的方针,就决定
是帮助Saber,然後三个人离开这森林了」
「…………啊?」
脑袋一片空白
远阪有时会把非常难的事说得很简单
「等一下……! 我的确也想那样,不过就因为做不到————」
「好了啦过来这边。先说好,我也不打算轻易地让Saber消失
喔。……嗯,不能让这机会逃走。就让你尽这义务吧。士郎也说好了,
这样你就没关系了吧,Saber?」
远阪含意深远地向Saber看过去
「………………………………」
Saber没有回答,只是很尴尬似地垂下眼睛
穿过一些特别高大的树木之後,眼前的是出乎意外的东西
「……废、墟……?」
我仍然抱著Saber,呆呆地抬头看著这栋建筑物
是有什麼缘故吗,这栋在树海中心的建筑物,现在成了毫无人迹的
废墟
「这里应该能让我们躲一下吧。是来的时候archer找到的。说可以
当作紧急时的藏身所」
远阪不知道在想什麼地走进废墟中
「……算了,应该不会再崩塌了吧」
我踏著瓦砾走向入口
……是有多少年月没人到过这儿了呢
这建筑物,就像是被绿色侵蚀的亡骸一般——废墟的一楼全都被林木所占据
能够当房间使用的的只有二楼,而其中最正常的,就是这里
窗户还奇迹似地残留著
不知道是怎麼摆设的,这里能够看到远方的夜空
「哼—恩。很乾净嘛。说不定不久前才有人睡过呢」
……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远阪一边踏著瓦砾,一边啪啪地拍著靠在墙边的床
「士郎,来这边。不让Saber睡不好吧。抱著别人可是很耗体力的
喔」
「啊————啊啊,马上过去」
我小心地走到床边,慢慢地放下了Saber
「怎样,很痛苦吗Saber? 能不能活动身体?」
「……嗯,因为是士郎把我带到这边的。身体应该还撑得住」
「———这样。那只剩这边的问题吗。从那之後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呢。就算依莉雅斯菲尔追来,也要再花点时间吧。……不,找起来很
花时间,我们应该能鑶到早上吧」
「啊————」
我出声,想起来了
我们虽然逃进了这座废墟,但Berserker跟archer怎麼了
那家伙为了挡住Berserker而留在了城堡里
而已经过了一小时了
那archer也应该独自从那城中撤退了才对,可是———
「远阪,那家伙———」
「——————」
远阪没有回答
只是,像在抱著珍贵的物品一般,把右手按在胸前
……而我,才知道了archer的命运
远阪的令咒是在右手
主人跟从者是互相联系的
就像Saber能够察觉我的危险一般,如果主人也能知道从者的生死
的话,那麼
「……远阪,那家伙」
「差不多。明明只叫他争取时间的。那家伙———到最後都要惹人
生气」
远阪淡淡地,像是将不好的谣言一笑置之一般地低声说著
……一阵沉默
让人以为会永远持续的沉默,可是
「———不过我不会让他白死。既然失去了archer,就要在这里打
倒Berserker」
却被右拳打在左手上的声音打破了
「懊悔就到此为止了。有时间烦恼不如行动是我的信念。———既
然到了这里,你们也要有觉悟了喔」
「……? 什麼觉悟啊」
「还用说吗。打倒依莉雅斯菲尔……打倒Berserker的觉悟啊。带
著Saber是无法逃出这森林的,要让她回复也很花时间。反正都会让
依莉雅追上的」
「懂吗? 要想三个人一起离开这森林,就只有打倒Berserker。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们就只有跟在archer後面了喔」
「————打倒,Berserker……?」
打倒那个怪物?
打倒那个可以将许多攻击无效化,一击就将所有接近者粉碎的死亡
暴风……?
「————————」
我没办法想像
一战斗就会死
这远阪也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还说要打倒它吗
「———————不,不对」
在说什麼梦话啊
远阪不是说能打倒它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存著这希望
「啊啊————是这样、吗」
没错,不是为了赢才要打倒它
……这种事,我一开始就应该注意到的
「是非打倒,不可哪」
只是如此
———如果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我们就只有打倒那怪物了
「就是那样。不过情形也不是那麼绝望喔。就算是Berserker,在
跟archer战斗後也会受点伤的。我也把珍藏的宝石全带来了,只要
Saber回复的话就会办法的」
「———反过来说呢。正是因为现在Berserker受了伤,才是打倒
依莉雅斯菲尔的最佳机会啊,你不认为吗?」
「……说不定啦。不过有办法让主力的Saber回复吗。……不好意
思,我不认为能在这种地方把Saber治好」
「不,治疗Saber跟地点没关系。Saber只是用尽魔力而虚弱而已。
只要补充一定量的魔力,之後就能发挥跟以前一样的能力了」
「我说啊,远阪。就是因为我没办法补充魔力所以才困扰的啊,你
忘了吗」
「有办法啊。昨天……已经是前天了,那时我有说明过了吧。分魔力给从者的方法,除了共有魔术外,还有一个方法。因为那时候,嗯……
没想到情况会办成这样就没说」
「呣————?」
我回想昨晚的对话
这麼说来,好像————
「……不过,你在召唤时应该跟Saber交换过认证了,说不定还有
其它办法,可是————」
远阪似乎的确这麼说过
「……想起来了。你说因为缴过护照,所以还有魔术以外的方法」
「嗯。你跟Saber不只在灵魂上,在肉体上也是互相连结的喔。所
以不需要很难的魔术就能供给魔力。只要把能量分给她就好了」
……?
我就是不知道那方法啊
「等一下。你说要从主人身上分出能量,但那样怎麼做」
远阪侧头看著我
看了一会儿後,远阪说了那很简单啊
「抱她吧。幸好Saber是女孩子,很简单吧」
然後乾脆地说出这种话
「————————什」
什麼、抱她
还说、幸好Saber是女孩子、所以很简单、意思是
「什、咦——————!!??」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怎麼会突然说这种话啊你!!!!
「你在吃什麼惊啊,藉由性交而同调是很基本的不是吗。而且魔术
师的精液是魔力的结晶呢。缺钱的魔术师会向协会贩卖精液的,不知
道吗?」
「谁谁、谁知道啊……! 立川流是邪教、黑山羊也是迷信不是吗!
哼、我怎麼可能被这种好话给骗了……!」
「……我说啊。立川流是真的有秘密仪式的,黑山羊也有正式契约
的喔。虽然不知道你在恐慌什麼,不过刚刚也说过要有觉悟了吧。只
有这个方法可以让我们活下去,所以别让我太麻烦好吗?」
「不、可是、这样」
就算被你说得这麼简单也还是会有些问题吧……!
「真是的,没时间犹豫了! 既然archer已经被打倒了,依莉雅斯
菲尔马上就会追过来。如果我们要活下去,就只有在这里让Saber回
复。你应该能理解如果没有我跟你还有Saber三个人在就没办法对抗
Berserker吧!? 那我们该做的事就只有一件!」
「听好了,我不会让archer白死的。绝对要让那家伙拼命做出来的
机会成功。为此我会用上一切来活下去……!」
远阪如连珠炮般地说著
可是,我的头被她越说越混乱,还想像著要是真的抱了Saber时的
样子,头脑更变得一片空白
「——————」
……可恶。我脸红得连自己都知道。但这也没办法
被她突然这样说我会很困扰,而且眼前的床上,还躺著呼吸紊乱的
Saber
脑中混乱得像是突然到了异次元一样————
「……呃、对了,远阪、果然还是不行。先不说我,Saber绝对会
拒绝的。就算是为了补充魔力,Saber也不可能交出身体的!」
「是吗? 那你问问本人如何?」
远阪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什————」
我往床上看去
……Saber仍然辛苦地呼吸,也不反对远阪地看著我们
「……Saber?」
「———是的。我没关系的,士郎」
……然後
用带著不好意思的声音,Saber这麼说了
==========================================================
自主规则略过
==========================================================
然後,两者的战斗结束了
他们惨烈的歼灭战,以红色骑士的消灭而闭幕
原本绚烂华丽的大厅完全变了个样子
地板上一道道裂痕
墙壁被穿了一个个大洞
楼梯垮了下来,碎裂的大理石化为砂砾散落在风中
整个空间被破坏殆尽,大厅失去了过去的风貌
那麼,应该可以说时间加速了吧
因为这庞大的毁坏遗迹,让人想不起两小时前的模样 「————————」
在这废墟的中心,建了一座适合的雕像
雕像远超过两公尺,看来像是用巨岩粗雕而成的人像
不用说
这就是依莉雅斯菲尔的从者,狂战士
巨像一动不动
全身一片红色,身体上遍布孔穴
巨人身上没有未曾受伤的地方
一.双脚正在溶解
二.头部有著被切断的痕迹
三.手臂勉强地跟手肘连在一起
四.从肩膀被贯穿到大腿内侧
五.从胸口流出大量的鲜血
六.从腹部隐约看得到内脏
Berserker没有动
当然了
它怎麼看,都像是一具屍体
战争本身,倒是一下就结束了
只是面对这太出乎意料的结果,Berserker的主人呆住了
本来应该马上去追捕猎物的,但她只是怔怔地看著这惨状
「———不敢相信。那家伙,是什麼啊」
少女恨恨地说著
刚才在这里进行的战斗,对少女来说只是屈辱
少女的从者是最强的
即使在英灵中,能跟夸称最高知名度的海克力斯对抗的,应该只有
一两人吧
但是,却被这名不见经传的archer给打倒了
那红色的骑士与Berserker经过了一番激斗,结果,成功地打倒了
过去从没输过的Berserker
———不允许这种事
这对少女来说,就像被爬在路旁的虫刺进心脏一般
居然被原本该被自己踏碎、向自己摇尾乞怜的对手逼到这种地步,
是自负最强的少女自尊心所不容许的
「啊啊真是的,令人不爽! 居然被那种家伙打倒六次,你该不是
放水了吧Berserker!」
「——————」
雕像没有回答
是没有回答的馀力吗,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呢
Berserker只是伫立著,专心在身体的回复上
……从他看来,这次的战斗也十分不寻常
他的"宝具",能够将许多攻击无效化
只要不是超一流的攻击,无论什麼东西都对他的肉体无效
所以,他绝少受伤
在神话时代,没有人能够让成就伟业後的他负伤
但是,却六次
archer却成功进行了六次,接近致命伤的一击
不用说,这些全都是以不同方法造成的
因为就算是最高纯度的攻击,曾对Berserker用过的第二次就不管
用了
……要说不寻常的话,就在这点
既然archer是拥有那麼多样能力的英雄,应该一下就能知道其真实
身分
但是就算粉碎了他的身体,结果还是不知道他的真名
该惊讶的,就是他这以从者来说太过矛盾的存在吧
「————————」
……Berserker的眼洞中,亮起了微光
如果他是被一般地召唤出来,应该会对这场战斗大叹可惜吧
无论真实身分为何,archer是难得的强敌
如果他的理性没有被夺走的话,就能随心所欲的与archer互拼剑
技,享受充实的时间吧
「……不可原谅。我不会原谅他的。竟然能这样子地侮辱我……!」
主人的声响起
原本微微点亮的理性之光,又因此而消失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狂战士
他的任务只是照主人的命令,击败、粉碎敌人
「我不等了! 伤治好了吗Berserker!」
「————————」
无需回答
如果不是致死的伤,再几分钟就能治好
可是———要回复原来状态需要三天
「我等不及了! 够了、现在马上去杀掉那些家伙!」
「————————」
巨人以沉默抗议
这接近本能
在战斗上,Berserker有著与Saber相似的直觉
敌人的战力确实能轻易击溃
但是,如果那剑士的从者回复到能够使用宝具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虽然Berserker并不会惧怕什麼圣剑,但也有万一
本能告诉他,要跟那从者作战的话,自己也应该在万全的状态下
「……什麼啊,还有五次就已经很够了不是吗。那些家伙,就算没
有十二试炼也不是敌手嘛。不然? 你想让这些把我们侮辱至此的家
伙逃掉吗,Berserker?」
「…………………」
「对吧? 谁都不能从我的森林逃走的。嗯,凛跟Saber就交给你
罗Berserker。随便你要怎样都可以」
少女从楼梯上跳下
毫不理会在瓦砾中全身染血的Berserker地往出口走去
途中
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似地,停下了脚步
「来,开始狩猎吧Berserker。不过不能轻易地把Saber的主人杀
死喔? 士郎啊,我要给他最残酷的死法呢」
少女愉快地轻笑著,离开了城堡
———马上就要日出了
对她来说,这森林就如同庭院一般
不管猎物要躲在哪里,她根本就无需寻找
他们这些目标所剩下的寿命,只剩不到几分钟了
然後
不知道为什麼地,我被赶出了废墟
……因为远阪说了,虽然把能量分给了Saber,但之後还要调整换
衣服什麼的,总之女孩子有很多事的啦,於是我就被赶了出来
「———哼,说什麼啊,男人也有很多事啊」
我靠在墙上说著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的感觉,因为是真的不甘心吧
「………………………………」
我无心地抬头看著天空
……马上就要日出了吧
东方的天空透出了些许红色,森林渐渐地明亮起来
森林十分地平静
像这样悠闲的样子,真是难以想像自己正被追赶,刚才还做了那种
事情
「————————呜」
一想起来,我就拼命地挥开烦瑙
刚刚的事非忘不可
要是沉浸在Saber的感触里就会没命的。更重要的是,这对Saber
太失礼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帮助Saber才抱她的
那麼,我就不应该有其它的感情
不管Saber的身体再怎麼柔软、再怎麼舒服也————
「唔————————」
大骗子
这可不是能用这种藉口就蒙混过去的事
我忘不掉Saber的感触
可是,现在非忘不可
……真是,我现在没空为这种事担心了
现在我们该烦恼的,就只有该如何迎击Berserker而已————
「……对了。得做些自己做得到的事。那家伙最後也麼说的不是吗」
我想起了archer的背影
……虽然是怎样也喜欢不了的家伙,但却一直忘不了他的话
「…………………」
我看著树枝
……说到自己做得到的事,那还真是屈指可数
现在即使是一点些微的力量,也要使出全力
我折下了形状适合的树枝
再来就是尽量找些够直的树枝
「士郎—! 已经好了进来吧—!」
远阪的声音传来
我抱著折下的树枝回到废墟
……不过,之後的问题
就是发生那种事之後,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地跟Saber面对面了,
不过
「这边,士郎。凛好像有话要说」
———这样担心的,好像只有我而已
Saber跟以前一样沉著
跟还没成熟的我不一样,她很能够区分这种事的吧
「啊———啊啊,马上过去」
……可恶,怎麼能输呢
我一个人红著脸就像笨蛋,就尽力装得平静吧
「来了吗。那就开始作战会议,不过虽说是会议,但没时间讨论了。
而且能打倒Berserker的方法也很有限,就先听我的话好吗?」
我跟Saber点头
「作战很简单。一般的方法没办法对抗Berserker。要赢的话,我
想必须要奇袭,而且做到让他无法反击地一击就干掉他」
「……同感。就算跟Berserker互拼,也没办法给他致命伤的。要
打倒他的话应该要以互斗之外的方式吧」
「……互斗以外的方式,是说要在Berserker注意到我们之前先出
手吗……? 虽然跟那家伙正面对战是很没大脑,不过这样更没大脑
啊。那家伙怎麼会让人奇袭啊」
「嗯,我可不会做什麼不让Berserker注意地靠近的作战计划。对
方有依莉雅斯菲尔在嘛。她至少能够察觉Saber和士郎的气息吧。我
则是隐藏气息了所以没关系」
……呣
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依莉雅能够察觉我和Saber吗
只有远阪能够隐藏所在的话————
「……你该不会想说由你来奇袭吧」
「当然啊。对方最主要的目标是士郎,而最能活动的是我嘛。就交给我趁隙把他们解决掉吧」
「趁隙解决掉,Berserker可没那麼嫩吧」
「是啊。所以要Saber帮我做出空隙来。Saber,身体恢复的怎麼样
了?」
「一般战斗的话没有问题。可是,必须避免使用宝具。从士郎身上
得到的魔力,恐怕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就算用出来纯度
也会下降,我想打不倒Berserker」
「嗯,这样就够了。就拜托Saber去跟Berserker对抗了。当然士
郎也要一起。而我就观察情况。从依莉雅斯菲尔看来我只是多馀的,
看不到我就会认为我是抛下你们逃走了吧」
「……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能性很低的话就说吧。士郎跟依莉雅好像感情很好,可以顺利
骗过去吗?」
远阪颇有含意地看过来
「……虽然想反对,不过我接受。如果说远阪逃走的话,依莉雅会
相信的。我想那孩子,不会怀疑别人的」
「即使如此也有问题。我跟Berserker对峙是没关系。可是,不能
让士郎也如此。士郎是承受不住Berserker一击的」
「没人要士郎去跟他打架啊。士郎要在较远的地方做後方支援。只
有Saber要压制Berserker有点难,危险的话就去帮忙」
「怎麼可能。士郎不像凛一样擅长黑魔术。就算要支援又要怎麼做」
「这交给士郎去想。……不过,对手是Berserker,主人本来就无
法介入。不只士郎,就算我出手也只会拖Saber後腿而已」
「但我们更不能让有人没事做。我知道如果士郎被杀的话Saber就
完了,但现在就得这麼做。……因为这战斗,从一开始就像一场赌博」
「这………………是这样,没错」
Saber表情复杂地沉默著
远阪也不说话,应该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太乱来了吧
她们两人担心得有道理
跟Saber相会的那晚
被Berserker袭击的时候,我只能够以身体招架
这次,也很有可能重演那晚的事
那我应该远离战场比较好吧,但不用说,我半点也不想这麼做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从远方支援的」
「咦?」
两人回过头来
呃,我刚刚的话有这麼出乎意料吗
「只要从较远的地方支援Saber就好了吧。我想那还有点办法」
说著,我拿起了刚才折下的树枝
长度是刚刚好。弯度也有办法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强化"
不过我想原理是没错
主要就是补强後再补强,加工成确实能用的东西就好
而且这东西,有那家伙拿的可以做参考
再加上,魔力从刚刚就往体内流个没完
接著只要重复平常的工程就好
解然基本骨架然後变更
解明构成材质然後补强
……不过,以树枝完成还是无法做成像那家伙的弓
应该从创造理念开始想
要尽量接近真品的话,至少要在脑中做好诸多想定吧
……我睁开眼睛
弯曲的树枝总算是有了那个形状,不过该怎麼说,这个————
「唔哇。又像又不像的」
该说是粗糙吗,还是歪曲呢
不过感觉,以弓来说应该是没问题
接著只要用同样的方法搜集箭矢就好
「———士郎,刚刚的」
「啊啊。从慎二那件事中学到诀窍了。远阪也说过吧。不要太用力」
「…………这样。算了,有办法就好,现在就这样」
「回归正题。总之,与Berserker作战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事先
爬到树上,从上方观察状况。然後,Saber想办法让Berserker出现
空隙,我再从头上这个死角用珍藏的宝石贯穿Berserker。作战就这
样,很单纯的」
远阪用视线问著有没有问题
「……宝石,是凛的魔术吗? 不过半调子的魔术是对Berserker
的身体没用的。要伤害他必须要有最高纯度的攻击」
「我知道。简单来说就是要有A等级的攻击吧?」
远阪一边说著,一边从口袋中拿出宝石
「———这宝石是?」
「是从我懂事时就开始一直存著的,像存款一样喔。这只要一个就
可以立刻发出A等级的大魔术。本来有十个,一个用在你身上了」「是吗———如果是那时的魔术,Berserker的确无法抵挡。他没
有像我一样的对魔力。就算是魔术,只要是等级A就确实能贯穿——
——」
「就是这样。本来想说用一点就好,但不能大意。对Berserker就
特别用两三个打下去吧」
远阪很有自信地挺著胸
……可是
「……喂。你是不是有点小气啊」
「……同感。虽然这不是我该说的,不过我想至少应该大方一点用
个一半」
「唔……什、什麼啊,这是我的自由吧! 你们啊,知道我是多麼
辛苦才存到现在这样的吗!」
「……………………」
「……………………」
我跟Saber一起用沉默抗议
毕竟这件事也跟远阪的性命有关。要是因为无谓的小气而失败可就
不好笑了
「……我知道了啦。用一半就好了吧! ……什麼嘛,我只是说说
看而已。这点事我也知道啊」
「———总之,作战计划就这样。接著就得找个能够让我躲起来,
士郎也能轻易支援Saber的地方。在依莉雅斯菲尔过来之前找个好地
方吧」
……啊啊,的确不能再待在这废墟了
之後就照远阪说的,找个等待Berserker的地方就好
不过,在那之前————
———> ?????气????
……Saber,真的没事吗
虽然她说战斗上没有问题,但在那麼虚弱之後,又马上要跟
Berserker战斗不会很辛苦吗
不,更重要的是宝具的事
『在使用的瞬间就无法支持身体了』
Saber这麼说过
换句话说,只要一挥出那把剑,Saber就会消失吗
「———Saber」
「是的。有什麼事吗,士郎」
「……啊啊。在战斗之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 嗯,如果是我做得到就没关系」
「……嗯。那个啊。不管在什麼状况下,我希望你都不要用那宝具。
在地面上用那种东西後果很严重,而且———就算能打倒
Berserker,我也不想让sber消失」
「嗯,我知道。我也没有使用宝具的打算。以现在的魔力要打倒
Berserker还很难说,而且消失了就得不到圣杯了」
Saber确实地答应了
而这让我十分高兴
「好,是跟平常一样的Saber。冷静得让人厌倦,我放心了」
「……呣。这是什麼意思,士郎」
「不,没别的意思。好了快到外面去吧。让远阪等的话又要被抱怨
了」
「也对呢。凛好像很喜欢对士郎抱怨的样子」
……Saber说著很不得了的感想,往出口走去
———这时
是绊到瓦砾了吗,Saber的身体一下往前倾
「唔!」
我连忙从後面拉住她的的手
「你看,脚下很危险喔。地下乱七八糟的要注意一下————」
「………………」
……呃
Saber好像很尴尬似地,脸上一片通红
「Sa、Sa、ber……?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了吗」
「………不,不是那样的……只是手被握住、这个」
Saber的脸变得更红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刚才的我一样
「啊————————」
我不由得跟著脸红
握著的手掌。……让我鲜明地想起了Saber身体的感触,我连忙缩
回手
「————————」
「————————」
我们两人什麼也不说地僵在那里
「……到、到外面去吧。没时间了、得快点才行」
「也、也对呢。快走吧、士郎」
勉强说著话,我们加快了脚步
……一到了外面,就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吧
最後我再次回头看向废墟,抑制著跳动的心脏,走向战场
我们到了一个开阔的林中空地
日头升到一半,森林被朝霭环绕著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跟森林中随意生场的林木比起来,这里的视野相当不错 「远阪。这里不错吧」
「……也对。条件是都符合,不过视野太好有点问题呢。先不说我,
这样Saber和士郎就逃不掉嘛」
「……呣」
连逃走都考虑到了,该说远阪是完美主义者还是什麼呢
「找其它的吧。没关系,还有时间」
远阪走回森林
「……………………」
可是。Saber仍然看著远方,一动也不动
「Saber? 在干什麼啊,不快点的会会被依莉雅斯菲尔————」
一阵寒意
只要体验过一次就忘不掉
连影子都看不到,连气息都无法察觉
但这压迫感仍然往身体袭来,绝对是那家伙
————呵呵,找—到了————
少女的声音在森林中响起
在雾的另一边
从远方的森林,有个黑色的物体一直线地过来
———等我喔。我马上就过去杀了你们———
……因为我们在看得见天空的空地吧
我被一阵错觉,被依莉雅像是从天空窥视而说话一般的错觉所抓住
「糟糕、那家伙已经找到士郎了……!? 不行、这里视野太广了
———呃、这什麼速度啊、这样根本用不著两分钟就……!」
远阪一阵慌乱
「喂、你们两个在悠闲什麼啊……! 我说了这里很糟的吧,不赶
快换个地方……!」
远阪握住我们的手
———可是,那样会来不及的
「———没关系。就在这战斗吧,远阪。可以三个人战斗已经是侥
幸。不能再要求什麼了」
「笨蛋、就说这样不行的嘛……! 这边的宽度太大了……! 只
靠Saber挡不住Berserker,就算在旁边你也会进入Berserker的攻
击范围的不是吗……!」
「我能了解远阪在担心的事。不过危险是大家都有的。而且,现在
也没什麼路可以逃了不是吗」
「唔……这个,是这样没错」
「Saber也没关系吧。在这里迎击Berserker」
Saber静静地点头
「真、真是的……! 我知道了啦、如果你们轻易被打倒我会生气
的喔……!」
是同意了吧,远阪的身子溶入了雾中
这家伙的行动还真快
离开了广场藏在森林後,她已经开始爬上适合的树木了
「———要来了喔Saber。准备好了吗?」
「……你也是。一旦开始战斗,请绝对不要往前移动。不管发生什
麼事,我都不会让Berserker接近这里」
Saber用坚定而冷静的声音这麼回答
……朝雾摇动著
而在雾中
像是渗出的黑影一般,狂战士在白色少女的率领下出现了
「真意外,还以为你们会一直逃到最後的。还是说已经觉悟了呢,
大哥哥?」
……跟依莉雅之间,大概有四十公尺吧
我们在这空地的两端对峙著
「……哼嗯,Saber恢复啦。是吗,所以才不到处跑的呢。……真
可惜哪。不过居然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也挺可爱的——— ———可
惜。士郎在这是死定了」
森林中响起了轻笑声
是对此感到愤怒吗
在我一旁的Saber,散发出像是立刻就要冲出去一般的杀气
「真是。好无聊喔,都变得不说话了。该不会是怕被杀吧? 这样
太可惜了喔? 现在向我求饶的话,我也不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远阪已经爬上树了吗
如果那家伙要找位置的话,应该是在广场中心附近吧。那边正好有
许多树木的树枝交错,一个人在上面也不会断,更不会被发现
「……是吗。就只有这种态度吗。那聊天就到此为止了喔。连凛一
起杀——— ———等一下。凛怎麼了,士郎」
依莉雅的口气变了
……该说不愧是Berserker的主人吗
很清楚什麼是不能放过,什麼是没有放过的
「———远阪不在这。那家伙跟我们已经分开了」
「个别行动吗? 也对,带著Saber的士郎很碍手碍脚的嘛。凛一
个人的话,就能逃得更远」
「……就是那样。以那家伙来说,应该已经出了森林了吧。现在再
追过去也赶不上了喔」
「———是吗。这森林是爱因斯柏的结界喔。我都知道有谁进来有谁出去的。从那之後没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凛还在森林里。之後再找
就足够了」
「————————」
……太好了
依莉雅只能知道是否有人出入森林,没有发现远阪
话说回来,她还真的就这样相信我说的话了
……依莉雅的确是冷酷的主人
不过即使如此———这冷酷也是可以矫正的不是吗
「……依莉雅,在战斗前我再问一次。你可以放弃当主人,退出这
战斗吗」
「不行喔,这是爷爷说的嘛。只要Berserker还在,我就是爱因斯
柏的主人。依莉雅必须要杀死其它主人,带著圣杯回去才行」
「……而且,要再问一次的是我喔。我是爱因斯柏家的当主,所以
不会第二次说那种话。……不过如果士郎肯改变答案的话,要我听你
的话也可以喔……?」
……这是含著些许期待的声音
可是既然我身旁的是Saber,我就不能答应依莉雅的话
「———我不会改变答案。我是Saber的主人。如果你不放弃当主
人的话,就打倒Berserker让你放弃吧」
我盯著依莉雅和Berserker说了
同时
空地上的空气,发出铿的一声结冻了
「……是吗。那就真的要杀掉你了。把你跟你那狂妄一起粉碎
掉……!」
「什————」
……那是,什麼啊
依莉雅的脸上浮现刻印
———不,不只是脸
那是全身———让在远方都能看到,我们根本无法比较的巨大令咒
「———游戏结束了。暴走吧,海克力斯」
低沉的声音
而像是呼应那声音一般,少女背後的巨人吼叫著
「■■■■■■■■■■■■」
震撼大地的咆哮
巨人像失去理智一般苦闷地叫喊———而他所有的能力,都成了奇
形的瘤而膨大著
「———怎麼会。之前只是夺去理性而已,没有使他狂暴化
吗……!?」
Saber的声音中搀杂著恐惧
她会战栗也是当然的
因为连我这种无法看出战士力量的人,都知道那怪物是不可触碰的
「去吧……! 把靠近你的东西全杀了、Berserker……!」
「■■■■■■■■■■■■————!!」
爆炸声
黑色巨人发出接近哭喊的声音,跳了起来
「———Saber……!」
一道银光跟著上前
Berserker在空地的中心著地
往地面降落的巨体,与朝著那落下地点一直线奔去的Saber
———大地一阵晃动
如同挡下坠落的陨石一般,Saber迎击了Berserker
———这是,神话的重现
在被朝雾围绕的森林之中,两道黑影不停地交错
Berserker的力量,是压倒性的
如果说横击是旋风,那下击就是瀑布了。如果确实受著了也会对
Saber造成致命伤吧
而Saber从正面,毫不畏怯地以最大力量弹开那攻击
面对那如暴风般挥来的一击,她以汇聚全身力量的一击弹回去
不然就会连剑一起被斩成两段
不间断地挥出的无数剑风,其实每一击都是Saber用上浑身力气的
攻击
剑戟之声不绝於耳
攻击距离不同
速度不同
残馀的体力也差太多了
Saber能做的,只有在无法闪避的剑风中竖起剑,抵消那威力,以
免自己连铠甲一起被斩断
要比喻的话,Berserker就是暴走的削岩机
朝四面八方回转的刀刃,将附近的一切物体毫不留情地粉碎
只要稍微伸出手去就完了
就会连逃都没办法逃,被卷进刀刃的回转中洒出鲜血与内脏吧
……活生生的人类是没办法那东西对抗的
既然一靠近就会死,那就只有逃了
可是Saber却置身在那回转之中,一步也不退
那就只有被砍削了
剑上会爆出火花,铠甲会散落碎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将自己置身在,一秒後就几乎会立刻死亡的旋涡中
「————————」
面对这景象,我只有屏息
在远古之时
与龙这种魔兽对峙的英雄们,一定都跟她一样
他们很清楚战力的差距
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赌在那千载难逢的机会上
巨大暴力凌驾在人类之上
在那唯一的缝隙出现前,他们只是防御著,然後———许多战士等
不到那奇迹,如理所当然般地断了气
这两人的战斗就像是那样
这战斗耀眼得几乎夺人心魄,可是
却只准备了,随著每一击而渐渐负伤的Saber,最终败北的结果—
——
「■■■■■■■■■■■■」
怒吼震撼了大地
Berserker的旋风撕裂了大气,弹飞了从旁架开的Saber
而每一次Saber的铠甲都因此破损,像是要摔向地面一般———却
从不屈膝,勇猛地朝Berserker冲刺
……但这也到了极限
Saber的呼吸紊乱,身体的动作也看得出开始减缓
这根本说不上什麼制造Berserker的空隙了
恐怕再数击,Saber就会被那斧剑斩成两段————
「唔————————」
在我紧握的手中有著一把弓
我————
———> 弓?援护?……!
「哼————!」
在Saber被弹开的瞬间,我朝Berserker放出了攻击
这种东西是起不了作用的
可是,即使如此也至少能引开注意力————!
「什————」
命中Berserker太阳穴的箭矢,没有造成一点影响
连注意力都没有分散
巨人对箭矢连防御都不防御,不,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没错Berserker,不要去管士郎。等杀了Saber之後,要怎麼料
理他都可以」
依莉雅的笑声在森林中响起
「可恶………………!」
什麼都做不到
明明Saber在眼前渐渐耗尽力气,我却什麼都做不到
———力量太过不足了
不管我做什麼都对Berserker没用,反而只是会让Saber分心而已
不是吗————!
———斩击
Saber架开那一击,脚踝陷入地面
迅速而又沉重的第二击
在上方跃动的斧剑,如落雷般击向Saber
Saber急忙扭动身体,钢剑削过铠甲斩在地上
「唔唔唔…………!」
牙齿像是要被咬碎了
结果,我什麼都做不到吗
不管是守护Saber,或跟她战斗都做不到
没有我能做得到的事
我能做的,毕竟只有————
———那麼,至少想像一下吧
毕竟。你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
那男的,说过这些话
———不需要什麼外敌。只有自己的想像,才是你的战斗对象
……对了。那家伙说了什麼啊。不是平常惹人厌的话。那句话中,
有这我现在非理解不可的重要性
———不,真要说起来的话
所有那家伙说过的话,都是我不能忽视的警告不是吗
Saber的身体被弹飞
这不是架开攻击的跳跃
她确实地被击中了
那如烈风般的斩击,直接击中了Saber的侧腹
Saber用力踏前
在麻痹的手指上注入力量,即使一边咳嗽仍面对著Berserker
「————住、手」
声音传不过去
就算传过去也没用,就算学archer拿著弓也没用
还不知道吗
我能做到什麼呢
我这双手,该做些什麼呢
对
到底要怎样,我才能帮助Saber呢
弓是不行的。用枪也贯穿不了他。跟敌人用同样武器也不行
能把那巨人
把那岩山砍断的只有剑
锐利且绚烂,不曾破损,只要一击便能斩断敌人的王之剑
像是,对了
像是在梦中看过的,跟她十分适合的黄金之剑
「咕————」
———头很痛
我忍耐著呕吐感,但还是紧盯著Saber
但是讽刺的是,随著每次看到Saber倒下的瞬间,我就更像是要失
去理智一般
感觉Saber跟Berserker的动作,就像慢动作一般
开关排成一排
Saber咳嗽著,把身体曲成ㄑ字形
Berserker使尽全身力气挥下斧剑
像排队般一个个拉起撞针
那就像,骨牌一般————
一起,叩下了扳机
「Saber…………!」
Berserker的斧剑横扫Saber
这是致命伤
Saber的身体从腰部被斩断,肉片在空中飞舞
「不———不对……!?」
在空中飞舞的,只是银色的铠甲
Berserker只扫开了Saber的铠甲
Saber是故意露出破绽,使Berserker做大动作———再以保存的
力量,做全速冲入……!
「■■■■■■■■■————!」
黑色的咆哮
可是,已经逃不开完全近身的Saber了
她双手重新握起剑,朝巨人踏得更近,以浑身之力挥向Berserker
———!
「■■■■■■■■■■■■」
———不敢相信
那像是在地面扎了根一般的巨人,被Saber的一击打飞出好几公尺
然後,就这样
「退开、Saber……!」
真正的攻击,间不容发地出场了
———是打算尽可能接近再放出吗
远阪从高处跳下,一边落下一边将宝石往Berserker投出———
「Neun,Acht,Sieben————! Stil,schie?t
Beschiesen ErschieSsung————!」(九号、八号、七号、全数投
入、将敌人歼灭殆尽……!)
冰雨落下
其中还有三个如枪一般的巨大冰块,被压缩进了可以轻易摧毁一栋
房屋的魔力————!
「不行、Berserker快避开……!」
原本只是静静旁观的依莉雅大叫著
她能了解这危机有多大吧,但已经太迟了
冰之枪并不是自由落下的
被射出的冰枪,为了贯穿Berserker而被"加速"了
不可能避得开
千载难逢,Saber舍命的一击与配合得一拍不差的冰枪散弹
这威力有著能把Berserker完全打倒的魔力————!
可是
「■■■、■■■■■■■■■————!!!!!!」
斧剑的轨迹在上空大幅横扫
Berserker虽然被Saber打倒在地,仍急忙地以单手架起斧剑,打
碎了三个冰块
———鲜血喷洒而出
因为只用了一只手,所以冰块没有全毁,Berserker的一只手被割
断了
不只如此
冰块经巨人的单手冻结,完全封住了它的活动
可是即使如此,仍然只有一手被摧毁
「什————」
Saber发出声音
———当然
因为Berserker的另一只手,就这样抓住了落下的远阪
「唔……!」
远阪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以Berserker的力气,要将远阪挤死应该很容易吧
「远、远阪————!!!」
我冲向前
就算只是碍手碍脚也好
就算什麼都做不到也没关系
怎麼可以、让你把远阪杀死呢———!
「凛……!」
虽然应该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但Saber仍撑起身体
「………………」
是因为腹部被压挤而痛苦吗,远阪低著头伸出了手
———然後
「———哼。我就知道会这样」
笑著,无畏地说了
「!」
所有人都屏息
我、Saber、恐怕连Berserker都被冻结了
———心眼坏也得有个限度
那家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然後又不告诉我们的吗——
——!
「■■■■■■■■■■■■————!」
Berserker开始用力
不过,这一秒之差,就太多了
「成功了……!」
光弹放射而出
用了四个宝石
从近到不能再近的最近距离放出的连射,这次才真正的,夺走了黑
色狂战士的生命
不
这是十分痛快地,毫无疑问的,"把生命击溃"
Berserker的头应该飞走了吧
啪唰一声,血喷到距离有十公尺的这里来了
……呃,这个,是脑浆吗
搀杂了一些很明显不是血的东西,实在让人没办法全心全意地高兴
……不过算了,这也不会太过分
对手是那怪物啊
如果不一击就把他头打飞的话,远阪肯定会被握烂的
「————呼」
我慢下了脚步
虽然远阪仍被Berserker握著,但已经分出胜负了Berserker的头部仍然被白烟围绕著
还发出噗吱噗吱的声音,刚才应该爆炸的很厉害吧————
「————骗人」
远阪的声音传来
她呆怔著,看著那些白烟
————等一下
是我多心了吗
Berserker握著远阪的手指,怎麼比刚刚陷得还深了
「————————」
远阪只是一直看著白烟
……但那也没有持续很久
原本遮住视线的白烟渐渐淡去
而在那之後的
的确是本来应该已经被炸飞的,Berserker的脸
「———————啊」
在如恶鬼般的视线下,远阪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
是从空地一角操纵著Berserker的银色主人在笑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凛。没想到居然能把Berserker杀死一次呢。
不过真可惜—。Berserker不会这样就消失的。因为啊,这家伙的身
体是不被杀个十二次不会消失的」
「……被杀、十二次……?」
是在依莉雅的话中看出什麼重大秘密了吗
原本错愕的远阪,眼中露中些许的悔恨而扭曲
「……是、吗。当知道是海克力斯时,就应该想到这个的。说到海
克力斯就想到Hydra之弓,而他有的只是岩石。……所以,这家伙的
宝具不是物品。英雄海克力斯的宝具,就是———」
「没错,海克力斯的宝具就是肉体本身喔。你也应该知道海克力斯
的十二次考验吧。希腊英雄海克力斯为了偿还自己的罪名而跨越十二
次的冒险,而奖品就是"不死"。你应该知道这意思吧?」
「……储存生命……可累积的复活魔术,对吧」
「嗯。所以这家伙不会轻易就死的。因为他藉由过去所跨越的死而
延生,有神祇们加在身上的不死之咒。那就是我Berserker的宝具,"
十二试炼"」
「知道了吗? Berserker虽然刚刚死过一次,但还有五条命。呵
呵,真可惜呢凛。如果刚刚有五倍的宝石,Berserker就会消失了」
我听不清楚依莉雅的声音
在我视线的一角,是往Berserker冲去的Saber
「———凛、快逃!」
Saber冲上前
远阪也努力想要挣脱Berserker的手指,却怎麼也挣不开
而这时
「没关系Berserker。把那家伙握烂」
依莉雅用燃烧著的眼球盯著远阪
「啊———咕啊…………!」
远阪惨叫著
巨人的手指像抓住肠胃一般深陷进去
而在未来的是,无法逃避的
远阪被凄惨地压碎的样子
「————————」
我跑著
不去管对方是谁,也不管这里是哪里
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怎麼能让你……!!」
Saber朝Berserker斩去
无形的剑像在切萝卜一般,朝Berserker毫无防备的手上挥下
可是没有用
剑被弹开了,Berserker的手别说受伤了,连握住远阪的力量都没
有放松
「唔————!」
只是活动身体就很痛苦吗
Saber从口中流出了血,但仍拼命地挥著剑
「什————士郎……!?」
她的表情,因为朝Berserker冲去的我而僵住
「把她放开、混蛋————————!」
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用弓敲击著Berserker的背
巨人一动也不动
他从一开始,就不把从背後赶来的我放在眼里
「唔……!」
手指麻痹了
只是打著他就让我的手指出现异状,这家伙、的身体、是什麼啊—
———!
「快逃、士郎————!」
……咦?
我听到Saber的声音而抬起头
一瞬间
身体如落叶般飞了起来
「————、呃啊」
又如垃圾般摔下
———是Berserker用冻结了的剑把我扫开了
我仓促间用来防御的弓轻易地被打碎,还被弹到、这种、地方——
——
「啊————啊、哈啊————!!!」
我因为剧痛而扭动
断掉的不只是弓
我的一只手,被打弯得像蜘蛛一般
只要一吸气,肺脏就像要被压扁一样的痛著
「啊……啊、咳……!」
因为从侯头涌上来的血而无法顺畅呼吸
啊啊、可是没关系
反正就算能呼吸也只会更痛
现在还是不要什麼呼吸比较好
「哈啊————哈啊、啊————!」
我站了起来
现在要尽快、尽快地把那家伙————!
我跑著
这次换我了。把那家伙的手打断,把远阪救下来
他背上也有眼睛吗,那家伙像在扫荡小虫一般挥剑
躲得开
这种用冻结的手臂挥来的东西,怎麼可能轻易让你打中————! 「啊————」
可恶、身体摔下去了……!
是有一只脚被扫到了吗。别开玩笑了、连碰都没碰到还能折断别人
的腿啊你————!
「不要———已经够了、主人快离开……!」
我做不到
不能因为这样就让远阪被杀
为此,我需要些什麼
武器。可以的话最好是刀刃。脚边的是被摧毁的弓。上方逼近的是
Berserker的剑。我捡起碎片。是一把差劲的剑。但没有思考的时间
了。我催动魔力。轻易地完成了强化。可是这剑太差了。这碎片这次
真的变成了碎屑,而我打算闪避的身体也倒在地上。用这种碎片来强
化根本没有意义。要做的话就要从根本开始自己来。
不可能做不到。只要有范本在的话谁都会模仿的。也就是只要重复
著基本、构成、制作、经验与时间的话————
「■■■■■■■■■■■■」
巨人转了过来
打算先把烦人的阻挠者杀掉再解决远阪吗
「————」
我撑起身体瞪著巨人
毫无恐惧。我的思考早就已经被烧断了
只是,在巨人背後
灼烧在我视网膜上的
是那觉悟了自己的消失而决心使用圣剑的人
———使??!
风渐被解放
Saber手上的黄金之剑开始现形
———那是我说过
要她绝对不要使用的剑
「————————」
断掉了
原本勉强维系住卫宫士郎的最後一条线,因此而断掉了
「别用啊Saber—————!!!!!」
左手一阵燃烧
一个令咒消失了
「什———为什麼、现在只有这样了不是吗、士郎……!」
我不管
我才不管这种事
我只知道,如果用了那个你就会消失
我不允许如此
不管是救不了远阪的我,还是连剑都无法自由使用的我都不允许
「咕……」
Saber半跪了下来
……只是把剑解放出来就这样了
现在的你根本不能用那把剑
所以等著吧
如果你不能用那把剑的话,就让我来,准备你的剑吧————!
———现实中敌不过的,就在想像中打倒吧。
自己赢不了的话,就幻想出赢得了的东西吧
说起来,这是当然的啊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样
那做制作吧
作出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东西、永远怀著最强的想像、骗过所有人、
连自己也骗过去、想像出最强的复制品吧
不会困难
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我这身体
就是为此而特别强化的魔术回路————!
「喔————」
我跳了起来
全身像在燃烧一般炙热,左手就如同红莲
「什———那把剑是、我的……!?」
Saber错愕的声音
她眼前的是,我手中所握的,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喔————」
这不是我的意志,是剑本身就拥有意志吗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黄金之剑像被吸入一般,毫无阻碍地切断了巨人的手臂
被抓著的远阪掉了下来,而我收回的剑如玻璃般破碎
全身的血液逆流了
不过我可不会在意对这种事
剑断掉了
这不可能。如果是那把剑的复制品,就不可能会碎的
是我的想像还不够
我自己的想像,还不能达到那把剑的程度
「■■■■■■■■■■■■」
巨人的目光朝我射来
刚剑一挥,这次真的要把我斩断
———随便你
我的对手不是你
对卫宫士郎来说,应该去战斗的对象只有一个
刚刚的还不够完美
原本不应该破碎的剑会破碎是因为我的想法有了破绽
要复制的话,不只是外形,要连制作都要重现————!
「————」
周围一片屏息
眼前的是如暴风般挥舞的剑,和一一挡住它的,正在成形的剑
是下意识的吧,我用手上的剑与Berserker交战著
———这我不用管
我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手上的剑加工成真品
———又错了。
卫宫士郎并不适合格斗。
你的战斗应该是精神战,是与自己的战斗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我该做的事很简单
「————投影,开始」
我绷紧了精神
我该挑战的是我自己。因此不容许一点的错误或妥协
「格———咕、唔、啊啊啊、啊———」
鉴定创造理念
想定基本骨架
复制构成材质
模仿制作技术
共感成长经验
重现累积年月
凌驾、完成诸多工程———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此时此刻、完成聚集了幻想的剑————!
「■■■■■■■■■■■■————!」
巨人咆哮著
我用手上的剑,一一挡开了如发狂般卷来的无数剑风……!
「唔…………!」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我被弹飞
剑在我恢复意识的同时,就把一切都交给我了吧
我被原本能挡住的攻击轻易地打飞了
「哈————啊」
手臂没有感觉。手腕上遍布伤痕,露出了红色的肌肉
「唔————咕…………!」
下半身动不了。让人觉得像是神经跟肌肉全断线了
———站不起来
我做出了比那家伙————比Berserker更厉害的剑
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最多不过是生产者,难得做出一把剑,1却发挥不了————!
我被黑影遮住
刚刚,他是在判断该杀谁吧
Berserker像暴风般朝被弹飞的我追击而来
然後挥下来那钢剑
钢剑被弹开了
「咦————!?」
在错愕的我的手上,有著某人的手
「■■■■■■■■■■■■————!!!!」
空气一阵爆震
巨人放出最大的一击,打算将一切化为灰烬
但,在那之前
「士郎,把手给我———!」
我听到她的声音,在比谁都近的地方
如果说朝我追击的Berserker是暴风
那冲到我身旁的Saber就是疾风了吧
冲过来的Saber像是要把我卷进去一般转过身体——————
岩剑碎裂
黄金之一闪将巨人的斧剑斩断,毫不停留地切进那岩石的身体,然
後————
……既然外形相似,那能力也相近吧
黄金之剑深深陷入Berserker的身体,然後将巨人的身体从内侧包
围进一阵闪光中
————一瞬间
光芒消失,森林被寂静围绕
「哈————啊」
体内的力量渐渐消失
方才热得不像话的身体开始冷却
而剑,则从刀身开始化作砂尘消失
「————————」
我呆呆地看著
仍然跟Saber靠在一起,在它完全消失前,一直握著那把剑
———一阵风吹过森林中的空地
震撼大地的咆哮,和撕裂空气的剑风都已不复存在
「那就是你的剑吗,Saber」
不倒的巨人,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骑士,以沉重的声音说
了
「这是"必胜黄金之剑"……选定国王的石中剑。也是我永远失去的
剑。但是———」
「刚刚的不是你的剑吧。那只不过是那男人所做出的幻想」
Saber静静地点头
「毕竟是复制品。是不能再度存在的剑。不过———」
Berserker的胸口裂开了
接著
从被闪光切开的伤口开始,如砂砾一般开始崩解
「———那幻想也不可小看。居然能用仅仅的一击,就消灭我七次」
最後的话中,丝毫不带有感情
狂战士到最後都奉献在自己的使命上,在白茫的空气中,如朝霞一
般雾散消失了
头晕
是超越极限的魔术的代价吧。暴走的血液压迫著脑部,呈现氧气过
多的状态
……再加上,头痛得像是被打开了一般
因为敌人消失,原本麻痹疼痛的情绪也消失了
头晕及头痛像在索求一直累积至现在的代价一般宣洩而出
「————唔」
「士郎……!?」
Saber撑住了我快倒下的身体
可是,Saber应该也没有馀力照顾我了吧
「……不,没事的。虽然到处都有骨折,但命是保住了。那自然治
疗也有在起作用,有办法好的」
「———你在说什麼。你才用了那麼强大的投影魔术,现在得休息
一下」
「……不,可是」
在那之前,必须先跟她说话
「…………」
「依莉雅斯菲尔……!」
Saber摆起架势
依莉雅用空荡的目光,低头看著Berserker原本存在的地方
「……正好。虽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打算,但就省去问你的麻烦吧。
在这里乾脆地把你————」
「唔……! 不行、Saber————不要对依莉雅、下手。既然
Berserker不在了、那依莉雅」
我用残存的力气阻止Saber
是注意到我们了吗
依莉雅怔怔地看著地面之後
「……骗人。Berserker,死了……?」
像被抛弃的小孩一般,这麼喃喃著
「…………依莉雅」
我用手按住Saber,轻轻地叫著她
依莉雅是因此而注意到我们了吗
她呆呆地抬起脸
「啊————嗯、啊………………!」
突然地
像开关被关掉的人偶一般,倒在地面上
「什————」
我们不清楚情况地看著倒地的少女
「唔……哈、啊、咳……!」
就像交替一般,远阪撑起了身体
好像是因为Berserker的手消失後终於恢复自由的样子
「————————」
是因为确认远阪没事後放下心了吗
我的意识一下子差点崩溃
不过可不能说丧气话
虽然打倒了Berserker,但我们还在森林里
我们等一下,得以这满身疮痍的身体离开这森林
……我看著东方的天空
离镇上还很远,夥伴和身体也都没有完好无伤的
但早晨还是来了
———原本觉悟过无法渡过的夜晚
打倒最大的敌人後,我们离开了冬天的森林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7 PM
正篇● 十二日目---------
天空被薄墨所染。
是黎明,亦或黄昏。
在外面眺望的我无法判别是哪一种。
在广阔的天空下,是高耸的草原。
伸手到不了的天空,
和似乎伸手就抓的到的云。
那里,是她过去奔驰的沙场之ㄧ。
手下没有骑兵。
也没有一望无际的草原。
钝色所染的天空下,满满的,
是不管怎麼看,都是战场的痕迹。
情感并没有因此沸腾。
对她而言,这是日常的光景。
单独留下的心什麼都没有。
用黄金之剑支撑身体的她大大吐了一口气,慢慢地双肩放松。
战争结束了吧。
看了一眼她讨伐的士兵遗骸後,往自己的阵地走去。
那是她所经验过的战争。
冷静的态度到现在完全都没有变。
她不管遭遇怎样的痛苦,都是我所认识的她。
————看著王的梦。
拔起那把剑开始,她就不是人了。
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後,成为许多骑士所效忠的身体。
她被称为亚瑟王或阿尔特莉亚,目标成为骑士的少女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她以王之子身分活耀。
治理许多领地,统率骑士们的不是男人的身体不行。
知道王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和魔术师。
她如字上所说的用铁覆盖自己的身体,一生封印那个事实。
当然,不可能没有觉得奇怪的人。
但是握著圣剑的骑士王无法使其受伤,亦无衰老。
圣剑拥有妖精的守护,拥有的人可以不老不死。
因此,没有人想到身为骑士却太小的身体,怎麼想都是少女的脸庞也以英俊的王而成为骑士们的荣耀。
———原本那就不成问题。
实际上,王是无敌的。
并没有因为体格或脸庞而有空隙。
怯於蛮族进攻的人民追求的是强壮的王,奔驰战场上的骑士效忠的是优秀的统率者而已。
王拥有全部的条件。
因此———没有人追求王到底是什麼人。
就算是女人或小孩也没关系。
只要,那个以『王』的身分保护这个国家就好了。
新的王是非常公平无私,常在战场上打头阵驱逐敌人。
众多的敌人和人民因此死去,但是王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谁都更适合『王』。
而且也没有怀疑的空闲,怀疑王也没有意义吧。
战场上不知道战败为何物。
由失传的骑马形式再构成的她的军队,如文字所说在战场上自由奔驰,击破异族的步兵,突破好几个城堡。
常常在战场上打先锋是因为国家就在背後。
为了出战,不舍弃许多人民不行。
因为出战,不杀死所有敌人不行。
为了保护国家,榨乾自己国家的村庄整顿军备是常道。
就那个意义来说,没有像她杀了那麼多人的骑士吧。
不知是否感到沉重过。
那不好在这梦里知道。
但是,奔驰在战场上的身影没有迷惑。
坐在玉座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忧伤而闭上眼睛。
王并不是人。
拥有人类感情,就无法保护人。
她严格遵守那个誓言。
解决所有的问题,谁都没话说地勤於政务。
完全理性地规划国家,完全公正地处罚人。
然後,数次的战争以胜利为结束,统率几个部族,处罚数百个罪人後。
“亚瑟王不懂人类的感情”
侧近的骑士如此自言自语。
大家都怀有那份不安吗。
以王而言完美某种地步时,大家对自己的君主产生疑问。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是无法治理人的。
几个有名的骑士离开离白色的王城,连这样子王也像当然的事情地接受,看成是统治的一部分。
骑士们所荣耀的英俊的王,逐渐被孤立。
但是,对王而言那是没关系的小事。
被远离,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还是不变。
一点都没有。
决意握住那把剑的时候开始,她就舍弃感情。
———然後,对她而言最後一战开始了。
巴顿之丘上的战争以大胜利做结束,过於压倒性的战果让蛮族祈求和谈。
只是等待不久之後即将灭亡的国家得到短暂的和平。
靠著绝对的英雄结束战乱。
不列颠终於慢慢回到她所梦想的国家。
……风景淡去。
脑袋的某处想著梦结束了该清醒。
之後意识逐渐清醒,又将醒来了吧
但是,在那之前脑袋想著一件事。
……那家伙是笨蛋。
的确那家伙恨厉害,很会打战也说不一定。
但是,面对那东西是两回事不是吗。
也生那家伙周围的人的气。
那家伙没有注意到的话,旁边的人不教一辈子都会错的。
……真是的。都那麼忠诚地追随她,为什麼没有一个人告诉那家伙这个事实——————
「————————————」
我清醒了。
———从伊莉亚的森林出来,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昨天的下午。
远?说肚子上的伤口在痛所以回到房间休息,我也因为持续的激烈头痛而非常想睡。
也是因为搬了很重的行李吧。
回到房间躺下,之後连起身都做不到。
没事的就只有Saber,我和远?把家里面的警戒工作交给Saber之後睡著,然後————
「……睡半天了吗。……这样难怪头痛都好了」
呼,安心下来。
关於Berserker的事情。
模造Saber的剑所引起的头痛不是一下子就好。
一直痛下去的话脑袋会比身体还早坏掉吧。
————然後。
「咦————?」
枕边Saber正坐著。
「……Sa、ber……? 怎麼了,一大早脸色就不好。我睡觉的时候有发生什麼事吗?」
「……………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
「……不,没什麼事情。那麼来吃早餐吧,士郎。该起床了」
Saber站起来,静静地离开房间。
「……?」
不知道Saber为什麼会这样子的理由。
虽然不知道,但———
「……在枕头边正坐是为了照料我吗————」
这样想的时候,不能想起的光景苏醒。
「……! 不行,我在想什麼阿……! 不能想起那件事……!」
摇摇头把脑袋的杂念挥去。
……那个,和Saber身体交缠只是因为我是Master。
不这样想的话,就没有脸和Saber见面。
「……而且,那也是情非得已……谁叫远?那家伙做了那种事」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连远?都意识到了,那就无法收心喔……!
「————平常心,平常心。
昨天回来的时候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那样就好,就那样子。」
不,昨天已经不是精疲力尽而已,但是总而言之平常心。
……而且,我这样子的话Saber也一定会困扰。
「———好。总之静下心来了,该去做早餐。」
一边深呼吸一边换衣服。
时间已经过早上九点。
从昨天中午什麼东西就没吃的Saber一定很饿吧。
过了早上九点已经不能说是早晨了。
想想Saber,决定早上的菜单要做的比较丰盛。
「士郎。今天早上只有我和你而已,不叫醒?这样好吗?」
「阿阿,大家还在睡觉吧。昨天发生那麼多事情,不用勉强叫醒。把作好的饭菜放著应该就会自己吃吧」
「是吗。那赶快准备好。因为已经到这时间了」
「我知道了。身体感觉也不错,吃完之後到道场吧」
「咦……要到道场,莫非还要持续剑的锻鍊吗……!?」
「什麼? 那不是日常作业吗」
「怎麼了Saber? 我有说什麼奇怪的话吗」
「阿,没有……那个,我自己想应该不需要再进行剑的锻鍊吧
打倒Berserker之後,士郎没有需要那麼拼命的理由,而且……」
「———是吗。这样说的话或许是吧」
我和Saber和远?三人共通的敌人Berserker已经不在了。
因为被自己还强的敌人狙击所以我们才互相协助,像焠鍊剑一样地锻鍊著。
「恩-,但是锻鍊还可以继续喔。我还不纯熟,Saber拿著剑也会使出真本事。这样比起聊天我还比较轻松」
不,轻松是快乐的轻松。
「……唉。道场上我会认真,吗」
「会喔。而且完全不客气。
我那样子比较轻松,Saber也放点水不是很好吗。总之上午和Saber锻鍊是日常作业。不要取走我少数的乐趣之ㄧ。」
从冰箱拿出绞肉、鸿喜菇、洋葱、和鸡蛋往料理台走去。
还差面包粉、酒、沙拉油……
「…………唉。那件事情我也没有异论。」
「?」
Saber好像在起居室说什麼。
虽然我是要去料理台途中碰巧听到的。
洋葱面包粉酒鸡蛋盐,把这些东西和400克的绞肉混合在一起。
早上的菜单决定是大胆的和风煮式汉堡肉。
「?? 醒来了吗?」
起居室传来Saber的声音。
「远??」
一边料理一边转头看。
「……早安。抱歉,士郎,给我牛奶」
远?一脸不爽的过来,从冰箱拿出牛奶。
「阿-,睡太凶头好痛……咦? 什麼,一大早就吃这麼好」
刚刚的不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远??双眼闪耀地看著这里。
「恩,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刚好肚子好饿,得救了」
是吗。你得救我可没有得救。
或许这就是老爸所说的有得必有失吧。
「……我之前就这样想。你比想像中还要敏锐呢。」
「阿呀,只是和平常人一样而已喔。那我的份也拜托了」
挥挥手回到起居室。
远?单手拿著牛奶,占据了桌子。
……不。
该怎麼形容呢,像是国王的样子,还是该说非常轻松。
「太散漫了,?」
太好了,不愧是Saber。能把难以启齿的事情清楚说出来。
但是。
Saber非难的眼神也被当成吹过的风一样。
「那是当然的阿。
Berserker已经不在,接下来只有Caster、Lancer、和Assassin而已。又不是和Berserker一样的强力敌人,现在的Saber可以轻松地击退不是吗」
「———不能这样说。Lancer的Master还不明,Assassin又不是光明磊落的对手。
说到Caster不是还没相遇吗」
「谦逊谦逊。能和亚瑟王匹敌的对手用十根手指头就算的出来吧。
之前怨叹的魔力不足问题也获得解决。
现在能和Saber对抗的servent一个都没有了。」
「———」
远?的话让Saber眯上眼。
……那心情我也相同。
刚刚远?的台词不能听过就算。
「———远?。你发现Saber的真实身份了吗」
「一点。但是昨天就确定了。能使用那样子的圣剑只有一人。
……不过,传说中的亚瑟王居然是女孩子让我吓一大跳,但是都已经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只能相信而已」
「而且传说这东西是为了自己方便就窜改的故事不是吗?
到底是Saber隐藏还是周围的人隐藏的我不知道,但是的确中世纪的国王是女孩子的确不方便。那样子当然大家都会当成男性在看」
远?的口气和平常一样。
听著的Saber也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
当然我赞同远?的说法,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
然後,她也乾脆地承认。
servent的Saber是选与剑相关的英雄。就这点而言,她是最强的英雄吧。
在英国那是英雄的代名词。
即使在远方国家也没有不知道的圣剑手。
……但是最後是怎样。
亚瑟王的传说最後是以王的死亡落幕。
不,就算是英雄也还是人类。
最後迎接死亡是理所当然的———但没有英雄是寿终正寝。
亚瑟王也不例外。
亚瑟王传说在记忆中的确是因为战争而结束。
在嘉姆兰的大决战。
应该在统一不列颠,打倒外敌时死去的亚瑟王最後却和意外的『敌人』对决。
那是应该守护自己国家的军队———因为心腹的骑士背叛,亚瑟王被一起前往战场的骑士袭击,遭到歼灭。
亚瑟王打倒敌人的首领却身负致命伤,将圣剑托付给唯一存活的骑士贝德拜亚。
“越过这个鲜血战场,越过丘陵。
那边有个湖。把剑沉入里面”
但是贝德拜亚无法遵守那个命令。
第一次第二次,害怕失去剑的贝德拜亚伪造「把剑丢下去了」的报告。
每一次亚瑟王都命令贝德拜亚放弃剑,第三次终於能遵守王的命令。
然後,将圣剑还回去的亚瑟王就失去了呼吸。
「还有,士郎。之後你想要怎样处理」
———忽然。
远?睨著我。
「咦…什麼该怎样处理的」
「就是在和室里面睡的死小孩的事。
都说把她放著不管,却还把她带回来的不是你吗」
「关於这一点我也有话说。虽说已经失去Berserker,但是伊莉亚斯法尔还是危险的Master。居然还想要保护她,士郎到底是怎麼了」
「对阿对阿,把她交给绮礼就好了不是吗」
「恩————」
两人同心一意地睨著我。
……事情是这样子。
Berserker消失後,伊莉亚就晕倒。
无法放晕倒的她不管,把她带回这个家的人是我。
当然远?和Saber都反对,所以就自己一个人背伊莉亚回来。
失去servent的Master只能在别的Master追杀前逃跑,不然就只能接受教会的保护。
远?说交给言峰神父,但是我不认为那个神父会照顾她,现在就让她睡在和室里————
「士郎。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但是和伊莉亚斯法尔扯上关系实在太危险。现在的话还来得及。早早交给教会剥夺令咒」
Saber直盯著我。
……恩。
Saber是认真说的吧。
好像很难辩倒她的样子。
「什,什麼阿,又不可能放著她不管吧。伊莉亚只是小孩,现在状况也怪怪的。把她交给言峰太可怜了。」
「可怜? 你看看她这样子还能说这种还没睡醒的话吗!?」
「同感。士郎对伊莉亚斯法尔太以情行事了。她不是好几次想要杀死士郎吗」
两人更加强硬。
但是,不可以在这里输掉。
「的确伊莉亚是敌人。但是那家伙没有恶意。好好跟她说的话,伊莉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开始。
我不是为了要杀死Master而战斗。是为了要结束战斗而战斗的。」
「那————我当然懂」
恩,虽然不认同但是Saber的声音和缓下来。
不过。
「喔。那麼也就是说伊莉亚斯法尔所做的事都全部原谅吗? 话先说在前头,那孩子除了我们之外也袭击其他的Master。或许已经杀了好几个Master。这样子你也要帮她」
「—————那」
……的确。
伊莉亚说过。她亲手杀死我放过的慎二。
慎二使用Rider,想要杀死全校的学生。那是Master所做的行为的话,打倒他也是莫可奈何的事情。
……即使如此,慎二是交往好几年的朋友,而且一想到樱,连我都无法对伊莉亚所做的行为一笔勾销。
「————但是,这样的话不就没完没了。
伊莉亚已经不是Master,如果她对自己所做过的行为感到後悔,我认为应该要帮助她才对。」
「……是阿,那很正确。
但是,士郎,我不打算对Archer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因为我的Archer是被那家伙杀死的。」
……气氛当场僵硬。
我们僵直地看著对方。
然後,
「什麼阿,最後大家的servent不是都消失了吗。在意那种事情的就只有不及格的Master喔,?」
应该在和室里睡觉的问题少女出现了。
「———伊莉亚斯法尔……!」
「等一下,我没事情找你们。也不想跟你们战斗所以可以住手吗?
……真是的,和你们一样是Lady真是让我觉得羞耻。真是的,比我还年长却比我还不会克制自己。」
伊莉亚似乎真心地呆住,耸耸肩。
「什,什麼……!?」
Saber和远?一起怒喊。
两人在不同意义上,比刚刚还要更加有迫力。
「不用这麼生气啦。现在这里不是你们两人该在的地方」
伊莉亚这样说,转过身来看这里。
……彷佛梦幻一般。
伊莉亚礼貌地用手指抓著裙子的两端,恭敬地向我行礼。
「咦————伊莉、亚?」
「谢谢你,Saber的Master。对於敌人的我还如此关心,我打从心底地感谢你」
「阿————恩?」
呆然地看著伊莉亚。
因为太过於意外了吗,Saber和我一样沉默著。
说到远?,她一边喝著牛奶一边非常无趣地看著伊莉亚。
———忽然。
伊莉亚绽放出和平常一样的笑容。
「就是这样子。
大哥哥果然还是大哥哥。」
她一直线地抱著我的膀子。
「噗……!?」
我被偷袭而噎到。
「什,什麼————————!?」
噗,远?被牛奶噎到。
「————————————————!」
Saber爆出青筋发出效果音。
「给我离开,无礼者……!」
Saber跑过来。
但是,伊莉亚像猴子一样,把我的膀子当成支点转到背後。
「哼,谁才是无礼者阿。Servent想对我有意见还早一百年呢」
「我没有顺从你的义务和意思……! 有说话的时间的话,赶快给我离开士郎。」
「我才不听呢。士郎,来跟昨天一样好不好。那个叫做背娃娃吧!」
伊莉亚转来转去。
Saber为了抓住她也跟著一起转。
「———————」
糟糕。
好像身体有什麼糟糕了。
两人之间的敌视尚未结束。
……因为是远远地看的吧。
远?像没事地擦擦嘴角的牛奶,心情很好似地开口。
「该停下来了。再玩下去的话,那家伙会死掉喔」
「咦……?」
两人疑问地看的我。
的确如此。
刚刚膀子被掐的很舒服,现在想想的确遇到很大的危险———
那麼,确认一下状况。
要做成汉堡肉的绞肉先放入冰箱。
首先,比较安分的是远?。
虽然好像无表情地看著我,但这样子实在搞不懂内心在想什麼。
「恩? 怎麼了,士郎」
伊莉亚坐在我旁边,不知道为什麼一脸愉快的样子。
虽然很稀奇地看著起居室,但是好像一开始就没把Saber和远?在在眼里。
恐怕,两人说的话也是右耳进左耳出吧
里面最麻烦的。
「————————」
是静不下心看著我和伊莉亚的Saber。
那个无法冷静的样子说真的不像她。
托她的福,现在感觉好像坐在针毯上。
……但是总不能一直这样子下去。
不知道该说些什麼,但是该下定决心打破现状了。
「———来讨论吧
再这样子下去就到中午了」
「是阿。既然已经做好结论了,那就要赶快收拾问题。是吧,Saber」
「是阿。我和?的意见相同,接下来就只有说服士郎而已」
Saber展开彻底抗战的姿势。
……恩,从Saber的角度来看伊莉亚是最麻烦的敌人也是没棒法。
「? 士郎。?和Saber在说什麼?」
伊莉亚纯真地问我。
「阿……没什麼。在讨论伊莉亚的後续问题而已。伊莉亚已经没有servent了吧。所以接下来的路该怎麼走的」
「那已经决定了吧。让教会保护,或者赶回森林的城堡。不管哪个都没有让你住在这里的选择肢」
「……。士郎,你也是这样想吗?」
伊莉亚用没有感情的眼神看著我。
我————
藏匿伊莉亚。 要保护女孩子是切嗣的口头禅,而且,我也讨厌比自己还小的小孩用厌恶的眼神看著我。
「———不。我觉得伊莉亚应该要留在这里。
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和其他的Master做结束前,我想要把伊莉亚藏在家里」
「恩! 士郎都这麼说的话,我就留在这里!」
「……! 伊莉亚,我快不能呼吸了……!」
要把抱住我的伊莉亚剥开———我这样想,但是在行动之前,Saber先把她剥掉。
「干麻,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妨碍我。你对我是有什麼仇恨?」
「那是当然的! 你对士郎做过什麼我还没有忘记……! 士郎也是! 难道不晓得藏匿伊莉亚斯法尔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吗!」
「什麼阿。伊莉亚已经没有servent,所以不会危险了吧。她已经失去Master的资格了。
而且,赶她出去如果被其他的Master袭击的话怎怎麼办。伊莉亚要是遇到其他Master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恩......话虽如此,但是————」
Saber的话停住。
似乎她也了解放伊莉亚一个人的话会被其他的Master袭击。
「———那麼,接下来换我了。
虽然对Saber陷落感到抱歉,但我还没有被说服。
听好了,士郎,这家伙还是Master喔。我应该有教过你即使失去了servent,只要令咒还在都是Master吧」
……忽然。
远?优雅地喝著红茶,打断我和Saber的对话。
「咦? 喂,这是什麼意思远?」
「也就是,只要令咒还留著就可以无限跟servent结契约喔。
只要有没有主人的『无主servent』,那个『无主servent』也好的话,就可以无限结契约」
「那———那什麼阿。
那麼优秀的Master就可以跟好几个servent结契约吗?」
「也没有好几个。圣杯力量能叫出来的英灵只有七个,所以最多有只有七个。
……不过,不管是多优秀的魔术师也没有让一人以上的servent具现化的魔力」
「而且,那个时候原本十的魔力就要各分五给两个servent来使役他们。这样的话servent的能力就会降低,所以跟复数的servent结契约并没有比较好」
……原来如此。
也就是如果我和Saber与Berserker同时结契约,我一人份的魔力就要同时分给Saber与Berserker,这样的话两人的能力就会极端地降低。
这样不如把魔力全部给一个人还比较有效率。
「……之前好像有提过。Servent的主人可以变。指的就是这个事阿」
「阿呀,难得直觉这麼敏感。
就是士郎所说的,servent可以变换主人指的就是这事情喔。
失去主人的servent在消失前还有些许犹豫的时间。那个时候如果和想要其他servent的Master结契约的话就和原来一样了」
「对阿,不可以对?掉以轻心喔,士郎。那家伙也还是Master。或许会杀了士郎夺走Saber,或者和还其他活著的servent结契约喔」
「喔。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伊莉亚」
「哼,才不会呢。
……我不会和其他的servent联手。伊莉亚的servent就只有Berserker而已」
伊莉亚微微低著头说。
……两人也了解话中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伊莉亚和Berserker有什麼关系。但是对伊莉亚斯法尔这位少女而言,Berserker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那既意外,也高兴。
身为Master的伊莉亚是极度冷酷,但是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夥伴。
「阿,但是如果士郎输了,那我就要接收Saber。
因为我不要士郎以外的Master获胜。
但是士郎输了的话,我就带替你胜利。」
伊莉亚对Saber和远?骄傲地挺胸。
「不要说傻话。我是士郎的servent。没有成为你的servent的意思」
「哼,那没关系。
我只要士郎获胜就好了。反正我获胜或者是Saber保护士郎结果都是一样的」
「————?」
伊莉亚说了奇怪的话。
……不,我了解她希望我获胜,但是为什麼会那样想……?
……这时候。
远?也觉得不可思议,开始在思考。
「我有关系! 总之我不会承认
?,你也对士郎发出忠告一下」
「咦? 抱歉,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Saber」「也就是,反对藏匿伊莉亚斯法尔」
「阿,那个阿? 只是藏匿的话有没关系」
「哈————?」
Saber石化了。
当然拥护派的我会很震惊,反对派的Saber自然就会石化吧。
「?……! 你是认真的吗!?」
「恩。冷静想一想在哪边都很危险。不管是放伊莉亚一个人、在这里藏匿、还是交给教会一样没变。
不,伊莉亚能吸引Master过来的话更好」
「现在的Saber就算其他的Master一起上也不会输。要结束圣杯战争的话那样还比较快,那不是你所希望的吗,Saber。
不过,如果你会输给其他的servent的话那又是一回事」
「怎麼可能。我现在的状况怎样,?应该知道吧。只要士郎还是我的Master,我就不可能败北」
「对阿。那麼藏匿伊莉亚就没有问题了。
……而且我这样觉得。或许士郎做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好选择」
远?沉默。
Saber好像也认同,莫可奈何地离开伊莉亚。
结束早餐移动到道场。
远?回到自己的房间,Saber跟著我过来。
说到伊莉亚。
「喂。真的要进行剑的锻鍊吗?」
贴著我过来,一起来到道场。
「我今天很期待能跟士郎一起玩喔? 但是为什麼Saber这个碍事者在这里,这边也好冷,好无聊喔」
「………………」
也是啦,从伊莉亚的角度来看是这样没错。
原本剑的修行再怎麼看都不像有趣的东西。
「回到起居室吧。士郎想要变强的话,我就成为士郎的力量」
伊莉亚抓著我的手,想要离开道场。
但是,关於这点就不能让伊莉亚撒娇。
「不行喔,伊莉亚。剑的锻练是功课所以要好好去做。以魔术师来说我还不成熟,所以最少也要稍微能成为战力。
而且,如果锻鍊的话就能保护伊莉亚吧。
决定把伊莉亚藏在家里的人是我,所以最少要这麼做。」
「咦……好像是这样没错。
但是士郎就算不保护我也没关系。因为士郎是大哥哥,所以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不行,说服失败。
伊莉亚用力拉著我的手。
Saber无言地看著我们。
那个视线刺的我好痛。
Saber还不认同伊莉亚吧,从刚刚开始态度就太过於冰冷了————
忽然,双目交会。
刚刚好,让Saber说服她吧。
「不行啦。
Saber你也说说话。上午和Saber一起锻鍊是日常作业的」
「我没有该说的话。
把伊莉亚斯法尔带来的人是士郎你。
所以说服她是士郎你的工作,不在我的责任内」
「————呜」
……好像有什麼很糟糕。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那个应该是非常生气吧。
「什麼阿,Saber也很了解嘛。
就算不去锻鍊剑术也没关系。剩下的都只是一些小罗喽,所以没那个必要。
喂,士郎。其他的Master就交给Saber,我们一起到外面玩吧」
「哇,等、等、等」
忽然被拖著走,身体往道场出口游过去。
「等———不行,伊莉亚放开! 就算再任性我也不会听你的。剑的锻练不能够休息,以後也会继续下去。
……虽然伊莉亚大概会觉得很无聊,但是我很喜欢。要抱怨的话就到起居室里休息」
暴乱地甩掉她的手。
「阿……!?」
没想到会被甩掉吧。
伊莉亚吓到後,不安地看著我。
「————————」
糟糕。
比起甩开手,应该还有好几个温柔的方法才对。
「……抱歉,伊莉亚,刚刚我太粗暴了。但是剑的锻练不能停止。虽然放你一个人很过意不去,但是能不能乖乖地在起居室里面等?」
「…………………」
伊莉亚什麼都没说地行走。
没精神地走到入口,靠在旁边的墙壁。
「?」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面。
那麼就没话说了吧!?」
伊莉亚倔强地看著我。
「咦———那虽然没关系,但是这边很冷喔? 起居室的话有热茶,点心也很多喔」
「我说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哼,我才不会让士郎和Saber两人独处」
说了奇怪的话,伊莉亚撇过头。
「…………好吧。无聊的话回到起居室也没关系喔」伊莉亚说的话我不太懂。
但总之就这样子。
拿起靠在墙壁上的两根竹刀,转身面对Saber。
「开始吧。隔了三天感觉似乎都迟钝了……Saber? 怎麼了,居然在发呆。发烧了吗?」
「咦———阿,没有,没那回事」
Saber背对伊莉亚摇头。
「身体没问题吗? 那开始吧。竹刀」
「阿……丢过来就好了! 那,那个忽然靠过来让我觉得很困扰。我,我们是来锻鍊的!」
「那又如何。你在说什麼阿,Saber」
呆呆地把竹刀丢过去。
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从Saber那边拿到一分。
以前也没有试过冲进去Saber的怀里偷袭,忽然靠过去的一次都没有吧。
「————————」
Saber接住丢过去的竹刀,夸张地深呼吸一下。
「开始吧。和以前相比会让你吓一大跳,但是要保持冷静,士郎」
视线扫了一下伊莉亚,Saber这麼说。
「没问题。你把我当成谁了,既然开始就不用在意了」
看著拿竹刀的Saber。
眼前有拿竹刀的金发少女。
只是这样子,视线就只有她存在。
两个小时後锻鍊结束,到平常的休息时间。
停下和Saber的对打,把竹刀放在墙壁边。
「哈阿———哈———又体验到了———Saber,果然很厉害」
一边点头,一边把口就装水的罐子。
润润乾燥的喉咙,用毛巾擦擦满是汗的膀子,身体终於静下来。
「刚刚的就是锻鍊吗? 怎麼看都像士郎单方面被解决而已」
「呜————」
伊莉亚一口气说出我难以启齿的事情。
「还是有差喔,伊莉亚。现在一样还是会被解决掉没错,但是以前还更加糟糕。
今天一次都没晕倒,已经可以说是做的很好了」
「是这样吗。但那是因为士郎有进步吗? Saber,士郎好几次都失去平衡,为什麼我感觉你特意放过呢……」
恩-,伊莉亚陷入思考。
……好敏感。
关於那个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是因为关心我的身体吗,还是Saber自己的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
不管是哪边,Saber并没有认真。
不对,关於锻鍊的话她平常都没有认真,但是一让Saber发现一点空隙的话她会毫不留情地攻击。
但是,今天的Saber并没有这样做。
平常的话会当场踏入,啪!让我失去意识的攻击一次也没有。
「……伊莉亚也这样想吗。果然Saber有放水」
「恩-,但是很不可思议地没那种感觉喔。
Saber有想要追击士郎所以会把竹刀的架势摆正,但是却立刻停住退下。
为什麼会这样呢。与其说是放水,还不如说是害怕,或者是客气」
「哈阿? Saber怎麼可能会客气。
那麼有情的话,我第一天就不会那麼惨了」
没错,关於锻鍊Saber一点都不会客气。
就是了解这点,我才能如临大敌似的集中精神在Saber的竹刀上。
「……唉。到底怎麼了Saber。这样子算不上是锻鍊喔。虽然我想应该不会才对,你没有放水吧?」
「没有,我没放水。
我和平常一样,把士郎假想成比士郎更高一级的剑士,但……」
好像很难说清楚。
Saber本人也觉得今天的锻鍊哪里怪怪的。
「……阿阿。当然无法想像Saber会放水,我也了解你是认真的。
但是,今天的不会太消极了吗? 不好好从正面对打的话锻鍊是派不上用场的喔」
「正,正面……? 但这样的话就会和Master太接近。这样一开战不就会冲撞到身体———」
「……? 互相对打的话多少会撞到肩吧。而且Saber不是常常会在接近战的时候有机可称就把我撞飞吗。接近战不是Saber最厉害的地方吗?」
「咦——我有做过那种事吗……!?」
「做过的…………还相当多呢。
第一次的时候不是把我狠狠撞飞到墙壁吗。
我说只是女孩子却还这麼有力的时候,说出以剑士而言这是理所当然的人不是Saber你吗」
「阿————————」
Saber呆呆站著。
「?」
今天的Saber真的很奇怪。
但是,我不可能知道理由。
万一Saber的身体有问题那也很糟糕,等一下该和远?商量一下吗————
总之现在还是跟身体怪怪的Saber再次展开锻鍊。
虽然说再度开始,还没过几招Saber就把竹刀放下。
「?」
新手的特训方法吧?
先让我大意,想要在我靠近时用力回击吧。
「———哈———哈,阿————」
一边用肩呼吸,一边小心盯著Saber。
Saber稍微认真地眯一下眼,踏出一步。
「士郎,来吃午餐吧」
「啥————?」
放下竹刀。
「来吃午餐的,时间已经到了吗?」
时钟指著十二点前一点点。
虽然说时间是没错,但是Saber倒是第一次提出那个提案。
在道场对打的时候我和Saber都会忘记时间。
稍微休息一下,觉得肚子饿了,看看时钟发现到中午了,这也是平常的日常作业。
「————恩」
虽然这是正确的提案,乖乖地点头也没关系————
也好,不过为什麼只有今天那麼急?
「好吧。伊莉亚也在,今天早点吃午餐吧」
放好竹刀,赞成Saber的意见。
———这个时候。
Saber如释重负地垂下双肩。
「????」
越来越奇怪。
或许应该要多少问一下理由吧。
「太好了。那麼到起居室吧。
士郎做的料理很好吃,但是准备还是要花时间的」
「? 觉得做午餐的时间浪费掉了吗?
阿阿,那样的话每天做便当就好了。那不需要花到什麼时间。不必每次都要回厨房」
那麼喜欢我的午餐让我有点感谢她,但是既然Saber这麼说的话也没办法。
「士郎……? 你在做什麼。赶快到起居室吧」
「?? 没有,就是说午餐阿」
把竹刀靠在墙上,放著三人份的坐垫。
「对,午餐! 要休息是等一下的事情,你不到厨房让我很困扰!」
「为什麼。到起居室也没事情做,没有那麼急的必要吧。
———不过。你困扰的是什麼?」
「阿———」
Saber被上似乎有发条的样子,忽然整个呆住。
「而且,为什麼只有今天那麼赶时间?
有什麼很急的理由吗?」
「没,没有,是没有很急……」
「没有很急的话慢慢来就好了阿。时间还很充分」
「没有,那个,也是这样子没错……」
Saber不知道该怎麼做,视线到处飘移。
「不,不要问了到起居室吧! 不吃午餐的话会妨碍下午的锻鍊!」
「所以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有空的话到起居室,把早上做好的便当拿过来」
「哈……? 便当……?」
我一边点头一边打开窗户通风。
忽然。
无言的声音响起,告知该吃午餐了。
「阿阿,对了。平常都是靠肚子的饿虫来确定时间。怎麼想都觉得奇怪」
Saber转过头来。
「? 怎麼了Saber,打开窗户会冷吗?」
不,因为要吃午餐所以不通风的话空气会很不好。
「没,没什麼……! 起,起居室里面有准备午餐吧……!」
Saber有如脱兔地离开道场。 「…………?」
不管是消极的互打,还是刚刚的样子,今天的Saber大概有发烧吧……?
到了中午,三人开始吃午餐。
今天早上就做了丰盛的料理,所以用剩下的材料做了便当。
「这个是……原来如此,早上的料理用面包夹起来吧」
Saber感动地吃著三明治。
优雅地用纸巾包著三明治不用弄脏的地方也能让这个便当觉得很高级。
「恩恩。虽然早上也想过,但没想到士郎这麼会做料理。
我阿,觉得饭很好吃是好事喔。」
另外一边,伊莉亚很有元气地用三明治塞满嘴吧。
是不顾形象吗,还是单纯地在模仿我而已。
看起来比Saber还要礼仪端正的伊莉亚并没有拘束在餐桌礼仪上。
「等一下,伊莉亚斯法尔。头发会脏掉的」
Saber用纸巾擦伊莉亚的嘴唇。
是沾到奶油吧。Saber无奈地帮伊莉亚擦嘴巴。
「……谢谢。不过你有什麼用意。Saber很讨厌我吧」
「恩,现在还是警戒著你。但我还是了解人心。
你并没有敌意,士郎把你当成客人。所以我也要尽最低限度的礼仪,而且———」
「而且?」
「你的头发很美。在我眼前脏掉也会让我看的很难过吧」
那是真心的吧。
Saber的声音跟平常一样。而且也没有关心伊莉亚的样子。
「————————」
伊莉亚不安地看著Saber。
我也注意到了。
伊莉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看Saber。
对伊莉亚而言Saber只是我的servent,不是一个要当人类看的对手。
「……哼,就算这样子说是士郎还是我的东西。
算了,稍微替Saber著想也没关系。虽然我能让士郎胜利,但是我无法保护他」
伊莉亚耸耸肩说,继续塞三明治到嘴巴里。
「这不用说。成为Master的盾是servent的责任」
Saber淡淡地回答伊莉亚。
虽然那个回话是跟以前一样,不过两人的声音相当平稳。
结束午餐休息时,远?过来了。
「士郎,在吗? 我准备好了,赶快来露面」
远?简洁地说明来事,又回到别栋去了。
「……对,我忘记了。下午远?要教我魔术的」
对没有一个明确老师的我而言,远?的魔术讲座并不是有没有用而已。
远?还有意教我的话,就要早早收拾到别栋去。
「抱歉,我要去远?的房间。
我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Saber和伊莉亚先到房间休息吧」
「好。我也觉得有点想睡,稍微睡个午觉」
伊莉亚想睡地擦著眼,离开道场。
……太好了。
伊莉亚乖乖睡的话,去远?房间就没问题了。
「士郎。要去远?的房间吗?」
「恩? 阿阿,以前说过吧。远?不教我魔术的基本不行的」
「……没那个必要吧。已经打倒Berserker,没有可以挑战我们的敌人了。
那麼的话,?就没有要教给士郎的东西不是吗」
…….恩,或许是这样。
原本远?教给我的东西是为了对抗Berserker。
Berserker已经消失的现在是没有向远?学习的必要,但————
「不,和Berserker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想学的。
我还未成熟,不早点独当一面不行」
「……是吗。士郎这麼说的话,我也没有阻止的权利」
「……?」
Saber一脸消沉,自言自语说著那句话。
「开始吧,不过先问一下。你的身体有没有坏掉的地方」
就这样。
一到房间,远?就问了奇怪的事情。
「———? 什麼坏掉的」
「就是你身体有没有动不了的地方。
你那麼的乱来,我知道神经一定有烧断的地方。
……算了,那也没什麼关系。只是不知道身体那里有异状的话就无法授课」
远?话里的意思似乎说我身体哪里麻痹掉。
但那远?搞错了,当事人的我最清楚。
「———没有动不了的地方阿。
睡了一个晚上头痛和发烧都消退了,我还是很健康」
「哈阿? 不可能吧,你投影了Saber的剑喔? 那就算手腕坏死也不奇怪的技术才对!」
「我说动的了啦。
而且如果动不了的话不可能背伊莉亚回来吧,虽然那时候的头痛和发烧很奇怪」「那一定是骗人的! 士郎,手腕让我看一下!」
没有等我回答,远?就抓著我的手不安地盯著。
「———————」
呼吸停住。
……不管有多认识,远?靠这麼进还是让我很紧张。
再加上,这————这个距离,不用说会让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虽然一想起就无法冷静下来,但只要不样子也不会让我回想。
所以只要远?跟平常一样的话,我就能跟平常一样说话。
但是这麼靠近,会让我警张而忘记呼吸是理所当然的。
「……好像真的没有异状。
大概是烧伤的痕迹吧,有像痣一样的黑色地方,其他的完全修复好了……不,与其说是治好,还不如说是替代吧」
远?小声说话的吐息吹在手腕上。
「———————等」
只是这样子脸就红通通,现在还变本加厉。
「真是开玩笑的身体。这个不是平常自然治愈的恢复。虽然治郎的自然治愈有外在的力量推动,但这怎麼会是你自己的自然治愈」
一边把袖子卷起来,拍拍我的手腕,一边那麼说。
「等,stop……! 够了吧远?,没事的话就回到椅子上……!」
抽出手腕,远离远?的触感。
「? 什麼阿,我在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异状……哈哈阿」
远?的身体靠过来。
「虽然已经退烧了,但不是还很热吗? 士郎,脸好红喔」
「那,那是我的事情! 和你没关系不要在意!」
「是吗。既然没关系,我这麼做也没有影喽-」
「呀……! 手、手、手不要摸额头……!
已经退烧了这麼做也没有意义……!」
「恩,好像是喔。这次连耳朵都红了。说是发烧还不如说是喝醉酒了」
坏心眼地笑著。
……故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远?。你明明知道还做的吧」
「阿,识破了? 士郎那麼地害羞,一不小心就捉弄了一下」
「…………」
……哼。玩弄少男的纯情的人给我堕入地狱反省。
「不过,开玩笑只到这个程度。再玩下去搞不好会弄假成真」
远?心情愉快地回到椅子上。
……这是个大问题。
远?那家伙没有一天比一天更常捉弄我吗?
「……远?。虽然现在才说,我是认真来学的」
「阿,失礼了。我也是喔。刚刚只是确认一下学生的状况」
「是吗。那麼差不多要进入真正的内容了」
「……是阿。虽然说真正的内容我也不是专门的人所以只能给你建议,不过总比没有还好」
和刚刚的轻松完全不同,远?认真地看著我。
「老实说,我能帮你的就只有上一次就结束了。
这麼短时间的教学是无法让你学好魔术。
我只是打开你没有打开的开关而已。这你懂吗?」
「就是那个宝石吧。的确吃了那个之後,不是做成魔术回路而是变成其他的东西」
「没错。一朝一夕能教的就只有那样。
但是,却能把你以前锻鍊过的魔术推到表面。
我只能把你学过的魔术从後面推,而且也没想过教你其他的魔术。
因为你没有那个才能」
「……呜。那个乾脆地说出来,那某个意义上来说很豪迈。
但是远?,你能对我所使用的魔术提出建议吧。那麼,告诉我那时候我所使用的魔术是什麼」
「————————」
远?没有回答。
只有像敌人一样睨著我。
「远?? 现在是魔术讲座吧。你不出声我也很困扰」
「————————」
脸色难看地瞥过一边。
但是,那也只有一瞬。
「———不可能。
我无法使用投影魔术。不可能教你我自己都不会的东西」
「? ……远?无法使用……?」
歪歪头。
Berserker战的那个不是魔术师的基本吗。
想定物体的构造,通过必要的魔力。
那和“强化”魔术没有差。
而且,对原本有形的物体用属於异分子的自己的魔力浸透还比较难。
因为为了要把红色弄得更红所以加入“自己想像的画具”,结果就会变成不同的颜色。
和那个相比,一开始就完全用自己的画具上色还比较简单。
因为那是自己所想的涂鸦。
「是这样吗。远?的话那一点应该做得到吧。那个比强化还简单喔」
「你阿。如果对其他的魔术师说这句话的话,绝对会被宰掉喔。你所使用的投影式把宝具完全的复制。我还不知道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复制者(faker)」
「————————」
背後一阵恶寒。
———是错觉吗。
远?的确,对我保持敌意———
「———呼,已经没差了。
从看到你的仓库开始就稍微有感觉。事到如今对卫宫士郎怀有杀意也不能解决什麼事情」
「因为你误会所以我跟你解释,你做的可是“投影”的魔术喔。
想像实际存在的美术品或名剑,用自己的魔力再现的半调子魔术。
大抵都是在仪式的时候使用,作为非常时期的代用品。以想像编织而成的那个当然是以“架空之物”被认识,很快就会消失」
「……?」
我明白那是以想像编织的东西。
实际上,我在梦里看过Saber的剑,以那个为范本想像黄金之剑。
「……不太懂。魔力这东西像黏土吧。就算是想像的,一旦作好也不会消失吧」
「那不可能……! 魔力这东西不是只能存在於自己身体里面吗!?
所以用魔力通过物体的不是用魔力进行自然干涉!」
「当然我也能把魔力像捏馅一样,做成短剑的话还可以。
但是也只有这样子。那也只不过是做成短剑样子的馅,一到外面魔力就会立刻气化而消失不见」
「听好了! 只靠魔力编织的东西不会长久存在,而且从头到尾只是有外型而已。
……不过,就算只有外型的东西,外表和性能都接近原本的东西才像投影魔术」
「————恩」
的确,魔力是无形之物。
在体内巡回的时候能感觉的到,但是一到外面就会慢慢消失。
那麼,用魔力编织脑袋里设计图的东西,因为构成的物质是魔力所以会慢慢消失是当然的吧。
……这麼说的话。
以前切嗣教我魔术的时候,说过投影的东西效率比较差所以叫我用强化魔术。
「———是这样阿。投影的魔力消费很激烈。使用的时候又会立刻消失,所以做了也没有意义」
「就是这回事。
举例来说,使用十的魔力来“投影”剑。
那个时候,剑的力量最多只有三或四。因为人类的想像充满缺陷,不可能复制成和原本的东西一样。
相对的,使用十的魔力来“强化”剑的话,那把剑的力量可以跳到二十甚至三十。而且持续时间是“投影”的数百倍」
「明白了吗? 现代投影魔术这东西只使用在仪式的时候。
做为道具没有收集完整时的代用品,只是拿来准备很快就会消失的复制品的魔术而已。
士郎的父亲教你“强化”是很适当的喔。
因为平常你的魔术回路很少,所以即使教你“投影”这种没用的魔术,你和平常人也没差」
「———————」
那我懂。
但是,那个到底是什麼。
在脑中想像,复制到现实的黄金之剑的确拥有原本力量的样子……。
「……哼。那麼投影Saber的剑只是偶然的吗。
……仔细想想,那把剑所储存的魔力和我的根本无法相比。模仿自己数百倍的魔力怎麼想都觉得奇怪阿」
「……那……一定是士郎和“剑”的属性很相容。魔术师不是有各自的属性吗?
我想你的是“剑”」
「属性……? 不是水阿火阿,各原素的东西吗。」
「普通是背负构成世界的其中一个元素。但魔术协会里也不是说火比较普通,风就比较高贵。
不管是地水火风空,还是木火土金水。
魔术师都会拥有其中一个,但是里面还有继续分化的属性。
……大致上魔术师不会全修,而是以某方面特别突出的专门家的身份来出名」
「这麼说的话士郎是“剑”。
虽然没有多样性,但是关於剑已经到了极点」
「原来如此。那的确」
关於剑的话,从以前就很有兴趣。
……这麼说的话,远?的属性是什麼。
这家伙大概是火或者风吧,这麼骄傲的家伙从眼里就看的出来,但是还是想问问看,因为感兴趣吧。
「远?。问问看当作参考,你的属性是什麼?」
「我?
我是“五大元素”的属性,有什麼吗?」
「————————」
……那个。
那就是,全部都有的意思吗……?
「总之,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投影是虚影这东西说了也没什麼意义,不要找我麻烦」
「而且,模造Saber的剑那是自杀行为喔。那时候做的很好就算了,原本那自爆也不奇怪。
而且你也说过,Saber剑的魔力是超过你的魔力容量。你明白复制那种东西很轻易就能超过自己魔术回路的界限吧?」
「……我明白。但是自己的界限没那麼容易超过吧。不,因为是自己的界限,所以不可能再超过吧」
「———可以喔。就是因为如此,魔术师不是常常和死亡为邻吗」
「魔术只是形式的东西,只要有知识的话什麼魔术都能使用吧。
即使是自己知道不可能再现的奇迹,挑战的话谁都做得到。
魔术师只不过是动力源。
就算是排气量小的引擎,一直踩著油门也能够有规定以上的速度。但是,最後只有自灭而已」
「和那个一样。魔术师只要有自灭的觉悟很简单就能超越界限。
烧断魔术回路,把神经弄的柔肠寸断,这样子魔力还能转的话就能得到奇迹」
「你的投影也是那样。
战斗後身体发热是因为你的神经烧断了。这就是使用不相应魔术的代价喔。
……你做的是就算手脚坏掉一两根也不奇怪的事情」
那是叱责的声音。
但,同时。
「……所以,记好了卫宫同学。
超越自己界限的魔术会让术者变成废人。
不要再投影Saber的剑了」
真心地担心我身体的声音。
忠告後,远?给我不明的处方。
「算了,就算叫你不要勉强也是没有用。
虽然现在没事,如果痛的话喝下这个。好的话,变成痣的颜色的皮肤能完全痊愈也说不一定」
说了这些话,替我准备了薄绿色的药粉。
配茶喝下药。
远?把行李推开,又做了不同的处方。
「………………」
那麼。
虽然对正在挖行李的远?感到抱歉,但是我坐著也没事做,所以————
详细问投影魔术是什麼。
……对了。
虽然已经知道投影魔术是什麼,但是还想更进一步认识。
尤其是想像的东西有形体那一部分。
「喂,远?。抱歉打搅你一下」
「什麼,叫我快一点的话我绝对会把你踢飞。
找不到东西在忙的人是我。……为什麼这个家会把应该已经收好的东西弄不见!」
她碎碎念著。
这实在很像远?。
尤其是做的时候很完美,事前准备却很糟糕的地方。
「阿阿,这样子就好了。你一边找,一边听我刚刚想问的话可以吗。
那个,投影是从想像而做成的模型物的」
「……哼。算了。回答的话或许能帮到你」
她极度不爽。
把散乱的行李箱乱丢,坐回椅子上。
「那麼,简短地说明。
投影是把手上没有的东西为了特地时刻需要而使用的东西。反过来说可以得到这世上没有的东西,连失去的东西也能修复。
能完全想像原本的东西的话,接下来就只需要花时间用魔力编织」
「我说过投影的“物品”会顺著魔力的气化而消失吧。
不管有再怎麼强的魔力,靠著想像编织的物品也会慢慢消失。……不只是这样而已。
世界不会原谅那个幻想。
所以靠投影编织而成的东西,连一天都无法留在世界上」
「? 世界不会原谅,为什麼」
「因为幻想就是幻想。万一得到形体,那已经是现实了喔?
但是现实不存在那东西。为了消除这个矛盾,现实会击溃幻想」
「听好了吗? 魔术是加工原本就有的东西,让它变成不同东西的现象。换句话说就是变化,等价交换喔。
但是幻想并没有等价交换。用想像做成的东西不存在於这世界里面,那会变成绝对的矛盾」
「所以———投影这时代不可能会出现的Saber的剑的话,这世界会破坏那个幻想。
引起和世界相连系的奇迹的话还好,但是引起这世界不存在的奇迹那是被禁止的。
通常的魔术是使用眼前在这世界实际存在的实物。但是投影魔术是靠人类的想像涂上色彩」
「……就算是魔术,也不可以做出世界没有的东西。
因为那是侵蚀现实的幻想。
就好像生物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世界也会以自我防卫为优先。
对世界而言秩序就是生命吧。所以混乱秩序的矛盾,侵蚀现实的幻想,世界都会摧毁它」
远?一口气说完。
当然,我一点都无法了解。
「……这样阿。也就是说我所做的事情是超过卫宫士郎的界限喽」
「我不是说过了!
投影是会削弱你生命的魔术,就算Saber强求也不能使用」
远?又开始找行李。
发呆看著她的样子,再次确定能赢Berserker真的是奇迹。
之後。
喝了几种药,看看身体的状况,练习简单的“强化”魔术。
或者身体通过魔力调查有没有障害的。
今天的远?与其说教师还不如说医师。
「———很好,好像没有问题。这样的话明天不来也可以了」
「咦————?」
愕然。
明天不来也可以,也就是———
「当然的阿。现在的状况我根本没办法教你东西。真心想学习魔术的话,应该从这战争结束後开始喔。
而且Archer已经不在了吧。和士郎的协力关系早就结束了」
「啥————」
她这样说,我才注意到。
原本我们是为了对抗Berserker才结盟的。
现在Berserker已经消失了,远?也没有servent。
如此一来———这种生活不得不结束。
「————那麼,远?今後该怎麼做。去言峰那边吗」
……那是当然的。
远?和言峰神父是师徒关系,寻求保护没有问题。
「什麼? 怎麼可能会去,我还没有输。又不是说没有servent就无法战斗吧。
而且我没有夹著尾巴逃走的兴趣。只要一决定要战斗,从头看到尾是责任吧」
彷若当然的样子。
远?挺起胸膛,这样下句点。
「————————」
眼睛睁的大大的。
……不,我没有被吓到。
远?这家伙原本就是这种人,很早以前就知道。
这家伙是令人呆住的倔强、
惊人的任性、
吸引住我目光、这样鲜明的家伙。 「但是,那该怎麼做。一个人干吗。还有servent和Master在喔」
「是阿。所以暂时在这里收集情报。
柳洞寺的调查也得再次展开才行」
「暂时留在这里———-好,好吗!?
虽然你能这样的话我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吧。那麼————」
「在说什麼阿。能战胜Berserker是因为Archer喔。虽然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但是那笔债还没还。还之前提供这里给我住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我说过给我负责到底吧。
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是师徒关系。放你一个人没依靠会让我担心,不能继续圣杯战争」
「————————」
……也就是,这回事。
虽然现在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卫宫士郎所憧憬的远??就是这种女孩子。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远?不这样的话不行。
这麼倔强的家伙那麼简单放弃的日子里,我就不晓得明天该相信什麼。
「———阿阿。以後也麻烦你了,远?。
你不在的话我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我和Saber都需要远?」
「……是没关系。还有你也别这麼说。个性老实虽然很好,但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招来误会喔」
「……?」
无法展握为什麼远?最後会生气。
「远?。招来误会的,是会招来什麼误会?」
在意地问问看。
「那个阿,刚刚的是失言。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你不可以问,再问的话就是违反规则」
恩。
看样子远?好像知道我所不知的规则。
「我败了。这样子Saber也会很辛苦。
……算了,或许这样对你们来说刚刚好。不稍微麻痹一下,你和Saber都不行」
「……恩恩恩。我不太懂,那个,我无法把Saber会很辛苦的这句话听过就忘。为什麼Saber会很辛苦,远?」
「也就是说,我说你这个地方会让她很辛苦。这样子你也没注意到Saber的变化吧,卫宫同学」
「Saber的变化……?」
那是指外表上的……不是吧。
说到Saber改变的地方,那是———
「……阿阿,这样说的话从早上开始样子就怪怪的。
不,虽然我认为是伊莉亚在所以不高兴,但还是能默默地正面对面坐著,问怎麼了的话也只回答看到梦然後立刻离开」
……在吵闹中忘记伊莉亚所做的事情。
这样说的话,早上Saber说做了梦的时候的样子就不普通。
「—————Saber,作梦?」
「咦? 什麼,那没什麼好惊讶的吧,远?」
「…………………」
无视我。
「喂。不要不说话啦。你这样子也会让我不安」
「咦……? 阿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servent是不会作梦的」
「————?」
Servent,不会作梦……?
「对。servent是不会作梦。
但是既然说看到的话,那个就不是梦。只是看到某人的记忆而已」
……远?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吗。
和刚刚的明朗完全不同的冷淡态度,她说了这句话。
到了该准备晚餐的时间。
最近这几天的的轮流制因为许多事情而崩坏,不过、
「今天的晚餐拜托你了。
今天晚上还很冷,伊莉亚也在,所以来做炖煮之类的应该不错吧?」
离开的时候她这样对我说。
「……也是,的确伊莉亚给我的印象是会喜欢炖煮」
因为戴著帽子的关系吧。
而且,也不反对晚餐吃炖煮。
虽然不太会作洋食,但是炖煮的话应该不会犯致命性的错误。
「———在那之前……」
时间是六点前。
料理前还有一点时间。
汗黏在皮肤上,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个澡吧。
晚餐前洗澡虽然之後会很忙,但是吃饭後远?和Saber会使用浴室,我使用的时间会很晚。
寒冷的走廊。
房间里有暖气所以很温暖,但是一到走廊冬天的寒冷还是感觉相当地刺骨。
应该很温暖的冬木的气候,这几天微妙地产生巨大变化。
说到寒冷,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下雪。
时间不到一小时,降雪量很也少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不过,下大雪的话庭院就会出现大量的雪人军团,接下来的整理会很累所以应该说是得救了吧。
当然,会做雪人军团的只有一个人。
去年下雪的时候,双手被冻的通红站在讲台还真是令人怀念。
————?
想要冲著澡,浴室却相当温暖。
「士郎————?」
忽然一阵水声传来。
疑问地把视线移往木造浴缸的瞬间。
—————比起水气,我头脑更加地空白。
「————————什」
麻痹的喉咙无法好好发出声音。
身体动不了是因为无法思考吧。
即使如此,头脑的角落想起“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阿”。
不,和以前不同。
那个时候Saber虽然也是赤裸的,但我有穿衣服。
但是,这次干劲十足,所以我也是赤裸的,而且,虽然很混乱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反应。
「阿—————Sa、ber」
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Saber像结冻似的盯著不知道该怎麼做的混乱的我。
这次Saber会生气。
绝对会生气。
不会错的。
证据是,那柔软的唇像是要怒喊地抖动……!
「抱歉,对不起。我想要冲个澡,不,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普通会注意到的我想这样子应该才对————」
一边慢慢地往脱衣场移动一边解释。
绝,绝对不是看Saber的裸体看到傻眼。
不知道为什麼如果用冲的後退到脱衣场,感觉反而会让Saber更生气。
……不。即使如此,视线离不开的那点还是没变。
————想起废墟那夜。
那个时候只是拼命的,沉迷地摸著Saber的肌肤。
Saber的身体太暗看不清楚。
只有体温和触感留在手里。
所以,吧。
摸过一次的她的裸体,会觉得是很美丽的。
「总、总之,等一下再说————」
伸手探一探背後的的出口。
……这时候。
「……很抱歉,士郎。
那个,我很擅自地请求你,能不能离开,呢?」
视线瞥过去,用著像是要消失的声音,Saber这麼说。
「————咦」
这次头脑更是漂白。
Saber没有生气,的。
那个害羞的脸更让我全身的血液冲向在脑门。
「咦———。为什、麼」
反射性的回话。
Saber更加抱歉地低头。
「……也就是,请等一下再冲澡。那个,只有现在请只让一个人使用这个地方」
Saber像是把身体藏住地全身缩起来。
我忽然想起。
以前,在脱衣场和Saber相撞的时候,她什麼都没说。
“servent的性别没有关系”
只说了这句话,完全不在意赤裸相见的人,是她。
「阿————那个,也就是。等一下,脑袋晕晕没办法说的很好」
够了,脑袋给我好好工作!
「换句话说,Saber,没有生气吗?」
「……士郎清洗身体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不会限制Master的行动到那种地步」
「————」
了解。
简单来说,Saber不认为裸体被看到有什麼。
所以我在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浴室是清洗身体的地方,所以我来也不奇怪。
那和Saber在不在似乎没有关系。
……但是在得救的反面,觉得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但是。那麼,我现在冲澡也没关系,这样吗」
「————但是,那个,那」
Saber害羞地低头。
「……被看到裸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像?那样,像是少女的身体。
所以———」
她的脸颊更加地赤红、更加娇豔动人、
「……我不太想被士郎看到。这个满是肌肉的身体会很伤您的眼吧」
说了那句话。
「————————」
在很多意义上,意识更加遥远。
「笨、笨蛋,那种事情————」
怎麼可能,说了这句话的话,我自己又如何。
Saber的身体并不伤眼。
身体虽然说很硬,但是那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当然和远?比起来是有锻鍊过的身体,但是————无法言喻地,Saber的身体是女孩子的。
「……士郎。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无法回答。
只清楚地知道我微微点头,然後把门关上而已。
然後一天结束。
晚餐时很慌乱。
伊莉亚越来越多话,和远?有著介於吵架和意气相合的微妙关系在。
Saber虽然认同伊莉亚,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吧,伊莉亚靠近我的时候就会蹙起眉毛。
「————————」
这几天太慌乱了。
这种以前理所当然的一天中,完全冷静不下来。
无声地走到庭院。
时间,还勉强是今天。
冰冷的月下,只有白色的呼吸和苍白的影子在行走。
……然後,一回神时正在作平常的日课。
最近远?有在教我,已经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锻鍊的必要了。
即使如此还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确认正在体内巡回的东西。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安。
这个单纯是习惯。
已做做了好几年了,不以这个做为一天的结束总觉得怪怪的。
「————投影、开始」
不过,今夜的锻鍊比平常还热。
……远?也说过叫我不要用,但是无法乖乖地点头。
练好“投影”的话能成为强力的武器,Saber也比较轻松。
而且,那时候的热还残留在体内。
废墟之夜。
朝雾森林里的战斗。
完成的黄金之剑。
那份馀热还留在手心,打从心里希望如果火上加油的话,能不能再次燃烧————
「————创造理念、鉴定」
再现是很容易的。
那时候人是处於无我状态所以思考很絮乱,但是现在的话只要靠著必要程序就可以完成咒文。
———不。
原本给卫宫士郎的暗示就只有一个。
发音相同。
只是改变说出口的自我认识而已,那会变成独自咒文吧。
「————基本骨子、想定」
……那有多危险,就算远?不说我也理解。
身为魔术师,卫宫士郎必须使用“投影”。
过了几次。
不知本份的冒险总有一天会以死亡回报吧。
「———假定终了。是、即无也」
描绘的设计图完全消失。
门的方向。
像是要隐藏苍白的月亮,Saber来了。
「太好了,原来士郎在这里。找不到的时候还想说发生什麼事情了」
「? 也没什麼事情。因为睡不著所以做点头脑体操而已。做完之後就会回到房间,不用担心」
「……是吗。那是很好,但」
她说著,看我的额头。
虽然没有隐瞒,不过照例我还是流了满身大汗。
「阿阿,平常都会这样所以不用在意。
魔术练习是魔术师当然的嗜好吧。
……也还好啦,因为还没出师所以失败是很正常的」
擦擦额头上的汗。
「喔?」
……吓到了。
擦下来的汗像冰一样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仓库里面有这麼冷吗。
「———士郎。每天都会做那个吗?」
「也没有,尽可能而已。老爸说这是日课,所以这一点功课不做的话」
反省一下。
这个是日课。
想样这样回答,对Saber抬起胸膛。
但是的确一天结束的锻鍊并不辛苦。
但是,绝对也不轻松。
「…………」
Saber什麼都没说。
背对月亮。
银色的斜光射入沉浸在苍白之闇的仓库。
「————————」
彷佛回到和她相遇的时刻。
「Saber。远?有说一些事情」
想到彷佛在作梦的时候。
「servent不会做梦是真的吗」
嘴巴说了那句话。
「恩。我们是不会做梦的。原本只是幽体的servent不会睡觉。
我是因为无法幽体化所以不睡不行,即使如此还是不会做梦」
「那麼,早上说看到的是」
「……………………」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一次眼睛,好像下定什麼决心,平稳地看著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梦,士郎。
……Master和servent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羁绊强烈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对方过去的事情吧」
「梦里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
……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
Saber的过去。
她还没成为servent的光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过去都是无聊的事情吧。看到那种东西会让你睡不著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最近的事,绝对不会侵犯到士郎男性的隐私……!」
Saber认真地解释。
但是隐私的……的确我也做了和平常人一样的蠢事。
「……那得救了。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的,是什麼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就只有那个光景」
静静的声音。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麼地诉说著。
什麼阿。
在梦里看到那个吗。
「———是吗。那个,该怎麼说呢」
灾难,应该这样说吧。
跟去看已经看到烂的电影,最後会和剧场搞混,就好像是在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一样。
「……我了解了。不,我从以前就这样想。你是非常的危险」
「? 我是哪里危险。当然从Saber的角度来看的话到处都很危险吧」
「不是那个意思。
你———士郎和我很像。所以我了解你的错误。在这样子下去会怎麼样,因为我和你是相同的所以我知道」
「……不,我应该没有什麼错误的。
虽然失败已经数不清,但是我是要像老爸一样站在正义那边。绝对不会错的吧」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
……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
———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以前?说过。士郎的的献身情操太过异常。我也是同感。
你不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帮助人们。
你只是单纯地———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
瞳孔放大了吗。
为什麼Saber的身影那麼模糊。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 我?」
不,当然会痛苦。
那种事情不用Saber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麼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
那件事情不就没什麼意义了吗。
「———恩。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
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麼了吧」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苛责地绞著自己的手腕。
「……我必须得到圣杯。
但,士郎也一样」
「咦……Saber……?」
「士郎需要圣杯。
我被你招唤出来也是必然的,Master」
「————————」
不知道该怎麼回答。
「……我先睡了。士郎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Saber离开。
「—————————————恩」
插著手思考。
……我需要圣杯,吗。
实现持有人希望的杯子。
将不可能变可能,隐藏无限魔力的神秘器具。
的确有那东西的话,我的愿望就能简单地实现————
「不对。怎麼想我都不需要圣杯」
恩,绝对不需要。
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如果有自己的双手抓不到的梦想的话,就不会在梦里看到。
……夜更深了。
只靠个微弱月光,在习惯的仓库里,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吹声「但是,那该怎麼做。一个人干吗。还有servent和Master在喔」
「是阿。所以暂时在这里收集情报。
柳洞寺的调查也得再次展开才行」
「暂时留在这里———-好,好吗!?
虽然你能这样的话我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吧。那麼————」
「在说什麼阿。能战胜Berserker是因为Archer喔。虽然协力关系已经结束了,但是那笔债还没还。还之前提供这里给我住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我说过给我负责到底吧。
虽然只有短短的时间是师徒关系。放你一个人没依靠会让我担心,不能继续圣杯战争」
「————————」
……也就是,这回事。
虽然现在感觉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卫宫士郎所憧憬的远??就是这种女孩子。
所以,我真的很高兴。
远?不这样的话不行。
这麼倔强的家伙那麼简单放弃的日子里,我就不晓得明天该相信什麼。
「———阿阿。以後也麻烦你了,远?。
你不在的话我连左右都分不清楚。我和Saber都需要远?」
「……是没关系。还有你也别这麼说。个性老实虽然很好,但不小心的话可是会招来误会喔」
「……?」
无法展握为什麼远?最後会生气。
「远?。招来误会的,是会招来什麼误会?」
在意地问问看。
「那个阿,刚刚的是失言。我的表情已经告诉你不可以问,再问的话就是违反规则」
恩。
看样子远?好像知道我所不知的规则。
「我败了。这样子Saber也会很辛苦。
……算了,或许这样对你们来说刚刚好。不稍微麻痹一下,你和Saber都不行」
「……恩恩恩。我不太懂,那个,我无法把Saber会很辛苦的这句话听过就忘。为什麼Saber会很辛苦,远?」
「也就是说,我说你这个地方会让她很辛苦。这样子你也没注意到Saber的变化吧,卫宫同学」
「Saber的变化……?」
那是指外表上的……不是吧。
说到Saber改变的地方,那是———
「……阿阿,这样说的话从早上开始样子就怪怪的。
不,虽然我认为是伊莉亚在所以不高兴,但还是能默默地正面对面坐著,问怎麼了的话也只回答看到梦然後立刻离开」
……在吵闹中忘记伊莉亚所做的事情。
这样说的话,早上Saber说做了梦的时候的样子就不普通。
「—————Saber,作梦?」
「咦? 什麼,那没什麼好惊讶的吧,远?」
「…………………」
无视我。
「喂。不要不说话啦。你这样子也会让我不安」
「咦……? 阿阿,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servent是不会作梦的」
「————?」
Servent,不会作梦……?
「对。servent是不会作梦。
但是既然说看到的话,那个就不是梦。只是看到某人的记忆而已」
……远?也有过这样的经验吗。
和刚刚的明朗完全不同的冷淡态度,她说了这句话。
到了该准备晚餐的时间。
最近这几天的的轮流制因为许多事情而崩坏,不过、
「今天的晚餐拜托你了。
今天晚上还很冷,伊莉亚也在,所以来做炖煮之类的应该不错吧?」
离开的时候她这样对我说。
「……也是,的确伊莉亚给我的印象是会喜欢炖煮」
因为戴著帽子的关系吧。
而且,也不反对晚餐吃炖煮。
虽然不太会作洋食,但是炖煮的话应该不会犯致命性的错误。
「———在那之前……」
时间是六点前。
料理前还有一点时间。
汗黏在皮肤上,洗手的时候顺便洗个澡吧。
晚餐前洗澡虽然之後会很忙,但是吃饭後远?和Saber会使用浴室,我使用的时间会很晚。
寒冷的走廊。
房间里有暖气所以很温暖,但是一到走廊冬天的寒冷还是感觉相当地刺骨。
应该很温暖的冬木的气候,这几天微妙地产生巨大变化。
说到寒冷,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有下雪。
时间不到一小时,降雪量很也少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不过,下大雪的话庭院就会出现大量的雪人军团,接下来的整理会很累所以应该说是得救了吧。当然,会做雪人军团的只有一个人。
去年下雪的时候,双手被冻的通红站在讲台还真是令人怀念。
————?
想要冲著澡,浴室却相当温暖。
「士郎————?」
忽然一阵水声传来。
疑问地把视线移往木造浴缸的瞬间。
—————比起水气,我头脑更加地空白。
「————————什」
麻痹的喉咙无法好好发出声音。
身体动不了是因为无法思考吧。
即使如此,头脑的角落想起“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阿”。
不,和以前不同。
那个时候Saber虽然也是赤裸的,但我有穿衣服。
但是,这次干劲十足,所以我也是赤裸的,而且,虽然很混乱但是身体还是诚实地反应。
「阿—————Sa、ber」
响起吞口水的声音。
Saber像结冻似的盯著不知道该怎麼做的混乱的我。
这次Saber会生气。
绝对会生气。
不会错的。
证据是,那柔软的唇像是要怒喊地抖动……!
「抱歉,对不起。我想要冲个澡,不,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普通会注意到的我想这样子应该才对————」
一边慢慢地往脱衣场移动一边解释。
绝,绝对不是看Saber的裸体看到傻眼。
不知道为什麼如果用冲的後退到脱衣场,感觉反而会让Saber更生气。
……不。即使如此,视线离不开的那点还是没变。
————想起废墟那夜。
那个时候只是拼命的,沉迷地摸著Saber的肌肤。
Saber的身体太暗看不清楚。
只有体温和触感留在手里。
所以,吧。
摸过一次的她的裸体,会觉得是很美丽的。
「总、总之,等一下再说————」
伸手探一探背後的的出口。
……这时候。
「……很抱歉,士郎。
那个,我很擅自地请求你,能不能离开,呢?」
视线瞥过去,用著像是要消失的声音,Saber这麼说。
「————咦」
这次头脑更是漂白。
Saber没有生气,的。
那个害羞的脸更让我全身的血液冲向在脑门。
「咦———。为什、麼」
反射性的回话。
Saber更加抱歉地低头。
「……也就是,请等一下再冲澡。那个,只有现在请只让一个人使用这个地方」
Saber像是把身体藏住地全身缩起来。
我忽然想起。
以前,在脱衣场和Saber相撞的时候,她什麼都没说。
“servent的性别没有关系”
只说了这句话,完全不在意赤裸相见的人,是她。
「阿————那个,也就是。等一下,脑袋晕晕没办法说的很好」
够了,脑袋给我好好工作!
「换句话说,Saber,没有生气吗?」
「……士郎清洗身体是理所当然的吧。我不会限制Master的行动到那种地步」
「————」
了解。
简单来说,Saber不认为裸体被看到有什麼。
所以我在这边是理所当然的。
浴室是清洗身体的地方,所以我来也不奇怪。
那和Saber在不在似乎没有关系。
……但是在得救的反面,觉得好像有什麼怪怪的。
「……但是。那麼,我现在冲澡也没关系,这样吗」
「————但是,那个,那」
Saber害羞地低头。
「……被看到裸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像?那样,像是少女的身体。
所以———」
她的脸颊更加地赤红、更加娇豔动人、
「……我不太想被士郎看到。这个满是肌肉的身体会很伤您的眼吧」
说了那句话。
「————————」
在很多意义上,意识更加遥远。
「笨、笨蛋,那种事情————」
怎麼可能,说了这句话的话,我自己又如何。
Saber的身体并不伤眼。
身体虽然说很硬,但是那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当然和远?比起来是有锻鍊过的身体,但是————无法言喻地,Saber的身体是女孩子的。
「……士郎。那个,就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无法回答。
只清楚地知道我微微点头,然後把门关上而已。然後一天结束。
晚餐时很慌乱。
伊莉亚越来越多话,和远?有著介於吵架和意气相合的微妙关系在。
Saber虽然认同伊莉亚,但是还是不能大意吧,伊莉亚靠近我的时候就会蹙起眉毛。
「————————」
这几天太慌乱了。
这种以前理所当然的一天中,完全冷静不下来。
无声地走到庭院。
时间,还勉强是今天。
冰冷的月下,只有白色的呼吸和苍白的影子在行走。
……然後,一回神时正在作平常的日课。
最近远?有在教我,已经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锻鍊的必要了。
即使如此还是坐在冰冷的地上,确认正在体内巡回的东西。
不是对自己的能力感到不安。
这个单纯是习惯。
已做做了好几年了,不以这个做为一天的结束总觉得怪怪的。
「————投影、开始」
不过,今夜的锻鍊比平常还热。
……远?也说过叫我不要用,但是无法乖乖地点头。
练好“投影”的话能成为强力的武器,Saber也比较轻松。
而且,那时候的热还残留在体内。
废墟之夜。
朝雾森林里的战斗。
完成的黄金之剑。
那份馀热还留在手心,打从心里希望如果火上加油的话,能不能再次燃烧————
「————创造理念、鉴定」
再现是很容易的。
那时候人是处於无我状态所以思考很絮乱,但是现在的话只要靠著必要程序就可以完成咒文。
———不。
原本给卫宫士郎的暗示就只有一个。
发音相同。
只是改变说出口的自我认识而已,那会变成独自咒文吧。
「————基本骨子、想定」
……那有多危险,就算远?不说我也理解。
身为魔术师,卫宫士郎必须使用“投影”。
过了几次。
不知本份的冒险总有一天会以死亡回报吧。
「———假定终了。是、即无也」
描绘的设计图完全消失。
门的方向。
像是要隐藏苍白的月亮,Saber来了。
「太好了,原来士郎在这里。找不到的时候还想说发生什麼事情了」
「? 也没什麼事情。因为睡不著所以做点头脑体操而已。做完之後就会回到房间,不用担心」
「……是吗。那是很好,但」
她说著,看我的额头。
虽然没有隐瞒,不过照例我还是流了满身大汗。
「阿阿,平常都会这样所以不用在意。
魔术练习是魔术师当然的嗜好吧。
……也还好啦,因为还没出师所以失败是很正常的」
擦擦额头上的汗。
「喔?」
……吓到了。
擦下来的汗像冰一样冷。
虽然今天天气很冷,但是仓库里面有这麼冷吗。
「———士郎。每天都会做那个吗?」
「也没有,尽可能而已。老爸说这是日课,所以这一点功课不做的话」
反省一下。
这个是日课。
想样这样回答,对Saber抬起胸膛。
但是的确一天结束的锻鍊并不辛苦。
但是,绝对也不轻松。
「…………」
Saber什麼都没说。
背对月亮。
银色的斜光射入沉浸在苍白之闇的仓库。
「————————」
彷佛回到和她相遇的时刻。
「Saber。远?有说一些事情」
想到彷佛在作梦的时候。
「servent不会做梦是真的吗」
嘴巴说了那句话。
「恩。我们是不会做梦的。原本只是幽体的servent不会睡觉。
我是因为无法幽体化所以不睡不行,即使如此还是不会做梦」
「那麼,早上说看到的是」
「……………………」
微微地沉默。
她闭上一次眼睛,好像下定什麼决心,平稳地看著我。
「我看到的是你的梦,士郎。
……Master和servent的精神联系在一起。羁绊强烈的话,应该可以看到对方过去的事情吧」
「梦里看到的———是我的、过去?」
「……是的,我了解这是侵犯你内心的行为,但是我无法拒绝。
……请原谅我,士郎」
「笨————」
这事情,我也一样。
Saber的过去。
她还没成为servent的光景,已经看过好几次了。
「笨蛋,那不是Saber的错吧。看到我的梦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而且,该道歉的人是我。
我的过去都是无聊的事情吧。看到那种东西会让你睡不著的」
「不,只有今天早上看到梦。而且看到的东西也不是最近的事,绝对不会侵犯到士郎男性的隐私……!」
Saber认真地解释。
但是隐私的……的确我也做了和平常人一样的蠢事。
「……那得救了。不过不是最近的事情的,是什麼时候的事情?」
「……很大的火灾。我看到的东西,就只有那个光景」
静静的声音。
那平稳的眼,像是看到什麼地诉说著。
什麼阿。
在梦里看到那个吗。
「———是吗。那个,该怎麼说呢」
灾难,应该这样说吧。
跟去看已经看到烂的电影,最後会和剧场搞混,就好像是在看完全不同的东西一样。
「……我了解了。不,我从以前就这样想。你是非常的危险」
「? 我是哪里危险。当然从Saber的角度来看的话到处都很危险吧」
「不是那个意思。
你———士郎和我很像。所以我了解你的错误。在这样子下去会怎麼样,因为我和你是相同的所以我知道」
「……不,我应该没有什麼错误的。
虽然失败已经数不清,但是我是要像老爸一样站在正义那边。绝对不会错的吧」
「所以,那就已经错了。
……士郎。那个事故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背负那个责任。
———你没有需要补偿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
那只是事故,我只是被害者。
当然对只有自己能活下来的幸运感到良心不安————
「以前?说过。士郎的的献身情操太过异常。我也是同感。
你不是以自己生命为代价来帮助人们。
你只是单纯地———从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
瞳孔放大了吗。
为什麼Saber的身影那麼模糊。
「……你无法忘记那个事故吧。所以,只要还记得士郎就不会改变。那不痛苦吗」
「痛苦————? 我?」
不,当然会痛苦。
那种事情不用Saber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麼多人死了,是那样子的地狱。
所以我想我会痛苦是当然的。
而且,不这样的话。
那件事情不就没什麼意义了吗。
「———恩。的确一回想起就会很痛苦。
但那是已经结束的事情。事到如此也不能再做什麼了吧」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苛责地绞著自己的手腕。
「……我必须得到圣杯。
但,士郎也一样」
「咦……Saber……?」
「士郎需要圣杯。
我被你招唤出来也是必然的,Master」
「————————」
不知道该怎麼回答。
「……我先睡了。士郎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Saber离开。
「—————————————恩」
插著手思考。
……我需要圣杯,吗。
实现持有人希望的杯子。
将不可能变可能,隐藏无限魔力的神秘器具。
的确有那东西的话,我的愿望就能简单地实现————
「不对。怎麼想我都不需要圣杯」
恩,绝对不需要。
没有无法实现的愿望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希望。
因为如果有自己的双手抓不到的梦想的话,就不会在梦里看到。
……夜更深了。
只靠个微弱月光,在习惯的仓库里,听到远方传来的风吹声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8 PM
正篇● 十三日目—第十四日目----------
染上淡墨色的天空,与被亡骸覆盖的赤红山丘
沉重的云雾已经消散,宣告了战争的结束
……我知道这场景。这是过去见过好几次的景象了
这是Saber经历过的战场之一
是对常胜不败的她来说,已经理所当然的战争遗迹
在这之後,她会回到城里,接受庆贺胜利人们的喝采,然後准备下
一次战争吧
这是日常了
只不过是她驰骋过的十二场大战其中之一而已
所以她也没有陶醉在胜利中,只是淡然地接受结果吧
我想的这些事,错得离谱
———这并不是梦。
只不过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冰冷过去
从拔起石中剑那时起,她就不是人了
因为代替父亲成为领主後,她就是领导众多骑士的王了
然後她就被称作亚瑟王或阿尔托利亚,原本以骑士为目标的少女,
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不
该说是,被终结了,比较正确
因为在那瞬间,还存著稚气的少女就消失了,只有身为骑士之王,
是唯一被容许的存在
她表现得像是王的儿子一般
因为治理广大的领土、统率骑士们的人,必须是个男人
知道王其实是少女的人,只有她的父亲及魔术师
她如字面般地以钢铁包裹身体,一生都封印著这个事实
……为什麼没有早点注意到,这是怎麼样的一回事呢
受到最多注目的人,却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
在远处眺望的我,根本无法了解其中有多少苦恼
……时间持续地流动
这是在她以王的身分奋战时的记忆吧
其中,只有一件事是共通的
不管在玉座之上
还是在绝境之中
或是在战场上
都没有人向她说过话
就连骑士们讲述各自战绩的华丽圆桌,在王出现的瞬间就都转为沉
默
就是这麼一回事
她只是,被当成偶像罢了
大部分的骑士根本就不愿意对少年模样的阿尔托利亚卑躬屈膝,以
自己的剑效力
可是既然他拔出了自己拔不出的圣剑,那至少在形式上就必须服从
他
他们只不过是把这当成暂时的屈辱去接受而已
就算拔出了圣剑,毕竟是个小孩
就算有梅林的辅佐,也一定会马上出丑
然後只要把圣剑拿走,再进行一次王的选定就好———
大部分的骑士,都是这麼想的
可是结果不是如此
才刚成年的骑士,是个毫无缺点的王
团结了原本互相争战的领主,很快地就击退了来犯的异族
当然,这不是圣剑的力量
圣剑只是守护王之物
而守护国家的,就只是依赖王的力量而已
就这样,从结果上来说,她限制了骑士们的活动
圣剑只是对敌人时的保护
无法协助她治理人心
她如字面一般,鞠躬尽瘁地持续作著所有人理想中的王
这样一来,骑士们也只有打从心底服从她了
因为王的完美,他们也只有压下对还是少年的王的不满
她的目标是理想的王
他们支持的条件也是理想的王
———其间,没有人类身分的阿尔托利雅存在的馀地
命定为王的少女
从拔出圣剑後就不再老化,在十二场大战中获得胜利的伟大骑士
越完美就越是被疏远
在位再久也只是被孤立著的王
———这就是,她的真实身分
但是她还是做得很好
不,是做得太好了
她有效率地歼灭敌军,将会在战争中牺牲的人民压至最少
不管形式为何,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所以她认为,应该在事前就付出牺牲以整顿军备,毫不浪费地讨伐
敌军
在战争之前就压榨一座村庄以整顿军备,在领土被异族破坏前将其
讨伐,守护了十座村庄
这是身为王的她所做出的结论,事实上,也是最适合当时的政策
可是骑士也会不满吧
对他们来说,只有异族是该死的,要战斗的话应该要不牺牲地胜利
才是常理
没有必要在战争前就自己舍弃领土
因为己方会胜利所以不会有牺牲
他们认为不会有牺牲,所以觉得王是太多虑了当然,这只是他们的白日梦
只要战争一开始,骑士们根本不会理会小小的村庄。因为那是理所
当然要被蹂躏,不被列入守护对象的事物
骑士们一边说著村庄当然该被敌人所灭,却又称由己方下手是大罪
当然,她也知道这种事
但是王不能存有这样的私情
她克制私情做出决策,他们也压抑私情地服从
就这样付出了牺牲,持续的胜仗带来了国内的安定
代价就是对王的反感
“亚瑟王啊,不了解人类的感情”
一名骑士留下这句话,离开了王城
……真可笑
明明就没有人期待她是人类,却又因为她没有人类的情感而起了反
感
战乱的时代持续著
同时,对王早有不满的骑士,因为那位骑士的离去,更加强了反感
他们把诸多外敌及国内的问题,全当成她的责任而逼迫著她
露出破绽了
如果不解决重重难题的话就只有死
不过就算解决了所有问题,将来也是一样的吧
可是,这对王来说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就算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她的心都不会变
……因为,这是早就注定好的吧
从决心要拔起那把剑时开始,她就舍弃了自己的感情
———已经是数年前的景象了
国内的骑士聚集起来,试著要拔出刺入岩石中的剑
可是没有人拔得出来,於是骑士们就因为要以马上竞技最优秀的人
为王而喧闹著
……这就跟,从远处眺望祭典的感觉类似
骑兵勇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远离骑士们的喧哗,岩石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麼呢
回过神来,注意到後面站著一位没见过的魔术师
「在要拔起那把剑之前,确实地想一下会比较好」
他说了,我不会骗你的,别那麼做
「拔起那把剑之後,你就不再是人类了喔」
他还说,只要得到那把剑就会被人们憎恨,走向凄惨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毕竟,魔术师确实地让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剑後,她会走向怎麼样的一个末日
「———不」
可是,这让少女下了决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魔术师问了,这样好吗
「———有许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会错」
她的手搭在剑上
魔术师似乎很困扰地背过脸去
「奇迹需要代价。作为交换的,应该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预言般的话语
没错
少女只是,想要守护大家而已
可是,为了实现这目标,她必须舍弃”想要守护人们”的想法
……因为如果有著人的心,就没办法以王的身分守护国家
少女了解这道理,才拔起了剑
了解这道理,才发誓要以王的身分活下去
所以不管被疏远、被恐惧、被背叛多少次,她的心都不会变
她已舍弃了人的心
因为幼小的少女以人心为交换,期望能守护大家
如此崇高的誓言,有谁知道呢
—————决定要战斗
不管遇到什麼,就算在将来
—————即使如此,还是决定战斗
有著无法逃避的,孤独的破灭在等著也一样
结果,就是这个
卡姆兰之役
在亚瑟王出发去远征之後,一名骑士篡夺了王位,使她的国家分成
两部互相残杀
传说中,在这场战争中,不管是骑士或骑士道,全都灰飞烟灭了
她一个个地打倒曾跟随过自己的骑士
攻进了自己曾守护过的土地
勉强跟随自己的骑士已经四散
自己的身体,也受了伤而动弹不得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跟过去一样,完全没有改变
心中有的只是身为王的荣耀
她早已知道这个结果
正因为她仍然相信会有所报偿,才能不留下一丝污点地贯彻至今
所以不後悔
要说有所遗憾的话,就是国家这副荒芜的景象吧
突然抬起视线
从这山丘上,说不定可以看到远方的城堡
可是,她只看到战场的遗迹和广大的森林,以及应该回归的湖泊
———没错
本来一驰即过的山丘,现在变成了无法超越的障碍
肩膀失去了力量
然後,少女第一次在自己的意志下,放开了圣剑
———然後就结束了
这场梦在这里结束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接下来的事了
……所以,这是一场无可改变的结束
不停不停地努力、被憎恨、被背叛
即使爱人民胜於国家却不被人所知,一直被当成无情的国王
没有报偿,也不被了解
在被赤色浸染的剑丘上,不断被孤立、背叛的她正迎接著死亡——
——
我在雨声中醒来
「……早上了」
我抱著昏昏沈沈的头撑起身体
时间是六点前
从外头传进来的雨声,并不是很大
好像是很普通的,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的雨
「唔……!」
我咬牙忍著突然的头痛
只有一瞬间
痛楚,与脑中浮现的景象,都没有残留多久
但是刚刚的景象,已经足够把意识给唤醒了
「……刚刚的、梦是————」
不,根本不用确认
那是Saber的过去
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现在已经无可改变的,那家伙的故事
「————————」
回过神来,自己正咬著牙
发出格格的声音
不知为何觉得非常地不高兴
我用力到就算把牙齿咬碎都没关系地咬著牙,压抑著快要暴发的情
感
「———可恶。那什麼啊」
只是回想就快要发狂
不管是对那家伙的过去,或是对不把过去当一回事的那家伙,还是
对过去只把当成一般的梦而看著的自己
「…………………」
不爽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麼不爽,但总之就是不爽
……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样
那样的人生,谁来看都会觉得不公平
这样是不对的
那家伙只为别人而祈求,根本不期望自己的报偿
尽管如此,尽管她是这麼地努力了,居然到最後还是没有获得了解,
这让我很不爽
这样子,也太没有回报了不是吗———
「————————」
……没错
既然比任何人都来得努力,那如果不得到做多的回报,那就是骗人
的
那家伙,应该———接受自己曾做过的事的报酬才行
「————————」
……可是,这种事
到现在要怎麼去实现呢
跟她说「你做得很好」这样可以吗
要称赞她很了不起吗
开玩笑
这不是以这麼简单的话语就能填补的事情
「……我知道的。答案只有一个」
……没错
如果要回报她,就只有让她的人生得到清算不是吗
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相对於过去所征战的,如果不得到应得的
幸福是不对的
「—————可是,要怎样才能」
思考在这里中止了
我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人幸福啊
……因为这件事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扭曲
虽然过去都一直为了成为正义的一方而活,我却只是帮助别人而已
相信著只要能够帮上别人,有一天大家就能够幸福
不
是如果不这麼相信,就没办法挺胸走下去
「————————」
……帮助别人与救人在本质上就不同
而不明白这差别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什麼让Saber得到回报的
方法———
早晨的餐桌上,跟平常一样
Saber跟远阪的适应性都很高吧,感觉已经很习惯外来的依莉雅了
「那,你打算怎麼办啊士郎。还剩下三个主人。圣杯战争也不是没
有期限的,不赶快开始行动就糟了喔。每次都受制於人也说不过去吧」
远阪说得有道理
身体也没有问题,Saber也完全恢复了
休息在昨天就必须结束了
「……也对。可是就算要采取行动,也要等晚上再开始。白天就跟
之前一样吧」
「当真? ……算了,没有对方的情报就算在雾中摸索也没用。那
士郎今天也要被Saber欺负吗?」
跟Saber锻鍊剑术
就跟之前一样,身为主人,为战斗做准备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凛。我跟士郎是在锻鍊。你刚刚的话给人听了很不好」
「哎呀———算了,也是。上午我就跟之前一样,要被sabe折磨喔」
「……士郎。连你都这麼说,我就没有立场了」
「咦———? 呃,抱歉Saber。我呆了一下没听到」
「就是说凛说的话太乱来了。……真是的,士郎你怎麼了。今天早
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霸气。早餐也缺了很多调理,昨天是又在仓库待到
很晚了吗」
虽然这麼说,但Saber并没有责难的神色
从这点上,就可以感觉到Saber对我的信任
所以现在我更没办法跟她对上视线
只要一对上,就怎麼样都会想起那山丘上的景象
「……呼。我知道了,待会就让我来给予你活力吧。那今天也要在
道场锻鍊,可以吧,士郎?」
「啊啊,拜托了。依莉雅打算怎样?」
「我? 我也跟昨天一样啊。我不喜欢被雨弄溼,不想出门」
「是吗。这样最好。可以的话希望依莉雅能待在家里。到外头去很
危险」
「嗯。如果跟昨天一样有便当的话,要我跟你们在一起也可以喔」
……呼呣
依莉雅好像很喜欢昨天的便当呢
因为这点小事就能让她高兴是不太好意思,但既然依莉雅高兴我也
很高兴
「什麼嘛,那就跟昨天一样罗。我也有事要调查所以就要待在房里,
下午来这边一下。我有话要说」
「……有事,要调查?」
「对。我想Saber也知道,柳洞寺的状况从昨天开始就很怪异。本
来毫不停歇地魔力蒐集停了下来,应该很清楚是有什麼动作了吧。剩
下的主人中最麻烦的应该就是柳洞寺那家伙吧。我试著用使魔探看里
面的情况吧」
「那专心在探索方面比较好不是吗? 我想没有必要勉强拨出时间
教导士郎的」
「不过,这是另一回事,不好意思就请你忍耐一下吧。他还有点危
险,我还不能放手呢。被敌人杀掉是无所谓,但要是因为魔术失败而
自灭,身为师父的我就没面子了吧」
「———是,凛说的对。……我是怎麼了。怎麼会觉得凛教的东西
对士郎没有用呢」
「理由倒是很简单,不过还是不知道比较好。那上午的锻鍊要加油
喔。那家伙很强壮的,让他痛到不会死的程度是最适合的喔」
远阪说著很不得了的话,离开了客厅
「……Saber。我说啊,别把远阪的话当真喔。那家伙是因为没受过
Saber的锻鍊才能这麼说的」
我先警告了一下
而Saber不知道在高兴什麼
「是,我知道的。因为对於士郎的身体,是我比较熟悉的」
平稳地这麼回答了我
「怎麼了,你不吃了吗依莉雅斯菲尔? 跟昨天比起来还吃不到三
成喔」
「不是啦,这个我吃不下去啦。我不能吃辣的」
「……唉。我是不觉得有那麼辣。这个香料跟鸡肉很搭」
「我不喜欢芥末啦。好了啦给你吃! 相反地,那边草莓那个我就
帮你吃吧」
「……! 你、你在做什麼啊依莉雅斯菲尔! 喂、拿回来! 这
样不行,想要吃甜的话那边还有苹果派吧!」
「………………」
坐在旁边的两人,感觉就像感情很好的姐妹般地争执著
时间刚过中午
我们三人坐成一圈,跟昨天一样地在这吃著午餐
……喔,跟昨天一样的不只是午餐
因为刚才的锻鍊,就是昨天的翻版
不,若是积极性的话倒是比昨天更少了一层
……该怎麼说,我只要一跟Saber面对面心中就变得忧郁,没办法
像平常那样拼命前进了
Saber也是,明明以前都不会放过我的空隙的,现在却只是等我攻
来,於是两人就一直对峙著了
「你们两个怎麼了? 看起来不太有趣喔?」
我因为依莉雅的责备而打起精神,想办法朝Saber攻击但结果还是
一样
Saber轻轻地架开我无力的攻击之後,也不反击就放过了我
被放过的我又很快地转向Saber,再一次前进,又再一次被放过
就在十分钟前,这种不搭调的时间才告结束
我们又因为Saber的建议而开始吃午餐,午餐时间就这样成了惯例
菜就跟昨天一样是三明治
只是因为如果跟昨天一样没什麼意思,这次就在许多方面都下了功
夫,看起来很有好评
依莉雅对著各色三明治兴奋著,Saber也整了整坐姿,吸了口气调
整呼吸
……只是推测,这应该是Saber打起精神的方法吧
总之,今天跟昨天比起来又更吵闹了
虽然外头不巧下著雨,地板上也是冷冰冰的木板,我想这也有点像
是野餐吧
「啊啊真是的,住手吧依莉雅斯菲尔。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真是
的,你就是学士郎一口塞进去才会这样。你的嘴很小,应该再小心一
点吃才对吧」
「哼,Saber才不懂呢。这种便当呢,有礼貌地吃才是没礼貌喔。
这是野餐嘛,要这样才对吧,士郎!」
依莉雅好像很高兴地塞著三明治
Saber无奈地用餐巾擦著她的嘴角
「呀———啊哈、这样很痒啦Saber」
「………………」
……有点意外
不只Saber这样,连依莉雅也是,比昨天更对Saber放心了
「……真惊人。你不反抗吗,依莉雅斯菲尔」
「为什麼? 我喜欢被温柔对待啊? 嗯,虽然其它家伙如果碰我
就该死,但Saber很美所以就原谅你。而且现在大家是一起吃便当的
夥伴嘛。如果Saber喜欢我的话,我也喜欢Saber喔」
依莉雅很直率地说了
「————————」
Saber一下子失去气势了吗,她呆呆地看著依莉雅
连在一旁看著的我,都被依莉雅的笑容吓了一跳
「怎麼? Saber不开心吗?」
「啊———不、这个」
「我很开心喔。外面在下雨,这里又这麼单调,都没有我想要的东
西。可是,这样我很高兴喔。这样比一个人还温暖好多好多对吧? 可
是Saber你不高兴吗?」
「————」
依莉雅的笑容是具有什麼感染力吗
Saber深深呼了口气後看著白色的少女
「———也对呢。这样子我也很高兴」
开朗的声音
这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Saber的笑容
「————————」
不知为何,胸中一阵热
刚刚的笑容真是太好了
刚刚是Saber为了Saber自己而露出的笑容
不是平常守护著他人的笑容
是只因为高兴而露出的,她自己的笑容
「士郎? 怎麼了,你那表情,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吗?」
「咦? 不,没什麼……呃,我刚刚表情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跟爸爸一样的表情。好像是从远处守护我们一样。
我不喜欢这种表情」
「……?」
虽然不知道依莉雅是什麼意思,不过总之我刚刚是笑了吧
「是吗……算了,因为有好事嘛。说不定就不小心笑出来了」
「啊啊。是好事,吗?」
「是啊。Saber刚才的笑容很好。看著就觉得很舒服」
「……真复杂呢。你是因为这种事而高兴吗,士郎」
「对啊。我好像很喜欢看到Saber的那种表情呢」
Saber以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这时
是想到什麼了吗,她微微一笑
「是吗。这样就是反过来了呢,士郎」
「? 什麼反过来」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只要你笑得出来,我就很满足
了」
「—————————」
我没办法跟Saber正面相对
对著那样的笑容,不论是谁,脑中都会一片混乱的
「—————————」
我想办法让心情冷静下来,偷偷看著Saber的侧脸
Saber的仍然表情详和地,又开始吃著像野餐般的午饭
没有不安
明明就没有什麼不安的原因,但心中却好像有什麼放不下的事
———我是因为,看到你的笑容才高兴的
没错,她带著我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说了非常矛盾的话
我在远阪的房间内听著雨声
今天在名为魔术课程但其实是健康检查的时间中,我只是吞下了远
阪准备的药,检查全身的魔术回路而已
要再教下去的话就要来真的了,所以好像真的不能在这里进行的样
子
……这是没关系啦,不管这样什麼也不做也挺无聊的
虽然她说为了观察结果所以暂时不要动,但总不会连话都不能说吧
「远阪,问一下好吗」
我趺坐著开了口
「嗯? 可以啊,什麼事」
「关於Saber的事。这个,我以不知道该说什麼……」
一开口,我才注意到我的想法完全没有头绪
这不是为了Saber而要做什麼
我连要让Saber怎麼样都没想过
「……这个,我在想,那家伙想做什麼啊。仔细想想,那家伙到现
在都没有因为自己而做什麼吧。所以———」
「所以你不知道Saber在想什麼?」
「———不,倒不是那样。只是,因为她太没欲望所以不了解。……
对,我就是不知道这样该怎麼做」
「哼—嗯……也是啦。Saber出於自己而做的事,就只有保护你而
已嘛。虽然身为从者这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做到那样就无法理解了。
可是,这样也不能说是没有欲望吧。Saber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
会保护你的」
「————啊」
对了,我都忘了她会成为从者的理由了
「……对啊。Saber的目的是得到圣杯嘛。她不是没有目标的」
而且,圣杯是可以实现持有者愿望之物
那麼,Saber就至少有著希望实现的『愿望』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一定是在她成为从者前曾试著实现的愿望
这就有可能是要拯救她自己的『愿望』了
没错,举例来说
因为她现在能留在这里,所以如果以圣杯的力量,应该可以让她在
这留下来,过第二次人生
不,应该说如果不让她得到这点回报,就没办法补偿她的末日——
——
「什麼嘛———这很简单不是吗」
「……? 你感觉很差呢,怎麼突然有精神了。我刚刚的话有这麼有趣吗?」
「啊啊,我有精神了。也对哪,不然她怎麼会这麼拼命地战斗嘛。
Saber必须是为了自己的希望而战斗才行啊!」
我不由得连连点头
是对我的这种态度感到错愕吗
「———卫宫同学。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不过这是你想错
了喔。Saber,不会为自己而战的」
「你应该也懂不是吗? Saber不是那种人。她追寻圣杯的理由,
绝对不是为了自己」
「你————你凭什麼」
这麼肯定,我说不出来
……对啊
那家伙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自己的愿望,才会走向那个孤独的末
日
这样的Saber———不可能到现在才来追求什麼自己的救赎
「…………唔」
只是,就算如此
就算只是一瞬间,我这样的想法,都会扭曲了她的形象
「————————」
「……………………」
对话中断了
……在我正以为,之後就只能持续这样沉重的沉默的时候
「只是点无聊的事啦。Archer也说过跟你差不多的话」
「……啊? Archer,是那个Archer?」
「对。我也问过那家伙喔。问他你的愿望是什麼。结果你猜他说什
麼?」
「咦……唔,我怎麼会知道那家伙的愿望」
我完全不了解那家伙的事
曾宣言有一天会是敌人的Archer,尽量不与我跟Saber接触
……只是,尽管如此
虽然那家伙嘴上老说讽刺话,但我知道他不是会有什麼愚蠢目的的
家伙
「就是啊,听了会想笑的喔。我问他愿望是什麼,那家伙就这麼说
喔。”也对。永久的世界和平怎麼样?”我不只错愕还爆笑出来了呢。
然後那家伙就说”果然被笑了吗。算了,别人?的救赎也没有意义。
就把我刚刚说的当笑话吧”,然後就闹起彆扭了呢」
「……总觉得呢,那家伙就因为是这种人才会变成英灵,被像我这
样的小女孩役使啊」
「————————」
……是吗
虽然完全看不出来,但那家伙也是个了不起的骑士啊
「不过呢,别搞错了。如果圣杯真的能实现所有愿望的话,永久的
世界和平也是最差劲的喔。简单来说,这愿望就是”什麼都没有”吧?
没有竞争的世界就只有灭亡喔。因为事物如果不活动的话就只会腐败
而已」
「……啊啊。你跟Archer说这些了吗」
「说了啊。然後那家伙就说啊,”这是贤者的想法。我的想法也是
如此,不过———我现在,也还是守护著这个愚者的梦想”」
「然後我说这没关系,还有别的愿望吗,他就说”有倒是有,但不
是圣杯能实现的,我的分就让给你吧”。很让人不爽吧? 那家伙,
生前一定很会哄女生没错」
「哼嗯。我倒没有这种感觉啦。不过,这又怎麼了吗远阪」
「没怎样啊? 只是说从者也有很多种而已」
啊,是这样啊
……算了,感觉好像也能当作参考,倒也能说是帮了上忙
「那,这次换我罗。不过,我要说的也跟Saber有关就是了」
「? 对了你早上也说过嘛。好像说你有话想说的样子」
「嗯,虽然不是大事但有点在意。现在才说这话有点怪,不过卫宫
同学,你知道亚瑟王的传说吗?」
———亚瑟王的传说
这几天,我就算不想也被迫地知道了
「一般啦。……不过,我以前倒不知道亚瑟王是女的就是了」
「也对。不过性别怎样都无所谓。就算亚瑟王是女孩子,也没有改
变传说的必要对吧。只要亚瑟王成功骗过周遭的人,就算是女的也会
被当成男性对待的」
「幸好,亚瑟王有梅林这位魔术师跟著呢。那家伙是人类跟印丘巴
斯的混血,像恶魔一样,要伪装亚瑟王的性别,准备根本不可能生下
来的小孩是易如反掌的吧」 (译注:印丘巴斯:Incubus 男性的梦魔)
「……啊啊,也是啦。然後呢?」
「所以啊,我有问题的就是在於那传说跟现在的Saber有出入啊。
哪卫宫同学。你知道Excalibur是怎麼样的东西吗?」「你现在问这干嘛。Excalibur就是亚瑟王的代名词吧。是妖精所
给予的剑,无坚不摧从不损坏的名剑啊」
「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远阪不知为何一副骄傲的模样
「……呣。我说了什麼好笑的话了吗」
「说了啊。你跟亚瑟王犯了同样的错误。要是梅林在的话一定会敲
你骂你不成熟吧」
「为什麼啊。……嗯,刺在岩石中的剑不是Excalibur嘛。那把剑
在中途断掉了,之後亚瑟王从湖之妖精那得到了一把剑,那就是
Excalibur吧?」
「没错没错。在亚瑟王接受Excalibur时,梅林这麼问了他。”王
啊,你重是的是哪一件呢,是剑吗,还是鞘呢”」
「亚瑟王於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剑,可是梅林却责备他。”不要搞
错了。剑虽然是讨伐敌人之物,但鞘能够保护你。只要剑鞘跟随著你,
你就不会流血也不会受伤。真正该重视的不是剑而是鞘啊”」
「…………」
远阪精湛地演著亚瑟王与梅林
「哼嗯。你很认真嘛远阪。———那麼,你想说什麼?」
「听、听到这里你还不懂吗!? 也就是说,亚瑟王是不死之身!
Excalibur是攻守无敌的宝具喔。所以Saber本来就算受了伤也应该
马上就会治好的!」
「……远阪。实际上,Saber受的伤也是有治好的啊」
「……是这样没错……可是Saber的自我回复,看起来像是以Saber
庞大得不得了的魔力做到的……总之,感觉跟传说中的Excalibur剑
鞘不同啦」
「———原来如此。远阪既然这麼说,那就应该没错吧。那我有问
题。你说亚瑟王是不死之身,那亚瑟王为什麼会死啊。传说的最後亚
瑟王不是死了吗」
「咦?」
远阪张著嘴
就那样僵硬了几秒钟後,她咬著牙移开视线
「……是吗……Excalibur的鞘,在中途被人偷走了啊……」
嗯,基本的错误
虽然我刚刚也忘记了,但传说中亚瑟王是从失去那不可或缺的剑鞘
之後,才开始走下坡的
「那。你懂了吗远阪」
「……懂了啦。想笑的话尽管笑吧」
骗子
明明就一副在我笑出来的瞬间就会踹过来的样子
「懂了就好。不过,为什麼在意这种事啊。Saber会不会受伤跟你
没关系吧」
「罗、罗嗦! 什麼嘛,只是想著真的那样就是无敌了就很高兴而
已嘛。我也是偶尔会犯错的啊」
「………………」
……真复杂啊
这种时候,应该纠正她是常常犯错才是对本人比较好吧
在日落之时,雨势一下子止住了
如果照早上所说的,吃完晚饭後应该到皆上去搜索主人的,可是—
——
「在这之前,得确认一下」
Saber的意思
要确认她是以什麼为目的而战的
「……虽然这麼说,但要直接问应该不行哪……得尽量不著痕迹地
问才行」
———我打起精神站起身来
总之先到客厅去吧
要是能以晚餐前平稳的气氛为辅助,突破Saber的心防就好了——
—
「只是假设一下啦。要是打赢圣杯战争的话,要怎麼办」
就这样
虽然想了很多但找不到好主意,於是就单刀直入地问出来了
「咦?」
「啊?」
「嗯?」
三人分别以不同的举动表达了同样的反应
「———就是说获胜之後啊。要是得到圣杯该怎麼办」
「这不用你说明我也知道……怎麼回事啊。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Saber跟依莉雅虽然没有点头,但表情都跟远阪意见相同
……果然这样突然问出来很不自然吗
不过,即使如此这词也必须假装不知道
「啊啊,不是———只是突然想到而已啦。你看,只剩下三名从者,
会想想这种事也不奇怪吧。数量减少後,就能清楚地看到结果了嘛」
「哼—嗯……算了,说起来也是啦。就算是士郎,在这状况下也会
想这些吗。虽说不是自愿开始的,但既然赌上了一条命也会想要报酬
嘛」
「对、对对。我也会想一些的」……远阪喜欢找理由真是太好了
我觉得,远阪的一个好处就是只要话说得通,她就会把它当成一种
可能性而考虑
不过,这种想法也只限於这瞬间就是了
「那远阪要怎样。要是得到圣杯要怎麼做?」
我尽量自然地问著
「……也对。因为我只想要胜利,没有要让圣杯实现的愿望。总之
先得到圣杯,之後的事倒没想过」
「—————————」
因为不想输才战斗吧吗
……呃,虽然想过会不会是这样,但没想到是真的
「真令人错愕。凛是看起来最有想法的,其实却最是什麼都没想呢」
「哼,很会说嘛。那你是怎样啊,依莉雅斯菲尔」
「我不管那个。我只是因为被告知圣杯是我的,不能让给别人而已
喔。既然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就不可能对那种东西有兴趣不是吗」
「……哼嗯。意思就是圣杯战争比圣杯还来得有趣罗?」
「当然。我只为了胜利而来的嘛。圣杯要怎麼用都无所谓啊」
……该说她们很相像吗
她们两人什麼也不说地互相瞪著,好像有著什麼同感的样子
「……………………」
Saber什麼都没说
她没有意思要参加这话题吧
可是———不管Saber有多不愿意,只有这问题必须现在弄清楚
「我差不多了解你门两个的目的了」
我尽量自然地点头
「那,Saber呢?」
我朝不说话的Saber出声
「…………………………」
Saber没有回答
……注意到她这样并不简单了吗,本来在争吵的两个人也朝Saber
看去
要算时间的话,差不多沉默了一分钟吧
「现在也没有必要说,得到圣杯是我的义务。虽然不知道圣杯有多
大的允许范围,但只要那是圣杯,我就必须得到它。……当然,如果
圣杯能实现我的愿望的话,我就只有实现那愿望而已」
———她说了
Saber的确说了,她有自己的愿望———!
「是吗。那麼,那愿望是什麼?」
我克制著鼓动的心跳,平淡的问著
「————————」
Saber没有回答
……这样也好
如果没办法回答的话,那就比较可能是利己的愿望
以Saber的个性来说,会忌讳说出只为了自己的愿望吧
所以———与其让她说出什麼荒唐的愿望,这样子沉默著还比较好
我脑中,充满著这种丧气话
「怎麼,有这麼困难吗? 爷爷说过,从者的愿望就是在现世复活
啊。英灵们是为了获得第二次的生命才追寻圣杯的。Saber不是这样
吗?」
对依莉雅的话,我不由得抬起脸来
如果那就是Saber的愿望,就一点问题就都没有了
可是
「———不,我对第二次的生命没有兴趣。我的目的跟凛和依莉雅
接近。我的目的就只有得到圣杯。本来我就是,以得到圣杯为代价,
才成为从者的」
————我早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吧
拔出那圣剑的她,不可能会希望什麼第二次的生命
「……等一下,以得到圣杯为代价才成为从者……? 你是指成为
英灵时的契约?」
「是的。作为将此身变成从者的交换条件,我追求著圣杯」
「咦咦—!? 怎麼、你不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被叫出成为从者,而
是为了得到圣杯,才自己愿意成为从者的……!?」
是很惊讶吗,远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後,开始对自己的话感到
疑惑
「……也就是说,Saber不是因为是英灵才被叫出来,而是自己参
加这场战争的?」
「可是既然是从者,就应该被以英灵的身分对待,所以没办法自己
干涉这边的世界吧……那Saber就是违反了从者的规则……也不对。
啊啊真是,等一下喔,我整理一下」
「不,没有必要整理。凛说得没错。我跟其它的从者不同。因为我
还没有完全地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
没有完全成为从者,这是怎麼一回事
不,成为从者———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Saber说过
她是以得到圣杯做为代价,才接受成为从者的
那,也就是说————
「……等一下。从者,该不会是———以得到什麼为代价,才强迫
他们战斗的吧……?」
「不,不是那样的。从者本来呢,是只在圣杯战争中存在的使魔。
从者是利用了英灵特性的召唤魔术。因为本来就是英灵,从者并不一
定是『有代价就要劳动』」
「……也对。从者系统,本来就是利用身为守护精灵的英灵嘛。因
为是使用本来就有的东西,不管是从者或主人,都不需要付出代价」
「可是在成为从者之前———我听说从人类到”英灵”这个过程间
需要代价。英灵就是人类的守护者对吧。他们在死後也为人类劳动,
在暗地里防止人类灭亡」
「而要成为这种守护者呢,必须在生前,或是以英雄身分活跃的期
间做出什麼交换才行。这就是英灵的契约———将死後的自己交给世
界的仪式」
「因为交换条件而获得代价的人成了英雄,在以英雄身份做了想做
的事之後,死後就以从者的身分偿还曾获得的力量。也就是为了成为
英雄而借钱,死後就成为英灵来还钱的意思。从者呢,就是那偿还金
额被我们抢来役使他们的」
「呣———也就是人类因为一些交换而成了英雄,而成为英雄的代
价就是死後成为被使役的使魔吗。那Saber成为英灵的交换条件是—
——」
圣杯,吗
在生前得到圣杯的Saber,其代价就是,死後也要以英灵的身分继
续做守护者吗———?
「……这更奇怪了。Saber说目的是圣杯。可是,你应该早就得到
了才对啊。Saber是跟圣杯做交换才成为英雄的嘛」
「———不是的士郎。我还没有得到圣杯。阿尔托莉雅———亚瑟
王的愿望是,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不必需在死前得到圣杯,如果
能得到圣杯,那死後就成为守护者,我答应了这个条件」
「凛说的没错,人类为了成为英雄而跟世界订契约,被赋予超越人
类的力量,而代价就是付出死後的自己。……可是,我在成为英雄时
没有藉助世界的帮忙。幸运的是,亚瑟王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不需要支援就成了英雄
也就是说,Saber是以自己的力量,成为被众人称为英雄的存在的
吗
「……哼—嗯。可是你却以英灵的身份待在这里。就是说亚瑟王在
成为英雄之後,向世界要求了不同的交换条件?」
「……是的。我在最後,无论如何都需要圣杯。非得要圣杯不可。
我有了必须实现的愿望。所以———我做了英灵的契约。只要能让我
的手抓住圣杯,死後就成为英灵为诸多事物而战」
「————————」
在最後,祈求圣杯的奇迹
……我现在能了解她的心情
血染的山丘
数十把剑的坟墓与骑士的亡骸
没有任何一人在身旁,因背叛而结束的王
……这样的最後,太没有回报了
就算是在之前从没有过自己愿望的她,在那时也应该会想的
不要在这死去
不希望这样的结果
所以———就算她希望以圣杯的力量来延续生命,也没有什麼好羞
耻的———
「……是吗。也就是宁愿付出死後的自己,也要得到圣杯吗。可是
Saber,你提出的条件是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对吧? 那麼———
—」
「是的。我在活著的时候,没能完成对圣杯的探索。我———亚瑟
王,到最後都无法得到圣杯。可是,这样契约就无法成立了。剩界如
果要让我成为从者,就必需让亚瑟王在活著的时候得到圣杯。所以—
——」
「————亚瑟王,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死。不,是死不了。那麼,
你」
「……是的。被称作亚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一瞬间应该就停止
了。从时间轴来看我是早已消灭了吧。可是这样就无法完成契约了。
亚瑟王是在死前一瞬今被以从者的身分召唤,要在得到圣杯後,才能
死去」
「———不是时间停住了,而是在时间中静止了的状态吗。……不
管你以从者的身分战斗多少次都没关系。最终目的是要得到圣杯完成
契约,这个……」
「没错。当我得到圣杯时,就能完成契约。所以,我在成为英灵前,
因为”决定了有一天要英灵化”的条件,被召唤到不同时代去」
「不只是这镇上的圣杯。只要有得到圣杯的可能性,不管是什麼战
场都会召唤我出来。然後只有在我得到圣杯,实现愿望的时候,静止
在死前一瞬今的我的时间才会前进。亚瑟王走向末日,并作为得到圣
杯的代价,就会变成英灵了吧」
「……就像是在死前做了不会醒的梦吗。这次的圣杯战争对Saber
来说也是一个梦。然後,只有得到圣杯时才能从梦中醒来」
「凛说过士郎因为不成熟所以无法将我灵体化吧。可是不对。是因
为我还不是死人,才无法变为灵体。虽然不完全,但要分的话我还是
活人的。……我在上次的圣杯战争也是如此」
……Saber像是在道歉般地说著
是因为骗了我们,说无法灵体化是因为我还不够成熟吧「————————」
这种事,怎样都无所谓
我有更得问的事情
「Saber。还不是死人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在得到圣杯前是死不了
的。……照这样说来,也知道你不是从亚瑟王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
可是,这样子现在的Saber是什麼啊。本体的分身……也不太对吧?」
「是的。被召唤到这里的『英灵』呢,本来应该都是类似”本体”
分身的东西,但我还没有如此。我在得到圣杯前,都是静止在死前一
瞬间就被召唤出来的」
「凛说的没错,亚瑟王就像在时间的大河上停住了。我从那位置往
前或向後跳跃,追寻完圣杯之後,又会回到停止的地方吧」
我在脑中画出图表
……原来如此,画成图来就很简单了
亚瑟王在死前停止了
而时间之流不管她有没有停止,就只是流动著,到了现代
她只是回应著需求地跳跃到各个时代,结束工作後,又回到停止的
自己身上而已
这时,如果她在被召唤出的时代中得到圣杯的话,她的时间就会流
动,照我们所知道的历史一般地走向”死亡”
……这麼一来,英灵就说不定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在死亡之後被移动动时间之流外的,如”仓库”一般的地方
然後,回应呼唤地在不同时间中被叫出,也不回来地就在当场消失
会说来到这里的英灵是”分身”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要说的话,就像是细胞复制
拥有生前所有能力、记忆的英灵是在现世出现,然後在那学习各种
知识的吧。不过学了也是白费
他们没办法回到”本体”,只能在当场消失
所以,就算被召唤到各个时代去,英灵的记忆也不会有矛盾产生
成为”英灵”的存在,已经不会再变化了吧
因为就算学了新的知识,只要学习的”自己”完成了任务,就不会
回来而只能消失
……从这方面来说,Saber并不完全是从者
毕竟,她在被叫出後,还是会回到自己的时间去的
——回到那染血的剑丘上,现在仍在断气前一瞬间的自己身上
「等一下。怎麼,如果你在这次得到了圣杯,就要回到原本的时代,
在那时代使用圣杯!? 这样不是窜改过去吗! 不管是时间旅行或
是经迎平行世界,那都已经是魔法的领域了喔。这不可能做到的」
「就是将其化为可能才叫圣杯对吧。所以我才会订下只要用了圣
杯,死後就成为从者的契约。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这号人物,
也是以让我成为英灵为代价的」
Saber平静地说著
可是,刚刚那句很怪
要使用圣杯实现愿望是没关系
可是,为什麼她会说,结果会使阿尔托莉雅消失呢
「……什麼啊。使用圣杯来消去阿尔托莉雅……? 别开玩笑了。
Saber。你不是为了自己———」
为了在那山丘上,一个人静静地走向死亡的少女
「———为了自己,才使用圣杯的吗」
「……? 你为什麼这麼说,士郎。我的愿望,只有拯救将要灭亡
的国家而已……」
「什———————————」
我知道自己的脸僵住了
明明我早知道Saber的愿望———意识却因为错愕而一片空白,甚
至想吐
「为、为什麼?」
尽管如此
我还是紧著喉咙,吐出了这句话
「没什麼为什麼吧。我没能守护好国家。我明明是为了守护国家才
成为王的,却没有完成这责任。那时我就想。———石中剑,是不是
选错人了呢」
「怎————」
怎麼会
怎麼会有这种事
「……不,这疑问时常存在我心中。我是不是不配当王呢。会不会
其它的英雄才是真正该被选上的呢。那时候———在圣剑被拔出之
时,跟无法拯救国家的王比起来,应该有能够拯救国家的,更适合王
位的人。……所以,如果能以圣杯之力重新进行王的选定的话,只要
回到那时,我的国家———」
……她想说,只要回到那时
她的国家,就一定不会灭亡了吗
「————————」
意识渐渐远去
虽然对著真心期望这种荒唐之事的Saber有著愤怒,但一瞬间就被
淹没了
我大概,是在错愕吧
当然会这样的吧
Saber的愿望不是为了自己,再加上,她的愿望只是要消灭自己的
存在
就是有那把圣剑,有拔出圣剑的王,眼前的少女才会存在
———要把那些事消去,就是说,要让眼前的少女不在存在
使用圣杯实现她的愿望後
成为王之前的少女,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会以一名骑士的身分,
在那之後的时间轴内生活吧
可是,眼前的Saber呢?
假设现在以英灵存在的她,实现愿望之後,就会变成只会作战的现
象而一直被役使下去
因为这是得到圣杯的代价,所以就算阿尔托莉雅没有成为王,眼前
的Saber也会这样持续下去
从过去及未来中被切开
孤独的王,仍然静止在死前,以後也永远如此
「————————笨蛋啊」
我不允许这样
因为,这样完全没有救赎
如果一切重来,真的有比她更适合的王,因为那家伙而使她的国家
延续下去,就算这样才是对她的救赎
————那也是骗人的
就算因此而使周围的人幸福,也只是让她四处征战的十年光阴,变
成一段谎言
「不对———我做不出这种事。我无法重来,就算重来也没有意义,
Saber」
「……士郎?」
「别为了这种事使用圣杯。圣杯是Saber作战而得到的。那就应该
为了Saber自己而使用那奇迹」
「什……所以,我才说是为了我自己而使用的不是吗。我———阿
尔托莉雅,必需完成王的责任」
「……!」
我说啊,为什麼就只有你没注意到这种事啊————!
「别开玩笑了,你已经尽责尽得太充分了不是吗……! Saber那
模努力地战斗了。就算被背叛被恐惧也没有输。在那山丘上,到死前
都没有放开手中的剑。可是,为什麼———到了死後你还非得守著那
个誓言不可啊……!」
「————」
Saber的表情一阵错愕
「啊…………」
———即使後悔也太晚了
我是不能将Saber的过去,我所梦到的事说出口的
「————————」
……沉重的沉默
没有要说,或是回答的话
从这气氛就知道,现在说什麼都只有反效果
但是———还是不能沉默
「……Saber。我不喜欢努力的人得不到回报」
这样太没意义,也太没回报了
虽然知道这是小孩子的理想论,但我还是想要相信,人类是越努力,
就会越幸福的
「……我不会输给其它主人。绝对会得到圣杯的。……所以,Saber
你要时现自己的愿望。这样子,我才能———在这荒唐的战争中,找
出一点意义来」
「————————」
这是,现在的我的结论
我不知道圣杯是什麼,也不知道得到圣杯这件事对不对
只是,如果获胜能够给Saber一点回报的话,我就要在这战斗上,
全力————
「!?」
在沉重的铃声响起的同时,屋内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场气氛一变
虽然突然地停电了,但我跟远阪还有Saber都没有书一句话,只靠
感觉察看四周的状况
沉重的铃声停了,客厅进入完全地无声
可是
却有著,某种轻盈物体相互摩擦的声音,如涟漪般地响著
「……刚刚的警告声,是这屋子的结界……?」
我不出声地点头
刚刚的声音跟Lancer侵入时一样
那麼,不用说这就是————
「————!」
有许多声音靠近了
……卡唰卡唰的声音
让人想到朝捕蚊灯聚集的昆虫
没有声音的只有这客厅
从停电後不到一分钟,客厅已经被来历不明的声音给包围了
「———敌人吗。不过如果是从者的话,这」
数量太多了
我好歹也算是魔术师
能感觉得到包围我们的魔力,是属於多数人类的
大略感觉一下也有二十个
……可是,这轻飘飘的感觉也太奇怪了感觉不到人的样子
发出卡唰卡唰声音的那些东西,像是空洞的人偶一般
「怎麼,果然来了啊。之前明明一直逃避我的,Berserker一不在
就眺过来啦。真是现实的家伙呢」
———这时
跟紧张的我们相反地,依莉雅一副冷静的样子
「依莉雅,你知道吗!?」
「当然啊。没有从者是我不知道的。在外面的是Caster,好像带来
很多东西来了呢。———怎麼,好像是以龙齿捆起来的假人嘛」
依莉雅乾脆地告诉我们
同时———,刺耳的声音停下来了
「————————」
我拿起放在客厅的木刀
……Saber和远阪好像都在等我的行动
我————
敌人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既然敌人的从者……Caster带了手下们来袭,那我该做的事就只有
一件
「……待在这也没用。Saber,一起过去。远阪保护依莉雅」
「咦咦—,为什麼!? 我才不要凛的照顾喔」
「我也不想啊。不过你说过会听士郎的话的对吧。那家伙都这麼说
了,你就乖乖听话吧」
「我才不管! 跟Saber比起来我才更有————」
远阪从後面把发脾气的依莉雅固定住,堵住了她的嘴巴
「……! ……!!!! …………!!!!!」
依莉雅骂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知道了,依莉雅就由我来保护。这段时间你就去打倒Caster
吧」
「拜托了。不过,尽量不要勉强喔。与其想打倒的人,不如想要怎
麼逃」
远阪回了一句不用你说,点了点头
我背向远阪,赶到通往回廊的走廊上
「Saber」
「我知道。士郎由我来保护」
Saber对远阪点头回应,跟在我的後面
一瞬间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剑朝我挥下
毫不留情又无法回避的一击,朝呆呆站立的我的头顶炸裂
「唔————————!」
我连忙转过身以木刀弹开那一击
连自己都无法相信
只是很自然地,当想到死的一瞬间,身体就有了反应
那东西毫不犹豫地又挥来次击
流畅如机械般的动作
不浪费力气的准确攻势
———但也只有如此
只是准确而未经洗练,就没有让人觉得是必杀的锐利
这一击跟Saber比起来就太过迟钝,而跟Berserker比起来就跟羽
毛一样
「————」
窝将背部往墙壁一靠,弹开了那一击
而在我退开後空出来的地方
被Saber如雷电般的一击击中了
「士郎,没事吧」
「跟你看到的一样。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没事的」
「什麼没事的。这种时候你得要跟在我後面才行。以後请注意一下」
Saber责备著我的轻率
虽然Saber说得有道理,但我不喜欢跟在後面
「士郎?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在听。……对了Saber,刚刚的家伙是————」
走廊上什麼都没有
刚刚被Saber的一击打成粉碎的异形,如幻影般消失了
「刚刚的就跟依莉雅斯菲尔说的一样,是以魔物的身体为触媒而具
现的士兵。与其说是自动人偶不如说是假人吧,不过品质很差呢。以
刚刚的假人这种程度,就算被包围也不会有问题————」
「…………!」
是藏在哪里呢,不,是什麼时候侵入到这里来的呢
那如做坏掉的积木般的东西,以让人想到蜘蛛的动作聚集了起来
再加上,差劲的是感觉到的敌人还不之这些
有数倍於眼前数量的骷髅,包围了这座房屋————
「士郎、旁边!」
「————!」
我连忙离开墙壁
「唔、这家伙————!」
我以木刀挥开爬过来的骷髅
而Saber守护在那之後背上到处都是破绽的我,横嗓了爬过来的骷
髅……!
骷髅们以松散得动作靠近我们,每个家伙都用同样的动作来袭
虽然要架开不难,但每次都会损坏到房屋
不,先不论Saber,我手中只有木刀
就算急忙施以”强化”,也撑不了多久
……而且,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骷髅的数量说不定是无限的一个不好,我们就得一直持续这种小战斗,直到我们倒下————
「啧、这些家伙从哪跑出来的啊……!」
我背靠Saber骂著
朝我过来的骷髅不多
虽然这些家伙也在室内骚动著,但大部分是从庭院侵入的
Saber一个个地横扫掉从庭院侵入的骷髅
……他们的目的是客厅
既然客厅里有依莉雅和远阪在,Saber也会因为他们而被围困
「————」
Saber重新架起剑
她的剑已经不再透明了
是已经没必要隐藏了吗,黄金之剑为了发挥真力而闪耀著
「———等、等一下Saber! 不行、别用Excalibur! 把我们家
毁掉是没关系……啊啊不对,有关系,可是周围是住宅区。你该知道
在这里用了那种东西会怎麼样吧……!」
我一边挥开靠近眼前的骷髅一边叫著
「……如果是主人的指示那我就遵从———可是要对付这麼多数量
的对手很麻烦。不一扫而空的,最後会被逼到死地的」
「我知道。这些就是使魔一类的吧。那只要打倒操控者就能一网打
尽了。Saber,你能找到Caster的感觉吗?
「根本不用找。Caster就在庭院。……连感觉都不隐藏,就是说,
好像在引诱我们」
「没关系,就让他引诱吧。反正再这样持续下去我们也会先倒下的」
「我是怎样都没关系。那就这样去打倒Caster吗?」
「————」
庭院就在眼前
如果Caster就在庭院的话,要过去不是太难
只是,这样子这里就没有防护了
虽然现在有Saber在,但如果Saber到了庭院,就没有能阻止骷髅
们的障蔽了
这时候要————
「————!」
玻璃破碎的声音
从客厅传来激烈争斗的声音
「士郎,请指示。没有时间犹豫了」
我知道
无论如何,如果晚了一步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打倒Caster。我说过把依莉雅交给远阪的」
「那走吧。主人,我的背後就拜托了」
Saber一边横扫群集的骷髅们一边疾奔著
这样子,就像是铲开积雪的铲雪车一样
骷髅士兵连靠近Saber都做不到就消失了
这就是,雪花吗
因为飞散的骨头实在太多,我就像在吹雪中一般
「——————啊啊」
虽然她说把背後交给我,但这样根本没必要保护她了
到了现在,我又一次知道了Saber是多麼优秀的骑士
Saber毫不犹豫地突进
朝这些骷髅们的大本营
为了尽快打倒侵入屋中的,还未曾见过的第六名从者
Saber停下了脚步
也看不到本来群聚的士兵们
这边就是终点了吗,眼前站立著某个东西
歪斜的人影
套著不知道长袍还是什麼的那家伙,像是被黑色涂抹了一般,看不
清身影
……黑影
在看到它的瞬间,就袭来一阵莫名的不安
「你就是Saber? ……原来如此,的确这样子要打倒Berserker
也是可能的呢。我的杂兵连挡都挡不了你吧」
窃笑声
被黑色涂抹的那个好像就是骷髅们的主人……Caster
可是————
「主人不在……」
附近没有像是主人的人影
这家伙也跟Lancer一样,是离开主人行动的类型吗……?
「———混帐。你切断契约了吗」
Saber像是很不高兴地问了
「嗯。他不配当我的主人。所以让他消失,他也就消失了」
看不清那黑色长袍是什麼表情
但是,Caster还是以非常冰冷的声音这麼回答
「杀死主人———那麼,你的主人」
「已经死了。不过没有问题的喔Saber。我们是以魂而生的对吧?
到处都是魔力的供给源哪。就算没有主人,只要有圣杯在有许多方法
可以像这样留下来。然後呢,对————只要得到圣杯的话,就根本
不用担心了」
「……你也希望在现世复活吗。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的英灵,但要
因此而舍弃过去的荣耀吗」
「哎呀。被人类役使的,可不能说什麼舍弃荣耀呢。我只是没办法忍耐这点而已喔。不管以前或现在,我都不想再当别人的部下了。所
以就换到了主人的身分。没有道理要被你责难喔」
「———也对。我也对你的罪孽没有兴趣」
Saber的身体,微微前倾
———离Caster大约有十公尺
这样子,Saber一口气就能靠近,将Caster解决掉吧
「真危险,难得来跟你们说话却不管我说什麼。我可也是有手下留
情的喔?」
「我没有话跟你说。乾脆地在这消失吧」
Saber有了战意
……我不反对
Caster身上只有血腥味
她说自己亲手杀了主人,这应该是真的没错吧
这次的袭击,也是打算将屋内的所有人全部杀死的
「…………」
所以,我没有理由阻止Saber
Caster本来就无法与Saber对抗
我能感觉到Caster的能力
如果一对一,那是最弱的从者
在这状况下,她就只有被Saber打倒一条路
「…………不行,Saber」
可是,我挥不开那莫名的不安
这不是Berserker所拥有的,绝望般的死之预感
是生理的厌恶感,还是对不祥之物的警铃呢
左手在发疼,我还没关系,但是Saber绝不能靠近那东西————
「!」
这犹豫是多馀的
Saber踏著地面朝黑影疾奔
歪斜的黑影微笑了
Caster朝著奔来的Saber,毫不慌张地
「———atlas———」
『压迫』
Caster以我们无法听见的言语,念著比言语更有效地灌进脑中的咒
文
同时,世界歪斜了
不,是只有Saber周围,空气的密度变化了
「什————!」
咚的一下冲击
地面陷落,只能认为是什麼巨大的东西,朝Saber直接落下了
「怎麼会———什麼对作都没有就发动魔术————!?」
不,有著像是咏唱的低语
咏唱的确是可以缩短的。越简单的咒文,就越能让改变自己的咒文
变短
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个已经属於大魔术了
没有魔术师可以一句话就发动的
就算可能,也只有像远阪那样事先做好触媒吧
可是Caster只是低语几声就发动了大魔术
……这不只是层次不同了
如果刚刚的是Caster的魔术,那麼那家伙就不只是魔术师这种简单
的属性而已————
「Saber……!」
Saber僵住了
脚仍然保持著跳离地面的样子
现在的她,被缝在空间中了
不,是Saber周围的空气像胶一般地变化著
「————!」
就算要靠近,也被看不见的膜给弹了回来
虽然这个浓厚的部分好像只在Saber周围,但只要脚踩不到地,
Saber就动不了
「你好像小看我了呢Saber。虽然不知道你那时代的魔术师是怎
样,但我可是生於神代的。从这些末世的魔术师眼中看来,我做的事
就像魔法一样吧」
黑色长袍中传来嘲笑声
Saber仍然被缝在空间中地,
「———怎麼。你真的只有这点程度啊,Caster」
像是感到很无聊般地说了
「对魔力……!? 怎麼会、连我的魔术都能弹开吗————!?」
黑色的长袍後退了
一口气就将Caster的魔术无效化的Saber,这次以闪电般的速度朝
Caster接近
「————————」
可是,我
Saber举起了剑
她跟Caster已经十分接近
「————不对。不行啊,Saber」
但是,我还是像被胸中的鼓动所催促一般,拼命地朝Saber跑去
「什麼?」
突然,Saber的动作停止了
Caster并没有做什麼
是Saber自己在Caster身上察觉出了”什麼”而停住的
「你、那是————」
Saber急忙转过身子
可是
是早潜伏在地下吗,骷髅手臂缠住了Saber打算後腿的双脚———
—!
「———哼,虽然没料到会有预知直觉,但是这样就结束了
Saber!」
Caster从黑长袍中亮出刀刃
是把形状怪异的短刀
细致、脆弱,不适合拿来杀人的刀刃
可是Saber却一脸厌恶,而Caster就像胜券在握般挥下短刀是因为脚从地下被抓住吓到了吗
Saber也不弹开挥下的短刀,只是呆呆地看著那————
「你这————家伙…………!」
「什———」
背後传来Caster的声音
我看不到她是什麼表情
我能做到的的,就只有站在Saber前面,代她接受刀刃而已
「咕————好痛…………!!!!」
……唔,不过还真笨拙
我没有自信从正面捕捉Caster的短刀
所以我判断与其接住短刀,不如保护Saber来得确实,才像是要藏
住Saber似地抱住了她
结果,Caster的短刀就砍在我的背上————非常的痛,脊骨乾脆
地挖了出来
「唔、啊………………!!!!」
我忍著几乎要让人哭泣的剧痛,用力抱著Saber
「士、郎……?」
连在耳边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退、开————Saber、向後」
在我挤出话来之前,Saber好像就猜到我的意思了
身体一下飘了起来
Saber像是要挥开抓住两脚的骷髅般地向後一跃,抱著Saber的我
也一起过去了
「士郎、你的伤————!」
Saber的声音很焦急
虽然我被温柔地放在地上,但背上的痛楚只有不断增加
就像用剪刀剪开脊背,再勉强塞进铅块一样
一阵阵的痛楚,对对,就像是把手机塞进去的感觉————
「士郎、振作一点、士郎————!」
……应该还没有慌乱吧
不过Saber还是以难得的大声叫著,反而让我冷静了下来
「———笨蛋,不用那麼大声我也听得到。这只是痛而已不算什麼。
现在与其照故顾我,应该快吧Caster、给」
我低著头,指著Caster应该在的地方
「————是的1。我马上做个结束。请稍微忍耐一下」
……Saber重新面向Caster
「刚刚的是你的宝具吗,Caster」
Saber的声音很锐利
黑影像是很不耐地咋舌,拿起了手上歪斜的短刀
「……对。不过跟外表一样很钝,连一个人类都杀不死就是了。你
的直觉没错,关於某件事这可是万能的魔法之符喔。……不想碰它的
话,就不要靠近我喔Saber」
虽然这麼说,但从Caster身上感觉不出之前的悠闲
就算是如Caster一般的魔术师,只要是魔术就伤不到Saber
不管那短刀是怎样的宝具,就算再一次奇袭也奈何不了Saber了吧
「……没关系,Saber。那家伙已经没戏唱了。以你应该能轻松地、
打倒的」
我咬著牙说出指示
「哎呀,这样好吗Saber? 你的确是能打倒我。可是,这期间谁
来保护那边的男的呢。不用我说吧,我的魔术只是对你没用而已。只
要你一离开那边的小鬼,被逼急的我会怎麼做,你应该能想到不是?」
「————你」
像是从肺中挤出一般的,Saber的声音
———骷髅们的声音增加了
跪在地上的我,还有像是在保护我而提起剑的Saber,渐渐被包围
了
「可————恶」
……失败了
就算帮助了Saber,但我变成这副模样就没意义了
这没办法随意行动的样子,只会扯Saber的後腿而已
明明事实上,只要Saber在,Caster根本完全不是对手的————
「……你说过是来说话的吧,Caster」
「什———Sa、ber」
「主人请不要说话。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Saber垂下了剑
在周围的骷髅声中,感觉听到了Caster的窃笑声
「就听你说吧Caster。视情况要放你走也可以」
「当真? 你们的命可是握在我手上喔? 用这麼强硬的态度,我
说不定会不小心就捏碎了呢」
「别搞错了。你握的不是我,而只是我主人的性命而已。———不
过,要是你把那捏碎的话我也不会容情。在此身消失之前,我会以这
把剑的全力将你们燃烧殆尽」
全场一阵冻结
面对Saber的话语,不只Caster,连都围的骷髅们都为之震慑
「……好,我不会对那小鬼出手。本来我的目的就只有你。放走一个主人也没关系」
「? 本来就只以我为目的……?」
「对啊。我不可能放过能打倒berserker的英灵的。剩下的从者只
有我跟你,还有Lancer。只要把你收进我方,Lancer根本不足为敌」
「———剩下三人? 那麼,Assassin已经被打倒了吗」
「谁知道? 已经不在了那就是被打倒了吧。连主人都保护不了的
从者会消失也是当然的」
「————————唔」
Assassin被打倒了……?
那柳洞寺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吗
虽然没有直接战斗,也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这样一来,就又少了一
个主人
剩下的从者只有Saber和Caster,还有从那晚後就没见过的Lancer
而已———
「……哼。无聊的废话就到此为止。我想要的只有你那个宝具。不
想主人被杀的话,就乖乖地把剑交过来」
「———这才是废话。能使用这把剑的只有我。英灵应该知道,保
具只有持有人才能使用吧」
「啊啊,是这样呢。不过,这只要将你一起收下就好了喔Saber。
不管多优秀的骑士,只要抓过来都能够予以怀柔……毕竟,你是我喜
欢的类型呢。调教起来好像会很快乐喔」
像是打从心底高兴的声音
「……!」
本来几乎要切断的意识沸腾了起来
我将背上的痛楚一脚踢开,用失去感觉的双脚站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
我才不会让Saber因为我而被囚禁
既然已经决定要保护Saber,怎麼可以因为这点程度的伤就倒下—
———!
我重新握起木刀,朝包围住我们的骷髅们砍过去
「士郎、不行……!」
焦急的Saber声音
「是吗。想自杀的话,我倒不阻止」
Caster嘲笑的声音
卡唰卡唰地蠢动著的,无数骷髅们的声音
就像要把这一切都抹除一般
在一瞬间,骷髅就被如豪雨般的箭矢一扫而空了
「什————」
我呆呆地站著
如雨般落下的箭矢,像幻影般地消失了
可是,这不是幻影
因为本来群聚的无数骷髅,已经一只都不剩了
「唔、是谁————!?」
Caster抬起视线
「————————」
Saber已经注意到了吗
她比Caster更快地,怔然看著围墙上的”那个”
「————————」
那是,超出预料之外的东西
背对月光的黄金之姿
以金色的甲胄武装的那男人,带著冷酷的笑容向下看著庭院———
—
「什、什麼人————」
直觉到那是将自己的手下一扫而空的人吗,Caster提高了声音
「————————」
男人没有回答。不,他从一开始就不把Caster放在眼里
他看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在我身旁的,银色骑士
「回答我、我在问你是什麼人……!」
Caster的声音因情绪而昂扬
然後,男人总算朝Caster看去
「————————」
被红色瞳孔盯上,Caster屏息了
男人的视线,是一片冰冷
———他不把Caster当成人看
连一旁的我也明白
面对他的Caster,就算在威压下胆寒也不奇怪
「你、你为什麼妨碍我————」
Caster以颤抖的声音问了
是知道若不如此便会被吞没吧
———可是
「没有向杂种报名的道理。消失吧,小丑」
男人,以死亡宣告回应了
啪的一声
当我注意到这是弹手指的声音时,惨剧已经开始了
突然在空中出现的无数凶器,就如机关枪一般朝Caster袭去
「———Margos———!」
Caster举起了手
是盾的概念
在黑长袍的上空,作出了如玻璃般的一层膜
———这守护,恐怕可以与Berserker匹敌吧
可是,玻璃的感觉太差了吗
如水晶般展开的那守护,连一个落下的宝具都挡不住,被粉碎了
「咦————?」
错愕的声音
无数凶器毫不顾虑悲哀地歪著头的Caster,贯穿了黑色的长袍
从一开始就不留情
被长枪贯穿飘走的长袍又再次被刺穿
剑落在几乎倒下的身上,箭射在快要掉落地面的手臂上,斧头斩在
想要呼喊痛苦的头上,每一击都化为必死的断头台残杀著
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被完全切割解体的Caster,已经没有了人形,只是肉块推成的山
……风吹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黑长袍飘走了
轻飘飘,轻飘飘地
满布伤痕的长袍,还勉强保持著原样
……现在,只有这种东西,还保留著Caster的痕迹
「————————」
在这惊人的景象前说不出话
绷紧的意识,只是看著可悲地飘散的长袍
这时
「———无礼的家伙。我说了要你消失的。应该尽快自杀才是礼貌
吧!」
金色男子以带著侮蔑的声音咆哮著
「什———」
不是错觉
当我正以为黑长袍扭曲得像蛇一般时,它已经生出黑色的翅膀正要
飞走了
可是太慢了
不知道那男人做了什麼
可是,在夜空中划开一条裂痕
像是切开海面一般,在空中做出的断层渐渐将黑长袍卷入
那模样,让人联想到被卷进滚轮的人类
「啊————啊…………!」
黑长袍落下
下面的是毫发无伤的Caster
这次
魔剑风暴确实地朝她落下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
剑的数量随著惨叫而增多,而惨叫声又因那数量而更高更大声
「啊、啊、痛、拔起来、好痛、拔起来、拜、托…………!!!」
Caster也跟Saber一样,有自我再生的能力吗
即使被剑贯穿也不会致死,那模样实在太过凄惨
……雨停不下来
每个凶器都不同形状,没有相同的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每一把凶器,都是可跟从者
们的”宝具”匹敌的魔剑、魔枪一类
「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不可能、有这荒唐、的数量—
———」
可说是无穷无尽的宝具之雨
在其下挣扎著的Caster,实在太过————
「咕、啊呜、会、死……? 我、会死? 居然、居然、会死得、
这麼荒谬、怎麼会、啊哈、太奇怪、太奇怪了、这是、骗人、啊哈、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然後就结束了
与原本隐藏著Caster的黑雾一起,魔术师的从者消失了
让人以为会无限持续的循环拷问,其实还不到十秒
这段时间
Saber只是,盯著站在围墙上的黄金骑士
「哼。凭一介魔术师居然想捕捉骑士王,就是说说也是重罪。那是
身为王的我的东西。对付想对王的宝物出手的人,串刺才正好适合吧」
「接下来,好久不见了哪Saber。你还记得我所下的决定吗」
男人状似亲密地说了
「——————」
Saber没有回答
可是,她盯著那男人气势,跟往常不同
「你这什麼表情啊。想说你还没有觉悟吗? 从那之後已经十年了
喔。该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了———啊啊,不过这好像只有我吧。
对你这不过是前几天的事呢。……真是的,居然让男人久等,真是笨
女人」
男人愉快地笑了
……胸口一阵压迫
也是因为看了刚刚的惨剧吧
但是,对著以荒谬的眼光向下看著Saber的那家伙,我更想吐
「————。还有杂种活者吗」
男人不高兴地说著,朝屋内看去
「?」
在那边———通往客厅的回廊上,是依莉雅跟远阪
「…………那是,什麼」
依莉雅像是看到鬼一样地抬头看著那男人
她拼命地仔细看了之後,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摇著头
「骗人———你,是谁」
「嗯? 白痴,看不出来吗。我是你很清楚的一位英灵吧」
「————骗人!」 依莉雅从回廊跳出来,像在挑衅一般盯著那男人
「不认识。我才不认识你。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从者存在
的……………!」
「什————等一下、依莉雅……!」
我出声阻止也赶不上了
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一直线地朝男人炸裂
铿的一声
男人什麼都没做
只是在他面前出现了如镜子一般的盾,反射了依莉雅放出的魔力块
「咦————?」
如果专心地放出魔力的话,根本没办法对这种事做出反应
依莉雅面对自己放出来的魔力块,只是呆呆地站著————
「————挡下了…………」
因为远阪急忙介入,才算是得救了
「……呼呣。原来如此,这次又有奇怪的种类哪。是为了不重蹈覆
辙,多做了点手脚吗」
男人的视线像在舔舐著依莉雅一般
跟对著Saber时一样,那是把玩著自己的所有物时的冰冷视线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
厌……! 我、我讨厌你……!」
依莉雅虽然被远阪从後面抱住,但还是瞪著那男人
「我可不管你的事。赶快打开吧。看,难得的第五人哪」
男人平淡的声音
这有什麼样的效果呢
「啊————呀、嗯————」
依莉雅猛烈地颤抖後,就垂下头失去意识了
然後就结束了
没有什麼事会再发生了
我跟远阪,都只能抬头看著那男人
……我跟远阪都了解
那家伙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这时我或远阪只要一出声,在那瞬间就会面临跟Caster一样的命运
「————————」
但是,只有Saber不同
她带著与我们不同的沉默,看著黄金的骑士
「———我问你。为什麼你会在现世出现,Archer」
Saber压抑著的声音
对她的话,我跟远阪都只有惊愕
「没有为什麼吧。圣杯是我的东西。来拿自己的东西有什麼错吗」
「开玩笑。你不是那样的英雄。不,你本来————」
「住口吧。如果再说下去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了喔骑士王啊。—
——不,虽然我本来就有这意思,但被扫了兴了。以庆祝再会来说,
这里太简陋了哪」
说著,男人转过身
大胆地,毫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地以背部相对
「我们会再见面的Saber。我的决定从那时就没变过。在我下次来
之前,下定决心吧」
男人消失了
原本如此绷紧的空气松了开来,庭院回到平常的寂静
……但是,变回来的只有这样
卫宫邸被损毁,依莉雅失去意识
无言地背对我们的Saber,仍然背负著沉重的沉默
在客厅铺下棉被,让昏过去的依莉雅躺著
虽然失去意识,但依莉雅的表情很平稳,看起来像是没有问题
「喂、不要看旁边! 绷带会松掉的不是!」
啪的一声,背上被打了
「好痛……! 远阪、你对伤患做什麼啊!」
「罗嗦,难得我给你治疗,稍微乖一点。来,右手抬起来。虽然我
觉得没必要,但就姑且涂点药吧」
「唔————好冰喔,这个」
「有触觉就是没事的证据喔。来,包绷带罗」
远阪灵活地从我的右肩缠上绷带
时间过了十点
在Caster那件事之後,回到客厅的远阪开始帮我治疗伤口
虽然她要治疗,但伤口已经大部分合起来了,只剩下形式上的处理
而已
「好,结束了。不过,这身体真乱来呢。有这种治愈能力的只有吸
血鬼之类的生物喔。你啊,真的是人类?」
……总觉得,你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啊
「我说啊,我是正常的人类喔。我也不知道为什麼会这样,问我也
没用啊」
「开玩笑,正常人被切到脊髓会这麼有精神吗。虽然因为很方便就
没追问,但也让人有点不舒服了喔。你该不会是从什麼只要头不断就
不会死的地方出生的吧?」
「………………」
不知道在生气什麼,远阪好像真的在怀疑的样子,很可怕
这家伙,说不定哪天会拿手斧来砍我的头
「哪,Saber也这麼想吧。虽然我想原因在Saber身上,不过也太
过不死身了」
「啊……? 士郎的治愈能力不是士郎的东西吗?」
「怎麼可能嘛。你觉得只记得一个”强化”的士郎,有可能精通那
麼高等的技术吗? 这家伙的荒谬身体,一定是因为与你的联系喔。
是不是Saber的自我回复能力,就这样流到士郎身上了」 「……是这样吗。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感到这种联系。这样子现在
如果我的魔力没有流向士郎也很奇怪,而且,首先我的自我治愈能力
就没有士郎那麼强————」
「Saber? 怎麼了,脸色突然变差了」
「————」
Saber像是没听到远阪的话,看著虚空
「……不会吧,这不可能」
Saber微微摇了摇头,视线低了下来
「?」
「?」
我不由得跟远阪对看
Saber的态度从刚才就怪怪的
……不,我知道原因
从那黄金的骑士出现之後,Saber就缺少了平常的霸气
「……算了,士郎的事先放著。对了Saber,你跟刚才的家伙认识
吧? 那个金闪闪说Saber是他的东西呢」
「………………」
Saber没有回答
很明显看得出来,这件事不太好说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答案
远阪的问题,也就是我的问题
「———Saber。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刚才的家伙是怎麼回事啊。
Saber刚才叫那家伙Archer对吧」
「………是的。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认识他。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从者只有七名。他不可能会被召唤」
「从者———那家伙,果然是从者吗」
不,这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只是在这情形下,会有很大的问题
「他的属性是弓兵。当然他与跟凛订契约的弓兵是完全不同的英
灵,能力和身为英雄的气质也相差甚远」
……这我也知道
虽然只是一下子,但也十分足够让我感受到那是怎麼样的一个怪物
了
「等一下。这样很奇怪。如果那家伙是弓兵的从者,那就是第八人
了喔。在同一期间能召唤的从者是以七人为限吧。不可能会因为数量
减少就补充的。而且圣杯本来就没有召唤七名以上的魔力」
「从者只有七人,这是一开始召唤时的限制吧。那要怎麼叫出第八
人————呃、等一下。Saber你是在上次的战争遇见他的?」
「……没错,凛。上回圣杯战争的最後一日,我与他在火海中战斗」
「————」
一瞬间,身体绷紧了
Saber,在火海中战斗……?
……现在还惊讶什麼
我早就从言峰神父那听说,那场火灾是圣杯战争造成的了
那就不用惊讶
因为———我过去都是,无意识地一直努力不去想这件事的
「结果呢? 你确实打倒那家伙了吗?」
「没有打倒。……不,我没办法打倒他。因为,我」
「———反过来输给那家伙了。跟这次不一样,确实被召唤而应该
无敌的你也对付不了他吗?」
Saber低著头没有回答
这只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Saber————赢不了?」
不是现在不完全的Saber,而是毫无窒碍的Saber也赢不了?
……这种事,有可能吗
的确以身为剑士的强度来说,Saber也不是无敌的
事实上,Saber是比Berserker来得弱
可是Saber有那个宝具
虽然其它从者的宝具也很强,但Saber的宝具却远超过他们
我不觉得有什麼英雄是以这圣剑还打不倒的————
「那就确定了喔。那家伙,不是在这次战争被叫出来的,而是从上
一次就留下来的从者吧? 不然道理说不通」
「————!」
思考被中断了
不是因为同意远阪的话
只是她刚才说的,正是我从昨天就在心中假想的希望
「……可是,这样」
「没什麼可是。除此之外没办法说明。一次圣杯战争只能叫出七名
从者。要是有其它的从者在,除了是上一次留下来的『赢家』以外还
能是什麼?」
……沉重的沉默
可是
这家伙,为什麼心情这麼好的样子
「远阪,你在高兴什麼啊」
「当然啊。因为有前例在了喔?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但
总之就是在上次战争中存活到最後的从者吧? 那麼那家伙已经得到
了圣杯。然後因为圣杯的恩惠而一直留在世上」
「————」
「这也就是只要得到圣杯,就能让从者留在世界上的范例不是吗。
我还想赶快把他抓来问个清楚呢」
————啊啊,没错远阪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但他是从者,而又从上次的战争留到
现在
那麼,就是代表Saber也能一样留在这边了
「不过,就算不知道那家伙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但他是该打
倒的敌人这点应该没变。Saber,那家伙的真实身分是什麼?」
「……我不知道。在上次战争中,我到最後仍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
分。那个英雄,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
「没有可以做为代表的宝具……? 怎麼可能有这种事。没有从者
没有宝具吧。而且那家伙,刚才———」
「对啊,刚才用了一大堆不是吗。有这麼多的话也不用费功夫去找
吧? 只要从宝具的外形,寻找配合的英雄就好了」
「那我问你。刚才的宝具,有那一个是凛有印象的吗」
「当然有啊。这个……」
远阪陷入沉思
盘起手来想了大概一分钟
啊咧? 远阪歪了歪头
「————骗人。这,不可能」
「? 怎麼了远阪。什麼骗人啊」
「———不敢相信。那个染血的大概是xxxxx,像镰刀的则是xxxxx
吧。还有些看起来像中国的东西,好像也有不动明王的那个———」(译
注:我找不到此处的武器名称,若打上日文会影响bbs阅读,故以xxxxx
代替)
一个人低语著的远阪,看起来很危险
越想就越会钻牛角尖,指的该不会就是这样吧
「这个,那个跟Saber的剑很像不过应该是不同东西。那种朴素的
设计像是从北欧来的,话说好像大部分魔剑的原型都是来自北欧——
——」
远阪伤脑筋地咬著牙
「喂,远阪」
放她这样百害而无一利
不在这时阻止她的话,一定会波及到这边来吧
不用说,主要是波及到我
「远阪,远阪—。好了啦回来吧—」
「啊啊真是、闭嘴啦士郎! 你一直打岔让我脑袋都混乱掉了不是
吗!」
「不,我没有要打岔。你在想那家伙的宝具吧? 以形状来说的话,
有xxxxx和xxxxx,还有xxxxx、xxxxx、Kaladbolg,啊啊,还有Gaybolg
吧。还有个中国风的不知道是什麼,不过有名的就这些吧?」「唔……答对了」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地盯著我
面对这种表情该说是困扰,还是抱歉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在脑中浮现而已
「不过,这是怎麼一回事啊!? 没有英雄有这麼夸张数量的宝具
的。不,这些出典根本就一团乱,不知道是怎————」
「嗯。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英雄之证的宝具,对那男人
来说有如纸屑一般。因为数量实在太多,没办法追查Archer的真实身
分」
两人陷入苦恼中
不过,有那麼多宝具的确也没办法确认真实身分
这就叫藏叶於林吗
「士郎。你有什麼想法吗」
远阪一脸不高兴地瞪过来。嗯,绝对是在迁怒
「什麼想法啊」
「就是有没有注意到什麼或是什麼推理啊,总之就是瞬间的灵感
嘛。我们需要的是有意外见的意见喔。因为要解决僵局的只有靠偶然
了」
呼呣。这倒也有可能哪
「哈哈哈,原来如此。———你把我当笨蛋了是吧」
「真失礼,只是不当成战力而已喔。那,怎麼样」
「我投降」
我老实地举起双手
远阪像是很可惜地低低唔了一声
「……那结论只有一个罗。Saber,你想那家伙用的会不会全是赝
品? 不然无法说明吧」
「同意。可是————」
「? 不,那不是赝品喔」
为什麼远阪会有这结论啊
如果是假的宝具就根本不可能贯穿Caster的魔术不是吗
「哼嗯。卫宫同学,根据呢?」
「就说那是真的了嘛。或者更应该说其它的才像赝品」
「啊?」
「不,这只是直觉。……那个,我没办法说明清楚,不过那全是真
品喔。虽然我想Lancer拿的Gaybolg也是真品,但刚刚那家伙用的我
想也是真的Gaybolg」
「???」
呜哇,这表情让我更难说明了
不,我到底为什麼会这麼想呢
只是,我能够确实感觉到,那家伙用的宝具全都是真品
……是因为在与Berserker的一战中用了”投影”的关系吧
看到那庞大数量的宝具,我每一个都能读出是真品
优秀的武器中有思念寄宿,只是模仿外型的东西总是缺少一部分
这是我在模仿Saber的剑时知道的事
从这来说,我想那从者的宝具全都是拥有完美形体的东西————
「……算了,士郎的话就先放一边。既然不知道那家伙的真实身分,
那接下来就是他的目的了」
远阪朝Saber瞄了一眼
「那家伙当然也想要圣杯,不过我还在意一件事。Saber,我可以直
接问吗?」
唔哇。这家伙为什麼一碰到这种事就会笑的这麼邪恶啊
「……这是什麼意思,凛。有事想问的话,就不需要客气」
「是吗? 那我问了,Saber对那家伙怎麼想? 从那家伙说的话
看来,好像对Saber很著迷的样子」
「…………」
……虽然不是模仿远阪,但我也看了Saber一眼
我觉得远阪说的话有点微妙的错误,不过那家伙的确对Saber有所
执著
不,那不是什麼执著
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把Saber当成自己的东西来看
「他在想什麼,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不过在上回战争中,我记
得有被求婚过。当然,我是以剑将其拒绝了」
求、求婚,是那个求婚———!?
「什———————」
那从者在想什麼啊———!
「唔哇。虽然该不该高兴有点微妙,不过也不会不舒服吧? 成了
从者还会被求爱,还真是有女人的福气不是吗」
「没有这回事。我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自由。我的目的就是得到圣杯。
———老实说,那种戏言只会让我不快」
「是吗? 就算Saber这样那家伙还是很固执嘛。那种类型的啊,
就算对方拒绝也不会停的啦。Saber也很顽固,说不定那种家伙还比
较适合喔」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远阪说著随便的话
远阪好像因为能跟Saber说这种话而很高兴,Saber也是,明明就
很没兴趣的样子
「就是说了我对那种事没有兴趣。虽然他的确是优秀的英灵,但想法跟我差太远了」
却还一副正经地回答
「嘿—,士郎你听。Saber说对男人没兴趣呢—。放心了吗?」
「凛,我想刚刚的话跟士郎没有关系。你说的话,有点奇怪」
「也是呢——。刚刚是我失言了。不过有什麼奇怪的,那是因为奇
怪才会奇怪啊」
远阪坏心眼地窃笑著
感觉那眼神不只是玩弄Saber,还连我一起卷进去了
「—————————」
不知为何觉得不快,我不说话地站起来
「啊咧? 等一下,士郎你到哪去」
「泡茶。嘴巴乾了。顺便泡你们的」
我哼了一声就走向厨房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就是不爽,决定要给远阪泡一杯非常涩的茶
「那我先回房间了。复杂的事就留到明天,依莉雅起来後再说吧」
缠了Saber一阵後,远阪一口气喝光涩茶站了起来
「啊啊,赶快睡吧。别给我回来了」
「是是。那接下来拜托你罗」
不知在高兴什麼,远阪到最後都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往别栋走去
「——士郎要怎麼做。就算伤好了也不能勉强,今晚应该休息不是
吗」
「啊啊,我是这麼打算。不过我再照顾依莉雅一下。没问题的话就
会到和室去睡的」
「是吗。那在那之前我也陪著吧」
之後,对话就中断了
因为远阪很聒噪,一下静下来就让人坐立不安
……不,不是坐立不安吧
是因为有在意的事,还有非说不可的事,才会让人如此心急
回想起来,我该跟Saber说的话还都没说呢
圣杯的事
还没有死去的她
……结果就算得到圣杯,也不会给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任何救赎
理由不用说
因为她到了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愿望————
「……Saber,刚刚的事啊」
我与Saber对看
她的眼神很尴尬,好像察觉我想要说的事了
「是的。有什麼事吗,士郎」
平静的声音,牵制住我想说的话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得说
「就是刚刚的事。远阪也说了,只要得到圣杯,从者就能留在这边
吧。那————」
「不,我没有留下来的打算。得到圣杯後我就只有回到原来的我那
边」
「然後重新选定王吗。不去救将死的自己,而要从头重来吗」
「是的。守护国家是王的义务。因为我的力量不足,至少必须选出
适任的王才行」
她就像在说他人的事一般地断言
「————」
是这些话,让我生气了吗
「———你这笨蛋,该清醒了吧……! 跟王的责任没有关,既然
sber现在就在这里,那就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啊————!」
「————」
「我不会认同其它的目的。Saber很强的吧。那就快点结束这战争
得到圣杯,不用做什麼从者了……! 有愿望的话,就不要从过去重
来。想要改变自己的话,就不应该从过去,而是要从现在找方法挽回
啊———!」
……Saber没有回答
她轻叹了口气後
「士郎,你很罗嗦。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乾脆地,拒绝了我的话
「而且,并不是有圣杯就能留在这个时代。Archer……那个从者并
不是因为得到圣杯才留下来的。因为,在上一回的战争中是不可能得
到圣杯的」
「……? Saber,这是什麼————」
「不可能得到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吧。那一天。镇上被火燄包围之时,
圣杯被破坏了。———因为那背叛我的主人,卫宫切嗣的关系」
「—————」
视野变窄
我用手撑住了向後倒下的身体
「你说,卫宫、切嗣……?」
「是的。十年前,在上次的圣杯战争珠我的主人是他。我跟切嗣获
胜到最後,圣杯被交到切嗣手上。因为Archer跟他的主人还在,接著
只要打倒他们圣杯战争就应该结束了」
「可是,切嗣舍弃了圣杯。结果,镇上被火燄包围。……那男人命
令我破坏圣杯。因为能触碰圣杯的只有从者而已。切嗣用了最後一个
令咒,以我的手强制将圣杯破坏了」「失去圣杯後从者就无法留在世上。我也不觉得切嗣想把我留下
来。我的记忆就到此为止。没有跟Archer分出胜负,也没能质问背叛
我的切嗣」
「————————」
这件事,我倒也不是没想过
老爸也是魔术师。既然一直住在这镇上,就不可能与圣杯战争无关
不过,这————
「为什麼之前不说老爸就是你之前的主人啊,Saber。」
「……通常,从者不会拥有过去的记忆,同一个英灵也不会再以从
者身分被召唤出来。我是从者中的异例。所以,我判断不应该说跟这
件事有关的事。……而且,我不是很想对士郎谈论,切嗣是怎麼样的
主人」
「……? 不是很想谈论,为什麼啊」
「士郎。就像你梦到我的过去一样,我也看到了你的过去。……对
你的事我感到惊讶,不过对切嗣的改变,我几乎无法置信。在士郎的
记忆中,卫宫切嗣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记忆中的他却不是那
种人」
「……以一句话来说,他是典型的魔术师。只对自己的目的有兴趣,
不管有什麼障碍都加以排除。在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人类的感情。在
我战斗期间他只跟我说了三次话。……我想也不用说那是什麼话了」
「————————」
「他并不残忍,也不是杀人鬼。可是,他没有情感存在。就像他把
我当成道具来使用一般,他也把自己看成道具」
「……切嗣抑制了诸多感情,杀死了诸多敌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让
他相信著以至做到如此地步的。只是,在他的目的,圣杯之前,他命
令我破坏圣杯。……老实说。我从没有如那时一般,诅咒著令咒的存
在,还有背叛我的人」
———Saber的话中,有著真实性
不,应该全都是真的吧
仔细想想,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时以来的切嗣是怎麼样的人
我没办法知道在那之前的切嗣是怎麼样的人———也没必要知道
就算卫宫切嗣是个冷酷的男人也一样
收养卫宫士郎的人,真的是像个笨蛋一样的小孩子
所以,对我来说只有这是真实
只是,让我有点心痛的是
如果切嗣真的是冷酷的人,那他的最後,实在太过空虚了———
「……是吗。那我会叫出Saber,也是因为是切嗣的儿子吗」
「……我不知道。切嗣是以正规的方法召唤出我的。主人适合度高
的切嗣,好像是被历史悠久的家系雇用而参加圣杯战争的。据说主人
的准备,全都是那家系负责的」
「他们从科威尔发掘出我的遗物,委托切嗣参加圣杯战争。切嗣就
以那为触媒召唤出了我。所以切嗣本人并没有吸引我的因素,也并不
是属性相近的关系。士郎会召唤出我,应该是由於别的力量吧」
……我了解了
老爸曾是主人的事,并不会让我很惊讶
意外的是,那时的从者是亚瑟王……也就是现在在我眼前的Saber
还有一件事
Saber说,圣杯被破坏了
那麼———这场战争,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了吗
「……我不懂哪。Saber从一开始就知道已经没有圣杯了吧。那为
什麼还会想参加这种荒唐的战争啊」
「……我的确不清楚圣杯的有无。但既然我被召唤了,那没有圣杯
就很奇怪。你忘了吗士郎。我是为了得到圣杯而成为从者的。反过来
说,就是我不会被叫到没有圣杯的地方」
「啊————不,可是。这样子,圣杯是被破坏後还可以修复的东
西吗」
「不。圣杯不只那麼简单就能代替的。曾经被破坏的圣杯应该不能
修复吧」
「那————」
「可是应该是有圣杯的。从者是被圣杯的引力拉来出现的的。没有
圣杯也就不会出现从者。那个神父也这麼说过不是吗」
「神父————是吗,那家伙」
住在教会的,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管理圣杯的那男人,应该能回答所有的疑问吧
上次战争的结果
被破坏的圣杯的去向,还留在世上的弓兵从者
还有,对———切嗣在战争最後是看到了什麼,才破坏圣杯的一个人醒来
虽然身体恢复了,但Saber还是得定期地睡眠
回房之後Saber很快就睡了,我也为了让她放心而躺下
这是一小时前的事了
现在时间过了十二点。……这个时间,就能不被Saber和远阪发现
地出门
我不出声地到了外面
虽然想过要骑脚踏车,但吵醒那两人就很麻烦
就用走的过去吧
没有人的感觉
就算是深夜,这样的寂静也很异常
空气冻结了,建筑物内也感觉不到生气
相反地,在脚下,地面之下,却感到有著什麼漆黑的东西在涡卷著,
让人感到矛盾的热度
……在我被依莉雅抓住的几天中,镇上发生什麼事了吗
到处都感觉出满溢著,有什麼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的预兆
「………………应该不是,我多心了吧」
突然,我抬头看向远方的山
远离镇上的柳洞寺,从这里看来只像一团黑块
只是,那看起来
就像是在,夜晚的气息中鼓动著一般
过了黑暗的河流,我走向新都
「————是吗。从那之後,已经过了十天了吗」
在那一天
第一次与Saber相会的夜晚,我们与远阪三个人一起走在这桥上,
现在感觉就像很久以前的事
———看到教会了
『到目前为止,一次都没去过』
虽然我对远阪这麼说,但我跟那教会也是有一点因缘的
毕竟,我来应该是会被那教会收养,被分到某个寄养家庭去的
「……卫宫家,或那教会。想想,差别还真大哪」
十年前
在那病房中的小孩们全都是孤儿,暂时被教会收养
而我是在那孤儿中唯一一名,从病房被领养的
是因为如此吧
总觉得很抱歉,因此下意识地避开那教会
十一天以前的晚上,会跟远阪说是第一次到教会,就是这个原因
教会中亮著灯光
……虽然不擅长应付那神父,但我有事必须问他
「————好,要上了」
我轻轻地深呼吸一下,推开沉重的门
「言峰神父,在吗」
我一边出声一边向前走
礼拜堂内感觉不出有人
虽然亮著灯,但这过於广大的寂静,反而让人比一团黑更紧张
「喂。没人在吗」
……没有回应
也不能在往内走下去,今天就先放弃,回去吧————
「唔……!」
我急忙朝发出声音处回头
「卫宫士郎吗。在这时候有什麼事」
「————————」
突然的会面下,我一时找不到话说
「夜也深了。我也要睡了,不过———看你那表情,好像打算来告
解哪,卫宫士郎」
言峰好似很无趣地说著,转回他进来的门
「啊———不,等一下。那个,我来是有是想要问你」
「我知道。虽然不是正常时间,但我也不会赶走来者」
说著,言峰打开了通往教会深处的门
「跟我来吧。应该是跟圣杯战争有关的事吧。不能在这里说那种有
血腥味的事」
也不等我回答,言峰就走进里面了
「————」
都来到这里了,不能什麼也不做就回去
我为了不被言峰的气势压过而打起精神,朝教会深处走去
「哇———虽然外面也很了不起,但里面更精致呢……」
这是,中庭吧
眼前的是给豪华得给言峰一个人住太可惜的庭园与走廊
「在做什麼。有话要说就到这边来」
神父转过不知道第几个转角
「……可恶,还真不等人哪,那家伙」
我一边碎碎念,一边追著言峰
教会的路有点复杂,现在只有乖乖跟著言峰
「————————」
一间朴素的石造房屋
跟那礼拜堂和中庭的优雅相差甚多的这里,好像就是言峰神父的个
人房间
「不巧酒喝完了哪。没能拿什麼东西出来,原谅我吧」
神父一边重重地坐进沙发,一边这麼说著
「————————」
……淡淡的味道是酒还是什麼的味道呢
能够让味道渗进这房间,应该是相当喜欢的东西吧
「怎麼了,不是有话吗。看呆在那可是很困扰的」「———谁、谁看呆了啊! 只是这房间让人很意外才吃惊而已,
我马上把事情解决回家……!」
「这样就好。我也没有闲到能陪小孩玩。问题尽量简短吧」
「唔…………」
……我果然不擅长应付这男的
心底像是被看透一般,正面对峙著就会被气势压倒
「那,有什麼话卫宫士郎。我能告诉你的应该都跟你说过了」
「……骗人,你应该知道的。知道老爸曾是主人,最後还将圣杯破
坏的事。因为你是管理圣杯的监督者……!」
「喔。Saber自己这麼说的吗」
「啊……啊啊,我听说上次的圣杯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
神父像在考虑一般陷入沉默
「……呼呣。从者拥有上一次的记忆,这是异常的。是剑士故障了
吗,还是那个剑士本身就异常呢。反正,不能说是一般的从者哪」
「英灵不会有记忆。在过去、现在、未来的诸多时代被叫出的他们,
要是有记忆的话会产生矛盾。他们有的只是死前的记录。死後,成为
英灵後所发生的事应该是完全无法记忆才对————」
是无法了解吗,神父思索著
……是吗
因为不知道Saber还没完全成为英灵,才没办法解决这问题吗
「不,不是这样的。Saber的状况好像跟其它从者不同」
「状况不同? ……原来如此,特地来这是为了这个吗。好,说说
看吧」
「————————」
虽然对他骄傲的态度有点反感,但现在不是反对的时候
虽然不爽,不过这神父说不定能给一些明确的答案
「就是,Saber好像还没死。那家伙还没订下成为英灵的契约。那
家伙在死前希望能得到圣杯,而代价是答应成为英灵。所以那家伙还
没死。她说在得到圣杯前不会完全死去,得到後才会成为完全的从者」
「还没死……就是还留在轮回之围内吗。不是像其它英灵一般脱离
时间轴?」
「啊啊,我想是这样。远阪也说,Saber是一个人停留在时间里」
「———是吗。不像英灵是做完事情就消失,而是在得到圣杯前以
英灵的身分被驱使是吗」
「可是,那个因为还没得到圣杯,所以每次蝨败就会回到死前的自
己身上。然後这次被叫出来时仍留有上次的记忆。———哼。都要死
了还追求圣杯,英雄真是让人搞不懂哪。而且就算得到了,等著的也
只有以从者的身分被役使而已」
「……对。就算得到圣杯,实现了那家伙的愿望———那家伙也只
会变成跟其它的从者一样吧。……我就是这点不懂。从者到底是什麼。
虽说是把英灵当成使魔,但也会有像Saber一样矛盾的英灵吗」
「谁知道,这部分的系统我不懂啊。……魂的永续。从者系统就是
以这秘法做出来的。这就只有当时建构的人才知道了」
「?———魂的,永续……?」
「不,只是原本是那样罢了。跟这没关系,忘了吧」
「那麼卫宫士郎。也就是说,你想要让那个剑士脱离从者,对吧?」
「————」
这是,被说中了吧
我是觉得Saber的状况很奇怪
想要得到圣杯是没关系
可是,在那之後只有自己的消失在等著她
选出亚瑟王以外的王,将亚瑟王从历史上消去的时候
她还是要以名为亚瑟王的英雄身分被役使,我觉得这错得太离谱了
所以———如果她能够脱离从者,以一般人的身分生活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死人无法复活。就算在时间中停滞,对我们来说
Saber已经是死人。她会被叫到现世是因为圣杯的力量,而她也接受
了成为英灵的条件吧。不追求圣杯的话,她就不会以从者的身分被召
唤。而既然追求圣杯,迟早就会变成完全的从者吧」
「……就算这次失败了,她也有无限的机会。因为Saber还黎在时
间轴中,不能同时进行”得到圣杯的机会”,也不能将失败过的试鍊
重来。失败过的试鍊,再做几次都会失败。正是因为体验过那结果,
才无法改变已决定的结果哪」 「不过即使如此,要得到圣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吧。得到圣杯的机
会,可不只有这圣杯战争。与”圣杯”有关的试鍊存在於各个时代。
只要从头到尾一个个试过,一定能得到圣杯」
「……她本来就是『结果得到了圣杯』,才会以英灵的身分被召唤
的。要让你的剑士脱离从者的方法,在那个出现於你面前时就不存在
了啊」
「————」
……果然,是这样吗
只要Saber追求圣杯,就没有脱离从者的方法
结果,只要Saber不为了自己而使用圣杯,那家伙就会永远如此
就算这圣杯战争结束,没有必要战斗之後
如果没有得到圣杯只有赶往下一次机会
如果得到了圣杯,就会变成英灵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被驱使於各
个时代———
「……那。不管有没有得到圣杯,那家伙都会一直是从者吗」
「不,也不尽如此吧。如果圣杯真的是万能之杯,就能够拯救Saber」
「咦———? 可是,你刚才说,那是不可能———」
「啊啊,要让Saber脱离从者是不可能的。不可你希望的是,让Saber
以人的身分留在这世上吧。这就不是那麼难了。圣杯战争结束之後,
从者然仍能够如人类般活著。不过,死掉的话就会回到死前的她身上
去了」
「———那,要怎麼做」
「因为英灵跟从者是相似但又不同的东西啊。通常,以英灵身分被
召唤出来的东西没有意志。他们只是为了完成目的而被召唤出来,然
後就消失」
「可是从者不同。他们是因圣杯而被叫出的”本体”哪。既然如此,
只要留在世上就能如人类般生活」
「这种事,办得到吗。Saber说她在上次圣杯被破坏时就消失了。
要是没了圣杯,从者不是就不能留下来吗」
「当然。叫出从者的是圣杯,之後维持他们的就是主人的工作。不
过,这也是有圣杯帮助的呢。本来,以一名魔术师的魔力无法维持从
者。要是没有圣杯这个强大的魔力提供来源,从者就会消失」
「……对啊。那麼」
「不。不够的话只要补充就好了不是吗。对从者来说,魔力提供不
过是种代替行为。他们的本质是食魂者。如果存在浓度变薄,只要补
充别人的魂就好」
「什————」
就是说要像慎二一般,随便袭击别人吗
「别开玩笑了,我怎麼可能这麼做……! 而且我也不认为Saber
自己会靠那样做来留下来……!」
「是吗。那麼,就只有使用圣杯的内容物了。———很简单。如果
你真的想让Saber像人类班地活下来,就让Saber把圣杯喝下去就好」
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反抗了吗
神父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开始就想到这结论了
「———那是指,用圣杯来实现我的愿望吗」
「不是。这跟你的愿望没有关系。圣杯的内容部就是如此。凛没告
诉你吗? 从者能够藉著喝下满溢杯中的水来获得现世的第二次生
命。不过,以这时代的使魔来说立场是太确定了哪。肉体仍然是从者,
但只要主人活著就能一直留在世界上」
「————可是,这样子」
结果,还是什麼都没解决不是吗
就算能留在这世上,如果还是从者就没意义了
没有主人提供的魔力就无法存在,而且就算长留在世上,死了以後
还是只有回到那山丘上
……而且,Saber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家伙对第二次生命没兴趣,还说要将圣杯用在别的事上
啊啊,不对,更根本的事———一切关键的圣杯,还留在这世上吗
「……我懂了。结果,只有得到圣杯才行吧。可是,圣杯存在吗。
如果老爸已经破坏的话,就已经」
「已经,怎麼样」
「……如果没有圣杯在的话,就没有理由战斗了。这种愚蠢的互相
残杀就没意义了」
「没有理由战斗,吗。现在还在说什麼啊。————你本来,就没
有什麼理由」
被这麼一说
时间一下停住了
———没有战斗的理由
这是以前,这个神父说过的事
那时———在那时,我才刚成为主人,战斗的理由很薄弱所以我听过就算。当成一般的讽刺话没有去管他
可是,现在呢
我有战斗的理由。如果有圣杯在的话,就要结束这种战争,然後,
如果可以的话,将圣杯交Saber
我有战斗的理由
确实有理由的
尽管如此,为什麼————会因为这平常的一句话,就像是要吐出
胸口中一切般地颤抖著呢———
「———算了。现在不是切开卫宫士郎的伤口的时候」
……有声音
是我不太想听到的,男人的声音
可是,现在因为他的声音,停下了不明来源的呕吐感
「圣杯是存在的。本来圣杯就不过是个容器哪。不见的话,本来准
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就好了」
「?……本来准备它的人再准备一个……圣杯是这麼简单就能做好
的东西吗」
「如果只是做出容器的话哪。当然,适当的技术是必要的,不过要
是没有这技术,圣杯战争本来就无法成立」
「……本来。圣杯就不是承受神之血的杯子,而是从古代流传的魔
法之釜的原形。你如果也算是魔术师的话就知道吧。乌托邦。据说在
英文中意为”无法到达之地”的那里,有著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
釜”。而有几个魔术师,企图再现这个许多神话之根源的”万能之
釜”」
「那就是爱因斯柏、马基里及远阪三家。他们接连数代皆探索著再
现”万能之釜”的仪式,而在两百年前完成了。那就是第一次的圣杯
战争———在不过是人工物的圣杯中降灵出”万能之釜”,打开一条
道路的仪式」
「爱因斯柏……? 那个,就是依莉雅的家族吗?」
「没错。爱因斯柏家在黄金之线的传承上相当优秀,制作圣杯复制
品的技术已经是神的境界了。不过只是如此无法叫出圣杯。还需要适
合的土地,与强力的咒缚。提供这个的就是远阪与马基里」
「当时,教会与魔术协会互相残杀的正热烈哪。於是仪事就选在教
会注意不到的极东之地。爱因斯柏家是清楚这点才拉远阪家为夥计的
吧。远阪是这一带灵地的主人,其祖师也是降灵术的大家。对爱因斯
柏来说,没有远阪要召唤圣杯是不可能的」
「可是,只有两家容易引起背叛。是认为事情应该三分而行的吧,
远阪也向马基里提出了这件事马基里也是传承长久的名门哪。在与使
魔有关的事上拥有优秀的技术。做出束缚从者的令咒的也是马基里」
「……然後他们就为了召唤圣杯而团结了起来,但一旦成功後就只
剩下互相残杀。圣杯降灵的第一次,好像就在他们互相残杀之间结束
了。然後过了一代又一代,做出了圣杯战争的规则,只有形式上回到
了原本的合作关系」
「远阪提供土地与形成从者的系统,马基里提供束缚从者的令咒。
然後爱因斯柏则转备让圣杯寄宿的容器。这就是他们达成的合作关系」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神父好像很快乐地继续著
可是,是这样的啊……虽说圣杯战争是一种仪式,但提案者是依莉
雅和远阪的家吗
「就是这样。因为准备圣杯的是爱因斯柏哪。上次被切嗣背叛的他
们,这次投入了最强的王牌。恐怕圣杯是在爱因斯柏的女孩身上吧」
「————?」
圣杯在依莉雅身上……?
……奇怪,她应该没有这种行李啊……
「好,这样你满意了吧。我是不知道你在烦恼什麼。可是,解决的
方法只有圣杯。知道的话就早点回去吧。战争还没结束。也不带著
Saber就出门可不明智啊」
「多管闲事。我也知道Lancer的主人还在————」
呃,等一下
还有一件事非问不可
「———言峰。你说过,圣杯消失後从者也会消失吧」
「说过。有什麼问题?」
「问题大了。苏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有第八名从者在。据Saber
说,那家伙是从上次就一直留到现在的喔」
「什、麼————?」
是很意外吗
言峰睁著眼睛,说著怎麼可能
「这是怎麼回事言峰。我想你可能知道才来的喔」「…………。有从者尚未消失,是这麼回事吧。这没有那麼不可思
议。上回的战争,是因Saber破坏圣杯而结束的。也就是当时除了Saber
外,还有一个从者活著」
「虽然Saber乾脆地消失了,但只要那从者希望留在现界就简单
了。那个是以吃食灵魂来补充不足的魔力,活过这十年的吧」
「———怎麼可能。那家伙的感觉太异常了。那种家伙如果存在十
年,老爸跟你都应该注意到的」
「……我知道。恐怕有人藏匿他吧。可能是那从者的主人,或者……」
「或者什麼啊」
「知道圣杯战争,但得不到主人资格的魔术师。这种人物我倒是想
到一位,但也不是吧。马基里的老先生早就隐居起来了」
是了解了吗,言峰从沙发上站起来
「话就说到这。听你刚才的话,身为监督者不能坐视不管。有关那
从者的事就由我来调查吧。你只要专心对附剩下的Lancer就好」
没有话要说了,言峰往出口走去
「————————」
……的确,再待在这也没用
我默默地跟著带路往出口的言峰,离开了这个昏暗的石室
我离开了教会
而在背後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像在确认一般,言峰对我说著
「————」
神父站在门前,向下看著地上的我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Saber的目的只是得到圣杯,不想要圣杯的力量
然後只要得到圣杯,Saber的束缚就消失了
她会从本来在死前被拉到这里,这样的立场中脱离,然後———在
那山丘上,走向没有回报的死亡吧
「这是吹什麼风啊。你居然会给人忠告」
「怎麼,因为你 想要帮助Saber的样子很令人高兴哪。我是以我
的好意在忠告你的喔。只要得到圣杯Saber就会消失。想要跟她在一
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哪」
「……那更矛盾了。要是没有圣杯Saber也活不下去」
「不用依赖圣杯。刚才提到那个从者的事。想要延续Saber的生命
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不就好了吗?」
「————别开玩笑了。怎麼可能做这种事」
我瞪著神父
「是吗。那真可惜」
是根本不理会我的瞪视吗,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著
「那就只有期待圣杯的内容物了哪。就算你的从者不希望如此,只
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的愿望」
———神父说了
就算Saber不愿意也没关系
既然是主人,只要以令咒之力强迫她喝下就好
「————————」
「哎呀,我说错话了吗。别这麼瞪人,刚刚只不过是忠告罢了。算
了,你要尊敬Saber的意思也好。我们没有批评她的人生的权利」
「我明天会调查那从者的事。有兴趣的话就再来一次吧」
教会的门关了起来
我一边抬透看向高耸的教堂,一边咬牙,谁要再来啊
走过晚上的桥面
这里是曾与Saber走过的地方
那时我什麼都没想,只是看著这夜景
“如果得到圣杯,Saber就会死。你应该了解这意思吧,卫宫士郎
———”
「唔————」
我知道
这种事,不用他说我也了解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麼会这麼复杂呢
Saber不能得到圣杯
可是,能拯救那家伙的又只有圣杯的力量
“想跟她在一起的话就应该放弃圣杯吧。如果还想要延续Saber的
生命的话,只要持续给予她灵魂就好————”
……这种事,谁做得到啊
就算———就算我这麼希望,Saber也不会希望这样的
与其做那种事,那家伙宁可自己消失
自己消失之後———又要再重复这样的圣杯战争吗
“那麼,只要留下一个令咒就好。———你可以用那个,来实现你
的愿望”
「唔……! 混帐神父,你给我闭嘴……!」
我停下脚步,像是要挥开诅咒一般捶著栏杆
铿的一声,在夜晚中响起
……周围只有这点声音
没有行人的感觉,路上也没有车辆
「可恶……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靠在栏杆上,吐出这种话
我知道我应该不理会言峰的话
可是,那家伙的话中有著无法否定的魔力
……我是想做什麼,为了什麼才战斗的呢
一开始是为了结束圣杯战争
这是从什麼时开始逐渐薄弱,变成第二顺位的呢
是从我顽固地想要靠自己来战斗那时候吗
还是深刻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与Saber握手的那时候呢
或者
是在废墟中的那晚,与她交合後,为了她而做出剑来的那时候呢
———这全部,都是骗人的
根本不用想
我在那时
在那仓库中,与被月光照耀的她相遇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
——
「————」
只不过,如果只是那样就好
进到梦里,如果不知道是梦,也许就会在没注意到的时候结束吧
可是我知道了
觉得不能置之不管,不希望失去她了
想要,再继续下去
我期望,能够再看到那个笑容———
「———好痛」
在剑之丘上,一个人眺望夕阳的少女
一想起那样子,胸口就会痛
她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时间
……我因此厌恶的无法忍受
切嗣说过,不要让女孩子哭
我也觉得笑容比哭泣的样子好上许多
所以对不笑的Saber感到不耐
可是,她说了
对著叫她笑的我,她说看著我笑要好得多
———那就像
用望远镜看著,无法触及的星子一般
「———————可恶」
我抬头看夜空
看著绝不可能触及的星星
啪答一声
脸颊上,落下了莫名的泪水
「————我,喜欢那家伙」
我说著,不是对别人
就算迟钝如我,到如今也只有承认了
已经没办法了
我已经喜欢她到会莫名的流泪了
「你回来了。还真晚呢」
————突然
远阪站在玄关前
「远、远阪……? 你,为什麼————」
「站在玄关说话也不好吧。你好像很累了,过来吧」
远阪也不听我说话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著开始移动
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喝茶。外面很冷吧」
虽然口气很冷漠,但又好像很贴心
「……啊啊,谢了」
老实说,有热茶我很高兴
从邻町走到这大概一小时多
因为走得很慢,身体从内冷到外了
「那麼。你到绮礼那去了吧?」
远阪单刀直入的问了
……是吗。远阪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可是却没有阻止,等著我回来,再像这样泡茶
……我的心情已经定了下来,对远阪迂回的体贴也很高兴
是因为如此吧
「啊啊,我去过了。因为有事想问」
我也不隐瞒地老实回答了
「是吗。那我也不问你去做了什麼。士郎这样可以吧?」
「也对。而且,也不是什麼有内容的话。只是确认现在的状况而已」
「是吗。不过真吓人呢,Saber居然还没完全变成从者。最强的从
者,其实却是最半调子的从者,真差劲的笑话」
「也对哪。如果Saber没有成为从者就好了」
我老实的点头
「真意外。士郎跟Archer,搞不好很合呢。那家伙也跟士郎说过同
样的话」
「……咦。Archer,那家伙?」
「对。Archer也说过,自己後悔了,所以不希望Saber变成这样」
「……? 那家伙为什麼会担心Saber啊。那家伙不是讨厌Saber
吗」
「是这样没错啦。果然,那家伙是跟Saber有渊源的骑士吧。第一
次跟Saber战斗的时候,那家伙明显地放水了对吧。从那时我就觉得
奇怪了」
「是吗。可是,Saber好像没见过Archer喔」
「是这样吗? 可是Saber是国王对吧? 那也不能掌握所有国
民,也可能是忘掉了不是吗?」
「……我说啊。这样说就没完没了了吧。看到脸还认不出来的家伙,
我想就算是不认识了」
「倒也不是喔。传说中呢,亚瑟王的臣子中有很多运气不好被赶出
王城的对吧。那家伙说不定是其中一人喔。那家伙不是对我,而是对
Saber隐瞒身分——这样一来,还挺能了解的喔」
远阪一反常态积极地说著
「————————」
这也是这家伙体贴人的方式吧
虽然我觉得没什麼效,不过远阪是好人
平常虽然毫不留情,但看到弱小的家伙就会伸手帮助,完全的大姐
姐模样
……就这样,我们喝了几十分钟的茶
总算撑不住了吗,远阪表情认真地对著我
「那。你想要怎麼做,士郎」
「嗯。总之明天先约会」
我想不到其它的,这在我回来时就已经决定了,所以当然如此
……这时
刚才的沉著不知道到哪去了,远阪露出一副很失礼的表情之後
「噗———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更失礼的开始大笑起来
「咿咿、等一下、我还没、心理准备、啊哈、啊哈哈哈、太强了、
真是任性得太强了士郎!」
……可恶,冷静想想,我早该知道会这样的
我这笨蛋……!
「罗、罗嗦! 任性不行啊。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过我绝对不
会让你阻挠的啊!」
「不、不是啦不是啦,士郎、士郎太好笑了、咿—」
远阪一边抱著肚子,一边拍著我的背
「咕…………」
总觉得,这真是目前为止最过分的反应了
「咿、咿咿、哈————啊—,真是打从心底笑了一场啊—」
远阪调整著呼吸
「……那真是太好啦。不过我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噘嘴抱怨著
这时
「约会,要加油啊。我很喜欢你们喔」
一反刚才的态度,远阪平静地这麼说著
「啊……唔。喔,我会加油」
我勉强地开口
……真是的,刚才太出其不意了
用那种表情说这种话,我不就只能点头了吗————
回到房间
Saber仍然睡著,房内像什麼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平静
今天不巧下了雨,明天会怎样呢
我一边抬头看著流动的云,一边说著希望明天能够放晴,这种不适
合我的话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9 PM
正篇● 十五日目---------
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上。
从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很黯淡。
感觉像是又要继续昨夜的事情……我大力甩甩头。
「……外面那麼暗,当然不会那麼容易醒来」
疲累的身体也因为房间的阴暗而得到充分的睡眠。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下午一点。
睡到这种时间已经不是用赖床可以说的了。
「Saber、你起床了吗……?」
「------------------------」
没有回答。
Saber在我旁边,微微卷起身体睡著。
我只要睡饱就会起来,但是Saber需要补充魔力。从以前的睡眠时间来算的话,应该要睡到黄昏吧。
不要把Saber吵醒地出房间。
现在没有必要叫醒她。
胜负是在晚上。
不管Lancer还是Gilgamesh,太阳当空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
所以,一定要想要对策。
Lancer就算了,Gilgamesh今晚必定出现。
从离去时他的杀气,和那家伙的个性来看那根本连想都不必想。
……所以该怎麼办。
拥有无限的宝具,其中一个还是Saber的Excalibur原型。
那的确是比Berserker还要难打倒的强敌,但即使如此还是得战。
在慢慢逼近的战况中,还是可以寻找逆转的可能性。
但是那家伙不同。
现在的我们连战斗都做不到。
只要那个叫做Air的宝具对著我们,那只有全灭而已。
「--------不想想办法的话。到天黑可是没多少时间」
一个人烦恼也是不能解决问题。
我和Saber和远?都没办法的话,那只剩下--------
「……教会。负责监督的那个神父的话,或许」
有打开现状的方法。
英雄王Gilgamesh。
对上次圣杯战争存活下来的那个servent,言峰绮礼或许有什麼对策。
我们已经没有什麼对策了,或许那个神父能有什麼方法。
……爬上坡道。
天空被灰色的云覆盖著。
「----------------」
……山丘上只有教会。
没有人影,连小鸟的叫声也听不到。
是因为灰暗的天空吧。
那不像什麼神圣的东西,带有不吉的预兆。
就好像处刑场。
爬上坡道,越过广场,在神面前告发罪状後坠入地狱。
「什麼阿。那根本就不是举例嘛」
教会原本就是人的最终归所。
医院虽然是人出生的地方,但同时也是迎接死亡的地方。
教会也一样。
就那个意义而言,也不是那麼晦气的地方。
「----------------」
风很冷。
将衣襟弄好,爬上教会的阶梯。
「言峰,我有事情问你」
踏入礼拜堂。
和广场一样,这里也没有人影。
「--------言峰?」
还在里面吧。
穿过椅子的空隙,往祭坛走去。
礼拜坛传来乾燥的回音。
是容易发出声音吗,连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也可以占据整个空间。
「……言峰。不在吗」
小声叫著神父的名子。
……真是奇怪。
要叫人的话那就得大声的叫。
因为对方大概是在里面,所以一定得放大声音。
但是却放不出声音,把脚步声缩小鬼鬼祟祟地进去。
……大概是这个礼拜坛大过庄严了吧。
彷佛自己的踪洩露出去,就会被不明的东西包围,然後被神斩首--------
穿过礼拜坛到了中庭。
「……言峰的房间是在--------」
慑手慑脚地进去。
教会内部相当复杂,所以不知道言峰的房间。
自己的记忆一度很暧昧,老实说我知道自己到不了。
「----------------」
有什麼、
调整呼吸。
喉咙很乾,呼吸痛苦。
为什麼、
通路很冷,但是汗却浮上额头。
秉住声音,用全身探查周围。
这样子的、
……不知道理由。
为什麼要慑手慑脚,为什麼心脏会跳这麼快。为什麼--------
这里,有讨厌的预感。
「----------------」
从刚刚开始脑袋裏面重复一样的话。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言峰不在。那麼留在这里没有事。自己一个人回家。你的选择是错的。你的行动是错的。你的恶寒是错的。回去。回去。回去。
回去。不会骂你的。你没做坏事。教会里面什麼都没有所以快点回家--------!
「哈--------、哈--------」
好不舒服。
好想吐。
这种时候,自己的恶寒是正确的。
察觉“危险”的感觉是连半调子魔术师都能做的很好的。
所以,脚停不下来。
压著心跳数逐渐伸高的心脏,寻找言峰的房间。
然後,遇见那片黑。
「--------地下…………?」
只有黑暗的阶梯。
墙壁和墙壁之间有建筑物的影子,那是平常会忽略掉的细细阶梯。
「----------------」
不要下去。
赌赌看也好。
言峰不在哪里。
那边没人在。
那边没有 。
那边没有屍 。
那边没有 体。
不可以进去里面--------!
「--------」
膀子抽了一下。
我--------
踏入那片黑暗。
那是石造的房间。
光明虽然已经消失了,房间却像生物一样带著微微的磷光。
「------地下的……圣堂……?」
是常常被使用吧,圣堂里没有半点灰尘或黴菌。
……不知道有多深。
看著下来的阶梯。
阶梯沿墙壁而做,画出一条弧线。
是因为刚好画出一条办越形的弧线吗,在正面记号的正上方------高约时公尺的地方,看的到下来的入口。
「----------------」
是因为没有光线吗。
所以弧形的阶梯让我联想到趴在圣堂里面的蜈蚣。
「…………嗯?」
然後,注意到那扇门。
阶段的下方。
正方的记号。黑暗穿过它正对面的墙壁--------
像是被迷魅住,靠近那个黑暗。
穿过像是入口的东西,进入那里面。
是因为湿了吗。
地板的触感让我很难走。
像是以前打扫学校的泳池。
水苔满满地铺在地上,走路的时候有一种脚踝被腐蚀的感觉。
「----------------」
脚步停下来。
虽然注意力集中在地板上,但是有种更强烈的臭气吸引住我。
立刻塞住鼻子。
气味不是瞬间的东西。
……不是腐烂的臭气。
却也不是火药的味道。
那是------福马林吧。
让人窒息的药品味道,像是淤泥沉积在这个房间里--------
「--------------」
踏入地下的时候,感觉已经麻痹了。
已经感觉不到恶寒和警张了。
------但是。
心脏却两倍的跳动
手脚的感觉好像粉碎一样蠕动著。
不过,最糟糕的。
就是眼睛已经习惯这片黑暗。
------黑暗淡去。
哪里传来水低落下的声音。
那是开幕的讯号吗。
刚刚都看不到的异物,一瞬烧灼我的视网膜。
「阿」
那是。
在哪里看过的,活地狱。
有屍体。
有屍体。
有屍体。
有屍体。
前後左右都有屍体。
浓厚的屍臭味被几种药味遮住。
水滴的声音是点滴的。
水是滴到屍体的嘴唇里。
打开的嘴唇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年,嘴唇腐烂,下巴的肉也像一团烂泥。
「哈----------------阿」
骗人的。
我想要认为这是骗人的。
但是欺骗不了自己。
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虽然有那麼多亡骸。
但是这里,却没有一个死者。
「----------------还,活著」
还活著。
看起来像是屍体的他们,拥有人类形状的他们,现在还活著好好的。
……伈起以前看过的某个新闻。
那是关於鲸鱼的故事。
被鲸鱼吞进去之後还活了一个月的男人故事。
那个那麼大的生物,为了维持那麼大的身体,而拥有那麼大的胃。
那个杰作造就二件事情。
第一个胃,是餵了储存吞进去鱼的食袋。
第二个胃是餵了消化鱼的大本命。
被鲸鱼吞进去的男人得不到半点阳光,在缺乏氧气的温热食袋中,慢慢地身体被消化而活了一个月。
在鱼的屍体堆积如山的食袋中,衣服和体毛都被消化了,不知道什麼时候会被送到另外一个胃的一个月。
之後,打开不知道被哪些渔夫杀死的鲸鱼,里面出了像是出现宇宙人的男人。
------唉。
虽然那是如此悲惨的故事,但是这里也不输给他。
「----------------------、阿」
为什麼还活著。
以屍体而言太过畸形,以人类而言却又缺少太多地方。
没有手脚。
被切断的地方、
留著从末端开始腐败的骨头、
在石隙之间、
是虫的苗床。
不知道发生什麼,他们始有头和身体,像是枯树枝一样破碎。
「------------------------」
连调查都不用。
屍体被那个棺木啃食著。
不知道有什麼机关。
屍体被棺木溶接,从身体里吸收养分。
------生命的流转。
魔力、不,近似灵魂的东西被棺木搾取著。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像是不要让寄生的人死亡,像是不要让被寄生的人存活。
……风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那像是从屍体传来的悲鸣。
他们的喉咙早已退化,没有发出声音的机能。那已经只是一条为了维持生命的气管。
但是,屍体在哭喊著。
细如蚊鸣的哭泣升拼命喊著。
------痛苦和不安。
咀嚼还活著的身体,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早已消失,他们哭喊著末日。
响起声音。
眼前的棺木在喘息。
膀子一转,眼球随著掉下来。
但是------那个,还是在看著我。
「------------------------」
腐烂的嘴唇微微摇动。
那是,不叫做声音的声音、
这里 哪里
这样子问。
「------------------------------」
在叫出来前。
不,我早就叫不出来。
这里是哪里。
没有痛觉,没有救赎,那麼,不知道为什麼自己会在这里,所以问我。
也就是说。
那个孩子,一醒来就是那样子。
普通地生活,理所当然地睡觉,一醒来就在这个地方喘息。
手脚早就不在,被那个棺木收纳,连动都不能动地从末端腐化--------这是恶梦阿
只能这样子相信的解答。
「------------------------」
好像快疯了。
这份光景,这种惨状。
只是,为什麼。
好像在哪里看过呢。
不只是看过,连死者的脸都有印象。
虽然第一次见面。
虽然是不可能认识的人。
虽然是和自己无关的人,为何。
大家,好像都认识我、
(我好像知道)
在盯的我看吧--------
「阿----------------哈--------」
还有一个疑问。
那只是偶然,还是共通项,亦或祭品不这样子不行。
为什麼,这里的屍体,大家都是一样大的孩子--------
--------忽然。
「呀--------你来了,卫宫士郎」
突然。
背後有如亲密朋友般地被拍了一下。
「--------------!」
身体太过僵硬,连回头都做不到。
但是,不用看也知道後面的男人是谁。
言峰绮礼。
这个教会的神父,制作出眼前地狱的男人
还有--------现在,最不能够相遇的恶魔。
「真是不巧。才正在想你差不多要来了,所以去准备吃饭。
上次也不是一样吗?
虽然我很用心,却擦身而过」
「----------------」
发不出声音。
神父的手放在我的双肩,非常沉重。
「但是不法侵入不好喔。这种事情我不能装做没看到。
就好像,没错。就好像知道让我们的关系无法回到白纸的真实」
神父的声音是我没听过的愉悦。
站在背後,手放在我肩板的言峰绮礼,绝对正在笑。「----------------」
所以。
那是无法比喻的恐怖。
「怎麼了卫宫士郎。你是来问我事情的吧,你不说话就问不出来喔。真是的。这光景有那麼奇怪吗」
神父用亲密的声音说出不像人类的话。
这个男人对眼前的光景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恩----------------」
因为根本就不用问眼前有什麼奇怪的吧--------!
「真是冷淡阿。就算你再怎麼不舒服,也同情同情说声不会吧。
而且他们和你像是兄弟的存在。你那种态度我想他们也得不到救赎吧」
「----------------咦?」
刚刚。
这个男人,愉快地,说了什麼。
「--------你。刚刚,说什麼」
「我在说你和那些屍体是同伴。
不管形体如何,你和他们都是那个灾难的生还者。即使没有血缘,我想那份羁绊就像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
是阿。觉得有见过,就是那回事阿。
这里是十年前的继续
这里是那个病房的继续。
--------挥挥头。
失去双亲和家庭的孩子们。
找到收养的人前会先暂时寄养在孤儿院。
在那之前我被卫宫切嗣收养,之後他们怎麼了我不知道。
我逃避知道。
孤儿院在山丘上那个教会里,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去看。
但是却踌躇动脚步。
觉得被收养的自己很难见到没有被收养的孩子。
所以,要见面的话就在町里面吧。
偶然在町中邂逅,普通的聊天,绝不触及火灾的事情。
我期待那样的相遇,小小的町里面绝对有天能在相会--------但是为什麼我还没有遇过一个人呢。
「----------------言、峰」
「对了卫宫士郎。没有被卫宫切嗣收养的话,你也会变成他们一人喔。
你了解了吧? 只有你一个人得救喔。旁边的人都平等的死亡,只有你一个人悠悠哉哉地活著。你自己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
------心跳加剧。
冰冻的身体,瞬间解冻。
「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在喔。你那样子我反而比较高兴。卫宫士郎延续生命的才能真是厉害。实际上我也没想过你能活到这场战争的最後。
正因为如此------最後我让你和你的兄弟再会吧」
「------------你」
「你真的运气很好。这里今天预定要关起来,没想到你时间来的正好。
------这十年间。为了得到servent的粮食所以才让他们活著,不过也要结束了。不需要摘出和刚开始时一样浓厚的痛苦,已经没有需要粮食的必要了。接下来只有把你,和你的servent解决而已」
「--------你这家伙…………!!!!!」
这句话让我从新能够活动。
冻结的身体移动。
拨开放在双肩的手,往前退过去,转过头面向神父--------!
「言峰--------!」
充足的距离对峙著。
瞬间。
背後,传来强大的冲击。
「阿………………恶?」
……奇怪。
无法呼吸。
胸口长出尖锐的角。
角,怎麼看都向枪头。
……真奇怪。
我的胸口怎麼会长出,枪头--------
「阿阿,对了我忘了说。
再次介绍。他就是我的servent」
「--------、--------」
往後一看。
那里有
串刺我的胸口,青色枪兵的身影。
刺著胸口的枪被拔掉。
同时。
燃烧脑随的激痛席卷过来。
「哈--------呜…………!」
……地板逐渐染红。
倒在满是水苔的地面。
想要站起来称起手腕,自己的身体却太重而起不来。
……动不了。
这不是惊讶过度,而是已经欠缺人类活动必要的东西。
「呜------! 哈--------!」
比起因为出血而造成的意识丧失,胸口的刺激比较强烈。
无法晕倒。
以前受过好几次致命伤。
那些都是麻痹痛觉的东西。
但是,这不同。
虽然是致命伤,但是这份痛苦很太真实了。
「哈--------阿,哈,哈--------!」 视线扭曲。
因为痛苦而要丧失意识的时候,下一波痛苦却又让我醒来。
手脚没有感觉。
无法掌握自己在哪里。
有的只有恶心和激痛,还有,只要这样子消失就会轻松的诱惑--------
「杀掉他吧Lancer。已经没有让他留到现在的价值了」
只听的见声音。
打开眼睛什麼都看不到。
「------命令我会遵守。即使我不喜欢这样」
扼杀感情的Lancer声音。
现在也已经听不太清楚。
「好。那麼收拾吧Lancer。Master的末日会传给servent知道。Saber来之前大概还有半小时」
「言峰。这个小鬼活不到那时候。不想让他死的话最少止个血吧」
「不用。死了也没关系」
……意识远去。
痛苦超越脑的容许量,让我逐渐失神。
「呜、阿--------!」
虽著胸部伤口的扩大而清醒。
------激痛再次席来。
逐渐消失的意识再次回到灼热的世界。
好想死。
在痛下去的话好想立刻死。
我好想。
虽然我好想,但是意识在这里消失的话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已经连自己在做什麼都想不起来。
只是浮游在好像要被烧焦的激痛中。
「哈--------Sa、ber」
但还是咬著牙齿忍耐痛苦,不要自己晕倒。
------部可以在这里结束。
不可以这麼简单让自己出局。
还有还没完成的约定。
如果觉得她比什麼都还重要的话,不可以在这里消失--------
醒来时士郎不在身边。
想要吃迟来的午餐而到起居室,也找不到士郎或者午餐。
「……又一个人出去了。都说过要出去时跟我说一下,为什麼士郎总是不听人说话」
自己一个人座在桌子边。
「……真是的。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出去,可是这样的话就没有相互协力的意义了」
无聊的动动脚。
但是还是会腻,抬起若有所思的视线。
天空是一片的灰色。
盖满天空的云缓缓流动,远方的天空看的到云的空隙。
这样子,到晚上应该会放晴。
看的到星星的话,就可以预测明天的事情。
以前跟著自己的魔术师所教的占星术,她现在还记的。
以前只使用在自己的道路是否正确这种古板的事情,今天晚上也会想为特定的人占星。
可以的话连光辉的明天都。
察觉危险,选择最好的道路。
他担心的对方非常危险,不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安心的睡。
「------那麼。问题就是这个町可以观星的位置」
这样说的话,以前从来没看过夜空。
对她而言最优先的事情是要赢得圣杯战争,没有必要为某人占星。
她知道这样子不像自己。
即使如此还是想要去观星,等待夜幕的到来。
……真是可怕的心境变化。
这样彷佛是正在听故事的恋爱少女,看著远方的天空苦笑。
「阿、Saber。你知道士郎跑去哪里吗?」
「------------!」
忽然,远??出现了。
「?……!」
有如上了发条一样站起来。
「什,什麼事情,我不是在等士郎喔……!」
脸红红地站起来。
「阿呀? 莫非打扰你了?」
?不怀好心地笑著。
虽然也是因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过卫宫士郎和Saber之间早就让人很明白了。
只对别人直觉很好的他早就看穿这两人之间的种种事情。
因为如此,昨夜的事情当然也注意到了。
不,早上去叫他们起床时早就同睡在一条棉被下,连用心注意都不用。
「----算了,等一下再来玩吧。说真的你知不知道士郎在哪里? 伊莉亚好像又发烧了,正想叫他来帮忙」
「伊利亚苏菲尔吗……? 她还没好吗?」
「……那没办法。虽然士郎什麼都没说,但是那孩子差不多到极限了。只要圣杯战争这个仪式还没结束都不会好。她虽然已经失去资格了,但是还是很勉强。
现在容量好不容易空了,其他的机能正再运作著。但是如果满出来只能舍弃最不需要的
“人类机能”。伊莉雅苏菲尔是依照随著圣杯战争的进行而逐渐崩坏的设计而做出来的」
?阴沉地说。
「------阿,算了,刚刚说的还什麼都不知道。先放著???不管吧。更重要的还有Lancer的事情。那家伙的Master我知道是谁」
「! 已经知道Lancer的Master?」
「恩……说已经知道,其实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
其实Lancer的Master是魔术协会所派遣的外来Master。这个我早就已经知道,刚刚才找到他的巢穴……」
「?。应该要避免掉那麼危险的事情。既然知道敌人的阵地的话,应该要跟我说才对」
「我也是那样想阿。但是从外面看的时候样子太奇怪了。然後,再们看都像是不在的时候到里面调查,结果只有血的痕迹,和失去令?的左腕。
只有那些东西而已。虽然大概只有手腕被切断,那种出血量让我对他的生存机会相当绝望。…… Lancer的Master早就被解决掉了」
「------? 这样的话Lancer不是早就不在了吗? 十天前袭击士郎之後就被其他servent打倒了……?」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血痕已经很旧了。你知道这代表什麼吗……?」
「------没有打倒servent,而先解决掉Master。
然後从Master的手腕……夺走令?,和Lancer结契约?
但是--------」
「剩下的Master只有我和士郎吧。但是Lancer还留著。
这样子代表不是Master的魔术师夺走令?变成Master……Saber,这做得到吗?」
「不。令?的移植只限於Master或servent之间。不管是多麼优秀的魔术师,夺走令咒还是无法成为Master」
「……是吗。那还有一个可能。Master在圣杯消失後还留著令咒,只要servent还留著就随时都是Master这样子?」
「咦……是,是阿,和?说的一样。只要令?和servent都还留著,即使圣杯战?异穭F,那个魔术师还能保留成为Master的权利--------」
了解了质问的意义,Saber吞了一口气。
「那麼?……Lancer的Master被杀害,之後和Lancer再契约,那」
「……恩。只有这种可能。这样想的话就能逐渐理解Lancer的行动。
那家伙,不是只有调查其他servent的情报而已吗。虽然一战起来就会暴露自己的真正身分,那家伙却不隐藏自己的真正身分和其他servent纠缠。
那家伙是专门做谍报工作的」
「------同感。我和他战斗时也不战到最後。尽管只要使用宝具我们就会被将军」
「恩。所以Lancer的Master还有一个servent。让Lancer寻找敌人的真正身分,在用不知道身分的战斗专用servent袭击。这是必胜法吧。
……不过,从Lancer来看这也是很好的工作吧。和六名servent战斗,查到真正身分之後回去和主人报告。
能和六人全部战过,就某个意义来说还真是可怕的家伙」
?闭上嘴巴思索著。
因为表情太过沉重吗。
「----------------」
没有理由,Saber感觉到一股寒气。
已经被杀掉的Lancer的Master。
用那种份量的英灵做谍报工作的Master。
……然後跟所想的一样,servent就只剩下自己和Lancer。
与他为敌的话,即使白天士郎一个人还是很危险。
以前,敌人是复数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要打倒的敌人。
现在只要打到自己或是郎的状况下,敌人不需要用以前的 “作战方式”来战斗不是吗--------
「?。你知道士郎去哪里了吗」
想到一次,之後就停不下来。
不能放士郎一个人。
这段时间内,她的Master不就会陷入无法挽回的状态不是吗。
「……咦? ……恩,该怎麼说。我不知道所以问一下,该不会是跑到绮礼的地方。那家伙之前也跑去跟绮礼商量事情」
「那个教会--------?」
「恩? 怎麼了Saber,惊慌成那样。言峰教会里面有什麼吗?」
「……不。不是那样子」
那个教会绝非神圣的场所。
就以死的气味而言,和柳洞寺是一样的。
让士郎一个人在那里,瞬间让我很後悔。
她的脑里浮现这里没有的映像。
「--------------」
------看著虚空。
方向只有一点,耸立在山丘上的言峰教会。
没有时间。
Saber冲到庭院,直接跳到围墙上。
「等,等一下Saber! 这麼突然……!?」
「------我要到教会去。之後的事情交给我了,?」
没有回头看?,从围墙上跳跃。
一瞬间冲出去她的身影彷佛子弹一样。
「--------」
一次都没有停止,一次都没有失速地到了这个地方。
有看到的人的话,只会见到一阵狂风吧。
那真狂风包著绿色和银色的锴甲。
爬上山坡,看到敌人阵营的时候,Saber武装起来。
「----------------」
她并没有武装的打算。
本来是决定要在进入教会的时候武装。
但是牙齿的颤抖停不住。
看到教会的时候,理性燃烧立刻武装。
------胸口好热。刚刚传来的恶心感绝非她的东西。
那是她的Master传来的恶寒,已经到达绝望的死之气息。
不知道发生什麼事情。
确定的只有卫宫士郎快死了。
一点时间都没有。
那是一秒後死掉都不奇怪的伤。
这份痛和恶寒,现在还有忍受不住的恶心感爬满全身。
这是不到卫宫士郎所受苦痛千分之一。
即使如此,她已经忍受不住了。
也就是,她的Master受了这麼重的伤。
……救不到。
就算如此神速也赶不到。
这一点点时间内他会嚥下最後一口气,该不会就在自己眼前失去Master
想像那分光景的瞬间,她的理性完全消失。
现在就只有全力冲到主人身边。
全力都还来不及的话,就只有见神杀神。
刚好敌人的阵地是神的老家,对手只有跟随他的人。
「------------------------」
压抑怒气的眼瞳飙向教会。
打破紧紧关著的牢固大门,突入礼拜堂。
没看到椅子。
无视道路斩破礼拜堂,越过中庭,冲向往地下的阶梯。
------她後面留的只有被破坏的教会的门和地板。
话先说在前面,她不是那麼暴乱的人。
想要冷静地打开门,但是一踏入就完全忘记要控制魔力。
只是无法制御而已。
像是要跌下阶梯,来到了地下圣堂。
------死的气息很接近。
然後,视线一捕捉到那个,怒气立刻超越了极限。
对自己的怒气,以及对他的怒气。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听不见挡住我去路枪兵的声音。
手脚的力量达到最高潮,怎样都无法控制力道。
她的主人沉没在黑暗之中。
里面的房间。
在放置活的屍体房间中,横躺著。
……下面被红色的血沾湿,拼命的喘息声传到这里。
--------阿阿,还活著。
安心的反面,都已经受了那麼严重的伤,还放到现在不管让全身发颤。
「士郎----------------」
Saber往里面的房间踏出去。
但是,房间前面有守卫。
长枪架在背後,青色的枪兵毫无畏惧地看著Saber。
「------唷。抱歉就此停住吧,Saber」
「--------------」
没有听见声音。
所以,她没有停下来。
「……! 混帐,连声招呼都没打……!」
一边叫骂,一边惊险地闪过。
用枪挡住Saber奇袭的Lancer,停不下来直直退到墙边。
「----------------」
但是,这样子就清除障碍物了。
现在没空和Lancer纠缠。
她早一秒都要救她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主人。
「哈,那小鬼有那麼重要吗。
那是没差------但是不能不管我吧,Saber?」
往里面走去的Saber脚步停下。
「--------那是什麼意思Lancer」
「没有啦。虽然串刺那家伙的人是我,其实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因为以前敌过杀过他了,所以这次就真正的“刺下去”了」
「你这家伙------对士郎使用Gaybolg吗……!」
「安心吧,没刺到心?。但是诅咒还是没变喔。
------Saber,你也知道这把枪的诅咒吧。因果逆转的“原因之枪”。遭到诅咒的人,没有绝对的强运是活不了的」
「简单来讲,被Gaybolg刺到的伤是不会痊愈的。
受到诅咒是绝不会回复,到死之前都得背负伤口。------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这把枪」
当场空气立刻改变。
理性的光芒终於回到只有主人的眼瞳。
「------呼,终於理解了吧。想就这个小鬼吗? 那麼就先跟我战吧」
Lancer野兽般的杀气侵入Saber的范围。
Lancer是认真的。
但是--------
「你是认真的吗Lancer。这在狭小的室内,枪兵的你要战斗? 我不认为你会如此愚蠢。
……现在的话我会放你走。把枪放著离去吧。
我不想要这样子拿到你的头」
「这才愚蠢吧? 哪里的英灵会把自己的夥伴放著不管。
我又不是要做交易才次那家伙的。
------我阿,是为了跟你相杀才在这里」
画中没有虚伪。
Lancer不想让两人活著回去。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初也是最後“认真”的战斗。
Lancer的希望并不是圣杯。
他的希望,只有和相等的英灵战斗。
如此单纯,servent的话本来就能够得到,但是他到现在都无法实现。
因此------这恐怕是最後的机会,所以完全不想让这个瞬间逃走。
即使对他而言这是不利的状况。
「------好吧。那麼我就把你斩到舍弃那把枪」
Saber架起风王结界,和青色的骑士对决。
「说的太好了。老实说,你能留到最後我真高兴Saber……!」
Lancer的枪迸出闪光。
Saber正面迎接。
再战,以双方必杀一击为序幕。『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阿--------哈,哈,哈,哈--------」
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是因为好像要把我烧成黑炭的热病吗,我的脑浆似乎已经融化从耳朵流出来。
『停止 停止 停止 停止』
「哈--------阿,哈,哈,阿,哈--------」
为什麼。都好像已经没有脑浆,身体却控诉痛苦,空白的脑袋规律地接受。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哈,哈,哈,哈--------」
不只有脑袋是空洞著。
胃和心脏也不知道在哪里。
恶心感无法忍受,却没有可吐的东西,恶心感无限扩大。
咬牙忍受这个无线循环。
……保持注意识。自己的痛自己还可以忍受。那没有问题。
『还我 还我 还我 还我』
「哈--------阿,哈,哈,阿,哈--------」
所以,问题就只有这个声音。
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声音,脑袋一片空荡荡,却一直响起声音。
根本不用想这是谁的声音。
『痛 痛 痛 痛』
「阿--------哈,哈,哈,哈--------」
-------------------------------------------------------------------------------- 快发疯了。
听到他们声音的时候胸口的伤又会被挖的更深。
这没什麼好怕的。
我,只是,没救了而已。
『喂 喂 喂 喂』
「哈--------阿,哈,哈,阿,哈--------」
不管怎样向我求救,不管怎样想救他,我都没有办法。
说不出叫他们不要再讲了。
只是因为无法回应他们而已。
------所以。
在继续下去的话,我想一定会发疯。
『回去 回去 回去 回去』
「呜------……哈哈,阿,哈--------!」
不管怎样求我,都无法点头。
我能做到的只有结束他们而已。
只能解开这个活著的死体矛盾而已。
只能解决制作这个地域的原因而已。
我。
无法把这悲惨的悲剧和死恢复。
------这是界线。
即使是正义的夥伴,能做的也只有有效率的清除而已。
……这样说的人是谁。
否定那样的自己,如此追问著。
说真的,好想逃跑。
我没有救他们的方法。
只听著他们的哭喊声不会发生解决事情的奇迹。
正益的夥伴只有那种程度,连否定被吃剩他们的力量都没有。
……如果,假设。
存在能让他们得救的“奇迹”的话,我大概会使用吧--------
「------来了吗。醒来吧,卫宫士郎。你的servent来了喔」
……听到声音。
那从脑袋正後方传来。
但是他在说什麼,听不太清楚。
……视线一片雾茫茫。
眼前什麼都没有。
有的,只有他们向我求救的声音,和已经变成屍体的他们。
「……恩。虽然做的很好,但是果然还是敌不过Saber。不管怎样还需要一个servent。不管是Saber还是Lancer都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要先选好」
……什麼都听不到。
虽然如此,但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脑袋响起。
「那麼换你上场了。在往前吧,卫宫士郎」
------头被抬起。
男人捉住我的头拖著走。
------感觉到背後的是怎样的人。
男人,被?浊吞入。
心脏不知道被什麼黑暗吞噬。
黑色的?浊延伸到外界,就像一个锁把男人包住。
「----------------」
不知道为什麼如此。
明白的事情只有一个。
男人------言峰绮礼?,和卫宫士郎一样。
他的身体有个致命伤,但是有个不明的东西填塞著。
就像卫宫士郎靠著Saber的力量治疗,
言峰绮礼,靠著黑暗的污浊维持濒死的身体--------
「到此为止Saber。想要救自己的主人的话,就把剑收起来」
……发生什麼事情。
视线朦胧,连要抬起头都做不到。
「Lancer也走了。原本我们不是追求圣杯的同志吗。不要彼此对决。Saber要拿回这个男人的话,那我就高高兴性还给你」
阴郁的笑声。
「------我会相信吗。杀了Lancer的Master,现在还对我的Master出手,还能相信你的话吗」
……对方是谁。
虽然听不清楚,倒是却如铃声般在脑中响起。
「相信吧。我不想和你斗。虽然不是希望这种形式,你要拿圣杯的话我不会阻止你。
原本,你的工作就是成为圣杯拥有者。能留在这里就有足够的资格。所以------你想要的话,在这里我把圣杯给你也没关系」
「------! 圣杯在这里吗」
「圣杯存在在各地。圣杯原本就是没有外形的容器。什麼时候,在哪里招唤出来都没差,要叫出来的话这个教会也有资格」
「当然,servent不剩下一人圣杯就不会完成,但是只要完成大部分的愿望都能实现吧。要时无法实现的话,到时在决斗也不迟。
不,虽然我是不在意圣杯,但是如果你们有要实现的愿望的话你们拿去吧。要对决的话那时候更好是吧,Lancer」
「……才不勒。不为了那种事情那麼辛苦。要比胜负的话立刻就可以出来了」
「这种状况吗? 室内对你不利,Saber也会在意主人而无意决战。对你而言也称不上是满足的战斗吧」传来吐口水的声音。
那个男人不甘心的点头。
「……好吧,再问一件事情。关於圣杯的。那个不是要战到剩下最後一人才会出现的吗。把我们招唤出来的家伙里面有人说谎吗?」
「不,这是事实。圣杯是不剩下一个servent就不会出现。
但是------降临圣杯的器具又不一样。
一开始就准备有形之物,圣杯召唤时将力量流入其中」
「剩下二个servent的状况的话,已经开始拥有圣杯的力量。
所以是吧,Saber? 你是上次最後留下来的servent。这个土地所招唤的“圣杯”是什麼,你也依稀知道是什麼了吧?」
「----------------」
「没错,圣杯就在这里,祭品的血满时就会出现。
但是,你不会觉得很空虚吗。不剩下一人什麼都做不到。只是要实现你们的
“愿望”的话,现在的状况也是可能的。
因此,停下这没有意义的杀生吧」
「……的确。你说的没错。
但,你到底是何许人也。你的目的不是要得到圣杯吗」
「我说过我只是担任选定的工作吧。只要有符合资格的人的话,我会高兴的把圣杯让给他。
因此--------我想先问你,卫宫士郎」
身体移动。
头被抓著,就这样抬上来。
痛。
胸口的伤裂开。
痛苦让好不容易活过来的视线变成一片白色。
「你这浑蛋--------!」
「别乱猜。我只是要听听回答。
圣杯只会回答需要的人。你的Master是不适合圣杯的,你应该很有兴趣吧」
「------哪,没用的。士郎不会想要圣杯。我的Master不是像你一样的浑蛋」
「阿阿,这个男人第一次时这样说。
------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心意。所有的人类都有黑暗面,这个男人也不例外。
例如,对了。十年前的某天,这个少年真的不恨吗。那个时後所发生的事情,没有靠忘记而推的一乾二净吗」
--------。
等等。
这家伙在说什麼。
和十年前的火灾没有关系。
即使他提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
那时候应该没有发生什麼事情。
「我要切开那伤口。
来吧------忏悔的时候到了,卫宫士郎」
身体跳起来。
膀子後面像是传来电流,意识下沉。
------消失的意识,和红色的映像相互交换。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那种事情真的没有意义。
即使现在------即使现在回想,也不可能救到谁--------!
大家死了。
大家都死了。
火焰中,只有彷徨的自己。
家家户户被烧光,瓦砾下只有像是烧焦蜥蜴的屍体,到处都听的到哭泣的声音。
--------------。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自己一个人走著。
救我吧,是谁都好希望能救我,直直地走著。
--------不要。
那个时候。
为什麼,那个时候能这样动的自己,会认为没听到求救的声音。
--------不要。
『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阿阿,想起来了。
不可能会想不起来……!
走在其中。
无视痛苦的啜泣声、
无视救我出来的发狂声、
无视不想死的绝叫声、
无是希望把孩子带出去的母亲恳愿、
无视连求救也做不到的死去眼瞳、
只有,只有希望自己得救地走著------!
『等我 等我 等我 等我』
已经看腻屍体。
已经看腻痛苦死去的人。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
不管怎样大家都会死。
所以,没有停下来。
--------不要。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到那个时候,认为能多活一秒不算长的是在骗人。
只要有连求救都做不到救死去的人。
只要还有方法,认为自己活不下去是骗人的。
--------不要。
但是,我没有。
忍住泪水寻找出口。
无视求救的声音,连活著都很痛苦。
对不起。
就是知道只要道歉自己就会比较好过,所以只有道歉。
那就是。
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唯一的诚意而走著。
--------不要。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然後,跟所希望的一样,只有自己得救。
在病房里面只有被火灾周围的房屋,受到飞火波及的不幸孩子们。
虽然不想知道,但是白衣的男人告诉我。
那个地区。
活著的人,只有你而已。
--------停止吧。
看到痛苦死去的们。
也看到哀伤的人们。
很大的建筑物里,举行死去的人的葬礼。
所有的哀伤,死去人的留恋。
全部。
------够了,停下来。
『喂 喂 喂 喂』
我想,自己不捏造记忆不行。
因为如此吧。
所以那时候所有的人希望能得救,但是连一个人都实现不了。
所以------能实现愿望的我,接受他们的死是当然的。
不。
不这样想的话,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要。
『还来 还来 还来 还来』
所以拼命追著切嗣。
因为做不到,因为救不到,因此憧憬“救人”的正义夥伴。
无视求救的声音时自己就会被削弱,逐渐消失。
空虚的心,只能前进。
------不要再。
『求你 求你 求你 求你……!』
许多的死告诉我做不到。
……那个阴影里,失去的东西到底是什麼。
只想著代替死去的人,张开胸膛向前进。
没有想其他事情的余裕。
所以,连一次都没想起来,封锁以前的记忆。
比谁都还温柔。
比谁都还接近,双亲的记忆。希望不要回响。
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把盖子紧闭。
------不要再打开了。
那并不辛苦。
卫宫切嗣收养我之後,卫宫士郎很幸福。
所以,够了--------
「------那。
连一次不觉得那是错误的吗?」
我说过不要再打开那窗户了--------!
「呜--------!」
痛。
胸中伤口的痛把我拖回现实。
「哈--------阿--------!」
恶心感停不下来。
手脚麻痹,脑袋像沸腾的热。
呼吸就快停止了、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他们的声音在脑里回响著。
「哈--------恶…………!」
……吐出血来。
快死了吗,忍受不了那个声音吗。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胸口好痛。
但是,塞不起来。
痛的是里面的伤。
只要那个记忆在痛苦就会持续不断,那个脓包不可能治愈。
「----------------」
幻觉吧。
一瞬,看见不可能在的她。
「呜--------恶--------」
所以,要忍下来。
是因为一瞬间想过想死吗。
即使是幻觉只要她在的话--------没关系,不抬起胸膛的话--------
「------好严重的伤阿。这个不治好很痛苦吧。卫宫士郎。你不应该这样子结束一生」
神父的声音。
不像他的,充满慈悲的声音。
「你说过不要圣杯。
……那麼如何。如果能把十年前的事情从来一次,你不会想要圣杯吗。
将所有在那个事故消失的东西救回来。
那个事故消失,和卫宫切嗣连不上关系,回到本来的自己。
那个--------不是唯一能救你唯一的方法吗」
回到十年前的事故……?
回到谁都无法救的自己?
让大家都活著,阻止那个事故--------
「----------------为什麼」
挥挥头。
加热的头,什麼都无法想的思考,否定那个光景。
唾弃自己的软弱。
因为,那--------
『好痛 好痛 好痛 好痛』
……听到声音。
忍受痛苦的手指摸到湿滑的地板。
……救我。
应该死掉的他们,希望回到那个时候。
「----------------」
……阿阿。虽然你们没有空作梦,我也没再梦过。
切嗣收养之後。
好几次到烧焦的草原,一直看著景色。
到失去所有的场所,打开不存在的玄关,走在没有人的走廊,消失的母亲对著我笑。
……回到那天之前。
像是在等待从恶梦中醒来。
但是无法实现,只能接受现实。
没有人受伤,能够掌握没有人受伤的世界的话,那是多麼的--------
「回答吧。只要你希望,我就把圣杯给你」
掌管圣杯的神父说。
『回来 回来 回来 回来』
我所希望的,就是这个声音消失。
和自己一样的孤儿们。只要命运稍微不同,我也会在那边的死者之海。
那麼不用想了。
虽然,不用,想了。
「------不要。我并不希望那种事情」
他们
直直地看著死者。
咬牙,否定。
------这就是答案。
即使拥有圣杯也不会改变。
将死者复活,改变过去的事情,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是的。做不到再来一次。
死者不会复活。发生的事情不会回来。我没有那种奇怪的愿望」
脸颊好热。
每次说那种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时候,悔恨的泪水就流下。
希望那种理所当然的“奇迹”,为什麼对人而言是奢侈的。
「------把它变可能的是圣杯。万物全部都会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神父说。
但是,我无法点头。
即使将过去再来一次------还是无法阻止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这样的话一切都会变成谎言。
那个眼泪。
那个痛。
那个记忆。
------胸中的伤,以及现实的残酷。
有痛苦死去的人。
有为了救某人而赌上性命的人。
有哀掉他们的死,越过长长日子的人。
如果如此,发生过的事情就会消失,那麼他们到底该何去何从。
死者回不来。
现实无法改变。
带著伤痛和沉重前进,不要是把失去的东西留下来吗。
……人有天都会死,死是那麼的悲伤。
但是,留下来的并不只有痛苦。
死很悲伤,同时,也会留下光会的回忆。
我就像是被他们的死绑住一样。
我,就像被一个叫做卫宫切嗣的人的回忆保护。
所以用回忆做基础,我相信绝对能改变现在还活著的人。
……即使。
那是总有一天会忘记的记忆。
「------那道路。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是吗。也就是,你」
「我不要圣杯。我------为了已经走的人,不能够扭曲自己」
忍受痛苦地说。
拼命支撑快消失的意识,好不容易蹲在地面上。
终於打起精神。
……声音听不见了。
他们的声音,不再响起。
……刚刚的答案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是,我一点都没有後悔,闭上眼睛,十分悲伤。
--------那就是。
她的Master做出的,充满伤痕的答案。
「----------------」
刚刚支配全身的愤怒消失了。
她失去话语,只是看著自己的主人。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满是血的身体。
眼睛早已看不见,呼吸也断断续续。
留著眼泪拼命杀死表情。
“------为了已经走的人,不能够扭曲自己”
自己踏过的路都在自己头下,但是,他还是说不能扭曲自己的道路。
「----------------」
视线歪斜。
她也一样无法满足呼吸。
她,知道他的过去。
因为就像卫宫士郎共有Saber的过去,她也共有他的过去。
所以,我想一定会点头。
不对,是不点头不行。
那个不是你的错。
那个不是卫宫士郎该背负的过错,如果他听的到的话我想这样对他说。
虽然如此,他否定了。
不管多麼痛苦的过去。
那,还是无法再来一次。
「----------------」
身体摇晃。
……那句话是那麼的沉重。
对自己发誓要全部达成。
她感觉到他的方法和自己很像。
但是那只不过是自己觉得而已。
------觉得很像的人只有自己。
绝对不可能会像。
少年的心很坚强。
所以能否定他的话的自己更是走错路了--------
「------不救自己而要完成自己的愿望吗」
神父放开少年。
他不爽的放开少年後,已经失去兴趣,从旁边通过。
「------那,你如何Saber。
小鬼说不要圣杯。但是你不同吧。你的目的是靠圣杯拯救世界。你这样的英灵,不是像小鬼那麼自私的人吧?」
那个问题动摇她的理性。
神父要将圣杯相让。
他的目的,只要有应该要实现的愿望的话,就会将圣杯让给她。
「那------」
没有拒绝的理由。
就只是为了那个目的战斗到现在。
就是为了那个目的成为servent。
那麼--------不管士郎说什麼都和我没有关系。
圣杯入手的话,我--------
「有个交换条件。
Saber。为了你自己的目的,杀了Master。做得到我就把圣杯给你」
------因为我,早已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入手。
「咦----------------?」
那是,太过於意外的话。
老实说,无法理解就好了。
并不是真的无法理解神父的话,而是她内心根本没有那个选择肢。
「怎麼了? 这不用考虑吧。现在的小鬼的话,可以在还没察觉到死前杀掉喔。
……第一,他已经没救了。这里你送他走也不用同情」
神父让开路。
她的前面,有通往地下地下的门,和在里面蹲著的少年。
「阿--------阿」
像是被吸进去一样。
通过神父,走到溼溼的室内。
「----------------」
……室内,是地狱。
里面看到了自己的黑暗、
还有--------他,被神父的话所伤。
「----------------」
手拿起剑。
脚下是痛苦呼吸的她的主人。
「----------------」
长长的旅途结束了。
以自己为代偿的希望的圣杯。
只要把剑落下就能得到。
原本,Master和servent只是为得到圣杯的协力关系。
即使这样子就可以结束了,但--------
「怎麼了,你在犹豫什麼。这可是用圣杯交易的喔?以交换条件而言的话这可是很好喔」
神父的话我早知道。
在这里犹豫太奇怪了。
但是,即使如此。
“------那道路。
我相信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走错”
那句话离不开脑袋。
「我------我」
……虽然很悔恨,但是士郎是不同的。
她想当做没这回事。
那天。从岩石上拔起剑的人,是比自己还适合王的其他人、
那个人的话,一定可以建立长久和平的国家------
想这那样国家的她的心。
握住剑时,叫做阿尔特莉雅的少女的犹豫。
那天。
从岩石上拔起剑时,永远放弃的自己的心。
「----------------」
……为什麼没有注意到呢。
“----为了被自己放弃的东西,而扭曲自己----”
那是思念国家的她的心。在变成王之前,一个少女的心。但是,那并非身为王的她的心。
成为王的她,只相信身为王的自己。
如果否定的话,就是否定她夺走的多样东西。
------消失的东西回不来。
一边忍受痛苦,她的主人这样说。
「----------------」
那的姿态让我的心如此的痛。
那样的他是怎麼说的。
无法新的生活。
自己则是用王的责任,顽固抗拒著。
自己要的是什麼。
复活灭掉的国家吗。
还是从选比自己还适合的王。
还是------我只是要把灭亡的事实消失。
「------那,不对」
没错,那是错的。
被当作王的教育,被当作王的生长。
那并没有错。
所以------结果是灭亡的话,为什麼无法接受呢。
并没有後悔。
自己一生所能夸耀的,只有没有追求再来一次而已。
「------就是如此、士郎」
士郎的恸哭在胸中响起。
那个眼泪消失。
那个痛也消失。
挖深伤口的残酷沉重也是。
自己的救罪是要消去一切,没有比这还好的救赎。
但是。
如果把全部当作没有这一回事的话,那麼被夺走的思念到底会去哪里。
我夺走许多东西,负担许多的死。
忍受那痛苦,後悔无法成为失去东西的镇魂曲。
所以,要追求从新再来一次的话,那不是过去而是现在吧。
有留下来的东西的话。
那并不是要回到过去,从那瞬间开始,步将自己没有完成的愿望完成不行。
「----------------」
但是失去国家的她已经没有王的资格。
那麼,从现在开始的愿望,正如他所说的是要为了自己------
--------不。
那愿望并不存在。
成为王是自己的意思。
那并没有痛苦。
即使大家都不理解,都不接受。
自己所希望的行为,绝非就此低头。
即使只有一点点。
就是有这个觉悟,她才拿起剑。
------答案。
和他一样,挺起胸膛,只有一个。
「阿阿--------」
……响起久远的誓言。
挖著胸口的只有一句话。
……决定要战斗。
即使失去全部,被大家所厌恶。
「--------我,真愚蠢」
决定战斗的王的誓言。
王要保护国家。
但是无法保护国家。
就只是如此。虽然结果让人伤心,只要过程一点污点都没有的话,那------
「--------没有要的必要」
她以王的责务发誓。
即使最後是被毁灭,还是要守护那个誓言。
那麼------自己没有更加需要的东西了。
------没错。
我不可能全部都要。
从一开始想要的东西就只有一个。
虽然为了入手而失去许多东西,但是还是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最少要那放在心中。
希望没有实现的梦,能看到最後。
「------我想要圣杯。但是,我不能杀死士郎」
把剑指向敌人,没有虚伪的心说著。
「什--------麼?」
「听不懂吗,畜牲。我在说比起那东西,我比较想要士郎」
……所以,我的使命已经决定了。
成为他的剑,成为他的盾。
因此--------不需再迷惑。
「------你不要圣杯吗,Saber」
「圣杯会使我玷污的话我不要。因为我想要的,全部已经有了」
……是的,全部都有了。
骑士的骄傲,和王的誓言。
叫做阿尔特莉雅的少女,唯一一次看到的梦。
我的的确确听到了。
追求圣杯的她的告白。
没有迷惑地说出不需要那东西的话。
「--------Sa、ber」
调整序乱的呼吸,叫著她的名子。
……即使看不见,也知道Saber在身旁。
伤口的痛逐渐停下。
是因为Saber靠近吗,那麼大的伤逐渐缩小。
「……站的起来吗,士郎。可以动的话请摸摸我的手」
「呜--------阿阿,勉强--------」
小声地说,握住Saber的手。
--------。
视线开始回复。
因为失血而朦胧的脑袋,逐渐恢复活力。「呜------Saber,这是」
「是的。即使是Gaybolg的诅咒,也对现在的士郎起不了作用。只要在我的身边很快就能治好。
比起那件小事,现在」
Saber的视线看向圣堂。
……门的对面。
在这个地下室的出口有最後的Master言峰绮礼和Lancer。
「是吗」
他好像第一次见面地观察我和Saber後。
「你们真无聊」
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
「果然圣杯还是只能交给我。
------但是,这样就只能粗鲁了。
要达成我的愿望的话,圣杯非得完全不行。卫宫士郎。抱歉了,你一定要在这里死」
「--------」
虽然立刻展开架式,但是身体还不能如心所意。
只有Saber的手握住我能才站起来的程度而已。
这样根本无法战斗,不管怎样都不能成为Saber的拖油瓶--------
「不用担心,士郎。请你在这里就好了。那个Master和Lancer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喔。口气还真大。这样子要逃跑就很累了,Lancer」
「----------------」
Lancer没有回答。
而且,言峰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危机感。
他怕我们的只有嘴巴说说而已。
「叫做言峰吧。打倒你之前我先问一件事情。你的目的是什麼。身为圣杯选定者的你希望什麼」
「------恩。硬要说的话是为了“娱乐”吧,不过也没有很认真。
老实说,Saber。我也没有那麼在意圣杯。那只是我的兴趣。如果没有比我更适合圣杯的主人的话,那我也只好为了这世界来接受」
「不要开玩笑。杀了Master而自己成为Master的男人说什麼鬼话。你打从开始就是想要圣杯」
「--------什麼,我只不过是刚好捡到而已。会收拾掉Lancer的Master只是因为从外面来的Master会带来麻烦而以。不想让圣杯那东西被协会的人知道。虽然早点让他退场,但是好不容易才出现的servent消失也不好。
刚好有可以对决的手下,所以就稍微借了Lancer的Master权而已」
什--------那麼言峰是杀了Lancer的Master而变成Master的话……!?
「------好。我不问你是什麼人了。但是你要好好尽选定者的责任。这次的容器,魂之杯在哪里」
「什麼? 不会吧,你不知道还藏匿她」
因为累了吧,言峰叹了一口气。
但是也只有一瞬。
他愉快地看我们一眼後,弹一下手指,招唤最後的人。
「什--------」
两人的身体僵硬。
从头上传来坚硬的脚步声。
「------那麼。虽然我不要你们了,但还是稍微介绍一下。他是servent的Archer。上次的圣杯战争中,我搭档的英灵」
……黄金骑士出现。
不会怀疑,那是叫做Gilgamesh的英雄王。
--------空气一瞬间改变。
Gilgamesh悠然地出现,彷佛没发生什麼事情地穿过圣堂,到言峰的旁边。
「------那麼勒? 该怎麼做,言峰。要在这种鸟地方决胜负吗?对你来说称不上是什麼好的演出」
「别这样说。我也是很意外。要抱怨等会再抱怨,饶了我吧」
「知道就好。
但是,那个男人不是废了吗。还瞪我瞪到像是要宰了我」
「--------怎麼回事,言峰。那个男人是你的servent……?」
「阿阿,没有跟你说明。他是上次我的servent。圣杯战争结束後,意见和我一样。
他跟从我,我准备可以将他留下的食物,变成这样的协力关系」
「……这就是为什麼有这个祭品房间的关系吧。那为什麼你不说」
「没有说的必要吧? 还是你想积极和他合作吗」
「------开玩笑。和那种家伙合作,我死也不要」
「----------------」
……於是,三个人。
Lancer挡在往上面去的楼梯,Gilgamesh则挡在圣堂里。
「--------------」
没有胜机。
Gilgamesh一个人都打不赢了,Lancer加入的话连逃都逃不掉。
「言峰,你--------你说过不知道他的事情」
「真是不听人说话。我还是神父喔? 才不会说谎呢」「……! 有那种事情吗! 你上次的确说过不能不管上次留下来的servent……!」
「阿阿,我也很惊讶。我明明命令Archer待机,却还打破指令袭击你们。
只要稍微调查Archer的话总有一天会找到我头上。所以好好地想未来的对策来回答。如何,我一次都没有骗你们喔?」
「……!」
阿,火冒三丈……!
跟这种家伙吵架,还闯入敌人的根据地……!
「------你说你是Archer的Master吗」
「没错。又回到十年前了Saber。
原本我那时候已经被切嗣打倒,最後没有相遇。你和我见面已经是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回答我。为什麼Archer会留下来。那场火灾为什麼会发生。既然被切嗣打倒,为什麼还活下来……!」
Saber带著厌恶的声音激昂地说。
……长年的疑问。
彷佛在问十年前的罪。
「那种事情用不著说吧。
十年前------虽然不完全但是圣杯也降临了,拿到也是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摸到而已。切嗣和你那麼强,所以许了能够让你们炫目我好逃跑的愿望,可是那麼耀眼连我也惊讶」
「----------------」
等一下。
莫非。
「------那。那场火灾,是你用圣杯的力量引起的吗……!」
「谁知道。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即使没有我圣杯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它就是那样的东西。虽然说是万能的杯,但是里面只有血和诅咒而已。
你也看过吧? 破坏圣杯後所留出来的黑暗。Archer只是浸在里面而已。你没破坏圣杯的话,Archer就不会那麼迷惑」
「……说什麼鬼话。圣杯是实现拥有的人的魔法之釜。那麼,那场火灾不是你的愿望吗……!」
「只是结果一样而已。但是过程和我想像的不一样。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土地的人不在就好了。
而且你们的想像力就很贫乏。
实现愿望? 那麼愿望要怎样实现? 该不会认为只要一许愿世界就会瞬间变化吧?」
「--------」
「不管原本的圣杯是怎样,现在的圣杯只是“力量漩涡”。不是靠著精密的计算和相互作用修正矛盾。那只不过是单纯的力量。
和巨大兵器一样。只要持有主强力许愿的话,周围的人都会被杀害,给予主人幸福」
「了解吗。那个无底的魔力之釜阿,只会用『破谨z这种手段来实现主人愿望的缺陷品」
「什------那不对阿……!
万能的力量,因为主人许愿而改变世界的不是圣杯吗……!」
「不对。圣杯的手段实际上也是依循道理。
有人活著,那也有人被杀吧。
这个世界上全部依循等价交换而成立。如果许了什麼例外的愿望的话,就只会被某种东西啃掉。
平和地许愿是实现不了的。
换句话说就是从弱者掠夺的变动才是最有效率的变革吧」
「----------------」
……我知道Saber吞了一口气。
言峰所说的是真实的话,那就和她所求的圣杯差太远了。
实现主人愿望的力量。
也是实现主人愿望而夺走其他全部的篡夺者。
那就是------给予Master和servent万能力量的正体。
「那麼--------叫做圣杯的东西到底是」
「排除持有主以外的东西,就只是这样子的毒壶。
你也知道吧。那只是无穷无尽的诅咒之块」
「------然後那对我而言实在让我很高兴。
摸到圣杯是圣职者的梦想。存在只为了杀人的圣杯,而且居然还能使用它------这好像看到天上之梦一样」
神父笑著,。
不是以前那样慇懃的笑容。
而是打从心里感谢,没有邪气的圣者笑容。
------看著那微笑,我了解了。
这个男人,不是人类。
不管给谁,都不能把圣杯给这个男人。
「------那永别了。
收拾垃圾吧。Lancer对付小鬼,Archer对付Saber」
神父往後转,一次都没有回头地登上阶梯。
……留下两个servent,和因为受伤而无法动的自己。
还有,像是为了保护我而站著,决死地看著敌人的Saber。
------时间经过。
为了回到地上,不排除Lancer和Gilgamesh不行。
打倒二人怎样看都不可能。
但是这里不突破又不行--------
「------------士郎」
看著敌人的Saber说。
「我知道这很无礼。但是绝对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握著我的手稍微用了点力量。
------只是这样,我就知道她已经觉悟了。
「------我知道了。就算靠志气我也会跟过去,不用在意我」
点点头。
……现在的我,就算要走路也很勉强。
我知道,Saber也是。
虽然如此------她还是说要突破这里。
那麼我不点头还能怎样。
「…………是的。我信?你」
小声地这样回答。
「--------准备--------!」
手相连著,Saber跃出圣堂。
随著Saber的跳跃而反应的二个影子。
「--------!?」
「--------!?」
惊讶的是我和Saber而已。
------发生什麼了。
应该要袭击我的Lancer的枪指向Gilgamesh
应该要挥过来的Gilgamesh的长剑,彷佛事先读出而弹开Lancer的枪--------
「真抱歉阿。手滑了一下」
「是吗。还真是轻的枪呀」
没有感觉到敌意地,两人稍微取了点距离。
「话先说在前面,你的目标是那个杂种。Saber则是我的东西,你还记得吗?」
「阿阿,是阿------只不过,我改变心意了。反正又不是用令?命令我」
这样说。
Lancer彷佛要保护我们和Gilgamesh对峙。
「什麼--------Lancer,你」
「别乱说话。并不是想要帮你。我阿,只是要保护我的信条」
Lancer的枪指向Gilgamesh。
那家伙,真的------想让我们逃走。
「忍耐也是有界线的。我又不是可以被看轻到这种程度,还能乖乖听命令的滥好人。和言峰那家伙,在这里断绝关系」
「喔------那也就是要切断契约吗。圣杯都已经在眼前了。你这样消失也无妨吗」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原本阿,我就不对第二次的人生感到兴趣。……不。英雄这些家伙们原本就对什麼事情都没有兴趣。
我们并非固执这个世界。只是要实现还没有实现的遗憾而已。
算了,像你这种包著欲望的怨灵不懂吧」
「------原来如此。死的精采的男人说的东西果然不一样。这次被判也是英雄的骄傲吗。
真是的,你还真是严格贯彻自己的信念,Lancer」
……他的背後歪斜。
什麼都没有的空间,出现无数的武器------
「--------」
「……Lancer。他是拥有所有宝具的原型,在我们之中最古老的英雄王。即使你一对一也--------」
「……是吗。原来如此,所以才这麼臭屁。因为任性所以让自己国家灭亡的浑蛋品行果然也很糟糕阿」
「Lancer,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快点给我消失。不要还用夥伴的角度给我建言。
……真是的,所以才讨厌严格教育的骑士大人」
Lancer催促Saber逃走。
「----------------」
Saber痛苦地低头之後、
「……祝你武运昌隆。这个恩惠我一定会回报」
抓住我的手,往阶梯走去。
「--------阿呀。要逃走了」
根本不想追过来,Gilgamesh冷眼看著我们逃走。
「……什麼阿。Saber不是你的猎物吗」
??????????
「没有呀。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决斗。你不这样做的话,我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吧」
走上阶梯。
……大概是在意无法用跑的我吧,Saber的脚步并不快。
慢慢地走到地上时,地下的两人对峙还没停止。
充满圣堂的杀气,无穷无尽地越浓越深。
「------那是啥阿。你也想让Saber逃跑吗」
「当然。我又不想杀了Saber。她是我的东西。
但是------为了招唤圣杯也不得不做。要完成仪式不死一个servent不行」
千把剑出现。
黄金的骑士嘴角歪了。
那就是可以阻挡Lancer偷袭的理由。
要狙击同伴的人,不只Lancer而已。
「去------一开始就想这样干吗」
「我说过吧? 就算你没有我也会这样子做。
我称赞你,Cu Chulainn。那对我而言是理想的展开」
两者的距离缩短。
在看到激烈冲突前,我们登上楼梯。
「呜--------阿」
脚停下。
从教会到这边,体力也在陈述极限。
「士郎,在这里休息吧。再下去你的身体会」
「恩--------是阿。我一直扯Saber的後脚」
离开Saber借我的肩板,坐在草地上。
「--------」
胸口的伤还在。
出血已经停止,但胸口还是开了一个大洞。
「……好,不舒服……」
虽然已经不太痛,但是身体还是开了一个洞。
看著也觉得恶心,不管怎样,自己也会对这样还能活的自己有所疑问吧。
「士郎,让我看看伤口」
Saber弯腰看我的伤口。
……这样子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阿--------好吧」
「那麼失礼了------会有点小痛,请忍耐」
Saber的手指滑过胸口。
------然後。
不知道有什麼打算,手顺著伤口伸进去身体里面--------
「阿--------呜--------!」
身体跳起来。
Saber的手依然继续伸进去------
「什--------!?」
手已经摸到内脏。
不可能不痛。
这不可能不痛,但--------
「奇--------怪?」
完全不会痛。
反而以Saber摸的地方为中心点,疼痛开始减缓--------
「结束了,士郎。我补充了鞘的魔力,只要半天伤口就会痊愈吧」
手离开胸部,Saber拍拍自己的胸。
「鞘--------?」
我不知道的东西还真多。
「Saber。鞘是什麼。之前你也好像这样说过……莫非那个鞘是说你的?」
Saber的鞘。
那只有Excalibur的鞘。
她的剑鞘并非风王结界。
传说中Excalibur的鞘是让持有主不老不死的宝具。
但是那不可能在她身上。
亚瑟王就是因为失去了鞘,才会在嘉姆兰一战中失去生命。
所以现在的Saber不可能拥有Excalibur的鞘--------
「是的。我的鞘就在你的身体里。昨天晚上才确认是我的错」
「在我的身体里……? 那什麼阿。那不会太夸张吗」
「是阿。仔细想想那是很简单的事情。士郎招唤我。到现在还以为只是偶然是我的愚蠢」
「要招唤英灵,就一定要有和英灵有缘之物。这并非Master的知识,只是未熟魔术师的士郎想要招唤我就一定要有辅助的“接点”。
那就是我的鞘------失去的Excalibur的鞘」
「阿--------不,或许是如此。
所以,为什麼那种东西会在我身体里面」
「……那,大概是切嗣做的吧。
上次的战争中,卫宫切嗣用圣剑之鞘把我招唤出来。圣剑之鞘是会治愈持有主的宝具。切嗣判断与其把它还给我,不如自己持有还比较有利」
「我自己就有治愈能力,要死很难。
所以容易死的Master拥有鞘比较能活到最後」
「……。那麼老爸也是和我一样的状态赢到最後吗……?」
「恐怕没错。然後战争结束,我消失後。
切嗣在火灾现场中徘徊,发现快要死的孩子。切嗣并没有治疗的能力,所以无法可施。
……因此,为了帮助那孩子的手段,对他而言我想就只有一个」
「----------------」
不知不觉手摸著胸。
……十年前那天。
看著昏暗天空接受死亡。
全身都是烧伤,或许已经烧焦也不一定。
但是好不容易发现还有呼吸的孩子时,切嗣只能靠著手上有的某样东西。
保护主人生命的圣剑之鞘。
靠著将它移植------他,救了濒临死亡的生命。
「……真的吗……?」
「是的。虽然被分解而没有保留原型,但是士郎身体里面的确有鞘。那就是你治愈能力的根源」
「--------但,但是。我也是有一次快死了喔。在学校里面被Lancer刺伤,然後-------」
……对了。
那时候好像有人救我。
醒来的时候没有人在,只有走廊里有石块掉在地上。
感觉那是什麼重要的东西所以把石头带回家,那个应该还在家里面吧……?
「那应该是和我结契约之前吧。
鞘是我的宝具。我不把魔力注入,“宝具”的能力就无法发挥。士郎没有和我这servent结契约的话,就不会得到不死身」
「……但是注入魔力多少也能保护持有主的生命吧。但那也很微弱。要救濒临死亡的人,就只有跟鞘同化吧」
「…………是吗。那个,抱歉Saber。把你的鞘这样子做」
「你在说什麼。士郎是我的Master,使用我的东西不是当然的吗。
而且------知道士郎是那样子,我很高兴。因为什麼都保护不了的我也能救你的生命」
「----------------」
那个笑容灿烂的炫目,不知不觉把脸转过去。
「--------士郎? 那个伤还会痛吗?」
「不,不是这样! 没关系,不用在意我,Saber没做错什麼」
用手盖住发红的脸,总之前沉默。
…………糟糕。
虽然不说话也不会痛比较轻松,总之气氛很糟糕。
……然後,不知道经过多久时间。
我终於能够冷静下来时。
Saber静静地说、
「切嗣是正确的。他,并没有背叛我」
像是後悔自己过去地说著。
「……Saber?」
「那个圣杯不是我要追求的东西。……不,原本就不需要圣杯。切嗣注意到了吧」
……那句话像是忏悔。
Saber对著已经无法向他道歉的对象说话、
一直抱持的想法是为了决别。
即使不说那句话。
只是在身旁,那句话的确在内心响起。
……追求圣杯的阿尔特莉亚。
相信只要有圣杯就没有毁灭的孤独之王。
------如果。
希望回到把起那把剑的时候的一名少女。
「Saber,那」
「……我知道。无法回到过去的事情。我虽然知道,却又一直拼命伪装自己」
……但是结束了。
她的长久战争,这次就真的------
「谢谢你。因为你,我终於知道该走的道路了。
……恩。那个圣杯和我只是无法得到的梦而已」
但是------请原谅我,她低声说。
虽然有错误的愿望和无法实现的每一天。
但这份软弱,就是那个少女所看到的理想乡--------
「----------------」
不知道该以什麼心情听。
Saber的答案,很美丽。
和是她的洁癖和满是尊严的决断。
对自己的过去骄傲,然後接受最终结局。
------然後,Saber。
对自己发誓,一定要遵守到最後。
「----------------」
那有什麼意义已经不用说了。
她不再迷惑。
然後,我感觉到她好美丽。
黑暗夜晚。从月光下的相遇,喜欢上她开始------我爱现在的Saber。
那麼。
不管前面有什麼,该做的还是得做--------
「------Saber。摧毁圣杯吧」
斩断留恋,踢走自己的任性。
「------是的。你这样决定的我我相信你,Master」
Saber用力点点头。
……现在不可能还是笑容。
不要,拼命地睁大眼睛看清楚。
不过------这份对我的信赖,总有一天我会以之为骄傲。
「----------------」
站起来。
既然决定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该做的事情已经清楚了,该打倒的对象也知道了。
不需要落远路。
今天一日。明天之前,将长久的战争画下句点--------借著Saber的肩板,好不容易回到家。
胸口的伤还没完全治好。
Saber说,还得花花呆上几个小时。
「--------------」
咬著唇。
虽然已经知道该做什麼,但是却很痛恨无法随心所欲的身体。
「……士郎。你现在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吗?」
「咦--------? 没,没有,没有在想什麼喔,恩」
「真是的,再乱来我会生气的。
要打战好歹也要等伤治好再说。------这是最後的战争,让我们都以最好的状态面临吧」
「……是阿。比起焦躁,现在不好好准备不行」
------消失的言峰去的地方。
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该想的事情跟山一样。
现在要让身体休息,等到夜深时。
瞬间,意识冻结。
「咦--------?」
没有人的感觉。
空气和以往不同。
混著烧焦的味道,像是强烈香水一样,有著红色血的味道--------
「--------」
跑。
不顾胸口的伤,像是要挥开背後的恶寒地跑。
穿过走廊,转过转角,掀开熟悉的帘子。
--------然後。
眼前的景色,和熟悉的起居室差太远了。
「远--------?」
声音震动。
不知道这里发生什麼事情。
知道的,就只有快要断气的远?看著我。
「……阿,终於回来了……真是的,还差一点点我就会睡著,笨蛋」
------什麼。
连话都好像说不出的身体,远?,像平常一样对我说话。
「--------不要说话笨蛋……! 总之要先止血……! Saber,去浴室拿毛巾水和脸盆……!」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麼,总之先下达指示。
Saber无言地点点头,立刻往脱衣场去。
「------绷带。绷带和止血器------只有止血器吗,笨蛋,医生,快点叫医生----!」
混乱地把急救箱倒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就已经处理好了,不需要医生。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吧」
「啥--------」
絮乱地呼吸过後,盯著我看。
「--------------远??」
……我不知道她想说什麼。
虽然不知道,但是现在只能对她说的点点头。
「……伤口真的没事吗,远?。
你,这样子--------」
「没事。止血我自己还做得到。
还有------抱歉。虽然你让我留下来,但是,我还是无法保护伊莉亚」
「咦--------?」
终於能冷静下来。
……受伤的远?。
……混乱的起居室。
还有。
应该在的伊莉亚,现在却不见了。
「…………言峰干的吗?」
「--------------」
点点头。
……剩下的敌人就只有他而已,这连问都不需要问。
但是,知道言峰是敌人的只有我和Saber而已。
远?的话,这是完全是偷袭吧。
因为既是老师弟弟也是後继人的男人,居然是第七个Master。
「……不要道歉。就算是你,被骗也是没办法吧。……你也是很相信言峰的」
「------是阿。真的是太天真了。自己还以为自己就够了,像是自恋一样」
远?咳了一下。
「……等一下再说话。现在不要动。现在立刻帮你治疗,让身体休息」
「------恩,拜托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话要说。
……听好,士郎。这是最後的建言,要好听进去」
「----------------」
她不应该再说话。
但是,我默默点头。
因为这样的身体还这麼认真看著我。
到底谁能够把现在的这家伙安静下来。
「……首先第一点。言峰的目的是伊莉亚。那个女孩是这次圣杯的容器,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什--------伊莉亚,是圣杯……!?」
「……正确来说,是那个孩子的心脏。魔术师这东西虽然是拥有魔术回路的人类,伊莉亚却是用魔术回路做的人类孩子。
当servent剩下一个人时,我想那孩子就会变成圣杯降临的容器」
「----------那麼,伊莉亚被言峰……?」
「带走了。但是……呜……! Saber还在的话,应该还没事。就算是言峰,也不知道该怎麼把伊莉亚变成容器,应该」「----------------」
……现在只能如此希望。
Lancer也不是死脑筋的servent。就算打不过Gilgamesh,不是还能够逃跑吗。
……现在只能这样子赌了,那种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对现在的远?说。
「我知道了。我会把伊莉亚救出来,安心吧」
「……恩。那麼第二个。
言峰一定是在柳洞寺。
以圣杯的降灵场所而言,没有比那边更好的地方。教会已经被拆穿了,能够躲藏的地方就只有那个寺庙」
「--------阿阿。言峰在柳洞寺」
……已经连膀子都动不了。
但是还是确实地对远?点头。
「那麼,最後。------你是对付不了绮礼的。即使如此,还要战斗吗?」
那。
并不是朋友的远??,而是单纯地判断情况,以魔术师的身分所发出来的问题。
「----------------」
答案早已决定。
没有胜算,情况很糟糕。
但--------
「------我要战。我向他借的东西跟山一样多。
不能就算了。言峰绮礼是卫宫士郎必须打倒的敌人」
我必须跟他决一胜负。
因为十年前活下来。
因为我是那些孤儿的其中一人。
而且,因为我是卫宫切嗣的儿子。
「……恩。那麼,这个给你。虽然只是护身用的东西,总比什麼都没有还好」
这样说,远?手伸到背後,疲累地取出一把短剑。
……这个也算是相当有名的剑。
这不是战斗用而是仪式用的短剑,使用在魔法阵的行成或者是介入固体化的神秘,有著剑型状的魔杖。
嵌入剑柄的宝玉雕著AZOTH。
刃长像是远?的兴趣,比通常的还要短。
有点古老以前,风靡一世的神秘学者所爱用,被称为AZOTH剑。
该说是能独当一面的魔术师证据,还是被当作入学贺礼的礼物--------
「远?,这个是……?」
「看也知道吧,我的短剑喔。……跟宝石比起来的话使指微薄之物,但是我一时兴起也会把魔力流入其中。只要喊出“l[auml][szlig]t”,再将魔力流其中就会发动」
……给我的短剑相当沉重。
这不是物质的重,而是因为这剑里面有著远?深厚的回忆。
「------远?。好吗,把这个给我」
「……没关系。我知道赢不了绮礼,所以把它藏到最後。但是都不用又觉得不爽,乾脆给你用」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客气收下。老实说,这不是靠武器的多寡就做得到的事情」
「什麼阿,你也很清楚嘛。那麼……已经够了吧。让我睡觉」
哈哈,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过神。
Saber站在背後,等著要帮远?处理伤口。
「阿阿,睡吧。早上时会把你叫起来。到时我要让你吃的饱饱的」
「--------好的。
……最後,这不是忠告而是命令。
士郎。要干的话就要赢。因为要是我起床时,你已经走了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因为满足地说话吗。
远?立刻睡著。
那麼健康的样子,让担心的我觉得自己像白痴一样。
……算了。
这就是远?流的加油,的的确确已经分给我勇气。
「--------阿阿。交给我吧,远?」
对著进入梦乡的远?说。
……全部都整理好了。
剩下只有伤痊愈的几个小时内,没有後悔地渡过而已--------
------天色变了。
处理远?的伤口,在房间休息,做晚餐,和Saber没有说话的做完。
「……还剩下一点点」
伤口已经好了八分。
大概只剩下一二个小时就好了吧。
那一点时间,我
--------阿阿,对了。
还有一件该做的事情。
我们总是如此。
所以,最後也来吧。
没有情调地只是见面举行作战会议,这样孩比较不像我和Saber吧--------
「士郎,来想想对策吧……但是什麼都不做这样好吗?」
「不,这边的话不想做。进去里面吧。也不是没有想到办法」
「……哈。士郎这样说的话,那我就遵从」
Saber走向仓库。
--------那麼。
带Saber到仓库是有理由的。
现在的我们没有打倒Gilgamesh的手段。
所以必须要有秘密武器,这连说都不用说。
所以--------
------把这个鞘还给适合的主人。
不试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但是,Saber用手确认过“鞘”的存在。
那麼,把它拿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认真的吗,士郎」
「是的。原本那就是Saber的东西。那还给Saber也是当然的,有这个鞘的话,或许能赢过那家伙」
「……的确有鞘的话我的魔力会上升。
但是,那并不能保证能赢过Gilgamesh。而且------把鞘摘出来的话,士郎该怎麼办。
把鞘取出的话,就不能--------」
将伤口恢复吧。
但是那才普通。
在自己没有注意的时候,这个身体太过依赖了。
人被杀的话会死。
那是当然的事情,所以不保护那原则不行。
「把鞘取出吧,Saber。这是为了我们获胜的绝对条件」
「----------------」
苦恼地咬著嘴唇,Saber没有回答。
……不知道经过多久。
覆盖天空的云散开,月光从窗户射进来的时候。
「……我明白了,Master。你的心意我在此接受」
斩断犹豫,Saber点点头。
「……那开始吧。准备好了吗,士郎」
「------好。不用客气开始吧」
那麼,这样的声音。
Saber的手摸我的胸口--------
「呜--------」
沉入我的身体里。
……我要做的只是简单的事情。
鞘的摘出和“投影”工程很像。
圣件的鞘现在还融入在我的身体里。
把它聚集在一个地方,回到以前的姿态。
当然那只是想像而已。
就算是说变成过去的姿态,那也只是用魔力做成轮郭而已。
给予型态的是Saber自己。
没有型态,但是具有形状的魔力束,持有主的Saber用手摸而具现化。
我该做的事情只有帮忙而已。
像是从无到有。
四散的圣剑之鞘,精密地把它从现出来--------
「----------------」
……身体好热。
我只会投影。
使用的话会侵害身体的魔术。
破坏神经,燃烧肌肤,而且会压迫脑袋使我变成废人的力量。
但是,那是对现在的卫宫士郎而言唯一的武器,也是报答Saber的方法。
……想像。
梦里看过的她。
与前往战场的骑士王相应的黄金之鞘。
守护主人,带来胜利的证明,鲜明的,没有狂气的,那时候的美丽。
------即使。
不管怎样的结束在等待我我都不会忘记,永远把它烙印在心中--------
「哇--------!」
Saber的声音。
……身体里面好像有什麼长久绑住自己的东西被拔掉。
「太棒了……太利害了,士郎! 能回到这麼完全的地步,绝对没有人做得到……!」
因为得到会心的回应吗,Saber是连我都会吓一跳的高兴。
「----------------」
身体的余热起来,坐在地上。
「哇,士郎……! 好大的汗,我去拿东西让你擦……!」
……Saber跑到房子去。
一边听著脚步声,一边大口吐气。
我也觉得很好。
刚刚的作的很完美。
不管以後再进行什麼投影,都不能够超越这次的复制吧。
「……那。谢谢你长久的照顾」
对自己的半身道别。
--------守护她的黄金之鞘。
我绝对不会忘记。
即使这个身体失去了它,我也会把它的姿态刻画在心中。
------月亮消失
一片晴朗,黑暗带著青色。
漫漫长夜快要过去。
------最後了。
越过暗夜,和Saber一起到达这个地方。
「--------士郎,这个是」
Saber的声音混杂紧张。
……我也一样。
无言地点点头的膀子流著冷汗。
……山就好像是生物一样。
山门吹下来的风室温暖的,摇晃的树木像是在呼吸的肺。
每走一步就有恶寒,让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不------实际上,空气带有浓厚的湿气。「……魔力的密度很高。和十年前一样。恐怕上面已经」
……开始招唤圣杯,或已经结束了。
不管哪边,Lancer都已经被Gilgamesh干掉了。
「------确认一下,Saber。
到上面的话就只有战斗而已。Saber就去做Gilgamesh的对手。我就和Master言峰对决。
都不要去帮助对方。……不管哪鞭打倒对手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恩。只有这次,我会专注在自己的战斗上。而且,言峰是你该打倒的敌人」
「……没错。好,交给我吧。Saber也不要被那家伙干掉了」
「……是的。赌上我的骄傲,我不会输给他。这不是用servent的身分来说,而是以英灵而言不能够对其他的王屈膝」
Saber断然地说,没有迷惑和担忧。
那麼,没有该说的事情了。
我们前往战争,和最後的Master一决雌雄。
------过程中。
不管谁死了,留下来的一方只会打倒敌人。
就算我被打倒但是Saber打倒Gilgamesh的话,言峰就拿不到圣杯。
同时,如果Saber被打倒------只要我打倒言峰的话,Gilgamesh就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
……所以,没有包庇对方的必要。
这个战争已经是个别的东西。
……然後,登上石阶梯。
越靠近山门,空气的密度就越高。
汗流在背後膀子。
刺痛肌肤的不吉预感。
在石阶梯终点,对双方而言最强的敌人在等著。
------但是。
那东西怎样都好。
登上阶梯。
往山门靠过去。
……这样的话,全部都结束了。
这场战争不管哪边胜利,Saber都会消失。
长久的战争一瞬间就会结束,Saber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将回到原本应该在的时间。
--------而且。
不可能不悔恨。
失去Saber。
失去想要让她幸福的她。
那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我还不知道。
这样子一起走著,还能感觉到她在旁边。
怎麼可能有失去她的觉悟。
即使。
即使从和她相遇那天开始,就知道最後会别离。
「----------------」
回想的话,有无数的回忆。
有一起走路的夜晚,有一起战斗的时刻。
和让女孩子的Saber陷入苦战的对手奋战,在道场上训练。
因为在旁边房间睡觉而感到棘手所以到仓库去睡,一起吃午餐。
Saber喜欢洗澡,喜欢吃饭,喜欢远?准备的衣服,和藤姐没有接点的对话。
自己担负辛劳,到最後终於倒下------在幽暗的废墟哩,肌肤相亲。
……这个阶梯到底做了什麼。
只能够去想Saber的事情,战斗的目的变了,让我知道我喜欢她到不行。
对方--------不管怎样都会失去吧。
「----------------」
Saber什麼都没说。
我也无法说话。
爬完这段阶梯的话、
只要爬完这段阶梯,就无法再跟Saber说话。
失去Saber的时刻还没到。
但是。
能让我们道别的时刻,只有这一瞬而已。
「----------------」
……爬上阶梯。
讨厌道别的话,那就闲话家常吧。
例如,对了。
回来的时候再去一次町之类的。
明天的早餐要吃什麼之类的。
闲话家常吧。
「----------------」
……连那种东西都说不出来。
如果说出话语的话,那就是别离的语言。
明确的结束。
明确的永别,我和Saber,都说不出口。
------然後,到了山门
这是最後的选择。
前进的话就结束。
但是回去的话------或许能够找到不用失去她就能够解决的方法。
「--------Saber」
Saber停下,转身看我。
Saber跟平常一样。
平和的脸上,有像是在忍受什麼一样,张的大大的眼睛。
看到的瞬间,所有的诱惑袭击过来。
逃走的话。
不想失去的话就回头。
她在等著你这样说。
「----------------」
意识摇摆不定。
诱惑涌上喉咙。
但是还是忍住、
「----------走吧。这是最後的战争」
跟以前一样,以Master的身分说。
Saber无言地点头。
那也是跟以前一样,有著强烈意志的Saber眼瞳。
「----------------」
那麼,没有後悔。
她像是相信我。
自己也相信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踏入山门。
前往无法归来的战争。
什麼都说不出来。
那是我相信那份沉默传达深厚的感情。
------二人登上长长的石阶梯。
那是我和她一起渡过的,在这个世界最後的回忆。
红色的光包著山顶。
狂风的风势变强,源头在那个光------境内的深处。
红色的磷光随风飘散,境?虽然说是夜晚但也太光亮了。
沉淀的空气充满死亡气息。
------那。
彷佛,像是遥远日子的火灾一样。
「----------------」
但是,这并非那东西。
混著红色的光,好像有要跑出来的东西。
……建筑物的对面。
鲜豔的赤色渗出,像是黏液般黑色的闇。
境?原本清澈的湖泊也被泥土混著像是重油一样。
广阔地污染地面,不会把吞进去的东西杀死的烂泥土。
这是视觉化程度的诅咒。
我好歹也是魔术师。
我有直觉那个只会与人的精神作用,吸收人类的身体。
「------来了吗。我等很久了,Saber」
在鲜艳的彩色中,他在里面。
不知如血般的赤色,以及带著死亡的黑色。
金色武装的servent,在境?等著我们------不,在等著Saber。
「来的正是时候。圣杯终於完成,正要开孔吧。
这个诅咒就是圣杯里面装的东西。将我们servent留在这世界上的第三要素。
------十年前,你将我淋上的东西」
Gilgamesh只看著Saber。
Saber也是。
她踏出一步,剑指著眼前的骑士。
「Gilgamesh。你的目的是什麼。
那个诅咒------使用伪装成圣杯的东西,你希望什麼」
「应该要说没有希望吧。我不知道言峰要怎样使用圣杯。
现在,我所关心的就只有你」
像是回应Saber,黄金的骑士举起一只手。
------同时,他的背後摇晃阳炎。
王的财宝,超越百数的“宝具”已经填充完成。
「……阿阿,这个时刻终於来了。我一直在想喔,Saber。
怎样让讨厌的你被那个所吞噬。
踏著哭泣的脸身体被泥包围住,无法忍受发狂而抱著我的大腿,那个污秽的身影------!」
「------真是会说。那麼,将彼身陷入同样的末路也没有异论吧,英雄王」
再一步。
Saber踏入无数宝具的射程范围。
……那已经不是我可以插手的战争了。
因为Saber和Gilgamesh的战争不是人的身体就可以干涉的。
「------恩,这样才是Saber。
知道赢不了我还上来的那份气概。很适合宴会结束的装饰,但--------」
「我不要碍眼的人。那边的杂种,有事找言峰的话快点给我消失。那家伙在祭坛等著你」
「--------!」
言峰,在等我。
……Saber看了我一眼。
她一边注意著Gilgamesh,一边轻轻点头。
希望你无事。
背影这样告诉我。
------转过身。
我的对手是别人。
背後。
听到死斗开始的声音。
境?的深处。
柳洞寺本堂的内侧,有个很大的池子。
人的手不可侵入,神圣地,似乎连龙神都栖息其中。
清澈的水质十分清凉,一点都不污浊的美丽池子。
但是,那只到昨天为止。
已经连池子的影子都看不到。
眼前是一片红色的燐光。
黑色混浊的橡胶之海。
--------还有--------
穿刺在半空中的『孔』,和捧著的少女姿态。
「--------言、峰…………!」
假装冷静的思考,一瞬间超出正常值。
停下正在跑的脚凝视敌人。
「来的正好,卫宫士郎。留到最後的唯一Master呀」皮笑脸不笑地打开双手迎接我。
……这里是最後的场所。
这次圣杯战争中,招唤的祭坛。
「------把伊莉亚放下。要把你打成猪头还在後头」
看著目前的言峰。
……距离他大约十公尺。
再往前踏一步的话,战争就会开始吧。
虽然不知道言峰是怎样的魔术师,不过大概和远?一样是使用飞行道具吧。
相对而言,我只能用打的。
即使说背後藏著远?给我的短剑,但是不靠近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
……要能战的话,必须以最短距离跑到那家伙身边,斩断他的胸。
那之前,必须要救下伊莉亚--------
「喂。没听到吗。我说把伊莉亚放下。这麼大了,欺负小孩子有什麼好玩的吗」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那做不到。圣杯虽然出现了,但是『孔』还不安定。
接点的她不能够继续活下去的话,我的愿望就不会实现」
继续活下去--------那麼,伊莉亚还活著……!
「……是吗。既然你不想放下她的话,那我就用力量放下她。
你的愿望------那个黑色之泥,现在就阻止它」
「……喔。原来如此,你把这个当成我的愿望吗。------不愧是切嗣的儿子阿。
原来思念真的会在两代间传递」
「什------麼?」
「这个泥不是我创造出来的。
这是从圣杯里面溢出的力量,本来应该是万能的“无色之力”。
把它染成黑色不是人的力量做得到的。
这个圣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开的话,最後只会引起无尽的灾难」
「这就是圣杯的正体。
里面是所有的恶性,装满毁灭人世的诅咒之物。
谁都无法操弄它」
「----------------」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麼。
如果那个是真的,他并非为了自己的愿望------而是为了打开那个而变成Master的吗……!?
「…………言峰。你的愿望是什麼」
咬著牙齿,看著黑色的神父。
他笑笑之後。
「这个阿。勉强来说是娱乐吧」
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太过单纯的答案。
「什……麼阿……?」
「------不了解吗。举音乐来做例子吧。你为什麼会觉得唱歌很快乐,卫宫士郎」
「咦--------你说什麼阿」
「那麼书本如何。故事能够把人吸引住是因为什麼」
那什麼,那种事情------虽然没想过。
「是阿,这根本不用想。所有的娱乐都是为了取悦人类。会觉得那些是快乐的东西,都是因为人的想法」
「听好了。所以的创造物都是都是人类生出来的东西。所以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东西就是人类。
。。。。。。。。。。。。。
赤裸裸的人类就是最好的娱乐」
「和那个比起来,他们所生出来的东西是次等的。
……是的,音乐和故事,爱憎和怜悯和信?和背叛和道?和背?和幻想和真实……! 全部都是该唾弃不纯物。
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所留下空壳的二流娱乐。
让我高兴的是人类。其他东西,连提都不想提」
「为了这个目的,不把赘肉削掉不行。
不是有走马灯这东西吗? 和那个一样,人类死的瞬间才有价值。以生存为助跑的跳高,才能够在天空绽放尊荣的光辉。那一瞬间就是我的愿望」
「这就是你问我的答案。
就好像你们平稳地吃著粮食。
------这个身体,是吃著星之光辉而活著」
「----------------」
打开双手演讲的神父身影,很异常。
让我发寒的不是他的发言。
虽然他说人类让他愉快,却让我觉得是神圣的存在而发寒。
「也就是说你--------」
「阿阿,十年前的火灾真抱歉。虽然只是小规模,但是却充满平常不可能的刺激。
……我的愿望就是那种程度。
那个地狱才是灵魂的炸裂,人类最灿烂的光辉。那种东西你自己也体验过不是吗,卫宫士郎。
。。。。。。。。。。。。。。。。。
如何。痛苦死去的人类叫声有在你心中响起吧?」
「你--------」
不要开玩笑。
那个时间。
那个地狱,用一句话就。
「你能理解吗。虽然是扭曲的型态,但我并不爱人类。所以,没有比我更适合圣杯的人」
然後,神父满足地笑了。
那种事情。
无法得就而死去的人类,把从心里说太棒了--------!
「--------阿阿,这一回事阿」
意识集中在手指。
脚用力往地下踢。
「--------也就是,让你死也没关系吧,你这浑蛋……!」
全力往地上踢。
和他距离十公尺少一点,和他一直线地接近的话,这样子--------
「----------------」
往旁边跳。
这个是和杀了他的理性交战、
结果不想死的本能赢了。
「呜--------!」
跌倒在旁边的地面上。
但是也很快停下,立刻抬起头。
「呜,刚刚的是--------!」
看著刚刚跑的地方。
燃烧地面的声音。
让它冒出气泡的是,从池子延伸出来的黑泥。
……彷佛是黑色的绒毯。
泥像鞭一样打过来,迎击接近言峰的我,就这样子在大地留下可怕的痕迹。
「忘了说,你已经在我的射程范围之内。再加上这个对生物很敏感。
------要不随便跑来跑去,一不小心就会死」
「--------呼!」
闪过袭击我的黑泥。
说什麼一不小心就会死,这个浑蛋不是充满杀气吗……!
「可恶------这个浑蛋神父……!」
注意池子地调整态势。
……和言峰的距离依然不变。
这个十公尺对他而言是不想被靠近的界线。
……但是,那个泥的触手可以无边无尽地伸长。
想要的话可以追我到天涯海角吧,那又不只一个--------
「喔,想干了吗。那太高兴了。
你要这样子离开的话就不会死,但是你本人要打的话就没有问题。
再怎麼样这也是侍奉神的身体。不能杀了寻求协助的人」
「------真敢说。袭击人背後的人孩敢说那种话」
他这样说,让我想起Lancer的事情。
言峰感心地笑了。
「是阿。对你来说那是难忘的回忆吧。但是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老实说,卫宫士郎。我很期待你。?把你引导到教会那天开始,我就感觉到命运了。知道你是切嗣的儿子,连里面都一样时高兴到不能自我。
十年前无法实现的愿望。没想到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再一次给我机会」
……触手爬起来。
想黑色的蛇从池边抬起头。
「----------------」
……咬著唇。
跟预想的一样,变成最糟糕的状态。
蛇的数目无限增加。
「当然是没有胜算。
你活的岁数,就是我两之间差几岁。不用计算机算乘法的话,就会有没注意到的数目」
神父举起双手。
那家伙像是率领乐团的指挥者看著天空。
「------赌上性命吧。
或许,还能到此身------!」」
黑色的蛇一起解放。
火花爆出。
在前所未见绝壮气魄的连击前,黄金的骑士後退。
取得上风。
Saber提起挥下去的剑,再踏入敌人距离一步--------!
「咿阿阿阿阿----------!」
气势如裂帛,剑如流星。
追到敌人的甲胄,她继续给往後退的黄金骑士追击。
落叶狂风般的剑之舞。
就算是大石头也能击碎,就算是城壁也能突破,但是。
「去--------!」
敌人背後出现无数的凶器,全部挡下攻击。
「真烦--------!」
从死地里逃出来的黄金骑士--------Gilgamesh的手,又握住新的剑。
「--------!」
对她而言要把剑弹开是很容易。
但是,不可以正面交锋。
敌人的武器藏著未知的能力。
不知道还交锋,那是自杀行为。
「哈--------哈--------哈--------」
逃到敌人之间一步外的距离,Saber整理呼吸。
相对的,Gilgamesh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学不乖的女人阿。还不知道怎麼做都是没用的吗」
Gilgamesh没有疲劳的影子。
对他而言,这个战斗只是馀兴节目。
一开始就确定自己会胜利,不可能会有紧张和疲劳。「哈--------哈--------哈--------」
但是Saber不同。
对她而言,只有在现在才有胜利的可能性。
在敌人认真前。
Gilgamesh拿出Air前没有打倒他的话,被打倒的人是自己。
所以就算是知道不可能,也用尽全力猛攻。
像刚刚一样追著敌人打已经不只一两次。
但是------还是打不破那个男人的宝具之壁。
「还要继续吗。对主人忠心虽然很好,但是也有限度吧。现在那个杂种正在被言峰宰杀中。你战斗的理由已经快没有了」
「……我的主人还健在。士郎不可能会向那种Master屈膝」
「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可不晓的圣杯。就算是我也对那个很棘手喔? 你的话还不知道,那个杂种称的到一分钟吗」
「--------------」
「你赢不过我,那家伙赢不过言峰。
分配错脚色了。你去挑战圣杯的话,这个战争大概是你赢吧」
黄金骑士眼睛没有笑容。
他大概是说真的吧。
------但是,那还是错的。
对Saber而言,那个选择才真的是错的。
「------怎麼会呢。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我不会输给你,士郎不会输给那个死者。
期待还没出来的结果可是会让英雄王的颜面尽失」
「--------喔。还有说话的体力阿」
------空间扭曲。
Gilgamesh背後存在的宝具数目正逐渐增加。
“----------------来了吗”
握好圣剑。
……老实说,还有方法。
还有打倒那个黄金骑士的手段。
“------------但是,那个”
没有达到几个条件不可能成功。
只要破Air攻击之後还有馀力就能打倒敌人,要破那个Air,不承受Air再一次的攻击就不知道。
“--------承受Air的攻击……? 怎麼可能。就算鞘回来了,还是做不到”
但是,没有其他胜利的手段。
怎样去整理那条线,怎样去纺织。
平常的话最好的选择是“直觉”,只要顺著直觉走就好了。
但是,现在连直觉都没有。
胜利的机率太少了,现在不可能会有逆转的可能性吧。
「----------------」
但是还得战。
就算是舍去保护自己,把鞘还来的士郎------也不可能对这个男人屈膝。
「……是吗。看起来不给你决定性的败北你是不会了解的」
武装增加。
Gilgamesh没有动,但Saber逐渐看到影子。
现在只有看到柄的东西,只等著主人的命令露出刃。
这才是这个骑士原本战斗的方法。
Gilgamesh原本就不是剑士。
无数的宝具在空间“展开”,等待主人的命令变成子弹。
所以是Archer。
这个servent是最强的魔弹射手。
「好好闪。
运气好的话只有刺到手脚的程度吧------!」
「--------!」
号令一下,剑之雨神速地落下。
各自都藏著必杀的威力、
「呜…………!」
像落叶一样,通通落下--------!
正面来的剑、
左翼来的枪、
下方和上方同时来的链锤、
後面画著弧线偷袭的三枚刃、
比她还高的铁鎚扫过来--------!
受、弹、躲、最後都千钧一发地闪过……!
「哈--------阿--------!」
呼吸絮乱,Saber勉强调整好架式。
------瞬间。
她看到那个出现在敌人的背後。
Gilgamesh的背後、
展开的宝具,数目有四十七------!
「呜--------恩…………!」
全力跳跃。
没有像是使用推进剂的跳跃的话,就会被无数的宝具刺在地上。
宝具的雨中,逐渐受到伤害。
铠甲被打碎、护手被贯穿、保护脚的衣服被刺破。
在穷地里避开致命伤的Saber眼中,跑入最糟糕的光景。
宝具之雨的对面。
像是要给逃跑的猎物致命一击,英雄王拔出自己的爱剑--------!
A i r
“乖离剑--------!”
跳跃停止。
立刻著地,魔力注入圣剑。
还来的及。
风在鸣叫。化成光的剑身露出,不等风解开就把剑向上挥。
E x
「“约束--------”」
不管降下的宝具之雨,全速地把圣剑往下挥。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但是太慢了。
散落自己的宝具,Gilgamesh乖离剑一闪------
「呜--------!」
拨开缠在脚底的黏液。
衣服被燃烧,肌肤跑出来。
「恩--------呜--------!」
逃开往下挥的触手。
黏液黏住的右脚没有感觉,也不管什麼,总之先跳到眼前的空地。
「痛--------哈,哈,哈,哈--------!」
跌倒确认自己的身体。
脚底。好,脚底还在。只是单纯感觉消失。还在的话勉强可以跑吧。
「阿--------哈,哈,阿--------!」
躲过重重落下的泥土,往别的方向跌过去。
旁边传出烧焦声。
地面烧焦的味道让我的脑袋晕眩,好不容易站起来,然後--------
「呜--------!!!!!!」
背後传来灼热。
「哈,这,个--------!」
把它挥掉,往什麼都没有的地方退去。
追击停止了吗。
刚刚在周围蠢动的黑泥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面--------
「哈--------阿…………阿」
……咬著唇。
跑了那麼久,结果、
被赶到这里了吗。「哈--------哈,哈,阿--------」
调整呼吸,最少气势不要输给他。
……言峰没有动,只有观察跑来跑去的我。
「哈……哈,哈,哈,哈--------」
……不管做多少次深呼吸,心脏就是静不下来。
已经是界线了,休息吧,你不休息的话我就要从你嘴巴跳出来。
「呜--------哈,哈,哈,阿--------」
怎样都做不到。
不能靠近言峰的话,就无法让那个黑泥沉默。
……就算使用“投影”也不会觉得可惜。
不能够再前进的话,那就在复制一次Saber的剑。
那个的话一定能切开黑泥,往言峰突进吧。
「嗯? 什麼阿,已经不玩了吗。要放弃的话就乖乖说」
那这样说的瞬间
「阿--------阿--------!?」
不允许它停下,无数的黑泥落下。
「恩--------!」
抬起下巴,惊险地躲过。
……泥本身不是那麼厉害的东西。
和Saber的竹刀比起来太慢了,而且还是直线攻击,要躲过很简单。
但是那只限定於一条的状况。
数十条泥在躲的瞬间往背後落下就没有可以处理的方法。
结果只能动来动去,身体逐渐被泥污染。
「哈,哈,这个--------!」
没有休息的时间。
这个状态无法投影。
从零开始要想像武器的“投影”,最少也需要一分钟的集中精神。
被看到那个空隙的话,我早就变成白骨一堆。
「哈--------哈,哈,哈,阿--------!」
身体各个被泥给沾到的地方逐渐失去感觉。
虽然说幸好不会痛,但是如果不会痛就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吧。
变成那样子就全部结束了,而且--------如果被那个溶解的话,应该连骨头都留不下来。
「哈--------哈,哈,哈阿--------!」
只能用跑的。
这样的话力量用尽也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也只能跑。
躲开黑泥的时候靠近言峰是绝对无法靠幸运的。
因此,现在反而不能靠近。他的背後黑泥已经变成瀑布。
靠近他的机会来的话,那些黑泥也得想办法--------
「恩--------阿--------!?」
「----------------!」
无法相信……! 这,这种状况普通人会跌到吗!?
「----------------」
言峰像是看著垃圾一样看著倒在地上的我。
指头指向倒在地上的我,无数的蛇抬起头。
「恩………………!」
起来。
就算起来,还是跌倒。
「--------咦?」
跌倒。
跌倒。
蛇接近过来。
但是还是跌倒。
为什麼?
为什麼?
为什麼?
黑泥已经到膀子。
为什麼?
看仔细的话。
右脚,无法相信地已经变成一片黑色--------
「------到此为止吗。
我还有点期待很好玩,但也只不过是切嗣的儿子。一点都没有用的家伙」
「什--------」
……抬起头。
……还有意识。
首和膀子被黑泥绑住,但是身体还有感觉。
「哼……不给我最後一击吗」
「当然,我很快就会解决。但是那样子就没有了。正因为你是切嗣的?作。他十年前的债,要用你的死来还」
「----------------」
……泥黏住的皮肤很热。
像是毛细孔流入硫酸。
咬著牙忍耐,确认右脚的状态。
……结果还是一片黑。
没有感觉也动不了。为了把身体被黑泥污染的部份逼出体外,将魔力流入其中,但是只能把凝固的血打散。
……不管怎样,一动右脚的话肌肉全部都会变成断线吧。
「是阿。那没差,但是------你为什麼会那麼恨切嗣。是因为切嗣破坏圣杯吗」
「为什麼阿,是因为近亲憎?吧。我和切嗣泰相似了。他的行为全部都让我不爽。就好像你讨厌我一样」
「啥------别开玩笑了……! 切嗣和你很像……!」
用手支撑起身体地睨著言峰。
他愉快地浮出那个讨厌的笑容。
「原来如此,对你而言是那样阿。
不管怎样他都是放我逃走的大善人。只打倒引起那个大火灾的我,而没有杀了我。你应该知道那是错的。切嗣只要杀了我的话,那些孤儿就会过著平常的生活吧」
「--------你」
「你无法反驳我。但是对我而言,真正让我不爽的是那麼冷酷的魔术师会帮助敌人的事实」
……又是那样子。
Saber也说过。切嗣是一流的魔术师,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男人。
但是,那--------
「但是,他的错误不是那件事情。
他犯的错误阿,是认为破坏圣杯这个战争就会结束。
所以,他什麼都没对你说,乐观的以为圣杯战争结束,被这个诅咒侵袭地结束人生」
「小丑说到最後也只不过是小丑。他放走诅咒他的我,结果就是没几年就死了。
自己完成的。就只有误会圣杯战争已经结束的达成感」
「----------------你」
等等。
刚刚说什麼。
切嗣会死是因为这家伙。
最後的夜晚,安心地浮出和稳的笑容。
「对了,最後问问看。
切嗣的最後是怎样卫宫士郎? 最後给儿子的你应该只有满足地去世吧?
哈哈哈,是怎样的小丑阿。
一件事情都没有完成,把责任推给儿子的你,然後滑稽地消失……!」
「--------你这浑蛋--------!」
往地上一踢。
魔力强灌到无法动的单脚,强迫活动。
「啪--------!」
无视变成断线的肌肉,像狗一样用四肢跑--------!
「------没错。
没有那种程度的气概就不像话了」
言峰高举背後的瀑布。
「----------------」
在想什麼。
那是连眼睛都看的到的浓密『诅咒』。
可以说是为了破坏人体而特化的魔力束。
没有可以改变的馀地,也无法改变形状。
摸到那个泥的人类会被『诅咒』的魔力污染,逐渐被消化。
那个过程。
死去时的痛苦和恐怖变成魔力存留,变成下一个『诅咒』找著还活著的人。
换句话说,只要摸到就会死。
只要不把侵蚀到体内的污泥逼出,摸到的人就会死。
……手摸到那个毒源的瀑布,但是神父的笑容却没有停止。
「这是奖励。和切嗣走一样的末路」
黑色之闇在手上。
直觉和刚刚的东西不一样------
强烈的激光袭来。
了解到那是Saber的宝具发出的光芒时--------
Angra Mainyu
「------“世 上 所 有 之 恶”------」
神父的话让世界在一瞬间壤成黑色。
------太过炫目变成一片黑暗。
如果她有意识的话,大概只看的到黑色的极光吧。
「----------------」
闇只有一瞬间。
但是那并不是闇,而是小小的,如砂一样的咒文之群。
闇穿过她的身体,那个不快感让她醒来。
「阿--------」
吐了一口气。
醒来之後才开始感觉到痛。
铠甲保护不了的肌肤开始烧痛,身体到处都有裂伤,悲惨的身子暴露在外面。
“是阿--------阿--------”
被Air打败了。
Gilgamesh的宝具追上我,连防御都没办法,就遭到Air的追击。
好不容易能用Excalibur对决,但是身体的损伤也太多了。
虽然没有使用魔力伤也逐渐好转,但圣剑之鞘无法让她立刻痊愈。
------那里。
「到此为止了Saber。都已经那样子了」
Gilgamesh的甲胄一点伤都没有地走过来。
「………………」
Saber倒在地上,抬头看著敌人。
现在的她什麼都做不到。
这个男人想要的话,就能够玷污她的身体吧。
「……Gilgamesh。刚刚的光」
??
但是她一点都不关心,只在意那个。
刚刚的极光。
从境?深处一瞬间覆盖整个世界,那个黑色的闇。
……虽然不想这样子想。那个闇是袭击士郎的东西。
「刚刚的光吗。你应该也知道吧。那是极大的诅咒。
言峰从圣杯里面直接叫出来的。圣杯里面好像有东西诅咒这整个世界。
刚刚看到的那个污浊只不过是从圣杯里面露出来的渣。本体出现的话。你的Master就早已不存在这世界上」
「--------那种。那种,事情,是」
倒著的身体使上力气。
……Saber知道不可能动的了。
但是对她而言不可能就这样子倒下。
「骗人------士郎还活著。一定还好好的------」
的确还感觉的到与Master之间的联系。
虽然很微弱,就像要熄灭的火,但是卫宫士郎还活著。
那麼不去的话。
对手是那种联想都不用想的人,只有士郎不可以被他动手--------
「呜--------恩--------!」
靠著那一点温暖,她四肢用上力气。
「阿--------哇阿…………」
但是立刻就结束了。
就算是圣剑之鞘,要让她复原还是需要数分钟的时间。
「已经太迟了。你就乖乖的吧,Saber。
不管你要做什麼,圣杯就已经快洩出了。十年前的往事再来。只不过这次不是我而是让你淋那个」
看著赤红燃烧的天空,黄金的骑士嘴角往上吊。
「高兴吧Saber。淋那个的话,你就能和我一样。能够在这世界上拥有第二个肉体。
只不过是不知道能不能像我一样能保有自我」
「什--------」
Saber呆然地看著敌人。
Saber也知道那是极大的诅咒。
的确那是超乎异常的魔力束拥有那个的话什麼魔术都能使用。……恐怕Caster拿到的话,不可能这三个字就会消失。
但是,那是两面刃。
那是诅咒人的东西。
淋上那个的话,就算是英灵也会丧失自我。
「…………」
注意到了。
眼前的servent。
被称为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十年前被那个污浊吞没。
那麼--------
「Gilgamesh,你--------」
他已经不正常了--------
「--------喔。你那样想吗,骑士王」
愉快地笑一笑,Gilgamesh俯视Saber。
那张脸好像已经发狂了------没有比这张脸再适合他的相貌。
「不要侮辱我。那种程度的诅咒不能吃下去叫什麼英雄。
这世上所有之恶? 哈,要污染我的话还要多三倍。
听好了Saber。英雄是背负所看到东西的人。
------我以前早就背负这世界的全部了」
「----------------」
Saber微微对那个答案吞了一口气。
……她绝对无法和这个英灵相容。
旁落如人,唯我独尊的强大自我,无视他人的残酷选择。
那和她相信的王道是不同的东西,无法交集的信念。
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王。
Saber可以这样断言。
就算是servent,淋上那个极大的诅咒还能保有自我的人,只有这个男人。
「------恩。对了,虽然被泥吞进去也不错,但是失去自我就不好玩了。怎样,现在就来决定结婚吧」
「--------!」
「Gilgamesh,你--------!」
「怎麼了,乱来不是你的兴趣吗?
那就乖乖的吧。我是不会吝啬和别人享用女人。只是想要的时候就抢过来」
「--------!」
被倒吊著,Saber凝视Gilgamesh。
「……喔。因为是servent所以听从Master的指令吗。真无聊阿。那只不过是令咒的束缚」
「------不对。别搞错了Gilgamesh。
我不跟从任何人。从一开始,这个身体就没有那个自由」
「……喔。那就是说不管怎样都无法变成我的东西吗」
红色的眼瞳对Saber射出愤怒的视线。
没有人类该有的感情。
只有杀。不管是多麼执著的东西,拿不到的话只有杀。
那就是这个英灵的本心,叫做Gilgamesh的男人的真实。
「----------------」
并没有逃避那个视线,Saber敌视著Gilgamesh。
「------Gilgamesh。我不是谁的东西。
我已经是国家的东西了。这个身体在女性前还有王的身分」
不是说给谁听。
只是抱著胸中小小的温暖,一边这样子说。
「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麼!
不要让我发笑Saber。对王而言,国家只不过是自己的东西。王不需要无法支配的超越者。
真是的--------亚瑟王阿。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被国家毁灭」 黄金的骑士嘲笑不成熟。
「----------------」
……但是她心意已决。
「阿阿,的确如此。------但是英雄王阿。
你就是因为这样子,才会毁灭自己的国家------!」
冲突的气势。
Saber全身就像羽毛一样,剩下的单脚Gilgamesh的脸踢去------!
「什--------!?」
Gilgamesh的手指离开。
Saber逆著身体反转,只用手腕的力量跳开。
「踢男人!? 看起来你必须接受教育阿Saberrrrr…………!!」
她闭起眼,看自己的心。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被国家毁灭”
……那种事情不用现在才说。
变成Saber而被招唤开始,就已经听过好几次同样的话。
但是,那个男人不一样。
一边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生气,但是------也认为那值的骄傲。
所以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即使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但是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称现在胸中还留著那个温暖。
要尽快赶到主人身边。
「--------」
「----------------」
和Gilgamesh大概距离八公尺。
身体放在刚刚体验过最适合迎击的位置。
……但是身体不能自由还是没变。
两脚的机能没有原本的十分之一,手腕连挥剑的力量都没有。
被攻击的话,就算是平庸的一击也会被打倒。
但是------Saber连一点点空隙和迷惑都没有。
「………………。
我问一句话」
Gilgamesh不可能不档在前面。
Air
黄金的骑士携著爱剑,往眼前的敌人直走过去。
「你是认真的吗?」
「----------------」
Saber没有回听。
只有瞳孔诉说必死的觉悟。
「--------好吧。那就不控制力道了」
大气嗷叫。
乖离剑Air--------在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开辟天空创造世界的剑。
英雄王Gilgamesh的霸王剑正在低鸣著要让敌人变成雾。
大气的涡旋,收束的魔力量,都远远超过Saber的Excalibur。
「--------消失吧。碍眼的女人」
Air被高高举起。
相对的,Saber举起剑。
「----------------」
「----------------」
视线相交在一瞬间。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天辟之星”--------」
Gilgamesh的剑一挥。
「恩--------!?」
但是Saber的剑无力地下举,连“宝具”的力量都没有发动。
--------切断所有的光疾驰。
什麼都没做,她被吞没在光之中。
被闇吞没的瞬间。
地狱印刷在脑里。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断首、追放、靠去势的人权排除』『苛责肉体嗜虐之怨恨』『没收名誉荣誉被群体意思抹杀』『资产冻结而被欲望嘲笑』死刑惩役禁固拘留罚金科料、私怨所致罪、私欲所致罪、无意识所致罪、自大之罪、内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爆坏、侵害、过失致死、集体暴力、业务致死、过於自信之事故、误诊所至之事故、隐蔽。为得到利益而放罪。为了得到自我而放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窃盗罪横领罪诈欺罪隐蔽罪杀人罪财务放罪放罪放罪因为私怨而攻?攻?攻?攻?脏?脏?脏?脏?的你要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补偿补偿『这个世界被不是人的人支配』为了改正罪而知道良心。为了改正罪而知道刑罚。人的良心在这里,因为太多而没注意到有多少。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暴力。为了掩盖罪而知道权力。人的恶性在这里,因为太少而痛苦,那个存在变成浮雕。百个良性与一个恶性。为了平衡恶性必须强烈有强亮光煇与有象无象的良性拮抗。强大的『?』君临。初始之刑为五,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劝诱、诈欺、窃盗、强盗、诱拐、自伤、强奸、放火、侵害、脏?脏?脏?脏?的你补偿补偿补偿补偿补偿所有的暴力所有的罪状所有的被害者用『死』补偿!!!!!! 「--------、阿」
脑袋,破裂。
无法拨开吞噬全身的泥,体温无情地剥夺走。
五官被注入的东西破坏。
无法正视的闇。
无法承认的丑恶。
想要逃避的罪。
这个世界上所有被成为人的罪业的东西。
所以死。
被这个闇捕获的人,会因为痛苦和嫌恶被自己吞噬。
--------但是。
言峰有说过。
这个诅咒是杀死切嗣的东西。
这个事实被所有的闇推走。
------热回到全身。
满身创痍的身体里,为了站起来血液开始循环。
因为。
这种东西。
卫宫切嗣背负这种东西好几年了。
被那样要求补偿的东西压著,自己的目的没有达成而死。
想要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要为了某人到处跑来跑去,最後没有人能体谅,虽然如此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追求放弃的理想。
最後,因为无聊的小鬼们说的没什麼的话而安心,死时因为觉得太好了而点点头。
「阿--------阿阿--------」
那麼要站起来。
我能做到的,只有让切嗣安心。
正义夥伴
如果卫宫士郎真的是卫宫切嗣的儿子,不管怎样都不可以输给邪恶的家伙。
------远?说过。
死也要赢。
--------Saber说过。
那家伙是我该打倒的敌人。
------连言峰都说过。
要战斗的话就要赌上性命。
就是这样子。不赌上性命要赌上什麼。
原本我就没有比生命更好的东西--------!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从黑色的块,浓密的泥中,拼命退开。
「恩--------!?」
听到他迷惑的声音。
喉咙烧起来。
呼吸的时候气管就会裂开,像是吸入玻璃的碎片一样。
「恩--------阿,呜,哈--------」
不管那东西。
悔恨地渗出眼泪。
在因为诅咒而发狂前,像是会因为这个气愤而发狂。
「--------什麼。你挥开那个--------!?」
「言峰绮礼--------!」
全身大喝一声,奔跑著。
单手在背後。
握紧藏到最後的短剑。
「------让我看呆了,从那个逃走的短路思考已经万策用尽了吧--------」
「吵死了,一开始就没有策略……!」
跑著。
言峰的手伸入背後黑色的瀑布,发出声音摘出黑色的块。
「那就追随servent吧。刚刚的光是打败Saber而发出的。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
一切的犹豫消失。
如果等一下我到言峰身边的话,他最大的错误一定是刚刚的台词。
因为,左手还有令咒。
已经快死的身体,连自己是否还活著都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的唯一证据是那个。
只要还有令咒,Saber就还活著。
如果那家伙在的话------现在就已经干掉Gilgamesh,往这边过来。
那个时候不打开手欢迎的话,我想Saber会生气。
------所以要打倒这家伙。
为了要遵守和她最後的约定。
黑闇逼近。
言峰的手腕放出极大的诅咒。
……身体,从手指开始,溶化。 「----------------!」
不避开视线。
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所以还有该做的事情--------!
Enuma elish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断层在空间奔驰。
破坏眼睛的闪光,伴随覆耳的暴风,Air放出破坏的涡旋。
「呜--------!」
圣剑
在它面前,Saber没有是用自己的“宝具”。
挥起的剑下举,像是要往前方跌倒。
--------闪光逼近。
受伤的脚无法躲避,能挡住Air的盾不存在这世界上。
卷入的话连痕迹都会消失的光与风的乱舞。
没有与Air正面对抗的手段。
这是两者共通的确信。
------没错。
只是,那是数小时前。
「--------!?」
发出惊愕声的人不是Saber,而是拿著Air的黄金骑士。
Air还在放出魔力,无情地进行破坏行为。
虽然如此,Saber却往光的奔流中踏入。
「--------!」
银色铠甲发出悲鸣。
保护她的所有魔力防壁开始龟裂。
连一秒的称不了,她靠近Gilgamesh、
Excalibur
「“约束胜利之剑”--------!」
在可以允许的出力内,对抗Air的破坏--------!
混乱发狂的风声与闪光。
剑的冲突十分激烈,双方互相角力,空间出现了界线。
但是------那不是没有用的吗。
Excalibur敌不过Air。
就算舍身到这麼近的距离,要把她押回去只需要一步。
天枰很容易倾向Air ,Excalibur和Saber都被弹开。
「--------是吗,打昏头了阿Saber……!」
将Air一挥,看著莽撞冲到这里的敌人,黄金的骑士将Air注入魔力。
已经没有之後了。
只剩下以全力消灭Saber而已。
Air的运转已经到达临界,包住Saber的闪光将Excalibur压制。
--------那之前。
Saber跑著。
靠著Excalibur微微压制的空间,只有一步的距离。
Saber到达那裏的瞬间。
她的宝具,现身了。
闇变成吹风将卫宫士郎包住。
无法躲开,涂满空间的诅咒是不能使用『防御』的概念。
被吞进去的人就根涂满诅咒的空间一样,被这个闇吞进去同化。
「阿--------!」
身体,从手指,开始融化。
往前踏出的脚在天空漂浮,伸出去的手腕被泥吞噬,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是因为从外侧开始消失的吗。
身体缩小的感觉袭来,但是卫宫士郎还没有死亡。
「哈------------阿,呜--------!」
不避开眼睛,全力地拒绝。
不管是覆盖身体的黑暗,还是像要把身体融解的痛,还是像要把心融化的诅咒。
「呜--------恩----------------」
那是没有用的尝试。
人的身体没有对抗这个污浊的方法。
身体还能动。
像是要抓住什麼的手往上抬。
但是,心已经坏掉了。
思考被闇崩溃,肉体很快就要消失在闇里面了吧。
那个刹那。
“--------你,是我的”
为什麼想你那个声音呢。
「----------------」
光明在黑暗中点起。
眼球捕捉到“那个光”时,全部都逆转了。
「----------------」
击铁落下。
思考像是绕著同心圆似的速度开始增加,火花四散,像是恶魔一样制作那个形体。
trace on
「--------投影,开始」
说著投影开始的咒文。
瞬间。
省略所有工程完成。
……没错,没有从零开始的必要。
因为那个型体已经完全刻印在这个胸口,完全记忆,何为一体,成为卫宫士郎的半身。
“--------你,是我的鞘------”
拼命伸著的指尖还能动。
握住不用精神集中和?文咏唱的形体。
世界完全改变,闇被黄金的光驱逐,然後------卫宫士郎的手握住完全复制的她的鞘。
--------然後。
Air的断层前,她的 “宝具”展开。
「什--------麼--------!?」
她的眼前所施放,四散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圣剑之鞘。
不知道是靠什麼神秘编织而成,鞘将Air的光全部弹开。
否,这不是防御的等级。
那是遮断。
不让外界的污秽进入的妖精乡之壁,隔绝这个此世,无法到达的一个世界。
受到圣坚之鞘保护的Saber,只有那一瞬间,隔绝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保护。
连五大魔法都到达不了,谁都无法侵害的究极之ㄧ。 Avalon
因此,鞘之名为“遗世孤立的理想乡”。
亚瑟王死前终能到达,其他王所梦见,却到不了的理想乡--------
「----------------」
Gilgamesh的确看到死神。
但是来不及了。
无法停止挥下去Air的运转,连Gilgamesh都无法往後跳。
那是当然的。
不管怎样------不管怎样这种全力,这种魔力施放的一击竟然被挡下有谁想的到阿……!
「喔喔喔喔……!! 你居然耍这种小手段------!」
「----------------」
青衣奔驰。
Saber的身体没有防具。
解除守护自己的铠甲,那份魔力流入她手上的剑--------
E x
「“约束--------”」
「Saberrrrrrr--------!!!!!」
英雄王的绝叫。
就在眼前、
calibur
「“胜利之剑”--------!」
浑身的一击,剑将黄金的骑士两断。
拿到鞘的瞬间,全部的闇都被挥开。
不管包住卫宫士郎的闇,还是污染他体内的闇,全部都雾散了。
「什--------麼?」
但是没有该惊讶的价值。
圣剑之鞘是保护主人之物。
她所追求的理想乡的具体显现,这一点点泥不可以打的破--------!
奔跑。
从闇解放开始,速度与流星无两异。
「投影魔术--------你是什麼人--------!」
太过相信自己力量的人,和连相信自己力量的空暇都没有的人。
只有一瞬,但是分开命运的一刹那。
「言峰绮礼--------!」
倒在地面,双腕往地面一弹,卫宫士郎疾驰。
一只手拿著短剑。
趴在地上往黑色的神父跑去、
「恩--------!」
没有停下,回报之剑立在胸口。
「呜--------」
神父转过身。
在那之前。
单脚在地上一踢,卫宫士郎在奔跑的姿势中翻过身。
旋风一扫。
神父转向要刺向自己胸口的敌人。
那几乎同时,冲击第二次将言峰绮礼贯穿。
像是陀螺一样反转的身体,和聚集在右手的魔力。
瞄准神父胸口的剑打过去--------
「“l[auml][szlig]t”--------!」
和拥有解放意义的语言一起往AZOTH剑流入。
黄金之剑完全的一挥。
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吗。
Saber撑著剑没有提起头、
男人被切裂地看著打倒自己的骑士。
「----------------」
只有风声在境?响起。
向洪水一样的光波已经不复存在。
两个骑士没有说话,只有把身体放在等待结果的距离。
「----------------、」
然後,男人叹了一口气。
垂下的手腕向上举,像是要确认眼前的骑士,用手指描绘著她的脸颊。
「------可恨的女人。到最後都要跟我做对吗」
黄金的甲胄开始稀薄。
流血拥有肉体感触的英雄王的存在开始消失。
「但是我原谅你。就是因为无法入手,才有美丽的东西」
手指一滑。
抬起的手腕无力地坠落到地面。
「恩------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早就决定我会输给你」
不高兴的碎碎念。
然後,最後。
「再见了骑士王。------真是好玩阿」
皮肉笑一笑,黄金的骑士消失了。
青白色的火花将黑色的神父服绽放。
刺在胸口的短剑,和四散的火花。
肉片没有弹出,也没有出血之类的东西。
即使如此------战争就此结束。
「----------------」
他不看我。
只是不可思议地看刺著自己的短剑。
「----------------」
风吹著。
头上的『孔』吐出的烈风打著鼓膜,周围的声音消失。
在轰轰的?寂中。
「--------为什麼你有那把剑」
言峰绮礼低声的说,比什麼都还能到达我的耳朵。
「这不是我的。而是远?交给我的东西」「----------------」
不知道想了多久。
他叹了一口常常的气,终於------对峙时一步都没动的身体,开始摇晃。
「对了。以前,以前有给过那个女孩。那应该是十年前吧。
------原来如此。我会输也是正常的」
倒下。
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的身体,无力地倒下。
「--------------」
……一直看到最後。
即使是死亡之渊,也像是他人一样说著自己的躯体。
到刚刚为止使用的东西,神父往自己所希望的东西沉入。
那是叫做言峰绮礼的男人的最後。
------长久的战争真的结束了。
明确的敌人已经完了,终於要跟最後的大工作面对面。
在头上黑色的『孔』。
那个泥虽然停下来,但是恶心空洞的胎动还持续著。
------那是圣杯。
给予这个战争胜者的东西,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万能之杯--------。
风吹著。
因为言峰消失,就失去束缚伊莉亚的力量吗。
伊莉亚从那个『孔』解放,现在就在我旁边睡著。
虽然不知道伊莉亚的状态怎样,但是性命好像没问题。
回到家之後,远?看著的话一定能醒来。
……战争结束了。
谁都不需要受到伤害,谁都不需要失去。
Master已经消失,servent也结束工作,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是早已明白的事情。
和她一起走过常常的阶梯时。
已经做好别离。
剩下只有落幕而已。
「----------------」
抬头看著『孔』,空虚的心等待著。
……然後,她来了。
和相遇时没变,直直地走到我旁边--------
「----------------」
在手可以碰的到的距离里,她停下来。
确认没有事情的语言,和祝贺胜利的语言都没有。
那是已经决定的事情。
那麼,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
「……破坏圣杯吧。那是,我的工作」
这样说,她走出去。
从『孔』吹出的强风无法阻止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
到了距离了吧。
她静静地架起剑,看著黑色的『孔』。
……看著那个背後。
像是要渗出血似的握紧拳头,咬著唇,抹杀要从嘴巴跑出来的心情,将她的身影烙印在心里。
然後。
「Master,给我命令。没有你的命令的话,无法破坏那个」
背对著,她说要使出最後的令咒。
破坏圣杯的话Saber就会消失。
不------用自己的手破坏圣杯的Saber就不会再是servent。
Saber正是因为固执圣杯才会变成servent。
她用自己的意思破坏圣杯就是要切断契约。
------在这里破坏圣杯的话。
她就永远成为王地结束生涯。
「--------士郎。我想听你的声音」
是Saber的声音。
听到的时候好想叫出来。
------不要去。
留在这里,抛弃光荣和自尊,叫出赤裸裸的心意。
「----------------」
但是。
那是就算死也不能做的事情。
我爱Saber。
比谁都还希望她幸福,希望能在一起。
但是,真的爱她不同。
我爱即使受伤但还是一直战下去的Saber。
即使舍弃全部,即使满是伤痕,但是少女还是贯彻保护。
------感觉到那美丽的话,想要保护的话。
我不能因为我的任性破坏她的人生。
以王而生,以王而活。
即使什麼都不在那还是没变,从拿起那把剑发誓的时候开始,少女就只能是王。
那是她的骄傲。
到最後依然相信自己的道路并没有走错,前往战场。
叫做阿尔特莉亚的少女的梦。
抛弃自己的人生选择王的心。
即使知道最後没有回报的东西,还是拿著剑,守护王的誓言。
------不管经过多少年。
恐怕到死时还依然保有的那份骄傲,不能让它污秽。
「--------Saber。完成那个责任吧」
百感交集地说。
------光芒溢出。
穿过空中的『孔』被光之线切成两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周围什麼都没有。
吹著风的山顶变的一片平坦。
远方是黎明。
地平线微微射入黄金光芒。
「--------呜」
左少好痛。
最後的令咒开始消失。
------这样子。
就真的落幕了。
「--------这样就全部结束了」
「……阿。这样就结束了。什麼都没有留下」
「是吗。到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成为你的剑,讨伐敌人,保护你。
……能完成那个约定实在是太好了」
「……是阿。Saber做的很好」
没有能再说出口的话。
Saber在远方,我没有靠过去。
朝日升起。
停止的风开始吹起。
像是永远的黄金光芒。
其中、
「最後,不说一件事情不行」
她用强烈的语气说。
「……阿,什麼?」
拼命的逞强,和平常一样回问。
Saber的身体摇晃。
转过头的身影。
她直直地看著我,用没有後悔的声音说
「士郎--------我爱你」
嘴唇说出那句话。
风吹著。
因为朝日炫目的光线而微微闭上的眼,张开。
「----------------」
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我想。
别离。
和消失的时候,一定就是这样子。
广阔的视线只有一片的荒野。
骑士的身影和吹著的风一起消失。
和出现的时候一样。
整洁地,连一点点东西都没有留下。
「阿--------真像你」
低鸣的声音没有後悔。
胸口抱著失去和留下来的东西,因为日光而微微眯上眼。
希望不会忘记,希望不要褪色,这样强烈的祈愿看著地平线。
--------远方赤红色的大地。
真像她前往的黄金草原。
作者:
Diadawnfly
时间:
2009-10-12 09:49 PM
结局● 梦---------
梦???
有个声音。
是古老又做的不好的仓库门打开的声音。
光线射入黑暗的仓库。
「--------」
意识从睡眠中清醒。
「学长,起床了吗?」
根本不用看是谁来。
------阿阿,时间已经到了吗。
吸口气睁开眼睛。
「早安学长。时间快到了喔」
「恩------好像是这样子。早安,樱。谢谢把我叫起床」
「这不用道谢。因为我知道学长早就起床了,我只不过是做多馀的事情而已」
「是吗。……但是还不是特意叫我起床吗?」
「并不是特意的。只是今天早上想要叫学长起床,所以就比平常还要早30分钟起床。因为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阿」
想起来了。
没错。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樱。虽然我想不用问,但是藤姐还没来吧?」
「是的,藤村老师还没有。阿,但是伊莉亚先来了」
--------果然。
伊莉亚会来也就是指那件事情。
「------糟糕了。樱,抱歉早餐先交给你准备。我要用跑的把藤姐叫起床」
「阿,是的。辛苦你了,学长」
幸亏昨天是穿著作业服。
就算不换衣服也可以外出。
「十分钟之内就会回来,剩下的拜托了」
「是的,请交给我」
「咦,士郎起来了喔」
「阿阿,刚刚起来的。我去叫藤姐起来,你先去帮樱一下」
把手放在伊莉亚的肩板,就这样子往玄关走去。
「------被骗了。我不是说过士郎由我叫起床吗,樱!」
伊莉亚一边大叫一边往仓库走去。
这个光景现在并不少见。
伊莉亚说无法回去自己的国家,所以跟藤姐商量住在我家。
藤姐强烈反对,那样的话就把伊莉亚寄住在藤村家。
以後,伊莉亚就在藤村家当食客,和藤姐一起早晚袭击我家。
不用说,目标当然是早餐和晚餐。
同居才两个月,二人已经一心同体了。
通过仓库的内侧,围墙的那一端传来声音。
那是樱和伊莉亚的谈话声。
虽然我以为伊莉亚那种不客气的性格和樱会处不来,但好像也并非如此。
爱玩的伊莉亚和温和的樱之间虽然吵闹但是感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实际上,因为伊莉亚让樱逐渐恢复元气。
……樱的哥哥,间桐慎二失踪之後樱就没笑过。
樱也淡淡感觉到和之前学校集体昏迷事件有关吧。
樱因为慎二的失踪而封闭自己。
把樱强制扶起来的是伊莉亚,有伊利亚在樱就会越来越活泼。
「------恩。樱变的能笑了」
那真的很高兴。
果然樱适合温和的笑容。
「呜呜,好过份喔伊莉亚。不管有什麼我会还是给你小费」
藤姐一边哭一边咬著早餐。
「当然的。要等Tiger的话连我都会迟到,给我钱只是尽本分。要求更多劳力的话,不只小费连基本的都要UP」
「……呜。不只我连爷爷都会给你的说,为什麼这孩子会是守财奴。
小时後把钱看那麼重会被周围的小孩讨厌的喔」
「被讨厌也没关系。喜欢的人以外怎样想都没关系。还有Tiger,之前借的前要还我。发薪日是五天前吧」
「------咦。为,为什麼你会知道那种事情!」
「我去问雷河的。要的话我连明细都说给你听」
伊莉亚浮出无敌的笑容。
与樱相反,伊莉亚和藤姐的相容性很差。
再加上遇上藤姐的时候伊莉亚就会变的非常坏心。刚刚笑的方法不管是谁都会毛骨悚然。
「明天就要还。做不到的话就从零用钱扣」
「……! 爷,爷爷连那种事情都跟你说!?」
「恩,因为午餐的时候都在一起。雷河阿,还称赞我比大河可爱」
「哇哇哇……! 教我该怎麼做士郎,这孩子根本就是小恶魔! 在下去的话藤
村帮就会被篡位了!」
「----------------」
不,还有更神奇的事情。
你都这麼大了还跟爷爷拿零用钱……。
「出门小心士郎。今天要早一点出门吧? 那麼我在这里等,要快点回来喔」「恩,我会努力。拜托你看门了,伊莉亚」
「……哼。赶快变成这边的小孩,笨蛋」
藤姐躲在我背後生气著说。
「是的是的。Tiger也要好好注意。不要在外面给士郎带来困扰」
伊莉亚轻松应对。
藤姐似乎已经完全楚於下风。
「那我先走了,不可以走太慢迟到喔」
随著排气管的声音,藤姐像子弹一样飞走。
藤姐是一个月之前拿到驾照。
之後,迟到就革命性地减少,从原本的Rocket Tiger追加了Rocket Driver的绰号,当然本人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恩」
大大身个懒腰,深呼吸一下。
樱早我一步到学校。
看著吃那麼多饭,今天真的很有气势。
对弓道部而言今天是赤壁之战。
樱是副将所以也要好好加油才行。
「--------那麼」
到学校去。
今天是四月七日。
学校有开学典礼,季节是越过酷寒到暖冬。
经过了2个月。
她不在之後感觉变了很多,但实际上变化之有些微而已。
越过冬天到了春天。
改变的仅此而已。
感觉稍微成长,但还不到满足的程度。
所以没有改变。
卫宫士郎还是笨拙地以切嗣为目标追著。
「早安,卫宫同学。早上相遇真是希奇阿」
「押忍。今天天气真好,远?」
抬起手打声招呼。
「但是算奇遇吗? 最近常常差点相撞吧。
阿阿,偶遇也没那麼常发生吧」
「……偶遇的,你阿」
是因为不爽吧,远?瞪著我。
早上很难在这里相遇,眼睛随便扫一下我想不太好。
「远?,该不会上学时间变了吧? 之前会比较慢说。应该就是不会太早也不会迟到的时间」
「没那种事情。以前会碰面只是偶然。
你知道吗? 卫宫的家和我的家差不多是在相对的位置。所以普通地起床普通地下坡道,会在这里相遇是应该的」
「------咦。
我第一次听过。是吗,那麼的话就应该如此------」
……不,等一下。
这不是生活圈一样的问题。
远?在这个时间要来到这十字路口的话不在早上六点起床不行。
也就是说……
「远?。你不困吗?」
单刀直入问她。
「……说什麼话。我既不想睡也没有在逞强。
为什麼你会这样子问」
「没有,因为你早上很不行。
睡不饱到学校可是会被怪物剥皮的喔。上课中打瞌睡的话就很糟糕。
把你叫起来的话,就像是把沉睡中的恶魔叫醒」
扰吾安眠者死,就像这样子。
「没,没这回事! 我还花了三十分钟清醒!」
「你看。果然不是很早就起床吗」
「--------。
人家的起床时间怎样都没关系吧。有去想无聊事情的时间的话,赶快给我到学校去」
远?生气地甩开脸。
想说的只有这样子而已,打声招呼之後再上学。
登上坡道。
眼底是小镇的景色,已经一片春暖花开的样子。
风很舒服,在高台上某个学校的樱花落叶偶尔会落下。
眼睛所看到的,皮肤所感觉到的是那麼舒服。
「什麼,这礼拜几乎都要打工?
……虽然这是卫宫的时间我无话可说,但是这样身体会搞坏吧?」
「咦------? 没有,今天有休假喔。
因为有弓道部的新入部员欢迎会,所以要打伊莉亚带过去玩」
「哇。真是可怕的气量阿。可以若无其事地把伊莉亚带到学校真是大人物」
「? 有什麼不好的吗? 我想伊莉亚也会因为有的玩所以很高兴」
「真的是不好。虽然不好,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会去。伊莉亚在的话就不会无聊,更重要的是因为太危险了」
这样说的话实在是太感谢了。
最了解伊莉亚的人不是我或者樱,而是远?。
虽然也是因为有定期检查伊莉亚的身体,更重要的是伊莉亚和远版是纯粹的魔术师。
魔术师是隐藏而活著,对还没有感觉到这种事情的伊莉亚而言,远?应该可以成为很好的老师。
「----------------」
就这样子各种事情解决了。
圣杯战争引起的灾害由教会派遣的新神父逐渐复原,我们也回到没有问题的日常生活。
的确是有失去和无法回来的东西。
但是伤痕逐渐痊愈,不在那麼後悔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真意外阿」
忽然。
看著眼底的小镇,远?用深刻的声音说著。
「? 意外的,是啥」
「……恩。我以为士郎会更加消沉。一段时间内会站不起来」
那是指已经不在的她。
经过二个月------经过那麼多的日子第一次聊到金发少女的事情。
「是阿。我也以为会这样。那之後的事情用想的都不知道该怎麼做」
「------但是盖子打开了,士郎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消沉,隔天就恢复了」
「……那个时候阿,我在想那家伙没事吧。虽然无法说的很清楚,就像是隔天遇到意外就死掉的感觉」
「那当然。为什麼那麼健康居然会死」
「这种事情常常发生。人阿,达成错误的人生目标後,就会立刻死掉。
想到要不要再活下去也没关系的时候,就算是绿灯也会去撞车,爽快地滑落人生的舞台阶梯」
……唉。
远?的比喻很难理解。
大概是想说大往生或者成佛之类的吧。
「所以我很担心那样子。那种时候非常消沉周遭的人还比较安心」
「什麼阿。那我消沉的话你会安慰我吗,远?」
「------怎麼可能。只会往背後一踢叫你一天内站起来。只是做不到还真惜」
不高兴地无视我。
那样子实在太奇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
「有什麼奇怪的啊?」
「没有,总之这是想远?的严格台词,我安心了」
两人看著春天的阳光走著。
坡道很长,好像没有终点地往蓝天延伸。
然後,似乎说了无聊的话、
「那麼就没有遗憾了。就算Saber不在了」
看著天空,远?低声说道。
「------阿阿。一定没有遗憾」
这不是逞强,连自己都吓一跳地用平和的心讲。
没有後悔,没有没说的话。
那个离别就是全部。
我想做的。
那家伙所梦见的。
那只是双方的志气,或许应该要抓住她的手实现少女的梦想。
但是------我们都感觉到对方很美,所以才拼命地遵守到最後。
没有後悔。
那家伙好好地结束自己的时间。
我也不能被回忆停住。
「……恩。士郎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了。
所以不会消沉,沉浸在回忆里」
「阿阿。但是,到现在梦中还是会看到。从此也会回忆起那家伙的事情。
总有一天记忆会变淡,忘记那家伙的声音和样子。
但是------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件事情和爱上叫做Saber的少女事情」
远?什麼都没说。
只是快乐地小跑步著。
「怎麼了远?。那麼急事有什麼事情吗?」
「没什麼。只是想要早点到学校。
就是这样子士郎也快一点! 太慢的话我会放鸽子喔!」
身体翻转一下往坡道跑去。
「--------这家伙早上睡不饱还那麼勉强」
一边碎碎念,一边背著书包跑去。
时间才七点半。
虽然是没有社团练习的学生太早到的时间,算了,早点到也不错。
跑在像是要到天空的坡道,比平常还要早到学校。
今天是新的一年开始的日子。
有想要庆祝的心情的话,就要早点挥开旧的回忆。
无法忘怀。
即使打著胸口的空虚在哭泣著。
------远方是青空。
虽然感觉这麼近、
伸出手却抓不到。
总有一天看著星星。
到达不了的星星和无法实现的愿望。
没有一起留下的东西、
因此,记忆总有一天会消失。
「----------------」
但。
即使到达不了,心中还是有残留的东西吧。
虽然手上没有留下的的东西,但是在相同的时间看著同样的东西。
还记的起来的话------即使遥远分隔,还是相信两人共有。
就像有失去的东西一样,就有没有失去的东西。
所以,现在要一直跑著。
目标在远方的话,总有一天,目标也一定能达到。------越过寒冬的春天。
在总有一天她也会看到的青空下,登上坡道。
--------战争结束了。
她最後的战场,将国家一分为二的战争以王的胜利作为落幕。
「哈、哈、哈、哈--------!」
骑士跑著。
战争结束,像血一样赤红的夕阳沉下,现在夜晚的黑暗支配战场。
诅咒充满在埋著亡骸的山丘,要把活著的人带走地怨嗟著。
其中,骑士呼吸急促的跑著。
骑士的手握著马绳,拼命挂在受伤的白马上。
活著的只有骑士和白马。
还有倒在马背上,一个王。
「王……! 亚瑟王,到这里--------!」
虽然自己也负伤,但是骑士还是奔驰在战场上。
骑士所侍奉的王已经被死神抓住。
虽然单枪匹马打倒敌军的王,但是王自己也受到致命伤。
那个伤,在骑士的眼里是没救的。
他们所侍奉的王即将迎接死吧。
「请清醒……! 到了那个森林,一定……!」
拼命叫著。
------或者,这样子骑士才能感觉到真实。
他们的王是不灭的。
只要有圣剑的引导,王就不会毁灭。
「哈--------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越过屍体之山、骑士的目标是没有被血所染的森林。
他知道王是不死身的特性。
因此,他相信越过这个被诅咒的战场,到达清灵的地方的话,王的伤一定就能痊愈。
不------就只能这样相信而已。
他和其他的骑士不同,相信自己的王。
在宫廷内被孤立,被骑士远离,被人民惧怕。
他以在穷地里不见私情,努力不懈完成理想的年轻的王为骄傲。
他不是侍奉国家。
他因为这个王所以把剑交出去,成为力量迈进,以年少的身份成为王的卫。
看不到真实一面的王。
没有私情,公平无私的少年。
或者,期待只要成为近卫,就能看到王的真实一面。
他只是想看到王的真实一面。
不是在王城或战场所看到的,而是想看到人类真实的笑容。
在宫廷中,从王的责务中解放时就会出现吧。
就算再怎麼完美的王,也无法随时随地伪装自己。
但是,那个想法是错的。
他知道的只有和期待相反的事实。
成为近卫,保护王的身边。
比其他骑士还要靠近,一直看著日常行动。
虽然如此,但还是一次都没有。
他的王一次都没有笑过。
「哈--------哈、哈、哈、哈--------!」
因此而感到生气是什麼时候。
完成那样的伟业,应该在荣光内的王。
其实,一次都没有让人看到温和的表情。
无法原谅。
想要相信没那种事情。
正因为如此,总有一天------希望王的脸能出现光芒。
还没有达成。
王还是孤独的。
因此,骑士拒绝王的死。
不可以在这里结束。
这样子的话,这个伟大的王不就没有获得回报吗。
「王,现在待请在这里。立刻把兵叫来」
森林里,骑士把王的身体靠在大树。
一秒都不能迟。
到港口自己军队用马跑快一点的话只要半天。
王是否能不能熬到明天天亮,只要有眼睛的人一点就能看破吧。
「请忍到那时候。一定会把兵带过来」
对没有意识的王行礼,骑士往白马跑去。
「--------贝狄威尔」
在那之前。
应该没有意识的王叫著骑士的名子。
「王!? 清醒了吗……!?」
「……恩。做了一点梦」
朦胧的声音。
但是,那个声音非常------在骑士耳里感到十分温暖。
「梦、吗……?」
像是询问的声音。
王的意识还不完全。不这样回问的话,又会落入黑暗中吧。
「恩。没看过的。贵重的体验」
「……是吗。请小心地休息。在这段时间我会把士兵带过来」
「--------」
吸了一口气。
骑士的话中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
「……王? 有什麼无礼的话……?」 「------不。只是因为你说的话感到惊讶。梦是醒来之後也能看到的东西吗。并非不同的梦,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同样的东西……?」
这次换骑士惊讶。
他把整理一下之後,知道那是假的回答。
「------是的。有强烈的思念的话,也会看到同样的梦吧。我也有同样的验」
根本没那种事情。
梦原本就是仅此一次的东西。
即使如此骑士还是说谎。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对王的不正与道歉。
「是吗。你也真是博识阿,贝狄威尔」
王感动地说著。
低著头,没有看骑士。
王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地呼吸、静静地、
「贝狄威尔。拿著我的名剑」
用被夺走的声音,做出最後一个命令。
「听好了。穿过这个森林,越过那个被血涂满的山丘。再过去有个很深的湖。把我的剑投入其中」
「------! 王,那……!」
骑士知道那是什麼事情。
湖的剑。
放开保护王到现在,王的证明的剑,代表他所侍奉的王的结束。
「------去吧。完成之後回到这里,我想听听你看到的东西」
王的话没有改变。
骑士拿起圣剑,无法斩断犹豫地越过山丘。
------然後。
骑士三次犹豫著要把剑还回去。
的确有湖。
但是无法把剑投入其中。
把剑投入的话,王就不再是王。
骑士因为王而无法把剑投入,因此回到王的身边。
王反覆命令骑士。
对谎称剑丢弃的骑士回答“遵守命令就好了”。
违反王的命令对骑士而言是大罪。
但是他还是二度拼上性命。
每当在湖面前时,就会想起王的生命。
------但这终会结束。
觉悟到王的意思绝对不会改变的骑士,在第三次将剑投入湖中。
圣剑还给了湖。
水面上出现皓白的手腕接过剑,在半空转了三次之後,圣剑从世界上消了。
「----------------」
然後,骑士接受了。
王的结束。
那个太过久的责任,到此结束。
第三次越过山丘的时候,森林垄罩在朝日里。
战场没有什麼痕迹。
没有嗜血战争的样子,在清澈的薄雾中。
「------将剑投入湖中。湖中妇人的手的确接到剑」
王因为骑士的话睁开眼睛。
「……是吗。那抬起你的胸膛。你,遵守你的王的命令」
在迎接死亡的声音里,骑士静静点头。
------全部都结束了。
之後他们的国家会持续动乱吧。战争不会结束,不久毁灭的日子就会来临。
但是,王的战争就此结束。
他------不,她到最後完成了那个任务。
……光逐渐消失。
因为事情完成了吗,保护她的最後力量消失了。
「------抱歉贝狄威尔。
这次的睡眠,稍微,永远--------」
像是静静睡著。
她,闭上眼睛。
……只有早上的阳光落下。
寂静矗立在森林里,伴随王的永眠。
「----------------」
骑士保护著。
她所期待的王的身影。
只有一个骑士看著的孤独之王。
但是------那个脸,是他所期待的东西。
平和的睡眠。
王到最後终於能得到安稳。
那,非常高兴。
骑士感谢给予平静的某人,骄傲地守护著王。
天空广阔、晴朗的天空很蓝。
战争、到此就真的结束。
「--------你在看吗、亚瑟王」
低语的声音乘著风。
落入睡眠的王,像是沉入无尽的蓝。
「梦的,继续--------」
看著遥远,遥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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