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发帖
正篇● 六日目---------

天亮後
 
 早晨,我跟平常一样地走到客厅,餐桌上是以前未曾有过的复杂状

 
 「啊,不好意思喔樱。我不吃奶油的。把那边的柳橙酱拿给我好吗」
 「是这样的吗? 远阪学姊以前好像说不喜欢吃甜的」
 「怎麼会,没有那种女生的。我不是讨厌糖分,只是不太吃而已。
太大意的话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增加些什麼的。甜食要一星期才能吃一
次」
 
 「? 那学姊为什麼要柳橙酱呢?」
 「早上要摄取糖分。而且呢,不吃点甜的东西,之後的反作用会很
可怕对吧」
 「这样啊。就跟虽然只吃两餐,但食量倍增就很糟糕一样呢」
 「就是那样。……Saber不说话地吃的还真多呢。身体小小的却吃
的跟樱一样多」
 
 「是这样吗。我觉得这是一般量,而且樱吃的吐司比我大上许多」
 「才、才没有那种事……! 远阪学姐跟Saber还有我,大家都是两
片的不是吗」
 「不,厚度不一样。跟我的一公分比起来,樱的两公分厚度算是吃
得很多的。成长期应该摄取营养,这样也很好。凛也不要只吃一片,
全部吃完怎麼样」
 
 「就说不行了嘛。我跟樱不一样,营养不会跑到胸部去,早上就吃
那麼多会增加些什麼的。而且我本来就不吃早餐,这样已经是让步了」
 「……远阪学姐、那个、那种事不要在学长面前」
 
 「……嗯呣。一直说著会增加什麼,为什麼回避具体的表现方式呢,
凛」
 「就是因为那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啊。啊,樱的看得到所以不算」
 「请、请不要说那种事—!」
 
 「————————」
 卡滋,我咬了一口吐司
 是脑部跟不上眼前事情的发展吧,我不参加她们的对话,只是吃著
吐司
 ……不过,也真的是没有我插嘴的馀地
 
 「……好像,是白担心了哪」
 这三人看来不像感情不好的样子
 远阪还是跟以前一样,Saber也从昨晚就公开了
 樱……虽然好像不太习惯Saber,但看来不讨厌她
 
 「……虽然有点担心没来的藤姐,不过晚上就会来吧……」
 果然是因为昨晚的冲击太大了吧
 不过我想晚饭就会来吃了,那时心情应该也好起来了吧
 
 吃完早饭,我收拾著桌面
 「学长,真的可以让你收拾吗?」
 
 「啊啊,这点事就让我做吧。樱有社团活动吧。昨天才发生那种事,
还是去露个脸比较好」
 「……是的。那我就先告辞了喔,学长」
 
 樱也对远阪道别後,就快步离开客厅了
 这样就剩下我们三人
 樱走掉後,就变成有著共同秘密的成员了吧
 
 「那麼我也失陪了。有什麼事的话请叫我」
 「再见啦Saber。士郎就交给我了,看家拜托你了」
 
 「是的。士郎就拜托你了,凛」
 Saber对远阪轻轻地鞠躬,回到房间去了
 ……算了,Saber待在这也没事做
 所以她也希望尽量多睡一点,保留体力吧……
 
 「……真是的。那家伙,脑子里只有战斗哪」
 「当然啊。士郎也是,不表示点干劲出来Saber会失去耐心的喔。
就算伤口还没完全治愈,但她也不是会一直这样乖乖的人吧」
 
 啪叽一声
 远阪一边说著危险的话,一边打开电视
 
 「————嗯? 又在播这新闻啊」
 店视上播著早上的新闻
 我在厨房一边洗碗一边听著
 那内容,跟不久之前听过的一样
 
 「新都那边又有瓦斯外洩的意外。…..笨蛋。那种事不只那边,这
边町上也有发生嘛」
 「————?」
 刚刚
 远阪,说了什麼很危险的话
 
 「远阪。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明原因的衰弱啊? 毫无徵兆就失去意识的人,就这样昏迷
地被送到医院。已经有很多人了吧。虽然目前不会丧命,但以後怎样
就要看做这事的家伙了吧」
 
 「什————」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等一下
 不只邻町,连这边也有发生那种事吗?
 不明原因的昏睡?
 大量的牺牲者?
 不、更大的问题是————
 
 「远阪,那该不会也是其它主人干的吧」「不然你说是干的啊。差不多该习惯了吧,你也是主人啊」
 「那———是这样没错。……为什麼以前都没告诉我啊,远阪」
 
 「因为这件事没那麼简单。在学校布结界的是三流的家伙,但这个
主人可是一流的喔。不让对方死亡,只吸取一半生命力地累积力量」
 
 「……虽然收集的速度比较慢,但相反的也就不会触犯魔术师的规
则,也没必要著急。这个主人是在离町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从人们
身上夺取”生命力”这种最单纯的魔力」
 
 「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你是说那家伙可以从那种地方收集町上的
魔力吗」
 「应该是很高超的魔术师吧。居然可以做到包含新都跟深山两个町
的大规模”吸取”,一定是很强的魔术师干的」
 
 「……不对,还是说是因为有很优秀的灵地呢。父亲说过冬木町有
类似龙脉的东西,如果在那边布阵就可以简单地榨取生命力吗……」
 
 「? 等一下,远阪」
 「父亲的书房里没有那种资料,要有的话就是在大祖父的书库
吗……讨厌哪,那边现在也像魔界一样,想尽量避开的说。……那就
只能问绮礼了吗……不,不行不行,要欠那家伙人情还不如想别的」
 
 「远阪,喂————」
 叫她也没反应
 ……不行了。远阪那家伙,专心地在自言自语著
 
 我就这样无聊地,跟远阪一起到了学校
 在正门看到了上学的学生们,学校跟平常一样
 
 「————」
 但是,的确有著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昨天不在意地过了校门,但一注意起来,的确有著不自然感
 ……该怎麼说,就像是太过平稳,连本能都麻痹了的感觉
 
 「……真的。外面跟里面的空气不一样。这空气像蜂蜜一样」
 「嘿,士郎可以这麼感觉出来啊。……你虽然对魔力很迟钝,但说
不定对世界的异状很敏感呢」
 远阪开始思索著
 
 「蜂蜜吗。要譬喻的话就像是猪笼草吧。嗯,说的不错嘛」
 「……猪笼草啊。你的想像还真是凶恶」
 
 「这样吗? 我觉得跟士郎的感觉没差啊? 因为这学校,如果被结
界像盖子一样盖起来,里面的生物就全都会被吃光嘛」
 
 「唔————」
 我不敢说出的真心话被远阪看穿,我不由得屏息
 「果然。你就是因为很好了解所以很好玩喔」
 「啊啊是这样吗。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玩」
 
 「别生气别生气。我知道士郎想说什麼的,你就放心吧。你不想把
学校的学生卷进来,我也不愿把这里变成战场。那该做的事只有一件
了吧?」
 
 「…………………」
 她在试探我
 远阪的意思是
 我在圣杯战争中,说过要与之战斗的”对象”,为了胜利而将不相
关的人卷入的主人,就在这学校里
 
 「……我知道。要想办法找出布下这结界的主人,然後,如果他不
解开结界,就只有打倒他」
 「就是这样。你能确实地理解我就放心了」
 
 「那我去找布下结界的家伙,士郎就去确认可疑的地方。虽然我也
看过了一遍,但说不定有看漏的。士郎好像很适合寻找那些异常地点,
适才适所呢」
 远阪说了声掰掰,就摆著手走向校舍
 
 「等一———就算你那样说我也……! 可疑的地方是怎样的地方
啊,远阪!」
 「就—是—说,用你的话来说就是空气很甜的地方啦! 只要找蜂蜜
又甜又黏的地方就好!」
 远阪在远处大声回答
 
 就这样,一下子就消失在校舍里了
 「……那家伙干嘛啊。突然就用跑的,果然还是不知道她在想什
————」
 
 「啊」
 导师时间前的预备铃声响了起来
 「是、是这样啊———那家伙、既然注意到怎麼不告诉我啊……!」
 
 我提著书包用全速跑著
 昨天才发生那种事,如果迟到的话不知道藤姐会故意说什麼讨厌的

 
 午休时间到了
 暂时从课程中解放的学生们,悠闲地在校舍内来去
 
 「……好。现在就算到处走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花了几分钟解决掉午饭後,我走到走廊上
现在可不是说没做过这种事的时候
 战争已经开始了
 那我就必须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出远阪所说的『可疑的地方』才行
 
 「……首先应该从没什麼人的地方开始吧……」
 
 ———好
 在午休结束前的一小时内,如果能顺利地找出个成果就好———
 
 校舍内找过一圈後,为防遗漏,我到了外面
 虽然操场跟校舍後侧没有异状,但这一带的感觉差太多了
 
 「—————该不会,连这里也是吧」
 ……校舍中也有许多可疑的场所
 像是楼梯的下方或是走廊尽头、空教室等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但是,这里不一样
 虽然是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是每天都会有人聚集的场所
 
 「……为什麼没早发现呢。要说异常得话,这里是最异常的不是吗
———」
 我一边按著胸口,一边自言自语
 ……在这里总觉得很难呼吸
 浓密的风、溼润的空气,这不是能用不自然感就形容的了的
 不,只要一注意到这味道,连呕吐感都会涌上来
 
 「……远阪说过,结界有基点吧。虽然不知道有几处,但一开始的
基点在这附近吗……」
 那应该在什麼地方有著类似的标志……
 
 ……
 …………
 ………………
 ……………………不行啊
 不擅长感受魔力的我,是看不到固定结界的标志的
 
 「…………呼」
 没办法啊。总之先向远阪报告这里的事————
 
 「怎麼。在找东西吗,卫宫」
 
 「————!」
 我转向突然出现的声音。站在午休时无人的弓道场前方的是
————
 
 「————慎二」
 「呀啊。真巧呢,我也有事要来这附近的……你,该不会看见了?」
 间桐慎二像是打从心底高兴一样,笑著说了
 
 「……看见什麼啊。这边什麼都没有啊」
 「啊啊,果然看到了吗。……原来如此,你跟远阪在一起的理由是
那个啊。也对呢,都是主人,合作起来效率才好嘛」
 「————! 慎二、你」
 
 「别这麼警戒嘛卫宫。我跟你交情很好吧。彼此都没有隐瞒什麼啊。
虽然不知道你带著的是什麼。不过,你也被迫接下主人这种过分的工
作吧」
 
 慎二毫不顾虑地,乾脆地说著
 他说,自己也是主人
 
 「……不会吧。你是主人吗,慎二」
 「我就说是那样了吧。啊啊,不过别误会。我不想跟任何人争斗。
虽然别人来袭击我会还击,但只要没人动我,我就默不作声。看,我
这样很像卫宫吧」
 
 慎二轻轻地笑了
 从他的说法听来,他应该就是主人不会错了吧————
 
 「不过,当我知道卫宫是主人时也吓了一跳。既然彼此都很意外,
可以稍微说一下话吗」
 「说话……那是没关系,但要说什麼」
 
 「以後的事情啊。刚刚也说了,我不打算战斗。可是其它人不是这
样吧? 那要防备不知何时会来的灾难不是很不安吗。一个人虽然很不
安,但你不觉得两个人就有办法了吗?」
 
 …………
 慎二的意思是,要合作吗
 
 「算了,在这种地方说话也不好吧。也不知道会被谁听到,换个地
方吧。嗯…….也对,我家可以。那边就不会被远阪找到,被袭击也很
安全」
 
 「说什麼换地方啊。午休快要结束了,有话要说的话————」
 「笨蛋啊你? 翘掉不就好了。来,好了啦走吧。我知道卫宫是主人
所以很高兴的,不要泼我冷水喔」
 
 「怎麼可以。翘课的话会被觉得可疑的吧」
 「啧,真是不会变通的家伙……啊啊是这样啊! 那也对呢,一般来
说都会防备的嘛!」
 
 「不过放心啦,不管发生什麼事我都不会主动出手的。我看起来像
是会突然袭击你的样子吗?」
 
 「? 啊啊———这样啊。的确,不能轻易地就跟你走啊」
 
 「…………。算了。你也带著从者吧。我可不想跟那麼危险的对手
打起来」
 
 ……?
 从慎二看来,我像是带著Saber的样子吗?
 啊啊,不对———慎二那家伙,看不到变成灵体的从者啊
所以他以为我现在也带著Saber吗
 
 「好啦走吧。被远阪看到可就没那麼轻易过关了喔」
 慎二只说了这些後,就开始走著
 「———————」
 ……只能跟他走了吗
 我对慎二的话也有兴趣,就放弃下午的课吧
 
 我们走上坡道
 跟我家相反的洋风住宅区
 记得这里最高的是远阪的家,不过在另一边,像是要不让人注意到
的就是间桐家的洋房
 
 「————————」
 这建筑物还是这麼大
 虽然国中时来玩过好几次,但最近连靠近都不曾靠近过
 也是因为跟慎二疏远了所以没被找去,更重要的是,樱不喜欢我靠
近这房子
 
 ……虽然是白天,但房屋内却有点昏暗
 这个房子不仅盖的让阳光进不去,电灯也很少
 虽然有点夸张,但如果不习惯可能会撞到墙
 
 「卫宫,这边。我在客厅,快点过来啊」
 什麼时候到里面去的,慎二的声音从房屋的深处传来
 虽然过了一年,但身体还有著印象,我毫不犹豫地走向间桐家的客

 
 客厅里也是一片昏暗
 窗帘拉了起来,遮住了阳光
 也没有人工的照明,客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卫宫,这边」
 我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在那边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慎二,还有————
 
 漆黑的、如同黑暗的结晶一般的女人
 
 「我来介绍。这是我的从者,Rider」
 「————————」
 一阵寒气
 在这寒气下,脑後像是架了把刀一样疼痛
 
 「……不是只有我们两人说话吗,慎二」
 我微微後退,想办法开了口
 
 「讨厌哪,这是防范喔。怕被卫宫袭击嘛。Rider得在身边才
行啊」
 慎二伸出手,触摸著黑色的从者———Rider
 从侧腹到大腿,慎二像是在舔舐一般地划著曲线
 
 「———————」
 Rider一动也不动
 她像雕像一般站著,用闭著的双眼监视著我
 ……总觉得我连指尖的颤抖都她掌控之下,应该不是错觉吧
 
 「把人带来是要这样吗。心机重也要有程度啊,慎二」
 「讨厌哪,开玩笑的嘛。我知道卫宫不会做这种事的啦。不过,因
为你的从者是另一回事嘛。我也是费了好大苦心在教育她的。从者不
听主人的命令也不稀奇吧。所以啊,你就当这是一点牵制吧」
 
 ……不听主人命令的从者?
 的确,在我眼前的Rider,跟Saber不一样
 
 Saber虽然安静,但不会冰冷
 可是我从Rider身上感觉到的只有寒冷
 
 严重缺乏人类感觉的人
 那黑色的样子就像是由血变色而成的
 她的样子没有生气,感受不到光亮,让人几乎无法想像她是英灵
————
 
 「……Rider是对我的从者的牵制吗。感觉可不太好哪」
 「抱歉抱歉。再怎麼说我也是外行人啊,不像卫宫那麼熟。这点就
饶了我吧」
 「……哼。我也不是很熟啊」
 
 「是这样吗? 什麼嘛,那你也把从者叫出来不就好了。那样比较能
互相了解,非常公平啊。啊啊,嗯嗯,这样好这样好! 哪卫宫,我也
让你看我的从者了,可以让我看你的吗?」
 
 ……果然慎二是以为Saber在这了
 不过,我没有必要纠正这错误
 
 「我拒绝。你要牵制随便你。要说话这样就够了」
 「……什麼啊。我说啊,我说我想看喔? 虽然不知道你打算干嘛,
不过听我说的不是比较好吗?」
 
 「那就到此为止了。我可不是要让从者互相认识才来的。如果那就
是你的目的,我这就要回去了」
 「啧———这样啊。你还是这麼不听话啊」
 慎二发出不满的声音,靠在椅子上
 
 「好啊,进入正题吧。不过我要说的也只有一件事。……嗯。刚刚
也说了,可以跟我合作吗卫宫。我虽然成为主人,但还不知道圣杯战
争是什麼东西啊。比起一个人,我更想跟能信任的家伙合作哪」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事想问。要回答等问完在说」
 「什麼,要问我怎麼会当上主人的?」
 我点头
 就我所知道的,慎二不是魔术师
 不知道慎二是怎麼成为主人的话,合作什麼的连谈都不用谈 「我听说成为主人的大前提是要是魔术师。我虽然不成熟,但也学
了魔术,偶然地与从者订下契约成为主人……慎二也是偶然叫出从
者,被卷入圣杯战争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很相似了
 要合作的话,也不是不能同意———
 
 「嘿,卫宫是偶然成为主人的吗。……哼嗯。嘿,是这样啊。太好
了,那就能了解了」
 慎二愉快地笑了
 
 「算了,我们也满像的。与本人意愿相反地成为主人,这点是一样。
———可是别搞错了喔。我早就知道什麼是主人,圣杯战争也是之前
就知道了。因为间桐家啊,跟你家不同,是有历史的家系啊」
 
 「————!?」
 间桐家是魔术师家系……!?
 
 「什麼、这种事我可没听说喔……!? 等一下、那慎二跟———」
 
 慎二的妹妹樱,也有学习魔术吗
 
 「冷静啊卫宫。间桐家啊,虽然是魔术师家系但是已经枯萎的一族
啊。虽然间桐的祖先是跟远阪家一起来到这土地的,但跟日本这土地
不合啊。随著一代代的流传,这个,那是叫魔术回路吧? 就渐渐减少,
在我生下来的时候,间桐的血脉好像已经变得跟一般人一样了。所以
间桐家的人不是魔术师。只不过以前曾经是魔术师家系而已」
 
 「以前是魔术师啊……那麼,现在只有知识留下来吗?」
 「啊啊,很可惜啊。不过就算没有了魔术回路,在学魔术的这件事
还是没变。不管是主人还是圣杯战争的事,一调查就知道了。我突然
被选上成为主人还能这麼冷静,也是因为有上一代的教诲啊」
 
 「————————」
 ……这样啊
 我成为主人後,是因为有远阪在才了解圣杯战争这东西的
 慎二也是,因为间桐家流传的文献才能掌握的了状况的吗
 
 「也就是,慎二只有学到魔术的知识吧。……那麼,樱也有在学魔
术吗?」
 
 「哈啊? 啊啊真是的,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哪。听好了,虽然像你
们家这种杂种的是无所谓,但有古老血统的魔术师是只将秘术传给一
个人的。如果有两个小孩,那能继承的只有长男喔」
 
 「把一个东西分成两半会降低力量吧? 把十个魔术合成一个结
晶,让血脉更加浓厚的才是魔术师。就算是血亲也不会轻易给予的」
 「所以魔术师的家系啊,除了继承者以外是不会学魔术的。没被选
上成为继承者的小孩要不就是在不知道魔术的情况下长大,要不就是
给别人做养子,这是定则啊」
 
 「这样吗————那就,太好了」
 
 我拍了拍胸口
 樱是必须过著跟魔术毫无关系、平稳的日常生活的孩子
 怎麼可以让她与这种,莫名其妙地被强迫互相残杀的纠纷扯上关系

 
 「那你就懂了吧卫宫。我虽然成为主人,但对魔术不熟。你呢……
也对,虽然能用上一点,但知识方面跟外行人一样。你看,不觉得这
正好吗? 我们都是被强制成为主人的,跟我合作吧」
 
 「……那是没关系。不过我要确认,你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吧,慎二」
 「不,当然那也有,不过首先得打倒目前的敌人不是吗。我好像被
她当成眼中钉了啊」
 
 「……被当成眼中钉……? 你该不会,是在说远阪吧」
 
 「当然啊! 不然我也不会那麼无情啊……! ……听好了,那家伙
是不会容许其它主人存在的喔。跟她在一起的卫宫应该也了解吧? 不
过啊,虽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远阪对你很放心。虽然不知道为什
麼,但那女人本来是没有弱点的喔? ———你看,不觉得这是打倒她
的绝好机会吗?」
 
 慎二这麼说著,像是要握手地伸出手来
 
 「————————」
 ……我没有听他的话
 不,是不能听他的话
 如果慎二真的想保护自己的话,那他不会只跟我,应该也会跟远阪
说的
而且———
 
 「慎二。你知道有在管理圣杯战争的家伙吗」
 
 「啊啊,教会的神父啊。听说是上一次活下来的,但好像很罗嗦就
没去找他啊。我又不是魔术师,被强迫遵守魔术师的规则不是很麻烦
吗」
 
 「————————」
 矛盾了
 如果不想战斗的话,最应该的就是去找言峰神父不是吗
 
 「————慎二。你知道学校里布的结界吗」
 「知道啊。虽然我察觉不到,但Rider告诉我了。怎麼了吗」
 
 「……那不是你干的吗。远阪说那是在学校里的主人做的」
 
 「啊啊,那不是我干的喔。学校里记得还有一个主人在,不是那家
伙干的吗」
 「? 远阪说过只有一个人喔」
 
 「你太信任远阪了啊。算了,就算不是那样也是那家伙搞错了喔。
远阪在找的是魔术回路吧? 那我就不是她能感觉到的主人。因为我本
来就没有魔术回路。从一开始,我就是在一般主人的雷达上显示不出
来的存在喔」
 
 ……原来如此
 不管是魔术师还是令咒的气息,都是以魔力来活动的东西
 
 那麼———如果让没有魔力的人成为主人的话,就只有直接用眼睛
确认才能分辨出来
 远阪说的,找寻带有魔力的人的方法,不只找不到像慎二这样的主
人,连注意都注意不到
 因为慎二根本没有远阪在找的主人气息
 
 「……这样啊。那远阪之前感觉到的主人,是别人吧」
 
 回去後应该提醒一下远阪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 喂卫宫,合作那件事怎样啊」
 
 「我拒绝。我可不会跟你商量怎麼打倒远阪。首先,那家伙什麼都
没做吧。虽然我跟那家伙……有一天必须战斗,但现在能够信赖她,
我也想信赖她」
 
 「……哼。我是觉得等发生什麼就太迟了啦。不过既然你这麼说那
就随便。我也跟你一样看看情况吧」
 
 意外地,慎二好像这样就死心了
 既不挽留打算离开的我,也没有叫Rider留住我
 
 ……慎二这家伙真是复杂啊
 虽然态度很那个,但那家伙好像也有他自己所谓的公平
 
 「……哪慎二。虽然有点罗嗦,不过樱知道你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间桐家的继承人是我啊。我会让樱
什麼都不知道的继续当我的妹妹」
 
 「———太好了。我也希望樱能继续那个样子」
 「啊————。这样啊,既然你这麼担心樱,身为哥哥得表示一下
谢意呢。……好,告诉你件好事喔卫宫。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有一名
主人在寺庙筑巢喔」
 
 「————!? 寺庙、难不成是柳洞寺!?」
 「啊啊。据我的从者说,那山中好像潜伏著魔女。因为她好像在大
规模地收集灵魂,不早点打倒她会很麻烦」
 
 「什麼————」
 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她就是第五人了
 而且既然说她在大规模收集灵魂,就很有可能是今天早上那新闻的
元凶
 
 「话就说到这里了喔。那麼Rider,送他走吧。听好了,卫宫
是我们这边的。不可以伤害他喔」
 被慎二命令的Rider走了过来
 
 「……不、不用」
 「别客气。送你到家门前是我的责任哪,让你受伤就麻烦了。啊啊
Rider,送到玄关就可以了啊。到了外面他就跟我没关系了,在那
之前要小心的送他走啊」
 慎二走进里面的房间了
 
 「………………」
 我不说话地看著Rider
 「………………」
 被黑色衣服包住的Rider一句话都不说
 不过意外的是———靠近一看,她有著很鲜明的轮廓
 
 伸到地面紫色长发虽然只让人感到血的味道,但我同时也发现那是
非常美丽的
 ……不,因为她那打扮,跟她正面相对地看著也很不好意思,但这
衣服跟她的轮廓,真是十分地相配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被血濡湿的巫女
 在邪恶的同时也是神圣的,名为Rider的从者,就是如此地充
满矛盾
 
 「………话说回来」
 
 英灵之中,有这麼多美人吗
 当我带著恐惧地抬头看著Rider的脸时,就不由得这麼想———咦,以女性说好高啊
 Rider好像超过一百七十公分不是吗
 
 「…………呣」
 现在不是冷静观察的时候
 跟Rider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好,得赶快离开间桐家
 
 Rider真的跟到了玄关
 ……该怎麼办呢
 虽然从她身上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但如果跟她说话,她说不定会
回答些什麼
 
 ———>?????话???
 
 「……Rider。刚刚慎二说的是真的吗」
 我姑且问了一下
 
 「————————」
 Rider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长发被风吹动而已
 
 「…….也是啦。不好意思,明明就是敌人还问这种无聊事」
 我跟Rider道谢後,摆摆手出了明关
 
 ————突然
 
 「不是说谎。那座山中是真的有魔女栖息」
 
 「咦……Rider?」
 「要打倒她的话请小心。因为那魔女,对男性了若指掌」
 
 Rider淡淡地说著
 听呆了的自己一回过神来,就用力甩了甩头
 
 「啊、那个……谢谢你的忠告。———还有慎二就拜托你了。因为
那家伙就是那样,你要保护他」
 
 我慌慌张张地回答
 是我的样子很好笑吗
 
 「……你人很好呢。我能了解慎二会想要拉拢你了」
 Rider轻轻笑了之後,就消失在间桐家中了
 
 走下坡道,回到了交叉口
 从这里往另一边的住宅区上去的话,就能够回家了———
 
 「……有主人在柳洞寺中、吗」
 从这里走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山上
 走过没什麼人的山间道路,就可以找到通向柳洞寺的山门
 
 柳洞寺因为是在山上的大寺庙,占地几乎跟学校一样
 连墓地都很广大,可以说有著是五十名修行僧生活的小世界
 町内的人们一方面受柳洞寺照料,一方面也崇敬柳洞寺为圣域,不
敢轻易进入
 
 「……对了,最近都没去过柳洞寺哪」
 
 是从去年夏天,要做精神修行而去那边住过以後就没去过了吧
 因为觉得寺庙生活真正严苛的是在冬天,所以本来打算寒假再去打
搅的———
 
 「呣? 翘掉下午课程的男人,在这种地方做什麼」
 说曹操曹操到
 柳洞寺的继承者,柳洞一成突然出现了
 
 「唷。学校已经放学了吗?」
 「正是放学了。我因为学生会里没事做就要回家的,不过有什麼事
吗。就我所看到的,你好像在眺望山上的样子」
 
 「啊啊,没什麼事。只是总觉得想要回家而已」
 「哼。这样就不去上课,把老师当演员了啊。———那。我是在问
你为什麼要眺望山上喔」
 
 「…………有点事哪。一成,问你一下。最近啊,有什麼奇怪的事
吗?」
 「嗯呣。变动是常有,不过倒没有什麼大改变。山上的日子就是平
稳,然而平稳才是日常生活喔」
 
 「抱歉啊一成。我是在认真说的」
 「你、你很失礼哪! 我也是认真的喔」
 
 「好像是哪。那就我,我白担心了」
 「嗯呣,懂就好。我会跟卫宫乱开玩笑吗」
 一成咳了一声冷静下来
 
 「……不过,嗯呣。说到变化倒也是有,是怎麼回事呢」
 「咦……? 变化、寺庙内吗……!?」
 
 「啊啊。不是山上,是寺内的空气在浮动。虽然好像是父亲认识的
人,不过是有点麻烦的客人哪。虽然是很美的人但不好应付。真是的,
大家都在为一个女人骚动什麼啊」
 
 「女人———柳洞寺里,有尼姑吗?」
 
 「没有。有点特别哪,虽然是借住到结婚式前————不,的确是
很美丽的人啊,从井中汲水的样子,连我都看呆了」
 「有点特别是哪里特别啊……呃、一成? 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呣,不行。女性是不行的啊。应该斩断色欲,要冷静啊一成」
 学生会长喃喃地念经
 ……真是败给他了。太认真的家伙在这种时候就很难应付
 
 「喂喂—,一成没事吧」
 「没问题。觉得自己修行不足,想要更加精进」
 
 果然是没在听我说话吗
 一成对自己喝了一声,往町内深处走掉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下了
 跟昨天一样,我今天也是第一个回家的
 樱跟藤姐不久就会来了吧,远阪也会回来吧
 
 「……要讨论从慎二那听来的话,得等樱和藤姐回去才行哪……」
 没办法在那两人在时说什麼悄悄话
 既然这麼决定,就赶快准备晚饭吧
 
 昨天被远阪打败了,而且也得让藤姐的心情变好
 做菜时比爱情更重要的是工夫
 既然期望必胜,就得花上平常的两倍时间才行
 
 ————然後
 要说结果是怎样呢
 
 「哼! 什麼啊、我可不会输的啊! 远阪同学是笨蛋、坏孩子」
 「我说的不是菜的味道。而是说既然这是藤村老师所说的,到目前
为止最好吃的晚饭,那分给大家比较好不是吗」
 
 「……呣—……我觉得不是喔。远阪同学不是说过不是很想吃士郎
做的饭吗」
 
 「那是只有早上而已。晚饭应该要好好吃的,而且晚饭是我跟卫宫
同学轮流做的,我当然有权利吃不是吗。如果不喜欢的话,明天开始
就请藤村老师来做吧」
 
 「呜———你这个性就是会攻击人家要害。可恶,我可不记得自己
有这麼过分的学生啊」
 藤姊把抱著的饭盒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回餐桌上
 就这样,五人分的特制炒饭安全地归来了
 
 「……我说藤姐啊。今天的饭跟山一样多,所以没必要抢喔。饭菜
我都照人数做的」
 (嚼嚼)
 
 「对、对啊……不过学长,这会不会有点做太多了」
 (咬咬)
 
 「嗯。四人分的饭桶叠了两层,明显地过多了」
 (吞吞)
 
 「不是饭桶,是饭盒。没关系啊,今天的主菜是饭所以做多一点也
可以。有剩的话就做成饭团,也可以当明天的午餐」
 (嚼嚼)
 
 「啊,那也可以分给我吗? 虽然我不喜欢炒饭,不过这个就另当别
论。哪哪,好像放了很多东西进去,是什麼啊?」
 (嚥嚥)
 
 「基本上是蘑菇炒饭吧。虽然搀入油炸食物但也用柚子引出香味,
很复杂的」
 (咬咬)
 
 「…………没关系! 既然这样我就一个人把它吃光,你们看著吧
—!」
 
 藤姐放弃抢夺饭盒了吗,开始用非常猛烈的势子扒著饭碗
 饭碗一瞬间就空了,然後藤姐就这样毫不停顿地再要一碗
 
 「……是可以啦。不过不用那麼急也有饭啊,藤姐」
 「没关系! 士郎的饭就由我来吃、才不给这两天才来的人!」
 藤姐一把抢回饭碗
 
 「————?」
 哎呀真是的,莫名其妙
 樱好像很尴尬似地笑著,远阪错愕地不理藤姐,Saber一副不关己
事地吃著饭
 ……难得打起精神做饭的,这是反效果吗
 本来应该让远阪认输的晚饭,就因为藤姐的奇怪举动而吵闹地结束

 
 「那麼学长,我告辞了喔」
 「喔。藤姐,樱拜托你了啊。要好好送到家里喔」
 「是是。我知道,放心吧」
 藤姐用轻快的脚步握住樱的手
 
 「怎麼了? 士郎的脸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当然疑惑啊。一般人吃了那麼多饭後会动不了的」
 
 「是吗? 虽然有点痛苦,但只要吞下去就可以动啊?」
 所以问题就是在那无止尽的食量啊老虎
 不愧是野生老虎,可以的话还是希望她不要随便闯入人类社会
 
 「那明天见啦。你们不要熬夜喔」
 「是的。晚安,学长」
 「嗯,士郎晚安」
 
 送走她们两人後,我回到客厅
 因为事先说过晚饭後我有话要说,远阪和Saber表情认真地在客厅
等我
 
 「辛苦了。———那你要说的是什麼?」
 「跟其它主人有关的。我有件事想让你们听听」
 Saber微微挑起了眉毛
 ……既然身为从者,那对她来说重要的不是安稳的日常生活,而是
挥剑战斗吧
 
 不过,她的伤应该还没治好
 被Lancer的”宝具”贯穿胸口的伤,就算是Saber也没办法轻易治

 
 「————————」
 这麼一想,我不禁犹豫起该不该说慎二的事了
 我也跟慎二一样
 希望极力避免由自己挑起战斗,而且———眼前的少女,我怎麼想都不认为她适合挥剑战斗
 
 「士郎。不是有话要说吗」
 「啊———啊啊。也对哪,还是必须说一下。……我就直接说了。
我今天,跟骑兵和她主人见面了」
 
 「什、跟骑兵的主人见面、那是什麼时候的事啊!?」
 「怎麼会这样! 居然一个人去跟敌人见面、你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什
麼了!」
 「呜哇、等一下、冷静一下啊……! 没事的,我没受伤,别那麼生
气」
 
 「还说别生气———不,我并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士郎的行为而错
愕而已」
 「……我跟右边的一样。算了,抱怨已经过去的事也没用。那麼,
这是怎麼一回事啊士郎」
 
 远阪和Saber用著明显是生气的眼神瞪著我
 ……真糟糕
 本来虽然想过会被说是轻率,但没想到居然会这麼认真生气起来
 
 「……在今天下午见面的。只是他说要跟我说话才跟他走的,没有
要战斗」
 「看了就知道了。那麼,骑兵的主人是什麼家伙」
 
 「不是什麼家伙,是慎二喔。他在我正寻找著学校的结界时叫住我。
说是有话要说叫我跟他走,我就到间桐家了」
 
 「什————慎二、真的是那个慎二!?」
 「啊啊。Rider也听慎二的话,他也知道圣杯战争喔。他说是
因为间桐家是有历史的魔术师家系,是吗?」
 
 「咦———啊啊、嗯,是那样没错……不过不可能的喔。间桐家在
上一代应该就已经枯竭了。间桐家的小孩无论如何都不会有魔术回
路。这是绝对的喔」
 
 远阪断言
 既然这家伙说的这麼肯定,那慎二跟樱真的是没有魔术回路的一般
人吧
 
 「啊啊,慎二也这样说了。不过他还说只有知识留了下来。还有只
有身为长男的慎二有学习,所以樱不知道。……简单来说,就是跟我
类似的类型啊。他说因为自己没有魔力,所以不会被远阪察觉喔」
 
 「……这样啊。糟糕了呢,确实有这样的例子吗……。如果有魔道
书的话也应该可以当上主人吧,啊啊真是、这样子我的行动不是完全
被他知道了吗、笨蛋」
 
 远阪喃喃地反省著
 ……嗯呣。虽然远阪是接近完美了,但好像有些脱线
 问题就是,她专门在重要的关键上脱线吧
 
 「是我失误了。应该好好注意慎二的。如果早知道的话就不会让他
布结界的」
 「啊啊,不对。慎二说学校的结界不是他干的喔。还说学校里有另
一名主人」
 
 「嗯,那也是。学校里的确有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主人喔。不过
士郎。你该不会相信慎二说结界不是他布的吧?」
 
 「……不,我人可没那麼好。既然慎二在学校里,那我想就有一半
的可能是他干的。剩下的一半,就是还不明身分的主人吧」
 
 「一半呢……我觉得这样人就已经够好了。算了,这样也没关系。
这是你的特色嘛,慎二也是因此才会对你表明身分的吧」
 「?」
 
 「算了。那你跟慎二说了什麼话」
 「他问我要不要合作。慎二好像也不打算战斗。看起来像是因此想
找认识的人合作的样子」
 
 「咦———士郎,你该不会跟慎二」
 「不,我拒绝了,当然啊。我已经跟远阪合作了嘛。就算要回应,
也得先跟远阪商量不是吗」
 
 「啊……嗯。那、是那样没错。不过你说了拒绝了吗?」
 「啊啊。刚刚虽然那麼说,但对慎二的回答是我独断的。也不是什
麼要说给远阪听的事。……啊,我果然还是太轻率了吗?」
 
 「……没有。士郎的判断很正确不是? 不过,你是以个人身分被邀
请的,让我来评论也不合道理嘛」
 远阪扭捏地说著,总觉得不像她
 
 「慎二说的话就这样。以我来看,Rider并不是很强的从者。
不及Berserker,我想也没有Lancer的威压感。Rider本人也比
我想的来得正常」
 
 「……主人既然有这种感觉那就应该没错吧。不过,从者的实力会
被手中的宝具左右。在明了Rider是什麼人之前请不要大意,士
郎」
 
 「……啊啊。我完全不知道Rider是什麼英雄。Lancer或是
Berserker都很有英雄的感觉不是吗。但Rider没有,感觉好像
跟一般的从者不一样
 
 「———跟一般的从者不一样,是吗。我不知道原因,凛可以说明
士郎的感觉吗?」
 
 「咦……? 啊、嗯,理由我倒是知道喔。这个呢,从者是怎样的英
灵,是会受召唤其出来的主人所左右的。主人跟从者,会是很相似的
人喔」
 
 「也就是说,品性高洁的主人,就会召唤到个性相似的英灵。反过
来说,心中有著深刻伤痛的人,就会叫出有同样伤痛的人。士郎在
Rider身上感受到的不自然感就是因为这麼啊。有著扭曲心灵的
主人,有时候叫出的不是英雄,而是接近英灵的怨灵喔」
 
 「接近英灵的怨灵……那该不会是,之前远阪说的————」
 「对。就是最喜欢看到血、不把杀人当一回事的杀戮者喔。实际上,
也有英雄是只留下大量杀人传说的,所以那种家伙会成为从者也不奇
怪」
 
 「————————」
 是、这样的吗
 虽然Rider身上只有血的味道,但她没有那种嗜血杀人鬼的形
象啊……
 
 「……算了,Rider的事就这样吧。最後还有一件事,这说不
定是最重要的。因为啊,从Rider的话听来,柳洞似中好像也有
主人。那家伙好像在从町上的人身上收集魔力,这件事,你们怎麼想?」
 
 「柳洞寺……? 柳洞寺是,那座山上最高处的寺庙?」
 「就是那样。怎麼,有想到什麼吗远阪」
 
 「怎麼会,正好相反喔。我可没去过柳洞寺。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主
人,但一般来说不会把那麼偏僻的地方当根据地的喔」
 
 「也对啦。我听到柳洞寺时也吓一跳。就算不会引人注目,但寺里
可是有很多和尚在生活的。要是做什麼可疑的事的话,我想马上就会
引起骚动吧」
 
 「哼—……那还不能相信呢。就算真是那样,但柳洞寺是在郊外的
郊外吧? 从那边收集深山和新都两边的魔力,与其说是大魔术不如说
是在浪费魔力喔。就算花上收集来的魔力,也不可能进行那麼大规模
的魔术的」
 
 说完,远阪表情复杂的沉思著因为我是依赖远阪的意见的,这家伙就算不抬起脸来我也不能说什

 
 「———不,士郎说的话很有可信度。如果据有那寺院的话,那种
程度的魔术自然地就会进行了」
 「? Saber,你知道那寺院———柳洞寺吗? 我还没带你去过喔」
 
 「士郎你忘了吗。我上次也参加过圣杯战争。所以对这町很熟悉,
也知道那寺院是灵穴这件事」
 
 「———灵穴!? 等一下、那个应该是我家喔!? 为什麼一块土地
上会有两个地脉中心点啊!」
 
 「那我也不知道,不过总之那寺院对魔术师来说,是可被称作神殿
的土地。听说那是这地区的命脉集中处,所以是绝好的集魂地点吧。
魔术师只要在自然的流动上加工,就能从町上收集生命力」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不过,那样的确就能夺取町上人们
的生命呢……」
 
 「简单来说柳洞寺就是灵力优秀的土地吧? 那是当然的啊。不然就
不会在那里盖寺庙了啊」
 
 「呜————那、那是当然的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啦」
 「也对啦。寺庙跟神社之类的,从以前就是盖在接近神的地方来保
护町内的嘛。和尚不是向神佛祈祷来赐予幸福,而是封住鬼门驱除祸
害的。照这道理来说,柳洞寺所在的山当然也是神圣场所吧」
 
 「唔————」
 「喂———虽然我觉得不会。不过你该不会,把柳洞寺当成装饰用
的寺庙吧?」
 「对啊、不可以吗!? 我以前都只把那当成虚有其表的寺喔、因为
那寺里没有实践派的法术师啊!」
 「实践派的法术师……? 那是什麼啊」
 
 「以念经或信心、祈祷以外的方法使灵魂成佛的人。虽然得道者只
靠神佛之力就能完成,但因为修行浅的僧侣无法接触神佛,所以就像
我们一样创造提高自己力量的法术。那些人有像是组织一般的东西,
但在这国家因为跟我们的魔术协会不合所以不清楚」
 
 「不对,比那更重要的是寺庙喔。如果那寺庙是灵脉的话,主人们
应该会抢先占据吧? 为什麼其它人会放过那地方呢,不是很奇怪吗」
 
 「不,就是因为有柳洞寺在吧。柳洞寺看守著灵脉不被坏人利用」
 「柳洞寺的僧侣全都是纯粹的修行僧不是吗。他们不是像我们一样
非人的家伙,如果是主人,要拉拢他们一点也不费事」
 「不对,凛。的确,如果是主人应该很容易就能压制住那寺院。可
是,那座山被布下了对主人很不方便的结界」
 
 「? 对我们不方便的结界……?」
 「是的。那座山上被设下了排除自然灵以外灵魂的法术。虽然对活
著的人类没有影响,但对我们就像鬼门一样」
 
 「排除自然灵以外灵魂———那是说从者无法进入那座山罗!?」
 
 「虽然不是无法进入,但能力会降低吧。因为只要一踏入,就会像
受到令咒限制不能接近一样」
 「———那麼,柳洞寺的主人是怎麼维持住从者的啊」
 
 「不,寺院内部没有结界。听说那结界原本就是守护寺院的境界线。
结界是只能阻挡外来者的东西,没有在此之上的能力」
 
 「……那只要想办法进去的话,就没有那约束从者的法术? ……不
过好奇怪哪。像那样封闭寺院的话会挡住地脉不是吗。至少得开一条
道路,才能做成地脉的中心点啊?」
 
 「是的。寺院的规则是,不会拒绝从正门来访的人。因为这规则,
我听说只有连接寺庙的参道上没有布下结界。那寺院只有正门,没有
约束我们从者的力量」
 
 「……原来如此。那也是呢,如果关上全部的门空气会变沉重
的。……哼嗯,只有一个的正门吗……」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事。———那麼请说出结论。既然知道有主人
在,我想应该只有一个方法了」
 
 「————————」
 我知道Saber想说什麼
 她的眼睛在诉说著,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只有打进去
 可是————
 
 「我不去。怎麼看都像陷阱,而且老实说情报只有这些还不够。既
然要去对方的根据地,至少该等到知道对方有什麼从者的时候喔」「……很意外呢。我本来以为凛会赴战的」
 「轻视我也没关系喔。我的Archer还没到万全状态,暂时就旁观吧」
 
 「我知道了。那麼士郎,就我们去那寺院吧」
 「————————」
 Saber说的理所当然
 但是
 
 ———> 战???
 
 「———不,我也跟远阪一样。还是先不要对那边出手比较好」
 
 「什……连你也说不要战斗吗……!? 愚蠢、过去休养生息是为了
什麼! 既然知道敌人的所在,就要立刻出击才是战斗吧!」
 
 「———我知道。不过等一下Saber。如果在柳洞寺的主人是那麼
小心的家伙,就绝对会布下陷阱。一点策略都没有就冲进去是自杀行
为。远阪说的对,我想至少该等到Archer恢复才行」
 
 「那种危险是当然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不受伤地赢得胜利。
就算落入陷阱,只有没有失去生命就能战斗。就算受了重伤,只要打
倒那主人就好了不是吗!」
 
 「什————别乱说、受伤怎麼会没关系! 知道危险而去是没关
系。不过像那种特攻行为是在做蠢事。……我身为主人,不能让Saber
做那种危险的事」
 
 没错,到柳洞寺去的行动,绝对是特攻行为
 在通往寺庙的唯一道路上,一定会有著什麼阻碍
 了解到这点还要去是可以,但是没有解决策略地就挑起战斗,只不
过是自杀罢了
 就算Saber很强,但她有我这缺陷在
 
 如果勉强战斗,那结果就是————
 
 我绝对不会让那景象再现
 
 「……还以为你会说什麼。听好了主人,从者就是负责受伤的。居
然因害怕从者受伤而避免战斗,我不会容许我的主人这麼做」
 
 「———啊啊,不容许也没关系。如果Saber要乱来的话不管几次
我都会阻止你的哪。……不喜欢的话就赶快把身体治好。你的伤还没
完全治好吧」
 
 「那在战斗上不会有问题。不需要因为在意伤势就延後战斗」
 Saber的战斗意志不曾稍减
 
 「————」
 啊啊真是的,为什麼我都说这麼多了这家伙还不懂呢……!
 
 「啊啊这样啊。不过我可不会这麼简单就同意的。之前Saber不是
也那麼说,然後被Berserker打倒了吗!? 你还打算勉强战斗、让我
跟你再次一起被打倒吗!? 别开玩笑、我可不想再死的那麼惨
了……!」
 
 「————————」
 然後
 本来以为会立刻回嘴的她,屏息了一下子
 
 「……说这种话不是有点卑鄙吗,士郎」
 
 Saber像在谢罪一般,说出了这些话
 
 「…………真是不好意思哪。总之,还不能由我们出击喔。我也不
想放过柳洞寺里的主人。不过我们还不是能战斗的状态。就这样去战
斗,要是被打倒了,那谁要去阻止柳洞寺里的主人啊」
 
 「听好了,要由我们出击得等你的伤治好、万全状况下才行。有意
见的话,就赶快去找别的主人吧」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这麼说的话」
 Saber用平稳的声音回答,然後就陷入沉默
 
 ……谈话结束了
 远阪回到房间,Saber也是
 
 我一个人留在客间,非常地後悔
 不,後悔也来不及了
 明明还有其它说法的,为什麼我
 
 就只能用,使她露出那种表情的话来说服她呢———
 
 —幕间—
 
 这是一个没有风的安静夜晚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在地上没有活动的东西,万物都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沉淀的黑暗
 町上像是黑暗的深海,仅有著从云间透出的月光
 
 云朵流动著
 地上没有风
 然而大气却在遥远的上空呼啸,带著数层的云朵游动
 
 「————起风了哪」
 
 是听到不可能听到的风声了吗
 她的耳朵微微颤动,然後抬起头小声说了
 
 凝视天空,不出声地伫立在庭院的是名为Saber的少女
 金发在黑夜中变得更美,澄澈的绿色瞳孔看著忽隐忽现的月亮
 
 「————————」
 
 她向庭院的角落看了一眼
那里是仓库,她的主人就睡在里面
 
 「————如果你说不想战斗,也没关系」
 
 卡恰一声
 钢铁的碰撞声,没有让任何人听到,就这样溶於黑暗中
 月亮隐没,又出现
 在上的云朵流走的一瞬间,少女的样子突然一变
 
 沉重坚硬的银之甲胄
 穿上青色衣服的那模样,已经不能称做少女了
 用超群的魔力编织而成,如铁壁般的防具
 还有用凌驾人类的魔力隐藏的,无形之剑
 在战场上不败的模样,在现代,更决定了她的存在方式
 
 就算看不到剑,她的威容也证明了她是卓越的剑士
 所以她是剑士
 在七名从者中,拥有最高能力的剑之英雄
 
 通晓礼节,完成主人意志的骑士中的骑士
 不管其它英灵是什麼人,只有她是绝对不会违背主人的,理想的剑

 
 「————————」
 不过,那也只到今晚为止了
 她是违反主人的命令而站在这里的
 不———实既上,她并没有背叛主人
 这是以她自己的方式,为主人的胜利而思考决定的结果
 
 「———他太天真了。这样只会让其它主人杀掉罢了」
 
 不过这次的主人,是割舍不下那天真的吧
 那麼,无情地贯彻任务就是自己的工作了
 既然主人说不想战斗,那就由身为主人的剑的自己来战斗就好
 
 「伤还没治愈。也没办法期待主人的魔力供给」
 
 不过,这样对战斗也没有影响
 她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性能,将目光移到了月亮上
 她已经不再关心主人睡著的仓库
 既然已经武装,在她心中就只有消灭敌人的意志
 
 月亮隐没了
 在一大片云朵覆盖夜空的同时,Saber飞越过房屋的围墙
 
 ———在黑暗中的奔跑
 
 银色的骑士,在沉睡的的街道上疾驰著
 
 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在郊外耸立的灵山,其山腰上的柳洞寺
 Saber自己也知道,单独一人要打倒潜伏在寺中的主人有多麼困难
 士郎说的对,一个人出击很容易被重创。最坏的情况下,还可能反
而被消灭吧
 
 不过,无法通个这种常度的难关算什麼从者
 支撑从者的是卓越的能力,以及长久养成的,绝对的骄傲
 
 ———身为英雄的骄傲,同时也是经历许多战场,有著最强能力的
自信
 
 既然身为从古代就被崇敬的英灵,不管敌人是谁都不容许失败
 不,连想像失败都是不允许的
 
 就算是仍然年幼的她也不例外
 正是因为冠上了剑士的名号,她对自己的骄傲是绝不会让步的
 不去理会就在眼前的敌人,是她的骄傲所不容许的行为
 
 所以,不管有什麼陷阱,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只有无畏地赴战
 如果没有胜算就用自己的剑打出胜算
 手上的是打败过许多敌人的名剑
 只要拿著这风王结界,就没有可以让她惧怕的事物
 
 穿过山道,跑过通向寺院的参道
 过了参道,等著她的是森严的石阶
 
 「…………这里,的确是」
 这里跟她记忆中的柳洞寺,几乎完全不同
 空气是沉重的
 风已死了
 土地的命脉,早已经被污染
 
 ———这里是死地
 只要一踏进去,就无法活著回来
 
 「————」
 即使如此,也没必要犹豫
 Saber的速度一点都没降低地,冲上漫长的石阶
 
 周围的景色呼啸而过
 踏在石阶上的脚步声回响著,山中蠢动了起来
 
 那是,漫长的阶梯
 就算是如箭般冲上的Saber,离山门也还很远
 这麼长的距离,要不让敌人察觉地穿过山门是不可能的
 一定有奇袭
 
 不可能轻易地到达山门
 
 但是,不过对方有什麼策略,自己都只有一脚踏碎後前进而已
 
 没有事物可以阻挡现在的自己
 
 就算Berserker出现,以现在的自己也能突破———
 
 这是她的决心,也是身为剑士的自信
 在突破一切障碍的时候,Saber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充实
 
 然後到了顶点
 就在离山门不远的时候,障碍出现了
 
 「————!」
 Saber停下了脚步
 连已经决心要突破一切障碍的她,也为那”敌人”感到错愕 自然的体势
 潇洒地出现的男人,太过没有敌意,同时没有空隙地难以相信
 
 「你————」
 
 Saber站住了,抬起无形的剑
 背对月亮的男人,像是承受凉风一般感受著Saber的杀气
 
 「————是武士、吗」
 
 虽然有听说过,但是仍然对没见过的对手种类而困惑吧
 这是她第二次的圣杯战争
 对见过许多英灵的她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如这般打扮的从者
 
 「————————」
 
 Saber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太难理解
 
 过去,并不是没有跟这男人一样奇怪的从者
 以奇怪、身分不明来说,上次的弓兵应该无人可比吧
 与他比起来,眼前的从者并没有让人惧怕的地方,也没有让人惊讶
的武装
 
 ……所以,才是异常
 从眼前的男人身上,Saber什麼都感受不到
 虽然是从者没错,但却缺少英灵特有的宝具或魔力
 
 那就能轻易打倒吧
 一击就能决定胜负
 但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
 
 ———别轻视他
 这从者身上,有著必杀的手段
 
 「————————」
 
 两人的距离没有缩短
 虽然也是因为无法掌握那男人的武器————以日本刀来说过长的
攻击距离,但更重要的是Saber的位置太过不利了
 
 楼梯的下方与上方
 与那男人的距离大约五公尺
 就这样踏上去,承受一次那长刀的攻击吧
 
 ……可是,从那刀上什麼都感觉不到
 应该很容易挡开的
 那自己就该毫不畏惧地前进,不过,Saber直觉地感受到,那不是
能轻易接近的
 
 Saber重新架起剑,紧盯著眼前的敌人
 虽然不知道真实身分,但至少必须知道这武士是什麼属性
 
 「……我问你。你是什麼从者」
 
 Saber不带期待地问著
 
 面对Saber的问题,那从者笑了笑之後
 
 「————从者.暗杀者,佐佐木小次郎」
 
 像在歌唱一般开口了
 
 「什麼————」
 Saber会惊讶也是当然的吧
 从者是必须要隐瞒真实身分的
 怎麼会有从者这麼坦白地自己说出来———!
 
 「你、在打什麼————」
 
 「真是不解风情哪。在对手面前表明身分是当然的吧? 如果对手像
你一般有著美丽容姿那就更不用提了。不过,会让你有这种表情倒是
出乎我意料之外」
 
 Assassin———自称佐佐木小次郎的从者,像在享受Saber的狼狈
相一般继续说著
 
 Saber不知道
 这个从者是手持名为”物干?竿”的长刀,在庆长时代有著无敌传言
的剑士
 
 ———不,就算知道也没用吧
 他的出生不明,连是否实际存在都不能确定
 只活在人们的嘴边,以希世剑豪宫本武藏的宿敌身分广为人知的剑
士,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人。就是名为佐佐木小次郎,不存在於史实上
的宿敌吧
 
 那是不能被称作英雄的
 名为暗杀者———佐佐木小次郎的那人,跟Saber是相差太多的存

 没有被当成英灵对待的剑士实力,有哪个身为英灵的从者会知道呢
 
 「———不过」
 
 只有两件事是事实
 眼前的男子是敌人,还有对方自己说出名字了
 
 「……我了解了。既然对方说出名字,我也要报上姓名才符合骑士
的礼节」
 
 Saber沉重地回答
 对她来说,说出真名的风险太大了
 不管承受多大的苦痛她都不能说出真名,也没有表明的打算
 
 ———可是,那只不过是为了胜利罢了
 她不可能为了那种事而玷污骑士的信念
 
 「你叫,小次郎吧。————暗杀者啊,我是」
 
 「不用了。你是知道对方名字就得回应的人吗。哎呀,不解风情的
人是我啊」
 
 卡的一声
 Assassin优雅地踏下石阶,与Saber对峙著
 
 「我没有想过要因此而了解敌人。对我辈而言,要知道敌人用这把
刀就够了。不对吗,剑士啊」
 「什——————」
 
 「无需如此惊讶? 既使我不知道你手持之物为何,但你身上缠绕的杀气是剑士所有。……哼嗯,美得眩目的剑气———你除了剑士以外
还会是谁」
 
 又是一步
 Assassin踏下石阶,用长刀的尖端指著Saber
 
 「无需知道真名。只要用这长刀,击败名为Saber的从者就够了。
无需开口。————从者本来就是如此吧?」
 
 剑士快乐地笑了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
 
 相对地,Saber用力握住手上的剑
 
 「这样就好。———决斗吧Saber。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在从者
中首屈一指的剑技哪————」
 
 银光跃动著
 刚与柔
 性质悬殊的剑士之间的战斗,在月光下爆开火花
 
 幕间 完
 
 「唔、………………!」
 像是胸口烧了起来的疼痛让我醒了过来
 ……感觉像是做了什麼不祥的梦
 虽然是冬天,但我汗流浃背,呼吸也很紊乱
 
 「……怎麼了……胸口、好痛————」
 感觉像是心脏被加热了一样
 不,要说的话,比较像是从外侧强迫送进热能
 
 「————从,外侧……?」
 心中有著些微的疑问
 在去想那是什麼事之前,身体就先跑到了外面
 
 「Saber、你在吗……!?」
 我跑进房间
 打开拉门,进入Saber应该在睡觉的房间
 
 「————不在。那家伙,该不会」
 不,没什麼该不会的
 既然不在这里,也就是说那家伙———一个人到柳洞寺去了吗……!
 
 「混帐、为什麼……! 明明身体还没治好的、为什麼还特地
————!」
 
 太过愤怒的头痛了起来
 为什麼不听我的话呢
 我没有说不想战斗
 我只是
 
 不想让那家伙、像那样地受伤而已啊……!
 
 「咕————!」
 我就算在这意志消沉也没用
 现在得赶快到柳洞寺去
 我没办法放Saber一个人战斗
 不,就算不知道有我在又能做得了什麼,但应该还是有什麼是我做
得到的……!
 
 「啊啊真是的、那家伙———既然是女孩子就要再乖一点啊……!」
 我跑著
 连衣服都没换地冲到外面,抬出几乎没在用的脚踏车,用全速奔驰

 
 毫不煞车地冲下坡道
 
 ————就算用赶的,到柳洞寺也要四十分钟
 虽然不知道Saber是什麼时候出去的,但总之必须赶快追上她
————!
 
 —幕间—
 
 刀锋交错著
 无数次挥舞出的剑痕
 无数重的刀光
 刀与剑相撞,散出火花
 
 ———已经交手了数十回合,可是,两人的立场却完全没有改变
 
 站在上阶的Assassin一步也没动
 想要冲上石阶的Saber也是一步都无法逼近,只是在消耗时间跟体
力而已
 
 「哈啊————!」
 Saber数十次地不断上前
 Assassin则轻松地挥动超过五尺的长刀,防御Saber的进击
 
 不,那不只是防御这种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说Saber的剑是雷电,那Assassin的长刀就是疾风
 虽然速度、力量不及Saber,但那柔和的轨迹将Saber的攻击完全
划开了
 
 之後加速的回击,如暴风一般朝Saber的头部卷去
 
 ———而朝著间不容发地躲开那一击的Saber,原本应该已经躲开
的长刀,毫无间隙地又划了过来
 
 跟Saber直线的剑法相对的,Assassin的刀法是在描绘著曲线
 Assassin的刀势虽然优雅,但因为画著弧线,所以并不是以最短距
离挥出
 因此Saber直线的剑法本来应该能够赶上的,但是,Assassin就是
有办法让这差距化为无形
 
 「咕————!」
 Saber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手上的剑,赶不上回击的长刀
 为了避开它,Saber只能咋舌後退
 
 Assassin美得眩目的刀法,同时,也有著难以看清的速度
 
 这矛盾是因为Assassin的技术吗,还是因为自己处在对付上方敌人
的不利状况下呢
 Saber也不去分析地,避开Assassin追击的长刀,用手上的剑弹开
朝头部而来的刀锋
「————」
 等到自己注意到时,已经又退了数阶
 那麼长的长刀
 明明只要挡开一次就很容易近身的,却怎麼都做不到
 
 敌人卓越的技术,以及自己绝对不利的立足点
 
 如果这里是平地的话,就不会跟那长刀有这样的苦战了吧,Saber
这样想著。不禁咬著下唇
 
 「———果然还是难以对付哪。没想到无形的剑会这麼麻烦」
 
 Assassin没有动
 对他来说,这战斗只不过是在守门罢了
 他没有必要勉强追击後退的Saber,也不可能舍弃在有利的上方位

 
 「……嗯呣。连看到有形的剑也是第一次吧? 我的刀法是邪道哪,
如果是一般人,第一击就会丧命了。而你竟能防守住这麼久,我很高
兴喔Saber」
 
 「再加上,你的攻击也是绝妙。以那娇小身体竟能如此使用长剑,
想必是经过全身的锻鍊吧」
 
 因为没有必要追击,Assassin悠闲地观察著Saber
 
 刀锋无力的垂下
 但是不能把那当成空隙而前进
 那男人是没有架势的
 
 如果不是在任何体势下都能挥刀,是无法使用那把长刀的
 
 「怎麼了? 可不能就这麼结束啊。在我看到那无形之剑并打倒你之
前」
 「哼、你什麼时候才要闭上你的嘴————!」
 
 刀与剑的激突
 
 「———好,中了……!」
 
 长刀在空中停住
 Assassin笑了一下,看著刚才架开无形剑的长刀,然後就这样挡开
下一击————
 
 而Saber,则挡下了朝头部挥来的一道闪光
 
 「……!」
 Saber知道的
 目前能够挡住Assassin陌生刀法的原因,完全是托了这把剑的福
 无形的剑不管在攻击或是防御上,都会打乱对手的感觉
 
 所以Assassin才不深入追击
 如果不知道Saber手中武器的长度,要攻击就太危险了
 Assassin如果要给Saber致命一击,那就只有在————
 
 「哈啊…………!」
 Saber朝Assassin的额头斩下
 而Assassin
 
 仅是稍微的後退,就完全避开了那一击
 
 「……好,这样就目测到了哪。刀身三尺多,宽度约四寸吗。形状……
嗯呣,跟剑士之名一样,是典型的西洋剑哪」
 
 虽然他轻松地说著,但那是何等卓越的目光连说都不用说
 Saber一击的速度,即使看得到剑也很难捕捉的了
 但是,Assassin不但挡住无形之剑,连那全貌都能掌控———
 
 「……不敢相信。什麼魔术都没用,连确实地交锋都不曾有过,但
你却能推测出我的剑吗」
 
 「喔,很吃惊吗? 不过这只是街头的表演罢了。因为我是邪剑士,
只擅长这种技巧而已」
 
 「——原来如此。你的战斗就是不正面承受我的一击,只是从旁划
开而已。邪剑士,也是因那逃避的态度而来的名称吗」
 
 「哈———哎呀哎呀,原谅我没有跟你正面交锋的无礼吧。再怎麼
说,这把长刀,如果正面交锋必定会断折。虽然对你来说以力量决胜
负才是基本,但我不能那麼做。与你的剑交锋、竞力,我是做不到的」
 
 「————————」
 「刀本来就是这种东西。西洋的剑,是以其重量与力量砍断物体。
但是,我们的刀是用速度与技巧切开物体。我们的战斗会合不来也是
有道理的吧?」
 
 「不过呢……我倒是有了些兴趣。这是好机会喔Saber? 你也差不
多,该停止隐藏实力了」
 
 「————Assassin。我可没有在对你」
 
 「要说没有对我隐藏实力吗? 虽然不知道你怎麼打算,但把剑收在
鞘中战斗是种轻视啊。你的意思是,我这种程度还不够你认真起来?」
 
 「————————」
 「喔。你那表情,还是不答应哪。———很好,那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你舍不得出手,就先让你看看我的秘剑吧」
 
 长刀的剑士这麼宣告之後
 就缓缓地,降到Saber的侧面
 
 「什麼————」
 
 对Assassin来说,放弃上方的有利位置就等於败北
 虽然Assassin的确是优秀的剑士,但也是因为有这地形条件才会如此
 
 如果在同一立足点上战斗,Saber一击就可以弹开Assassin的长
刀,还可能就这样斩下他的头
 Assassin也应该知道这点的
 
 但是,为什麼————
 
 「提起剑来。否则会死的喔,Saber」
 
 对Assassin淡然的声音,Saber的直觉有了反应
 
 ————那句话是真的
 
 Assassin就算走下阶梯,也绝对不会对自己有利
 Saber经历过许多战斗的直觉,警告著自己的过失
 
 「咕————」
 Saber连忙提起了无形之剑
 没有犹豫的时间了
 在Assassin挥出那长刀之前,只要用自己的剑攻进去就好
————!
 
 「呼————」
 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公尺
 在打算一瞬间缩短距离而踏近的Saber面前,Assassin摆出了架势
 
 那是
 这战斗开始以来,从没见过的剑士架势
 
 「秘剑———————」
 
 Saber踏前了
 长刀已经失去了意义
 既然被近身,那长度反而是种阻碍
 不过
 
 「——————归燕」
 
 那种常识,不存在於这剑士面前
 
 一道闪电
 以凌驾Saber的速度,魔之一击一直线地落下———!
 
 「唔————!」
 不过这种程度的一击,Saber并不是无法防御的
 Saber快速地将提起的剑用来防御,弹开Assassin的全力一击……!
 
 「成功了……!」
 就算是Assassin,被弹开刚刚的一击,在重整架势前一定会产生空

 就在那不到一秒的空档,Saber往Assassin的腹部横扫的瞬间
 
 「————————啊」
 
 突然,完全以直觉地,Saber从石阶上摔落
 
 为了闪避而摔落
 完全没有著地的准备
 Saber只是拼命地让身体倒下,就这样顺势地从阶梯上摔落
 
 「咕————!」
 Saber站稳後撑起身体
 那视线的另一端,只有悠然地站著的长刀剑士
 
 「喔。躲开我的秘剑了吗。不愧是Saber,跟燕子的层次不同呢」
 
 「———不敢相信。刚刚的,难不成」
 
 「怎麼,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技艺。只是偶尔想要斩下燕子,就自然
学到的东西而已哪」
 
 长刀微微地抬起
 像是在描绘刚刚的一击———让Saber战栗的魔剑之动作一般
 
 「看到了吗Saber。燕子呢,能够承受风力躲开刀锋。跟是快是慢
都毫无关系。不管是怎样的刀,都没办法不振动空气地挥动对吧? 它
们就是感受那振动,改变飞行方向的。所以,无论是怎样的一击都无
法斩下燕子。刀不过是一条线。抓不到在空中纵横来去的燕子也是有
道理的哪」
 
 「那麼,只要围住它的退路就好。一刀攻击燕子,另一刀则封住以
风力闪避的燕子退路。不过它们很灵敏哪。以这长刀是赶不上第二刀
的。要成功的话就得在一瞬间,两刀几乎同时进行才可以,但那已经
不是人类做得到的领域了。虽然我早就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过
————」
 
 「————不巧的是,我也没其它事可做哪。一念通神就是这麼回
事,等我注意到时就是这样了喔。想要斩下燕子的无聊想法,成了以
复数的刀线做出牢狱的秘剑」
 
 Assassin淡然地说著,而Saber在内心摇头
 不对
 刚刚的刀法没有这麼简单
 几乎同时? 怎麼可能
 那两刀是完全同时的
 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的长刀,在那一瞬间,的确存在著两

 
 「……多重次元曲折现象……什麼魔术都没用,只以剑技,就达到
宝具领域的从者————」
 
 这才是应该惊叹的
 Saber因为刚刚的一击而清楚的了解到
 佐佐木小次郎,并没有英灵的”宝具”
 他有的只是,达到神之领域的魔剑
 
 所以———这男人才能以人类的身体,与有宝具武装的英灵匹敌
———!
 
 「但是这立足点不好哪。归燕的轨迹本来有三个。要是这地方再宽
广一点,就能把侧面的一击也加上去的」
 「……也对呢。不然就顾此失彼了。如果全都是同时的话,两刀无
论如何都会太慢。为此,应该也要有挡住侧面退路的第三刀」「真是敏锐的领悟力啊。所以才能躲开我的秘剑的吗。———咕,
太好了Saber……! 我本来曾因被呼唤到这俗世而诅咒自己,但也到
今晚为止。如果能够实现生前做不到的决斗、尽兴地挥舞秘剑,那就
是有被召唤的价值了————」
 
 Assassin再度提起长刀,走下阶梯
 他的目标,是Saber的头吗
 Saber没有再次躲过那秘剑的自信
 跟Lancer的穿刺死棘之枪一样,Assassin的归燕是不能使之出现
的剑技
 
 不,穿刺死棘之枪是只要知道一定会瞄准心脏,就有办法应付。但
就算知道了Assassin的秘剑,也完全没有办法对付
 
 要有的话,也只有不让他使出秘剑这个方法了
 
 唯一的胜算,就是在Assassin挥出秘剑之前,以最强的一击打倒他
————
 
 「……原来如此。似乎的确不是能隐藏实力的对手」
 
 下段姿势
 Saber像是要把无形之剑刺入地下一般,盯著走近的Assassin
 
 「喔……? 这样啊,你总算要认真了吗Saber」
 
 Assassin停止下降,再度摆出必杀的架势
 而Saber
 
 「————我也是没有不满。你能受得了我的一击吗、暗杀者
啊……!」
 
 Saber凛然地看著Assassin,解开了自己的束缚
 
 大气在震动著
 无形之剑像在回应她的意志一般,吐出大量的风
 
 「唔————!」
 Assassin稍微後退
 那是当然,因为Saber放出的风压不是寻常可比的
 不只Assassin,连厚实坚固的山门都在摇动
 
 那是接近爆炸的狂风
 原本被封闭的大气被解放出来,往周围肆虐
 从Saber的剑上放出的,是足以轻易吹飞人类的暴风
 
 那是她剑上的力量
 风王结界正如其名,是封印风的剑
 剑上缠绕住被压缩的风,改变光的曲折角度,就可以使剑看起来是
透明的
 只要将那风解放就会引起这种现象
 被解放的空气像是逃跑一般地,往周围任意放射
 
 ———而在其间
 她的剑上有著能自由操纵狂风的束缚魔术
 以Saber的庞大魔力,恐怕能够维持住几分钟的结界吧
 的确,即使放出了这麼多的风,她的剑也仍是透明的
 
 「……哼。宛若台风一般呢,可是————」
 
 狂风的势子丝毫不减
 从Saber的剑放出的暴风,像是立刻就要吞没Assassin一般蓄势待

 
 「———不可能只有这等程度。让我见识那狂风深处的东西吧
Saber……!」
 
 在令人睁不开眼的狂风中,Assassin缩短了彼此的距离
 
 「————————」
 Saber的手动了
 为了迎击在不可前进的强风中,仍悠然地走近的Assassin,Saber
举起了卷著狂风的剑————
 
 幕间 完
 
 「那是什麼啊————!?」
 到达柳洞寺的我,遇到的是如台风般的风声
 
 「在那边的是————Saber吧」
 在阶梯上方,山门前的是像是Saber的铠甲装束,跟另一个穿和服
的人对峙
 台风是以Saber为中心放出的吧,山上的树木像是被Saber压迫一
般地发出吱轧声
 
 「等……可恶、这怎麼靠近啊……!」
 在暴风中睁不开眼睛
 虽然我压低身子想办法走到了楼梯边,但风又变得更强
 
 「这样、不行啊————」
 
 无法靠近Saber
 尽管看到了在遥远的上方,Saber跟别人在战斗,但却什麼都做不

 
 不,在这风中就算靠近了Saber,我也只会碍事而已———
 「唔…………!」
 左手又在痛了
 
 手背上刻著的令咒在发疼
 ……我不知道这是什麼意思
 
 只是,这只手一痛起来
 
 就会让我想起那副景象、我也没办法啊————!
 
 「……可恶、既然这样我就豁出去了……!」
 我闭上眼,朝阶梯伸出手
 为了不被风吹走的压低身体,把脚踏在石阶上 「…………!」
 风不停变强
 上面不知道发生了什麼,溢出的魔力强大的连未熟魔术师的我都能
感觉得到
 
 令咒在痛
 风的咆啸,像是在警告我上方正要发生的”某件事”一样
 
 「……等一下。难不成,这是……」
 是Saber的魔力吗
 如果是的话————
 
 「那家伙、身体都那样了还在乱来什麼啊————!」
 不,更重要的是,她那样可以吗
 Saber没办法回复魔力
 那应该是不能轻易使用魔力的
 如果不把战斗交给我,Saber只要协助的话,有一天就会把魔力用
光的————
 
 「————唔」
 我站了起来,跑上阶梯
 现在不是慢慢爬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Saber打算干嘛,总之要去阻止她————!
 
 「————!?」
 能避开只是偶然吧
 在朝著山门奔驰的我的眼前,有著某个像是短刀的东西飞过
 
 「————是谁!?」
 我看向阶梯外侧,森林茂密的山中
 ……没错
 虽然因为这强风而没注意到,但是一定有某个人潜伏在这附近……!
 
 「别开玩笑———不要躲躲藏藏的给我出来……!」
 我大声叫著
 原本应该被强风盖过的声音
 
 却大声地在阶梯上回响,连我都吓一眺
 
 「————风……停住了?」
 我往山门上看
 那边的是
 拿著长刀的和服男子,还有Saber的背影
 
 「就到此为止吧Saber。有人想要窥探那秘剑」
 和服男子轻笑著说了
 他的视线和我一样,对著森林茂密的山中
 
 「这样下去就不只是我们的决斗了。藏在那的无耻之徒可能会袭击
活下来的人,或者只想窥探你的秘剑。……无论如何,都不是很舒服
呢」
 
 男人很无聊地说著,开始走上阶梯
 「————等一下……! 不打算分出胜负吗、Assassin……!」
 
 「如果你说要越过这山门的话,就来分个胜负吧。不管是什麼人,
我都不允许他穿过这扇门。不过———不巧的是我的工作也只有这样
如果你要回去,那我也不打算阻止你。不过,藏在那边的混帐就另当
别论了。不合我意的对手就算死了也不能通过,活著也不能回去」
 被叫做Assassin的男人一步步地踏上石阶
 
 「被打扰了哪Saber。不过我也一样没注意到还有另一个人。如果
继续的话秘剑会全被看透吧……打扰的正好。这对你来说是个侥幸吧」
 
 「————————」
 Saber好像很不甘心地低著头
 ……杀气渐淡
 不是因为Assassin的话,Saber自己也感觉到在这里战斗是很不利
的吧
 
 「看,有人来接你了。那边的小子是你的主人吧。在偷窥的混帐把
那小子当成目标前快走吧」
 然後Assassin就消失了
 是变成灵体了吗,总之是表示只要不再前进就不会出手吧
 
 「————————」
 Saber什麼都没说
 只是背对著我,呆呆地站著
 
 「……喂,Saber……?」
 就算叫她也没反应
 「……?」
 当我觉得奇怪而走上去时
 
 「什……」
 保护Saber的铠甲,突然消失了
 虚弱地、只穿著青衣的她并没有回过头来,身体晃了一下
 
 「————!」
 
 我抱住朝背後的阶梯倒下的Saber
 Saber一动也不动,效是很痛苦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总算回来了
 我抱著Saber,从柳洞寺花了两小时跑回家里
 虽然很不安,但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哈啊……哈啊……啊」
 嘿咻一声,我把Saber放在走廊上
 Saber真的好轻。大概只有四十公斤左右,本来应该不会这麼累的
 
 不过,那是在搬货物的时候才不会累
 我以前从不知道,抱著睡著的人类———还是女孩子———走路,
会是这麼累的事情
 不是在肉体方面,而特别是在精神方面
 抱著的时候感到的柔软,还有近在身边的呼吸声,都不由得让我分

 
 「……真是的……怎麼会突然昏倒啊」我看著睡著的Saber
 ……应该不是完全断气了吧
 虽然睡的像死掉一样,但又好像一叫她就会马上醒来的样子
 
 「……………………」
 …………可恶
 冲出家里时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她睡成这样我不就什麼都说
不出口了吗
 
 「……算了。等你醒来後我会好好教训你的啊,Saber」
 我小声说著
 然後,在我打算再抱起Saber而伸出手的瞬间
 
 「……算了,随便你。士郎有什麼兴趣、想要做什麼都跟我没关系
嘛」
 为什麼
 都过了凌晨两点,远阪还会出现在走廊上
 
 「远、远远远远远远远阪…………!?」
 「什麼啊,一副看到妖怪的样子。我没意见啊你就继续吧。我只是
起来喝水的」
 
 「咦———啊、不是的! 这不是、绝对不是! 那个、说来话长、
也就是我只是想把Saber带到房间去而已你懂我在说什麼吗……!?」
 
 「嗯。差不多」
 「骗、骗人! 明明就一副不懂的口气!」
 
 「就说我懂的嘛。Saber一个人去战斗,士郎是去阻止她的对吧? 
然後不知道发生什麼麻烦Saber就昏倒回来了。怎样,可以吗?」
 
 「啊……嗯、嗯。好厉害,全说对了。不过你怎麼会这麼清楚啊」
 
 「当然清楚啊。Saber单独赴战的可能性很高,而从者一开始战斗
也会让主人知道。所以这样的发展是完全在可预测范围内的」
 
 「————这样啊。那,是很好」
 
 ……那个,也就是说远阪早看穿Saber会自己去战斗了吗
 
 「那,你要怎麼做? 不是要把Saber带到房间去? 就算是从者,
在这边睡觉我想也会感冒喔」
 
 「不,就说我现在正要带她到房间————」
 虽然我正打算要抱Saber起来
 ……但是
 被这样盯著看,很难出手
 
 「……远阪。不好意思,可以抬一下Saber吗」
 「我来? 算了也可以。那你可以去泡茶吗? 我对你们要说的话有
点兴趣」
 
 远阪嘿咻一声,把Saber抱了起来
 ……总觉得远阪这时特别懂事地让我很在意,但既然拜托她了,我
也只能去泡茶
 
 远阪把Saber带向我房间
 而我则到厨房准备泡茶
 
 「———她应该不是要日本茶吧。……不过我家红茶也只有茶包的
喔」
 算了,没有也没办法
 要抱怨就随便她,我乾脆地用茶包泡了茶
 
 「士郎,过来一下好吗?」
 喔,远阪回来了
 「啊啊,等一下。马上过去」
 我把两人分的茶杯放在盘子上,往客厅走去
 
 ————然後
 远阪旁边的是,换上洋服的Saber
 
 「sa、Saber……!? 为什麼、不是睡著了吗……!?」
 
 「是睡过啊? 不过又不会一直睡下去,刚刚才醒来的。好像是因为
一口气用了大量的魔力,身体自己停止机能的样子。就跟电路上的安
全开关一样喔。因为会短路所以就强制关上电源」
 
 「…………………………」
 Saber不理会远阪的说明,只是沉默著
 「你、你啊————」
 看到跟平常一样的她,那像山一样多的话就又复活了
 
 「Saber、你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吗!?」
 「———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到柳洞寺去,与暗杀者战斗了。那时,
因为注意到监视我们战斗的第三名从者,战斗就中断了」
 
 「……! 不对、我不是说那个! 我想说的是、为什麼你要去战斗!」
 「又是这问题吗。从者要战斗是当然的。士郎才是———身为主人
的你,为什麼叫我不要战斗」
 
 「不、那是————」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
 ……既然决定了要身为主人而战,就不能避免战斗
 我也知道自己叫Saber不要战斗是种矛盾
 不过,就算那样
 
 我也不能让那景象重演
 
 「我才想问。士郎好像很厌恶战斗的样子,但是你有要在圣杯战争
活下来的打算吗。如果遵照你的方针,不是只会被其它主人打倒吗」
 
 ———怎麼会
 如果有人惹到我头上我会毫不客气的反击,我也不想眼睁睁看自己被杀掉
 不过,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我不能让Saber战斗
 
 「不对。我不是厌恶战斗,我是————」
 
 我有著,更单纯的理由
 简单来说,我就是
 
 「———让女孩子受伤是不行的。身为男人不可能看著这种事发
生。所以,与其让你战斗,不如我自己战斗」
 「什———你说、因为我是女的所以不让我战斗……!?」
 
 「你当真吗!? 从者是要保护主人的人。我们会受伤是当然的,我
们只是为此才被叫出的人们……! 从者与性别无关,而且你打算把身
为武士的我当成女性看待吗! 请订正你刚才的话、士郎……!」
 
 Saber睁大眼睛逼近著我
 但是,我不会被她的气势压倒的
 
 说什麼———自己虽然是女性,但更是一位骑士
 
 用那麼纤细,连我都抱得起来的身体在胡说八道什麼……!
 
 「谁要订正啊! 虽然Saber说不定是很强,但也还是女孩子吧! 
不要老说些无聊话啊笨蛋」
 
 「……! 老说些无聊话的不是你吗……! 你该不会想说不喜欢被
女性保护吧!? 我这身体已经是英灵了、请忘掉那些小事吧!」
 
 「什麼小事啊! 啊啊真是的、总之就算Saber可以我也不行! 本
来让别人代替自己战斗就是错误的。我才不会————」
 
 我不会允许,别人因为保护无力的我而受到伤害
 救人是我的工作
 因为要成为像老爸一样帮助别人的人,才一直努力到现在的———
 
 「……可恶。听好了,总之Saber不要战斗。打架是男人的工作,
所以我会去战斗的。那你就没意见了吧,我照Saber希望的说要去战
斗了」
 
 「什——你还真是会乱说话呢……! 你觉得人类能跟从者战斗吗!? 
士郎应该能够实际感觉到那根本不可能吧! 请想想被Lancer袭击的
时候。那时如果我没有出现,士郎会确实地被杀掉。不管对手是什麼
从者都是一样的!」
 
 「那、那种事不试试怎麼知道! 那时候只是没有准备罢了。不过现
在就能想出很多对策的、至少能够偷袭他吧!」
 
 「可笑。士郎的防御就跟纸一样」
 「呜哇、你刚刚说的很过分喔Saber!」
 
 「你才是在侮辱从者呢。居然要以人身打倒英灵、你在自以为是什
麼啊」
 「~~~~~~!」
 
 我跟Saber生气地互瞪
 不行了。怎麼说都没有共识
 
 「不是喔Saber。士郎并不是在侮辱从者。让我插嘴一下,这部分
误解的话就没办法说下去的」
 「凛……? 那是怎麼一回事……?」
 
 「嗯。简单来说呢,这家伙只是单纯地讨厌让你受伤喔。虽然不知
道为什麼,但士郎是自我牺牲式的人。哪? 你比起自己更重视Saber
对吧?」
 远阪朝我看过来
 
 「————才、才没有那种事喔……! 我可没有说我重视Saber」
 
 「骗人骗人。不然你就不会说要自己战斗了。因为你也知道自己是
赢不了从者的吧。但你还是说要战斗,这就代表你比起自己更重视
Saber不是吗」
 
 「咦————————?」
 啊……唔?
 不,的确,说起来,好像也是那样没错————
 
 「所以你明知会输还是要战斗。知道赢不了还是要赢。就算结果自
己死掉也没关系。因为对你来说,别人比自己还重要喔,虽然不知道
为什麼」
 
 「————」
 ————不
 我绝对,不是这麼想的,不过
 
 「就是这麼一回事喔。你懂吧Saber。这家伙是面对Berserker也
要保护你的笨蛋喔。所以才会认真地,说自己要战斗」
 
 远阪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效果
 Saber深吸了一口气,朝我转过来
 
 「———士郎」
 「什、什麼啊Saber」
 「我予许你战斗。不过,我也有我的想法」
 「————是、是什麼啊」
 
 「剑术的锻鍊。在士郎的时间许可时,我会教你剑术。如果你同意
的话,那我也同意你的意见」
 
 「什————」
 也就是说,Saber要陪我练剑吗……?
 因为同意以後由我战斗的关系……?
 
 「等一下。那是多馀的喔Saber。要教士郎剑术? 算了吧,不可能
这麼轻松地就能跟从者匹敌的不是吗」
 
 「那是当然的。但还是比完全不懂剑术来得好吧。至少在战斗时不
会迷惘。虽然只能赌在士郎的决心上,但实战通常就是这麼回事。不
适合的人,不管怎麼教都学不到什麼的」
 
 「……哼—嗯……算了,说起来也是这样。打架的觉悟,不打一次
看看是一辈子都学不到的呢」
 
 「是的。所以要让士郎有一次,不,不只一次,只要时间许可,要
让士郎不断体验到”战斗而死的结果”,使他习惯战斗」
 这两人说的话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等一下。我可一句都没————」
 
 「那我就来上魔术课程。Saber如果要锻鍊身体,那我就来培育知
识吧。……不过,一开始就是这麼约定好的,明天就开始真正的锻鍊
吧」
 
 「拜托了。凛如果这麼做,我也能集中在剑术上」
 
 「没问题没问题。那事情决定了就解散吧。明天有很多事要忙的」
 远阪摆了摆手往别栋走掉了
 
 「我也去休息了。士郎也请休息。因为明天就要在道场运动了」
 Saber轻轻地道别後回房间去了
 
 「————————」
 客厅只留下一口都没喝的红茶,还有呆呆站著的自己
 
 「———不对,我一句话都没说啊」
 
 当然是没人理我的
 
 ———然後
 本来就很奇怪的状况,又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就算想著明天後有怎样的生活,也不可能想得到
 
 「……睡吧。总之得好好保存体力」
 健康第一
 ……而且
 我所能做到的事,也只有抱著,只要身体还好好的,不管多麼痛苦
都能渡过难关,这种虚幻的希望罢了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正篇●五日目---------

感觉到白色的阳光
 是从门缝吹入的风吧,寒冷的外面空气打在我脸上,我慢慢地睁开
眼睛
 
 「啊咧……这里,是仓库啊————」
 我撑起身体,摇了摇刚醒来的头部
 「对了。昨天,就那样睡著了啊」
 在晚上的例行练习———让自己的身体获得另一种感觉的锻鍊之
後,觉得回房间很麻烦就睡著了吧
 
 「从外面的样子看来应该是六点前吧。……糟糕,得准备早饭」
 我叠起毛毯,收拾昨天也失败了的”强化”破片,洗了脸後走向房

 
 「————好冷」
 一走出仓库,就感觉外面的气温突然降低
 虽然深山町就算在冬天也很温暖,但这边的山上可是有著真正冬天
的寒冷
 
 「喔,降霜了。……草皮差不多该好好处理一下了吧」
 薄冰恰啦恰啦地碎落
 地面上降了霜,一走过去就会留下脚印
 
 然後
 在用冰冷的自来水洗了脸後,我总算清醒了
 
 「————————好」
 完全地清醒了
 
 一清醒过来,脑中就浮现了自己处在什麼状况中,这种不愿去想的

 「……对了。不是悠闲地洗脸的时候了……」
 时间是早上五点五十五分
 虽然该做的事像山一样多,但首先得回到房间看看Saber的样子
 
 「……对啊。因为我不出声地就离开房间,得跟她说明一下」
 如果让Saber误会就麻烦了
 ……深夜时,在睡前到仓库去是例行练习,只要说明一下Saber也
能了解吧
 
 「跟Saber好好说明之後,之後就要准备早饭吧。……远阪好像不
吃,所以只要准备好Saber的分就够了吧」
 啊。对了,这样就得多买一些材料来应付增加的人数。应该趁还没
忘记的时候记下来哪
 
 「……呣? 忘记的事……?」
 是什麼啊
 感觉好像,忘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糟糕,六点了。不快点就赶不上了」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是什麼大事吧,嗯
 
 「————————」
 我轻轻地打开门
 房间里跟昨天一样
 没有Saber在晚上醒来,到这边的房间来找我的痕迹
 好像是没有注意到我离开房间吧
 
 「……总觉得有点失望呢。本来想Saber应该至少会注意到的」
 还是说,现在的她需要熟睡到无法注意这种事呢
 
 「……对了。她说为了维持身体需要频繁的睡眠,就是这样吧」
 所以才要尽可能在身边,发生什麼事的时候才能马上赶到吗
 
 「…………」
 反正,只要在房屋内不管哪里都差不了多少
 结界能够察觉到敌人的侵入
 这样我至少能够守护自己一分钟左右,只要有一分钟,Saber不管
在房屋的哪里都能赶过来吧
 「……也对哪。而且仓库也是够隐蔽的场所嘛」
 总之,我昨晚做的事不是什麼会让人生气的事
 虽然本来想要跟Saber说明,但好像又没那必要。在她睡觉时把她
叫起来也很那个
 
 「Saber,我去准备早饭了。也会准备Saber的分,但既然在睡觉就
不用勉强起来没关系。我等一下还会来的,在那之前就先休息吧」
 我还是跟Saber说了一下,然後离开了安静的房间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总之先打开冰箱,想想今天早上要做什麼吧
 
 这时
 「———早安。你还真早起呢」
 远阪带著看来心情非常不好的表情过来了
 
 「远、远阪……?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了吗……!?」
 「没有。我早上都是这样不要在意」
 远阪的脚步摇摇晃晃地,像幽灵一样地穿过客厅
 
 「喂,你没事吧。总觉得看起来很奇怪喔」
 「就叫你不要在意的吧。洗洗脸就清醒了。……呃,要怎麼从这走
到浴室啊」
 
 「从那边的走廊比较近。如果只要洗脸的话,玄关那边的走廊有洗
手间」
 「啊—,好像是有喔」
 远阪不知道听懂了没有,摆摆手走掉了
 
 这时
 在远阪离开客厅的同时,听到了门铃声
 
 「士郎———? 有人来了喔———?」
 远阪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啊啊,不要管没关系—! 这时间来的应该是亲人吧—!」
 这时间过来的应该是樱吧
 樱手上有复制钥匙,也没有必要到玄关开门
 
 「……真是的。说了好几次不用按门铃也没关系的,樱老是不听」
 因为樱就像家人一样,不用按门铃直接进来就好了嘛
 但是樱却很有礼貌地一定会按门铃,再说一声『打扰了』才进来
 虽然那是樱的优点,但一直那麼客气的话什麼时候才————
 
 「——————」
 呃、等一下
 樱、来、我家了……?
 
 「…………!!!」
 我在走廊上跑著
 等下再骂自己是白痴吧
 现在必须赶快跑到玄关、在樱跟远阪碰面前让她回去————!
 
 「哈啊……哈啊……!」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到玄关
 但是,已经太晚了
 玄关里的是
 
 「————————」
 又没拜托她还去迎接客人的远阪
 「——————咦?」
 还有,错愕呆滞的樱
 
 樱在玄关前,远阪在走廊上
 两人抱著无言的紧张感,彼此对看著
 
 「早安间桐同学。在这地方见面,很意外吗?」
 远阪在走廊上,像是低头看著樱一般地说了
 
 「————远阪,学姊」
 脸上充满了为什麼
 樱带著胆怯地,抬头看著远阪
 
 「————」
 败了
 总觉得,无法出声
 两人无视我的到来,只是彼此观察著
 没有我插嘴的馀地
 
 我能做到的只有思考要怎麼跟樱说明,但在我想出一个好说法前
 
 「学长……那个,这是怎麼……」
 
 樱像是在求救一般朝我看过来
 
 「啊啊。这个,说来话长———」
 「不会很长。只是我在这里住下来而已」
 非常乾脆地
 远阪打断我的话,只把重点说了出来
 
 「……学长,这是真的吗」
 「从重点来说是啦。因为发生点事情,远阪要暂时住在我家。……
对不起,忘记告诉你了,让樱一大早就吃惊很抱歉」
 
 「啊、学长请不要道歉。……那个,虽然的确是吓到了,那没关系
的。重要的是刚刚学长说的,真的———」
 「嗯,这是我跟士郎决定的事喔。因为屋主士郎已经同意了,所以
已经就定下来了。这意思,你懂吧? 间桐同学」
 
 「……懂是指什麼」
 「虽然你以前好像在照顾士郎,但暂时没有必要了。来了也只会麻
烦,不来也是为了你好」
 
 「————————」
 樱低著头不说话
 像结冻一般的寂静之後
 突然地
 「…………我不懂」
 樱小声地,可是清楚地说了
 
 「咦————什麼?」
 「…………我说,我不懂远阪学姊所说的事」
 
 「等、等一下樱、你————」
 「打扰了。学长,厨房借一下喔」
 樱鞠了个躬进到家里,不理远阪地往客厅走掉了
 
 「什———————」
 远阪只是呆呆地站著
 我也是一样。第一次看到那样的樱,无法判断她说了什麼
 ……不,虽然这也很吓人,但还有件事也很意外
 
 「喂远阪。你怎麼知道樱会来我家啊。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樱会来
照顾我喔」
 
 「咦————? 啊啊,那是之前听说的。只是巧合。等一下、我
吓到了喔。那孩子,在这里那麼有精神吗? 跟在学校时差太多了不
是吗」
 
 是相当意外吧,远阪很不高兴地说了
 这麼说,远阪也知道一些在学校时的樱吧
 
 樱好像也认识远阪的样子,说不定两人其实是一对好学姊跟好学
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算了,那个别管它
 
 「不,我也吓到了。第一次看到那麼强硬的樱。樱在来我家帮忙时,
跟在学校时没变喔。刚才可能是一时失常吧」
 「———哼嗯,是这样啊。……糟了,我不知道樱这麼顽固。早知
道让士郎来说明就好了」
 
 那当然
 跟远阪毫不留情的说明比起来,我的说明会好很多吧
 
 「……过去了也没办法吧。不过为什麼会很糟啊」
 
 「当然糟啊。以後这个家说不定会变成战场喔? 所以我为了不让
我们以外的人靠近才警告樱的,这样一来不是更难送走她了吗」
 「那个是警告吗。我还以为是在欺负她呢」
 
 「那边的! 刚刚是不是说了什麼废话!?」
 「只是老实的感想喔。不管那个了,樱要怎麼办,那样看起来不太
会回去喔。……先说好,我可不准你把樱卷进来喔」
 
 「就只有想点办法了啊。那,樱只有早上来吗? 还是晚餐时也要
被你使唤?」
 「不要用那种招人误解的说法啊。早上是每天都来,但晚饭就没那
麼常来喔」
 
 「这样啊。那麼,以後好像就会变得每天都来呢」
 「?? 每天? 什麼啊」
 朝著歪头发问的我,远阪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之後
 远阪留在客厅,樱不说话地开始准备早餐
 虽然对客厅里只有远阪跟樱两个人而觉得不安,但我可没呆到会忘
了Saber
 
 樱好像对远阪在这很生气,如果Saber在这时出来就更复杂了
 所以我就跟Saber说明了一下
 
 「……就是这麼回事。樱———啊,刚刚来我家的女孩子叫做樱,
樱不是魔术师,只是平常的女孩子,不能让她卷入圣杯战争吧。所以
想说在不让她知道的情况下,暂时不要靠近家里———」
 
 不对,我不是来跟Saber商量怎麼让樱离开的!
 
 「所以啊,今天早上的樱有点奇怪。虽然好像是因为远阪的关系,
但我想也不能怪她。啊啊不对,就是说樱因为有不认识的人在家里所
以吓了一跳。这时如果Saber出来感觉会变得更奇怪,等一下,我是
不是说了什麼对Saber很失礼的话……?」
 
 「不会,我了解士郎想说的事。也就是,我在这边待命就好了吧?」
 「————! 没错、这麼做真是太好了! 把樱送走後我会马上
回来的,早饭就那时候再吃吧」
 Saber静静地点头
 哎呀,Saber是个理解力很强的家伙真是太好了哪
 
 好
 我也很在意客厅的情况,赶快回去吧
 「————士郎」
 「嗯? Saber,有事吗」
 
 「是的。虽然这种事没必要对我说明,但应该再冷静一点。刚才士
郎的言行很慌乱」
 「咦————我很慌乱吗?」
 
 「非常慌乱。要回到客厅的话,应该先冷静下来」
Saber平稳地,跟平常一样建议著我
 
 然後
 像是什麼事都没发生过地,我们跟平常一样地吃著早餐
 
 「来,学长。远阪学姊也要吗?」
 伸出饭碗的樱,跟平常一样
 虽然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麼事,但两人之间的紧张感变
淡了
 总之表面上是这样啦
 
 「……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远阪稍微思索了一下,接下了樱手上的饭碗
 樱笑著摆上味增汤和烧蛋之类的菜肴军团
 远阪用复杂的表情看著摆在眼前的菜肴
 
 「远阪。你不是不吃早饭的吗」
 「人家准备了就要吃啊。这是当然的礼貌吧」
 不知道在不高兴什麼,远阪哼了一声,看著旁边拿起了筷子
 
 「……算了,随便。那我开动了。还有,结果还是让你准备早餐了,
不好意思啊樱」
 「不会,这是我的工作请不要在意。那我也开动吧」
 
 「真是了不起啊你。让学妹做饭,你是哪里的王公贵族啊。算了那
以後再追问吧。我开动了」
 三人各自不同地说了开动後,就开始吃早餐了
 
 ……
 …………
 ………………
 ……………………不行啊。没有对话
 
 「————————」
 算了,这气氛也不是很险恶,我家吃早餐时本来就是这样
 我跟樱都不是很多话的人,吃饭时很安静也很正常
 但是,为什麼卫宫家的早餐一直都很吵呢
 
 「…………?」
 不对,等一下
 总觉得,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学长? 鱼的味道太浓了吗……?」
 「不,不是那样。我从刚刚就感觉好像忘了什麼」
 
 是什麼啊?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是什麼大事,本来想就这样不管的,但又觉得我
好像想错了
 感觉就像是,有著不管它就会致死的疾病一样的不安
 
 「———算了,没关系。反正应该不是大事吧」
 我勉强自己相信地扒著饭碗
 
 ————这时
 
 「早安—。哎呀—睡过头了睡过头了」
 藤姐发出啪哒啪哒的声音过来了
 
 「————————」
 对了
 不是想不起来啊
 简单来说,就是脑袋让它想不起来而把问题延後了
 
 「士郎,饭」
 藤姐有礼貌地坐在平常的位子上
 「早安,藤村老师」
 「早安,藤村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招呼几乎到了令人恐惧的境界
 
 「来,老师。虽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饭菜,但请享用」
 然後,樱跟平常一样笑著把饭碗递给藤姐
 
 「?」
 藤姐从樱手上接下饭碗後歪著头
 虽然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麼疑惑
 看起来很疑惑的藤姐,安安静静地吃著饭
 很快地摆平一整碗饭後,藤姐悄悄对我说话
 
 「……哪,士郎。为什麼远阪同学在啊?」
 「因为,今後要住在我家吧」
 我淡然地说明事实
 
 「啊,这样啊。远阪同学也会做些怪事呢」
 「嗯。那家伙很怪的。在学校都是装老实」
 
 「这样啊—,今後要住在这里吗—0」
 藤姐一边了解地说著原来如此,一边喝光味增汤
 
 「咦、什麼住下来啊士郎——————!!!!」
 
 咚锵一声,餐桌整个翻了过来
 樱幸运地在另一边,远阪像是理所当然地早就避开了,於是伤害全
都集中到我身上
 
 「好烫————! 做做做做什麼啊藤姐! 这是味增汤跟热腾腾
的饭还有炖锅耶!? 被这些泼到很烫的啊———为什麼一大早就吃
炖锅啊……!?」
 
 「罗嗦—! 你才是在想什麼啊士郎! 让同年纪的女生住下来是
哪里的爱情喜剧啊,啊啊我可不会被这种差劲的笑话逗笑的啊!」
 
 「没有要让你笑啦……! 好烫! 好烫、要烫伤了、樱、把毛巾
给我!」
 「是的。冰凉的毛巾已经准备好了,学长」
 「谢啦、得救了……! 呜哇、烤鱼从领口进去了、特别烫的烤鱼
啊———!?」
 
 「毛巾等下再说! 你先好好解释一下士郎,你说的那些话是当真
的吗!?」
 「喔,那当然。藤姐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玩笑吧。总之远阪要在
我家住下来。就算抱怨也不会变的,说了也没用」
 
 「绝对不行! 虽、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当然不行啊! 
居、居然跟同年纪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姐姐绝对不允许!」
 藤姐吼—地咆哮著
 
 ……那也是当然的嘛
 藤姐是我的监护者,也是学校的老师
 这种状况,也不是能用竹刀打一百下或真剑切一千遍就能了结的
 但我的不幸就在於即使是这种状况也必须勉强过关
 
 「不,不是那样。没什麼好生气的,我跟远阪也不是那种关系。只
是,经过一些意外,我就借出房间来而已啦」
 
 「罗嗦—! 不行就是不行————! 我不允许她住下! 虽然
不知道远阪同学有什麼事情、但一定要让她回去!」
 呜哇,完全不听我讲话!
 不行、藤姐果然不是我能说服的简单人物吗……!
 
 「老师。虽然你说不允许我住下,但我已经住过一晚了」
 突然
 远阪顺畅地开口,就像是在藤姐头上泼了一盆水一样
 
 「————咦?」
 「就是说,我昨晚已经住下了。不,正确来说是从礼拜六开始打扰
的所以是两个晚上了吧。现在是借住在别栋的客房,行李也运过去了。
怎麼办呢老师。客观上来看,我是已经住下来了」
 
 「————————」
 藤姐的脸一下变青
 
 「士、士、士郎,你在做什麼啊……! 你知道这种事如果被切嗣
知道会怎样吗!?」
 「会怎样嘛,老爸应该会很高兴没错喔。会说这样才是可靠的男人
之类的」
 
 「呜……同感。因为切嗣是对女孩子很好的哪……对了、是这遗传
给你了吗士郎你这笨蛋—!」
 藤姐抓著我的领口摇来摇去
 ……算了,先不管遗传,但是必须要保护女孩子是老爸的信念
 我虽然不像老爸那麼夸张,但我也觉得这是没错的
 
 不过
 「怎麼? 希望我救你吗?」
 连那种冷血动物都得承认是女孩子,我觉得男人还真是辛苦的生物

 
 「……拜托了。我没办法打破现状。就期待远阪的政治手腕了」
 我的头一边被藤姐弄的摆来摆去一边说著
 「OK。那就快速解决吧」
 之前只在外围看著的远阪,轻快地走到藤姐的身旁
 
 「藤村老师。就算摇晃卫宫同学他也只会发出惨叫而已,还是请停
止吧。而且,弄的不好说不定早饭也会出来的」
 「呣……什麼啊远阪同学,就算表情那麼认真我也不会怕的啊。身
为教师,更重要的是身为士郎的教育者,我不会允许远阪同学住下来
的」
 
 藤姐把手放开,与远阪对峙著
 是野生动物的直觉吧
 藤姐一定是察觉到如果分心在我身上就会被远阪给偷袭
 
 「那是为什麼呢。我们学校中外宿的同学也不在少数。而且发展学
生的自主性不是我们学校的方针吗?」
 
 「什麼啊,就算说些复杂的事也不行的啊。而且啊,住在这种地方
也不能发展什麼自主性的。这里可是饭会自己跑出来、一直都很乾净、
洗澡水会自己烧好的梦幻家庭啊。住在这里会堕落的喔,远阪同学」
 「…………藤姐」
 你说的话,以教师来说也太有问题了吧
 
 「还有啊,原则上可以外宿的是家住很远的学生而已喔? 远阪同
学的家虽然的确是比这里远,但不是不能上学的地方对吧。樱也是从
那边上学的,没有外宿的必要」
 
 「那是因为,我家现在正进行全面的改装。因为是很古老的建筑物
了,到处都很不稳的样子。虽然想说在改装完成前先住在旅馆,但跟
刚好经过的卫宫同学商量後,他说那太浪费钱了,住他家就好」
 
 「呣……那的确像是士郎会说的话」
 「是的。虽然对不是很熟的卫宫同学提出的建议有点吃惊,但住在
旅馆的确太浪费了,更重要的是不像个学生。既然这样,我想不如住
在能一同读书的卫宫同学家里对课业还比较有帮助」
 
 「呣……呣呣呣、呣」
 藤姐呻吟著
 因为远阪的回答太乖了,藤姐好歹也是老师,好像无法反对的样子
 
 「我、我懂你说的话。可是,那还是有问题吧? 远阪同学跟士郎
是女孩子跟男孩子,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觉得很那个」
 「那个,是指什麼呢,老师」
 
 「这……这个,就是啊,远阪同学是美人啊,士郎好歹也是个男孩
子,一不小心出错了就很讨厌啊」
 「完全不会出错的。我的房间是在别栋的角落,卫宫同学的房间是
在接近仓库的和室。从距离看来隔了三十公尺以上不是吗。离了这麼
远我想就不会有问题了」
 
 「唔……嗯,别栋能够锁门,也像是别人家一样,可是……」
 
 「对吧。还是说藤村老师无法相信卫宫同学呢? 刚才老师也说你
是卫宫同学的教育者了。那卫宫同学是什麼个性,我想藤村老师比我
还清楚。如果他会犯下那种错误,那我也不选这当外宿地点了?」
 
 「很失礼耶、士郎很正直的! 他绝对不会让女孩子哭泣的!」
 「那就可以放心了吧。我也相信卫宫同学的。我想我在这里也能放
心住下的」
 「呣————————」
 
 藤姐的迫力消失了
 ……这样,就分出胜负了吧
 虽然还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远阪应该能一一招架吧
 总之,远阪这样就公开地获得我家的居住权了……
 
 ———然後大家吃完了早饭
 
 跟我预测的一样,藤姐完全说不过远阪地被击沉了
 最後的结论,就是在学校极力保密,家里则由藤姐监督
 是这样一来增加人数所以很高兴吗,藤姐心情很好地去学校了
 
 早餐结束,我在去学校前先去跟Saber说了一声
 Saber果然还是很冷静地
 
 「在学校请遵从凛的指示。遇到危险时请一定要想到我。我会因此
感觉到主人的异状」
 
 而且,乾脆地回到了房间
 
 就这样到了上学时间
 
 「那就走吧。我对这附近的路不熟,要告诉我到学校的近路喔」
 旁边的是穿著制服的远阪
 
 ……虽然已经渐渐地不会紧张了,但穿著制服的远阪一副优等生的
样子,让我又紧张了起来
 本来只要跟学校第一美女一起上学就够让我无法冷静了,再加上
 
 「学长。门锁好了」
 
 今天连樱也要一起上学
 弓道社员的樱,本来应该跟藤姐一起上学的但是,今天早上却什麼都不说地留在客厅,等著收拾早餐的我上学
 
 「咦,什麼? 士郎,你有给樱钥匙啊」
 「有啊。樱又不会做坏事,也一直受她照顾嘛。……啊啊,这麼说
来就不能给远阪了,不过你也没关系吧」
 
 「……是没有关系。不过你是什麼意思」
 「你会做坏事吧。而且你就算没有钥匙也不会怎样不是吗? 我可
没有无聊到会去做不必要的东西喔」
 
 「———啊是这样啊。啊啊,跟士郎说的一样,那种东西我是一点
都不想要!」
 远阪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我是已经习惯了吗,觉得远阪的这种动作也别有风味
 
 「………………」
 「? 怎麼了樱,锁好门就走吧。今天远阪也在,我想尽量早点走」
 「是的,也对。既然学长这麼说,就这麼做吧」
 
 用没有精神的声音说著,樱跟在我们後面
 ……糟了哪
 从藤姐败给远阪後,樱就没有精神。就算藤姐同意但樱还是不同意

 
 「……不好好说清楚不行啊……」
 对啊。得尽量早点找个机会,让樱也跟远阪和睦相处才行啊———
 
 坡道上,学生们在喧闹著
 时间刚过早上七点半,是最多人上学的时间带
 其中
 像这麼显眼的阵容,当然是会被周围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的了
 
 「………………」
 是忘记什麼东西了吗
 远阪从刚刚就一直像这样沉默著
 
 「怎麼了远阪。你好像从上坡道那时就很奇怪喔」
 「咦……? 果然,今天早上的我很奇怪?」
 
 「不,也不会奇怪,不过你的反应很奇怪」
 「学长,那说明很矛盾。我想远阪学姐问的不是那件事……」
 樱好像知道远阪想问什麼
 
 「? 你说远阪想问什麼啊」
 「就是说,远阪学姐因为被周围注视,所以觉得自己有哪里很奇怪
吧?」
 
 「是、是这样没错,果然樱看来也很奇怪? 奇怪了哪,今天虽然
很想睡但也有好好整理头发,我想制服也是没有皱摺的……果然是因
为在不习惯的家里睡不著所以有黑眼圈了吗!?」
 
 「为什麼要对我怒吼啊。远阪在我家睡不著又不是我的错,就算远
阪因此有黑眼圈也没什麼了不起的。别在意嘛」
 
 「你在说什麼没礼貌的话啊。女孩子是从生下来就要注意自己的仪
容的! 啊啊真是的,过去都一直维持完美外表的,今天就要结束了
吗……!」
 
 「就说你为什麼要看著我怒吼啊。我虽然不知道远阪哪里怪,但绝
对不是我的错。要发怒请找别人」
 
 「不是的远阪学姐。学姐今天早上也很漂亮。大家会看著远阪学姐,
是因为学姐跟我们在一起。因为学姐以前都没有跟别人一起上学过」
 
 「咦……? 怎麼,这种程度的事就会被这样对待? ……真是不
可小看呢。都已经读了十年书,还以为已经精通学校这东西了,但仍
有谜团吗」
 
 远阪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话说回来,被称赞今天早上也很漂亮居然像是理所当然地听过就
算,你是什麼人物啊
 
 「……这家伙真是不懂啊。远阪要是跟谁一起上学,会引起骚动是
当然的吧。男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
 「也对呢。可是远阪学姐是不会在乎那些事的人。所以才会到现在
一点八卦都没有喔」
 
 「嘿……那真是太好了。被外表欺骗而哭泣的,现在只有一个人啊」
 我跟樱一边小声讨论,一边跟在表情困惑的远阪後头
 
 在周围的视线中,我们穿过了校门
 因为进了校舍就要个别行动了,承受周围的视线也就到那为止了吧
 
 「……哼。大清早就有个让人头痛的家伙过来了」
 远阪小声说著
 在远阪视线另一端的是,推开要上学的学生们过来的熟人
 
 「樱!」
 「啊……哥、哥」
 樱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慎二是根本没看到我们吗,快步地一直线走近樱
 
 「为什麼没有来道场! 你没有我的允许就休息是什麼身分
啊!?」
 慎二的手举了起来
 而我
 
 「唷,慎二。晨练辛苦了啊」
 抓住他要挥下的手,打了个招呼
「咦、卫宫……!? 你———对了、樱、你又到卫宫家了吗!」
 「……是的。我到学长家帮忙了。不过,那是」
 
 「身为学妹的义务吗? 你还真蠢啊。没有必要管自己受伤的家伙
吧。好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慎二哼了一声,把被我抓住的手收了回去
 ……如果他不对樱动手那我也没抓住他的理由,於是我也放开了手
 
 「不过啊,卫宫你那麼喜欢打扰我们家吗?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
啊,可以不要勉强她翘掉晨练吗」
 「————呣」
 
 他这样说我也无法反对
 在我没有拒绝樱要过来做早饭的时候,樱的早上时间就会被我束缚
住了
 
 「没有那种事……! 我只是自己愿意才帮忙学长的。哥哥,刚刚
不会说的过头了吗」
 
 「哈、说过头? 那是你吧樱。我是因为卫宫是孤儿所以才说的。
既然一个人也没关系,那就让他一个人就好了啊。卫宫那种人比较喜
欢那样嘛」
 
 「哥哥……! ……不要、刚刚的、太过分了……」
 「———哼。算了,樱你今天不要去卫宫家了。我都叫你来了你却
没有来社团。应该有受相当惩罚的觉悟了吧?」
 
 「————————」
 樱屏住气息僵住了
 就在慎二打算把樱强行带走的时候
 
 「早安间桐同学。虽然我只是听著,不过刚刚的话很有趣喔」
 「咦————远、阪? 你为什麼跟樱在一起啊」
 
 「没什麼好意外的吧。樱跟卫宫同学认识,我也跟卫宫同学认识。
所以今天早上就三个人一起上学,没注意到吗?」
 
 「什————跟、跟卫宫、认识……!?」
 「对。认识到以後一定是一起上下学的关系。所以我想说也要跟樱
一起的呢」
 
 「跟卫宫、吗……!!!!!」
 慎二瞪著我
 ……从他的视线中,感觉到超越敌意的杀意是我多心了吗
 虽然最近跟慎二不是很和睦,但我可没做什麼会被恨到那样的事喔
 
 「哈、怎麼可能。远阪你的笑话还真难笑哪。你根本不可能跟卫宫
来往的不是吗。……啊啊,对了。你是搞错了吧。虽然我之前的确跟
卫宫是朋友,不过现在不是了。卫宫已经跟我没关系了,缠著他也没
什麼好处喔?」
 
 「是这样吗? 太好了,听到你这麼说我就安心了。因为我对你,
一点兴趣都没有」
 
 「————呜哇」
 我不禁同情慎二
 如果是我的话,刚刚的话会成为让我暂时站不起来的创伤喔
 
 「————你」
 「还有间桐同学? 刚才你说的话,弓道社的晨练应该是自由参加
的喔。我没听说还需要缺席许可的。那种规则,我当然是没有从绫子
或藤村老师那里听说」
 
 「罗———罗嗦、哥哥要对妹妹做什麼是随我吧! 不要老是管别
人家的事!」
 「嗯,那我也有同感。所以你———对卫宫家的事说这道那的也不
合道理吧? 真是的,间桐同学大清早的就在校庭吵吵闹闹的」
 
 「————————!」
 慎二稍微後退,愤恨地瞪著我和樱
 
 「———我知道了,今天早上的事就原谅你。不过樱,没有下次了
啊。下次再发生什麼事,那时我就要让你好好了解自己的立场」
 慎二随口放话之後,就快步逃到校舍里了
 嗯。那怎麼看,都像是被远阪的气势压倒而撤退的
 
 「……对不起,学长。哥哥他……一大早就说这麼失礼的话」
 樱像是很抱歉似地低下头来
 樱不只是对我,也是对远阪道歉的吧
 
 「不会,这是很好的运动。脑中的齿轮一下动起来,总算是恢复正
常了。我很喜欢吵架的呢」
 
 「而且要道歉的也应该是我。刚刚做的有点太过分了。那家伙也要
面子的,在大家面前那样说也不好吧。如果间桐同学很沮丧的话帮我
补救一下,就说如果还没得到教训的话可以再来跟我吵」
 
 「啊———是的。如果哥哥还没得到教训的话请再多陪陪他喔,学
姐」
 是放心了吗,樱高兴地微笑
 远阪好像很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一边
 
 「学长。那个,可以的话请不要生气。因为哥哥,只有学长这个朋
友了」
 「我知道啦。虽然要不生气是不太可能,不过我一开始就知道慎二
是那种家伙了。不过,我也跟他认识很久了。我会很有耐心地跟他相
处的」
 
 「是的————那就拜托你了,学长」
 樱鞠了个躬
 ……也对哪
 要说我对慎二有什麼真正生气的地方,说不定就是明明有这麼好的
妹妹还在不满什麼吧
 
 「那学长,今天也要加油喔」
 樱往一年级的走廊走去
 
 我们走上楼梯,到了二年级的走廊
 
 「啊呜哇!?」
 
 突然,跟学生会长碰面了
 
 「为、为什麼你会跟远阪在一起啊卫宫士郎!」
 嗯呣嗯呣。一成跟慎二在不同方面表示出厌恶感哪
 
 「哎呀。早安柳洞同学。大清早的就用啊呜哇来打招呼呢」
 「咕、早上起来就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会是暗剑杀啊———! 啊
啊、卫宫你快过来! 靠近远阪会中毒的!」 (译注: 暗剑杀 为
风水中最凶之方位)
 
 一成硬拉著我的手
 远阪什麼都不说地看著我跟一成之後,像是一点事都没有地走向2
年A班的教室
 
 「哼,走了就好。没有人会阻止你的啊」
 「………………」
远阪不说话地通过我们旁边
 突然
 
 「士郎,午休到楼顶来」
 
 一瞬间。远阪不让一成听到地小声说著
 
 ————午休时间到了
 
 从早上那件事之後,一成就把我当作”背叛者”而不靠近我
 
 「……刚刚玩得太过火了吗」
 反省了一下
 早上被问到为什麼跟远阪在一起时
 「在放假的时候便亲密了」
 这样回答的太糟了
 
 虽然我觉得问题是在於怎麼变亲密的,但我也不能说明这麼多,而
且当时一成也头晕的摇摇晃晃地走掉了
 
 「……算了正好。反正暂时有很多事得一个人做嘛」
 相关的人是越少越好
 接下来,现在该做的事情是————
 
 ———>远阪??待?合??场所?
 
 我跟远阪约好了
 虽然只是她单方面跟我说,但既然叫我出来就是有话要说吧
 
 我买了午饭走向楼顶
 夏天时有学生们喧闹的楼顶,在冬天的寒冷下就空荡无人了
 
 就算冬木的冬天很温暖,楼顶的寒冷也叫人无法忍受
 在这被冷风吹拂的楼顶,只有我,还有
 
 「慢死了! 你在慢吞吞地干什麼啊士郎」
 
 好像很冷似地,缩在遮风处的远阪
 
 「我也觉得太慢不好。所以带了礼物来,不过看你那样应该不用了
吧」
 我把在店里买的罐装热咖啡收进口袋
 
 「呜……你看起来木讷却满会想的嘛」
 「只是偶尔啦。来,再往那边过去一点。这边会吹到,也会被人看
到吧」
 
 我把罐装咖啡递给远阪,走进遮风处
 在这边就算有人来也不会马上被看到,也不能从校舍的四楼看过来
 
 「谢谢。下次要买红茶喔。我如果喝即溶的就是喝奶茶。其它的感
谢之意会降级的,要注意喔」
 「好啦,下次以前会记住的。那你有什麼事,把我叫到这种地方。
选的是没人的场所,我想是那边的事吧」
 
 「当、当然啊。不然我跟士郎之间还有哪边的事啊」
 「啊啊,也对哪。那,是什麼事」
 「……什麼啊。你很冷淡耶」
 
 「? 嗯,因为很冷嘛。想尽量早点结束。远阪不是吗?」
 「————! 怎麼可能,我当然也想赶快把事情结束掉啊!」
 
 嗯,我就想是这样
 这事很容易了解嘛,不用怒吼也可以啊
 
 「———算了。那我就直接问了,士郎。你放学後有什麼打算?」
 「放学後? 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喔。学生会有事我就帮忙,没
的话就去打工」
 
 「————————」
 「……什麼啊,那露骨的错愕表情。有话想说就乾脆地说出来。我
会尽量改的」
 
 「……真是的。虽然你会怎样跟我没关系,算了,给你一个忠告吧。
因为现在是合作关系,士郎以魔术师来说也太不成熟了」
 「又是那句话吗。以魔术师来说不成熟我已经听到长茧了。我会在
意的,不要太欺负我」
 
 「没有在欺负你喔。只是因为士郎好像没有注意到学校的结界所以
我才说未成熟的」
 「————?」
 学校的结界……?
 
 「等一下。学校的结界,该不会是」
 「没什麼该不会的,就是其它主人布的结界。是范围很大的结界呢,
一发动就会笼罩整个学校」
 
 「种类是夺取结界内人类血肉的类型。虽然好像还在准备中,但大
家已经没什麼精神了,没注意到?」
 
 「————————」
 这麼说来……两天前的星期六,有感到说不出的不自然感,就是因
为那个吗?
 但是,这麼说————
 
 「也就是———学校里,有主人在……?」
 「对,的确有敌人潜伏在学校里。懂了吗卫宫同学? 这点你没有
觉悟的话,会死的喔」
 
 「————————」
 刚才弛缓的意识绷紧了
 「……那麼。远阪知道那个主人是谁吗」
 
 「不知道。虽然有些推测,但没有确实证据。……虽然,我是知道
学校里还有另一个魔术师,但魔术师并不等於主人。因为也有像你这
种外行人成为主人的例子,没办法断言」
 
 「呣。我可不是外行人,是真正的魔术师……呃、等一下远阪,有
另一个魔术师在我们学校吗……!?」
 
 「对啊。不过那家伙的身上没有主人的感觉。刚开始就调查过了,
既没有令咒也没有从者的气息。虽然如果隐藏的很巧妙就另当别论,
但总之那家伙不会是主人」
「所以在这学校里潜伏的主人,我想是跟士郎一样对魔术一知半解
的人。最近啊,我在校舍中感觉到虽然微小,但是我们以外的魔力喔。
虽然那应该就是敌人的气息,但是……」
 
 太过微小难以追察,是这样吧
 
 「不是魔术师的主人吗。远阪这麼断定应该是有相当的确信吧。我
是相信啦,这样啊……我们学校,有这麼多魔术师啊」
 
 「没这麼多,也只有我跟那孩子而已。魔术师是很重视家系的对吧? 
在这狭小地方有两个家族扎根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会熟识起来的」
 
 「是这样吗? 可是我不知道远阪家的事啊」
 
 「卫宫同学家是特别的。卫宫同学的父亲,应该是从协会出走的一
匹狼吧。虽然刚好喜欢这个町就住了下来,但冬木町是归我家管的。
让我们知道的话就会被榨取,因为不想要那样才隐瞒的吧」
 
 「什————什麼榨取啊,听起来很危险耶」
 
 「哼哼—,在意吗? 在将来士郎能够独当一面後我会去徵收的,
要期待喔」
 「……真是的。你这家伙还真会装乖啊。什麼学校第一的优等生,
你这骗子」
 
 「哎呀,不行吗? 装饰外在也是魔术师的义务吧。我是远阪家的
继承人,如果不是毫无缺点的优等生可不能面对天国的父亲喔」
 
 「?———远阪,你父亲」
 「嗯,在我小时候死了。不过,已经活了很久也算是寿终正寝,没
什麼好悲伤的」
 
 「————————」
 远阪微笑了,像在说著这就是有个魔术师父亲的宿命
 
 不过,那是
 
 「———骗人。有人死了就会悲伤吧。如果是亲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不是能用『因为是魔术师所以没办法』一句话带过去的」
 「…………………………算了,也对。卫宫同学的意见,正确到我
无法反对呢」
 
 说著,远阪打开了代替热水瓶的罐装咖啡
 ……她小口小口地喝著
 虽然我本来以为远阪应该会很有男子气慨的一口乾掉,不过这部分
倒还真的像个女孩子
 
 「回到正题。总之,冬木町中只有两名魔术师。其它的魔术师应该
是从外地来的,或是对魔术一知半解地被选上的特例吧」
 
 这样啊
 照远阪说的,我好像也是个了不起的特例
 
 「我知道。不过啊,只对魔术师一知半解的主人,应该布不了这种
结界不是吗」
 
 「说不定不是主人布的,而是从者布的呢。从者是没办法选择主人
的。在碰到像士郎这样的主人的情况下,从者也只能自己打算否则没
有胜算对吧?」
 
 「也是啦。虽然不爽,但无法反对就同意吧」
 
 「对,老实就好。那,说到结界,这结界是很高级的喔。几乎到了
魔法的层次了,能够做到这样的魔术师,一定无法隐藏自己的魔力。
所以我想,这结界应该是从者布下的没错」
 
 「……从者做的啊。那,主人自己就不是那麼危险的家伙不是吗」
 
 「怎麼会。不管是魔术师还是一般人,那家伙一定是脱离规则的异
常者喔。知道有其它主人的话,一定会直接杀过来的」
 
 「? 脱离规则,圣杯战争的规则吗?」
 「不是。是身为人类的规则。在布下这结界的时候,那家伙就失去
人性了」
 
 「听好了士郎? 这个结界啊,发动到最後,是会把结界的人类一
个不留地”溶解”後吸收的喔。我们就是像在动物的胃里一样。……
不对,可以用魔力保护自己的我们虽然可能没有影响,但没有魔力的
人一定会在不知不觉间衰弱至死的」
 
 「这已经不只是会把一般人卷进来了。只要这结界一起动,学校里
的人会全部被杀掉喔。懂吗? 准备这种乱来的结界的家伙,就是这
学校里的主人」
 
 「—————————」
 眼前一瞬间歪曲了
 我尽量明确地想象著远阪的话,深呼吸了一次
 
 ———然後就结束了
 虽然不太清楚,但我也想象到了最坏的情况,然後把那想象烙印在
胸中,接受了自己所处的状况
 
 「我懂你说的了。———那麼,远阪。那结界可以破坏吗」
「试过了但不行。虽然找到了结界所有的基点,但没办法消去喔。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暂时削弱基点的力量,延後结界的发动而已喔」
 
 「嗯……那只要有远阪在,结界就不能起动?」
 
 「……我是想这样相信,但应该没这麼好的事。结界已经布下了,
正在为了发动而渐渐累积魔力。arher判断还有八天就会完全准备好」
 
 「到那时不管是主人还是从者———只要其中一方有这个打算,这
学校就会变成地狱」
 「————那麼,在那之前」
 
 「只有打倒潜伏在这学校的主人了。不过要把他找出来应该很难
呢。在我们让他布下这结界时就可说是他赢了。因为他只要静静地等
结界发动,在那之前都不用露面。所以,要说机会的话」
 
 「……只有在他露面的时候吗」
 「正确。就是这麼回事,所以现在就乖乖的吧。那个时候就算你不
想也得战斗的,自己去搜索让别人发现也像笨蛋对吧」
 
 冻结的楼顶,响起了机械的预备铃声
 午休结束了
 
 「我要说的就这些。我还有地方要去,放学你就一个人回家吧。不
要乱逛喔」
 远阪轻松地道别後离开了
 
 「————————」
 不可能舒服的
 知道主人只能袭击主人这种话一点作用也没有之後,心情不可能维
持正常的
 
 「学校的结界、吗————?」
 打算将什麼都不知道、毫无关系的人卷进来吗
 那主人既不是主人也什麼都不是,只是刽子手
 必须在那家伙起动结界之前找到他,然後———打得他体无完肤
 
 “————高兴吧卫宫士郎。你的愿望”
 
 「唔————」
 我挥著头,否定掠过脑中的话
 我没有这麼期望过
 希望出现可以打倒的”坏人”这种愿望,不是卫宫士郎的东西
———
 
 放学的导师时间结束後,教室里的学生渐渐减少
 虽然平常这时候我该去学生会室露脸,但远阪说了要早点回去,还
是应该要直接回家吧
 
 门还是锁著的
 「……对了。好久没这麼早回来了啊」
 我通常在放学後都会帮别人的忙或去打工消耗精力,很少直接回来
 
 平常回来的时候门都是开著,里头则是樱在准备晚餐
 在这一年间,这些事变得理所当然,重要的事反而被淡忘了
 我因为得自己打开门,这种细微的事,而真正感觉到对樱来我家的
感谢
 
 「我回来了—」
 我说了一声,到了走廊上
 正打算先到房间里去时,金发的少女出现了
 
 「你回来了呢,主人」
 
 少女直接地看著我
 
 「————————」
 一瞬间
 我的现实感,崩落地一乾二净了
 
 「士郎? 你不是要回家的吗?」
 
 是我的错愕传染给她了吗,少女有点惊讶地说了
 叫著我的名字的平稳声音
 然後,我的现实感才终於恢复
 
 「啊……是、是Saber啊。不好意思,突然吓了一跳」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把她错认为普通的少女,不不是Saber了
 
 「? 我是遵照主人的指示在这待命的,是弄错了吗?」
 「啊……不、是我搞错了不要在意。对、对了,身体怎麼样了Saber。
你说要经常睡眠、那、现在是」
 
 「醒著也不会有问题。———不,虽然在战斗以外的时间要尽可能
地睡眠比较好,但那样感觉会变迟钝。不定期的醒来活动身体的话,
在有万一的时候行动就会迟缓」
 
 「……这样啊。说来也对。人类要是睡一整天也会头痛的,Saber
也不是要睡就能睡的」
 
 「也对。我并没有疲劳到需要睡眠。不过士郎,你睡太多会头痛吗?」
 
 「会痛啊。一般人睡上半天的话身体就会不好的。不过我是头会痛
的醒来,睡不了半天的」
 
 「……真是不可思议呢。我并没有那种情形。从以前到现在,都是
只要想睡多久都能睡」
 
 「———呣。我想那有生物上的错误喔Saber。睡一整天太浪费了。
不想睡的话还是起来玩比较快乐吧」
 
 「……也对。那样的确是比较不浪费」
 「对吧。虽然现在因为我才要睡那麼多,跟我分开後要回到一般的
生活习惯喔。虽然这不是我该说的啦,但如果养成习惯睡一整天的话
会被认为是游手好闲喔」
 
 「那,说不定已经来不及了。我说不定已经被大家那麼认为了」
 
 Saber皱眉陷入沉思
 ……虽然是打算开玩笑的,但这种不好笑的笑话好像对Saber没用
 
 我们到了客厅
 Saber想要我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於是我就说了从远阪那听到
的”学校的结界”这件事
 
 「……是这样吗。那个主人,是打算把学校中的人们当成牺牲品呢」
 「———简单来说就是那样吧。不过远阪说了他还要花点时间」
 
 「同感。要完成这麼大规模的结界需要时间。因为学校是容易封锁
的建筑物,恐怕是被当作神殿的祭坛吧。要完全起动这麼大规模的结
界,至少需要十天」
 
 「十天……我感到异状是两天前的星期六,所以还有八天吧。跟远
阪判断的一样哪……」
 
 「是的。不管那结界是要收集牺牲品还是用来防御的,如果完成了
就很麻烦。要在那之前找到布下结界的主人」
 
 「———也对哪。虽然远阪说很难,不过既然潜伏在学校中就应该
很好锁定。想办法找到他,让他中止结界吧」
 
 既然有要在学校布结界这个想法,那主人十之八九是学校的关系者

 学生或老师
 明天开始,必须尽可能在半天搜索学校,找出可疑的家伙
 
 「接下来……对了,那家伙是带著什麼样的从者呢」
 不,这点不实际碰上是不会知道的
 
 那麼,该想的应该是已经遇过的从者吧
 现在Saber醒著,正好可以问
 好,那麼————
 
 ———> ??????????
 
 那个巨人————
 
 试著问问看那个凌驾Saber的从者,Berserker吧
 Saber跟远阪说过,单以战斗来讲,Berserker是最强的,不过
————
 
 「Saber,如果再次跟Berserker战斗会怎样? ……那个,只要我
是主人,Saber就赢不了那家伙吗……?」
 
 Saber最大的负担
 我问的是Saber因为与我这未成熟的主人订契约,而无法发挥原来
实力的这个缺点
 
 「不对,士郎。就算你是成熟的主人,Berserker也仍然是强敌。
不需要因为这问题而责备自己的不成熟」
 
 「……嗯。虽然可能是这样,但Saber实际上是受了不少限制吧。
那麼,如果Saber是本来的Saber的话」
「不。就算我在万全状态也很难打倒Berserker。……不对,说不
定不管是什麼从者,要彻底打倒那巨人都是不可能的」
 
 「士郎,你记得那晚的战斗吗? Berserker轻松地反弹了凛的魔
术。而他并没有像我这样的对魔力。那只是,以肉体的强度使凛的魔
术无效化」
 
 「呣……我是有看到,不过需要那麼惊讶吗? 只是Berserker的
身体很硬吧?」
 
 「不是的。Berserker并不是承受住凛的魔术,而是弹开了。这差
别很大。如果是承受攻击的话,只要朝单一部位集中攻击,铠甲总是
会碎裂的对吧。但弹开就是另一回事了。凛的魔术,一点就没有打到
Berserker身上」
 
 「没有打到……? 也就是,像Saber一样使魔术无效化吗?」
 「是的。但是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Berserker并没有对魔力这项
技能。所以,只能认为是他的宝具将魔术弹开了」
 
 「……这是我的猜测,Berserker的宝具应该是”铠甲”。而且并
不是单纯的铠甲,而是接近被称为概念武装的魔术理论。恐怕
———Berserker有著将一定水准以下的攻击全部无效化的能力。我
的剑,还有凛的魔术会无效也是为此吧」
 
 「如果Berserker的真实身分是希腊的大英雄,那能力应该接近A
等级。要想使他受伤,我想至少必须要有与那能力同等级的攻击才行」
 
 「……同等级的攻击……? 也就是说」
 「……是的。虽然很难启齿,但不管是一般攻击还是宝具,只要不
到A级的攻击全都会被无效化吧。要打倒那巨人的话,至少需要A级
的一般攻击力,还有更高等级的宝具」
 
 「————————」
 我闭上眼睛,回想Saber的能力
 Saber的力量……一般攻击是B级,宝具是C级
 
 ……怎麼回事
 如果照Saber说的,我们不只打不倒Berserker,连使他受伤都办
不到……!
 
 「等、等一下……! 这个、力气跟宝具的基准不是不一样吗? 就
算等级低,宝具也是强力的武器吧? 那麼,换成力量的话不能达到
A级吗?」
 
 「是的。宝具跟一般攻击是无法相比的。C级的宝具,换成一般能
力是A或著A+。……但是,保护Berserker的”理”是脱离物理法则
外的」
 
 「那是即使面对能毁灭全世界的宝具,只要不到A级就能使之无效
化的一种概念。Berserker……海克力斯是拥有神性的英雄。对承受神
之血的英雄,没有与其同等的神秘便无法干涉」
 
 「————那,下次被袭击时」
 
 就是我们的末日,了吗
 
 「不。不管是什麼样的英灵,都一定会有弱点在。至少,Berserker
并没有对城等级的攻击方法。可以避免被袭击时一击全灭。如果我的
伤完全痊愈,就有可能与他匹敌。士郎可以趁机撤退,如果有什麼援
助的话就有胜算也说不定」
 
 「……结果还是以撤退为大前提哪。在这之前还必须想办法找出
Berserker的弱点吗……。对了。Saber,对城等级的攻击方法是什麼
啊?」
 
 「就是指宝具的攻击力。宝具分成三大类。
 单挑时可以尽情发挥的对人宝具、集团战斗时可以威震全军的对军
宝具,还有毁灭性一击止战的对城宝具」
 
 原来如此
 跟名称一样是对军或对城的,如果遭受到那种如飞弹般攻击的话,
我跟远阪一击就会四散纷飞了
 不幸中的大幸是,Berserker并没有那种广范围粉碎的攻击方法
 
 「……不过,主人可以补足这缺点。依莉雅斯菲尔就像庞大的魔力
凝结体。如果她是卓越的魔术师,而Berserker也能彻底保护住她
————我可能就无法保护士郎吧」
 
 「————————」
 ……对了
 不安的因素不只是Berserker
 主人跟从者是两人一组的
 从这点上看来,我也是Saber的负担————
 
 「那接著是别的家伙」
 「请等一下士郎。有人穿过房屋的大门了」
 
 「咦、你可以知道这种事吗……? 啊已经这时间了!? 糟糕、
一定是樱回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
 
 从玄关传来门铃声
 
 「打扰了」
 
 然後听到樱的声音
 
 「Saber、不好意思,那个」
 「我知道。我回房间去了,请不要在意我」
 Saber往房间走去
 
 刚好在这时进来的是
 「我回来了。很好很好,真的有早点回来呢」
 拿著购物袋的远阪
 「打扰了学长。学长会这麼早回来好稀奇呢」
 还有开心笑著的樱
 
 「好,准备万全。那就开始吧」
 远阪对著厨房振作了起来
 樱担心地看著她
 「学长……? 那个,晚餐的准备……」
 
 「啊啊,今天是远阪做饭所以不用了。早上是樱做的,晚上就交给
她吧。远阪在的期间晚饭由我跟她来做」
 「啊……是、是的。既然学长这麼说,就这麼做吧」
 樱乖乖地坐在坐垫上
 虽然从厨房传出很大的唰唰声,但远阪的背影却一点也没有危险的
样子
 
 「……这样交给她也没问题吧……」
 那待在这也没事做吧
 考虑到Saber,在饭做好前先回房间去吧
 
 「我去房间休息一下。藤姐来的话,跟她说偶尔也要自己去烧洗澡
水」
 「啊,是的。学长请慢慢休息。晚餐准备好後我就去叫你喔」
 
 「啊啊。……对了。来房间时别忘了敲门」
 时间是六点前。照这样看来,晚饭好像会做到七点
 
 我回到房间时,Saber已经在隔壁房睡著了
 
 「什麼啊。本来想说些什麼话的」
 我咋了咋舌,坐在坐垫上
 「…….我在说什麼啊。我明明除了圣杯战争以外就不知道该说什麼
了」
 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跟Saber说话不是吗
 
 「算了,没关系。睡著的话,那就」
 我呆呆地说著话,望著时钟的指针
 昨天晚饭时只有我跟Saber,还有远阪三个人
 今天加上藤姐和樱就是五个人了
「……啊、不对……Saber不能算进去」
 只要有藤姐跟樱在,Saber就不能离开房间
 「———Saber,吃过早饭了吗」
 昨晚,Saber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吃著晚饭
 从她那样子看来,应该不是不用吃饭吧
 
 「……又没有准备午饭。应该饿了吧」
 藤姐跟樱回去後,必须把晚餐热一热Saber吃才行
 虽然得一个人吃,但那也没办法———吧
 
 「………………」
 总觉得
 一想象Saber一个人吃饭的样子,就非常火大
 
 「士郎,醒著吗?」
 远阪敲了敲门,从门边露出脸来
 
 「远阪? 怎麼,有什麼事吗」
 「什麼事,就是晚餐啊。已经做好了,过来吧」
 ———已经是这时间啦
 嘿咻一声,我提起沉重的腰部,往Saber睡觉的隔壁房间看了一眼
後到了走廊上
 
 「啊、来了来了。你看,这菜色! 好久没看到像远阪同学这样能
做中华料理的人了啊~!」
 藤姐在桌上摆著的菜肴前兴奋著
 我看了看,今天的晚饭的确是中华风的
 
 四个大盘子上的是芙蓉蟹、青椒牛肉丝、没见过的高级肉与野菜的
合炒、不知道在想什麼摆了一整盘的烧卖军团,色彩鲜艳的无与伦比
 
 小盘子上的是清淡的沙拉,连让舌头休息的细节也注意到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藤姐喜欢的豪华晚餐
 
 「……我吓到了哪。还以为远阪是做洋风料理的」
 「啊,本来好像是要做洋风的喔。可是因为我说没人会做中华料理,
她就说她来做的」
 
 「———那家伙为什麼一定要过这种出人意表的人生啊。……嗯? 
樱,你是跟远阪一起回来的吧,是一起去买东西吗?」
 「是的。远阪学姐一直等到弓道社练习结束。然後回家的路上顺便
一起买东西的」
 
 「……是这样啊。怎麼,两人的感情比我想的要好嘛」
 「也对呢。我跟远阪学姐在学校也常说话。虽然不知道学姊是喜欢
我什麼地方,但学姊从我入学开始就对我很亲切」
 嘿
 那家伙,在学校也真的是亲切的学姐呢
 
 「不要说话了快点吃啦。我肚子已经好饿好饿了喔」
 藤姐高兴地坐下来
 「对啊。你们两个也快点坐下吧? 中华菜一旦冷掉可是如罪恶般
的难吃喔」
 远阪冷淡的说著,也跟著坐在餐桌旁
 
 「————————」
 我不说话地坐在坐垫上
 大家说了开动後,就尝了一口料理
 
 「————!」
 ……虽然不甘心,但很好吃
 我以前不做中华菜的理由是觉得”味道都差不多吧”,但这菜好吃
到足以使我反省
 
 「呜哇、好厉害好厉害! 好久没吃到这麼好吃的料理了喔。嗯,
远阪同学我给你一百分」
 「谢谢。得到像老师这样诚实的感想,我也很高兴」
 
 「是的,我也对中华料理改观了。虽然不太会吃辣,但这非常地美
味!」
 樱也像是打从心底高兴著
 
 在笑著看著樱之後
 「————哼哼」
 个性扭曲的远阪凛用夸耀胜利的表情对著我
 
 「什麼啊。想说什麼吗,远阪」
 「没有啊—。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喜欢所以很高兴啊。不过,虽然有
个不太老实的人在,但那也有那样的乐趣就不要管了吧。我也能了解
在自己擅长领域上败北的感觉嘛」
 
 「咕————对了、你昨天让我做饭是在对我作战力分析吗!」
 「呵呵呵呵呵。很好,今天教训就是,要经常隐藏最後一手喔—」
 远阪像是打从心底快乐地说著,然後就吃著自己的料理了
 
 晚饭时,比我想的还要热闹
 樱跟远阪是一对好学妹跟好学姐,藤姐现在也完全站在远阪那边
 
 「————————」
 很快乐的晚餐,这我没意见
 虽然没意见,但像这样大家一起吃饭,总觉得有什麼事不对
 
 「………………」
 我站了起来
 「? 士郎怎麼了,上厕所?」
 「不,忘记东西了。我去带过来,等我一下」
 「————————」
 在我离开客厅时
 感觉到远阪不说话地看著我的视线
 
 只是,没办法理解而已
理由就只有这样
 在同一个家里,只让她一个人待著,我不喜欢
 
 所以我也不考虑先後地,就抓住了她的手
 
 「士、士郎!? 这麼突然要做什麼……!?」
 「好了啦快过来。我要跟大家介绍Saber」
 「你认真的吗!? 请等一下、那」
 
 「就是认真的才来带你。来,快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一下、士郎……!?」
 
 我硬拉著Saber的手,就这样到了客厅
 
 「抱歉啊远阪。再一人分可以吗」
 远阪没有反对
 只是,出其不意的樱跟藤姐呆呆地看著Saber
 
 「虽然晚了点但我来介绍一下。这孩子叫做Saber,我暂时要照顾
她。她就跟你们看到的一样是外国人,还不习惯日本人的生活,要多
帮帮她」
 
 「————————」
 两人毫无反应
 虽然这也是当然的,但我没有理会她们的时间
 
 「来,坐在那边吧Saber。饭要大家一起吃才好吧」
 「那……我想的确是比较有效率,但是我」
 「不要客气啦。而且啊,以後Saber也要一起住下来喔? 住在同
一个家,一起吃饭是当然的」
 
 「………是的。既然士郎这麼说,我就只有遵从」
 
 「怎麼可————」
 
 「怎麼可以————!」
 
 「…………呜~~~~!!!!」
 我的耳朵!
 我的耳朵在耳鸣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士郎! 不只远阪同学连这孩子也带进家门、这
里什麼时候变成旅馆了啊!」
 「什、什麼啊。反正跟旅馆一样大,借一两间房屋给人也没关系不
是吗。远阪可以的话Saber也行吧,不过是住下来而已」
 
 「怎麼会可以! 虽然我承认远阪同学、但我可不管这不明身分的
孩子! 那孩子到底是哪家的孩子啊!」
 「哪家的孩子———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啦。发生了些我不清楚的
事,来依靠老爸的」
 
 「我可不信那种假话。而且啊,就算真是那样又为什麼会来卫宫家
啊。切嗣会在外国有认识的人,这怎麼————」
 可能两字,藤姐可说不下去了
 再怎麼说,老爸可是一年到头在外国旅行的呆子啊。搞不好认识的
外国人还比日本人来得多吧
 
 「———虽然不能说没有,但也太奇怪了。你,是为什麼来这里的
啊」
 藤姐不满地盯著Saber
 
 「不、所以我就说」
 「士郎闭嘴。这个、Saber? 我在问你喔」
 
 Saber沉默著
 当然啊,Saber又不是为了什麼而来这里的,她也没有灵敏到能配
合我说的谎———
 
 「不知道。我只是遵照切嗣的话而已」
 
 ———好像,是有的
 
 「————呣。切嗣把士郎交给你?」
 「是的。他说,请保护士郎免於各种敌人的侵害」
 平稳地
 Saber这麼说了,带著无与伦比的纯净
 
 ……谁能够反对的了呢
 就算那是骗人的———但对这麼说著的Saber本身,那是绝对的真

 
 「………………」
 就算是藤姐也没办法反对刚刚的话
 ———不过
 
 藤姐皱著眉,表情很不满地站了起来,尖锐地瞪著Saber
 
 「……很好。既然你这麼说,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像这样,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然後
 藤姐带著如同宣告风雨欲来的效果声,把我们带了出去
 
 「………………」
 藤姐拿下墙壁上横挂的竹刀,直盯著Saber ……接下来
 我们的藤姐,到底在想什麼呢
 
 「你说了要保护士郎了吧。那应该有点觉悟对吧」
 「————要让我拿剑吗」
 
 「没错。如果你比我强的话我就承认你。不过要是比我弱的话就要
回家喔」
 「……没关系。不过那是为什麼呢」
 
 「因为保护士郎的是我嘛! 在士郎能够独当一面之前,我要一直
守在他身边啊!」
 「————————」
 Saber好像不是很了解藤姐想说什麼
 当然,周围的人也不太懂
 
 「就—是—说,这里不需要比我弱的家伙! 如果你比我强的话,
就比我可靠吧。那暂时把士郎交给你也可以」
 藤姐像是闹著彆扭地挥著竹刀
 
 「———我了解了。只要让你同意就可以了吧」
 「对啊。不过要让我同意可是很难的!」
 还没说完,藤姐咚地跨出一大步,用竹刀往Saber打去……!
 
 「呜哇、藤姐你乱来啊—!」
 不只是偷袭还连竹刀都没给Saber,老虎你这样还算是教师吗!
 
 「?」
 是被藤姐的奇袭吓呆了吗,Saber呆呆地站著
 藤姐得意的身体攻击往Saber身上爆发————!
 
 「啊咧?」
 藤姐像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那也是啦
 从旁看著的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当事人藤姐应该就像看到巴比伦
的空中庭园一样不可思议吧
 
 「————————」
 Saber仍然直立著
 不一样的地方,只有她手上的是刚才藤姐拿著的竹刀
 
 「啊…………真的?」
 虽然不知道藤姐在问什麼,但这的确是真实的
 
 Saber并没有架起抢下的竹刀
 在毫无架势的Saber面前,藤姐像被定住一样动也不动
 藤姐也是可被称做无敌的剑道家
 她的经验,应该可以让她了解到眼前的对手是与她不同层次的吧
 
 「……如果你叫我提起剑来我会的。不过以你的本事应该不用做到
那样就能了解吧」
 「呜————呜呜、啊呜啊呜、啊呜~~……」
 藤姐摇摇晃晃地後退,软软地跪了下来
 
 「分出胜负了。可以承认我了吗」
 「————呜。呜、呜」
 藤姐肩膀无力地垂下头来
 当我正想著藤姐这样应该就会乖乖的了,的瞬间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奇怪的家伙把士郎抢走了
————!」
 
 藤姐发出大的足以使周围的我们头晕的声音,嚎啕大哭了起来
 
 ……结果,我们在那两小时之後才说服藤姐
 藤姐说她有话想跟Saber说,就把Saber跟自己关在老爸房里两小
时,出来时带著无法同意的表情承认只能同意了
 
 另一边,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夜也深了,藤姐送樱回去时,樱到最後也没说半句话,只是道别後
就回家了
 
 「那我也回别栋去了喔」
 远阪则是一直这个样子
 
 「……抱歉哪。反正你一定觉得我在做笨事吧」
 「没有。只是,你做的事是多馀的喔。老是做这种多馀的事,有一
天会变得动弹不得的」
 
 远阪说了声晚安,摆了摆手後就到别栋去了
 「————唉」
 总觉得好累
 我今天也早点休息吧
 
 「请等一下士郎。我也有要问你的事」
 「嗯? 好啊,是什麼」
 「为什麼要向大家介绍我呢。我也觉得凛说的对,士郎的行为是没
有必要的」
 「没为什麼。只是讨厌那样才介绍的」
 
 「士郎,那不是回答。可以说你是在讨厌什麼吗」
 Saber追问著
 ……对她来说,今晚这件事有这麼不可思议吗?
 
 「我怎麼知道,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想到Saber是一个人就觉得很
讨厌而已。勉强要说的话,就是如果让藤姐和樱认识Saber的话,对
她们隐瞒的事就可以少一点」
 
 「那并不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更应该说如果让她们知道我的存在是
不好的。这个房屋大的足以隐藏我的存在,所以应该让我待命比较好」
 
 「————」
 什麼事比较好了
 这家伙是在说大家吃饭的时候,放她一个人比较好吗
 
 「———才不会。就算Saber觉得好我也不喜欢,所以也没办法吧。
我觉得这不是理由」
 我这麼断言後,把视线从Saber身上挪开
 
 「我到仓库去,你先回房间吧。我事情做完会回去的」
 「————————」
 没有回应
 背对著似乎无法理解的Saber,我走向了仓库
 
 到了外头
 青色的月光照著寂静的庭院
 抬头看看,冬天的夜空看起来很高,能清楚地看到许多星座
 
 「————唉」
 我不自觉地叹息
 远阪是对的
 的确,我很矛盾
 
 自己回避著Saber睡觉的房间,朝仓库走去
 另一方面,刚刚的自己却又对放Saber一个人这件事觉得讨厌的无
法忍受
 虽然以异性来说不擅长与Saber相处,但以一个人来说却又无法不
管她,是这样的吗
 
 ……像这种矛盾的自己,会让远阪错愕也是当然的
 
 「……真是败了啊。本来以为不成熟的只有魔术,看来精神修行也
不够吗」
 
 我呆呆地,一边看著夜空一边自言自语
 
 ———夜深了
 
 才正因为自己未成熟,所以不能停止锻鍊
 我只能相信,只要不断努力总有一天能够达到某处,然後不停堆积
著渺小的自己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正篇● 三日目---------

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麼走怎麼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重播一样地跑著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著跑著,不停地跑著
 
 走到最後,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麼事,怎麼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
危机了」
 「? 危机,什麼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你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著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
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著大清早就做这麼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麼事吗?」
 藤姐一边喝著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麼,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麼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麼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著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
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
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 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藉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著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著头
 
 藤姐出门後,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
也会确实去社团的! 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 不
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麼,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麼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著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後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
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著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麼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著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著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著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
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轻醒
 然後,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後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麼。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後面有著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 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
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
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麼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
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 ……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
过就忘了」
 
 「————!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
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
就放著,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托你啊。你是前弓
道社员对吧? 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後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 (译
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 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开始清理的话店就关门了嘛。让那边那个人来做
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 慎二说那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就好了
啦」
 
 慎二的背後好像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没有我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最近拉进来
的吧
 
 「那,之後就拜托了。放钥匙的地方没有变,自己进去吧。没意见
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
 「哈哈,谢啦! 那大家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啦!」
 
 「啊、学长等一下! 啊、那之後拜托你了,学长」
 
 因为知道方法,弓道场的整理轻松地结束了
 虽然这麼广大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乾
净让我很高兴
 
 途中,虽然觉得一次应该没关系,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
很失礼的就放弃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话,拿自己的弓来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哪。一年前还只有一个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胶或木头的不一样,是有很多地方很方便的弓
 只是价格很贵是最大缺点,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东西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意外地有钱?
 
 「……可惜。木弓比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这是个人喜好吧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了
 时间正好过七点。这样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没有必要勉强早点回
去了
 
 ……不过
 这道场有那麼脏吗。放弓的地方还有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

 
 「……算了,做到这里应该一两小时变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就整个清扫吧———
风吹起来了
 脸颊因为太冷而冻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叹息白色地残留了下来
 我在连指尖都像是要冻起来的寒冷空气中,缩著身体忍耐著
 
 「……怎麼。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头看著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强风吗,云朵在空中流动著
 过了门限、没有人迹的学校没有散发热气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这地方,比町内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
 刚刚,是什麼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校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走向了那个地方
 
 ———我在校庭里走著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这样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声音听起来变大、增加势子了
 这是钢铁与钢铁相撞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边是有著什麼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麼可能。在想什麼啊我……」
 
 我苦笑著否定脑海中浮起的想象,脚步加快了
 
 ———这时
 是本能感觉到危险吗,我考虑著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总之先靠近能隐藏身体的树木,到近一点的地方看看声音的发源
———
 
 然後,意识完全冻结了
 
 「————————什麼」
 
 有著,莫名其妙的东西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
我不祥的想像一样,是真的在互砍著
 
 无法理解
 无法用视觉追上
 对他们太过没有现实感的动作,我的头脑不能正常运作
 只有凶器的撞击声,强迫地让我知道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但是,在看到的瞬间我就知道了
 那个不是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的
 像那种的,谁来看都会知道不是人类吧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那样活动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东西
 
 「————————」
 即使在远方也感觉到杀气
 ……会死
 身体比心灵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心跳变快也是一样
 同样是生物,我感觉到那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著菜刀或短刀连脚跟都碰不到,能确实地杀害人类的
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但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也无法呼吸
 想著必须逃走的心灵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判断
 
 ……比那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感觉像是会从背後被那长枪穿过
一样,无法顺畅的呼吸
 
 「————————」
 声音停止了
 两名那个,隔著距离面对面地站住了
 想著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更强的杀气
 
 「………………!」
 心脏萎缩著
 手脚上的麻痹变成痉挛,我咬著牙,抑制著要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样————!」
 青色的那个身上,流入了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菜鸟的我看到了也会觉得佩服的,伴随著一种美的魔术
 
 但是那个不一样
 像是喝水这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看起来觉得丑恶
 那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那个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使用那麼多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著人形的那家伙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吗
 
 因为这迷惑,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在我身体终於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著,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我摸著制服破掉,变得赤裸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枪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著胸口又被枪刺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鍊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後,那个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我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著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
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麼多,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著的话」
 
 因为胸口的伤还太新了吗,我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後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著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我小声说著,然後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麼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後,怎麼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暗杀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
气,在一步步接近著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麼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暗杀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我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麼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枪贯穿
 
 「————啊————哈啊、啊————」
 
 这麼想的同时,呼吸就不像样地乱掉了
 头脑乱掉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我咬著牙,抓著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我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麼,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麼———!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刚才的重复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枪。短刀或菜刀没办法
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地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在往下掉了
 那麼———接著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长枪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
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著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後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
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的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我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麼,接著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麼想著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那个,一直线地朝我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我从头顶刺穿地落下
———
 
 「这————家伙……!!」
 
 我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我难看地跌在地上滚著
 
 但我立刻停下,握著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我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哪」
 那家伙很没力地拿著枪
 
 「————」
 虽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
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地说著坏话
 
 「————」
 我一点点地向後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後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麼,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长枪
 
 ……本来,我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长枪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枪,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著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没错
 真的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似地躲开头上的一击之後,就不看
旁边的往窗户跑的……!
 
 「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感觉到魔力。
贯穿心脏还活著,就是这麼回事吗」
 枪尖对著我
 
 「————————」
 挡不住
 像那样,闪光般的一击是挡不住的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快至少都能准备
 不过那个是枪
 轨迹是线的剑,还有轨迹是点的枪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麼防御啊
 
 「很好———稍微能享受一下了不是吗」
 男人的身体压低
 刹那间————
 
 不是从正面,长枪从侧面挥来
 
 只靠著条件反射,我挡住了朝脸颊挥来的枪
 
 「咕————!?」
 「乖孩子,来,下一个要来罗……!」
 
 呼地吹著的旋风
 在这狭窄的室内是怎麼做的,长枪没有碰到墙壁地画出优美的弧线
 
 「……!!!!!」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鎚吗!
 可恶,这发麻的感觉,两手的骨头该不是被压扁了吧———!
 
 「咕、这家伙————!」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看轻我了吧,那就把你还没收回的枪给弹开———!
 
 「咕……!」
 打向长枪的两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了,男人的枪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哪。明明给你机会的却白费力气。算了,期待魔术师
跟我互砍也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的住两击就给你奖赏让你打进来,男人游刃有馀
 ……那唯一而绝对的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所以———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砍的价值
 
 「———我失望了。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架起刚刚刺出的枪
 
 「随便————」
 
 在他那多馀的动作中
 
 「你说吧白痴————!」
 我不看後面地,从背後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後,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什麼凭据地
 我扭过身体朝背後一击———!
 
 「唔————!」
 弹开刺出的枪,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
 而且如果被他在我站起来前追到的话,就会确实地被杀
 
 所以———相信那必杀的一击会过来,我才用全力挥剑
 虽然是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也会因空挥的空隙被杀的鲁莽
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是不可能太早的
 
 所以我做的只是,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後一击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枪打回去……!
 
 「哈、……!」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著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枪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拿枪地,就空手朝我接近
 
 转了一圈背对著我,放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著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了,无法呼吸
 不,比那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的事
 只是回旋踢,居然就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连想都没想————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到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断掉的冲击,我掉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啊、哈」
 用模糊的视线找著男人
 ……真的,被踢飞了快二十公尺吗
 男人重新拿起枪,一直线地突进
 
 「咕————!」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那男人马上就会过来吧
 在那之前————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站起来、迎击———— 「————」
 枪尖射出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枪尖
 
 「啧、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膝盖弯了下来是我的幸运
 长枪在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了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了
 
 「啊————」
 所以,这是最後的机会
 只要到仓库里,就有什麼———能当武器的东西
 
 「咕————!」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之枪被放出
 
 「这————家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当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的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不能像原来那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枪,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
 
 「啊、咕……!」
 我被穿出长枪的冲击震飞,弹到了墙壁上
 
 「啊————、呜————」
 我坐在地板上,用力叫起快要停止的心脏
 然後,打算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刺出长枪的男人
 
 「———————————」
 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男人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我知道的
 就在几小时前嚐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不懂啊。挺有机智的可是魔术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
可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只是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这是当然
 因为,只要那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馀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麼可想的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
结束了」
 男人的手动了
 之前一次都看不到的那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枪尖
 一秒之後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嚐过的
 ……那要再一次? 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麼我得遇到这种事
 
 ……开玩笑
 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麼,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麼简单地死掉
 我必须完成活著的义务,死了就不能完成义务了
 
 但是,枪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枪尖刺入皮肤,会就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那麼简单地就把人杀了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会死
 简直又是开玩笑,一天内会被杀两次,居然有这麼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麼都在开玩笑,那我也不要乖乖地害怕
 
 「别开玩笑、我怎麼能————」
 
 在这种地无意义地、
 被像你一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麼………!?」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我背後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枪,毫不犹豫的朝那男人前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架起被弹开的长枪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了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长枪男人退了几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的男人,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著骑士装束的少女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著我之後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麼说了
 
 「咦……主……人……?」
 我只重覆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麼,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也跟外
面的男人是同样的存在
 
 「……………………」
 少女什麼都不说,静静地看著我
 
 ———那姿态,该怎麼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外面那男人是只要找到
空隙就会袭来的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刚才来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完全消失,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
线内———
 
 「从者.剑士,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主人,请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主人这个辞,和剑士这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出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少女静静地,点了一下可爱的脸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於此,
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麼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麼意思
 但是少女不回答我的问题,与点头时同样优雅地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面的门
 在门外,是还架著长枪的男人
 
 「————」
 不会吧,比我这麼想还要早地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
 我连身体的痛楚也忘记地,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後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的
 就算打扮得很危险,但少女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打算这麼叫出的声音,被那声音封住了
 「什麼————」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次真的,头脑空白地什麼都没办法想
 
 「什麼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到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其中爆开火花
 
 长枪的男子不说话地袭击从仓库跳出的少女
 少女一击挥开长枪,跟著弹开持续刺出的长枪,这次男人都被逼得
後退
 
 「————」
 无法,相信
 名为Saber的少女,的确是对那男人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来往不是战斗
 战斗,是能互相给予致命一击的人之间的争斗
 不管有多大的实力差,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方法,那就叫作战斗吧
 
 就算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辨识都办不到的男人的长枪,更增加气势地持续朝少女刺出
 少女用手中的”某样物品”确实地弹开长枪,间不容发地踏前
 
 「啧————!」
 发出厌恶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後退
 他将手中的枪摆直,防御被攻击的侧腹————!
 
 「咕……!」
 一瞬间,男人的枪绽出光芒
 如同摔出炸药的一击,就是那样子吧
 在挡住少女挥出的”某样物品”的瞬间,男人的枪像通了电一般发

 那是为什麼,不说那男人,连我也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得能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松地挥出的每一击,都包含著了不起的魔力
 那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那种东西,只是挡住就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如果把那男人的枪当作精准无比的狙击枪,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
说就是散弹枪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於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著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你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後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著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著”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麼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没有浮现形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著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花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好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都不能不佩服
 长枪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著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
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麼说似地
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後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麼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
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後跳了几公尺的男人,在著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长枪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麼了Lancer。停下来的话枪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
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
问你。你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著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枪剑。不,有可能
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麼可笑吗
 男人……被称作Lancer的男人把枪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著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Lancer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後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你没有在这
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 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
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
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 既然从者出现了
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著
————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著眼前的敌人
 用不著我说
 对峙著的她,比我更感受到敌人有多麼危险
 
 「……再见了。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长枪,朝著少女的脚下刺出
 
 「————」
 那从我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枪,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长枪,一边打算斩倒Lancer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
 少女被枪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抛物线,朝地面落下————不,著
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麼奇怪
 
 长枪,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
少女的心脏
 但是枪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长枪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
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长枪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枪,已经拥有著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
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枪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
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枪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枪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长枪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枪———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枪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长枪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後
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长枪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著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麼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Lancer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
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Lancer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Lancer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不过
 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没有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著少女
 
 「———你躲开了哪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枪」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 穿刺死棘之枪……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
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乾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
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枪被躲开就
回来」
 「——你要逃吗!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著
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著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著胸口
站住了
 
 「咕————」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著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麼」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
定是有什麼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著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也马上就结束了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著我
 而我在踌躇著该怎麼回答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枪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後我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
就放心的对象
 
 「———你,是谁」
 
 我退後半步问了
 「? 什麼是谁,我是剑士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
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地说了
 
 「剑士的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Saber」
 她很乾脆地说著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麼说,只是听著脑袋就一片空白
———
 
 「————唔」
 
 ……喂,我在动摇什麼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麼好说
的吗。那种事我怎麼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
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麼办
 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有规矩的
 
 「————————」
 少女……Saber还是没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样你还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
叛你。没有那样警戒的必要」
 
 「唔……?」
 糟糕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麼却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的,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这种奇怪的字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
 「那麼就士郎。嗯,以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
 在她口中说出士郎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了
 因为一般来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
吗……!?
 
 「等一下、为什麼要叫————」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在发热
 有著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热度的左手上
 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是被称为令咒的东西士郎。是约束我们从者的三个命令权,也
是主人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你、你————」
 到底是什麼,当我这次终於打算要问出来时,她的感觉突然转变
 
 「———士郎,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了
 她的意识不是对著我,是对著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做吗……?
 
 「等一下,该不会是对我说的吧? 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麼难的魔
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微微皱眉
 ……感觉好像,我说了什麼很不该说的话
 
 「……那麼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覆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
应该没有问题吧」
 「……? 再一次,是什麼」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著,Saber轻轻地跳跃
 跟Lancer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说出口的同时,我了解了那是什麼样的事
 「等一下,你是说你还要战斗吗……!」
 身体动了
 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在哪里……!?」
 我在黑暗的夜晚里凝视著
 这种时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闭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看过的红色男子与Saber对峙著
 Saber毫不犹豫地朝红色男子突进,一击就击溃对方的架势———
 
 Saber轻易地把红色男子斩倒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Saber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色男子在被断头之前,与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同时地消失了
 
 Saber没有停住
 就这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後的对手疾奔
 然後———把敌人放出的大魔术,不当回事地消灭了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涉魔术
 
 虽然以威力来说切嗣也不会输,但在瞬间就做出那麼大的自然干
涉,就算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样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吗,那麼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Saber没用,Saber不留情地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地躲开Saber的一击,但然後就动不了了
 Saber把敌人逼到死地,用那看不见的剑刺出
 
 「————」
 意识冻结了
 一瞬间,月亮好像出来了吧
 我看出了Saber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瞬间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
Saber的模样
 
 「————」
 Saber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某样物品”,朝对手的喉咙贯穿———
 
 「住手Saber————————!!!!!!」
 
 我拼命地、用尽全力的叫著
 剑一瞬间止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对精神上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的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住手,Saber」
 
 我盯著Saber说了
 我有觉悟,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麼要住手,士郎。她是弓兵的主人。必须在这里收拾掉她」
 
 不对,Saber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的,马上就会再把剑挥下去……!
 
 「就、就叫你等一下的吧! 虽然你叫我主人什麼的,但我什麼都不
了解啊。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
 
 Saber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凝视著我
 
 「顺序不对吧,Saber。我还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不过我会听你说的,
不要做那种事」
 
 「…………」
 Saber沉默
 仍然把剑指著倒下的对手,不能同意的看著我
 
 「那种事,是指什麼是。你是抱著不能随便伤人,这种理想论的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当然的,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
的对象
 
 「也就是,你是想说不要结束敌人生命对吧? 我不能遵从这种话。
敌人是必须打倒的。如果你还是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约束」
 
 「? 不,那种事指的是你的事。女孩子怎麼可以挥剑呢。受伤了就
更不用说了。……呃,对了,还不知道你拿的其实是不是剑呢———啊
啊不对,总之你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我说完的同时,Saber像一下失去气势一样,呆呆地张开嘴
 
 这状态下,过了多久了
 
 「………那? 什麼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剑士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用力
 
 「请死心。没有一把剑是敌人在面前还能放下的」
 「尽管你的主人叫你放下也是? 嘿,就算是剑士,从者还是会反抗
主人的嘛」
 
 「————————」
 Saber咬咬牙
 然後放下剑,手松开了
 这样就是把剑收起来了吧,杀气从Saber身上消失
 
 「对。那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著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著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地抱怨著的人、那个、绝对是—————!?
 「你、你是远阪……!?」
 「嗯。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唔?」
 我败了
 被这样轻松地招呼,感觉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样,啊啊
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乾脆让她爆掉有多轻松啊
————!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的,
所以————」
 「魔术师吗? 算了,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呢」
 
 「咕————」
 就说你讲的那麼乾脆会显得我很白痴不是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轻松地说著,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你在想什麼……!」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真是笨蛋呢,我想了很多事喔。所以才要跟你说话的不是吗。卫
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认同有时也会丧命
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那种时候,懂吗?」
 远阪含有敌意的盯著我
 
 「————唔」
 「懂就好。那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喔……」
 不,想想这也是当然的
 再怎麼说都是刚才被剑指著,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那样」
 好像,觉得跟学校的远阪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麼变成这麼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顺畅地走著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後则是不说话地跟著的金发少女,自称是从者的Saber
 
 「………………」
 啊
 好像,有著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菜鸟但也是魔术师
 好像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麼大牌了,我不振作一点会被当成笨
蛋的
 
 ……虽然这麼说,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後面的Saber
 她叫我主人、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帮忙魔术师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
来役使的
 
 这种情况下,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而已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
类的魔力
 
 但是,时常使用能支配一名人类的魔力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大半
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倒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麼学的,可是
 
 「? 有什麼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怎麼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
魔术回路
 
 「…………」
 所以,Saber一定是类似使魔又不同的东西
 她说自己是从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东西,但我想那个叫Lancer的男人,和远阪带
的红色男子也是同样的东西
 
 既然这样,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主人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菜鸟,那远阪就是老老老鸟……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
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那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町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没错
 
 ……在这个町内,有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在
 如果Lancer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的话,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
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客厅?」
 远阪一边说著一边走进客厅
 「………………」
想事情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远阪要说什麼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 什麼嘛,窗玻璃全破了不是吗」
 「没办法啊,被Lancer那家伙袭击啊。来不及在乎外观了」
 「啊,是这样。那在叫出Saber之前,是一个人对付那家伙的?」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在奇怪的地方虚张声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
学真的跟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边
 
 「?」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 vor SchweiBen」 (译注:这段没有日文解释,
不巧我也看不懂拉丁文(?))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
 那是什麼魔术吗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不到数秒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吧,不过这样是浪费魔力对吧?
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麼冷没办法说话」
 
 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不用说地,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以外的
 
 「———不,好厉害啊远阪。这种事我做不到哪。谢谢你修好它」
 
 「? 做不到,不会吧? 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只在几
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哪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老爸教过,那种基本还是基础的我都不知
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暂停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麼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是说,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
鸟?」
 「……? 不,我没有什麼工房喔」
 ……啊—,虽然有仓库当作锻鍊的地方,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
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处理五大要
素、或是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我喔了一声,老实地点头
 「………………」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美女一旦陷入沉默可是有很强的迫力喔
 
 「怎麼。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姑且会使用强化的魔术」
 「强化……又是,什麼都只会一半呢。那麼,除了那以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著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那视线还是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麼会让这种家伙叫出Saber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呣」
 总觉得,生气起来
 我学魔术也不是在玩的
 虽然我未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经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
刚才的事」
 远阪呼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麼样的立场对
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姑且得要确认一下。对知
道的人说明也是一块心头的赘肉」
 「?」
 感觉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乱入好像会
被打所以就不说话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是被选上为主人了。其中一只手上有圣
痕对吧? 手背或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著三个令咒
的。那就是身为主人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也是约束从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
只要有它就能使从者服从」
 
 「……? 只要有,是什麼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从者有自由意志了,能够
扭曲其意志绝对遵从自己的话的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会发动了。只不过用一
次就会少一次,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如果那令咒没了的
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主人打倒其它主人是圣杯战争的基本。然後打倒其它
六人的主人,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麼?」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这家伙在说什麼
 主人要打倒主人
 然後最後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还不懂? 主要就是呢,你被卷入了一场比赛中了。名为圣杯战争
的,七名主人的生存竞争。在其它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前不会结束,
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这不是什麼大事一般地断言
「————————」
 脑海中回转著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上成为主人的自己
 也是主人的远阪
 名为从者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的,与其它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麼,你突然地说些什麼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喔。……而且你自己,
心底也了解了不是吗? 不只一次,两次差点被从者杀掉,了解到自己
已经是无处可逃的立场了」
 
  「————————」
 那
 我的确,是差点被名叫Lancer的家伙杀掉
 
 「啊,不对呢。不是差点被杀掉而是被杀了吧。你还真能复活呢,
卫宫同学」
 「————」
 远阪的追击,从某方面来看是最後一击
 
 ……的确是那样
 那家伙杀了我,我也的确被杀了
 那时不管有什麼好藉口都没用,我只是要被杀的存在罢了
 所以
 就算否定这莫名其妙的互相残杀
 其它人也不会收手的
 
 「————」
 「懂了吗? 那我再多说一点。圣杯战争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能
确定的只有,几十年一次,会有七名主人被选中,给予主人各种从者
这件事」
 
 「我也是被选为主人的其中一人。所以我跟从者订了契约,你也跟
Saber订了契约。请把从者当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被圣杯赐予的使
魔吧。然後,身为主人的我们要与自己的从者合作,消灭其它主人,
就是这样」
 
 「…………」
 远阪的说明太简洁了,离现实感太远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从刚刚就觉得疑问的事
 
 「……等一下。虽然远阪你说Saber是使魔,我却不这麼想。因为
使魔应该是猫或鸟之类的吧。虽然据说也有用人类幽灵的家伙,但
Saber可是确实有身体的。而且,那个———非常地,看起来不像使
魔」
 
 我朝Saber偷看一眼
 Saber只是不说话地听著我跟远阪的对话
 ……那个样子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明真实身分,但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了,就算说她是使魔也没有现实
感,最重要的是,心脏咚咚地跳著很困扰
 
 「使魔呢———算了,虽然从者是分成那类,但是地位不同喔。再
怎麼说,在那边的她可都是以使魔来说最强的英灵喔」
 「英灵……? 那果然是幽灵罗?」
 
 过去死亡人类的灵魂
 死了以後也让姿态留在世上,卓越能力者的残留思念
 但是,那就奇怪了
 幽灵没有身体。能伤害灵体的只有灵体
 所以,有肉体是人类的我,不可能被灵体直接杀掉
 
 「幽灵……虽然相似,但把Saber跟那种东西当成一样的可是会被
她杀掉喔。因为从者是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接近精灵、超越人类的
存在」
 「————哈啊? 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
 「对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之就是把死亡了的传说中的英雄
拉过来,使其实体化喔」
 
 「不过呢,叫出是主人的任务,之後的实体化是圣杯来做的。让灵
魂成形是一介魔术师不可能办到的。因为需要有强大的外来力量」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
 我看著Saber
 那她也曾经是英雄吗
 不,的确现代是没有打扮成她那样的人,不过那也———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听过有这种魔术」
 「当然啊,因为这不是魔术。请把它当作是因圣杯而产生的现象吧。
不然要把灵魂再现固定化根本不可能」
 「……灵魂的再现……那麼那个、从者是跟幽灵不同的吗……?」
 
 「不同啊。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机械,只要留下伟大功绩就会脱
离轮回圈,升华一个阶段的,没听过吗? 英灵就是这样喔。简单来说
就是成为被崇敬的、拟似的神明们吧」
 
 「降灵术或是招魂之类。那种一般的”处理灵魂魔术”是借用英灵
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迹的对吧。不过这从者是直接跟英灵本体连结
的使魔。所以虽然基本上是以灵体待在身边,但必要的话就能实体化
战斗」
「……呣。那个,就是把灵体跟实体分开用吗。……我看不到远阪
的从者,现在是灵体吗?」
 「不,那家伙在我家的召唤阵疗伤中喔。他刚刚被Saber打倒了对
吧。那可是再晚一点强制撤离就会被斩首消灭喔」
 
 「听好了,能打倒从者的只有同样是灵体的从者。当然如果对方实
体的话我们的攻击也能打中,所以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打的倒。不过,
从者全都像怪物对吧? 所以怪物就交给怪物对付,主人要在後方支援
是定则喔」
 
 「…………呣」
 远阪的说明,总觉得让我生气
 怪物怪物的说著,虽然我不知道其它从者是怎样,但我不希望Saber
被那样形容
 
 「总之成为主人的人,必须要用召唤出来的使魔打倒其它主人。这
部分懂了吗?」
 
 「……话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可没同意喔。这种低级趣味的事到
底是谁,又为了什麼开始的」
 
 「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也不能回答你。这部分就请在哪天好好地
问一下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我要教你的是呢,你已经只能战斗了,
还有从者是很强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就这些喔」
 
 远阪只说了这些,这次看向Saber
 
 「接下来。从卫宫同学的话听来,你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Saber。
因为被没有主人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跟你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万全状态。因为士郎没有让我
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难吧」
 
 「……我吃惊了。虽然也是因为情况很严重,但没想到你会老实说
出来。我只是在想要怎从你的话听出弱点而已」
 
 「虽然让敌人看出弱点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是骗不过你的眼睛的。
隐藏这边的底牌也没意义对吧。记然这样就藉著让你知道,使士郎更
深地了解现状比较好」
 
 「正确。风格也是完美。……啊啊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
的主人,就等於赢了这场战争的嘛!」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呣。远阪,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呜哇,轻松地说出有良心的人不会说的话了
 
 「什麼? 还有什麼疑问吗」
 而且没有自觉
 学校的优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
 ……不愧是一成。远阪的确是跟鬼一样不留情
 
 「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这时
 远阪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 走是要到哪里?」
 「就是要去见很清楚你被卷入的这场比赛……”圣杯战争”的家伙
啊。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於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那在哪里啊。已经这时间了,太远的话」
 「没问题,就在邻町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
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不是那问题」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很多事情累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怎麼,不去吗? ……卫宫同学如果这麼说的话是没关系,Saber
呢?」
 不知为何远阪向Saber徵求意见
 「等一下,跟Saber没关系吧。不要太勉强她」
「喔,已经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啦。不喜欢我跟Saber说话?」
 「怎、怎麼可能! 只是如果远阪说的是真的,Saber就是过去的英
雄吧。那被叫到现代应该什麼都不知道的。所以———」
 
 「士郎,不是那样的。从者如果要在人间存在,就会适应各种时代。
所以这时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叫出了」
 
 「什————」
 「骗人,那机率有多小啊……!?」
 啊,远阪也吓到了
 ……这就是说,Saber说的事是很不可思议的吧
 
 「士郎,我赞成她的意见。你身为主人的知识太少了。身为与你订
契约的从者,士郎不变强会很困扰」
 Saber静静地凝视著我
 ……那不是为了Saber自己,而是考虑到我的,安稳的视线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麼,那是在哪里啊远阪。是可以
回得来的地方吧」
 「当然。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那边是监督这圣杯战争的假神
父的家喔」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摆弄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的笑容
 「………………」
 虽然是偏见
 但是那家伙的个性,感觉哪里有问题喔……
 
 走在夜晚的町内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有人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现在只有街灯照著睡著了的町
 
 「哪远阪。虽然是不重要的事,不过你打算用走的到邻町吗」
 「对啊? 因为电车跟公车都停开了吧。偶尔晚上散步也不错不是
吗」
 「这样啊。姑且问一下,你知道走到邻町要多久吗?」
 「这个,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时吧。不过,回来晚了就搭计程车就好
了吧」
 
 「不能用那多馀的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出来走不太
好。你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麼万一的话我可不能负责喔」
 「请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麼恶意的家伙都不会出来的。虽然卫宫同
学你好像忘了,但那边的Saber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麼说也是
 不管是抢匪还是什麼,如果对Saber出手那才会被打回去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麼。我没办法理解」
 「咦? 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个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
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麼可以,士郎是我的主人。这样不是立场逆转了吗」
 「他没想过不是吗? 感觉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从者都没关系的。好
想看看那家伙脑袋里的样子呢—」
 「………………」
 
 远阪跟Saber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能说话的关系了
 说到Saber,从要那副样子出门被我阻止时就不说话
 
 怎麼样都不肯脱掉铠甲,於是没办法地给她穿上雨衣,就更不说话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後,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 你要去哪里卫宫同学。那边不对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那这边是近路」
 因为要跟这两人并肩走对我有很大的抵抗,我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地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个桥,就能到邻町的新都了———
 
 「嘿,有这样的路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
了呢」
 提高声音说著的远阪抬头看著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这场所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著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美,我败了
 
 「好了走吧。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著站在公园的远阪,上了阶梯
 只要到了桥边的人行道,接著到新都就是一条直线了
 
 人行道桥上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邻町一般是坐公车或电车的,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用
 
 再怎麼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担心做的不够牢固,有
一天崩塌也不奇怪
 以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在想什麼啊我」
 不说话地跟在後面的Saber,还有就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这两人,想要早点走过桥地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往郊外走
 虽然说到新都我只想到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
著以前的街道
 
 而郊外是最多旧街道的
 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还有望海的高台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国墓地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有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
父是不能用一般的办法的」
 
 远阪先爬上了坡道
 ……抬头看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没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了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就有平整的广场迎接
我们
 而盖在後方的教会,虽然不是那麼大,却高大地威压著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 为什麼啊,都来到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如果士郎的目
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断然地说了
 因为好像再怎麼样她都不进去的样子,这时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放心,主人」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麼多位子,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待管理这麼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看来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要说明很难呢。虽然认识了十年,我还不太清楚那家
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 那可是真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麼的
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便说一下,他是我的师兄,
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身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麼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 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不相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属於这边的教会,暂
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相似但不同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就会随
时互相残杀的危险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取得的东西。其它人如果使
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於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的
 能被任命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神的加持是越多就
会离魔术越远的————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已经这麼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私室吧
 
 「……哼嗯。那,那个神父叫什麼名字? 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麼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我父亲的学生,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
喔。……不过,可以的话是不想认识啦」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几次叫你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哪。……呼呣,那他
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姑且是个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
到。……我记得有规定当上主人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己订
的规则,这次就遵守吧」
 
 「那很好。原来如此,那得要感谢那少年哪」
 名叫言峰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是在怕什麼
 ……也不是在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神父有著能让肩膀上的空气变重的威压感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教会的言峰绮礼。你的名字呢,第七名主人
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还不记得有当上什麼主人啊」
 我在腹部使劲,不输给这重压地盯著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变成寒气
 神父静静地,像是遇到什麼可喜的东西一样笑了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比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还真能把凛带过来。如果没有你在,她到
最後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表情很无聊似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Saber的主人没错吧?」
 「那不对。我的确是跟Saber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麼主人
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也完全不懂。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
的,那重新选其它的主人比较好」
 
 「……原来如此,这很严重哪。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是外行人了不是吗。这部分要从头教他。……你很擅常
这种补救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催著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吗。很好,你会拜托我这可是第
一次。对卫宫士郎就算感谢也不够哪」
 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该怎麼说,听著这对话好像让我更不安了
 
 「首先矫正你的错误吧。听好了卫宫士郎。主人是不能让给其它人
的,既然当了也不能辞退。手上刻著令咒的人,不管是什麼人都没办
法辞退。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没办法辞退,为什麼」
 「令咒也是圣痕。是给与主人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的。
那痛楚,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消失的」
 
 「如果你说想退出当主人的话,就没有比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
更好的了。这样一切都能跟原来一样喔,卫宫士郎。你的愿望,就算
是要把里面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一开始
重来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就期望吧。如果有那天到来,你会感谢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哪。
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见的烧伤的话,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了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越听越让我混乱罢了
 
 ……但是,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著———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说向他说明规则喔。没人叫你去撕开伤
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麼都是白费哪,想说至少让他继续错
误地把他的道德拭去的。……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
得期待著了吗」
 
 「怎麼。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因为帮助别人,有一天也会是帮助自己啊。……不过,
现在再对你说教也没用」
 
 「那麼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
争』。是七名主人用七名从者进进行的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
了吗?」
 
 「……听说了。七名主人互相残杀的,荒唐事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这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的人的仪式。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
者是需要几个考验的」
 
 ……什麼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麼”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麼。你总不会
说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在少数几个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广为流传的,是有圣杯的人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麼说,圣杯本身的存在就是接近”似
有却无”的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有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出现
 不过也只有这样
 因为圣杯是就算实际存在,也没听说过能再现的架空技术
 
 「怎麼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这个町内出现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从者
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已经接近让死者苏醒的这奇迹
可以说是魔法了。有著这种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人无限的力量。
物品的真伪,在这事实前是无价值的」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那为什麼要有圣杯战争。有
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麼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
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能得到圣杯的只有
一个人。那不是我们决定的,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主人,还是叫出七名从者,全部都是圣杯自己进
行的事。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
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
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淡地说著
 我没有反对的话,眼光看向左手
 ……手上有著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既然有了这刻印,就没办法放弃当主人吗
 
 「……不能同意哪。就算只要选出一人,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还是让
我不高兴」
 「? 等一下。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
定要杀掉主人的」
 
 「哈啊? 可是不是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麼说了喔」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町内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
物品形态拥有,而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这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
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从者
吗……!」
 
 「就是那样。坦白说,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从者以外的从者
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主人不可」
 
 「————————」
 什麼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就放心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那麼卫宫士郎,问你一件事,你觉得
你能打倒自己的从者吗?」
 
 「?」
 打倒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魔术对那家伙根本没用,剑术她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问一件事。虽然是无聊的问题,你觉得你比自己的从者优
秀吗?」
 「??」
 在说什麼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Saber,当然就不可能Saber优秀
 刚刚的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要回答说主人的我比从者来得弱
————
 
 「————啊」
 「就是那样。从者是就算用从者也很难打倒的。那麼要怎麼做呢。
看,其实很单纯吧? 从者如果没有主人就无法存在。就算从者很强,
如果主人被打倒那从者也会消失。那麼」
 
 没错,那是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地获胜的话,杀掉主人而不是从者,是杀掉从者最有效率
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从者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可
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从者的话,主人就不是主人了吧? 能碰触圣杯
的只有从者吧。那麼,失去从者的主人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有令咒在,主人的权力就会留下。主人是指能跟从者订
契约的人。只要有令咒要跟几个从者订契约都办得到」
 
 「失去主人的从者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的魔力用完前会停
留在现世。如果有这种”失去主人的从者”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
从者的主人”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了。所以主人才要杀掉主人。
因为做得不好让他活著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 这样就不能跟其它的从者订契约,自由
的从者也会去找别的主人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那是没错。连令咒都用完的话,也能从主人的义务中解放
了哪」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用,我不觉得有这种
魔术师在。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菜鸟,而是单纯的白痴了吧?」
 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就一直把我当笨蛋当到只能觉得是在挑拨我的程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到此为止。———接下来,那就回到一开始
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当主人,现在也是那样吗」
 
 「如果你说要放弃当主人,那也好。你就照刚刚想的,用光令咒切
断与Saber的契约就好。那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
束」
 
 「……? 等一下。为什麼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的身体我
自己会保护」
 
 「我也没有闲到要去管你。但这是规定了的哪。我是为了监督重复
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的。所以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压到
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那种事,我是第一次听到喔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麼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这种人来吗? 这教会是有著回收
圣遗物的任务,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
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
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正的就回收,不然就否定掉,就是这样哪」
 
 「七百二十六……圣杯是有那麼多的东西吗」
 「谁知道? 至少,相似的东西就是有那麼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这町内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记录
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以後,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著主人们
的战斗。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是十年前,是到现在为止最
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当真吗,过去这种事重复了四次……?」
 「我有完全的同感。跟你说的一样,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
喔。———没错。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是惨烈的。主人们
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互相残杀」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第一罪
恶。因为魔术师是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的。但是,过去的
主人们打破了这规定。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了监督者,但
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哪。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
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哪里很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主人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那就算有圣
杯,如果到最後获胜的人,是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要怎麼办。
就这样把那种东西交给会杀人的家伙会很糟吧。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
会的工作,那你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不是吗」
 
 我含著些许的期待而问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客气地,好像很好笑似地笑了
 
 「怎麼会。没有魔术师是不会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
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後的事就不管了。不管是什麼样人格的人得到
圣杯,协会都不会管的」
 「怎麼会这样……! 那如果得到圣杯的是个大坏蛋要怎麼办!」
 
 「很困扰哪。不过我们什麼也不会做。选择持有人的是圣杯。而我
们没有能阻止被圣杯选上的主人的力量。再怎麼说,那都是实现愿望
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0———只不过,如果你说不想
要那样的话只要你获胜就好了。跟推到其它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确
实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著笑
 像是以无法接受身为主人的我的悲惨模样为娱乐一样
 
 「怎麼了少年。刚刚的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
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麼主人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麼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麼,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
兴趣吗」
 
 「那————」
 ……这麼说我就没办法反对了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麼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了
哪?」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後,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触到圣杯了。我
们不知道那主人期望著什麼。我们知道的,只有那时留下灾害的爪痕
而已」
 「————————」
 
 一瞬间
 那地狱,在脑海里浮现了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与伤者
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那还不明原因的火灾,
才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想吐
 
 视野模糊
 
 失去焦点,视点无法固定
 
 身体一下子要倒下去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咬著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压抑著,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 怎麼了啊,突然脸色一片苍白。……虽然是让人不怎
麼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让远阪这样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奇怪的脸就好了」
 「……等一下。那是什麼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跟字面上一样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不是更糟了吗这蠢蛋」
 不留情地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後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就都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非
问不可的事」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的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著我
 很好
 卫宫士郎,怎麼会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麼,以前有人得
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不会每次都那样惨痛地全灭的」
 「那———」
 
 「别著急。只是拿到手是很简单的。再怎麼说,圣杯都是这教会在
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喔。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
是灵体。这教会保管的是,非常精巧地制作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
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也对,就类似主人和
从者的关系吧。……的确是有的。得到像这样暂时成为真正圣杯的男
人」
 
 「那圣杯原本是真的吗。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麼了」
 「什麼都没有。那圣杯没有完成。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被无聊的
感伤冲走的结果罢了」
 
 ……?
 刚才的高压态度到哪里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眯起了眼睛
 
 「……怎麼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就很简单。聚集七名从者,过一段时间圣
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主人的必要。但是,那样
圣杯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所以,回避战斗的
那男人,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主人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
意义对吧。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主人太天真了喔。说是不想跟敌
人的主人战斗,就这样逃避圣杯了」 远阪像是把话吐出来似地说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主人,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
绝战斗而丧失资格了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只得到空的圣杯而已。
不过,那是我的极限了吧。再怎麼说,其它的主人们每个都是怪物哪。
我是最先失去从者的,就那样被父亲保护了喔」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上成为主人的那刻起,就有
许多麻烦事了。父亲在那时死去。之後,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教会
守护圣杯」
 
 这麼说了後,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著应该被礼拜的象徵
 
 「话就说到这里了。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从者所服从的主人。当
你们七人最後剩下一人时,圣杯会自己出现在胜利者的地方。在此决
定你要不要参加这场战斗———圣杯战争吧」
 从高处看著我,神父询问我最後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了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那真的是能够同意的事吗
 
 「还在迷惑吗。听好了,主人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那边的凛虽然长
时间以魔术师的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决定成为主人的。要说
有什麼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
觉悟。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那麼你,还有教你的师父都是
有缺陷的。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很困扰哪,现在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不用你来说
 我要————
 
 ——>———战?
 
 我不能逃
 老实说,主人还有圣杯战争什麼的,就算对我说了也提不起现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有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了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觉悟
 
 所以必须决定
 就算是菜鸟,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了要追在一直憧憬的切嗣身後,一定要成为正义的一方的
话————
 
 「———我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
争的话,我不能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吗,神父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
 切断了迷惘
 我这个男人,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麼,以後为了不让自己对那句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挺胸前进了
 
 「那麼就承认你是剑士的主人吧。在这瞬间,这次的圣杯战争被受
理了。———以後就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主人为止。
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沉重地在礼拜堂内回响
 那宣言中没有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後了,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回答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应该知道其它主人的情
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那很困扰呢。我是很想告诉你,但我也不清楚详情。包括卫宫士
郎在内,这次很少正规的魔术师。我能知道的主人只有两名。加上卫
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叫出的顺序就知道吧。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狂战士。第二个是魔术师。之後就没什麼差
距。前天是弓兵,然後几小时前是剑士被叫出来」
 
 「———这样。那就失陪了」
 「就是说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你不能
再进入这教会。要可以的话,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从者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其它如果拜托你的话是
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你恐怕是赢家,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
他们无聊的讨论後,大概会从你手上夺走圣杯吧。那对我是最坏的发
展」
 「伪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你才是伪神父啊」
 
 然後,远阪背对言峰神父
 就这样,也没道别就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你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你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那种事没关系。应该说是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
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不停止地穿过礼拜堂,真的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後面
 这时
 「————!」
 背後觉得有人在,我不由得回过头来
 什麼时候到後面的,神父不说话地低头看著我
 
 「什、什麼啊。还有什麼要说吗」
 一边说著,脚一边就自己向後退
 ……果然,我不擅长应付这家伙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就是喜欢不了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挥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高兴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说了
 
 那句话
 不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突然,说什麼啊你」
 「你该知道的。没有明确的邪恶在你的愿望不会实现。就算那是你
无法承认的事,但正义的一方需要的是该被打倒的邪恶」
 
 「————————」
 眼前,像是要变成一片黑暗
 神父说了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麼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麼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期望那种事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目标的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著这胸口一样,说了”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哪”
 
 「怎麼,没有必要遮掩的。你的思考,就算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
 我挥开神父的话,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最後的忠告,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从此以後你
的世界就转变了。你成为了杀与被杀这边的人了。因为你已经是主人
了哪」
 
 一到了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了那神父
 但跟从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还有穿著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这样的景象奇妙地很有趣让人
放松
 
 「————————」
 Saber还是不说话
 她一直看著我,是在意我作了什麼选择吧
 
 「走吧。我们到町内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开始走著
 我们跟在她後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个人走下了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但回去时就更没说话
 那理由,就算是迟钝的我也知道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真的成为主人了
 远阪会跟我和Saber保持距离走著,一定是这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这样跟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你的从者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没事喔。……虽然被你的Saber打倒的伤不会轻
易消失,暂时无法实体化了」
 「那不在身边吗」
 
 「嗯,藏在我家。因为现在如果被其它从者袭击很不利,在伤治好
前就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不说我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像要塞。只要在那里就不会败给别人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但这样也跟没有差了很多
 
 「对了远阪。刚刚你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
你的从者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从者的
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因为不这样会早早被消
灭掉的」
 
 「……? Saber的真实身分,什麼啊」
 「就是说从者是那里的英雄啦。就算很强,只要被探明战力就有一
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好了,之後你就请Saber告诉你真名
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很那个,
乾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麼啊」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不要知道才能保密不是吗」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麼了。这点策略我可还做得到喔」
 
 「这样? 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这样一说,脸突然热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麼好内疚的、那个,曾经有点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
她的事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在隐瞒什麼,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它优点的,不要再去想策略什麼的了」
 
 「……呣。那远阪是怎样。对那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 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那家伙。那家伙啊,是明明从
教会转到魔术协会,却还在教会籍的假货喔。很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
买给其它主人的」
 
 远阪好像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那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著对那神父
很亲近的感觉
 
 ———然後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不说话了
 冰冷的冬天空气,还有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眼中照著桥面的路灯
 这各式各样的事物,现在都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著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什麼都不清楚,名为Saber的少女
 这三人,什麼都不做,只是朝该回去的地方走著
 
 到了交差口
 通向各种房屋的坡道交差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了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乾
脆的分手,从明天就得是敌人了」
 是为了跟之前暧昧的位置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地开口,然後就不再说话
 
 我知道的
 她并不是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的
 只是公平地,帮助什麼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後就跟原来一样
 之後就成为,身为主人的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刚才的话就很奇怪吧
 远阪应该是想说,如果同情对方就很难战斗没错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馀的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说这种话,那远阪只要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了解这种事的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有别的想法,完全是出於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也是个性严厉、不亲切地难以接近,改变之大,让人想要
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是怎样了
 
 不对,我想这样已经是诈欺了
 ……不过,就算那样
 远阪凛,也是跟大家想的她是一样的
 
 「什麼嘛,远阪人真好呢」
 「啊? 突然说什麼啊。拍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为敌。我喜欢像你这种家伙」
 「什————」
 
 不知为何,之後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著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从者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要逃进刚刚的教会
喔。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姑且听著吧。不过应该不会那样吧。不管怎麼
想都是我会比Saber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奇怪的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後,瞄了Saber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请好好地小心
自己。因为就算Saber很优秀,身为主人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了」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突然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麼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哪,话说完了?」
 
 稚幼的声音在夜晚回响著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暗苍白的黑夜城市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狂战士」
 
 远阪漏出了没听过的字眼
 那绝对是从者
 同时也是———更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之气息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遇见是第二次了呢」
 少女微笑著说了
 那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了
 那个是,怪物
 明明连视线都没有对上,只是待在那边就动弹不得
 
 如理所当然般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吧
 像是在赤裸的腹部上,用菜刀贴在上面一样的感觉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感觉
 是因为太过没有得救的希望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什麼感觉都没有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有著摆出架势的馀力
 ……可是,那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就算只是看著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 怎麼,你的从者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句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Berserker的巨剑,但Saber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推了回

 
 「咕……」
 Saber的架势崩溃了
 铅黑色的从者朝Saber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只知道这件事似地挥舞著巨剑
 
 Saber没有闪避空间地挡著
 跟她的剑是看不到的毫无关系
 Berserker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所以,Saber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Berserker攻击的缝隙中找寻活路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就像飓风一样
 有那麼庞大的身体
 用那麼巨大的剑,Berserker的速度却还超越Saber
 
 重复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著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馀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而缺点那种东西,不存在於这巨兽身上
 
 「————快逃」
 
 用冻结住的身体,我只是这麼小声说著
 我们是赢不了那个的
 这样下去Saber会被杀
 所以Saber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啊————」
 那个,很危险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死亡的风暴不停地挥出
 朝著挡不住而後退的Saber,这次真的
 
 挥出了击溃Saber的防御,结束的一击
 
 Saber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Saber仍然要挡住Berserker的巨剑
 
 那只是为了避开致命伤而已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Berserker的巨剑,Saber就这
样被冲击撞飞
 
 ———Saber画出大大地抛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用力地站了起来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从者一天能战斗多久,但Saber这次是第三战了
 再加上,在她胸口上有被Lancer贯穿的伤口在————
 
 「唔、唔————」
 Saber像是在保护胸口一般摆出架势
 Berserker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Saber斩下————
 
 在Berserker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 Stil ErschieBung……!」
 
 是很强的魔术吧,跟远阪念出咒文同时地,Berserker的身体被震
开了
 从散出的魔力量看来,朝Berserker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手枪
的攻击吧
 
 不过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Berserker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不是像Saber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地对他没有效而已
 
 「唔……!? 咕、这家伙的身体真是乱来啊……!」
 但远阪还是不停攻击
 Berserker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地朝Saber前进
 
 「…………」
 Saber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还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这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了
 
 「不行、快逃啊Saber……!」
 
 我用浑身的力气叫著
 听著我这话
 
 她,朝著不可能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的攻击没有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
後的瞬间
 
 ———但是,那样娇小的身体,哪来这麼大的力量呢
 
 Saber绝对不後退
 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涛般不停挥出的大剑,用力地想要压制
Berserker
 没有胜算的
 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麼地方异
常的
 
 Berserker在她身上感觉到什麼了呢
 
 「■■■■■■■■■■■■————!」
 
 一直沉默著的异形狂吼了
 
 无法防御的攻击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了有东西落下的声音
 
 ……鲜血飞散著
 在鲜血中,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就像是
 在说著,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一样————
 
 「————————————————————————」
 
 然後
 我了解到了,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选择
 
 斩倒Saber的Berserker,这时站住了
 不把我跟远阪放在眼里地,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Berserker啊,是希腊最伟
大的英雄呢」
 「……!? 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在那边的是名为海克力斯的魔物。是跟你们这种程度能
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的,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眯起眼睛
 那是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麼做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带著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怪物心脏就会停止吧
 
 我要————
 
 ———>?????助??……!
 
 我———没办法不管倒下的人
 因为卫宫士郎已经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那个样子
 
 「没关系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的,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再度开始活动
 而我————
 
 「你这———家伙…………!!」
 
 我全力地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麼的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Saber,赞Berserker的一击下救她
————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麼……?
 我本来想说要撞开Saber,让Saber远离Berserker,之後的事等下
在想的,为什麼。
 
 「格————啊」
 
 为什麼、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Saber
 跟著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不知为何,呆呆地向下看著我的,名为依莉雅的少女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的是,跟伤口比起来较少的血和好像很柔软的内脏还有像
枯木一般断折的无数骨头,喂,这好像很痛哪,算了,反正就是这些
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有够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没办法撞开Saber,好像就这样变成盾牌了
 然後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的是让人错愕啊
 虽然为了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努力,却只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失误
 
 「————为什麼?」
 
 银发的少女轻轻地说了
 
 少女呆了一下子後
 
 「……已经可以了。像这样,好无聊」
 
 少女不给Saber最後一击地,叫回了Berserker
 
 「———凛。下次再遇见的话就要杀了你」
 少女转眼就走了
 看到她走了之後,我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了
 这次一定是无法挽回了
 虽然被Lancer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得救了,但福无双至啊
 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像这样腹部完全消失的人吧
 
 「……你、你在想什麼啊! 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感觉有点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不能像远阪一样什麼都做得到,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身体了
 
 ……所以,没错
 除了像这样挺身而出以外,我什麼都做不到————
哼—嗯,只是防守啊。那不管其它主人打算做什麼你都不管罗。
就算昨天那家伙暴走起来,把町内的人全筛光你也要当作没看到了」
 
 昨天那家伙…..?
 是指那个异形妖怪吧
 「————————」
 一击就能把一两栋房子彻底粉碎的怪力
 ……的确,如果他有那个意思,这麼小的町一个晚上就会被破坏殆
尽吧
 
 再加上最麻烦的就是,从者基本上是灵体
 没有灵感的人类连他们的样子都看不到
 但他们却能像是有实体一样干涉现实世界,从这点来说,从者应该
是最强的兵器了吧
 因为现在的科学中,并没有能对灵体产生效果的兵器
 
 我们的攻击对他们没用,他们的攻击却对我们有用
 这还不只是一面倒的比赛而已
 从者所造成的杀害,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就像是自然灾害一样
 被无形的杀戮者袭击而死亡的人们,只会被当作意外或自杀处理
 
 「为什麼啊。从者———不,主人跟从者,不是只会攻击其它主人
吗。跟町内的人们应该没关系吧」
 「嗯,如果那样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那样就不需要绮礼来监督了
对吧?」
 
 「忘了说一件事,从者是灵。他们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不会再成长
下去。可是被当作燃料的魔力就不一样喔。积蓄的魔力越多,从者就
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这点就跟我们魔术师一样……你懂我
的意思吗?」
 
 「我懂。就是能魔术连发吧」
 
 魔力就像是子弹中的火药,而魔术师就像是枪
 枪的种类有短枪、来福枪、机关枪、散弹枪,每个魔术师的性能都
不同
 以这例子来说,从者们就不是枪而是大炮
 藉由大量消耗魔力,来放出巨大的子弹
 
 「没错。可是从者们不是像我们一样由大自然中提供魔力的。基本
上,他们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活动的。而补助他们魔力的就是我们这
些主人,从者们只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来发挥生前的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像你一样的菜鸟主人就敌不过优秀的主人对吧?
而这个捷径呢,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方法啦,就是让从者从别处
补充魔力。因为从者是灵体。只要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呣?」
 
 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同样的东西,是说灵体? 可是要吃什麼灵体啊」
 
 「简单啊。自然灵是从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的。那人类灵的从者,
你想到底是从什麼吸取力量的?」
 「————啊」
 很简单的事
 就像我们吃肉一样,人类灵的他们也就是————
 
 「正确。虽然魔力的补充,只要从圣杯协助的主人身上提供就差不
多了。可是多人比一个人更好大量摄取对吧? 说的清楚点,没有实力
的主人,就会让从者去吃人喔」
 「————」
 
 「从者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想让自己的从者变强这
是最有效率的。杀害人类当作从者牺牲品的主人,一定不少」
 
 「当作牺牲品……那就是说有些不择手段的主人,为了让从者变强
会四处杀人吗」
 「对啊。可是聪明的家伙就不会做那种白费工夫的事吧」
 
 「听好了,不管从者有多强,魔力容器本身是有上限的。因为没办
法储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要四处杀人也有限度。而且做的太显眼协
会也不会不管,最重要的是,从者的能力和真实身分很容易就会因为
人们的死因而被其它主人知道。当然主人自己的身分也是喔。圣杯战
争是隐藏住自己身分的人占有压倒性优势的,一般主人是不会让从者
轻易战斗的喔」
 
 ……这样啊
 的确,只要不被知道自己是主人,就不会被其它主人袭击
 反过来说,只要知道谁是主人,就能够确实地给予奇袭
 以这理论来说,让从者袭击人们暴露出自己真实身分的家伙就不会
那麼多———
 
 「……太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因为只要主人不下令,从者
就不会随便攻击人类」
 
 「也是。好歹也是英雄嘛,会自己去四处杀人的坏蛋,本来就不会
被叫作英雄———不过,也不能断言吧。就因为是杀戮者才被称为英
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远阪淡然地说出不祥的事情
 那不是故意唱反调也不是讽刺,好像是真心话。从这点看来,好像
稍微显示出她个性的扭曲了不是吗
 
 「回到正题吧。那,你要怎麼做。说是不会杀人的卫宫同学,不管
其它主人做什麼都不打算管罗?」
 
 ……撤回前言
 这家伙不是稍微而是明显地性格扭曲。把别人逼迫成这样还笑著说
这种话,真是非常爱欺负人
 
 「如果那样我就只有阻止他了。只要从者被打倒,主人也会变乖的
吧」
 「真是让我吃惊哪。你说不会自己去打倒其它主人,可是别人做坏
事又要去打倒他。卫宫同学,你知道这样很矛盾吗?」
 
 「啊啊,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我没想到其它的行动方针。这点
不管怎麼说都不会改变的」
 
 「哼—嗯。你说的话中有一个问题,可以说吗」
 
 图谋。她那表情一定是在图谋什麼事
 不过身为男人,既然下了断言就不能不听
 
 「可、可以,是什麼」
 「你记得昨天的主人吗? 就是说了可以轻易杀了卫宫同学和我的
那孩子」
 「————」
 怎麼可能忘。对方可是在回家的时候不由分说地袭击的人啊
 
 「那孩子,一定会来杀我们。我想这点卫宫同学也知道的」
 「————」
 对啊
 那孩子也是主人啊
 
 既然知道我和远阪也是主人,有一天就一定会来袭
 虽然不知道是今天还明天,但到那时就等於宣告死期了
 至少,我是阻止不了那怪物的
 
 「那孩子的从者,Berserker是层次不一样的喔。身为主人还未成
熟的你是无法击退他的。虽然你说你什麼都不做只要保护自己,但你
连自己都无法保护」
 「———真抱歉哪。不过,远阪你不也赢不了那家伙吗」
 
 「从正面是赢不了吧。以白刃战来说那可是最强的从者喔。我想就
算在历代的从者中,一定也没有能跟他匹敌的了。我如果被Berserker
袭击也没有逃走的方法吧」
 
 「……那我也是一样。如果再被袭击的话,我想就没有下次了」
 
 我不自觉地把手按在腹部上
 腹部的伤口现在已经合起来了
 不,这程度不能被称为伤口的,而是接近当场死亡的巨剑痕迹
 一想到还要再嚐一次那滋味,无法逃避的呕吐感就又回来了
 
 「就是这样。懂了吗? 你可没有什麼都不做地等待圣杯战争结束的
选择喔」
 
 「……啊啊,那我懂。不过远阪。你从刚刚到底想说什麼。我有点
不能了解喔。也不会是看著被宣告死刑的我而高兴吧……呃、该不会
就是在高兴吧?」
 
 「我个性可没那麼差。真是,都说到这里了还不懂? 简单来说,就
是要不要跟我合作啦」
 
 「?」
 呣? 呣呣呣呣、呣?
 我把她那句话照字面地理解了
 
 「———呃、我跟远阪合作!?」
 「没错。我的Archer受了致命伤,目前正在治疗。虽然到完全恢复
还要花点时间,但应该还能有原本一半能力地行动喔。而你的从者虽
然没有缺点,但主人却是会扯後腿的菜鸟。看,合起来不是正好」
 
 「呣。我可没有菜成那样喔」
 「就我所知道的已经有三次差点死了喔? 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的
人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喔?」
 
 「咕————可是,那」
 「我至少会付点同盟的代价。把Archer打倒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
也会教你主人的知识。啊啊,然後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帮卫宫同学看
看你的魔术能力,如何?」
 
 ……唔
 我想,那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建议
 对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来说,远阪是可靠的学姊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远阪争斗
 并不是因为她是我在学校里憧憬过的女生
 反而如果我跟她不认识,就不会那麼不情愿吧
 
 ……在我眼前的远阪凛,跟在学校被称为优等生的形象有很大的差

 可是像这样说说话後,远阪果然是远阪,跟外表一样
 那个———啊啊也就是说,这建议有吸引力到让我抱怨为什麼非得
跟自己说这些话不可的地步
 
 「卫宫同学? 我想听你的答案喔?」
 被催著回答了
 
 我————
 
 ———> ……分???、手?组??
 
 ……本来我就没有选择的馀地
 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以魔术师来说也还未成熟
 如果远阪能够暂时帮助我,我想应该没有比这还好的事了
 
 「———我知道了。那就照你说的吧,远阪。老实说,这麼做真的
对我帮助很大」
 
 「决定了吗。那握手吧。总之,在打倒Berserker前我们是同一国
的」
 「啊……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吗。虽然没办法,但这样比较好懂吧」
 
 我握住了远阪伸出的手
 ……有点迷惑
 远阪的手很柔软,在握住的瞬间感觉到她是女孩子啊
 跟她的手比起来,自己玩弄破铜烂铁而伤痕累累的手总觉得不适合
 
 「————」
 当我这麼想的同时,不好意思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什麼,怎麼了? 果然还是不想跟我合作?」
 「————不,不是那样。跟远阪合作对我帮助很大。刚刚的不是
那意思,别在意」
 
 远阪好像很疑惑地看著我之後
 「哈哈—」
 突然露出一副很不怀好意的表情
「怎、怎样啊。要是你说什麼无聊话我可要废掉这契约啊。我会做
喔。我可绝对会做的啊!」
 「你啊,是第一次握女生的手对吧? 怎麼,虽然看来人面很广但士
郎还真内向啊」
 
 「不、不是! 不是那样、只是」
 只是因为对方是远阪才不好意思,我当然不可能这样回答,而且过
去也的确没有跟女生这麼亲密接触过
 
 ……啊啊不对,藤姐不算
 那与其说是异性不如说是异星人
 
 「———呃、呣?」
 
 刚刚远阪说的话,好像有什麼奇怪的重点混在里面的样子……?
 「啊哈哈,跟听说的一样真的会出现在脸上呢。算了,我就不追问
刚刚的事吧。太刺激你闹起彆扭我也很困扰」
 
 「那,首先是订金。这给你,当作合作的证明」
 刚刚是藏在哪里吗。远阪从桌下拿出一本书
 
 看起来是日记本
 没有标题,封面是酒红色
 ……总觉得就像是远阪的颜色
 
 「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但已经不要了就给你。虽然是成熟的主人不
需要的东西,但我想你需要」
 远阪用视线催促我翻开看看
 
 「……那,就失礼了」
 我随便翻开一页
 
 ————突然
 
 明明书上应该什麼都没写的,却有奇怪的影像在脑中浮现
 
 「??? 远阪,这是什麼」
 「各从者的能力表啊。你已经知道圣杯战争有订下规则了对吧? 从
者也是有规则的」
 
 「首先,被叫出的英灵只有七个人。这七人也是因为符合圣杯预订
的”属性”才可能被召唤。这做法与其说是直接把英灵本体拉出来,
不如说是做好与那英灵相近的属性,再从里面把本体召唤出来吧」
 
 「招魂或是降灵什麼的,就是让召唤的灵魂进入术者身体,让他给
些什麼建议对吧? 那也是一样的。如果要叫出时代不同的灵魂,事先
准备个”容器”会比较好喔」
 
 「属性———啊啊,那Saber就是剑士啊!」
 「就是那样。我说过英灵要隐藏真实身分吧?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说
出本名。因此他们的名字叫自然变成被叫出的属性名了」
 
 「而,事先准备好的属性有
 剑士
 枪兵
 弓兵
 骑兵
 魔术师
 暗杀者
 狂战士,这七个」
 
 「虽然前几次圣杯战争中好像有变更过一两个属性,但这次是基本
阵容呢。一般来说,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虽然这些属性有各种不同
的特徵,但从者本身能力会因为被叫出英灵的灵格而改变,这是要注
意的」
 
 「英灵的灵格……也就是看生前有多强吗?」
 
 「那也包含在内,不过支撑他们能力的是知名度喔。虽然生前做了
什麼、有什麼样的武器是不会变的,但他们的基本能力会随著在那时
代的知名度而改变喔。因为英灵是像神明一样的,越被人类崇拜就会
越强」
 
 「这可以说是,存在浓度提高吧。就跟失去信仰的神灵会降到跟精
灵一样,被人们遗忘的英雄也不会有多大的力量。不过,我想不管是
被忘记或是本来就不知道,原本就很强的英雄也能维持一定程度的能
力」
 
 「……那如果有很多人都知道的英雄,过去的英勇传说也是无与伦
比的话————」
 「就绝对是A等级的从者吧。从这方面来说,说不定Berserker也
是最强的。再怎麼说他都是希腊神话中最有名的英雄。神话时代的英
雄们就已经有那麼多特殊的宝具了,英灵本身又强的话就无敌了」
 
 「……远阪,那个,宝具是什麼」
 「英灵生前使用的象徵。英雄跟魔剑、圣剑都是一组的对吧? 也就
是指他们的武装啦」
 「……? 武器,像是Saber那无形的剑吗?」
 
 「差不多吧。虽然不知道那有著什麼传说,但Saber那把剑一定是
宝具没错吧。我想这也不用我说,英雄不只是在传说中留下名字而已。
他们有著像是商标的武器。那就是期望奇迹的人们幻想的结晶,被升
华为『崇高幻想』的最高级武器」
 
 「呣……简单来说就是强力的魔术道具吗?」
 
 「没错没错。坦白说,只有英灵本身是没办法跟强大的魔术、神秘
匹敌的。可是如果加上宝具就是另一回事了。使用宝具的英灵连高出
几个等级的精灵都能消灭。因为那些都是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剑、魔剑,
几乎接近魔法领域的物品」
 
 「像是可以杀死最强幻想物种的龙的剑、可以奔驰万里的靴子、甚至
是可以杀死神祇的魔剑。……总之英灵们的宝具就是超群地让他们想
不无敌都不行。就算说从者的战斗就是宝具的竞争也不为过」
 
 「……也就是,身为英灵的从者,一定会拥有一个宝具吧」
 
 「嗯。原则上,一名英灵只能有一个宝具。大概都是剑或枪之类的
吧。中国不是有破山剑吗。虽然只能挥一次,但那是一次就能斩断山
脉的魔术品。我想就是类似的东西吧」
 
 「不过,宝具是要用其真名当作咒文才能发动的奇迹,所以并不会
常常使用」
 
 「? 只要说出武器的名字就能发动吧? 那为什麼不会常常使
用?」
 
 「我说啊。如果说出武器的名字,不就知道那从者是什麼英雄了吗。
因为英雄跟魔剑是一组的,只要知道武器的名字,自然就知道所有人
啦。这样一来就完全了解其优缺点了对吧?」
 
 「原来如此。那倒是」
 事实上,使用了宝具的Lancer,就被Saber看穿其真实身分了
 记得好像说是爱尔兰的光之子还什麼的
 
 「————嗯呣」
 那,整理一下
 从者们是有各种属性,而又与其属性相称的英灵
 
 他们必须隐瞒自己是什麼英雄
 然後,他们的武器虽然也是奥义的最後王牌,但怕会被知道真实身
分所以不常用
 
 「以上就是跟从者有关的课程。详细的事你看这本书就懂了,有时
间的话请翻翻看。习惯的话,就算没有这本书也能用直觉判断从者的」
 说了这些後,远阪从坐垫上站起来
 
 「接下来,那我要回去了」
 「咦? 啊啊,辛苦了」
 我仍然坐在坐垫上,抬头看著要回去的远阪
 
 「不要因为是合作关系就弄错了喔。我跟你是总有一天要一战的。
不管那最後一天是在把其它主人都打倒之後、还是全都存活时,只有
这点是不会变的。所以———不要把我当成人类来看比较轻松喔,卫
宫同学」
 最後清楚地说出彼此的立场後,远阪回自己家去了
 
 是因为远阪走後,紧张感消失了吧
 发热的身体突然觉得疲倦,我就这样睡倒在客厅
 「————」
 我躺著,忍过再度涌上的呕吐感
 
 宁静的客厅里,时钟的秒针答答地走著
 「……主人间的战争、吗」
 我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样的事情
 清楚了解的只有,那不是我能掌握的事
 如果我对圣杯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再多有点真实感吧
————
 
 「为什麼啊。对圣杯,我只觉得厌恶」
 实现愿望之杯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东西,但那是足以叫出从者这些人的圣遗物
 
 就算不是真的什麼愿望都能实现,以魔术师来说,也太有得到它的
价值了吧
 虽然如此———我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
 虽然也是因为没有真实感而半信半疑,但其实,我觉得那种捷径是
很卑鄙的
「而且,选择所有人的方法是要战斗也太差劲了」
 ……不过,这个是抢椅子比赛
 不管有怎样的想法,一但参加就只有把对手打退才能生存
 而,因为那打退敌人的方法,可能就会加害到毫无关系的一鞍人
 
 所以
 
 ———高兴吧卫宫士郎
 
 我战斗的理由不是在圣杯战争中得胜
 
 ———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而是要阻止那些,不择手段也要胜利的家伙
 
 「———————唔」
 又头晕了
 当然的
 就算外观跟原来一样,但几小时前我的身体才差点被分成两半
 像这样身体不好的状况不可能马上治好的,反而应该一辈子这样还
比较能理解
 
 再怎麼说,我可是一天内三次差点被杀
 没能力的人若要参加战斗,受伤是当然的
 我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付出的代价是差点失去生命
 
 而她,为了保护这样的我而受了伤
 
 「————!」
 我猛地撑起身体
 
 「对了、那家伙……!」
 我在做什麼啊
 因为远阪待在客厅而把她完全忽略了
 不,应该是我不自觉地在回避这件事
 ————卑鄙的家伙
 竟然拒绝去回想,因为自己而受伤、痛苦地流著血的少女
 
 「远阪那家伙、把最重要的事避而不提……!」
 我振作起休息中的身体站了起来
 远阪完全没有说到跟Saber有关的事
 虽然说了跟Saber一起搬运我,但没有再说明下去
 就是不去说被Berserker打伤的她有没有事,这最必须问的事
 
 「咕————」
 我忍著头晕在屋子内找著
 我找遍了可能有人在的地方———客房,但没看到Saber
 
 「那种样子,如果在的话马上就知道了说————」
 屋子里到处都没有Saber那英勇铠甲装扮的样子
 虽然远阪说过可以让变成灵体,但不巧的是我可没学过那种招术
 不,本来————
 
 「……虽说是主人,我到底有哪点像那家伙的主人啦」
 Saber是什麼人、从者是为何存在的,这些事我完全不知道
 就像一下子给新兵一部战车一样
 
 「就是那样。就算给只会操纵旧式枪械的家伙最新锐的兵器,他也
不可能会操作的」
 刺
 不,幸运的是,这战车上有装自动驾驶。就算新手很笨,战车也会
自己去战斗
 
 「————」
 我因为自己的想法而火大,把头往柱子上撞了一下
 
 「……我在堕落什麼啊笨蛋。刚刚的可是非常失礼的丧气话啊」
 我在心中向金发的少女道歉
 总觉得必须早点找到她,确认她没事才会放心
 
 「也不在这里————」
 屋子我全绕过了
 虽然这房子像旅馆一样宽广,但小时候跟藤姐玩捉迷藏可不是白玩
的。我对有效率地搜索房子很有心得
 找到这边都还找不到,接下来就只剩———
 
 「庭院、仓库吗,还是————」
 虽然有很多可能,但我就是不会去想她已经不在房子里了
 她说过要保护我
 那我想就不会离开这房子
 
 「————该不会」
 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房子内部也不是庭院,也不是第一次相见的仓库
 对了,这房子不是还有个很大的建筑物吗
 
 「没错。一定在那里」
 我快步走著
 目的地是在别栋的剑道场
 
 「————」
 有点紧张
 如果不在那里,到时就只能承认她已经消失了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明明我完全不清楚她的事,但我却希望她在,我注意到了这矛盾
 
 没有任何多馀物品,铺著木板的空间
 不是为了生活,而是为了锻鍊自己而建的道场
 承受淡淡的阳光,毫无声响的那场所
 
 她,只是自然地坐著
 
 「————————」
 宁静的空间
 白色的阳光射入,一点污染都没有地将她和道场溶为一体
 凛然端正的姿势,感觉不出一丝动摇
 
 她只是这麼坐著,道场的空气就绷紧了
 但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
 因为那姿势澄澈地足以让人忘却冬天冰冷的空气
 
 「————、————」
 连吸气的声音,都是种打扰
正坐在道场一角的少女,的确就是昨晚的少女
 
 月夜下,在我被Lancer杀掉前现身,毫不犹豫地挥剑的少女
 隐含著青色月光,如金砂一般的头发,现在则是跟阳光融为一体
 
 「————————」
 然後,我真正地想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心情,就是这样
 她全身包著铠甲,挥著剑,不说话地逼退敌人
 
 我并不是因为那脱离现实的景象而惊愕
 不管她是什麼样子都没关系。恐怕就算满是泥泞,我的心情也绝对
不会变吧
 
 让我感动过的事物,现在也像这样地在我眼前
 
 「————————」
 所以我才连呼吸也忘了,一直望著她的样子
 不管什麼主人和圣杯战争
 这一瞬间,真的———我接受了,名为Saber的少女的全部
 
 过了多少时间呢
 Saber像从睡眠中醒来一般睁开眼睛
 
 「————啊」
 
 我发出似乎很可惜的声音,在道场里大声回响著
 是注意到那声音吗,Saber不出声地站起来
 
 「…………」
 我想不出该说什麼,就这样走近她
 
 「你醒来了呢,士郎」
 冷静的声音
 她的声音,像是渗透道场一般地回响著
 
 「啊———啊啊。刚刚,才醒来的」
 我用不能顺利运作的脑袋回答
 
 「士郎? 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果然身体还没好吗?」
 金发的少女一下子靠近我
 「啊、不、不是……! 我身体很好、非常好……!」
 我连忙退後,跟Saber保持距离
 
 「?」
 从疑惑地歪著头的她身上把视线移开,总之先让猛烈跳动的心脏冷
静下来
 
 「……冷静,我在紧张什麼啊————!」
 我做了个深呼吸
 ……可是,总觉得好像不能马上冷静下来,或是根本不能冷静
 
 「……啊啊真是的,为什麼要换衣服啊,那家伙……」
 我不由得被刺激到了
 Saber的打扮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是跟那铠甲装束相反的,非常普通的服装
 太过意外,又太有现实感的让我很困扰
 
 ……总之,她是非常美丽的少女
 虽然昨天以为已经知道了,但我到现在才真正了解
 
 因为铠甲的装束太脱离现实了,所以昨天还不是很在意
 但像这样,穿得像个女孩子,对健全的男生来说是很困扰的
 
 「士郎」
 当我跟叫著我的少女目光相对时,我知道自己很紧张
 但是,我可不是为了让两人陷入沉默才找她的
 虽然不擅长与她应对,但就这样沉默下去就会一辈子都开不了口的
 
 「你是,Saber吧。像这样静下来说话是第一次———」
 我下定决心开了口
 
 ————这时
 
 「士郎。先等一下,关於昨天的事我有话想说」
 Saber不高兴地打断我的话,就好像刚刚的稳重是骗人的
 
 「———? 是可以,有什麼事」
 「就是昨天的事。士郎是我的主人对吧。你那样行动会让我困扰。
战斗是我的职责,所以士郎只要守著自己的工作就好。要是自己去白
白送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的」
 
 Saber断然地说著
 ———然後,刚刚的紧张感就消失的一乾二净了
 
 「什、什麼啊! 那时要是不那麼做的话你就会被砍到不是吗!」
 「那时只有我会死吧。士郎并不会受伤。再重复一次,以後请不要
有那样的行动。身为主人的你没有保护我的必要,也没有那种理由对
吧」
 
 少女淡然地说著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冷静吧
 「什———别说笨话、要救女孩子哪需要什麼理由啊……!」
 我不由得,反射性地说了
 
 是被我的大叫吓到了吧,Saber错愕地僵硬了一会儿之後,带著说
不出的威严盯著我
 
 「唔……」
 被Saber认真盯著,我稍微後退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不得体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
 「总、总之谢谢你把我搬到家里。关於这件事我要道谢」
 
 「不用客气。从者守护主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很高兴你的感谢。
士郎很有礼貌呢」
 「不。我也不是什麼很有礼貌的」
 
 重要的是,现在有事情必须先弄清楚
 本来在昨天回来後就应该问的事
 她真的是我的从者吗
 真的要———参加这场战争吗
 
 「回到正题吧Saber。……啊,不对,再问一次,叫你Saber可以
吗」
 
 「是的。既然我以从者的身分订立契约,我就是士郎的剑。遵从你
的命令、讨伐敌人、守护你的生命」
 
 Saber毫不迟疑地说著
 她的意志是毫无疑问的纯粹
 
 「成为我的剑、吗。那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吗」
 「? 士郎不是为此才把我叫出来的吗」
 「不是。我会叫出你————」
 
 只是偶然,这我不能说
 不对,自己本来就连叫都没有叫
 只是Saber在我危机时自己出现,然後自己救了我而已
 
 结果变成现在这种状况
 我成为Saber的主人,被卷入了名为圣杯战争的互相残杀
 这些事,完全没有我的意思介入的馀地
 我只是被卷入原本遥不可及的战斗的,一个菜鸟魔术师————
 
 「———、那又怎麼样。……我是有无论如何都只能战斗的觉悟了
的。现在怎麼能说丧气话」
 
 我稍微摇了摇头,压下无聊的丧气话
 ———这样就结束了
 身为男人,我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就不可能逃避
 这也是最後一次打算说出丧气话了
 因为不管是用什麼形式,我都已经决定要战斗了
 
 「士郎?」
 「———不,没事。不过Saber,跟著我胜算很小喔。我没有像远
阪那样的知识和能力,可能很快就会发生跟昨天一样的事。这样也没
关系吗」
 
 「你是说,你没有战斗的意思吗」
 「我有战斗的意思。只是因为没有胜算,所以想问你这样也没关系
吗。不过经过为何,这是我决定要开始的战争。所以———」
 
 我想,让别人代替我受伤,我觉得是不对的
 就算因为能力不足而让Saber战斗
 我也无法忍受,让那种————
 
 让那种景象,一再地发生
 
 「我的主人是你,士郎。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因为从者没
有选择主人的自由」
 
 「————————」
 也对
 所以,Saber才会成为我的从者
 那麼,我只有在自己做得到范围内,尽量不Saber带来负担
 
 「……我知道了。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可以吗,Saber」
 「是的。不过士郎,我不容许我的主人败北。如果你没有胜算就由
我来作出胜算。我会使用一切可能的手段,让你得到圣杯。因为我们
就是为此而回应召唤的」
 
 为了得到圣杯、吗
 远阪说过从者也有想实现的愿望
 Saber应该也不例外吧
 所以她才会如此毫不迷惑
 但是 「……等一下Saber。你说是一切可能的手段。那是说为胜利而不
择手段吗。像是,为了取得力量而袭击人们之、类————」
 
 我没办法说到最後
 Saber用像是在看著敌人般的眼神看著我
 
 「士郎。那并不是可能的手段。我只能做我容许的行为。背叛自己,
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伤害手无寸铁的人们,将会违反骑士的誓言」
 
 「不过,如果主人命令我就只有遵从。那时候,作为践踏我尊严的
代价,必须使用一个刻印」
 我被Saber包含怒气的声音压倒
 
 「————————」
 但我还是高兴地拍著胸口放心了
 虽然有著坚强与毫不迟疑的战斗机器形象,但我知道Saber并不是
冷酷的杀人者
 
 「————啊啊,我绝对不会让你做那种事。Saber说的对,我们
只能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啊。……真的很抱歉。不自觉地,侮辱
到你了」
 
 「啊……不会,我才是不知道主人的打算就妄自猜测了。士郎没有
不对的,可以抬起头来吗……?」
 
 「咦? 啊啊,不自觉地就道歉了」
 我抬起脸
 「————————」
 Saber不知道是在觉得什麼事好笑,嘴角稍微放松了
 
 「?」
 算了,在笑就是表现高兴吧,就不要追问了
 
 「……喔,忘记说了。我说了要在做得到的范围内想办法吧。而其
中一部分,就是暂时要跟远阪合作。就是昨天在一起的,Archer的主
人」
 
 「是凛吗? ……也对,那的确是明智的判断。在士郎成为成熟的主
人之前,也有事要她来教吧」
 
 ……太好了
 只要Saber同意,就可以放心跟远阪合作了
 接下来,怎麼样都得现在问出来否则不放心的事是————
 
 ———> ??服、??????
 
 ————果然,是那服装的事吧
 
 「对了Saber。我有件事想问」
 「是的,什麼事?」
 「那服装是怎麼回事。跟昨天完全不一样,我刚才还吓了一跳」
 话说回来,我现在也还在惊吓中
 
 「这是凛准备的衣服。因为我没办法变回灵体,至少不要引人注意」
 「————这样吗。是这样的啊」
 
 「怎麼了吗?」
 「不、嗯、就是」
 本来想说很适合你,但又打消主意了
 如果说了那种话,脸就会红的跟蕃茄一样
 
 「士郎?」
 「啊……不、那个、就是、这个、昨天的铠甲! 对、我在想昨天
的铠甲怎麼了」
 
 「请不用担心。我的武装可以自由装卸,穿著这服装时才脱下来的。
那铠甲是用我的魔力编织出来的东西。必要的时候就会叫出来」
 
 「————————」
 我只能佩服
 ……算了,一直穿著铠甲会引人注意这也是现实
 所以Saber如果穿成现在这样,就可以对邻居说是切嗣的亲戚蒙混
过去
 ……呃,也只能蒙混过去了
 
 这时
 入口的方向,传来某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咚?」
 我疑惑地回头
 
 在入口的是
 把一个很大的手提袋放在脚边的远阪
 
 「什麼————?」
 思考停止了
 应该已经回去的远阪来到了道场,而且还是便服,又为什麼拿著那
种行李啊————?
 
 「……呣呣呣? 你来做什麼远阪?」
 「什麼做什麼,我回家里拿行李啊。因为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
这是当然的对吧」
 
 「啥……!!!!? 远阪要住在我家…………!!!?」
 
 「要合作不就是这样吗。……你啊,到底把刚刚的话当成什麼了?」
 「啊———————唔」
 明明不赶快反对一下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大条的,头脑却没办法
顺利运转
 
 「我的房间在哪里? 没准备的话我就自己选罗」
 但这侵略者却毫不留情地继续说著
 「啊————不对、等一下、那————」
 那在道德上不是很糟糕吗
 
 可以吗,远阪可是学校的偶像喔? 这种人只有待在我家我就会惊慌
失措的,如果让她住下来我可能会疯掉,或者被藤姐杀掉,她该不会是计划让我发疯就可以减少一名主人的吧……!?
 
 「啊,要不要也准备她的房间? Saber跟我的Archer不同,是必
须占空间的,所以要给她睡的地方。不过,如果你说要同寝那就没关
系了」
 同、同寝是、那个……一起睡在棉被里、对吧
 
 「怎、怎麼可能啊笨蛋! 别人不说你在说些什麼啊! 我不可能那
麼做吧,Saber可是女孩子啊……!」
 「———虽然重点不对,不过算了。不过啊Saber。士郎不喜欢跟
女生同一个房间呢」
 
 「……………………」
 Saber在我身旁,露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很困扰,士郎。从者是必须要保护主人的人。睡眠时是最应该警
戒的,不在同一房间内就无法保护你」
 「你说这话我会更困扰! 你们在想什麼啊,这样也算是女的吗!」
 
 「………………」
 「………………」
 我说啊
 为什麼要在这时沉默地看著我啊,你们两个
 
 「……哼嗯。从者就是从者,没有必要当成人类呢。不过对士郎说
这些话也没用吧」
 
 「————」
 我打算反对,但止住了
 刚刚在客厅跟远阪说话时的不自然感又苏醒了
 
 ———应该说是
 了解到那不自然感的来源了
 
 「……等一下远阪。你什麼时候变得不带敬称叫我的了」
 「啊咧,是这样吗? 没意识到呢,很久以前就这样了不是吗?」
 「………就这样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感觉」
 
 「这样啊。不喜欢的话我会注意,士郎不喜欢吗?」
 远阪完全不了解我心情地,非常自然地说著
 ……真是的,一成你说的对
 远阪凛这人,感觉真的是魔性之女
 
 「……没关系,随便你。远阪叫起来习惯就好」
 「是吗? 那就这样罗」
 「凛,希望你不要打断话题。关於我和士郎房间的这件事,结论还
没出来」
 
 「啊,这样啊这样啊。可是看士郎这样要同一房间很难呢。虽然就
算把从者当成人类看待也没什麼好事,但士郎说讨厌的话就放弃吧?」
 「不对。士郎只有说很困扰,没有说讨厌」
 「不过啊。士郎,你要怎麼办?」
 
 「————————」
 给我等一下
 为什麼,才一天就像这样士郎士郎的像是叫著捡来的猫一样啊
 ……啊啊不对,问题不是那个,是Saber的房间
 
 「士郎,我再问一次。在睡眠时警戒是从者的职责。我想你已经了
解你身为主人的立场了」
 唔……就算你这样瞪著我,不行的事就是不行
 
 「……不行。我会帮Saber准备别的房间。那个、我会尽量准备靠
近的房间,就饶了我吧」
 「————————」
 「就、就算威胁我也不行喔! 总之,身为男人这点我绝不让步,
Saber也稍微想一下自己的立场啊……!」
 
 「? 所以,我就是以从者的立场打算保护主人————」
 「不是那样,自己的事也想想……! 啊啊真是的,不懂就算了! 再
说下去的话就算用令咒也要让你听话喔……!」
 我威吓著Saber
 
 「……因为这种事而使用令咒是很困扰的。从没看过有人将只有三
个的命令权用在不要保护自己这种事情上」
 
 「也对。像这样的主人,士郎应该是空前绝後了吧」
 别说笨话。我也不想为这种事使用令咒
 
 「……我知道了,我会遵从主人的方针。不过要是敌人来袭的话该
怎麼办。暗杀者是可以毫无气息地接近目标的。那种时候,在我赶过
去之前士郎要保护自己吗」
 
 「那————」
 我不能断言自己能想办法保护自己
 虽然对Lancer的时候很顺利,但那种偶然不会有第二次吧
 
 「那是不可能的。这房子布下了有外敌侵入就会响起警报的结界。
虽然避不开袭击,但可以察觉到奇袭喔。这样一来就能在士郎被袭击
前赶到了,Saber只要在喜欢的房间待命就好了不是吗?」
 
 「…….那,的确是那样,可是」
 「那就在士郎房间的隔壁不就好了。只要不在同一房间就没关系对
吧,卫宫同学?」
 远阪盯著我,故意说著”卫宫同学”
 
 「远阪,你这叫做诡辩喔」
 「我是为你说的所以是正理喔。接下来,那要把哪里当成我房间呢
—」
 远阪拿起行李往房子走去,像在说话就说到这里一样
 那背影,就像毕业旅行决定房间时的学生一样快乐
 
 「……………………」
 「————————」
 因为那样子实在太唯我独尊了吗
 我不由得跟Saber两个人呆呆地看著她走掉
 
 离开道场回到了房子内部
 总之,必须先为Saber介绍一下房屋内部,也是为了让Saber选择
喜欢的房间
 
 「这边是和室。到另一侧就有客厅或是浴室那些共用设施,在走廊
上往那边的别栋一直走就有客房。……远阪好像是到那边去了吧」
 
 我一边说明一边走著
 Saber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点头地只是跟著我
 
 「房屋的参观就不用了。士郎的房间在哪里?」
 「我房间在这边。很里面的地方」
 
 「那请带我到那边。我有必须保密的话要说」
 「必须保密的话……?」
 那是说,不想让远阪听到吗
 虽然我想远阪已经到别栋去了,在这边讲也没关系,不过那家伙也
是主人
 避免隔墙有耳,走廊上也的确不能说秘密的话
 
 「来。这就是我的房间」
 「什———这就是士郎、的房间吗?」
 「?」
 一进入房间,Saber圆睁双眼错愕著
 
 「怎麼了? 我觉得应该没有能让冷静的Saber吓到的东西啊」
 「不,与其说是没有能让人吓到的东西,这里什麼都没有不是吗。
这里真的是你的房间吗,士郎」
 
 「就算骗了Saber对我也没好处吧。这边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没
东西是当然的」
 「……是这样吗。我很意外,我本来想士郎的房间应该更多各式各
样的东西」
Saber走进和室,把手放在墙壁或拉门上确认著感触
 那优雅的动作,像是触摸著物品,就能感受到那回忆一般
 
 「……太好了。虽然是很空荡的房间,但并不是被随便对待的。虽
然杀风景,但这里也是种温暖的地方呢」
 「温暖? ……啊啊,也是吧。因为房屋的构造吧,这房间是冬暖夏
凉的。老爸也佩服过我选了个好房间」
 
 「嗯。房间是所有人的内心。我虽然对士郎的心灵状态觉得不安,
但看到这房间,以前的印象就不会改变太多吧」
 虽然Saber像是放心般地说著,但我不了解她想说什麼
 
 「然後? 必须保密的话是什麼啊,Saber」
 「有两件。都是希望只有我跟士郎能知道的,可以吧?」
 
 「? Saber想这样是没关系,但可以的话先说内容吧。我判断不出
是好事还坏事」
 
 「都是坏事。至少,我不希望其它主人知道」
 「……呣」
 从Saber的脸色来看,坏事应该是指我们的缺点吧
 
 「……这样啊,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认真听的,说吧」
 「是的。那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能遵守被召唤的从
者最初的义务」
 「? 从者最初的义务?」
 「就是要告诉主人自己是什麼人。凛没有跟你说吗?」
 「告诉主人自己是什麼人————啊啊,就是Saber真正的名字吗」
 
 从者是英灵
 其真实身分是在许多时代闻名遐迩的英雄
 他们用属性名隐藏真实身分,也藏住自己的奥义
 从者的真名是不能被知道的
 
 不过,那同时也是不能不让主人知道的事
 因为,如果不知道英灵的真实身分就无法判断正确的战力
 主人和从者是一心同体的
 如果其中一方有事隐瞒,就无法正常战斗
 
 ————不过,那是一般主人的状况
 就算我知道了Saber的真名我也没办法操纵她,更重要的是我对她
的真名没什麼兴趣
 
 「哼嗯。是可以,但为什麼?」
 「这是我考虑的结果。就算士郎不说,也有方法夺取士郎的知识。
因为士郎的魔术抵抗力并不是很高,如果敌人是优秀的术者就很容易
介入士郎的精神对吧。为了防止这种事,我不希望让士郎的知识中有
我的真名」
 
 「原来如此,这也对。如果被暗示的话就糟了哪。好,既然这样你
就保密吧」
 
 「这麼做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自己并不是很有名的人物。跟
Berserker比起来要低上几级吧,就算知道也没什麼用」
 
 Saber像是不甘心地说著
 ……有点意外。Saber也有像是人类的地方,身为英雄因为比不过
Berserker而感到不甘心
 
 「这样也好不是吗? 王牌就是要藏起来才叫王牌吧。因为主人是像
我这样嘛,Saber也要费点工夫这我了解的。……还有那Berserker,
那已经算是犯规了吧。Saber不用沮丧的,而且———从我看来,Saber
完全没有输。受了那样的伤还能正面对抗不是吗」
 
 「也对。虽然昨天是吃了败仗,但如果伤势痊愈後就会有不同的结
果吧」
 
 「对吧。好,第一件事这样就结束了。第二件事呢?」
 
 「嗯,那件事……恐怕,已经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我们从者是
藉著主人提供的魔力而维持身体的。所以从者才需要主人,但是
———」
 
 「……因为我是未成熟的主人,所以连维持Saber身体的必要魔力
都没有吗?」
 
 「不是的。就算是少量,只要有魔力从主人身上流过来就没有问题。
但是,士郎却完全没有提供魔力。本来应该联系著的灵脉断线了」
 
 「————」
 这个,也就是说
 扮演汽油的我,没有提供燃料给扮演引擎的Saber吗
 
 「Saber,那是说」
 「这并不是士郎本身的缺点。恐怕是召唤时出了问题吧。好像是有
什麼做的不好,使得本来应该联系的线没有系上」
 
 「————召唤时做的不好」
 叫出Saber的那件事,根本称不上是召唤
 那只是意外
 的确,在那样的召唤之下,如果Saber没有异状才奇怪吧
 
 「……等一下。那会怎麼样。不能回复魔力的话,Saber会马上消
失吗」
 「嗯。如果我所有的魔力用完,就没办法留在这世上吧」
 
 「从被召唤後已经进行了三次战斗。我的治疗能力也是一种复活魔
术,所以受伤的话会加快消耗魔力。……也对,到昨天晚上为止,大
概消耗了成熟魔术师十人分的魔力吧」
 
 「————」
 我错愕了
 每次战斗都会失去魔力,而Saber又没有回复魔力的方法
 既然已经消费了那麼多魔力,那Saber还能像这样待在这里多久呢
———
 
 「你了解了吗,主人。为此,我必须尽可能减少魔力的消耗。如果
没有供给,就只能靠睡眠来减少魔力的消耗」
 「睡眠……那个,睡觉的话魔力就会回复吗?」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睡眠时不会使用到魔力。所以,以後
请允许我尽可能地睡眠。虽然可能会没办法保护士郎,但这也是为了
胜利,希望你能接受」
 
 「哈啊————」
 我大大地抚胸吐气
 ……太好了。睡眠就能解决的话,多少都能接受
 
 「那种事当然可以啦。Saber累的话休息就好。如果这样能多待一
会的话,那就好太多了」
 
 「那麼,以後我会经常睡觉,那时请绝对不要离开房屋。当士郎在
远方被袭击时,我就不能马上赶到了」
 
 「虽然如果能空间跳跃就另当别论,但有那种能力的从者是很稀少
的。如果要在远方呼唤我的话,就需要令咒的支援。所以,请尽量不
要与我分开」
 
 「…………呣」
 我是很想照做,但没办法轻易同意
 我可没办法想像一直跟Saber在一起的生活,更重要的是我也有自
己的事
 
 「……我会努力。不过真的这样就好吗? 只要睡觉,那个————」
 「应该没有问题吧。虽然不能判断这次的情形,但上次总战斗也不
满七次。因为就算我不出击,从者也会因为别的从者而减少」
 
 「这样啊。也不是一定要全员互相都打过啊。顺利的话,就能轻易
地结束这战争」
 
 我要打倒的只有脱离正道的家伙
 总不会七个人都是那种家伙
 虽然远阪也是很想获胜,但那家伙应该会确实遵守魔术师的规则吧
 
 所以剩下的五人———如果剩下的都是正常魔术师那就不用由我们
出手战斗了
 Saber也说了上次战斗不到七次,这次也————
 
 「啊咧?」
 等一下
 上次、不到、七次?
 
 「等一下Saber。那个,你以前也是剑士吗? 不对、不是这件事,
你也参加了上次的圣杯战争吗……!?」
 
 「我参加圣杯战争这是第二次了。那时我也是剑士。虽然有些英灵
有多种属性,但我只符合剑士」
「————————」
 远阪说过
 七名从者中,最优秀的是Saber
 那是说,这少女连续两次获胜
 
 「那以前、那个……留到,最後了吗」
 「当然。因为上次没有像现在的限制,也没有输给其它的从者」
 
 Saber像是理所当然地说著
 而,我到现在才知道
 我的手上,被给予了太过不相称的剑
 
 「……真是败了。那你会不满吧Saber。主人是像我这样子的」
 「我只是执行被给与的职责而已。如果能得到圣杯,就不会对主人
不满」
 
 「这样啊。这样是很好,但是————」
 以前是不知道战败的,但这次却已经受了两次伤
 
 在不能回复魔力的状况下,她必须一边注意魔力存量一边战斗
 这不自由的、绑手绑脚的战斗结果就是
 
 那染上红色鲜血的样子
 
 「————————」
 那影像在我脑中盘旋著
 这比我还娇小的女孩子,痛苦负伤的景像
 
 「士郎。那後悔,是多馀的」
 「咦————?」
 我因为Saber的声音而回过头来
 抬起头来,看到表情认真的Saber
 
 「我也不是不知道战败的。就是因为过去没有战胜,才会像这样成
为你的从者。我已经习惯受伤了,所以你不需要懊悔」
 
 「习惯……那种濒死的重伤也习惯了吗」
 「嗯。一但拿起剑就可能受伤。你也是一样的对吧。只有我不受伤,
我想是不合道理的」
 
 「那———是这样没错。那你是说受伤也没关系吗,Saber」
 「如果不是会致死的重伤的话。因为死了就无法守护主人了」
 「……什麼意思啊。你是说为了守护主人,就算受伤也没关系吗」
 
 「因为那是从者的职责。……凛说的也对。没有必要把从者当作人
类看待。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留下这句话後,Saber走向拉门
 拉门另一边是隔壁房间
 因为我只要麼大就够了,就没有使用隔壁的房间
 
 「我要睡了。晚饭时我会起来,要外出的话请跟我说」
 嘶的一声,Saber静静地关上拉门
 
 ———我们是保护主人的道具
 你也应该正确把握这点的————
 
 「……什麼啊」
 总觉得非常火大
 但我也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站著,咀嚼Saber说的话
 
 我坐在回廊上,呆呆地抬头看著青空
 虽然不像Saber从白天就得睡觉,但我也需要休息
 
 ……虽然呕吐感消失了,但身体状况还是很差
 再加上,一个接一个出其不意的发展,的肩膀一下子变沉重了
 
 「———————呼」
 深呼吸一下,我呆呆地望著庭院
 虽然总算是问了该问的事,但什麼都不知道的状况还是没变
 而那个魔术上的学姊、身为正规主人的远阪呢
 
 「哪,有没有多的坐垫? 还有烧杯跟量角器」
 
 就像这样,在物色我家的家俱,没空管别的
 
 「……坐垫就到隔壁的客房去拿吧。不过一般家里是不会有烧杯跟
量角器的」
 「啊? 不敢相信,魔术师至少应该有实验器具的喔?」
 远阪一边抱怨,一边好像很忙地回到别栋去了
 
 「……还真认真哪,远阪那家伙」
 我再次深呼吸
 远阪好像确定要住在我家了
 刚刚我到别栋的客房,看到在最好的房间门上挂了
 
 “正在改装中,禁止进入”
 
 这种莫名其妙的牌子
 
 「……嗯。别栋的话就满远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就算只有Saber在我就会紧张了,如果连远阪都在身边那我就不得
安宁了
 
 在别栋就隔了一段距离,就算有走廊连系也像邻居一样,只要我不
靠近就不会有问题吧
 
 ……啊,不过吃饭时要碰面吧
 而且浴室也是只有这边才有,要好好跟她说给她用。不对,这麼说
来Saber也是女孩子,所以————
 
 「笨蛋、在想什麼啊我……!」
 
 我用力摇摇头,躺在回廊上
 
 「————哈啊」
 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深呼吸了,我呆呆地望著天空
 是因为累了吧,一躺下来马上就想睡了
「啊啊,反正已经怎样————」
 
 都无所谓了,我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是自暴自弃的话生效了吗
 我一闭上眼睛,就乾脆地睡著了
 
 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正要落下,客厅里聚集著我和Saber还有远

 我是刚刚才醒来的
 Saber不知道在客厅待了多久
 远阪好像刚刚才完成房间的改装
 
 顺便一提
 这是数小时前我家客房的样子
 然後
 「士郎,那个冷气怎麼用—?」
 被这种连藤姐都不会问的事叫过来的我,看到的是
 这样子
 
 「………………哈啊」
 该怎麼说,我说不定跟个很危险的家伙订下合作协定了
 
 「………………」
 ……冷静不下来
 这两个人完全是异常人士
 是因为这家里很少有客人来,所以特别觉得不自然吧
 
 不对
 这两人的外表本来,就不能融入和风的建筑物
 
 「………………」
 就这样到了晚上七点
 虽然大家都到了客厅,但什麼都不做只是沉默不语,对精神实在不
太好
 
 「两位,我想说一下关於今後的事」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想决定,可以吗」
 
 「唔———是可以,什麼啊」
 「晚饭吃什麼啊。士郎,你是一直一个人生活吧?」
 「……? 是这样没错」
 「那是自己做饭的吧?」
 「当然做啊。不吃饭肚子会饿的」
 
 「这样。那我有个建议,晚饭就轮流做好吗? 以後要一起生活了,
这样比较好对吧?」
 「……嗯呣。也对哪。虽然想过要跟平常一样,但远阪既然住在我
家就跟家人一样了。要做饭也是当然的,我也比较轻松」
 
 「决定罗。那今天就士郎负责做饭。已经这个时间了,作战会议就
吃完饭再开始吧」
 「?? 不,轮流做晚饭是没关系,那早饭怎麼办。早饭也轮流做吗」
 
 「啊,早饭不用了。我不吃」
 「———什麼啊,别乱说,不吃早饭长不大喔」
 
 「多管闲事,请不要对别人的生活方式插嘴。……总之今天的晚饭
就是要士郎来做! 不拿出像样的食物我可不会说话喔」
 不知道什麼事不顺心,远阪好像很不高兴地瞪著我
 
 「……我知道了啦。那我去做饭了,Saber也要吃饭吧?」
 「可以的话,请一定要准备。因为食物是重要的活力来源」
 「了解。那你们两个要乖乖的喔」
 
 我拿起围裙走到厨房
 幸好,冰箱里还留有三人分的材料
 饭在刚刚醒来时已经蒸好放著了,再三十分钟就能做好吧
 
 我从厨房偷看Saber和远阪
 「…………呣」
 怎麼看都是比较喜欢西餐的脸
 不说远阪,Saber连能不能分辨豆腐跟纳豆的味道都是个疑问
 
 「不,Saber应该不会拿筷子吧」
 虽然稍微想了一下,但在意这件事也没用
 反正以这材料能做出的东西也有限
 
 总之有剩下来的豆腐
 我粗略地想了想,首先是炸豆腐。汤就用海带味增汤
 有已经准备好的鸡肉,就把它沾酱油和料酒烤了当主菜吧
 
 除去豆腐的水分、将鸡肉事先调味,其间把萝卜切一切做成沙拉。
萝卜磨碎做成沾酱适当地炒一炒————
 
 「你决定以後的方针了吗,凛」
 「谁知道? 因为没有情报所以还没办法说什麼,总之先要找出其它
主人吧。剩下的主人有四名。虽然想在不让对方知道我们是主人的情
况下找到他们,但果然还是不太顺利呢」
……呣
 都说叫你们乖乖的了,还在讲什麼危险的事啊
 没看到我正努力准备三人分的晚饭吗———还真的没在看
 
 「远阪! 不是四名喔,是五名吧 知道是主人的不是只有我跟你
吗!」
 我一边拿出炸豆腐用的大锅子一边叫著
 
 「你在说什麼啊。我跟士郎,加上依莉雅斯菲尔就三个人了吧。你
已经忘掉Berserker了吗?」
 「————啊」
 
 ……对了,那女孩子也是主人啊
 虽然Berserker的印象太强烈就把她给忘了,但是———那麼小的
女孩居然是主人,还打算不留情地杀死我们
 
 「你啊,反正一定没有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敌人对吧。这你别管了
专心做菜吧。如果不知道士郎的实力我会很困扰的」
 
 「?」
 虽然不知道我的做菜技术怎麼会让远阪困扰,但她说的也对
 准备也差不多结束了,之後就必须一口气给他完成
 
 「依莉雅斯菲尔……是Berserker的主人吧。凛好像知道她的样子」
 「……差不多吧,至少知道名字。因为爱因斯柏是好几次都差点得
到圣杯的魔术师家族」
 
 「……就是说,对圣杯战争很熟悉吗」
 「应该是吧。虽然不知道其它人是怎样,但把依莉雅斯菲尔当作最
大的障碍是不会错的。本来狂战士这属性是让弱小的英雄强化用的
喔。虽然可以用理性当作代价换取英灵的强化,但控制这种”狂暴的
英雄”需要相当大的魔力。如果你变成狂战士的话————」
 
 「那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说话了吧。狂战士是排除一切协力机能,
只强化战斗能力的。就像是要使受伤的狮子服从一样。一般的魔术师
根本控制不了」
 
 「也对。就算是其它较差的英灵变成了狂战士,一般的主人也无法
驾驭。但依莉雅斯菲尔却召唤了超一流的英灵,让他成为狂战士後还
能完全支配。……虽然不甘心,但那女孩在身为主人的能力上也是跟
我不同层次的」
 
 「……同感。我们目前的问题,就是被那不同层次的对手给盯上了」
 「嗯。我的Archer还没回复到能战斗的地步。Saber怎麼样? 伤
口没事了吗?」
 
 「……虽然一般的战斗没有问题,但没有回复到能跟Berserker对
抗的程度。虽然跟Berserker战斗的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但被Lancer
贯穿胸口的伤好像需要很多时间」
 
 「这样啊。那目前,果然还是只能看看情况了」
 「关於这点我有个建议。听说Archer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让他看守
房屋四周怎麼样呢」
 
 「我就是这麼打算喔。如果让他在屋顶看守的话,有可疑人士靠近
马上就能知道。这房屋也布了对付侵入者的结界,防守应该是完全了
吧。……不过,如果Berserker打过来也只能逃了」
 
 远阪和Saber两人把在厨房的我扔在一边说著话
 「————」
 总觉得,不高兴
 别人明明在认真做饭,却把他丢在一边说话是要怎样啊
 
 而且远阪那家伙,也跟Saber太熟了
 ……不,因为我没办法跟Saber那麼熟地说话,让远阪跟Saber商
量会比较快,但是————
 
 「————嗯?」
 餐具柜的玻璃上映照出的我的脸,正不高兴地皱著眉
 ……真奇怪啊。我为什麼要生气呢
 
 「————嘿咻」
 准备好三人分的餐具,盛上做好的晚饭
 然後把晚饭拿到客厅
 
 「真是的。晚饭的时候不要说那种危险的事啦」
 
 咚的一声,我在远阪面前放下饭碗
 
 「? 在生什麼气啊士郎。啊,我应该帮忙端晚饭的吗?」
 「我没有在生气。远阪不是说不习惯的吗」
 我斜眼瞪过去
 
 远阪疑惑地睁著眼睛
 然後,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只是在决定合作方式喔。请放心,我不会抢走你的Saber的」
 「—————!」
 我知道自己的脸一下子红起来了
 被远阪说出来後,我知道了自己在生气什麼
 
 「你、你、你————」
 「哎呀不对吗? 那对不起喔,卫宫同学」
 「你、你这家伙…………随便你说!」
 我拿起剩下的饭菜撤退到厨房

……呜呜,完全败了
 远阪还是在奸笑,Saber也还是面无表情
 ……唉。真的不安起来了,以後还能继续保住我的脸面吗……
 
 就这样我们开始吃著晚饭
 「————————
 我一直保持沉默
 也因为刚才的事,这时跟远阪说话就觉得不高兴,看到Saber也会
不好意思所以就不说话
 
 「………………」
 Saber默默地吃著饭
 那动作相当优雅,让人完全相不到这是名挥著剑的少女
 
 而且,怎麼说
 
 「……嗯呣。……嗯呣、嗯呣」
 
 Saber每次一吃到还没碰过的菜,就连连点头
 那动作感觉有点好笑
 恐怕是在表示她觉得很好吃吧
 顺便一提,Saber把筷子拿的好好的
 
 而另一边的远阪
 「很好,这样就赢得了……!」
 就像这样,只吃一口就握住了拳头
 
 「哼哼,期待明天吧卫宫士郎……!」
 远阪握住拳头抖动著
 
 「————————」
 
 天啊
 我做了什麼坏事了吗
 
 「我说啊,刚才的事啊」
 「?」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
 
 「————————」
 等一下。等等等等等一下
 一个人就会让我紧张了,两个人同时反应叫我怎麼说啊
 
 「刚才的事,是什麼事啊」
 「……就是以後的方针。你们在我做饭时说过的吧」
 「要先找出其它主人,这件事吗?」
 「就是那件。我在想具体的要怎麼做」
 
 「没怎麼做,就只能老老实实去找吧。啊,对了。士郎,你能感觉
到魔术师的气息吗? 那就会比较快」
 
 「感觉不到。我待在学校快两年了,也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喔」
 「果然是这样吗。……算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其它人也会切断气
息吧,要从魔术师的感觉著手好像也没办法。Saber呢? 据说从者能
察觉到从者的存在」
 
 「虽然多少做得到,但只有对方在附近使用能力时而已。我只能掌
握到约半径两百公尺左右」
 「用来如此。那就更加只能等待对方出击,还有找寻可疑场所了。
主人要是有什麼行动就回留下痕迹。我们就是要找到那些痕迹」
 
 「———也就是,要在町内调查罗?」
 「不是,还是不要那样以较好喔。对方也是会提高警觉的,做那种
事马上就会暴露出是主人的」
 
 「总之,在我们这边恢复完全状态以前就先不要行动吧。要照过去
生活不要被发现是主人。把手上的令咒遮住别让人看见。尽量不要到
没人的地方。太阳一下山就要马上回来。这个,还有……」
 
 「要外出时请带从者一起出门。Archer能够保护得了凛吗?」
 「这点事应该做得到吧。我可以让他变成灵体待命所以没问题喔。
问题是———」
 「我的主人吗」
 
 「对。喂,士郎你有在听吗? 外出的时候一定要带Saber一起喔。
虽然不要引人注目是我们的规则,但说不定有些笨蛋会在白天就袭击
过来。为了防备那种状况,要跟Saber待在一起喔」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
 我不太情愿地回应
 虽然能理解她说的话,但我对要一直跟Saber在一起这件事有点抵

 
 虽然跟远阪说话也会紧张,但对Saber会更紧张
 ……不,说是紧张有点不对
 总之我就是不擅长跟Saber说话
 
 「什麼事?」
 「————没事。要再一碗吗,把碗拿给我」
 「不,不用了。士郎,这菜做得很好吃」
 
 「唔————」
 我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都像这样没办法好好面对面了,怎麼可能一直在一起
 
 「啊,但是不行啊。Saber不能变成灵体,所以不能跟到学校里」
 「学校……? 士郎是学生吗?」
 
 「是啊……啊,对了。因为Saber不是学生,所以不能进到学校。……
在我到学校的期间,就只能在家里待命了吧」
 「……你没办法不去学校吗,士郎」
 
 「没办法啊。既然要跟平常一样生活,就不能不去学校。而且学校
不会危险啦。没什麼地方是像那里有那麼多人的喔」
 「但是」
 
 「没问题的Saber。我也在学校里,有万一时我会支援的」
 「就说不会有万一的嘛」
 我断然地说著
 
 「……我知道了。既然主人这麼说我就遵从吧」
 Saber虽然不太同意的样子,但还是点头了
 
 夜逐渐深了
 远阪在我洗碗的时候,好像就自己烧好洗澡水洗澡去了
 真是的,第一天就这麼随便啊
 
 「……为了以後著想,应该早点掌握家里的主导权吧……」
 虽然我这麼想,但觉得要从那家伙手上夺回主导权会非常困难
 
 「……唉。说到困难,还有一个人也让我头痛啊……」
 不,应该说那人才是重心吧
 远阪是只要跟她说就会懂了的,但她是就算说了也未必会同意的样

? Saber清楚地断言
 话中感觉不到逞强或自信
 她只是,在述说事实而已吧
 
 「———————」
 我无法回应她
 虽然Saber说的话对主人来说是很可靠的吧,但是我———不想让
这麼娇小的少女战斗
 
 「那个,问一件事。Saber除了战斗以外有什麼目的吗? 难得待在
现代,应该有什麼想做的事吧」
 
 「其它的、目的吗……? 没有那种东西。从者是只为了战斗而叫出
的人。其它的目的都是多馀的。士郎说的话是很不合理的」
 
 也是吧
 我刚刚就像在对一个只为了战斗而被叫出的家伙,叫他不要战斗一

 我也不想这麼说
 只是,该怎麼说———Saber缺少人类的感觉
 虽然要战斗的话这样是很好,但她可是确实地以人类的身分待在我
眼前的
 
 那就不能只是战斗
 既然Saber待在这里,那如果没有自己的乐趣我想是骗人的
 
 「哪Saber。从者是过去的英雄吧。那麼————」
 虽然想问在这之前Saber是怎样的人,但我又停下来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名”
 
 白天时,Saber说了这件只属於我们的秘密
 那就算问她以前的事情,Saber也不可能会回答
 
 「士郎? 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不好喔。如果是必要的问题我会回答
的」
 「———不,把刚刚的话忘了吧。我只是差点不小心说出笨话而已」
 
 我移开视线,设法蒙混过去
 ……真的是笨话
 我对Saber的真实身分应该是没有兴趣的,而Saber也是因为不能
告诉我所以才不说的
 如果又把这事提出来,就只会重复无意义的问话,证明我是个烂主
人而已
 
 「………………」
 可是,除此之外有什麼好说的呢?
 既然不能问Saber本人的事,剩下的话题就只有自己的事了
 ……那才是更没意义的吧
 
 「———————呣」
 乾脆自暴自弃吧
 既然不能问关於Saber真实身分的事,那就问些Saber喜欢的东西,
或是明天早饭要吃什麼这种无聊到会被Saber瞪著的事情吧———
 
 「士郎。如果你没有问题的话,那让我问可以吗」
 「咦———可以,什麼事」
 
 「昨晚的事情。士郎打算救我,於是被Berserker砍成了两段。应
该记得吧?」
 
 「是记得没错……什麼啊,要继续早上的话吗? 我知道那是很轻率
的行动了,不要老是让我想起来。又会想吐的」
 
 「我也是一样。但我想这是为了知道你这个人而该问的问题。士郎。
你为什麼会去面对Berserker。士郎难道不知道靠近他会怎麼样吗?」
 
 「因为————」
 
 这种事我知道的
 我知道一靠近就会被杀
 但我还是去救Saber,这并不是因为我乐观到想著说不定能帮助她
 
 ……那只是,想要去救Saber而已
 
 之後会怎样我不管
 那时候,对卫宫士郎来说最优先的事,就是去救Saber
 
 ……恐怕
 在那瞬间,自己心中对”救不到”Saber的恐惧,远远超过了对”
被杀”的恐惧吧
 
 「…………抱歉,我忘了。因为是一瞬间的事嘛,不知道那时在想
什麼了。一定是昏了头吧。不然做不出那种事」
 
 因为Saber的眼神太认真了吧
 我没有说出真正的想法,就敷衍了事地蒙混了过去
 
 「……也就是说。你只是自然地,打算救我吗」
 「———不是自然地。说过是昏了头吧。再遇到一次那种事的话,
我一定会不停发抖的」
 
 「也对。那才是正常人。没有人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帮助别人的。
连被称为英雄的人们也不能例外吧」
 
 「所以———如果有那种人在,那人的内心一定有著缺陷。如果就
抱著这缺陷前进,未来就只有悲剧而已」
 「————————」
 Saber深绿色的瞳孔像在诉说著什麼
 
 「———很罗嗦喔Saber,我说过那是一时昏头了吧。我也是怕死
的,不是那种圣人。……下次再有那种事,我一定会先顾好自己的」
 
 我说著违心之言,拼命避开Saber的瞳孔所诉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如果是我想错那就没问题了吧。嗯,士郎的确是胆
小的。如果不走错道路,一定能成为正常的魔术师」
 「呣。什麼啊,我看起来很胆小吗」
 
 「嗯,非常胆小。尤其是努力接受自己处身的状况这点。这样的明
智行为,有时就被称为胆小。就跟不知道恐惧就无法成为贤者是同样
的道理呢」
 
 是?C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正篇● 二日目---------

……醒来时很暗
我是不怎麼作梦的体质吗,只要没什麼大事,一直都做一样的梦

……想像到的东西通常是剑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
那是没有意义,也没什麼理由的
那麼,那个就说不定是构成卫宫士郎的因子吧

我没有做梦
睡著後所回想起来的东西,只有过去别人说过的事而已
像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就算是菜鸟,既然身为魔术师,把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当然的吧

———用一句话来说,魔术师是跟文明社会相反的例外者
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无法存在的
切嗣告诉我,那魔术师们的组织叫作”魔术协会”
……还说了,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被称为魔术协会的组织,据说是隐藏魔术,管理魔术师们的
简单来说,就是防止魔术师用魔术影响到现代社会,但不禁止魔术滥用
的一群危险人仕

切嗣说,魔术协会只想著要隐藏神秘而已
如果有魔术师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结果牺牲了许多一般人,协会也不
会处罚
他们所重视的是不让魔术公开,而不是禁止魔术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穿帮就做什麼都可以的,一群危险的人们

不过,魔术协会的监视是绝对的
许多魔术研究会牺牲一般人,让魔术的存在曝光
所以,魔术协会不会容许那种对一般社会有害的实验

於是魔术师们就关在自己的住处不声不响地研究,不理世间的事情
————有时候是这样
魔术师会隐藏自己,几乎都是为了逃避协会的肃清
……所以,有可能在这町内也有魔术师,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因为,冬木町好像是在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
这种土地,一定会被有历史的名门所占据。被称为管理者的他们,是被
协会委托这土地的领导者
要在同一土地上发展的魔术师,首先必须要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取得建
设工作室的许可

……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家就是不通知管理人就住进来的小偷了
老爸跟协会切断关系的,无视规范地,也没有冬木管理者允许地就住进
来了

管理者也不知道卫宫切嗣是魔术师,切嗣也不知道管理者是谁
因为这样,我想我们家的位置实在非常的暧昧
身为真正魔术师的老爸过世了
既是儿子又是弟子的我,既不知道魔术协会也没有身为魔术师的知识
……从协会的定义来说,像我这种菜鸟应该赶快抓起来做些什麼的,但
最近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不,因为日本是魔术协会比较管不到的地方,所以其实是没发现我吧

———虽然这麼说,但也不能放心

据说魔术协会到处都监视得到,再加上,如果因魔术而引起事件的话,
狙杀异端的教会也不会沉默的
……不管是什麼魔术,随便使用都会引来不好的敌人
以这为前题,卫宫士郎只要独学地成为魔术师就好了,不过————

「…………,嗯」
从窗户射入的阳光让我醒了过来
太阳才刚升起来吧,外面还有点暗
「……好冷。果然早上很辛苦啊」
不输给早晨寒冷空气地站了起来,我快速地摺起被褥

时间是五点半
不过怎麼熬夜,都会在这时间起来是我的长处。虽然有时也会像昨天一
样丢脸,但大多都能自己起来
因为用闹钟总觉得会堕落下去,所以小时候就没在用了

「那就做早饭吧———」
因为昨天让樱做了,今天早上不回报一下就太抱歉了
在樱过来之前赶快准备好吧

蒸饭、做味增汤
因为昨天是用红萝卜跟白萝卜,今天就用了洋葱跟马铃薯来做味增汤
同时把固定的汤汁卷蛋做好,把剩下的蒟蒻煮一下,准备完成
把菜到伸进主菜秋刀鱼里洒上盐,然後只要烤过就好,在这里就暂停吧

「好,这样就好了吧」

差不多六点了
比本来想的还要早结束,有多馀的时间了
加下来,要用剩下的时间做什麼呢

「———也对。有这麼多时间的话就来流点汗吧」

早上的运动也是每天必做的,就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麼目的才盖的

「不过,藤姐会自己跑来用啦」
在我来卫宫家以前,这里好像是藤姐游玩的地方
不过,因为我成为切嗣的弟子後就时常使用这里,当时还被藤姐讨厌了

「……好」
来到这里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虽说是魔术师,但也不能怠惰身体的锻鍊
拥有优秀的体能,也是成魔术师的条件之一

在切嗣活著的时候跟我在这比试了好多次
不过因为也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罢了,没有体会到什麼战胜的方法
……但我想至少是体会到了打架跟战斗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打倒对方跟杀死对方的不同,我学到了如何掌握这点

知识跟经验不一样
不事先了解的话,很难判断自己是在打架,还是在互相残杀

……这很单纯
既然学了魔术,有时就会自灭,有时也必须与他人斗争
对魔术师来说,斗争就是互相残杀
所以切嗣想教给卫宫士郎的,就是面临死亡时能很快觉悟的心理准备吧

可是,教我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很久了
变成一个人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单纯的运动而已
伏地挺身、仰卧起座或是柔软运动,我做的事跟弓道社的晨练没什麼差

只是,运动量的多少不一样而已

「早安学长。今天早餐已经做好了吗?」
「啊啊,早饭的准备已经好了。还剩下排餐具,还有烤鱼」
「啊,那就让我帮忙吧。排餐具就交给我了」

樱很积极地想做事
在这样振作的学妹後面的是
「啊,这味道是士郎的烤蛋吧。这样啊,今天早上是吃士郎做的早饭啊
—」
藤姊悠闲地往餐桌移动
「……算了,那个就不要管了」
总之先去烤事先准备好的鱼
「樱,盘子用正中央的那个。那样看起来比较好吃」
「咦……? 那个,是这个表面凸凸的吗?」

「就是那个。烤东西是要连盘子也要注意不然不协调的。那,萝卜已经
擦好了———」
嘿咻一声,樱把手伸到柜子深处拿了盘子
「————」
身体往前伸的樱的手腕上,感觉像是看到了淡淡的瘀血

「樱,等一下」
「是的? 有事吗学长」
「那手腕上的瘀血,是什麼」
「啊————」
樱很尴尬似的把视线疑开
然後,我了解了那个瘀血是谁做的

「又是慎二吗。那家伙,对妹妹动手是在想什麼……!」
「不、不是的学长……! 这个、那个……这个是跌倒撞到的。我很笨
拙对吧? 所以常常跌倒,一直受伤的」
「笨蛋,跌倒会留下那种瘀血吗。慎二那家伙,好像还没被打够的样子
啊……!」

「不、不可以学长……! 这个、真的跟哥哥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弄伤
的,没有让学长生气的资格」
「————」
然後樱就陷入沉默
……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樱却有著顽固的地方。到这样不管说什麼都
只有反效果吧

「……我知道了。既然樱这麼说就当是那样吧。不过我下次再看到就忍
耐不了了喔」
「……是的。对不起,学长」
「我说啊,为什麼这时候樱要道歉啊。不对的是慎二吧」
「………………」
说出慎二名字的同时,樱很尴尬似地把视线移开

也就是说,那是樱手腕上瘀血的理由
间桐慎二。身为樱的哥哥的那家伙,有对妹妹樱发脾气的坏习惯
我注意到这件事是在一年前
樱有时候会受伤,问她问什麼也都被蒙混过去
我很在意地找慎二商量,那混蛋居然说揍樱的是他自己

问他为什麼打她,他回答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然後生气起来的我,对慎二回报了跟他所做的一样的事
从那以後,我跟慎二就疏远了
揍了慎二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後悔
只是觉得,让樱被波及到,是我的责任没错

「……学长。你跟哥哥,那个,和好了吗?」
「咦? 啊啊,有啊。不过也没有吵架啦,没什麼好和好的」
「……那个,对学长来说是那样没错,可是对哥哥来说是吵架的。所以,
那个……请小心」

「?」
樱说了很奇怪的事
「小心? 小心慎二?」
「……是的。我听说,哥哥把学长当作仇人。……那个,让学长退社也
是因为哥哥———」

「不是那样。我退社跟慎二没有关系。不,说不定是有点关系啦,但那
种事樱不必去烦恼喔。的确跟慎二说的一样,这有点不好看哪」
我指著我的右肩
那边有著一点伤痕

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在打工的时候货物垮了下来,撞击到右肩。虽然只是骨折,但掉下来的
货物是很麻烦的东西,皮肤上留下了烧伤的痕迹

在那意外之後,我退出了弓道社
我们学校的弓道社是很重视格式的,学生也要进行礼射
男生的礼射是右肩要裸露,露出皮肤来射的
因为慎二批评让肩膀上有烧伤的人进行礼射不好看,也因为正好是忙著
打工的时候,我就退出了弓道社

「那个,学长。虽然很罗嗦,但你真的不再射箭了吗? 藤村老师也说
伤不是问题了」
「你在说什麼轻松的话! 藤姐是全身骨折也会说没问题的人喔,樱」

「学长,我是很认真地在说的」
樱像是想说什麼地低著头看著我
「……呣」
虽然到这样我也得认真地回答了,但不巧我说不出樱希望的答案

「目前没有搞社团的时间喔。我虽然喜欢弓道但那不是该优先的事,我
想会暂时不去碰吧」
「……暂时,是多久呢」
「等想要去碰的时候吧。不过,应该在樱毕业前吧。到时就请多指教了,
樱」
我拍著樱的肩膀

樱稍微呆了一下以後
「啊、是的……! 我会等著那个时候的、学长!」
像这样,几乎要把餐具弄掉地用力点头

时间快要七点半
早上有社团活动的樱和藤姐已经出门了
昨天因为一成叫我所以早早上学,但今天早上是在平常时间出门的

到了交叉口,看到了不寻常的场景
在一户人家前停了几台巡逻车
是有什麼骚动吗,周围的气氛很慌张,周围聚集了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
虽然有兴趣,但被人群挡住不知道发生什麼事
而且没时间了,现在还是应该先去学校吧

我在预铃的十分钟前到校
跟平常一样悠闲地穿过校门时
「呀,早安卫宫」
突然遇见了认识的女学生

「怎麼,美缀你还没换衣服吗。马上就要到导师时间了喔。不是跟我打
招呼的时候吧」

「啊哈哈哈哈! 哎呀,对对。你还是这麼无情的家伙呢,卫宫!」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美缀不在意别人地豪迈笑著
美缀绫子
一年级时曾是同班同学的家伙,现在是弓道社的主将

达观地让人不觉得是学生,从一年级就被期待为下一任主将的女中丈夫
……简单来说就是经神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从一年级就被大家依赖的
大姊类型
不过,跟本人说这话她会生气。辩称说我才没那麼老

「啊? 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那种东西才不会漏出来。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不过要不高兴
是随美缀的便了」

「喔,说的好。不错嘛,明明是老实的回答,却不会说在想什麼。卫宫,
你跟慎二不一样,没有破绽呢」
「慎二? 为什麼会突然提到慎二?」

「不为什麼,你跟慎二是朋友不是吗。慎二的男性朋友只有你对吧? 
而且虽然你忘记了,我这样可也是弓道社的主将喔。你不觉得把社里的
问题儿跟退出的问题儿连在一起是很自然的吗?」

「啊啊,的确很自然。虽然跟弓道社没关系,但我跟那家伙是孽缘哪」

「啊,我不爽了。你啊,一说到弓道社就突然变冷淡了对吧。真是大牌
呢,把慎二留下来自己快速地退场。稍微想想留下来的我或是樱的心情
也好吧?」

「呣。慎二那家伙,又做了什麼吗」
「那家伙没有那天不做什麼的。……不过,即使这样昨天的也太过分
了。一年级的男生有一个退社了」

唉地一声,美缀表情严肃地叹息
虽然这家伙会有这种表情很稀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刚才说的我不能
听过就算
那是怎麼回事。社员退社,为什麼」
「被慎二那家伙发脾气啊。特地把女孩子集合起来,让才刚拿弓的学生
射箭,再射中前一直取笑他」
「啊啊!? 你不管这种笨事的吗!?」

「怎麼会不管! 不过啊,主将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不是一直都在道场
里,卫宫你也知道吧」

「……那,是这样没错。不过,慎二那家伙在想什麼。就算有时比必要
的还严厉,也不是会取笑外行人的家伙吧」

「————我吓到了。卫宫啊,你真的是那个呢」
「呣。那个是什麼意思。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哎—呀,我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啊。要不高兴是随卫宫的便」
「……这家伙,给我回答好像刚刚听过的话。算了,那慎二是怎样了。
为什麼会做那种事」

「嗯—,据我听说的好像是被远阪很过分地拒绝了什麼的」
「咦……远阪,是那个远阪吗?」

「我们学校除了那以外没有其它的远阪吧。2年A班的优等生,
Ms.Perfect的远阪凛喔」
「……不,那个外号我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倒是了解了
对方是远阪凛的话,慎二被拒绝也有可能,更重要的是———
那个远阪,在要断绝关系时好像也会说出很不留情的话

「总之,慎二那家伙从昨天就一直是那样喔。托他的福我得监视道场到
这时间」
「……慎二那家伙很容易生气啊。美缀,虽然很辛苦不过要加油」

「是是。不过啊,慎二是得不到教训的人对吧? 哪天又去找远阪被拒
绝的时候,这次就好像会对远阪做什麼啊—」
「不,就算是慎二也不会接近拒绝他的对象吧。那家伙,这点上很坚持
的」

「可是对方靠过来就没办法不是吗。远阪啊,不知道为什麼常常来道场
参观。卫宫退社了所以不知道呢」

「?」
那我是第一次听到
远阪凛好像因为家里的事,完全不参加社团。对学生会也是用同样理由
拒绝推荐,所以我还以为她放学後会直接回家的

「算了,偶尔那样也好。那家伙很高傲嘛,遇一次糟糕事说不定也不错
呢。该说是遗憾,还是抱歉呢」
美缀说著好像很危险的话
……这麼说来,据说远阪凛敌人很多,美缀也是其中之一吗?

「喂美缀,再怎麼说那也」
「啊,时间差不多了。再见了卫宫,下次来看我射箭喔」
美缀慌忙地跑走

「———那家伙,还是没变哪」
不过,我从以前就很喜欢那家伙乾脆的个性
总觉得心情变得稳定,我走向教室

午休
我们学校有著豪华的餐厅,大部分的学生都在餐厅吃午餐
不过,其中也有带便当的老气人们,在那里面的一人就是我,还有面前
的学生会长

「卫宫,那炸鸡块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的便当里肉类压倒性地不足」
「……是可以。不过为什麼你的便当那麼朴素啊一成。就算是寺庙,也
不会有什麼禁止酒肉的规定吧」

「你在说什麼时代错误的话。这只是老爸的兴趣。他说没有多馀的可以
让小和尚浪费,不甘心的话就自己想点办法。我也正在想要不要乾脆现
在开始做饭了」
「啊—,那伯父的确是那样」

一成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跟藤姐的爸爸是以前就认识的豪杰
既然跟藤村家的爷爷意气相投,就不能期待有什麼正常的人格

「哎呀哎呀。那麼,就当作有一天会回报的其一吧」
我伸出便当盒
「哎呀,多谢。这也是化缘的修行啊」
一成郑重地道谢
……该怎麼说,因为这种事而再度认识到一成是寺庙的儿子是怎样啊

「啊啊,对了卫宫。早上,二丁目那边有骚动,你知道吗? 正好在我
跟卫宫分开的那个交叉口」
「交叉口……?」
说起早上的交差口,好像是停了几台巡逻车骚动著吧

「好像是有杀人事件的样子啊。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一家四口,得救的
好像只有小孩。双亲跟姐姐都妹刺杀了,但凶器不是菜刀或短刀,而是
长刀,不太寻常」

「————————」
长刀? 也就是日本刀之类的吧
杀人事件,而且是双亲和姐姐被杀的事

……想像了一下
深夜,闯入的某人。不当的暴力。以交通意外为例就是单方面的掠夺。被砍杀的双亲。不明究理地就跟著牺牲的姐姐。因此而被家人的血染溼
的小孩

「一成。那件事,抓到犯人了吗」
「好像没抓到哪。新都那边是因偷工减料的意外,这边是乱杀路人的事
件。学校会提早门限也是当然———怎麼了卫宫? 饭卡在喉咙了
吗?」

「? 没事啊,怎麼突然问这个?」
「不……因为卫宫表情很严肃哪,有点吓到了。抱歉,这不是该在吃饭
时讲的话啊」

一成好像很抱歉似地缓和气氛
……不,虽然真的是没什麼事,但我的表情有这麼严肃吗

这时,安静的学生会室响起敲门声
「抱歉。柳洞在吗」
「咦? 啊、是的。有事吗老师」
一成跟进来的葛木说著什麼话
是学生会简单的安排事项吗,一成好像很放松的样子

「………嘿」
这可是不常看到的景象
虽然看起来那样,但一成是很认生内敛的。对同学和老师都划上一条线
的那男生,对学生会顾问的葛木很放心

「……说不定是认真的部分很合得来吧」
2年A班的导师葛木宗一郎,就是很认真耿直的人
恐怕是这点跟重视规律的一成波长相合吧

「————————」
两人继续在说话
一边看著他们,不知为何,刚才听到的杀人事件一直没有从脑中离开

课程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今天有打工所以不能随便乱逛
学校里没有什麼事要做,必须直接到邻町去,不过———

是在意早上美缀的话啊,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来到了弓道场

「———啊啊真是的,我在做什麼啊」

从美缀的话听来1远阪凛像是常常来这里
所以———虽然我没必要在意,但我想慎二如果对远阪动手就是个问题


「……慎二那家伙,发起火就停不下来啊……」
被远阪拒绝的慎二去诉诸暴力是不行的
……不,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那种场面,我只是想象就觉得不高兴,必须尽可能地阻止

「———什麼嘛,远阪不在嘛」
道场周围看不到远阪
美缀白担心了

「嘿,你说谁不在?」
「!」
我一下子回过头来

「我—说—啊—,你说谁不在?」

是刚刚才分开的一成

「是、是你啊一成。不要吓我嘛」
「不,是因为卫宫行为可疑的在看著道场才这样的。———那,你说谁
不在?」
「谁,远阪啊。她好像跟慎二吵了一架。所以我就姑且来看看状况」

「喔喔。真可疑哪,明明没问你却连理由都说了。我只是在问谁不在而
已喔?」

「————! 怎、怎样啊。又没关系,我要做什麼是随便我吧」

「嗯呣,那倒是。不过没用的喔卫宫。远阪不在这里。因为那家伙翘课
了」
「什麼?」
翘课,也就是缺席了?

「这样啊,缺席吗……等一下一成。为什麼远阪是翘课啊。那家伙不可
能做那种事吧」
「就是做了,那家有可能感冒吗。以我看来那家伙就是个坏人。被外表
骗了会被一口吃掉的喔卫宫」

「————呣」
不知为何,一成的话让我不高兴
我的确是不认识远阪,但我不觉得那家伙是坏人

「说得太过分罗,一成。远阪不是那种家伙吧」

「呣呣? 怎麼,卫宫也要追远阪吗。啊啊,那就不好意思,刚刚的听
过就算吧」
「————!」
谁、谁要去追远阪啊———!

「不、不要自己决定啊! 我只是,因为如果慎二跟她起了争执会很糟
才———」

「为了要阻止慎二去打远阪吗,又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我是不
在意,不过卫宫你的兴趣还真差啊」

「又没去做所以没有不讨好。不过一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
话?」
「嗯? 去追远阪是兴趣很差吗?」

「对。远阪不是很受欢迎吗。我也没听过那家伙的坏话喔」
「啊啊,是没听过呢。那又更让我看不惯了」
一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旁边 「看不惯,是哪边啊」
「就是全部啊。那是女狐狸啊。女妖啊。是妖怪啊。总之就是生理上看
不惯。我不会乱讲的,卫宫也不要喜欢她吧」

「一成。背後说人坏话不好,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
「蠢蛋。这哪算背後说坏话。我可是说得让别人听得到的」

啊啊,怪不得会感觉到从弓道场的视线
……太好了
今天,远阪缺席真是太好了

「拜托一成。虽然不好意思,但赶快把那变成背後的吧」
「嗯呣,既然卫宫这麼说那我就了解吧。不过,我不是在中伤她喔。我
只是说柳洞一成在警戒远阪凛而已。只不过是个人喜好的范围吧」

「不过倒是说了妖怪和女狐狸什麼的喔」
……话说回来,女妖不是很明显的歧视字眼吗

「哪有,那是称赞的话。女狐狸和妖怪里也都有好人的喔。我只是采用
能表现远阪的价值而已。喝」
一成豪爽地笑著

「那我走了啊。我要回学生会室,卫宫要打工吧? 没有在这里闲逛的
时间了喔」

是说完想说的话後清爽了吗,一成背影从容地离去
虽然已经认识两年了,老实说,那男生的个性我还不了解

从学校坐了二十分钟的公车
过了桥,到了邻町的新都

「……怎麼,还不到五点嘛。还有一点时间哪」

虽然跟住宅区的深山町一样没有打工机会,开发地区的新都却是事不缺

也因为校规允许打工,我接受了简单的工作

其中自己喜欢的是劳力工作,因为辛苦地、只要尽力就能在短时间结束
让身体得到锻鍊又能赚钱,也是一举两得吧

今天的打工是从五点到八点,简单的货物运送
虽说只有三小时,但内容却有六小时的密度。再怎麼说都是一分钟都不
歇息地来回奔走嘛

所以,就算只有十分钟,能休息时就该休息吧
闲晃到打工时间也是浪费体力,到公园里休息吧

在商业街中心的公园,看起来像是被森林和草原覆盖的大广场
如果是假日应该有亲子或情侣在这喧闹的公园,这时间就没什麼人
不———本来,就算在公园里,也只有这里不管什麼时候都没人吧

「这里还是没变哪」
我有点吃惊
任其荒废的地面,跟有好好整理的四周比起来也太粗糙了
是因为经过这荒凉地面的关系吗,吹著的风也是寒冷的

这里是十年前大火灾的遗迹,也是本来应该就那样烧死的自己得救的场


「为什麼没有种草皮呢。一直这样好可惜」

这麼宽广的土地,好好整地的话公园也会变更大的
一边呆呆地想著这种事,我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
打发时间地看著有烧伤痕迹的大地
过去在这发生的事,我没有想起来过
因为那时还是小孩所以记不起来,也因为那不是能记忆的简单景象吧
记得的是很热,还有无法呼吸
还有,打算帮助别人,而别人又死了的事

「为什麼,会那样呢」
像是,打算从烧塌的房子救出小孩的大人,代替救出的小孩而死掉

像是,有著一群喉咙乾渴的人,因为仅剩的水被一个人喝掉,其它人全
都断气了

像是,打算尽快逃出火场地一个人跑出,被丢下的人们毫无例外地全都
没逃出来

还有,像是
为了帮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别人,拿出了本来能帮助自己的东西而力尽
死去的人

「——————」
我不喜欢那样
努力的人牺牲掉的事让我不爽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著的结果是太贪心了吗
明明我只是想看著平常地、安稳地呼吸著的人们,为什麼连那种事,都
不能完成呢

“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士郎所说的,就是要救每个人喔”

对小时候我的问题,切嗣这麼回答了
当然,小时候的我不服了
因为切嗣救了我。我也知道他是什麼都做得到的魔法使
也知道了他是不求回报地、只是因为不能不管痛苦的人而出手的正义的
一方

所以———我相信如果是切嗣,在那时候也能帮助大家

对著这麼诉说的我,切嗣出现很困扰的表情,说出了只有一次,可是到
现在仍然印象深刻的话

“士郎。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听好了,能被正义的一方
所救的,只有正义的一方能救的而已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就
是正义的一方的定义喔”

这我知道
要说的话这也是当然的
假设现在有强盗跟人质,强盗打算杀害人质
用通常的方法,人质大半会被杀吧

就算用了什麼能救出全部人质,如奇迹般的方法,也会有救不了的存在

也就是,那人质被救出的强盗

正义的一方能救的,只有被决定能得救的人
所以要全部得救这件事,就算是神明也实现不了

「……如果是天灾就更不用说。不管是谁,都救不了全部的」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那样
那也不是,奇迹般得救的我现在能说什麼的

「不过,我不喜欢」
那种事,我不喜欢
我不要一开始就决定只能救出多少人
不管多不可能都必须出手
我无法忍耐像那时候一样,周围有不认识的人步向死亡

所以,如果现在的我在十年前的话,就算不可能,也会冲进火中————

「然後就那样白白死掉吧,没错」

这是绝对的
真是,我还真没有梦想

「喔、糟糕。发呆的时候已经到五点了」
宣告五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快速地走向打工的地方

打工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
比预定的早十分钟结束,只是因为太努力罢了
好像因为工作前到了那种地方,才不顾一切地工作的吧

也因为这里是车站前,现在夜晚才刚开始
人潮也很多,路上的车辆没有停过
抬头看看,大厦里还亮著灯,看起来就像是复杂的灯饰

「给藤姐带礼物———算了」
一边抬头看亮著灯的大楼一边走著
因为是新都最大的大厦,果然还是看不清楚上方
只是要享受夜景而抬头看大厦的时候
「————?」
感觉像是,看到了什麼不相称的东西

「刚刚的,是什麼」
我停下脚步看著最高楼
把意识集中在两眼,将只看来像米粒的那个,模糊地捕捉在视线范围内

「————什麼」

那个,跟认识的某人很像

有什麼意义
为了什麼而待在那地方的呢
飘著长发,什麼都不做,她俯瞰著街上

「————」
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不,不可能看到的
那是眼力比一般人好许多的我,用魔力增强视力才总算看到的高度
是因为她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才看得到的,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在地上混
在人群里的我吧

她只是在俯瞰街上
是在找什麼吗,从这麼远也能感到锐利的视线
「————————」
我忘记了时间,抬头看著伫立在虚空中的少女
那是在高塔之上
背对月亮俯瞰著下界,像魔法使一样

「啊」
是没事做了吗,她乾脆地转身
人影从楼顶消失,只剩下美丽的夜景
「刚刚的,是远阪吧」

虽然没有确实凭据,但应该不会错
有那麼显眼容貌的女生没这麼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呆到会弄错
暗暗憧憬的对象

「……这样啊。不过」

怎麼说,那个
兴趣真怪啊,远阪

跟新都不同,深山町内看不到人
只要过了晚上八点就看不到行人,町上回归平静

在交叉口,有著一栋早上看过的屋子
没有人在,玄关前只挂了个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一天,一间屋子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被闯入的强盗杀害的双亲与姐姐
在未来是怎样的生活在等著那一个人活下来的小孩呢

「————」
我为我的无力咬著嘴唇
虽然发誓要变得跟切嗣一样,但连对在身边发生的事也什麼都做不到
虽然想著要帮助别人,结果,连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爬上坡道,到了卫宫家
灯还开著,藤姊和樱还在吧

「我回来了——啊咧,只有藤姐吗?」
「嗯? 啊,士郎你回来了~」
藤姊一边吃著煎饼一边回过头来
电视上播著热闹的综艺节目

「真是的,又是这时间回来。因为冬天日落的很早,我有说过要早点回
来的对吧」
「我是早点回来了啊。我选的是到八点的打工,不要再乱说了。……那,
樱怎麼了。看起来好像只作了晚饭而已」

「小樱很早就回去罗? 她说因为今天有事,只来做晚饭的」
藤姐像是很高兴地说著
对这个人来说,会做饭的大家都是好人吧

「这样啊。的确,说不定暂时那样比较好啊。最近也很危险,乾脆到新
学期前都我来做晚饭吧」
「咦—,我反对—! 士郎回来的不是很晚吗。在那之後才做饭的话,
要过十点才能吃饭喔」

「……我说啊。你是没有在自己家里吃饭的选择吗?」
「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藤姐疑惑地歪头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就算叫藤姐做饭也没用。……那是没关系,脚下
的那个,是什麼。不会又捡了什麼多馀的东西吧」

藤姐有把不要的废物放在我家这难改的习惯
像是在家庭餐馆拿到的巨大海碗、从商店街拿到的乱重一把的茶壶、自
己开始演奏的可疑吉他,总之,就是会把别人家当作方便的仓库

「让我看一下。是垃圾的话就丢掉」
「这个? 嗯—,是我们家多的海报」
藤姐把海报交给我
大概是不畅销的演歌歌手的海报或什麼的吧

「我看看」
看吧,很假的青空背景,笑著比出大姆指的军服青年
看起来像血书的标题就是

『爱情的可爱战队,好了赶快加入自卫队吧』

———喂、这不是自卫队募集队员的海报吗……!

「那我不要了,就给你罗」
「呜哇,这我也不要啊!」
我快速地把海报卷起来,往藤姐的头上敲去

「嘿嘿—,没中—」
但是
藤姐这家伙,用藏起来的另一张海报以上段挡开,不留情地反击
碰铿一声
我被轻轻的海报打中————

「咕哇!?」
星星! 我刚刚看到星星了!

「哼哼哼。以士郎的本事要打中我还太嫩了。不甘心的话就再锻鍊吧」
「咕……刚、刚不是那个问题吧。为、为什麼纸做的海报会有那种破坏
声音……」
该不会,是用免洗筷的袋子切断免洗筷的高手技巧吗……!?

「咦? 啊,抱歉抱歉。这边的海报,是初回特典版的豪华铁板版
本。……士郎,头没事吧……?」
「……藤姐,你有一天绝对会把人杀掉,那种个性……」

「嘿嘿—。那时候就嫁给士郎就安心啦—」
「哼,我会全速拒绝的。我可没有娶天然杀人鬼的打算」

「呣。我觉得我才没那麼危险」
「果然。据说那种人往往没有自觉是真的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也得注意不有一天被杀掉地过活

「哼,尽量说吧。重要的是,士郎,我肚子饿了。我一一直戥傲现在,
赶快准备晚饭吧」
藤姐嘿咻一声站起来
……真稀奇。藤姐会来帮忙(就算只是准备餐具),一定是饿得很厉害了

「是是。那藤姐拿盘子跟碗哪。至少会盛饭吧」
「会啊—? 哪士郎,我要用大碗可以吧」
「可以啊。今天樱也不在,反正饭会剩下」
「很好很好。那士郎也一样喔」
藤姐快速地在大碗里盛饭

「……………」
算了。反正也会再来一碗,而且对藤姐做的事插嘴的话,那才会让晚餐
不见呢
而且
因为像这样乱来的晚饭,才是这几年持续地理所当然的景象

……一天结束了

吃完吵闹的晚饭,送藤姐到玄关,洗了澡
然後是躲在仓库做每天的锻鍊
跟平常一样结束後就去睡觉
凌晨一点
什麼事都没有地,一天平稳地宣告结束了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正篇● 一日目---------

—————醒来後,发现自己身在燃烧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看惯了的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战地遗址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时候,火势就渐渐地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麼高的火墙逐渐的降低,建筑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这周围,活著的只有自己。 

是我运气好呢,还是房子盖在了风水不错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麼,总之,只有自己还活著。 

既然都活下来了,我想就必须继续活下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会很危险,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像倒在旁边的人们一样变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变成那样的心情
更强烈的感觉支配著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抱著任何的希望。 
因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得
救。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 
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 
连一个这麼小的孩子都会这样想,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实的地狱。

然後我倒了下来。 
是没了氧气吗,还是接收氧气的机能已经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来,看著开始变阴的天空。 

周围有很多变成黑炭而缩小的人们。 
乌云垄罩著天空,让我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样就好。雨一下火灾也会结束。

最後,我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著雨云。 
根本连点空气都吸不到,只觉得,好难过啊。 
我代替那些已经吐不出这种话来的人,把现在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那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在那之後,我奇迹似地得救了。 
身体就这样活了下来。 
但其他的部份我想大概就变成黑炭,全烧成灰烬了吧。 

像双亲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身体以外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要简单地来说,我想是很单纯的事情

也就是,作为让身体活下去的代价。 

心灵的部份,已经死了。 

——————————我做了场梦。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让我的眼睛眯了起来。
觉得好刺眼。 
虽然不过是起床後光线映入眼帘,但我不习惯这种状况。 
本来我就不知道刺眼这件事是怎麼样的。 

「啊————咦?」 

眼睛习惯後我吓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虽然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这房间的洁白,给人一种清净感让人很安
心。 

「……这里是,哪里」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间很宽敞,摆了好几张床。 
每张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伤。 

不过这房间并没有不祥的阴影。 
受了伤的大家,都是已经得救的人。 
「————」 
松了口气後,我慢慢地让视线开始游走。 

————窗户外头。 
晴空万里的蓝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後过了好几天,我总算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最近这几天发生了什麼事我都能想的起来。 
即使如此,现在的自己还是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 

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还算接近事实的说法。 

总之,那真的是一场很严重的火灾。 
从火灾现场中被救了出去,醒来就待在病房里,双亲不见了,身体包满
了绷带。 
虽说不知道是什麼情况,不过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变成一个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们,我也只能接受事实吧。

————在那之後。 
因为那时还不懂事,正为了以後不知道会怎麼样而感到不安的时候,那
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绷带拆掉,能自己进食的那天,那个男人来了。

皱巴巴的衣服加上蓬松的头发。 
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年轻一点的这个人,与其说像是爸爸不如说像是哥
哥的感觉。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渗入白色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声音实在和蔼到让人没办法不去质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就直接问吧。士郎想让孤儿院收养呢,还是要给初次见面的叔叔领
养呢」 

这个人说可以领养我。 
我问他是不是我的亲戚,他回答,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喔。 
……这个人,就是一脸穷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不过不管是孤儿院还是这个人,都一样是陌生的。 
既然这样,我决定去这个人的地方。 

「是吗,太好了。那就快点收拾收拾吧。新家还是早一点习惯比较好。」 

那个人急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那种收拾的方法连我这小孩子看了都觉得很差劲。 
把散乱的东西收拾好了後。 

「啊,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 在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诉你不可」 

可以吗,他这麼问。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以轻松的口吻回了他这句。 

「————嗯。 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个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认真的,夸张地的说著。 

那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 

「————哇,叔叔好厉害喔」 

眼睛一亮,然後回了他这句话的样子。 

在那之後,我便成了那个人的孩子。 
其实那个时候的对话我也记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麼事时,老爸就会说出了这段回忆。 
伴随著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著

所以这对父亲————卫宫切嗣这个人来说,那段回忆,说不定是他人
生中最高兴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 
竟然对著因事故失去双亲和家的小孩,说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说出这
种话也真是的
不过羡慕地眼睛发亮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 

就这样我成了老爸的养子,得到了卫宫的姓氏。 
卫宫士郎。 
当像这样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会对自己跟切嗣同一个姓一事感到
很骄傲。 

………我做了场梦。 

在我还小的时候。 
差不多在我刚说服老爸收我当徒弟的时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个人看家後,切嗣就经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样「从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啦」说著像小孩
才会说的话,然後真的实际去做了。

在那之後就一直是这样。 
一整个月不在是家常便饭,夸张的时候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卫宫家是武道馆,住在里头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因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旅游回来後像个小孩似的说著旅途中的趣事的卫宫切嗣。 
还有满心期待等著他的故事的,和他有著同样姓氏的小孩。 
虽然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过那寂寞最後都会跟切嗣带回来的故事
一笔勾销。 

————总是像个少年似的追逐梦想的父亲。 

虽然很受不了,不过我一直很羡慕那样的他。 
所以我自己,说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变的和他一样。 

………顺道一提。 

面对这麼一个爱作梦的父亲,我得好好自立自发靠自己才行,这是我小
时候的想法———— 

……有声音。 
老旧难开的门加上门上生锈的铰链造成的重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光线射进了黑暗的仓库。 
「————唔」 
正打算从睡梦中清醒的意识

「学长,你醒了吗?」 

感觉到接近自己的脚步声和外头的冬天气温。 

「……嗯。早安,樱」 
「是。早上好,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对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樱好像觉得很好笑地笑著点
头。 

「学长。已经早上了喔。虽然还有点时间,不过在这里睡的话藤村老师
可是会生气的」 

「喔……说的也是。谢谢你来叫我。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事。因为学长总是很早起。能像今天这样叫学长起来的日
子,实在很少」
……?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樱感觉比平时还有精神。 

「……是吗。我倒是蛮常被樱叫起来的。要是藤姐来的话我一定是被打
起来的,樱来叫我比较好。……嗯,我下次会再努力的。」 

……我用刚醒来的头脑回答著。 
因为没什麼在用大脑的关系,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麼。 

「好,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学长能不努力的话,我会比较高兴的。」 
樱轻轻地笑著。 
……糟糕。看样子我还没清醒,说的话好像没几句正常的。 

「———等一下,我马上起来」 

作了个深呼吸让头脑清醒。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这个时候就很派的上用场。 
寒风能把因睡眠不足而迟钝的思考给毫不留情的打醒 

……在眼前的是我的学妹间桐樱。 
而这里是庭院里的仓库,时间则是才刚过六点。 

「……学长?」 
「啊啊,我清醒了。抱歉,樱。我又睡过头了。明明得早起帮忙准备早
餐的。」 
「没有关系的。学长昨天也很晚睡吧? 那麼早上学长就别这麼累了,
早餐我会准备好的」 

樱用轻快的口气的说著 
……真稀奇。今天的樱这麼有精神,好像很高兴似的。 

「笨蛋,哪可以这样。既然都已经起来的话,那就一起去厨房吧」 

「好,准备完毕。走吧,樱」 
「啊……呃、那个、学长」 
「? 怎麼了,还有别的事吗」 
「不,不是的……那个、学长。我想学长还是在进家里之前先把衣服换
了比较好」 

「—————啊」 
这麼一说,我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因为昨天在工作中睡著了,身上还穿著连身工作服。 
连身工作服上到处沾满了灰尘。要是就穿这样进到家里去的话,又不知
道会被藤姐念什麼了。

「唔……看来我还是没清醒。我怎麼好像比平常还呆啊」 
「嗯,说不定喔。所以早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学长请慢慢来。还有学
长,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的话藤村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喔?」 

「……说的也是。那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樱你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等你喔,学长」 

樱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好了。 
首先先把制服换上,还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乾净才行。 

这间仓库建在庭院的一角,就跟看到的一样,是一间堆满破铜烂铁的仓
库。 
虽说如此,对从小就喜欢玩弄东西的自己,这里就像宝库一样。 

虽然老爸说不能进来土藏,但我每天都背著他潜进来,最後这里就成了
我自己的基地。 

对我————卫宫士郎来说,或许这个场所才算是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麼宽广的卫宫的房子跟我的个性不合,更重要的是,待在这些破
铜烂铁围起的空间里会让人很安心。 

「……而且太浪费了嘛。虽说是破铜烂铁但也还可以用啊」 
收进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故障的日用品。 

是喜欢这个地方才把东西放进来的吗,还是因为这里有像山一般的破铜
烂铁才喜欢这里的吗。 
总之天天潜进土藏的我,养成了修理像在这里的故障品的兴趣。 

也不是说我特别爱惜物品。 
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就还可以用的东西却不去用, 所以才在意的

也因为如此,昨天一整晚都在修一个坏掉的暖炉。

「……要明天才能完成啊。修到一半睡著,正是我集中力不足的证据」 
我抛开轻微的自我嫌恶。 
总之先把暖炉的零件收集起来,收在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
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不是空的。等这暖炉修好,下一个排队的是跟时代
脱节的录影机。 
……这两个全是被藤姐给破坏的,不过这个事实现在还是无视吧。

「……嘿咻」 
把工作服脱掉换上了制服。 
土藏就像自己的房间一样,也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跟日常用品。

其他的部份,有些地方散著揉掉的设计图,跟修练失败留下的破铜烂铁。 
本来是拿来做什麼的祭坛吗,土藏的地板上刻著不知名的纹章。

「————好。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努力」 

啪地一声,我在仓库合了个掌,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从仓库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间卫宫邸,是市区外的一间武道馆。 
老爸也不是这区里的名门贵族,竟然会有那麼大间的房子。 
虽然这样就很谜了,但卫宫切嗣在日本好像没有任何亲戚。 
所以在老爸死後,这间屋子没有其他人接手,接著就自然而然的变成我
这养子的东西。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可以管理的能力。 
像继承税还是财产税什麼的,像这类复杂的事全是藤村叔帮忙搞定的。 

藤村叔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地主。 
老爸说”像黑道老大的老伯”。 
当然这是偏见。 
藤村叔不是像黑道老大,而是他根本就是黑道老大。 

「…………」 
至於这样会有多大的问题,我看还是不要去追问的好。 

再说藤村家的爷爷,该说他可怕吗,很有活力倒是无庸置疑啦,起码他
不是个坏人。 
只要我帮忙改造他的爱用的铁马,他就会给我超高金额的零用钱帮助
我。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理由所以这麼大的屋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老爸已经死了五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 
一想到在这五年间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就不禁叹了口气。 

为了能像切嗣一样我每天不停的修炼,不过现实却不如我所想的那麼顺
利。 
虽说一开始就没有天份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竟然五年来都没有
一点进步,这就值得检讨了。 

如果要将现状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目标定的太高我连起跑线都还没碰
到。

「————————」 
不、太过著急也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现在要把能作到的尽量练的纯熟。 

总之,现在该做的事是————

———>????日课?济???????。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麼目的才盖的。 

「————好」 
在吃早餐前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也不是说我有在练武术,『如果要跟我做到同样的事,就得先把身体给
练好』 
自从被老爸这麼说後、像这样锻鍊身体成了我每日的课题。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卧起坐,我脱掉道服换上制服。 
因为今天睡过头,能让身体动的心满意足的时间就减少了。 
省略掉柔软操的动作、仰卧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够了。 
自己没有能长那麼多肌肉的体格,而且就算说身体是资本,可是我也不
是想跟人打架。

身体的能力只要足够应付突来的意外事故、还有能配合自己乱来的举动
就够了 
本来我想成为的,就是跟运动员相反的人物。

「……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把吸了汗的道服放进了洗衣篮里。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对早起的卫宫邸来说,就算才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早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很像樱的作风,优雅的早点香味从餐桌传了过来。 

「辛苦了学长。这边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喔。」 
「嗯,谢谢。……抱歉、自己睡过头还要麻烦樱」 
「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喔—。而且学长也没有睡过头。因为学长没有社
团活动,这个时间已经算起的很早了」

「跟社团没关系喔。这样说的话,早上有晨练的樱还要到我家,那不是
起的更早吗」 
「啊……不会,这是我自愿的,社团的事请学长不要担心」 

「嗯,这我听你说了很多次了。……算了,所以我也跟社团没关系地想
要早起。既然樱要来的话,我不起来不是很失礼吗」 

对我来说,早起是指在樱过来之前起床,而睡过头指的是像今早一样让
樱一个人准备早餐。 
不过,这也是一年半前才开始的习惯。
「「呵呵。学长真的对这种事很介意呢。美缀学姊常说,卫宫虽然很粗心
但却太有礼貌的很罗嗦」 
好像想到什麼而微笑的樱。 
说到美缀,是樱所属的弓道社里的女主将,我跟她还蛮有缘的。 

「…呣。那家伙,又对樱说我的坏话啊?」 
「是的。学姊说在学长毕业之前一定要用弓箭让学长好看,现在每天都
很努力练习」 

「……唉。现在明明就是美缀的段位比较高嘛。就是那样吧,回忆总是
无敌的。虽说被美化也不是什麼坏事,可是也是因人而异吧」 
「因为美缀学姊很不喜欢输吧。我想学姊心里一定是把学长当成劲敌看
待喔」 

一边说著,樱把饭盛进了碗里。 
时间快到六点半了。 
弓道社的晨练是从七点开始。 
虽说是自由参加制度,不过也不能太悠闲。 

「藤姐……差不多快来了吧。算了,都这个时间还不来是她不对。樱,
我们先开动吧」 
「说的也是。来,学长请用」 
樱笑著把碗递给我 
「————————、唔」 
……喔。 
虽然是每天早上习以为常的事,但不经意的、被那白皙的手指给夺去了
目光。 

「———————唔」 
……怎麼说呢、真糟糕。 
是因为在发育期吗、最近的樱有种莫名的魅力。 
那自然的举止实在很美,吞口水的次数也增多了。 
是一直以来我没当樱是异性的报应吗,现在反而更让我意识到她女性的
一面———— 

「学长? 怎麼了吗?」 
「———不、没什麼。没事,别在意」 
「?」 
……真的、我败了。 
对朋友的妹妹紧张什麼啊我。  
樱只是个懂事的好学妹、不能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而且本来,间桐樱跟自己就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而已。 
樱虽然是朋友的妹妹,但因为小我一个学年所以不是特别熟。 

像现在这样的互助关系是开始在一年半前。 
我那时受伤的时候樱来替我做饭,之後就持续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想说我们俩都有默契,这样的关系只到我伤治好为止,不过之
後好像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然後不知道为什麼就继续让她帮忙作家事
了。 

无论如何,樱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扫也是一流。 
像这样那麼早来帮忙实在是帮助很大,不过最近感觉有点微妙。 
问题不在樱身上,单纯是我自己的问题。 

「————」 
说实话、樱是个美人

樱在一年级当中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想跟她交往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吧。 
尤其是最近该成长的地方也持长了,自然的一举一动常让我看的入迷。 

微妙的问题就是这个。 
……担心自己会不会去喜欢上自己朋友的妹妹。 
平时明明没什麼、不过有时会被像刚才那样突来的状况弄的面红耳赤
的,作为一个学长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 

餐桌上摆著早餐。 
鸡胸肉和三叶芹沙拉、照烧鲑鱼、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连山药
汤都有,真是无可挑剔的菜色。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和樱两人坐正了说声开动後,就开始安静的进食。 

只有喀恰喀恰的筷子声在响著。 
基本上樱这个人不多话,而我也没有在吃饭时还能开口的本领。 

所以自然地,吃饭时就会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会再吵一点,不过今天早上,那个吵闹的人

不晓得是不是昨晚看了间谍电影,她用报纸遮著脸、偷偷观察我们两个。 

「藤村老师,我想吃饭的时候还是别看报纸比较好喔?」 
「…………………」 

藤姐无视有点客气地出声的樱
虽说这样实在很可疑,不过在早上的餐桌上藤姐的诡异举动也是很平常
的事。 
樱可能也习惯了吧,并没有特别在意地继续吃著饭。 

要说的话,樱是做洋风料理的。 
学会和风的料理是来我家帮忙之後的事。 
我和藤姐都是偏好和风的,所以樱也想起码早餐要配合我们,而学了些
和风料理。 

如今樱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我这做师父的。 
尤其是照烧鲑鱼,那火侯的控制好像已经进入了神的领域。
味增汤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还很充裕的磨了山药把山药汤都给做了出
来。 
话说回来,山药汤好像也不是今天才摆出来的。 

「抱歉。樱、帮我拿酱油」 
「好———啊,不好了学长。学长的酱油昨天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拿过来」 

「藤村老师、可以吗」 
嗯地一声,藤姐点头。 
卡沙一声,报纸摇了一下。 

「来请用。学长要配山药汤吗?」 
「是啊。一般来说山药汤都会配酱油吧」 
滋—,我把酱油加在山药汤上。 
咕哩咕哩搅拌後,加在饭上吃了一口

嗯,这山芋泥的黏稠感,还有自我坚持太过强烈的酱油辣味————— 

「恶噗……! 哇好难吃、这是调味料耶! 而且还是蠔油!」 
我忍不住把饭给吐了出来。 
而这时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声,藤姐把报纸用力丢开 

「怎麼样啊、这就是趁大清早把调味料跟酱油的标签交换大作战—!」 
哇~伊、这麼叫著兴奋地高举双手的女间谍。 

「大、大清早的你在想什麼啊你! 今年都已经二十五了藤姐你还老是
这副德性的!」 
「哼哼—、你现在知道我昨天的恨了吧。跟大家联合起来欺负姊姊的家
伙,这是理所当然的天罚吧?」 

「天罚不是人为的吧!我还想说你怎麼那麼安分,原来从昨天就在打这
种鬼主意,你这闲人!」 

「对啊—。所以现在害的我得赶快去打考试的分数。嗯,所以说动作不
快一点就糟了」 
咻地一声,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用猛烈的气势解决早餐。 

「好了,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樱」 
「啊……是的。一点粗茶淡饭而已,老师」 
「那我先走了喔。你们两个,迟到的话我可会生气喔—」 

哒哒哒哒哒—,就这样跑走了。 
……一想到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觉得这世界真的是搞错了。 

「……那个,学长?」 
「抱歉。难得的早餐被被藤姐那家伙搞的也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那个,学长昨天对藤村老师做了什麼吗? 
对食物动手脚,以藤村老师来说有点过火了」 

「嗯……没有啦,那是因为。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号」 
「那就难怪了。学长没有向藤村老师道歉吧?」 
「不好意思。因为是很平常的事就忘了」 

「这样不行喔。因为藤村老师惟独不喜欢学长叫她的外号。学长一定又
惹老师哭了吧」 
「……哭著哭著还像脱兔般地跑掉了。托她的福,昨天英文课自习」 
然後我就接受大家用笔记本里头的纸做出来的学生荣誉奖,不过那种东
西当然是丢到垃圾桶里了。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就是学长不对了」 
对樱来说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所以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边的。 
当然这是件好事,不过也希望她能替我这个整天陪在藤姐身旁的人想
想。 

本来藤姐是老爸的朋友,在我做了老爸的养子後就常在这个家进进出出
了。 
自从老爸去世之後还是经常露脸,现在则早晚餐都在我家吃,摆明了就
是要来白吃的。 

———不对。 
说不定就是有这样的藤姐在,我才能即使在老爸死後也能一个人过来
吧。 
现在我跟藤姐还有樱,这三人是这卫宫家的居民。 

……话虽如此,老爸是魔术师的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他说,魔术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成了老爸的徒弟的我,也把在学魔术的事隐瞒著。 

只不过,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仍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像这样的我应该隐不隐瞒都没什麼差别吧,不过遗言上有交代,我就这
样边隐瞒著边持续每天的锻鍊。 

吃完了早餐,开始作上学的准备。 
边听著电视上的新闻,一边跟樱收拾著餐具。 

「———」 
樱呆呆的看著电视。 
画面上打著”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耸动的字幕。 

隔壁城镇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
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很在意刚才的新闻吗,樱」 
「咦————不,没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
的。……学长,你是在新都那边打工的吧?」 
「是啊,不过也不是那麼大的店喔。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像刚才新闻报的
那种意外」 

……话虽如此、这种意外也不大能当成事不关己。 
瓦斯漏气的话家家户户都有可能发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几百个人都遇害
了,这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同样的意外层出不穷,也有流传是因为当时快速开发新都的时候有偷工
减料才引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牺牲者出现———— 

「……还真危险。我们也得注意一点才行」 
「啊,这请学长不用担心。瓦斯的栓头我每次都有检查两遍的,所以请
放心」 
樱骄傲地挺胸。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过,樱好像也有点莫名的脱线。 

「学长,里头的门有锁上吗」 
「锁了喔。我上了门闩,有什麼问题吗?」 
「没有。那麼我把大门锁上了喔。学长,今天什麼时候回来呢?」 

「我想会晚一点。樱呢?」 
「我和平常一样。我想我可能会比较早到,所以晚餐的事前准备就交给
我解决吧」 
「……嗯,感谢。我也会尽早回来的」 

卡恰一声,把门上了锁。 
樱和藤姐都有家门的钥匙,所以门锁就交给最後出去的人锁上。 
「走吧。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晨练的」 
「好。那我们就稍微走快一点吧,学长」 

我和樱一起往町内的方向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後,前面就是人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区有段距离。 

像这样走下斜坡後再走出住宅区,若再往下走的话
就会到中心地区的交叉口。 

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 
往柳洞寺的坡道 
和我家在正反面的住宅区、 
自己跟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
最後是现在要去的学校,有著各式各样的岔路。 

不乱逛地直接往学校走去。 
没怎麼说话地跟樱一起上了斜坡。 
因为才刚到七点,所以上学的路上蛮冷清的。 
除了我们以外,路上只有参加早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在悠闲的走著而
已。 

「那麼晚点见。社团,要加油喔」 
在校门跟樱告别也是一如往常。 
因为樱有参加弓道社的关系,早上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 
话虽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樱却没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樱? 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个、学长。偶尔要不要到道场那里去看
看呢?」 

「不了,我去道场也没事啊。再说今天一成有事拜托我,不快点到学生
会那里去不行」 

「……说、说的也是。对不起、说了一些多馀的话」 
樱把头低了下来,鞠了个躬。 
「?」 

「那麼我先失陪了。请学长好好期待晚餐喔。」 
樱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往道场的方向跑走了。 
「……?」 
咦。刚才那句话是有什麼含意在吗……? 

「一成,你在吗?」
「在啊。今天早上有点晚呢,卫宫」
是在预习吗,看著像是报告般地东西的男学生把脸抬了起来

「只有一成吗。其它人怎麼了。这时间应该到学校也不奇怪了吧」
「不,很不巧我们的社员是很职业的。工作的时决定的很清楚,好像不
打算早到或加班的」
「所以学生会长就自己打杂吗。好像很辛苦哪」

「怎麼会,这是我自愿的。让卫宫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
「? 不,我没有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遗憾,不过听了就算吧。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著报告的一成,是这间学生会室的大老板
一成是打算把闲散的学生会从根本改隔而跃起的家伙,跟我是从一年级
开始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风的名字相反地有著优雅的脸孔,其实在女学生间有著绝大的人气
而且还是学生会长,就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嗯呣,果然早上还是让舌头麻痹的热茶好喝」

但他这样说地啜著煎茶,我还是不了解

就像这样,一成的个性很朴素
虽然很容易被误解,但他本人对情事绝不参与,也没有像学生般地玩乐
再怎麼说,这家伙都是要继承山上柳洞寺的儿子
因为本人也觉得继承很好,毕业後成为清高的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那。今天要做什麼」
「嗯? 啊啊,总之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是想这麼说,但没时间
啊。一边移动一边说明吧,拿著平时的道具来吧」

「我就老实说了。我们学校,在金钱的平衡上是很极端的」
「我知道。特别关照运动系社团,其它的预算就没有了对吧」
「嗯呣。结果,文化系的社员就被不公平对待了啊。虽然我从今年尽力
在文化系社团的预算,但因为预算流向不明所以不顺利。因此文化系的
社团教室还是不好。特别是冬天暖炉不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这样啊。———啊,把一字的螺丝起子给我。最大的那个。还有导线
也拿来0……嗯,这样就差不多」
「导线? ……嗯,这个吗? 抱歉,我不太会分。搞错的话就骂我吧」
「对了就没关系啦。那,暖炉不足怎麼了? 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还什
麼的吗」

「有。第二视听教室和美术社的暖炉好像有问题。请求买新货的请愿书
越来越多了」
「可是没有那种预算吗。……果然只是劣化啊。里面没有失常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吗,卫宫?」
「可以修喔。这种时候,旧的东西才好了解。只是配线短路,只要换上
新的,今年就能好好工作了」
「这样啊! 厉害啊卫宫,拜托你我真是超级高兴的」

「你说的日语很奇怪呢,一成。……喔,再一下就结束了,你稍微出去
一下」
「嗯呣,不能打扰卫宫」

一成安静的离开教室
……好像是,以为我等一下要进行精密的作业的样子

「……不,要说精密的话也是挺精密的……」
我触摸著古老的电暖炉
一般来说,就算习惯了这类的修理,用看的也很难知道是哪里故障
能够知道,是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关闭视觉,用触觉观察暖炉的内部
———同时
一个影象在脑中涌现

「……电热线断线的地方有两个……电热管还在……电源线圈那边用
绝缘胶带想点办法……」
……太好了,是用手边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损状态

如果电热管失常就不是外行人能处理的了
那时候就得用不是外行人的方法”强化”了,不过现在这样只要看看内
部就够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卫宫士郎的”魔术”

「————好,开始吧」
打开外壳,开始内部线路的修理
因为已经知道破损的地方,所以之後的作业就简单了
「……唉。我只擅长这个啊」

没错。卫宫士郎几乎没有魔术的才能
相反的,我想只有像刚才的,把物体的构造连想到设计图倒是擅长的乱
七八糟的
其实,在连想设计图再现时,老爸睁大眼睛吓到了,叹息著「真是没用
的才能」

我擅长的部分,好像不是什麼有意义的才能
老爸说,要用视觉掌握物体的构造时多半是白费
本来,如果是魔术师,没有必要像刚才特地连角落的构造也把握到

据说,快速地读取物体的核心,比谁都快地使其改变就是魔术师的战斗
所以读取设计图是浪费力气,就算读取了,也只能知道哪边容易通过魔
力而已

因为诸多因素,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来像这样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麼说,我都没有靠解体来找出患部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後只要有修好的技术,大部分的东西都能
修好吧

不过,这也只限於用『一点外行人知识』也能修好的破铜烂铁

「———结束了。到下一个去吧」

收好用过的导线,手上拿著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罗」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学生

「————」
我有点吃惊
跟一成说话的是2年A班的远阪凛
住在山坡上特别大的洋房里的大小姐,还是优等生
美丽且成绩优秀,运动神经也超群,没有缺点
个性是理性的很有礼貌,不会因为是美人而骄傲,就像是男人的理想一


因为是这样的人,不用说当然是被男学生们当成偶像对待
不过远阪的状况是,变成了太过优秀的高原之花
男生们都说,能跟远阪说话的只有一成跟老师们而已

……算了,老实说,我也是男的
卫宫士郎大概也不例外的,是憧憬远阪凛的男学生们中的一人

「…………….」
远阪好像心情不好地看著我们
据说一成跟远阪感情不好,好像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喔喔
完全不理那个远阪地开始说话,一成真了不起啊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麼时间罗」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於寿
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来看
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修的话不快点就会赶不上吧

我催著一成走向视听教室
只是,明明见面了还完全不理,这是很失礼的

我站著朝远阪回过头
「来得真早呢,远坂」
老实地说出感想後,我跟在一成後面

「差点赶不上哪。不好意思卫宫,又麻烦你了。因为拜托事情而让你迟
到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不用在意啦。我迟到也没什麼大不了的吧。不过,一成如果迟到就是
问题了」
「也是。哎呀,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气,摸著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间正好八点
导师时间开始前的预铃响了,所以再五分钟藤姐就会来了吧

「———呼」
因为从视听教室跑过来,呼吸有点乱
轻轻深呼吸後,我走向自己座位

「大清早就很忙呢卫宫。辞掉社团後我还想你在做什麼,是去拍柳洞的
马屁啊? 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不要做出让我们社团评价变差的事啊。
因为你没什麼操守嘛」

在我座位前,站著我从国中以来的朋友间桐慎二
从间桐这个姓氏就知道,他是大樱一岁的哥哥

「唷。弓道社还好吗,慎二」
「当、当然啊……! 跟外人说也没用啦,不过少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家
伙可就变平和多了。下次大会也能得到个好名次的啊!」

「这样啊。美缀也很努力啊」
「啊? 你在说什麼笨话? 弓道社社能打破记录当然是因为有我在
啊。卫宫啊,你已经是外人了,用好像了解的口气说话会丢脸的喔?」

「这样啊,我会注意。不过我没有事找弓道社,所以也不会有关吧」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
「「什麼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弓道社没有兴趣?」
「不是兴趣,是没事喔。我已经是外人了,随便到道场去很奇怪吧。不
过有什麼事的话就说吧。有要帮忙的就帮忙。慎二很不会拉弦或修弓吧」

「这样,谢啦。有什麼杂事的话会叫你的。不过,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啊啊,那就好。会留下杂事的人是没资格当主将的啊。不用太常惹藤
村老师生气喔。那个人,生气起来真的可怕的」
「……! 哼,多管闲事。总之,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场
啊!」

慎二跟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 那家伙好像今天特别暴躁哪

「乱说话的家伙哪。明明是自己把卫宫赶出去的,还真敢说那种话」
「怎麼一成,你在啊」
「什麼是”怎麼”啊! 对著关切地听著的朋友,你这男的怎麼这麼冷
淡啊!」

「? 为什麼关切啊。我没有做什麼要一成担心的事喔」
「蠢蛋,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卫宫很容易生气啊。虽然揍了慎二大家会
喝采,但女生们会有责怪风暴啊。把朋友放在这种微妙的立场是不好的」

「这样啊。嗯,要说的话也是。谢了一成。虽然不会变成那样,谢谢你
刚才的担心」
「嗯呣,懂就好。……不过我很意外喔。卫宫明明就很容易生气,对间
桐却很宽大哪」
「啊啊,因为慎二本来就是那样。认识很久习惯了」

「呼呣,是这样啊」
「就是那样。来,了解的话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师差不多要飞进来罗」
「哈哈哈。她与其说是飞的,不如说是飘著的感觉」

导师时间开始的钟响了
虽然通常班级导师会在五分钟前进来,但这班的导师不是那种人

对2年C班来说,导师时间的开始是在刚刚钟响的一分钟後,也就是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迎接一边这样叫著,一边哒哒哒哒地冲刺著的藤姐时才开始

「好、赶上啦—! 大家,早————」
叩咚
发出生理上就觉得很危险的声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从刚才的慌乱一变,陷入了什麼都说不出来的寂静里
如此唐突的场景转换
不愧是藤姐,人类喷射机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刚刚跌的不是能开玩笑的角度
藤姐撞到讲桌就倒下来了
虽然趴著看不到脸,但毫无疑问地更让人有讨厌的想像

「……喂,坐前面的,把老师叫起来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同时会被一口吃掉啦……」
「……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是藤姐也不会那麼做吧」
「你啊,既然这麼说就自己去叫啊」
「呜哇,我不行。我不擅长这种的」
「我也不擅长啊! 而且为什麼要女生做啊!? 男生去做啦!」

最前排的好像开始骚动了
对坐在正中间的我们来说,现在还不知道藤姐的惨状

因为不知道,大家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偷看

「等一下,老师没有在动喔。不会是昏倒了吧」
某个人说了很合理的意见
不过问题是,这种情况要怎麼把藤姐带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这一年跟藤姐在一起的猛将了
也差不多想打破把导师带到保健室这种习惯了吧

「藤村老师……? 那个—,没事吗—?」

有勇气的女学生出声了
藤姊一动也不动
动摇渐渐扩散了

「……刚刚跌倒的样子很糟糕喔。从头部直角地撞到讲桌不是吗。那样
还不受伤的话就像是藤村无敌了」
「嗯—,乾脆让藤村老师进棒球社怎样」
「别、别吓人了……! 老虎以前当顾问的时候,我们可是到甲子园去
了喔!?」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 不行,好像没有反应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 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话会被杀的!」
「但是,就这样放著不管我觉得等下会很可怕」
「不过没人想靠近吗」
「……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只有那个啦」
「嗯,就那个」
「一、二、三—」

大家的心合而为一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为做不出那麼恐怖的事所以就不说话

「一、二、三—,起来了—,老虎」

虽然是全班的声音,但就跟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特别是『老虎』的发音小到听不到
但是

……(抖)
刚才沉默的藤姐身体有了反应

「呜喔、动了!? 大家、有效了喔!」
「好—继续! ???????计啊!」(译注:我也不知道这什麼东西)
是因为期末考逼近,大家头脑出问题了吧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还挥著手一直叫著藤姐的外号

「起来啦老虎。早上罗—」
「老师,不起来就是老虎了!」
「别输了老虎! 老虎站起来啊!」
「好—,老师起床了! 这样才是老虎喔!」
「老—虎—! 老—虎—!」

「吼———! 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受了那样的撞击还毫发无伤吗,藤姐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 大家在做什麼? 导师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
始了请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乾净地脱落了的样子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喔」
「……幸运,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你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导师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掺杂著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麼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的人们不可以待
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
限制?」

「不能。还有後藤同学,对老师要说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
气喔?」
「好—,以後会注意—」
後藤表现地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说会生气就会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的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後通牒,後藤那家伙也没注意到

「那今天的导师时间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罗—!」
藤姐挥著手离开

2年C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虽会惹她生气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取名叫大河的关系,藤姐很被人亲近。不过藤姐本人
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不像女孩子的外号
但是本人就是那种人,外号会不像女孩子当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了
因为藤姐总是把导师时间用到最後一刻,所以我们班的早上一直是像这


然後,跟平常一样的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著去社团的学生、马上回家的学生、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学生,各式
各样的
要说自己,我都不在那三类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我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後,想说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已经五年了
做了那麼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帮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馆的批发,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过去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单纯的,工作结束後
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类的
「————」
有两个选泽
我要————
———>生徒会?手传?????

有工作还没做完哪
把早上的事接著做完吧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吧,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修理结
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病患吧」
「好。……喔,要确实把人赶开喔。被人看著我没办法集中」
「当然。不会让别人打扰的」
我跟著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学校的门关了起来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有什麼事不要客气尽管说」
「也对,有事的话就会说吧。不过,我想没什麼特别的事吧
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反省哪。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
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应该稍微挑一下对象吗。
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
「? 我那麼不挑人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自己也很忙,所以
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好吧」

「————」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担心我
我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说是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
报真是帮助很大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我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乾脆地拒绝所以没
有问题

「一成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帮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
要被寺庙的儿子责怪的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学校见罗」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的表情还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能到,当然回家路上就会在这
分开

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一边看著冬天的星空一边走上坡道,我注意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是七点半吧
这时间就算到处都有人走来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觉不到人的气


「……这麼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在深山町这边有发生了什麼事
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会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因为那事件吧

「……瓦斯外洩和强盗吗。变得很危险了呢」
这样晚上出来走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吧
让樱一个人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另一边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送她回去———

「……?」
一瞬间,我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才说没有人的坡道上有著人影
像在坡道中间,从上面低头看著我一样,那人影站住了

「———————」
我不自觉地屏息
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不出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家里的灯是开著的,樱跟藤姐已经回来了吧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好像很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饭的樱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鸡肉,最喜欢白色调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吃了」
「我回来了。抱歉回来晚了喔。再早点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等一下喔,马上准备好」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要看著藤姐,别让她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著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比起来是没什麼东西的房间,但我本来就没什麼兴趣,这样
也算是有装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樱很谦虚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技术飞跃地进步
现在的状况是洋风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中国风则彼此都没
接触
虽然自己的学生进步了是很高兴,但身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
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这部分的掌握是绝妙的、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职业技巧

「怎麼样呢学长……? 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毫无缺陷。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不是樱的对手了

「嗯嗯,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
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不能这麼晚回来的」
……啊呀
本来以为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好的,但好像看到我就不高兴的样子

「真是的,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那虽然是好事,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
导师时间时不是说了最近很危险吗。那个可是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不用特地在导师时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这里说你不会听。在学校确实地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会,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的喔。平常都在帮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
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麼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帮助上那个
人也不会吃亏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哪里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著饭

「……那个,藤村老师。你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有困难的人在就会自己去帮忙那型的。不
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险地笑容
「藤姐。说多馀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不要问无聊的事」

我盯著她们两人
虽然藤姐啧地一声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认真地接受课程

「那我就说罗。这个嘛—,士郎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的个性喔。帮
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小时候的作文啊,写说我的梦想是当正义的
一方」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过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没法插嘴
而且,当正义的一方就算现在也是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学长」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长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而且因
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啊—啊,那时候明明很可爱纯真的,怎麼会变成这麼彆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看著差劲的大人小孩子也想了很多喔。不甘心的话
就自己作饭吧」
「——————什麼」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会就这样低头反省的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又一下伸出了第三次的饭碗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时钟指上了九点

「好,做些什麼吧」
到晚上的锻鍊前还有时间
现在就————

———>大人??休?

———也对啊
为了准备晚上的锻鍊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烧好了。送樱到家里拜托藤姐就好了吧」
既然这麼决定就快点做吧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厅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看著两人回家、洗个澡
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半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必须进行已经是每天课程的”魔术”

「————————」
我盘腿坐著,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同调,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我念著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麼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我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
东西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
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
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我的背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我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骨上,有著看不见也摸不著的”类似火筷的东
西”,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个魔法使喔

这麼说了的切嗣,其实是魔术师
是学习众多神秘、深入世界构造、实行许多奇迹的,纯粹的魔术师
小时候,我憧憬这样的切嗣,求他教自己魔术

但是1魔术师不是能想当就当的。需要天生的才能,也需要相应的知识
而我当然没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没有教我魔道的知识
问他为什麼,他说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现在也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怎样都没关系吧
想著总之只要能使用魔术的话,就能变得像切嗣一样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术回路的数量、还有历代累积的魔术成
果,我都没有

切嗣的魔术成果……也就是卫宫家的魔术刻印,好像是只有血亲才能移
植的东西
魔术师的证明,魔术刻印,是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会出现排斥反应

所以身为养子的我,不能接受卫宫家的刻印

不过
其实,从不知道魔术刻印是什麼的我看来,那种东西的有无是一点关系
也没有
所以这样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麼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了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换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
级的
不过是什麼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於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那就跟过滤器相近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作成人类也能使
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魔术回路

这个才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了的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适合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算了,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麼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麼的,不过那部分我是
完全听不懂
确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锻
鍊那魔术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那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後,用很严肃的脸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这件事,就是从常识脱离的。死的时候就要
死,杀的时候就要杀
因为我们的本质不是生而是死啊。魔术,只不过是灭亡自己的道路罢了
———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是什麼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会带来争端的东西
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鍊
不过,要放弃也没关系
最重要的事情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用的喔。这样一
来士郎就虽然是魔术使,却不是魔术师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想那也没关系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那红色的太阳一样,为了别人,那就————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咕、唔————!」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
会侵食身体,将体内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样就结束了
就变成卫宫士郎,是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牙,我再度开始接续
像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後,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
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尛窝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後就只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使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
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靶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
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顺利进行的
自己来说,那困难的就像是要射中几百公尺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我想也不必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
通过背骨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贪心的需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ㄑ字形,在能轻易失去意识的头晕中忍耐著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好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加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喜欢使用的魔术师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的
虽然如果乾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代用品还比较轻松,但那种只有形状
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

周围放著的破烂品就是那样
这些是强化的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
没有内在
因为能明确地想像物体的设计图,所以外型能极相似地再现但内在是空
洞,当然是完全没有机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被泼过水一样地汗湿了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了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会几乎全坏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就能进步,那就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麼方便的事情的
不过,害怕死亡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在身边
就算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麼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务而爆发,夺
走术者的生命

身为魔术师一开始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正义的一方,是非常自
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著这些话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
只是,卫宫士郎,必须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一方

「……相反的,在这基本的都顺利不了啊。怎麼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
啊,笨蛋」

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是很嫩的
优秀的魔术师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费地注入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该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继承卫宫切嗣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著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的一方是什麼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为别人而做,只
有这样地去接近

然後这五年间,虽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顺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麼才能成为正
义的一方啊」

我隔著窗户看著天空
为了乌云、为了别人而做也没有意义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抓到,要怎麼做才能成
为不一样的人,这重要的部分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序章● 三日目---------

早饭之後,我清楚地说了以後的方针

「什麼,要去学校?」
「嗯。有什麼问题吗,Archer」
「……是没有问题,可是」

Archer虽然踌躇但没有反对
是因为经过昨天一天,已经了解远阪凛不是会改变曾经决定过的事情
的人吧
不用说他也能了解,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也有著老实的地方,对已
经承认的事就不会有意见的样子

嗯。简单来说就是笨拙的忠义之士
这是我昨天观察Archer一天的结论,不过只是直觉罢了

「凛。当上主人之後,必须要常常防备其它主人。学校这地方,是不
好防备奇袭的场所吧」

「没有那种事。听好了Archer? 我不打算因为当上主人,就改变之
前的生活。而且主人之间的战争要避免被人看到对吧? 那如果在人
多的学校,我想就不会被袭击了」

「……这样啊。既然凛这麼决定我就只有服从。不过,让我灵体化保
护你可以吧。你该不会说要我在你离开的时候要留在这里吧」

「当然。不只学校,我出门的时你都要在我身旁。守护主人是从者的
职责,拜托了」
「听到这话我就安心了。回应信赖是骑士的工作,尽量期待吧」

「不过啊凛。这只是假设,如果那安全的地方有敌人那要怎麼办」
「? 什麼,你是假设说不定学校里有主人?」
「没错。的确除了学生与老师外很难进入校舍,但要是里面已经有主
人在不是很麻烦吗」

「没有那种事吧。这个町上的魔术师家系只有远阪跟另一家。那另一
家已经没落了,也不能成为主人」

「不能成为主人,怎麼知道的」
「我说啊,如果有远阪家以外的魔术师家系,当然要先去确认吧。那
家伙没有当上主人,那家系的继承者也没有当主人的魔力所以不管也
没关系」

「这样啊,也就是凛上的学校里,还有一个魔术师啊。可是他没有当
主人的魔力?」

「就是这样。所以其它的主人应该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那些人也
不可能到学校来对吧」
「……也是,就现在来看啦。不过啊凛,什麼事都有例外的。如果学
校里,有你不知道的魔术师在要怎麼办?」

「就说没有了嘛。魔术师是会对其它同类敏感的。待在同一个学校一
年了,不管怎麼隐藏都会感到魔术师的存在的。我可以断言,我们学
校里只有两名魔术师。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是没有当主人魔力的见
习魔术师。懂了吗? Archer是白担心了。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假设嘛。事物常常都有另一面的。本来不可能的事会发生
也是命运。如果事情变成那样,可不要对我发脾气啊」

哼地一声,Archer乾乾地笑著
……虽然那态度就让我想发脾气,但再跟他说话就要迟到了

「怎麼可能有那种事。假设就是不会发生才叫假设喔。如果变成那样,
那时就是我的洞察力还太嫩了」

「好,我的确听到了喔。那就走吧凛。到你学校需要三十分钟,差不
多是不出门就赶不上的时间了」

「我吓到了。假设还成真了呢」
「啊啊,我也吓到了。哎呀,什麼事都要设想最坏情况啊。没想到会
帮上忙」

穿过学校正门,我们两个互相开玩笑
周围是朝教室前进的学生们
时间已经是导师时间快开始的时候了
在匆忙地朝教室而去的人群中,我跟Archer一下子站住了

「不是空气沉重的程度而已。这已经张了结界吧?」
「虽然还不完全,但好像已经开始准备了。做得这麼夸张,是很厉害
的……」

「完全的外行人呢。让别人感觉异常的结界只是三流的。要做的话,
就要在完成之前隐藏起来才是一流的喔」
「———那麼。你觉得是怎样,凛」

「不知道。不管是一流还是三流都不是我该管的。居然在我的领土搞
这麼下流的东西,不用说,就只有打倒他了喔」

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穿过校庭
既然是魔术师,我就不打算说些漂亮话。但对张这结界的家伙,不好
好回报一下我不会满意

第二节课结束,从音乐教室回来的路上
看到脚步不稳地在走廊上走著的一年级生
一年级生好像在搬什麼资料,看著就很危险

「我来帮忙,樱」
「咦————?」
「啊、远阪、学姊————」
「什麼,讲义? 世界史的话,那不是我们班的导师吗。葛木那家伙,
让女学生跑腿是在想什麼啊。来,分我一半」

「啊…………是的。谢谢你,学姊」
「没关系没关系。那这个,是要送到樱的班上?」
「……不是,是葛木老师那边。说是有错字要回收的」

「……了解。葛木是很死板的呢。因为一个错字就停止考试的家伙嘛」
「……? 考试,是全校的考试吗?」

「没错,那是去年的期中考吧。在大家专心填著答案卡时走进来,说
是有错字问题不对,所以考试中止,後天再重新考,1就那样淡淡地
说了。我们虽然吓一跳,但老师也吓一跳呢,现在也常常拿来说喔」

「总觉得很像是葛木老师呢。老师是站在教学的立场所以不能容许错
误的人呢」
「不过葛木是有点太超过了呢。樱不久也会知道的喔,葛木的耿直感
觉就跟岩山一样」

「呵呵。远阪学姊,好像很喜欢葛木老师呢。学姊会这样说很稀奇」
「是吗? ……嗯,的确是觉得葛木要再有点柔软性……」
……不过也觉得,那个老师就那样也不错

我们学校有跟学生很亲近的老师,也有被学生畏惧的老师
因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所以觉得葛木老师也是不错的规范。就像是
糖与鞭子里的鞭子吧

「算了,等你到二年级就会更常看到葛木了。那家伙也会接受道理
的。……对了樱。有点事想问,可以吗?」
「咦? 是什麼,学姊」
「昨天的事啦。樱有没有跟没看过的外国人说话?」

「啊……学、学姊看到了吗」
「偶尔。那是什麼人。认识的吗?」
「……不是。那是那个、我不太认识的人。那个人,好像迷路了的样
子。虽然问了我很多事,但我听不懂他在说什麼,那个……」
啊啊,所以就跑走了

「这样啊。抱歉,因为我有点在意」
「不,没关系。……那个,到这边就好了学姊。之後只要拿给老师就
好」
「是吗。那再见罗」
我把讲义还给樱
虽然打算就这样回自己教室,但稍微站住了一下

「樱,最近怎麼样?」
「啊……是的,没问题。我很有精神的」
「……是吗。如果慎二又做了什麼就说。那家伙不知道限度的,沉默
只会让情况恶化喔」

「没问题,学姊不用担心。哥哥,最近很温柔的」
……樱带著笑容这麼说,我也不能说什麼
又说了一次再见,我转身背对了认识的学妹

一天结束了
学生的影子从教室减少,校舍渐渐变得昏暗
马上就要日落了
等红色的夕阳落下,到夜晚的时候,就没有人留在学校了吧

「开始了喔Archer。首先是结界的事先调查。调查是什麼样的结界之
後,再决丁要毁掉还是要留下来吧」
我对看不到的夥伴出声
Archer了解了吗,有点头的感觉回应我

结界指的是守护术者的东西
应该说是用魔力编成的网在土地上张开,在内部加工的地形魔术吧

结界内的效用是千差万别
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让别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结界内限制魔术的
东西,有各式各样的
其中也有攻击用的结界,会压迫结界内的生命活动

学校里张的结界就是那类
虽然现在还没完成,不过一旦完成的话,学校中的人会全数昏倒吧

可是那种东西,对我没有效
结界只不过是,不干涉我个人,而只干涉我在的地方的东西
那种间接的魔力干涉,对自己身体里就流著魔力的魔术师是没有效的
因为大气中飘著的微弱电流,还没碰到我这个强的电流就会被弹开了

所以,这结界有别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在学校张结界的,但那家伙的目的不是打倒主人
很难相信地,那家伙把学校内的人全都当作目标
……做这种事的理由只有一个
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那家伙————

在校内一一调查过後,最後到了楼顶
外面已经完全落入黑暗了
过了门限的六点,时间是八点
留在学校的只有我,跟身旁变成灵体的Archer

「———这是第七个吗。这里好像是起点呢」
楼顶公然地画著七画的刻印
只有魔术师看得见的红紫文字,是没看过的形式,用来刻的也是没听
过的东西

「……败了。这个没办法用我的手消掉」
张这结界的家伙什麼都没想
虽然什麼都没想,但这结界本身就是用了等级不同的魔术
虽然可以暂时把这咒印的魔力消除,但不能把咒印本身消除
术者只要再使这里通过魔力,就可以使结界复活吧
「————————」
Archer什麼都没说
……从在楼顶看到咒印时就不说话,是因为他注意到结界的实体了吧
这个结界不是夺走体力的东西
只要一发动,结界内的人就会跟字面上一样被”溶解”

有些结界是从内部的人身上夺走体力跟精神力的
不过,现在学校内张的结界是特别的
这是食魂结界。只不过是溶化结界内的人类身体,强迫收集渗出灵魂
的血之要塞

从古代开始,灵魂这东西就很难处理
虽然对魔术来说是必要的要素,但能够确立灵魂的魔术师也只有一个


魂最多只能停留在”调查内容的东西”、”更换容器的东西”而已
把那东西不断地抽出,集中在一个地方是不能理解的
因为,就算把那种不可变换的能源集中起来,魔术师也没办法使用
所以,要有意义的话,那就是

「Archer。你们就是那种东西?」
我不由得,用冰冷的声音问了

「……跟你推测的一样。我说过我们基本上是灵体了吧。所以食物就
是第二,不然就是第三要素。就像你们以肉为营养一样,从者以精神
跟魂为营养。虽然就算吸取营养基本能力也不会变,但越吸取就会越
强壮———也就是魔力的储藏量会提升」

……没错
要把自己的从者变强,就是要无差别的袭击人类

「———就是单从主人身上提供魔力不够吗?」
「不会不够,但不会过多。实力较差的时候,把弱点用物资补足就是
战争吧。从周围的人类身上夺取能源是主人的基本战略。从这方面来
讲,这个结界很有效率」

「————————」
Archer在说的是,如果想赢就要杀人取得力量
真是单纯
这种事,我也知道的
所以,我打算确实地判断自己该走的道路

「那让我生气。不准说第二次Archer」
我一边看著地上刻著的咒印一边说著
Archer不知为何,有点激动地
「同感。我也不打算这麼做」
像这样,用力地回答

「……接下来。那麼就把这个消掉吧。虽然没什麼用,但总能阻挠一
下」
我靠近地上画的咒印,伸出左手
我左手上刻的魔术刻印,是远阪家传下来的”魔道书”

啪叽,我打开了意识的开关
我将魔力通过魔术刻印,读著消去结界的一节咒文,接著只要一口气
发动就好

「Abzug Bedienung 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
左手贴在地面上,一口气注入魔力
这样就算是把这个咒印的颜色洗掉了———

「怎麼。消掉了吗,真可惜」

突然地
像是阻止我消去结界一般,第三者的声音响起

「————!」
我立刻站起来,回过头
水塔上面
在距离十公尺的上方,那家伙低头看著我

溶入夜晚的深蓝色
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著风传来了野兽的气息
……野兽的视线是冰冷的
蓝色身体的男人,在这异样的状况下,像是把我当作十年来的朋友一
样看著我———

「———这是,你干的?」

「不是。搞小动作是魔术师的工作。我们只是照命令战斗。对吧,那
边的小哥」

「————!」
轻薄的,但是充满杀气的声音
这个男的,看得到Archer……!

「果然是,从者……!」
「就是。知道我是从者的小姐,把你当作我的敌人没关系吧?」
「—————」
背上发寒
像是没什麼似地,男人轻薄的声音
但是那种东西,居然比过去听过的话都冰冷,恐怖的让人想吐———

「————————」
不知道该怎麼行动,不知道该怎麼做才好
只是,理性告诉我,绝对不能跟这男的在这战斗————!

「……喔。很了不起哪,好像什麼都不懂却抓住了重点。啊—啊,这
就失败了。我可不是有趣才出声的」
男人举起了手
「————————」
那是一瞬间的事
之前什麼都没有的手上
握著红色的,长两公尺的凶器

「啊————————!」
身体比思考还快地朝旁边跳出去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在楼顶不能尽力跳了
总之就是用全力,尽力地,把身体往铁丝网上撞地往旁边跳出去……!

吹起头发的旋风
———间不容发
在一瞬间突进的那东西,毫不留情地把铁丝网、连我一秒前还在的空
间一起切开了

「哈,脚挺快的嘛小姐……!」
———蓝色的旋风追了过来
没有退路
背後是铁丝网、左右———不行、一定来不及……!

「Es ist gros, Es ist klein…………!!(轻量、重压)」
反应很快
我运转左手的魔术回路,完成了一小节的魔术
身体的轻量化与重力调整
在这一瞬间,我变成羽毛的身体跳了起来————

「凛……!」
「我知道,交给你了……!」
我飞越铁丝网,从楼顶落下

「————」
风压跟重力压迫著身体
到地上还有十五公尺,著地还有1.7秒————那太慢了,一定会被
那家伙追上……!

「vox Gott Es Atlas————!(戒律引用,重压还诸地面……!) 
Archer、著地交给你了……!」

「————、哈啊————!」
著地的冲击被Archer抵消,脚一碰到地面的同时就跑出去
———总之必须先改变场所
不是楼顶那种狭窄的地方,要更能自由活动的场所
必须移动到我跟Archer能发挥长处的,没有遮蔽物的空地……!

「哈、哈————!」
从楼顶到校庭,跑了不到七秒
距离一百公尺以上,是常人只能看见残像的速度

可是,那种速度

「哎呀,脚真的很快哪。在这结束掉你,有点太可惜了」

对从者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Archer—————!」
在我後退的同时,上前的Archer就实体化了
多云的夜晚
Archer手上的是,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剑

「———嘿」
男人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很好,就是要这样。我不讨厌懂事的家伙」
呼呼地吹著的旋风
……那是在楼顶挥舞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想要杀我,如血般赤红的枪
———

「枪兵,的从者————」
「没错。那你的从者是剑士……感觉不对。你是什麼人」
刚才的轻松完全消失了
与变成杀气凝结体的Lancer对峙,Archer还是不说话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尺
Lancer手上的凶器接近两公尺
对那发出野兽气味的男人来说,剩下的三公尺我想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哼。你不是正面单挑那型的啊。那就是弓兵吧」
Archer对嘲弄的声音也没有回答
奇怪的红蓝对峙
相似却又不同的双色骑士,已经在盘算著彼此的必杀技

「……很好,虽然不喜欢你,但既然遇到了就只有干了。来,拿出武
器吧弓兵。我这样也是很在乎礼节的,这点时间我会等你的」
「————————」
Archer没有回答
对必须打倒的敌人没有话要说
那如钢铁的背像是在这麼说著

「————」
然後我注意到了
……我是笨蛋啊。Archer只是在等我的一句话而已

「Archer」
我没有靠近,对那背影说了
「我不会帮你。让我在这里见识你的力量吧」

「————咕」

那是在笑吧
像是回应我的话地抬起了嘴角,红色的骑士极速的移动

卷成旋风的暴风
手上拿著短剑1红色的子弹疾奔著

「————笨蛋!」

迎面而来的枪之一击
如果疾驰的Archer是暴风的话,那迎击的枪尖就是神风吧

奔走的刃,放出的一击
高速刺出的一击,Archer用短刀架了开

「————————!」
红色的外套停住了
敌人不允许Archer的疾奔
到枪的间距,仅仅的两公尺都无法接近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通常是要保持拒离的
拿著接近两公尺武器的Lancer,只要迎击进入自己射程范围的敌人就

因为贯穿踏进来的外敌,比自己进攻来得容易

但是他不管这个
Lancer自己缩短距离,连Archer的情进都不允许

「蠢蛋,弓兵的样子不要挑起接近战啊————!」
那个性,有如烈火
Lancer一击接一击地缩短距离,不知道停止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缩短距离是自杀行为
利用长大的距离压制敌人、控制战斗才是枪兵的战斗
所以,不停前进的Lancer没有胜算

「————骗人」
可是,那只是常理罢了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没有漏洞地贯穿而来的Lancer的枪,没有
返回的空隙

连残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
每一击都让Archer被弹开,逼得Archer停止、後退的Lancer的枪,
一刺就能称之为必杀吧

不过,就算是弓兵,Archer也是从者
通常的招术,是不可能必杀的……!

「唔————!」
弹开逼近眉心的枪尖,Archer跟Lancer的枪同等速度地踏进一步

———虽然从形容的来看Lancer是以突刺为主,但枪的基本战术是挥
长大物体的广范围横扫,本来就是不能让人抽身就躲开的

後退的不够快就逃不出枪的间距,尝试反击放弃闪躲就会被切开腹部
但如果轻易地上前,被枪的长柄挥到,肋骨会轻松地被粉碎
Archer跟Lancer的体格几乎相同
再加上Archer没有重装甲,要踏入枪的间距———如旋风般挥舞的攻
击范围是很难的

———不过,如果是突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高速地一刺,确实地贯穿要害的确是很恐怖
但是既然轨迹是一点,只要看清楚的话有很多方法可以躲开
只要像Archer一样,弹开朝要害而来的枪柄,使其稍微偏离轨道就会
有空隙

是因为对手是弓兵所以轻敌了吧
长武器的优点是自由度高的射程和间距。自己缩小那优点的时候,
Lancer的败北就是————

「————」
「唔————!?」
红色的外套停止了

———像是时间逆流一样的恶梦

长枪翻出的一击,比之前的突刺还要快速……!

「咕————!」
打算使长枪偏离轨道以免被碰到的Archer,连短剑都被弹开了
Lancer的枪没有收回的空隙
不,光是那无限提升的锐利及威力,就算对从者来说也是必杀……!

「————」
轻敌的是我们
在那个从者————Lancer的枪上,不存在枪兵的常理

对付不换气的连击大概谁都做得到吧
Archer稍微後退地把枪弹开,结果,两者的距离就稍微拉开了
那空隙
Lancer在分开的间距内再疾走,再放出强烈一击

如暴风般的连击只不过是这样的重复
但是,那也已经是神级的技巧
已经十个攻防了
不,实际上是那数倍吧
直线的枪之豪雨,更增加势子地持续不断攻击著Archer

……那不是迅速,只是,巧妙
Lancer的枪没有快慢,是像瀑布一样的发出
陷入守备的Archer有什麼方法呢
那种短剑只能拨开长枪而已
持续後退的Archer,没有接近Lancer的方法

「———————」
持续展开的钢铁之真空领域
帮忙———明明必须帮忙Archer的,但喉咙无法顺利活动
我的魔术要攻击还太嫩了
只要Archer不跟Lancer分开一段距离,就会连Archer一起卷入
那空隙,只会让Lancer更有利罢了
而且,没错
老实说,我看呆了
这就是从者的战斗
这就是役使我们魔术师无法达到的最高使魔———英灵的圣杯战争

从者
服从七名主人,有许多属性得使魔们
那是被圣杯本身招来,称为英灵的最高位使魔

———不过,称他们为使魔是有语病的

本来,使魔只不过是代替魔术师做事的程度而已
形象就像是穿著长靴的猫
或是纯白可爱的小鸟
或是不听主人说话的黑狗,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吧

一名魔术师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种程度
使魔最多只是使魔
因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宠物,是不可能比身为主人的魔术师还强的

不过从者不一样
他们跟字面上一样,是人类最强的存在
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要役使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是因为很难召唤,也不是因为从者的能力在在魔术师之上

从者本身,就是超越魔术的存在

老实说
从者就是,过去的英雄
神话、传说、寓言、历史
不论真假,在传说中活跃,成为真实存在的”超人”就被称为英雄

在人们传说间变得永远不变的英雄,死後脱离了人类的范围,升格为
另一种存在

……行使奇迹、救助人们、完成伟大功业的人,生前,或是死後就会
以英雄的身分被祭祀
然後被祭祀的他们,死後升格为被称作英灵的精灵,成为人类这边的
守护者

这不管是真实的人物或神话上的人物都没关系

造出英雄的是人们的思念

“希望能…”的这种想法塑造了他们的形象,将他们当作实在的人物
来祭祀
真假在这里没有关系
只要以传说获得确实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将他们具现化

人类所生出的究极理想,人类中优秀的存在

那就是英雄,也是英灵

所以当然的,超越人类的他们,绝对不会被人类操纵
魔术师通常只能借用他们一部分的力量,模仿他们的样子罢了
要叫出英灵本身役使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是,圣杯把那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将本来人类无法触摸的英灵完全地召唤,还固定成服务主人的使魔
这种荒唐的事,更证明了圣杯是万能的

像这样不论年代的,从最近的约百年前,远的可从神代的时间将英灵
召唤出来
七名英灵服从七名主人,守护自己的主人,驱逐敌人的主人

……不同年代、不同国度的英雄在现代苏醒,为争夺霸权而互相残杀

这就是,这个仪式被称为圣杯战争的理由吧

……不过,圣杯好像也是有极限的
就算是圣杯,也不能把类似精灵的英灵们随便地就叫出来
就像被称为恶魔的第六架空要素要实体化需要”人们创造的形体”一

英灵们,也需要能在这世界活动的躯体

那就是他们的假名,也是这世界所容许的存在方式
圣杯设立了让英灵们容易成形的”属性”,符合属性的英灵才会被召

也就是前往现代的护照吧,在事前准备身为使魔的工作,被召唤的英
灵就凭依在那工作上,才能完成暂时地物质化

被圣杯选上的主人有七名,为主人工作的英灵也有七人

事前分别的属性有七个
剑之骑士,Saber
枪之骑士,Lancer
弓之骑士,Archer
骑兵,Rider
魔术师,Caster
暗杀者,Assassin
狂战士,Berserker
只有拥有这七个属性之一的英灵会被召唤到现代,成为服从主人的使
魔———从者

这就是从者的系统
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圣杯”而被给予的,与超越人力的英灵之间的
召唤与契约
不可能有其它的圣杯战争,只有在这土地上,才有这最强的战争
————!

「————!」
突然飞起的刀刃
弹开Lancer长枪的短剑,就这样离开了Archer的手中
是Lancer的技巧
从只有直线的突刺,一变而为对Archer手腕的横扫
那对Archer来说,是就算知道也无法避开的一击

用剑挡开枪的有效方法是不存在的
用力弹开的话就会被更锐利地回击,但如果以最低力量架开,对方就
永远不会有空隙产生

剑与枪的战斗,总之就是集中在要如何在间距外打倒敌人这点
————

「———白痴」
骂人的Lancer毫不犹豫
他打算要逼迫Archer地停下了向前踏的脚
———打算一瞬间分出胜负吗
稳稳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
和手上无刀的Archer,视线互相碰撞

瞬间
Lancer一口气放出的长枪,就像闪光一样
连确认都办不到

眉心、脖子、还有心脏

三连击、全部朝著要害——————!

但是
连看都看不到的闪光,被如太阳一般的刀刃弹开了……!

「————!?」
Archer的手上再度握著短刀
跟刚才的剑一样,让人想到斧头的中国风的剑
不过,跟刚才最大的差异是————

「啧,双刀吗……!」

剑是一对的
Archer两手握著的,是左右对称的双剑

「哈、弓兵的样子还去学剑士哪———!」
Lancer的枪奔驰著
本来就难以让人活命的长枪速度更加提升了
「———————」

气势如烈火般弹开长枪的Archer
如猎鹰般的双眸在说著不会再退後了———不,是要再向前进了

强烈地传到耳中的刀刃声音,就像是演奏优美的音乐一样
彼此回响的两个钢铁
散出火花的撞击不停持续,节奏无限地加快

两者的战斗已经接近真空
将周围的空气卷入,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开
「————————」
只有一瞬间
可是,对看著的自己来说,感觉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长久

不让对方近身的Lancer
还有以双剑为盾缩短距离的Archer
两者的互击已经超越百次,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

但那也只有一瞬间,在下一个瞬间Archer手上就有了剑,Lancer每
次都会稍微地後退

到了这地步,Lancer承认了自己的大意

眼前的对手不知道是什麼人
但是,如果再轻视对方是弓兵,败北的会是自己

距离拉开了
为了重新架好姿势,Lancer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那速度并不寻常
虽然Archer的突进也是脱离常理的,但跟Lancer比起来还是慢了
因为Lancer突然拉开距离的动作,有著豹的速度和柔软

「……二十七。打飞这麼多你还有啊」
Lancer生气地念著
不,那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困惑

……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父亲说过,从者的武器只有一个
他们各式各样带有绝大魔力的武器,不是像Archer那样可以一个接一
个拿出来的东西

从者是指英雄死後,灵格升华而与精灵、圣灵同格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接近恶魔、天使一类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强力的使魔,但他们最强的武器是”英雄之证”,
也就是被称为”宝具”的魔术道具

“宝具”是从者过去是英雄时爱用的武器或防具,被当作”最後手
段”的东西
对从者来说,”宝具”是独一无二的武装
那也是因为宝具本身就是不可替换的最终兵器

……Lancer拿的枪也是,只要Lancer有那个打算就能发挥”宝具”
的能力吧
宝具虽然是那麼优秀的武器,但那本领是要以”真名”才能解放它的
力量 在过去,屠龙杀神、君临万物的英雄之武器
从者们能用自己的魔力发动其”宝具”
要说的话就跟魔术一样
从者们把自己的武器当作触媒,重现传说中的破坏力

他们的武器绝对不是可以用了就丢的东西
Archer拿出的几十只剑,的确像是各种名剑的样子,但应该不是
Archer的宝具吧
因为他是弓兵的从者
所以,他隐藏著的武器必须是弓

「怎麼了Lancer,观察样子可不像你喔。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啧,狐狸。要我打烂你那张嘴吗」

Lancer会恼怒是有道理的
Lancer虽然是以枪兵而战,却被以剑士而战的Archer压过去了
也就是说,Archer的秘技是在完全不让对方看到的状态
Lancer会觉得不寒而栗也是当然的

「……好,我问你。你是哪里的英雄。我可没听说过用双刀的弓兵」
「你倒是很好分辨啊。要在枪兵中选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话,你在里面
也是精锐啊。这样的枪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说到有如野兽般
的敏捷的话,恐怕只有一人」

「———喔。说的真好Archer」
在这同时
在巨大的杀气下,我忘记了呼吸

Lancer的手动了
跟之前不一样,一点轻敌都没有的架势
枪尖像是要穿过地上地向下倾,但是,Lancer的双眸贯穿著Archer

「———那就接招吧,我必杀的一击」
「我不阻止你。迟早都得接下的」

咕地一声,Lancer的身体压低了
同时
如荆棘般地恶寒,蹂躏著校园

……空气结冻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冻住了
充满大气中的魔力全都冻结了
现在,在这地方被容许呼吸的只有名为Lancer的战士

Lancer手里拿的枪,绝对是魔枪一类
而现在,他在等待那魔枪真正的姿势放出的一瞬间

「————糟糕」

会输
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宝具”,但Archer会被打败
这种直觉,虽然一开始很难相信,但是不会错

那魔枪如果放出来Archer就会死
这是绝对的
跟字面上一样,lance的枪拥有的是必杀的”意义”————

「————、啊」

Archer会败北
让Lancer贯穿心脏的话Archer就会死

———可是
明明已经预知会那样,但我连帮助Archer都做不到
因为只要我动了一根手指,那就会变成开始的信号

……所以这场战斗,如果要阻止Archer的败北的话,那就是———

「——————是谁…………!!!!」

只有我们没发现的第三者,的偶然登场了

「……咦?」
Lancer放出的寒气消失了
跑走的脚步声
……那个背影,是学生制服没错

「学生……!? 还留在学校吗……!?」
「好像是吧。托他的福捡回一条命」
Archer冷静地说著
……算了,也的确是得救了

「……失败。被Lancer吸引注意力,没注意到周围……喂、Archer。
你在做什麼」
「看了还不知道吗。没事做所以在休息啊」
「怎麼可能,Lancer怎麼了」
「去追刚才的人影了喔。因为是目击者嘛,恐怕是去杀了他吧」
「————————」
一瞬间
许多思考,停止了

「……去追Archer! 我也会马上追上去的……!」
「————」
Archer立刻去追Lancer

「……可恶,我居然这麼笨……!」
我责骂著自己的不小心
消去目击者是魔术师的规则
……所以我明明就是不想那麼做,才过去一直都小心不让目击者出现
的,为什麼只有今天会这麼失败……!

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
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学生,还有只是站在旁边的Archer

「………………」
他只是,呆然地看著那学生
……刺激著鼻子的味道
看到地板上流著的血液,我知道了那是死的味道

「……去追,Archer。Lancer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
方的脸,不然不划算」
「————」
Archer去追Lancer了
留下的只有我,和趴虿地上的学生

「…………」
我没办法直视他
可是,我必须直视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小时候
从决定继承远阪家时,就有发生这种事的觉悟
魔术师没有善恶
这条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别人洒出的鲜血,这种事我很久以前就有觉
悟的————!

「……Lancer长枪的一击吗。心脏被刺中就没救了」
不知澳Lancer是在几秒前杀了这家伙的
只是,被贯穿的是心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Lancer的一击不是单纯的外伤吧,因心脏破裂而逆流的血液并不严重

虽然不严重但脑部要是没有血液就完蛋了
不,本来在心脏被破坏时就可以说是当场死亡也没错吧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没错
是临终了吧,还有微弱的气息
但是那也之剩几秒钟
这家伙没办法治疗自己的伤,我也没有救他的力量

「得看一下他的脸。至少得做到这样」
我碰著他俯卧的头,然後注意到了自己指尖动不了
……在发抖
为什麼
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过去经历过好几次这种选择

因为自己的错误、自己的任性而使许多东西消失
所以———我随时都有著,会有这麼一天到来的觉悟
但是为什麼———我会这麼样的,对自己感到生气呢

「……对不起。我至少会看著你走」
用理性克制颤抖的手指,还有像是马上会崩溃的膝盖,确认著倒地学
生的脸

「————————」

鏮—,的一声
真的,觉得後脑像是被铁鎚敲到一样

「……不会吧。为什麼,你会」
我咬著牙齿
不是为了压抑颤抖
我真的,脑袋一片混乱
为什麼会是这家伙
怎麼偏偏是这家伙
我完全地对符合从者作风,乾净地收拾掉目击者的LANCER生气不起来
只是对这种日子、这种时间还留在学校的这家伙感到非常地讨
厌……!

「————————」
脑海中浮现樱的脸
那孩子一定会哭的吧
跟著也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天空一片红色的放学後的事
……远方的夕阳
有一个人不停地跑著
远远地,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无聊女孩子

———然後是,在眼被卷入战争的某人的屍体

「————————」
……有办法的
虽然失败的就会失去最後一张王牌,但有办法
啊啊不对,不管成功还失败我都会失去王牌的,所以对我结果是没差

「————————」
不对
这家伙如果死了,从某方面来讲就是结束了
没注意到周围是我的责任
运气不好留在学校是这家伙的责任

所以,我不需要做到那样
因为,没错,这个本来就是,父亲,什麼都没有留给我的父亲,只为
了我而留下的东西
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绝对王牌的强力魔力凝聚体
是只为了我的,重要的重要的————

「———所以那又怎样啊,笨蛋」
甩开杂念,我在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前跪了下来

「……啊啊,用掉了」
手中的坠子变轻了
父亲纪念物的坠子,已经是几乎空无一物的状态,咚地一声,掉在曾
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上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没错,没办法
我没有使心脏破损、伤到所有血管、再加上脑死不远的人类复活的力
量或技术
所以,不够的部分就只能用强迫地、粗鲁地一下缝补起来

「还有气息,是在死亡边缘了。如果完全地死掉了,不管储存多少魔
力有复活不了」
不过,因为他还活著,所以才能救
我只是做能做的事,帮助了他而已

「……如果失败可就惨不忍睹了,但成功就好。……嗯,老实说也满
有充实感的,这种经验也不差」
我尽量逞强地说著

「……走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得在这家伙醒来前回去」
没错没错,再待在这种地方也没用
Archer大概去跟踪Lancer了吧,我就一个人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

取出魔力後变成一般的坠子的那东西,被忘在学校了

「……算了,没关系」
那个坠子已经没有用了
虽然说不定是留著点魔力,但那比我有的十个宝石还要低
父亲留下的是为了打赢圣杯战争的魔力
用光魔力的那东西,已经变成没意义的物品了

不说话地回到家,一下坐到沙发上
Archer还没回来
唉地一声,吐出无力的叹息,呆呆地听著时钟的声音几分钟後

「———喂、差不多该改变心情了。有了那麼多的战斗经验,在发什
麼呆啊我」

我振作精神地站了起来,总之先泡了杯红茶
必须考虑的事情跟山一样多
特别重要的是跟从者有关的事
因为我刚刚亲眼目睹了过去只有知识上了解的从者之间的战斗

「Lancer吗……虽然要使用宝具时我很焦急,但如果真的使出来就知
道真实身分了呢……」

要打倒敌对的从者,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是条捷径
连自己的真实身分都不知道的笨蛋是个例外,但对从者来说最大的弱
点是其”本名”
因为只要知道从者的本名——也就是真实身分的话,就能大概推测
出,那英灵”有著什麼样的宝具”

不用说,从者既然是英灵,就会有著确实的传说
只要知道这关键,就能了解其大部分的能力
从者会被以属性名称呼,主要就是为了隐藏其”真名”
因为越是有名的英雄,隐藏的武器和弱点就越为人所知

成为从者的英灵绝对不会公开自己的真实身分
知道从者真实身分的只有那从者的主人
主人必须隐藏自己从者的真实身分,同时找出其它从者的真实身分,
这是一种私下的默契

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回了
各从者的优劣,当然是由被叫出的英灵的灵格来决定
不用说,越有名的英雄、传说中拥有越优秀武器的英雄就越强

但是,要召唤那种英灵是很难的
英灵的召唤,必须拥有他们生前的武装,或是有著什麼关系才行
英雄的所有物,就是在魔术协会也是很稀有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样,从众多英灵中召唤与自己相合的英灵

从者的强度由英灵的灵格决定
但是,事情没那麼简单,不管是多麼优秀的英灵也会因为被给与的属
性而陷入苦战

那就是用不同属性的特殊能力,达到以小搏大的可能性

七个属性各有著不同的附加能力,有时也会因能力的相性而能打赢高
等的对手
要举例的话,过去四次,好像也有知名度低的英雄打倒大英雄的事

就我所知道的,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

过去四次,剑士的从者每次都获胜到最後
剑士、枪兵、弓兵的三个属性据说拥有强力的对魔力
简单的说,魔术对这些人是没用的

再怎麼说他们都是在神话的时代,魔法理所当然地跋扈著的世界里打
斗出来的战士们
现代的魔术师所用的魔术,只要碰到他们就会消失了吧
……因为如此,这三个属性基本上是被评论为优秀的

另外要注意的是狂战士的从者
从这属性被叫出的英灵,会失去理智
虽然跟字面一样是以被主人操纵的人偶而活动的狂战士,却因此能将
生前的能力大幅地”强化”

不过,从者越强,给主人的负担也越大
过去,得到狂战士的主人都因为无法控制暴走的从者,魔力用光而自
灭了
没有一个人例外

———决定圣杯战争胜负的,十之八九是被叫出的从者能力当然看主人的努力也有些获胜的方法,但基本上是让从者互相残杀的
所以,主人才必须在召唤从者时付出相当的细心与注意———

「————————」
我一个人闷闷地,订定今後的作战计划表
就这样家里的时钟到了十一点……当然,时间已经调回来
了……Archer回来了

「你回来了。成果怎样?」
「……不好意思,失败了。是心机很重的主人吧。至少Lancer的主人
不在町的这边」

果然是这样吗
Lancer是只有一个人来的,Lancer的主人好像是不直接在战场出现的
那型

「这样啊。算了,也不可能那麼简单呢」

对,不可能什事都跟自己想的一样的
所以没办法
就把今晚的事当作学费算了吧

「没有霸气哪主人。平常的威势怎麼了。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一战害怕
了,这可不行喔。只要你命令的话,现在马上就跟Lancer再战也可以」

不,应该说是本来就要这麼做吧———Archer像这样无言地抗议
……这样啊
我看起来像是在沮丧啊

「怎麼可能。我不出击呢,只是因为不想白费力气而已」
「呣? 不想白费力气……?」
「因为主人的人数还没凑齐对吧。今晚的我虽然没有阻止,但在开战
的信号之前我不会战斗的。父亲也说过那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这样啊。你的父亲也曾是主人啊」
嘴里说著原来如此,Archer了解了
———这时
Archer好像表情很复杂地烦恼著

「什麼啊。你有什麼话想说吗」
「啊啊,有件事忘了问了。凛,你是从小时候就被培养要当主人,然
後顺著当上的对吧? 也就是说,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当上主人了」

「当然啊。虽然也有魔术师是突然被任命为主人的,我可不一样喔。
因为身为远阪家的人,圣杯战争是好几代以来的悲愿」

「也是。这麼说,从开始就被培养成主人的你,应该已经有目的了。
我就是忘了问这个。不知道主人的愿望我也无法寄托我的剑。———
凛。那麼,你的愿望是什麼」
「愿望? 也没有那种东西啦」
「————什麼?」
啊,Archer的表情好有趣

「怎、怎麼可能! 圣杯是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杯啊。成为主人就等
於能得到圣杯。但是却没有愿望是怎麼回事……!」
「————————」
Archer用认真的表情问著

……啊啊,这样啊
得到圣杯时,那个主人希望什麼,跟从者也不是没关系的
不过好奇怪啊。虽然父亲说了从者也是有愿望的,那那最多只是从者
的愿望
我想就算我没有愿望,Archer也不必在意的

「好,假使没有明确的愿望的话,模糊的愿望怎样。例如,像是得到
世界这种的啊」
「为什麼? 世界不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吗」

「————————」
「我说啊,Archer。世界也就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价值观对吧? 那
种东西从生下来就是我的了。这样就叫支配世界的话,我早就已经支
配世界了」

「————」
Archer用复杂的表情看著我
我吓到了。这家伙头脑真硬啊—。

「笨蛋啊。圣杯就是能实现愿望的力量、能改变现实世界的力量喔。
你是说你要求圣杯却什麼愿望都没有吗」
「因为征服世界很麻烦,许那种没用的愿望也没用对吧。你啊,想像
力还真贫乏啊」
「……。很难理解啊。那你是为什麼而战呢」

「因为战争在那里啊,Archer。顺便得到能获得的东西。虽然不知道
圣杯是什麼,某天有想要的东西时再用就好了对吧? 人类只要活
著,想要的东西是没有极限的」
「———也就是说,你是」
「嗯。只是为了胜利而战的,Archer」

「————————」
呼地一声,Archer耸耸肩
是因为刚刚一直为我的话吃惊吗,他总算把肩膀放松了
「……我败了。你的确,很适合当我的主人」
———唔
……那个,那种话我很难回应,可以不要说吗这家伙……

「……哼。虽然从者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力,姑且问一下。为什麼我适
合当你的主人啊」
「不用说。你绝对是最强的主人。以合作的对象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
了」
「这样,谢谢。既然是你说的,那应该也不是客套话」
……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 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会把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所以让我很难应付
……不过,被信赖老实说也很高兴
我信赖Archer,Archer也信赖我
这种连带感,我想也不是那麼坏

「接下来,就休息一下吧。就算第七名主人要出现,也不是那麼快的
事……等一下凛。你的那个首饰怎麼了」
「首饰? 坠子吗? ……啊啊,那个我忘记带回来了。已经没有力
量的东西,也不需要了吧?」

「是这样没错。……既然你这麼说就好」
「嗯。虽然是父亲的纪念物,但回忆也不是只有那个————」
「———才不好。你没有那麼坚强吧,凛」
Archer像是盯著我地说完後
拿出了我忘在学校的坠子

「啊……你去捡来啦,Archer」
「……不要再忘了。这只跟凛相配的」
是不好意思吗,Archer挪开视线把坠子交给我

「————这样啊。那,谢谢你」
我还是收下来了
老实说,该不好意思还是该冷淡地回应1我也不知道

坠子跟以前一样
……果然,怎麼看都没有魔力留下来
变空的这坠子,虽然很贵但还是普通的宝石,没有过去的力量
不过,用Archer的说法来说的话
这个坠子就算没有了力量,也还留著父亲留给我的这个意义吧
既然这样———用上最後王牌救了那家伙的事,说不定也能觉得真的
是太好了而笑著抛开

「———等一下」
想到了什麼
虽然不是因为後悔而回头,但篓究意想想有点不对劲

既然那家伙看到了我们,不消去记忆会很危险
最重要的是,Lancer把消灭目击者看得比跟我们的战斗还重要
Lancer的想法应该就是主人的想法
那麼———做到这地步的Lancer的主人,对应该已经杀死却没死的对
象会怎麼做呢

「———那种家伙,不可能让他活著———」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从那之後过了三小时
虽然说不定已经赶不上了
但做了那种事来救他的怎麼可以赶不上———!

在夜晚奔跑
幸好,我知道那家伙的家
不,不是我去调查的,只是认识的人常去玩而已,我以前一次都没有
去过

「……真是的。你是在去背负多馀的麻烦喔」
Archer没有那心情
他责备著我帮助那快被杀的家伙,还有等下要去救他的事

————晚上十二点

在被云朵覆盖的夜空下,我们到了一座武道馆

住宅区的边缘,靠近郊外的这房子,没有人的感觉
附近的人家也很少,如果出事了也没有会跑过来吧

「————」
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
风吹了起来
风很强吧。云朵呼呼地流动
应该很暖和的冬木之风让背上颤抖,一下子全身痉挛著

虽然说冬木町很温暖,在山坡上可是有著正式的冬天气温

冻结的空气
我在太过冰冷的空气中倾听著
在全部都被冻气支配的感觉中,的确,注意到了敌人的感觉

「……他在。刚刚的从者……!」
我咬著嘴唇
感觉是从围墙的另一端出来的
Lancer已经潜入了房屋内,打算再度杀害什麼都不知道地回到家的那
家伙

「……只能跳过去打倒他了。之後的事之後在想————!」
在我要向Archer下达闯入的指令时
一下子
像是太阳落下一般的白光,从屋内迸射出来

「————」
感觉,在感觉中被消灭了
名为Lancer的从者的力量波动,被比那更强的力量波动消灭了
……刚才瞬间爆发的以太是给予身为幽体的从者们肉体的东西
实体化的以太,召唤了打倒Lancer的东西

「骗人————」
我只能这麼念著
不过这是绝对的事实
证据是,看———刚刚,飞越围墙出来的Lancer,像是要逃离这房子
一样跳走了

「……哪Archer。这也是,那个假设?」
「不知道啊。不过这样就七人了。总算凑齐人数了喔,凛」
Archer冷静地回答
我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所以,应该能轻易地想像得到的接下来发展,我连考虑一下都做不到

风突然强烈地吹著
像伞一般的云覆盖著天空
没有灯光的郊外一下子被黑暗封闭
那个从者飞越围墙,像魔鸟般地翩翩落下———
「————!」
Archer反应了
可是,我没办法反应
那就是失误
战斗在那不到一秒的空隙就结束了

就算对我只是一秒
对那从者来说,这是我无法挽救的空隙

踏入的剑风
「咦、Archer……?」
把我撞开的Archer
和砍倒Archer的从者

真的只有一瞬间
把Lancer的猛攻那麼华丽地挡开的Archer,只一击就被打倒了吗
———

「———Archer、消失吧……!」
不过,这次赶上了
在敌对的从者要用第二击斩断Archer头部的瞬间,我强制地把Archer
彻回了
右手刺痛
因为太乱来的命令吧,右手上的令咒少了一个

……这样就只剩下一个令咒了
不过这是最好
如果能让Archer不死的话,少一两个令咒也————

「————」
不在意消失的Archer,那从者朝我袭击而来
「————别小看我!」
我从口袋中拿出编入风咒的黄玉,就这样完全不加工地丢出魔力

能够把一两间屋子吹的不留痕迹的那黄玉,是我平日慢慢累积的风之
咒文的凝聚体
十七年间一天也不休息地编织成的十个宝石其中之一
用掉这个的话,就算打不倒她至少能妨碍她前进————

……没有
什麼都没有
能够将卷入的物体一瞬间撕裂的暴风,在加触到那从者的同时,像玩
具一般地消失了

————居然有这麼强的对魔力

对这个从者,用魔术师程度的魔力一点都伤害不了……!?

———啊,不行了
魔术没有用、又失去Archer守护的我,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从者了

就算勉强地躲开一击,也就结束了

我抬头看著夜空
看到的是,要对丑陋地倒下的我出手的,冷酷地死神之姿————

「————什麼」

风吹著
多云天空的缝隙,月亮从螺旋的天空里偷窥著
倾洩而下的月光,和太过可爱的脸庞
那就是把Lancer打跑
一击打倒我的Archer
轻松地使魔术无效化的,从者的样子

「刚刚的魔术很漂亮,魔术师」

如银铃般地少女声音
啊啊,现在连那声音都像恶梦
这是当然的
因为对方越美,那惊人的实力差,就越会成为无法承认的恶梦

「不过这是你的末日了,弓兵的主人啊」

向我刺来的剑闪烁著

———我在将死的瞬间了解了
没有证据地一眼就知道了

这就是我本来想要的属性
从者中被称为最强的剑之英雄

「————————」
抱著死亡的觉悟抬头看著月亮
没有求生的打算,也没有逃命的空隙
我就在这里死掉,远坂凛的圣杯战争三天就结束了
我应该只有屈辱与後悔,憎恨著敌人而消失吧

———但是,我什麼感觉也没有
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在下一瞬间,我就会确实地被杀掉,我居然还看呆了
……对
要说不干心的话,的确是不甘心

不过我想那是没办法的

———杀了我的最强从者

因为那样子只是无情的、无限地凛然,还有,让我不甘心的,可爱
————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序章●二日目---------

———圣杯战争
那是从几百年前就重复著的大仪式
参加了就必须要排除其它六人,赌上生存的互相残杀

不知道圣杯战争市从什麼时候开始的
只是传说,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有著圣杯,过去有许多魔术师互相竞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被称为圣杯的宝具

可是,圣杯的由来没办法确定
虽然确定不是那盛过神之血的杯子,但那绝大的力量可与传说的那
圣杯匹敌————

没错
传说中,圣杯可以实现各种愿望

那所有权只有一人分
一个圣杯能实现的,只有一个人类的愿望
但是,在这土地上召唤圣杯需要七名魔术师

一个奇迹,与七名协力者

……简单来说
开始互相抢夺圣杯,只是时间的问题

发端就是那种,像是常出现的利益争夺的故事
七名魔法师平等地使用圣杯的力量,用许多从者与其它魔术师竞争

能得到圣杯的魔术师只有一人
结果就是,他们把曾是夥伴的六人视为敌人,开始凄惨的互相残杀

那就是被称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也是魔术师们的圣杯争夺战

被圣杯选上的魔术师称为主人
主人因为圣杯的恩惠而能得到强力的使魔

———主人的证明有两个

召唤从者,使其服从
还有约束从者,拥有三个令咒

第一件事不用说
昨天……不,正确来说就在几小时前……叫出的Archer成为了我的
从者
所以接著是第二件事
约束从者的令咒要持续保护到最後
这是身为主人,最重要的一点吧

召唤Archer後,刻在右手上的纹章
这就是令咒
因圣杯而得到的圣痕,会因为召唤从者而变化的主人证明

凝聚了强大魔力的刻印,不是永恒的,而是瞬间的东西
这是用了就会消失的东西,跟形状一样,一画代表一次
也就是说,只有三次
失去这三次令咒的主人会无法使从者服从,面临死亡

……所以
令咒是跟自己的性命一样,要慎重对待到最後的东西
一开始就早早用了令咒虽然很头痛,但不是完全白费也不错
再怎麼说,从者是不知道什麼时候就会背叛主人也不奇怪的人们
用一个令咒就给他套上项圈算是侥幸了

……整理重点就到这边吧

当聚集七名从者时,圣杯战争就会开始了
就不能好好睡觉了
虽然不知道最後的主人什麼时候会出现,但应该就快了,所以
————

「嗯————已经,早上了……?」
……好累
意识模糊地看向窗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过九点了……已经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了……」
我睡眼惺忪地看著时钟,念著今天就不去学校吧,然後点头

「……身体好重……好像身体重了一半以上一样」
身体从床上起来,大大地深呼吸
……身体很累不是因为我早上不容易清醒
Archer那家伙说过
刚召唤从者的魔术师没办法自由地行动

「————对了。我叫出的不是剑士,而是弓兵啊」
清楚地想了起来
当然可以的话是不想想起来,但就算否定也不能重来

「……魔力恢复会要一天吗。今天就先练习吧」
我慢慢地从床上爬出来
……跟以冬天来说有点温暖的空气,还有想爬回床上的欲望搏斗了
一下
接著,把睡回笼觉的诱惑在开始三秒打出局之後,在全身镜前稍微
确认全身
没有特别异状。除了身体内流动的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

「———算了,也不可能有什麼异状」
总之,我想趁现在确认现状
我叫珠的从者是弓兵
是个对身为召唤者的主人没有礼貌的无礼者
而且还加上不知道自己是谁
……呜哇。头好像突然痛了起来

「……在那家伙的记忆恢复前宝具是封印的吗……想不起来也没办
法用呢」
虽然从者已经是很强的使魔了,但让他们成为最强的,是他们一定
拥有一个强力的”最後手段”

困扰的是,Archer说他想不起来那最後手段了

「———算了,我这边也有错,只能想点办法了」

没错,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同舟共济了
虽然祈祷他至少能早点整理记忆的混乱部分,但看那样子不知道是
什麼时候的事

……真是的
看起来真是前途多难啊————
「……呜哇。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客厅完全跟原来一样了
本来只想要他至少把瓦砾收拾一下,做到这样我已经是超越钦佩的
感动了

那家伙也很在意他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吧。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
该说是值得赞许呢,还是他是个好家伙呢————

「太阳早就升起来罗。你还真随便呢」
「………………」
前言撤回
这个厚脸皮的,哪里值得赞许了

「———早安。你还真能放松呢。随便使用别人家客厅的」
「哪有,因为是过了一晚的房间嘛。哪里有什麼都能把握喔。啊啊,
我顺便把厨房也整理了。本来以为会再乱一点,不过是个准备很周
全的厨房啊。以一个单人住的洋房来说很高级呢」

「………………」
头痛了
我为什麼得让从者确认我家的整顿啊
虽然说从者是一群除了战斗的事以外都不想的人,这家伙,真的不
是从者中的缺陷品吗

「原来如此,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啊。虽然昨天很有精神,睡眠後就
出现疲劳了对吧。———呼呣。红茶可以的话就喝吧」
随便把别人的家摸清楚了
Archer站了起来,用流畅的动作拿出新的茶杯,泡著呈现高级红色
的红茶

「————————」
虽然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不可思议地没有想打岔的感觉
Archer一连串的动作非常地纯熟,嗯,要说他很灵活也是挺灵活的

「……算了随便。我累了也是事实,喝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
茶杯一声不响地伸了过来,总之先喝了一口

————啊,好好喝

那当然,因为是中国红茶的春摘嘛。是我中意的茶叶中最美味的,
泡得不好喝的话我会生气的
话说回来,随便用我中意的茶叶我也会生气
……嗯
虽然生气,但泡得这麼好喝,在有意见之前就被幸福感充满了

「哼呣。哼呣哼呣」
「……等一下。你在笑什麼」
「哪有,本来想听感想的,但觉得看到你那表情也不用问了而已」
「————!」
当,我把茶杯放在桌上

「真可惜。趁热品尝比较好喔。如果我碍眼的话我就消失吧」
「多谢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僮的主人。你也是,没有拜
托你的事就不要做」

「这样啊。也对,我也不是为了泡茶跟清扫才订契约的。既然你这
麼说,以後我会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为战力的使魔喔。没听说过有熟悉家事的从者,
也没有特别必要去做」

「? 没有特别必要,这是什麼意思啊」
「没有。随便你想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想起自己的真实身分
了吗?」

Archer摇头说了声没有
……果然,事情很严重
一个晚上还想不起来,就代表不是那麼简单就能想起来的吧。就算
今天一天做很多试验,这样也————

「我知道了,我会想想要怎麼追回你记忆的方法。那麼,准备出门
吧Archer。刚被召唤对这城市还很陌生吧? 我给你到街上介绍一
下」
「准备出门? 不,没有那种必要吧。要出门的话马上就能出去」

「我说啊,你打算那种样子出门吗? 怎麼看都不普通,给其它主
人看到一下就知道是从者了不是吗。我可不打算自己公布我是主人
喔?」

「啊啊,这件事啊。那也没有问题。虽然的确有换衣服的必要,但
那只有实体化的时候。从者本来就是灵体。不战斗的时候变成灵体
会减轻主人的负担」

「啊,这样啊。被召唤的英灵还是英灵嘛。给灵体赋予肉体的是主
人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断的话」

「自然,我们也会变回灵体。这样从者就变成像守护灵一样的东西。
除了魔力线连系的主人以外无法观测。不过,因为能够对话要侦察
是没有问题」

「呜哇,真方便。那要找出其它的主人就真的很难了」
「啊啊。不过魔术师对魔术师会有感觉对吧? 从者也一样对从者
有感觉。如果是了解优秀魔术的从者,连远方的从者位置都能掌握
吧」

……Archer说的有道理
主人是从优秀的魔术师变成的
带有强力魔术的魔术师,也就很容易感受到魔力
可是就我所知道的,这镇上没有带有那麼大魔力的家伙

「哼嗯……那,你怎麼样? 知道其它从者的位置吗?」
「主人,忘了我是什麼属性吗。寻找远方的敌人,是骑士做得到的
吗」
……算了,也对
Archer的魔力并不是那麼强
寻找远方敌人的这种魔力,我想只有像”魔术师”的从者那种人才
有吧

「我知道了。那总之先跟在我後面Archer。我给你看你被叫出的世
界」
「好像也不是那麼新奇的东西哪。————重要的是。主人,你有
没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咦? 重要的事,是什麼?」
「……真是的。你还没完全清醒喔。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我
们还没拿出来喔」

「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
等价交换?
不,本来从者的报酬就是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
我们应该已经没有什麼必要的交换才对———

「……你啊。早上很糊涂呢,真的」
Archer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著
听到那充满讽刺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
……这麼说来
这家伙,还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啊。糟了,名字」
「想起来了吗。算了,现在也不迟。那麼主人,你的名字是? 以
後要怎麼叫你才好」
Archer像是闹彆扭一样地说著

————果然。这家伙,是好家伙

嗯,没有错
因为交换名字这种事没什麼意义
从者跟主人,是因为令沤而被迫成为的主从关系
如果是跟普通使魔的契约,那交换名字就有著很强的意义,但主人
跟从者不需要那种亲爱的感情
可是,Archer却说那是重要的事
那跟令咒无关,纯粹是以後一起作战的信赖证明

「………我,是远阪凛。你喜欢怎麼叫都可以」
我不诚实地,故意冷淡地回答

……算了,还是用主人话是你这种外人的叫法比较轻松,这家伙也
一定会那麼叫吧
可是
Archer像是在咀嚼似地念著「远阪凛」之後
「那就凛。……啊啊,这个声音跟你其实很相配」
说了这种很夸张的事
「————————」
「凛? 怎麼了,脸色好像很怪」
「————罗、罗唆! 好了快点走吧Archer! 总、总之已经没
有悠闲的时间了……!」

哼地一声,我转过脸走出去
不甘心。虽然不知道为什麼,总之就是不甘心
Archer那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让我觉得不甘心才那样说的吧

「……有可能。那家伙的话一定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脸上发热跟心跳全都是那家伙的奸计
要小心啊我
因为以後就得跟这种不老实的人合作了

我带著Archer出门
我们住的城市,冬木市,是由两个很大的町构成的
过去的街道留下来的这里,深山町
还有隔著一条河,现代化正在开发的新都

我家在的是古老的街道,深山町那边

这深山町,又分成两个大的部分

外国移民住的地方,这洋风的街道是一边
然後另一侧,背靠著山的古老和风住宅区是另一边

因为两边都在山坡上,要说是郊外也是郊外吧
这个被和风跟洋风夹著的正中间街道,是比较普通的
要说有多普通

就是这麼普通

这里是深山町的分歧点,从这到我家是洋风住宅区的坡道
另一边是和风住宅区的坡道
经过邻町新都的连接桥、学校、商店街,最後通到山上的柳洞寺

然後,这就是连接新都跟深山町的大桥

新都那边在几年前盖了很大的车站,正在急速地发展
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深山町跟新都却可以看成是不同的东西

冬木市这名字,好像是因为这里冬季很长而来的
要说的话,这个町的冬天是很长
不过,相反地气候却很温暖,冬木的二月就相当於其它地方十二月
的气温
随便挖挖地面,也会出来几个温泉吧

不过,这种不够冷的天要当温泉街是不够资格的
在冬木町很轻松地过了冬天,不知不觉地到了四月迎接春天,就是
这样奇怪的气候

新都的外观就是这样
急速发展的街道,像是在赶什麼似地只盖了高楼大厦,结果就成为
了人工的城市
这也是最近十年的事而已
因为十年前发生的大火灾把住宅区几乎烧尽了
利用变得完全不能住人的土地,像这样盖了大厦

———————然後
这里是,那火灾中心

「这里是新都的公园喔。我打算以这里为中心四处走,感想呢?」
我跟旁边的Archer说话
当然是看不到Archer的样子的

「———很大的公园。但是没什麼人,是有什麼理由吗」
「果然看起来是这样? 嗯,这里是有点传说」

我转了一圈,看著公园
如果是有这麼广大整地的公园,平日也会成为小孩子们的游乐场吧
可是,这里的人影屈指可数,只有闲散的空气在流动

「十年前的事了。这附近一带起了很大的火灾。火持续烧了一天,
到下雨才灭掉。那之後,虽然城市复兴了,只有这里还是这样。被
烧过的原野,什麼都没有,很适合作为公园嘛」

「————————」
Archer什麼都没说
只是,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知道他感受到了特别的东西

「……你好像注意到了。没错,这里是上次圣杯战争决胜负的地方。
虽然我也不清楚,但上次的圣杯战争是在这结束的,就这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麼这里会充满了怨念啊」

「哼嗯。你知道那种事?」
「从者也就是灵体。其存在方式与怨念、执著相近。所以对同样的”
无念”很敏感。虽然町内也有很浓的场所,但这里是特别的。从我
们看来就像是固有结界」
用不带感情的声音,Archer说了稀有的单字

————固有结界
对魔术师来说是一个目标的魔术,被说是极度接近魔法的魔术
最近数百年,”结界”一般都被认为是守护魔术师的防御阵
简单来说,就是家里的保全装置强化到极恶的东西

对原本就有的土地、建筑物加工,守护自己以防外敌的就是结界
那最多只不过是对”已经存在的东西”加工产生的变化而已

可是,固有结界不同
固有结界,是侵蚀现实的想象
将魔术师的心象世界———心灵的样子成形,掩盖现实的结界就叫
做固有结界

主要就是照魔术师所想的来扭曲世界,不,是照魔术师所想的制作
改变的广范围魔术————

「凛? 怎麼了,在想事情?」
「咦……? 没有,因为有点意外。固有结界,明明就是弓兵却还
知道些稀有的字呢」
「怎麼,知道很奇怪吗」

「不是吗。固有结界对魔术师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奥义中的奥义
喔。身为弓兵的你没道理会知道啊」
对吧? 我用视线问他
然後,旁边唉的一声,感觉到很大的叹息

「凛。英雄是指擅长剑术与魔术的人。要认为因为我是弓兵所以只
会用弓是随便你,但不要对其它的从者那麼乐观」
……呜。
的确,要说的话也是那样

「我、我知道了。刚刚是轻率的发言。下次我会注意的,这样就好
了吧」
「……。凛,我就直说了。你虽然优秀,但因此会有对其它人有过
下评价的缺点。在成人之前要矫正过来」

「————! 你在说什麼失礼的话啊……!」

矫、矫正? 那不是把有怪习惯的马重新训练的事吗……!

「不,失礼了。我不是说凛是悍马。只是使用符合形象的表现罢了」
「啊啊,那更差————、好痛……!?」
突然地,右手痛了起来

「————凛?」
「…………等一下,不要说话Archer」
右手上刻的令咒在痛
像是在提醒主人一般,迟缓的警告
「————有人正在看我们」
「呣」
……我向周围伸展意识
用精神所编织的线覆盖著,在公园内搜索敌人
「……我找不到。Archer,你呢?」

「———很困难哪。我连视线都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在看我们的是主人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Archer感觉不到的话对方应该是主人吧
虽然还没凑齐七人,但只要想开始,战争随时都能开始的
监视我的家伙是打算打前哨战吗———

「……令咒会对令咒有反应。如果是主人的话,跟别的主人见面就
会感觉到了。不过,这样的话凛你也能识别出对方不是吗?」

「嗯。不过如果是高位的术者,可以隐藏自己的魔力。就算令咒间
会有反应,那令咒也是由魔力发动的。只要来源的主人自己关闭魔
术回路,就很难找到」

「……真麻烦哪。那麼,这边就这样让他知道位置了吗」
「也对。不过,我在家找一找也能找到抑制魔力的东西,但是———」
「没有必要?」
「对。因为如果不隐藏的话对方就会过来对吧? 比这边过去省事
多了」
「————」
是在吃惊吗,Archer屏息沉默了

「……什麼啊。想说不要自信过剩吗?」
想起刚刚的对话,先问问看
Archer说了声怎麼会,然後

「你就这样是最强的。啊啊,让那些无聊人跟著就好」

Archer忍著笑说著

……然後,虽然不是很中意Archer说的话,我们就这样毫不隐藏地
在町内走著

绕过主要的地方,不过还是把纠缠著的家伙甩掉後,顺便解决了晚
餐,然後到了结束的地点
走了很久以後,时间过了晚上七点
这个时间的话,之後要去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最棒的景色吧

风呼呼地吹著
新都最高的大厦
从这楼顶向下看的街道,跟今天的结束很相配

「怎样? 这里视野很好对吧,Archer」
「……唉。我真同情将来陪你的男人啊。还真能这样随便到处走」
「咦? 你说什麼,Archer?」
「一点诚实的感想。….的确是不错的地方。一开始来这里就没有到
处走的必要了」

「你在说什麼啊。的确视野是很不错,这里能看到的只有町的全景
不是吗。不实际到那地方,就不知道町的构造啊」
「———也不是。弓兵的属性可不是摆好看的。弓兵要是眼睛不好
就没法工作的」

「这样吗? 那能从这里看到我家吗,Archer?」
「不,再怎麼样也看不到邻町的。最多到桥那边吧。那边的话可以
看到瓷砖的数量」

「骗人、瓷砖是那桥的瓷砖……!?」
这已经不是眼力好那种程度的事了。就像是楼顶常常有的望远镜那
种程度的视力

「我吓到了。Archer真的是弓兵啊」
「……凛。虽然我觉得不会,你该不会把我当笨蛋吧」
「怎麼可能。只是你虽然是弓兵但跟弓箭不搭,不小心搞错了而已」
「那可是问题发言啊。回去我再问你」

Archer是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吗,之後就不说话了
恐怕是在把握町的构造吧
……不能妨碍他对战场的事先调察
我离开Archer身旁,到了大厦的另一端

「————————」
我的视力能看到的,只有这大厦下方的明亮处而已
大街上是来往车辆的车前灯在流动,人行道只看到工作结束回家的
人们
不知道是怎样的车,是什麼人

那是既看得到,却又看不到的状态
就跟不久之前,我虽然注意到被监视了,但却看不到对方是一样的

「————至少,有一个家伙是以新都为根据地的」
我集中精神望著地上
……主人全部共有七人
是哪些人、带著哪些从者现在还不清楚
现在这时候,应该所有的主人都为了搜集其它主人的情报而在町内
徘徊吧

「———?」
突然,感觉到视线
令咒没有反应
只是单纯地,感到朝我而来的视线

「下面————?」
我看著地上
……街道上有著来往的人们
那其中,有一个人
有个人就像在眺望月亮一样,抬头看著我

「………………」
我不能很清楚地判断他是谁
虽然不能清楚地判断,但看得出他是谁
……我吓到了
那家伙,这时间在做什麼啊

「凛。找到敌人了吗」
是注意到我放出的杀气吗,Archer出声了
「———没有。只是认识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只是一般人」
我不掩饰恼怒的回答,马上离开了那里
从地上不可能看得到我的
那家伙会抬头看大厦只是偶然吧
所以不可能会被他看到我的样子

……可是
我因为被那家伙看到魔术师状态下的自己,而觉得紧张

回到深山町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
深山町跟新都不同,从以前就是住宅区
夜晚也只要过了九点就没了人影,町内像深夜一样安静

「就是这样。町的构造大概了解了吧?」
「……嗯? 啊啊,町的构造了解了。接著只要渐渐掌握就好」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罗。我也还没完全恢复,回家休息吧」

我走上缓和的坡道
……这时
前面好像有人影
「……啊咧,樱……?」
糟糕
现在不好跟她见面

「凛。在躲什麼」
「闭嘴! ……啊、嗯,那边的是我认识的人。今天没去学校,不
太想见面」
一边说著,我观察前方的人影

道路上的是
认识的一年级生
和不认识的外国人

两人好像在说话
……不对,是外国人那边在说话,女学生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凛,你认识的是外国人那边吗?」
「不,不认识。这附近很多洋房,是从别的地方来玩的吧?」
一说到这里,我就反省著,不要因为跟那孩子有关就特别放松

「……Archer。那家伙,是人类?」
「不知道。有实体那应该是人类吧。至少不是从者」
「……也对。他也不是主人,只是情侣吵架吧」
……不过,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会跟男人有麻烦的女孩……

「两个人都走了。女的上了坡道。男的————」
金发的男性,从我们来的路上下去了

「那你就用这里。我要睡了,有什麼要问的吗?」
「没什麼特别重要的问题。你不马上战斗的判断是正确的。今晚应
该用来恢复魔力的吧」
「嗯。那麼明天,就拜托你泡今天早上的红茶罗」

一回到房间,疲劳就一下子袭来
「———对了。睡前得跟绮礼连络」
那个罗嗦的神父
他现在应该在安排预备的魔术师了吧
虽然那种事我不用管,但他也是我的监护人。姑且也得尽尽人情

「电话、电话……」
我按下子机的拨号键
那假神父很快就接起来了

「绮礼? 是我,我昨天跟弓兵订契约了。拜托你登录我是正式的
主人」
「……………」
些微的沉默
绮礼沉默的压力,好像连话筒都感觉变重了

「……好。那你要怎麼做。一次都不到这里吗。这里有你的双亲寄
放的东西。他们拜托我要在你当上主人,或在成人前交给你」

「啊啊,那是指父亲的遗言? 那个我已经解读得到了所以不用
了。那,等我想去时会过去打扰的,拜托了」
「等一下。凛,既然当上主人的话————」
我不听到最後就挂了电话
疲惫的时候还要听绮礼说教的话,连魔力都没办法回复了

「———接下来。这样就准备结束了……」

之後只要睡觉就好
醒来後就是跟过去不一样的早晨
……因为十年前
父亲以魔术师的身分参加,又战败的圣杯战争
我将要投入那场战争中了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序章● 一日目---------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枪的尖端
试著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穿这身体的闪电
被要救这身体的月光弹开了

锵啷,华丽的声音

不。在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
通常跟华丽无缘的,把包裹著的铠甲冰冻的夜晚气息

不可能会华丽的
因为响声的本质是钢铁
只是,那骑士拥有使那声响变成银铃般声音的美丽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用挥开黑暗的声音,她说了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
———於此,契约完成」

没错,契约完成了
就像她选择我为主人一样
我自己,也一定是发誓了要帮助她

月光更澄亮地照著黑暗
仓库里像是模仿著骑士的姿态一般,取回了过去的平静

时间静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过
那姿态,就算我落到了地狱里,也能鲜明的回忆起来吧

稍微向後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象徵著她的青衣在风中摆动著

————射入仓库的只是些许苍光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溼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了很怀念的人
身长很高,轮廓深刻的脸孔,我印象中一次都没有开过玩笑的人,
在抚摸著我的头
不,有点不对
因为他不知道控制力道,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著头转来转去
来的正确

我想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再怎麼说,这时是这个人第一次摸我的头

「那麼我要走了。之後的事你懂了吧」

我对著他沉重的声音,有礼貌的回答是的
摸著我的头的人点了点头,拿开手站了起来

……所以,只有这样
如果那时知道这是最後一面的话,就会用珍藏的笑话让他笑的说
为了有一天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我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练习
说笑话
结果,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也是很悲伤

「成人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後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
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担心吧
家宝的宝石、大师父传下的宝石、管里地下室的方法。
看著他一件接一件,说著过去没教过的事的样子,小孩的心里也注
意到了

———大概
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吧

……战争发生了
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的战争
虽然这麼说,互相敌对的也只有七个人
虽然这样就不适合战争这题目了,但是这战争中的人们如果是魔术
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不同派别的七名魔术师,为了我不清楚的理由而开始竞争,用我不
清楚的方法互相残杀

那其中的一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这个人也站在杀人、或者有一天被杀害的立场
那战争时间的接近,那个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阪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
———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
摸著我的头,那个人离开了
那是最後
身为一名主人参加圣杯战争而没有回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的人
的,最後的模样

「路上小心,父亲」

我有礼貌地送他走
虽然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出来,泪水却决不会流下

我喜欢那个人
优秀的父亲,也是优秀魔法师的人
魔术师只不过是一群偏执者
以这魔术世界来说,有像他那样优秀人格的人应该是没有吧
他以师父的身分教导我,以父亲的身分爱著我

所以,我决定了
我要以那个人在最後留给我的东西,决定自己的道路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
得到那个是远阪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
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他在最後的最後,不是以父亲的身分,而是以魔术师的身分留给我
这些话
所以,在那瞬间我的道路就决定了

「————好。那就首先,努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吧——
—」

弟子照师父的话去做是当然的
从那之後,经历很多事,我以远阪凛的身分成长

从父亲参加战争的那冬天,过了十年
虽然不是焦急地等待这一刻,心情却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十年间一刻也不曾忘过的这事件,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

「………………嗯」
什麼东西在响
叮铃铃。叮铃铃
「…………吵死了。停止」
声音没有停
叮铃铃地,就像我是它杀父仇人一直吵著

「……什麼啊,真是的……昨天弄到很晚,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也没关系的说
不,应该说我是应该说的
再怎麼说我都是为了解读父亲遗言而弄到天亮,也用了过多的魔力
也就是疲惫不堪,精神跟身体都累翻了

「……啊啊,真是的————不懂变通的家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是听不懂人话的
但是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说『要迟到罗要迟到罗』
是用了什麼机关吧

「……迟到……迟到,很糟糕……」
不过那也是要看时间跟场合的
就算是优等生,像今天这种日子在迟到边缘上学也没关系吧

「……没错没错……闹钟设定延後了预备的三十分钟,所以应该还
能再睡三十分钟……」
————嗯?
好像,有点怪?
「……延後,三十分钟……」
我睡眼惺忪的看著闹钟
时钟清楚地指著七点
平常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所以三十分钟的预留时间已经用的乾乾
净净了
……我为什麼起床时思考能力会变这麼差呢

「………………呣」
跟闹钟互瞪了几秒钟
关掉闹铃,我慢慢地离开床上

走到冷冰冰的走廊,到了冷冰冰的客厅
一月最後的早上七点
冬木町虽然在冬天气候也比较温暖,但只有今天早上跟别的地方一
样冷

「……暖气、暖气……」
打开暖气,我走向洗手间
这种时候,一个人住就不方便了
如果有比自己早起的人在的话,客厅就已经被暖气充满了吧

在洗手间洗脸
梳著长发,打扮一下
寒冷的早上,寒冷的洗手间
要说唯一的好处的话,也只有冰冷的水把睡意强制赶跑了吧

咻,领口的缎带打好了
接著只要吃完早饭上学就好
看了看时钟,才刚过七点

「什麼嘛,这样也没必要用跑的嘛」
不过用跑的到学校,这种丑陋的样子我本来就一点都不想那麼做
无论何时都要轻松优雅,这是远阪家的家训

既然认真地持续这种家训,我们家的祖先真的是出身名门吧
在这时代还拥有一栋洋房就是最主要的证据,再加上,远阪家是传
承”魔术”的魔法师血脉
要说古老的话,也的确是有著古老的历史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好骄傲的事」
应该说,这不是能随便宣传的事

———其实我远阪凛,是魔法使———

这种事,到底能跟谁炫耀呢

说到魔术呢,就跟字面上一样是魔术
要想像的话,”伤口不痛不痛”或是”啊不啦卡达不啦”都没关系
简单说,就是咏唱咒文行使不可思议事情的人

————啊,虽然这麼说但也不可能用扫帚飞上天空,挥杖也不会
跑出星星

……虽然做得到类似的事,但没什麼意义所以不做
从基本上来说,我们是隐藏在世间的异端份子
被禁止做显眼的事情,而且有做那种事的空闲还不如躲在家钻研魔


顺便说一下,说我们是魔法使也是个大语病
正确来说,这个世上的魔法使只有五人
谁都模仿不了的事、用现代科学也做不到的事,将这种”奇迹”化
为可能的存在,我们就称他为魔法使
不管花多少时间跟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就是魔法,
而不管多麼不可思议,但只要有时间跟技术谁都能实现的就是魔术

所以我用的”神秘”也不是魔法,只不过是魔术
虽然很复杂,但就是这麼决定了的所以就这样吧

不过说真的,魔术师这种存在是不被现代承认的
相信、操作、学习这些无法计测的东西的我们,与现代社会是不相
容的存在
再怎麼说,魔术都没什麼意义
与其学什麼魔术,上正常的学校、成为正常的大人要幸福好几倍

人类的技术是伟大的
这数百年,魔术一直是在後面追赶著文明世界的

人类变得没有做不到的事了
过去只有魔术能达成的奇迹,很久以前就已经降级成为什麼也不是
的「杂货用品」了

————不过,魔术有魔术的好处
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学才能到达的一样,
有些地方是只有神秘才能到达的
如果科学是朝著未来而跑的话,魔术师就是向过去而跑的,这是生
於远阪家的大师父说过的话

他还说,不管过去还是未来,结果都一样。是朝著零持续跑著
这些困难的话先放在一边。哲学应该留给老年的乐趣

吃完早餐,我拿起书包
「———对了。坠子,要带著」
虽然带那种东西上学感觉不太好,但放著不带也很可惜

「怎麼说都是有百年历史的宝石嘛。在家里的宝石中是遥遥领先其
它的吧」
不,应该说是不同次元的也可以
昨晚解读父亲遗言得到的这宝石,储藏了现在的我十年分的魔力
虽然传说远阪家有从古代传下来的家宝,说不定就是这宝石吧
擅长变换、力的流动的远阪魔术师,如果有十间的话就会把自己的
魔力转移到宝石上
简单地说,自己就是手枪,而宝石就是子弹

要说其它从父亲身上继承的东西,也就是刻在左手臂上的远阪家魔
术刻印了
魔术刻印简单地说就是继承者的证明,凝聚了远阪家传承的魔术,
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

「……虽然还没开始,不过小心是不会过头的吧」
我把现在变成父亲的纪念品的坠子收进口袋

「这是王牌呢。如果有这个所储藏的魔力的话,没有什麼事是做不
到的吧」
时间是七点半
差不多该出门了,不然赶不上学校

「Schli ebung.(锁上) Verfah ren,Drei(密码3)」
吐出简短、带有魔力的言语
身为魔术师,要离开自己的根据地时是不能松懈警备的
就算过去一次都没有像小偷、迷路小孩或野猫之类的侵入者也一样
……不,连邻居来打招呼都没有过

「……哼,也没关系。这就是说连野猫都进不来」
我抬头看著十几年住惯了的洋房
冬木市是很奇怪的城市,隔著十字路口的另一侧住宅区有很多日本
风的武道馆,这边的住宅区则很多像我家一样的洋房

虽然好像是因为很久以前有很多从外国移民过来的家族,但相反的
却几乎没看过外国人
虽然隔著一条河的新都那边有外国墓地,但也只有移民过来的那一
代人的坟墓

「是跟日本的水土不合吗」
嗯,下次到教会去问问神父吧
那个神父应该知道一些无聊的事没错

「————啊咧」
到了外面,感到有些违和感

「怎麼了,比我想的还安静……」
外面很安静,感觉不到早上的吵闹
七点半的话,应该有很多上学的学生跟上班族,热热闹闹的样子才


「……算了,也会有这种日子的」
大家今天早上都睡过头了吧
今天天气特别冷,谁都想缩在被窝里的

「嗯—……不过,还是有点」
不管怎麼说,这样一个学生都看不到也太奇怪了
七点半应该已经是到处都看的到制服的时间了
可是在校门的的只有我,社团的晨练才刚开始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所导出的结论是————

「啊咧,远阪? 今天特别早来呢」
「……果然是这样吗」
唉,我轻轻地叹息,转向叫住我的女学生
「早安。今天也很冷呢」
用坦率的口气说著的她是美缀绫子
同样是2年A班的同学,有很多传说的人物

「早安美缀。问你一个无关的问题,现在是几点?」
「嗯? 不是七点吗。远阪你睡呆啦?」

美缀的手掌在我面前挥来挥去,问我有没有问题
她是知道我早上很难醒来的少数朋友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注意到了我现在还没清醒

「我家的时钟,好像快了一小时。而且还是全部都快。不只闹钟,
连壁钟都快了」
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父亲,是那个坠子离开地下室时就会强迫时钟乱掉吗

「远阪?」
「别在意,不是什麼大事。对了,美缀今天也要晨练?」
「嗯。弓道社问题儿很多,不巧又少了一个人。为了获得四月的新
生,至少要让外表好看点」

「这样。一直在担心呢,还是没变」
「反正是别人的事就这样说啊。啊、要不要顺便来看看? 远阪来
参观的话男生们也会很高兴的」
「————弓道社,吗」

弓道社里有三个我认识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绫子,其它两人只是认识,不常说话
不过,那两人中的一人不是能用”认识”两个字就带过的
会跟弓道社的主将绫子变成朋友,也都是因为我常在远处看著弓道


「也好,只是看看的话就陪你去吧。太早来了也没事可做」
「好。那快点,赶快走吧」

我们学校的一个特徵,就是这个豪华的弓道场
是因为理事长很关心弓道吗,弓道社豪华的只让学生做社团活动太
可惜了

「来来。开始之前还有时间,到里面喝茶吧远阪」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绫子拉著我的手
在说真心话时会变男生口气是绫子的坏习惯

跟绫子说的一样,道场里还没有人
我们一边作今天上课的预习,一边喝著烫到让舌头麻痹的日本茶
在闲散的冬天道场里,这热茶其实是很好喝的

「那麼。我就直接问了,你那边的情况怎样远阪。差不多该找到可
靠的对象了吧」
正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绫子就问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呼。还真的是一下进入正题呢你。你这麼说,是你已经
找到了?」
「无可奉告。在远阪坦白前这边也保密。那,怎麼样了。看你那疲
惫的脸好像已经有头绪了?」

「这边也无可奉告……不过,反正瞒著你也会被看穿吧。很可惜这
边是还没。绫子呢? 彼此都没什麼空闲了喔?」

「是那样没错,不过我也不太顺啊。虽然是先补强了一下,不过也
要看情况对吧? 这是跟将来的命运有关的,也不能妥协嘛」
「哼嗯。简单的决定输给我也不要?」

「当然。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要打败你。付出什麼,或是得到什麼是
第二顺位的」
哼哼,绫子无畏地笑了

「————唉。我们真像呢」
「嗯。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了吧。我跟你就是这种关系」
啊啊,有说过有说过。『我跟你,一定会到杀与不杀的关系』
第一次见面她这样说的时候我还真的吓一跳呢

主要就是,绫子这麼说了『我们如果不到处都互相竞争就不会有友
情产生』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那之後两年,我们一直是这样不知道是朋友
还是天敌的关系

「对了。我们为什麼会说这些话的?」
「什麼为什麼,是远阪你先开口的,是你在抱怨身为女生一直都没
有男朋友是怎样,所以我们才比赛在三年级前谁先有男朋友的不是
吗」
「……啊—,对对。是那时互相顶嘴的时候。说是较晚的那一方要
听对方一天的话」

「嗯。虽然是现在小孩都不会订的约定,但是我跟你也都不会赖帐
对吧。不过结果是怎样,输的一方要服从赢的那方。想到这我就很
期待」

绫子愉快地笑著
真是的
从对什麼事都很认真的这点来说,美缀绫子这女的还真不好对待

……不过,我也很期待打败绫子的时候,不好对待是彼此彼此吧

「这样啊。不过美缀? 期待是没关系,不过要注意不要弄错目的。
胜负的条件不是只有先後对吧?」

「我知道啦。要比远阪早,还要是让远阪从心底羡慕的关系才能说
是完全胜利。….不过,对我们来说这是最麻烦的问题吧。不管是
多好的男生,不喜欢上他就没意义了」

唉,绫子吐出沉重的叹息
就我所知道的,传说中绫子讨厌男人
不过,人们的谣言不准确也很正常。既然提出这比赛,说不定不是
讨厌男人,只是以前都没有兴趣罢了

———不,这不是重点

「等一下。”我们”是什麼意思。先说好,我跟你不一样,才不是
冷血动物。要喜欢上男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啊,骗人。不然就是你没注意到。远阪绝对不可能去在意男生
的。过去被告白的次数都数不清了,一个好回答都没有不是吗。如
果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想要交往吧。可是却一直拒绝别人,这
就代表你对男生没有兴趣」

「思考真贫乏呢。这种情形,也是有可能因为已经有喜欢的对象才
拒绝的不是吗?」
「呜哇,说的真好。那样也不错,很浪漫嘛」

不是把我当笨蛋,绫子是认真的点头
铃子边叹气边说如果真的那样就太美好了
……败了
好像真的没办法对她隐瞒事情

「对啊。我也这麼想」

算了,绫子说得对
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多麼冷酷的人

「我承认。我在恋爱这方面跟外行人一样」
「就是这样。说我们很像的也是远阪对吧。……啊,快七点了。秘
密的话就到此为止吧。不知道什麼时候会有人来,而且早上要表现
的像个学生哪」
「哎呀。美缀也会这样体面真意外呢。嗯,光是这样好像早起就有
价值了」

「哼,可不像你是体面到底呢。我的体面啊,跟远阪凛比起来是螳
臂挡车啊。你的装老实已经超越拟态到了另一个人格的境界了」
绫子夸张地叹气
铃子泡的热茶已经彼此喝光了,这次换我泡茶

「那,远阪为什麼不加入社团啊。可不要跟我说什麼没有运动神筋
啊。去年的体力测定完全败给你我还怀恨在心啊」

「哎呀。肺活量我可是输给美缀了喔。还有体重也是美缀比较重」
「啊哈哈哈哈! 哎呀—,也只重三公斤啦—!……喂、体重赢你
有什麼好高兴的你这只狐狸!」
磅—,绫子用力拍著桌面

「危险。茶会洒出来喔美?。你是主将,所以要珍惜道场喔」
「罗嗦,我在主将身分之前还是远阪的对手啊。社员又不在对你强
硬一点是当然的」

美缀半闭著眼看过来,哼了一声
……这女的有著独特的美感,常常说『美人不学武术是不行的』

说这话的本人也是会十八般武艺、精通大多数武道的豪杰
加入了唯一没有学过的弓道社之後,现在则理所当然地坐上了主将
的位子
不论男女,在我们学校中应该算是在不可违逆名单的前三名内吧

「哎呀。社员不在就不是主将,那可是问题发言不是吗?」
「怎麼会是问题发言。我只是虚饰的主将,要做的事也只有取缔不
良社员而已喔。因为有人射的比我还好,我也没身为主将的面子啊」

「是这样吗? 藤村老师说过美缀的技术超群喔」
「唔……那个人这样说的话,那是会有点自信啦。算了,去想已经
不在的家伙也没用。也对,藤村老师既然这麼说,那我不认真当主
将不行哪」

「没错没错。说曹操曹操到,社员差不多该来了对吧。我要先走了,
美缀请好好地当主将吧」
「怎麼,你不看射箭吗?」
「看了也看不懂。在远处观望还可以,没心得的人不能待在道场吧」

然候我站了起来,差不多同时,有社员进道场了
「早安,主将」
「啊啊,早安间桐。今天早上一个人来?」
「……是的。没有帮上忙,很对不起」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本人都说不想射箭了,勉强也没有用」
绫子跟进来的社员说话

「那我先走了。待会见,美缀」
「啊啊。待会见,远阪」
「……辛苦了,远阪学姊」
「————谢谢。樱也要加油喔」

为了不打扰练习,我离开了道场

「呀远阪。早安,早上就碰到你运气真好呢」

运气不好,遇到了不太想遇到的家伙了

「早安,间桐同学。今天很早来呢」
「当然啊。因为我是主将啊,要早点来做一年级的表率不是吗」
开心地笑著的能学生是2年C班的间桐慎二
弓道社的副主将,校内占有两成女生人气的美形男子

的确外形是不错,加上成绩优秀、人很好对女生很温柔,就像是偶
像之类的吧
我对他这部分现在还不太了解,全都是从班上同学那儿听来的

「这样啊。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你漏了一个字喔间桐同
学。重要的字我想还是不要忘了比较好」
「? 漏了一个字,是什麼?」
「光复的复。虽然不同字但读音一样吧,副主将。请注意喔。虽然
主将副主将没什麼差别,但听起来像是拘泥在奇怪的意识中对
吧?」

「————。
 也对,以後会注意的。谢谢,远阪」
「不是什麼要道谢的事情的。算了,间桐同学要这麼想的话跟我没
关系」
我说了声那我走了,就要离开弓道场

「等一下。你是来参观的吧? 那进来看不好吗。远阪我可是很欢
迎喔」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早上的练习」
「那种事没关系啦。其它人不喜欢的话把他赶出去就好了,稍微来
一下嘛」
「……就说了不想打扰了吧。而且我也不是对弓道有兴趣。看不认
识的人射箭也没什麼好高兴的」

「? 怎麼远阪,对弓道没兴趣吗。……嘿。可是却在放学後从远
处看是这麼回事啊」
……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的是怎麼回事,但他好像有很大的误会了

「———怎麼。你知道啊,间桐同学」
「啊啊,视线常常对到呢,我跟远阪。射完箭残心的时候,远阪就
会看著我吧。虽然想出声回应,但好歹有规则在。在道场里不能大
声的」
不知道在高兴什麼,慎二一下靠过来
和善的笑容,同时包含了站在上位的意思

「我搞错了呢。本来以为远阪喜欢射箭的,可是你对弓道没兴趣
吧? 那麼,为什麼远阪会看著道场呢」

「————————」
啊啊,是这麼回事啊
原来如此,的确刚刚的对话听起来像是那样

「可以站远一点吗,间桐同学。我不是很喜欢靠这麼近」
「嗯? 什麼,远阪?」

「我吓到了,说到了这里你还不懂呢。……虽然没这兴趣不过也没
办法。我就简单地,让你也能理解的告诉你吧。听好了间桐同学。
我是在说我对你比对弓道更没兴趣喔,其实,刚刚我是第一次知道
你在射箭场,以後也一定不会放在眼里吧」

「———什、什麼……!」
是惹他生气了吗,他粗暴的伸出手
我轻轻地躲开後转过身去

「那我走了间桐同学。虽然太过自我意识也没关系,还是有点限度
比较好喔」
「远阪,你这家伙……!」
慎二似乎还想说什麼,但是就那样没有怒吼也没有追上来

……真是,真的只有外表而已
那家伙如果个性再振作一点,周围的人也不会那麼辛苦了

我从弓道场在的校舍内侧走到校园里
虽然过了早上七点,走廊上也看不到学生的样子

「啊咧,是远阪同学啊—」
「———。早安,藤村老师」
「嗯,早安远阪同学。你有好好地打招呼老师好高兴喔」

动作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谜样女性
……虽然很难相信,这个拥有远远凌驾常人的亲和感和悠闲感的人
物,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那个,老师。你说好好地打招呼,是还有其它的招呼吗」
「嗯,有喔。一年级的虽然有好好打招呼,可是高年级生都不用姓
氏打招呼的。远阪同学不可以学那些人喔」

「———啊啊。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我不会对老师做失礼的事的」
「很好很好。啊—啊,如果大家都跟远阪同学一样就好了—」

藤村老师说了声再见,就挥著手走了
幸好,我班上的导师不是藤村老师
藤村老师的科目是英文
那麼开朗的脸孔,但她剑道是有段位的,学生时代被仰慕尊称为「冬
木之虎」

……不过那部分挺谜的
一般来说,被称为老虎不是仰慕而是恐惧吧?
藤村老师好像心情好,快乐地走向弓道场
藤村老师不知为何不是剑道社,而是弓道社的顾问

时间是七点半前
虽然在校庭内看得到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但校舍内却没有人迹
虽然如此

「————呃、远阪」

我遇到看到别人的脸就发出不礼貌声音的人了

「哎呀学生会长。这麼早就在巡回校园? 还是在检查各社团教室
呢。虽然是哪个都没关系,不过你还是这麼认真呢」
「哼———你才是在企图什麼吧。也没有社团活动的你,这麼早有
什麼事吗」
「只是一时兴起喔。我跟早起的柳洞同学家不一样的」

「………………」
学生会长端正的脸皱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麼,但他好像把我当作敌人
理由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会,是因为我在毕业旅行的会议上打岔说了『寺庙很无聊
所以别去』吧

「…………问一下。最近,有在校舍待到深夜吗,远阪」
「没有呢。柳洞同学应该知道我是回家组的对吧」
「当然。既然被任命为学生会长,当然要把握全校学生的情报」

「这样啊。那也用不著问我吧。虽然不知道为什麼要那麼问,但把
学生会的工作推给会外人不是不太好吗? 情报收集请自己去做
吧。不要拜托像我这样的会外人士」
「混帐,你哪里是会外人士了! 以为我不知道你威胁我们的会计
做坏事吗,你这女狐狸!」

「哎呀,你说这样听起来很不好呢。那只是拜托美缀让社费分配明
朗化而已对吧? 调查大家的预算用到哪去了,我觉得是身为学生
当然的行为」
「……怎麼。让我们会计请假一星期的精神伤害是当然的行为吗。
你的伦理观还是这麼了不起呢」

「你也是啊。请好好控制好你的部下。只偏坦文化系社团是不公平
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要用我的手去纠正不当的行为————」
「一成,修理完罗」

————这时
没想到在这的家伙,突然出现了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麼时间罗」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
於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
来看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学生会长被男学生催著走掉了
「————————」
我因为一时突然,思考停了下来

手里拿著扳手还是螺丝起子的男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地转过身来
「来得真早呢,远阪」

然後就冷漠地走掉了

……刚刚的,是打招呼吧
学生会长跟被叫做卫宫的学生快步离开了
卫宫,应该是2年C班的卫宫士郎吧

「……那是没关系啦」
那个,怎麼说
我在想,跟扳手那麼适合的家伙,不知道是危险还是方便呢

早上七点半,2年A班的教室还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来预习吧」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翻开数学的题本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前还有三十分钟,在同学来学校之前好像只能无
聊地预习了

第四堂课结束,教室迎向热闹的午休
我们学校有学生餐厅,留在教室的学生大约一半

顺便一提,留下的学生大多是女孩子
因为我们的学生餐厅调味很粗糙,不受女生欢迎,所以

「那、那个、远阪同学……! 可、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像这样,就变成女生们会感情很好地吃著便当

「谢谢你三枝同学。不过对不起,我今天要去餐厅。因为今天睡过
头了,没有做便当的时间」
「啊、不、是这样的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还叫住你。说
了多馀的话了」

三枝同学好像很抱歉的样子,一下沮丧了下来
三枝同学在很多优雅乖巧学生的A班里也是超群的乖巧学生,不
知为何很在意我的温柔的人

「才不是什麼多馀的话。今天只是偶尔这样不要在意。明天如果不
嫌弃的话请再跟我说」
我露出打从心底的笑容回应

「啊、好的。不过,远阪同学也会睡过头呢」
是看到我的笑容所以安心了吗,三枝同学也用可爱的笑容回答

「————————」
那笑容很可爱
三枝同学虽然不是非常漂亮的人,但是只要笑著就能让周围的人变
得温暖

「嗯,没错。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其实是很爱睡的。社团也是
因为早上起不来才没有加入的」
哎呀,三枝同学怎麼吃惊的样子也是这麼优雅呢
虽然那反应让我很舒服,那可不能快乐地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只要跟这种人说话,不知道什麼时候就会露出本性了

「那我到餐厅去了。三枝同学请慢慢吃饭吧」
「好的,远阪同学也是」
高雅地开心笑著跟我打过招呼後,三枝同学回到一群女生那边

跟三枝同学一起吃午餐的是莳寺和冰室啊
对了,三枝同学是田径社的经理
莳寺和冰室是田径社的主力
我跟莳寺这家伙是假日一起逛街的损友,跟冰室则不太熟

「喔,由纪被甩了。所以我就说了吧,远阪没有带便当嘛。要邀她
的话就得准备她的午餐呢—」
「……莳。那是说我们也到餐厅就好了吗?」

「不行不行。食堂太小了,没有让便当组坐的位子。而且你去跟远
阪坐一起试试,男生们的视线很烦。之前假日啊,两个人一起去玩
却只有那家伙有好处。讨厌哪—,夸耀美丽的优等生」

围著三枝同学的桌子,莳寺随便乱说话
跟那张坏嘴相反地,这家伙是很适合和服的日本美人

「……莳。你说的坏话,好像让远阪小姐听到了」
另一边,冰室同学跟吵闹的莳寺相反地有著冷硬的感觉

「啊、糟糕,让远阪听到了? 呃呃、那家伙在瞪著我了不是
吗……!」
「呃……我、我想远阪同学也不是在瞪小莳啦」

「在瞪了啦。那家伙在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了。什麼嘛—,抱怨一
下没关系吧。大方一点嘛,我跟远阪交情很好吧。还请你鲷鱼烧喔」
鼓著脸颊,转著卫生筷的莳寺枫
她的兴趣竟然是搜集风铃,世界上好像是太复杂了一点

……不管了,一直看著这三人对三枝同学也不好意思
在不停抱怨的莳寺面前,三枝同学不知如何是好地慌乱著

「三枝同学不用在意。那,莳寺同学? 被请的是我,但不是鲷鱼
烧而是可丽饼。下意识地窜改事实的毛病,下次请考虑改过来喔?」
「呃。有够恐怖的笑容」
莳寺快速地用便当盖遮住脸
跟怎麼看都不协调的三人打过招呼後,我离开了教室

卡啦啦,关上教室的门
……这时

「噗—。什麼嘛—,鲷鱼烧跟可丽饼又没差多少。都是要甜甜的皮
包起来的啊—」

莳寺发出了与女孩子不配的猛烈发言

「……鲷、鲷鱼烧跟可丽饼一样……!?」
那家伙真的是女的吗,只要是甜的什麼都一样吗。
把????要5。圆的?????????和江户前屋一个80圆
的鲷鱼烧看成一样,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有著令人羡慕的味觉啊
你这莳寺枫,既然这样一开始就用鲷鱼烧解决不就可以赚420圆了
吗……!

「…………喂、我在认真的後悔什麼啊」
昨天的疲劳好像还没消除的样子
在餐厅吃也很麻烦,到福利社买面包跟饮料在楼顶解决吧

在福利社买到午餐後,我到了没人的楼顶
夏天时另当别论,冬天的楼顶是学生不会靠近的方便地方
虽然要午休是太冷了,但可以不必在意周遭是无可取代的

「接著。先吃饭吃饭」
我把在福利社买的蕃茄三明治和热柠檬汁送进嘴里
虽然是简单的餐点,但轻松的在楼顶吃著,感觉增加了几成美味

「—————呼」
吃完三明治,用温暖的柠檬汁润润嘴唇
……有点累了
身为优等生却要极力避免与人来往,这平衡感是很难掌握的

保有文武双全、学校第一优等生的名号是我的虚弱,也是信念
反正要当学生就想当最优秀的,绝对不能贬低了远阪的名声
所以远阪凛就要当个完美的、谁都找不出缺点的女学生

但是,我同时也有著魔术师这样危险的职业,跟普通人太过来往不

被一般人知道真实身分的魔术师,只有消灭目击者来保护自己
……我可不想那样
所以当然地,我可别人都是简单地表面上的来往

一起玩的朋友莳寺也只有假日见面,也要拒绝像三枝同学这麼和善
的人的邀请
一边是学校的第一优等生,一边小心不变成别人的第一,不引起风
波地生活著
像这样疲惫的时候,也会觉得很无聊的

「喔,时间快到了」
我喝完热柠檬汁站了起来
沉浸在感伤中就到此为止,下了楼梯就恢复到平常的远阪凛吧
————

「那导师时间结束。值日生要确认教室日志和锁门。没有社团活动
的学生请赶快回家」

留下固定的台词,2年A班的导师离开了
就我所知道的,刚刚的台词在住一年间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远阪,今天要回去了吗?」
「嗯。早上跟间桐同学出了点事,在事情变麻烦前回去吧」
「哈哈,果然是那样。间桐那家伙,今天特别暴躁啊。我就想是被
远阪狠狠教训一顿了呢」
「这样。让你麻烦了,美缀」
「不会。间同欺负低年级的是很平常的事。那也是种精神锻鍊喔」

「这样啊。太好了。那这补偿就下次再说了」
「好的好的。这样还不嫌弃的话请再来啊」

没有到别的地方,我直接走上回家的路
虽然在弓道社和学生会室不是没有事情,但这几天没有那种空闲
出了学校,远阪凛身为学生的的时间就结束了

剩下半天是不属於学生的自己
必须切换成身为远阪家魔术的自己———

迎接回到家里的我的是,闪烁著的电话答录机灯泡

「———有电话录音,真稀奇呢。对方是……果然是你吗,绮礼」

虽然猜到他要说什麼,但不姑且听一下後果会很可怕
按下播放键,传出听惯的男人声音

『是我。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期限是到明天为止喔凛。想太久我会
很困扰。还剩下两个位子。不赶快成为主人就当不成了』

一下子就进入正题,这神父真是不留情

『要放弃者人的权利的话今天内连络我。派遣预备的魔术师需要时
间』

骗人。预备的魔术师这种的,你明明就可以马上准备好

『你已经出现令咒的徵兆了。赶快召唤从者开启令咒。不过,如果
你不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就另当别论。爱惜生命的话就快点跑到教会
就好』

电话录音到这结束
……要说简洁的话也太简洁了
要战斗的话就今天内准备好,不战的话很碍眼快点退出,是这样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算了,这样也没办法
拖延到今天也是极限了
幸好,昨天已经解读了父亲的遗言
战斗准备早就整里好了

接著就是,没错———跟字面一样,只要得到参加这场战争的资格
而已————

「圣杯战争…争夺唯一的圣杯而互相残杀。从几百年前流传话来的
圣杯仪式、吗……」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被称为主人
这不是表示阶级的称呼,只是单纯地表示身为”主人”的工作

参加圣杯战争的条件
那就是要召唤被称为从者的使魔,订定契约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如果不能让从者服从也不会被承认是主人

从者跟一般的使魔是有明显区别的存在
召唤、役使的方法也跟一般使魔相异
虽然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要为了这天而准备召唤从者用的触
媒……

「……真的。如果父亲也有留下跟剑士有关系的东西就好了」

我没有可表示”关系”的物品
从主是被叫出来的
只要我想的话现在就能叫出来订定契约
这个城市的灵地是归远阪家管辖的
身为代代守护这土地的远阪家继承人,不会比从其它地方来的魔术
师慢

虽然不会慢……但该说是没有指南针就不该出海呢,还是没计划也
要有限度呢
「……从者会被象徵物所吸引。想要叫出强力的从者的话,跟那从
者有关的物品是不可缺少的、吗……」
也就是那从者持有过的剑或是铠甲、纹章或是骨头这种贵的要死的
东西

「……本来期待著父亲的遗言的啊……不对,这也是非常厉害的最
後王牌」
昨天在地下室发现的坠子,以古代遗物来说是最高级的物品
这也是很厉害的
虽然厉害,但在召唤从者时帮不上忙

「……哼。没关系,不用靠那种东西也有办法。除了我之外,本来
就不可能有可以役使剑士的主人」

———好,决定了
我可不想再拖下去让绮礼说些讨厌的话,等到最後一刻也跟我个性
不合

到这地步就要来真的了
今晚用万全的状态召唤从者,强迫得到剑士……!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著凌晨两点
是对我来说波长最良好的时间带
其中达到高峰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在极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机会,即使是微小的失误也不
能犯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好」

我在地下室的地板刻下魔法阵
……其实,要召唤从者没有必要用大规模的降灵
从者是被圣杯招来的
主人最重要的是联系抓住他们,并提供实体化要的魔力,召唤是他
们那边自己做的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师????
???。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
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

不过,还是要细心的注意及努力
本来应该用血液描绘的魔法阵,这次我用溶解的宝石来描绘
……用掉了我过去积存的宝石的一半,在财政上也不容许我失败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覆五次。只是,
破却满溢的刻纹」

……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
画好远阪家流传下来的召唤阵,全心全力与之对峙

「—————An fang(设定)」

打开在我体内,无形的开关
卡叽,身体内部有被替换的感觉
反转一般的神经,切换到传送魔力的回路

这样一来远阪凛就不属於人类
变成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零件

……从指尖开始溶化
不,是从指尖开始被充满
因为吸许的魔力太过浓密,原本身体的感觉被盖了过去

所以,被充满了,也就代表破却了

「————————————」
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
将这力量吸收进变成回路的自己,转换成不一样的魔力
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

为了连接幽体与物质的回路
结果完成的种种神秘,我们称之为魔术

……身体好热

像是额头上长出角的错觉
像是背上长出翅膀的错觉
巷是手上只出鳞片的错觉
像是脚踝里灌满水的错觉

……汗渗了出来
身体内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著

那是我身为人类的身体,厌恶我变成魔术回路的身体而产生的圣痕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人还是人
这个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著

不过还是不能让循环迟缓下来
这个痛楚的结果,有著可与忘我之渊”连系”的境界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著
魔术刻印为了辅助术者的我,自己开始了咏唱,更侵入了我的神经

吸入的大气魔力进入血液里
如果说那是烧得火热的铅的话,动作著的魔术刻印就像是荆棘般的
神经

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我的体内来回爬行

「————————————」
这痛楚让我忘了自己

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变得非常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两点还有十秒
充满全身的力量,已经完全地没有空隙了

「————————宣告」

开始吧
将吸入的魔力转换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後,只剩下
将魔力注入召唤阵这引擎使之回转,直到这身体空空如也为止——
——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
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视觉被关闭了
眼前的视觉无法捕捉的第五要素

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
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

毫无破绽……!
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完美……! 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
啊啊真是的,视觉回复的好慢
再几秒眼睛就会恢复,然後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

————没有

「什麼……?」
没有就是没有
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让那麼多的第五元素飞舞,却连一点实体化的碎片都没有
再加上
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麼啊—————!?」

我跑著
头脑仍然空空地跑著
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门、坏掉了!?」

客厅的门歪掉了
转门把也没意义
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

咚卡一声,我把门踢破进入客厅

「…………」
然後
进入客厅的瞬间,我全都理解了

客厅变得乱七八糟
是什麼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著大量的瓦砾,还有一
个很了不起似地翘著脚的男人
「……………」
那个,一定就是凶手

「……………」
不过,跟那种事比起来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免於破坏的壁钟显示著正确的时间
……然後,我想起来了
嗯,对了对了。家里的时钟,今天的确是快了一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一点
到我的最佳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小时

「…………又,搞砸了」

我虽然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样,但只有一个遗传的诅咒
那就是在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会做出难以置信的笨事———

「……搞砸了的事也没办法。反省吧」
我因为自己的笨而生气
仍然心情不爽地,瞪著很了不起似地躺著的男人

「那麼。你是什麼人」
「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啊。这样看来,又被个了不起的主人拉来了
呢」
穿红色外套的那家伙,一边说著哎呀哎呀,一边夸张地低著头
还碎碎念著「这可是衰透了」
……我断言
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歪曲的家伙

「——————」
不过,这个就是,从者吗
我本来还以为因为是使魔所以应该是无形的东西,但是完全就像是
人类嘛

……不,那是不对的
只是这样看著,就知道那人带有远超过标准的魔力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那个绝对是超越人类的东西,以人类的身体到达精灵领域的”亡
灵”

「——————」
不能一直这样被他的气势压倒
那个是我的
那麼,现在就必须好好的给他洗脑

「———确认一下,你是我的从者没错吧?」
「那是我要问的啊。你是我的主人吗。这麼粗鲁的召唤我还是第一
次呢,老实说不太能搞清状况」

「我也是第一次啊。这问题我退回」
「……这样啊。但是我被召唤的时候,你不在眼前。说明一下这是
怎麼回事吧」
「当真? 又不是小鸟,只能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决定主人,别开玩
笑了」

真实身分不明的从者皱起眉毛
是对我说的话不满吗,还是因为我说得太对而佩服呢,有点微妙的
反应

「算了没关系。我问的只是,你不是别人的,而是我的从者这件事。
不把这弄清楚,我没有回答其它问题的义务」
「……就是把召唤失败给放一边啊。这时候,我想还有很多该说的
事吧」

「没有喔。主从关系是最应该一开始就弄清楚的东西」
「————呣」
从者抬起了眉毛
因为未完全的召唤吗,这家伙1根本不打算隐藏对我的不满

「嗯呣。弄清楚主从关系、吗。虽然做事一堆失误,好像只有嘴上
很厉害。———啊啊,我的确赞成这意见。不弄清楚哪边是强者哪
边是弱者,彼此很难相处吧」
仍然躺在瓦砾上,从者带有含意地看著我

「哪边才是弱者……?」
「啊啊。我也是从者,既然被叫出来我就承认主从关系啊。不过,
那只不过是契约上的吧> 哪边比较优秀、判断是不是能共同战斗的
对象是另外一回事。———那麼。关於这件事,你是有资格当我主
人的魔术师吗,小姐」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著
破坏别人的家,还有这国王般的态度就够让人不爽了,还明知故问
的说有没有资格当主人……!?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问的只是,你是不是我的从者」
我用力地说著瞪著他
怎麼可以输给给像这样明显把我看扁的家伙

「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种理所当然的事不用回答,是吗? 真
是勇敢。不,只看气势的话倒是个了不起的主人———」
「我.说.啊、别搞错顺序了……! 在一开始确认是召唤者的义
务喔。来回答我,你是我的从者吧……!?」
因为期待他的回答,我激动地叫著踏前一步

「————唉。顽固的小姐啊,这样话没办法说下去。……没办法。
如果,我是你的从者。那时候,你是我的主人吗? 哎呀,只是假
设的啦」

「当、当然啦……! 既然你是我叫出的从者,你的主人除了我还
有谁啊……!」
我想办法让快要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瞪著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喔。这样啊,算了反正只是假设,先当做是那样吧。那麼,你是
我主人的证据在哪里?」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著说著无聊的话
这家伙,一定以为只要用主人的证据就可以让我慌乱

「这里啊。身为你主人的证明就是这个对吧」
「呣?」
我让他看右手背上浮现的令咒
哼,不会觉得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我从父亲那儿零零星星地听了很多关於主人的事,当然知道有令咒
这种东西

「懂了吧? 这样还有意见吗?」
我伸出主人的证据,说了声怎麼样
躺在瓦砾上的从者睁大了眼睛
「……唉。受不了,你当真的吗小姐」
然後像这样,越来越不满地脸暗了下来

「当、当真的,什麼啊」
「你那想法啊。有令咒就是主人吗? 令咒只不过是约束从者的道
具吧。真是的,那种只有形式的东西还真像主人啊。我想看的是,
你是不是有资格让我献出忠诚的人物啊」

「啊————唔」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说到主人的证据,一般首先就会想
到令咒不是吗

「……什麼啊。那我是没资格当主人?」
「我也这麼希望,但不行。既然有令咒,我的召唤者就是你。……
虽然很难相信,你好像真的是我的主人哪」
哎呀哎呀地,从者夸张地耸肩

「………………」
———糟糕
沸点太低了,要冷却也来不及

「真是的,虽然不满但就承认吧。总之,你是我的主人。不过我也
有条件。我以後,不会听你的话。战斗方针我来决定,你就照那行
动。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没关系吧小姐?」

「————————」
啊—,父亲,我好像不行了
我快要到极限了

「……这样啊。虽然不满但还是承认了,可是却不配合我的意见,
这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我的从者对吧?」
我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姑且问一下
包括刚刚令咒那件事,这是对我来说尽量让步的最後通告

然後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会服从你。不过战斗的是我
自己。你就躲在这家里的地下室,待到圣杯战争结束就好。这样一
来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他用轻视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不抱任何期待

「————」
「嗯,生气了吗? 不,我当然会尊重你的立场。因为我是为了让
主人获胜而被叫出的嘛。我的胜利是你的东西,战斗得到的东西也
全部给你。这样叫没意见了吧?」
「————————、啊」

「反正你也不会用令咒。算了,之後的事交给我,你就保住自身的
安全……!?」
「我怒了—————! 好、既然你这麼说我就用给你看!」

「————An fang……!(设定)」
不用客气了,我没有义务陪这个歪曲的东西吵架……!

「什————难不成……!?」
「就是那难不成啊你这不懂礼貌的家伙! Vert rag……! Ein neu
er Nagel Ein neu es Gesetz Ein neu es Verbrechen———!(宣告令咒
遵从圣杯之规律 将此人、我的从者 加上戒律之法)」

「笨蛋…………!? 等一下、你当真吗主人!? 哪有人为那种事
使用令咒的……!」
「罗嗦—! 听好,你是我的从者! 那就要绝对服从我说的话对吧
———!?」
「什、什麼——————!?」

————右手上刻著的令咒在痛

三个令咒
圣杯战争的重点,可以行使约束从者的三个绝对命令权

「你、你没头脑啊……! 为、为了这种无聊事使用令咒……!」

哼,生气大叫都来不及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自我嫌恶地想要死掉
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要为了这种事乾脆的使用宝贵令咒的结果
———!

————然後
从像废墟一样的客厅脱离,先移动到了我房间
眼前的是因为我的令咒而应该变得”绝对服从”的从者
不过————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你的个性了,主人」
这是哪里绝对服从了啊

「以防万一先问一下。你知道令咒有多重要吗,主人」
「知、知道啊。约束从者的三次命令权对吧。那又怎样」

「……唉。听好了,令咒是强制从者行动的东西。那不是只有”停
止行动”,而是也有”让行动强化”的意义」

「举例来说,我没办法从这里瞬间移动到远方。但是如果令咒下令”
去吧”的话,那用我和你的魔力就可能到达。强制命令权就是这样。
令咒是从者本身也无法控制、连肉体的极限都能突破的大魔术结
晶。不过,现在剩下两个了」

「那、那种事我知道。没关系嘛,还剩下两个,对你下的令也没有
白费」

「……呼。的确,这是我失算了。令咒用在暧昧的命令上会降低效
果。像”保护我”、”打赢这战斗”,这种广氾以及长久持续的命令会
减弱效果。强制如果长久持续,为了减轻痛苦也会有反抗的从者出
现吧」

「相反的,”拼命放出下一击”、”不要打破那玻璃杯”这种单一
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即使是很强的从者也难以违背。……那麼。到
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麼了吧,主人」

「……我知道啦。主要就是,广氾长久的命令没有意义对吧。效果
和规范薄弱的话,从者就能违背令咒行动。要用效果薄弱的命令的
话,不如用绝对的”单一命令”来得好」

「没错。令咒原本就是为了达成自己能力以上的奇迹的东西。将那
用在会无效的命令上的愚行是不可原谅的。……你刚刚的命令就是
那样。要我服从你只要说的就能解决了,就算用令咒,”绝对服从
所有的言行”这种,就算有一百个令咒也实现不了」

「呜……那,我刚刚的令咒就没意义了……?」
「……通常应该是那样。不过好像,你的身为魔术师的能力,标准
不一样」
「?」
是吃惊,还是高兴呢
从者虽然叹了口气,嘴角却放松了

「标准不一样————该不会。你等一下。老实说明你现在是什麼
状况」
灵光一闪,我稍微强硬地试著问问看
「啊啊。我说的失就是那个。刚刚的令咒,只能成为”稍微尊重主
人的意见”这种程度的心境转变而已。可是,现在的我对你说的话
感到很强的强制力。如果跟你的意见唱反调,也对……好像会降低
一级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违背主人的意思身体就会变重难以行
动,就是这样」
从者耸耸肩,一边说著真是麻烦

「————这个」
……这麼一来,刚刚的令咒就不是白费,而更应该说是有额外的效
果?

可是这家伙嘴上还是一堆讽刺话,完去看不出来变弱的样子
不对,就算这个从者违背我而力量减弱,以我就算有十个人也不能
相抗不是吗……?

「我撤回前言,主人。虽然年轻,但你是卓越的魔术师。把你轻视
成小孩子,要你远离战斗是我的过错。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从者站直身子,有礼貌的鞠躬

「咦———等、不要啦,虽然的确是吵了很久,那种是两边都有
错……」
「这样啊。哎呀,善体人意的主人真好啊」
「……怎麼,变得太快了吧你」
「哪有,虽然是失算,但这是令人高兴的失算嘛。既然你有这样的
才能,把你卷入战争我也没有意见」

「咦————?」
这个……刚刚的,是表示遇到了很强的主人的意思的话————
「那麼就算不用令咒,也会承认我是主人了吧?」

「当然。虽然刚刚因为才被召唤还没习惯,现在已经完全连系住
了。身为魔术师的话,因该会感觉到契约的连系吧」

「契约……?」
呣。这麼说来,身体中好像有什麼违和感
过去向内关闭的神经向外开放的感觉
……这麼说来,我的魔力有几成已经流向眼前的男人了

「这样啊。虽然从者是被圣杯叫来的,但把被叫来的从者留在现世
上的是」
「没错,是主人的力量。从者因为主人的魔力提供才能留在世上」

「魔力的提供量很充足。虽然好像有经验上的问题,但你的能力是
超群的。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在召唤从者的瞬间就会失去意识
吧。但是你却充满活力。不管是刚才的令咒,还是这魔力量———
身为主人,你的确是一流的」
「———哼、哼。现在才夸我也没有」

我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有点意外
虽然因为令咒而强制服从,但超越人类的从者,居然会老实地承认
我为主人

「……那? 你是什麼从者?」
转换心情,总算进入了正题
「看不出来吗。啊啊,那也没关系」
…………
刚刚是我一时糊涂
这家伙,果然把我当笨蛋

「……我知道了,这是身为主人的质问喔。哪,你,不是剑士吗?」
「很可惜,我没有拿剑」

「————————」
……果然是这样吗
那也是当然的,时间搞错了、召唤阵一点作用也没用上,结果把从
者召唤到不同地方了嘛
对要召唤最强从者的剑士来说,也做错太多了

「……真呆啊。用了那麼多宝石居然不是剑士,真是惨不忍赌」
「……呣,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剑士」
「咦? 啊、嗯,虽然那是令人痛恨的失误,但错的是我———」
「啊啊,反正弓兵就是不够帅嘛。好啊,以後会让你对这乱说话後
悔的。到那时就算道歉我也不会听的啊」

「……什麼?」
……意外
是我对剑士的固执惹他生气了吗,真实身分不明的曾者好像在闹彆
扭的样子

「怎麼,生气了吗,Archer?」
「生气了。看著吧,绝对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

Archer半闭著眼盯著我抗议
虽然感觉很讨厌,但现在的动作就像小孩子,很天真
————总觉得
这家伙,说不定是很好的家伙

「也对。那一定要让我後悔喔Archer。这样我就会乖乖地道歉的」
「啊啊,别忘了啊主人。知道感谢自己召唤的的是多厉害的人物就
好。不过,到那时就算道歉我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哼,Archer又讨厌地笑著
啊—,果然这家伙说不定个性很差

「算了。那麼,你是哪里的英灵啊」
「————」
Archer没有回答
刚刚充满讽刺的举动消失了,好像很严肃地皱眉

「Archer? 身为主人的我,在问身为从者的你喔?」
「———那是,秘密」
「什麼……?」
「我不能回答我是什麼人。要说为什麼的话———」
「我说啊。要是无聊的理由我会生气喔」

「———————那是因为」
啊,又是那副表情
是真的很困扰吗,Archer好像很难开口地说了
「———要说为什麼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说什麼……?

「啥—————!? 什麼啊,你把我当笨蛋吗!?」
「……我没有打算侮辱主人。只是,这是你不完全召唤的後遗症
喔。记意看起来很混乱。虽然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但名字跟经历却
很模糊。不过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缺陷不用在意」

「什麼不用在意————、当然会在意啊!不知道你是什麼英灵的
话,就不知道有多强了不是吗!」
「什麼啊,那种事不是问题吧。那是细微的问题嘛」
「什麼细微,你啊,不知道夥伴有多强就没办法订作战计划了对
吧!? 这样要怎麼作战!」

「你在说什麼。我是你叫出的从者。那就一定是最强的」
直接地
包含绝对的自信与信赖,红色的骑士看著我

「什————————」
思考停止了
Archer没有说谎
他对才刚见面的我,比我还要清楚的认识了

「————————」
……脸上好热
啊啊真是的,我一定是脸红了
我为什麼麼会对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没有抵抗力呢

「……算了,没关系。只有?欧不知道真实身分就没差……还有要
骗敌人就要从自己人骗起……」
我掩饰不好意思地说著,把脸背对Archer
算了,ARCHER是怎样的从者以後慢慢知道就好了吧
总之,现在有比那更优先的事

「我知道了,就暂时不问你的真实身分吧。———那Archer,第一
件工作」
「这麼快啊。你很好战呢。那麼敌人————」
我把扫帚和畚箕丢在还要继续说在哪里的Archer面前

「————呣?」
「楼下的清扫,拜托了。是你弄乱的,所以要负起责任弄乾净喔」
「——————」
他呆了十秒
总算恢复思考的Archer,很有意见似地一把握住了扫帚

「等一下。你把从者当成什麼了」
「使魔对吧? 虽然有点嚣张很难对待」
「————————」
Archer把话吞了回去
当然我一点都没有取消的意思,而且我也有王牌

「我反对。像这种的命令是————」
「没关系吗? 这是身为主人的命令喔? 违背主人的方针身体会
变重吧?」
「呣」

「虽然对你来说这种程度不算什麼,但这处罚会持续到你把客厅清
扫完喔? 以这种状态,明天以後的战斗会很危险不是吗?」
「呣呣呣」
紧握著扫帚碎碎念了几秒钟

红色外套的从者———Archer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我了解了。下地狱吧主人」

乾脆地,接受我的拜托了

接下来
夜也深了,今晚就休息吧
要怎麼对待那家伙醒来再决定就好

———命运的一天宣告结束
不,命运是从这个夜晚开始运转的

包含我在内这样就六人了
等最後的一个人,还没觉醒成为主人的第七人召唤从者的时候,这
次的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

那是不远的未来
我持续等待十年的战争,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For human existence is not necessarily meaningful, but there must be the truth of his existence.——Diadawnfly

TOP

返回列表